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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局-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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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ㄓ志诵矶啵
言毕,来到魏尺木跟前,将手中的一封手函递给魏尺木,低沉道:「是贺茂风华。」
魏尺木收了刀,将手函接过来一看,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上面只写着一句:「明日午时至右京外深山中,以阴阳家之物换人。」落款写的正是贺茂风华。
魏尺木冷哼一声,将手函揣进怀中,当即找了源能有商议救人一事。源府议事厅里,源能有眉头微蹙,道:「没想到竟是贺茂风华,堂堂阴阳师做下这等勾当,可见他是势在必得。只是阴阳寮势大,不宜与之正面冲突……」
魏尺木道:「他要的东西我有,就怕他言而无信。」
源能有道:「我派一队人马跟你同去,贺茂风华若见了,想必也该给我一分薄面。」
魏尺木摇头道:「那倒不必。我一人前去即可,只是还需金兄在外接应。」
金晃一口答应。德川良辰见魏尺木没和他讲话,急向源能有求道:「大人,叫我也去罢,好助尺木君一臂之力!」
源能有道:「尺木君既不愿大队人马相随,好歹带了德川良辰去罢,一来多个帮手,二来也让贺茂风华知道我源能有不会置身事外。」
魏尺木见德川良辰双目期切,源能有言语诚恳,不便再做推辞,只得应允。当下三人整束完毕,等明日一早就赶往右京外。
第二日,魏尺木、金晃、德川良辰三人出了左京,直奔右京。到了右京沼泽边缘,德川良辰拦下两人,叽叽喳喳叫道:「且慢行,前面便是沼泽地了。」
魏尺木虽听不懂,但他来过此地,猜测到了德川良辰的意思,点头示意。三人正要穿过沼泽地,忽有破空之声袭来。魏尺木蓦然抽刀挥斩,只听得金戈相击之声,一枚暗器落地,竟是一枚「卍」字的手里剑。
金晃轻呼道:「忍者!」
魏尺木认得这枚手里剑,轻声道:「是他。」
金晃又见四下里既无声也无人,知道这忍者一时不会露面,便道:「魏兄先行一步,这个忍者就交给我俩罢。」
德川良辰听不懂,却也明白金晃的意思,也示意魏尺木先行。魏尺木也不耽搁,当下一人继续向前。魏尺木深入沼泽之中,把金晃二人遥遥抛下,忽闻得前面传来细微的打斗声,便轻身潜了过去。
待魏尺木赶到时,打斗声已止。只见一人单膝着地,手拄着剑柄,剑刃已完全没入了泥沼之中。那人身上血迹斑斑,嘴角一片殷红,显然是受了重伤。那人戴了一个垂帘斗笠,一身黑衣如墨,衣衫上凌乱的血迹像极了夜幕里盛开的红梅。
那人身侧有三人分三面而立,将其远远围住。其中两人都是三十岁上下,做阴阳师装扮。另外一人则是一身蓝色道袍,眼神深邃,如同一眼井水。这三人身上都挂了彩,俱是一条条细微到难以肉见的剑伤。
这四个人之中,魏尺木却认得其中两人,那穿黑衣戴斗笠的不是别人,却是盐帮暗堂堂主钟离秀,那穿蓝色道袍的则是盐帮风堂堂主古波。当初魏尺木引二人相斗而逃生,不想今日竟在千里之外的日本再度与之相逢。只是他想不通,这古波如何有两个阴阳师相助,以致于将钟离秀重创。
古波笑道:「钟离堂主,你何必偏对我苦苦相逼呢?从中土一路追杀我到日本,反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可惜。啧啧,实在是可惜啊。」说时,轻轻摇着头,好像真的为其惋惜一般。
