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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梵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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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围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半点动静。
旭展想了想，顺时针三圈半，再逆时针两圈，将罗盘旋转。
“嗯？”转动之时，能清晰感受到罗盘上传来的震动感，显然这样操作没有任何错误。
“妈了个巴子！”峰河大手罩住，催动界力一扭。
咔嚓，罗盘竟然被峰河提起，背面底下附着着一层石板，仅有十张纸厚。
“东门边下，醉红楼中。”石板上有四字，正好占满。
“这是何意？”旭展根据罗盘指针摆放，推算出的乃是西边，此时又见石板上字，一时不知如何选择。
“你们看！”正在犹豫之时，汐的声音响起，再次指着桌子底下的那两片叶子。
两片叶子对向而立，一叶指着南面，一片面向北。
以东西南北之势，已经囊括了四方。两点一线之间，凸显出中心一点。
“就是阁楼？”三人异口同声道。
“所有信息刻意留在一处，而不是与常人一般分开藏匿。”旭展喃喃道：“有意思，既然最终地点是在这座阁楼，那为何又刻意在石碑上提醒，醉红楼中。”
旭展左右踱步，峰河索性坐在一旁。
“九乃是至尊的象征，如果是他这样的怪人，应当不会将阁楼建至九层，以展现不同”旭展喃喃自语：“然而想他人之不想，再反其道而行之。”
“胖子，跟我来！”旭展指着头顶，跟峰河说道，
峰河会意，双手搭上天花板，再轻轻一掰，原来这看上去的八层阁楼，竟然别有洞天。
八层之上，还有一间暗室，是为第九层。
可惜却被一张地板挡住，地板由带着古符的石碑所筑。峰河以蛮力推动，竟然动不了半分。
正当峰河准备以界力破坏之时，旭展叫住他。
“走！去醉红楼看看。”旭展一直念叨着“东门边下，醉红楼中。”八个字，为何独独对东边的地点有特定指出。
三人立马往古城东门赶去。
古城大小足有万亩地，仅靠步行，走到东边城门处还需得半个多时辰。
……
东城边，一处酒楼门口挂着两盏灯笼，灯笼为红色，在夜里较为显眼。
酒楼牌匾之上仅有两字——“红楼”
酒楼有三层，第一层门口摆放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两壶佳酿，一人独坐自饮。
此人身材修长，黑发披肩，一席青衣拖在地上，确是一尘不染。
两壶佳酿皆是上好的百花酿，采取一百种不同花品的瓣儿，以酿酒之法所制。
清香四溢，仅是两壶酒便将这三层楼满了味儿。
“五日便能破了这龙门四象阵，还是很期待与你们见面呢？”清脆之声从此人口中响起，与先前在阁楼顶层话音一般无二。
话音落下，此人的身影又消失，不知所踪，独留下桌上的两壶与椅上残留的几根不起眼的几片紫杉叶。
……
“临渊！我饿了！”涯婧有些疲了，向临渊抱怨道。
涯婧以及小嘉和惜言，三人都坐在小黑背上，根本无需自己步行。
由于离古城较远，甚至差不多位于这座悬界的最边缘，因此朝左三圈半的路程极长。
“呐！给……给你！”惜言听到涯婧如是