钟离秀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声道:「杀害帮主之仇,不共戴天!」
古波道:「我已说过许多遍,杀雷渊是项吾的命令,你非要让我抵命麽?我知道,盐帮早被百家盟吓破了胆,你不敢找项吾报仇,只敢拿我开刀罢了。」
钟离秀道:「哼,你一个倭人,蒙骗百家盟在先,混入盐帮在后,做三面间客,造百般祸端,用心之歹毒,用计之险恶,令世人发指,令天地不容!」
魏尺木听到这里,不禁吃了一惊,又思忖一番,心道:「原来他是倭人,怪不得。」
古波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像是说与钟离秀,又像是说与自己,道:「我是倭人又怎样?就因为我不是大唐人,那老东西就把我逐出师门?甚至想杀了我?亏我诚心拜师学艺,竟如丧家之犬!」
钟离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倭人之狼子野心,不逊南诏吐蕃,觊觎我中土河山久矣,岂可不防?!」
古波面色变得狰狞起来,嘶叫道:「狼子野心又如何?这天下本就该有德者居之,大唐失徳,早已配不上这世间锦绣的江山!」
钟离秀道:「那也轮不到尔等倭鬼。」
古波反倒平复了心绪,冷笑连连:「等着吧,不止我们日本,还有南诏、回鹘、吐蕃、大食、新罗诸国,都在觊觎着它的富庶,都在看着它一点点崩塌,都想做压死它的一根稻草。大唐辉煌了二百年,而今已是四面楚歌,内忧外患,亡之必然!」
钟离秀道:「痴人说梦!」
古波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盐帮不也勾结草军,想要大唐的天下?」
钟离秀顿了顿,闭了双目,黯然道:「我们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古波哈哈大笑起来:「自欺欺人,可笑可笑!」
古波见钟离秀闭目不言,又道:「等着瞧罢,终有一日,日本的旗帜会插在中土的每一寸土地上!」
钟离秀蓦然睁开双目,斩钉截铁回道:「回鹘已经亡国,吐蕃内乱不已,你们倭国又好到哪去了?不过弹丸之地,化外之民,也敢染指中土!」
古波恼羞成怒,骂道:「你找死!」
话音未落,手起一掌,上有水波流动,一记《若水道》就要拍死钟离秀。魏尺木见了,骤然展开身形,《若水道》第八重境界展开,天地之间顿时肃穆威严,一阵阵冰寒萧索之气弥漫开来。两掌相接,古波只觉双臂忽然冰凉麻痹,如触冰山,直接倒飞了出去。魏尺木则直直地立在了钟离秀的身旁,不动如山。
钟离秀见是魏尺木为她拦下了这一掌,心中五味杂陈,吞吐道:「盐帮围困你在前,我追杀你在后,还刺了你两剑,害你重伤几死,为甚麽……你还要救我?」
魏尺木声音冰冷,道:「魏某只是看不惯这姓古的,总想着要揍他一顿,今日恰好逢着。」
钟离秀见魏尺木这般冷漠,以为他记恨前仇,也不好再言。这时,古波才从方才对掌的恍惚中醒出来。他看清来人是魏尺木,心底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恐惧来:「方才那是……是《若水道》?不,不会是《若水道》!不是《若水道》!你……你岂敢比我先突破了境界!」
外人不明白方才两人对掌的底细,可古波却从魏尺木那一掌中知道了那是《若水道》的第八重境界——是水也不是水,是冰。
古波与魏尺木两掌相接之际,《若水道》「八水冰凌」的道蕴直袭古波的心头。古波知道,他的道心已被冲坏。他被迫知道了《若水道》第八重境界的奥秘,而这奥秘却不属于他的明悟。他今后想要突破境界可谓是难如登天,甚至再也无法突破到第八重境界了。
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又如何甘心?而魏尺木,就是要坏他道心!
古波一时状若疯癫,嘶吼道:「魏尺木,你敢坏我道心,今日就留下罢!」
言毕,忽然间须发皆张,双目迷离幽怨,面色狰狞可怖,有五彩变幻。只听得古波仰天长嘶一声,犹如蛇嘶蟒吼。天地之间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传来阵阵蛇形蟒伏的声音。再看古波,他身后有一道巨大的虚影凭空出现。那虚影逐渐变实,竟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
那大蛇在古波身外盘旋游弋,势若蛟龙,长有一丈余,粗有近半尺,鳞甲大如鸡卵,鳞光奕奕,长信状如戟矛,双眼睁若铜铃,血口喷张,便吐出一股血腥气息出来,呛人口鼻。
魏尺木微讶道:「你也有式神?你是阴阳师?」
古波猩红的双目中也露出惊讶之色,嘶道:「你竟然知道这是式神。」
古波又讥道:「看来你到了日本也不安分,已经和阴阳师交过手了。」在他看来,一个唐人若是知道式神,一定是与阴阳师交过了手。他的猜测自然没错。
钟离秀更是吃惊,心道:「原来他还有这等厉害的手段,根本不屑于对我施展……我输得不冤。」
古波原本以《若水道》第七重境界的武功难以胜过钟离秀的《无由剑法》,反被钟离秀一路纠缠,追到了日本。古波这才假借多人之力,重创了钟离秀。钟离秀见那条大蛇气势浩大,心气已泄,她又担忧魏尺木,不由呼道:「小心!」
魏尺木则回道:「小小式神,魏某还不放在眼里。」
古波眼中尽是嘲弄,嘶道:「魏尺木,你以为《若水道》第八重境界就天下无敌了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
魏尺木凝神而待,古波蓄势而发,其余两个阴阳师则为其掠阵。忽然间,从地下——没错,是从幽深的地下,一层一层传上来了一道苍老、冷僻而又沙哑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安倍古波,你竟然回来了。」
「安倍古波,你竟然回来了……」
………………………………
第一百六十章 钟离赠剑
这声音由远及近,从下而上,竟丝丝缕缕地绵绵不绝起来。魏尺木虽不知这声音出自何人之口,也不知人在何处,可这人却一口道出了古波的底细。
古波的确是倭人,本名唤作安倍古波,是日本阴阳师两大古老家族之一安倍家的族人。安倍家与贺茂家并行于世上,齐名于天下,两大家族数百年间暗斗不止,明争不断,都想压过对方一筹。直到二十几年前,安倍家最厉害的一位长老,也是当时阴阳寮的两个阴阳头之一,忽然间销声匿迹,安倍家自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力与贺茂家争雄。二十年以来,安倍家的势力急速衰落,一落千丈,几有累卵之危。
当时,安倍家预感到即将大祸临头,便让家族里武学天赋最高的安倍古波逃离了平安京,远到中土寻求武学高人,偷学中土武艺,以期武功大成之后,重振安倍家的荣光。
年方十八岁的安倍古波到了中土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遇着了道家宗师大成子。大成子见古波天赋惊人,更兼道心坚毅,便收为传人,传其道家绝学《若水道》。
后来,大成子无意间察觉到古波是倭人,又是日本阴阳师安倍家的族人,不禁怒火中烧,欲将其毙于掌下。大成子一掌拍出之际,心中却忽然一恸,不禁念起他年幼聪慧,是个少见的奇才,又顾及师徒一场,不忍就此伤了他这条性命,便将之逐出了师门。大成子虽未杀安倍古波,却责令他终身不准再返回中土,也不准以道家传人自居,否则必亲手杀了他。大成子秉性清高,向来不容有点污微瑕,常常以此事为耻,之后便自称从未收过徒弟。
不久,大成子便被鬼谷子联合儒释道三大掌教困在了离魂宫。安倍古波没了大成子拘束,便开始以道家传人的身份厮混江湖。再后来,安倍古波便入了百家盟,颇受项吾重用;又卧底于盐帮,一直做到了风堂堂主。
安倍古波身负家族使命,又爱武成痴,在百家盟与盐帮期间,不断偷学各家各派武功绝学。不觉二十年已过,其武功之庞杂,其见识之广泛,只怕当世已无人可比。
安倍古波忽然听见这声音,竟深深惶恐起来,心底喃喃道:「是他……他怎麽会在这里?」
他认得这声音!
安倍古波虽然心中恐怖,可钟离秀却不能不杀,因为他还要回到中土,还要回到百家盟之中。百家绝学的高深莫测、神奇瑰丽,让他欲罢不能。而钟离秀却知道他的身世秘密,知道雷渊之死的真相,所以他一定要杀了钟离秀,才无后顾之忧。
至于魏尺木,他倒不甚担忧,因为魏尺木的话,中土不会再有人相信。安倍古波也知道魏尺木如今武功大进,只怕今日并不能轻易杀了他。
一念及此,安倍古波忽然催动身后的斑斓大蛇。那大蛇双瞳迸发出五彩的光芒,跃然而出。安倍古波积攒了许久的气势,顿时倾泻了出来。这股披靡之势冲向的不是魏尺木,而是重伤倒地的钟离秀!
与此同时,为之掠阵的那两个阴阳师,也不约而同地出手,分别荡起长剑,从两翼斜刺钟离秀。三人未出一声,却配合十分默契,眨眼间已将钟离秀定成了一个必死之局。
魏尺木早有防备,见安倍古波气势尽发,当下冷喝一声,刀掌齐出。忽然间刀芒大盛,有夺天之势,只听得「咔嚓」「咔嚓」之声不断,那两个阴阳师的长剑当即断成了数截,跌落在钟离秀身侧。那两个阴阳师更是倒飞出去一丈,各受了不轻的内伤。
魏尺木一刀才出,同时一掌凝实,正抵住了大蛇的蛇头!魏尺木体内的冰寒之气悉数催发,只见那条五彩斑斓大蛇的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渍,眨眼间那层冰渍已漫过它的全身,直到尾尖!冰层晶莹明亮,五彩之色映射其上,像极了一条璀璨生辉的冰龙。
魏尺木一掌之下,竟将那大蛇式神生生冻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就连大蛇身后的安倍古波都受了这冰寒之气的影响,一时气息受阻,身心冰凉!
魏尺木以一己之力拦下三人合击,还伤了两个阴阳师,连忙调整气息,以应对安倍古波接下来的百般手段。然而安倍古波并未急着再出手,那条五彩大蛇仍冻在空中,魏尺木心底却一阵莫名不安。
果然,下一瞬他便听得一旁的钟离秀低吟一声,倒在了地上。她的斗笠滚落一旁,露出一瀑青丝和一张惨白秀丽的面庞,腹部的血如汩汩流水。
魏尺木闻声侧目,只见一个灰衣蒙面的精瘦之人从地下破土而出,斜掠一旁,手上一把短匕血迹淋漓。
魏尺木不由低呼道:「忍者!」
原来钟离秀身下泥沼里一直藏着一个深谙土隐术的忍者。那忍者趁魏尺木招架另外三人之际,从地下将苦无向上奋力刺出,深深刺入了钟离秀的腹部——这才是安倍古波的致命一击。
安倍古波则趁魏尺木分神之际,凝聚心神,收敛气力,要将冻在空中的式神收回来。只见那条斑斓大蛇的鳞甲忽然光芒四射,将身上的冰渍一举撞破,接着便摇头摆尾,吐信瞪眼,飞回安倍古波的身后。只是,它的精神却萎靡了起来。
安倍古波气息微喘,强忍着式神受损的心痛,冷笑道:「看来你与忍者也交过手了!」
魏尺木横眉而对。如今强敌环伺,他一时也顾不上救治钟离秀,只能任其血流不止。
就在此时,「安倍古波,你竟然回来了……」的声音忽然炸裂开来,弥漫四野八荒,那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近,如在耳边低吼一般。
安倍古波心头又是一震,他来不及确认钟离秀的生死,也顾不得再与魏尺木角力,当下不敢多想,立即收了式神神通,率先掠了出去。其余三人见安倍古波如此失态,知道这附近有顶天的狠角色,也慌慌张张退走了。
魏尺木并不强追,当下伏下身去为钟离秀封穴止血。钟离秀却缓缓摇头,声音依旧干瘪沙哑:「没用了。」
魏尺木不言,自顾自地为之缓缓输送真气。钟离秀抬头看着魏尺木,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缓缓道:「魏尺木,人皆叫你『刀屠』,依我看……你却是个天下少见的侠义英雄……」
魏尺木闻言泛起一丝苦笑。钟离秀抬起右手,手指搭在「腕上青」的剑柄上,眉头有无限的留恋和缱绻,低语道:「这是我初习武时杨老帮主赠我的软剑,它陪了我十几年,我不忍它就此埋没异国荒野,今日便将其赠予你,以免宝剑蒙尘,还望你好生待它……」
魏尺木拔出深插在土里的「腕上青」,道:「待我回到中土便将此剑还给盐帮。」
钟离秀却道:「盐帮已名存实亡……帮里也没有再配得上它的用剑之人……再者,若留此剑在盐帮,只会招来无谓的祸端……」
魏尺木又不语。钟离秀再道:「钟离还有一事要劳烦魏大侠。」
魏尺木看着她,她的眼皮已经低垂下来,盖上了那双如霜如月的眼眸。钟离秀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魏尺木只能俯下身子,将一耳贴近她的唇边,才勉强听的清。
钟离秀道:「我死之后,烦你烧了尸身,将我的骨灰带回中土,洒在洞庭山脚,太湖水中……好麽?」
钟离秀声音虽然沙哑低沉,此刻却流露着凄凉不堪、悲哀无限,最后「好麽」两个字还带着无尽的柔和。魏尺木不觉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他将之强压了下去,只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钟离秀闭着眼自然看不见魏尺木的点头,可她嘴角还是泛起了一道微微的弧度。她似乎笃定魏尺木会将她的骨灰洒在洞庭山脚,太湖水中,她便可以与那山那水,与杨半湖、雷渊,与她的家、她的梦永远地在一起了。待到春来,湖水微漾,山色初新,有鱼潜水底,有鸟鸣林间,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出一声,亦无人打搅,没有杀戮,也没有仇恨——那该是一个多美多好的世界啊。
魏尺木看着钟离秀嘴角的笑意,心道:「若我能活着回到中土,一定将你的尸骨洒在洞庭山脚,太湖水中。」
钟离秀似乎听到了这句承诺,嘴角的笑意定格,就此命绝。堂堂盐帮暗堂堂主,名剑「腕上青」之主,竟惨死于异国他乡!
魏尺木将钟离秀的身子平整地放在地上,尽管钟离秀再也听不见,他还是低语出声:「我去了桩心事,你先在此歇着。」言罢,起身再行。
魏尺木又往里走了许久,终于窥见一座矮山。连绵有十几里,高不过二十几丈。魏尺木双目绽若闪电,轻易间便寻着了那隐蔽的洞口,也窥见了草木间的星星点点。
洞口深处,贺茂风华则笑道:「来了。」
小洛侠知道贺茂风华说的是她的师父魏尺木,忽然睁开一双美目,冷瞥了他一眼,道:「你死期到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贺茂风华心头一凛,旋即阴狠道:「我可是给魏尺木备了一份大礼,希望他有福消受。」
小洛侠不接话,鼻翼扇动,轻哧一声。可她看着贺茂风华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心中又不禁开始为魏尺木担忧起来:「唉,倒霉师父呀,你为甚麽要来呢?当真是心疼我麽?」
魏尺木对五行之道虽然熟悉,却不懂阵法,以致于连眼前的五行迷踪小阵也破不开。他尝试半天,乱闯一气,只见草飞木移,变化诡谲,令他进退失据,硬是踏不进洞口一步。魏尺木不觉气馁,只得叫道:「贺茂风华,魏某孤身而至,你又何必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贺茂风华知道这是魏尺木破不开阵法的托词,脸上鄙夷之色更甚,回道:「呵,我且放你进来罢!」
贺茂风华将近洞口,将脚下的盘口大的石头往外连踢了五块,分落五个位置,轻笑道:「踏着石头,即可入阵。」
魏尺木踏上一块石头,眼前的草木立即分离,让出一条羊肠小道来,他一连踏了五块石头,终于来到了洞口前。魏尺木回头看去,草木依旧,哪里还有甚麽羊肠小道?他只得暗暗记了那些石头的方位,这才向洞中走去。
魏尺木在洞府中看见小洛侠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贺茂风华当先开口道:「东西呢?」
魏尺木则冷声回道:「放人。」
贺茂风华眉头微扬:「你可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魏尺木口吻不改,道:「你若放人,东西给你,我来日再杀你;你若不放人,我今日便杀你。」
贺茂风华仰天而笑,只是笑声愈发阴鸷,笑罢,道:「你这样说话不怕我先杀了你的宝贝徒弟?」
魏尺木道:「若杀了她,你便没有了选择的余地,我也可以放手而为了。」
贺茂风华玩味道:「如此说来,你不在乎这丫头的死活了?」
魏尺木斩钉截铁道:「不甚在乎。」
小洛侠初时还在心底感激魏尺木冒险来救她,如今听了这话,心中忽然冰冷,亦黯然神伤起来。
贺茂风华讥道:「你若不在乎这丫头的死活,何必来这一趟呢?」
魏尺木道:「因为你既然招惹了我,我必杀你!」
贺茂风华心底猛然一凛,暗道:「这个疯子!」
魏尺木将「五德始终」玉佩握在手中,冷喝道:「你若不放人,此佩立碎,届时魏某必全力相搏,以雪此耻!」
贺茂风华心中冷笑不已:「纵是把人放了,你以为便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麽?哼哼,真是不自量力。」
贺茂风华面上却是讪笑两声,把小洛侠向前推了一把。小洛侠缓缓走到魏尺木身旁,一副冰冷模样,不言不语,似乎还在为魏尺木的话生气。
魏尺木将手中的玉佩扔给贺茂风华,道:「玉佩给你。」
贺茂风华接过玉佩,仔细验看一番,其上果然弥漫着一丝上古的阴阳气息,心中不禁大喜,道:「你倒是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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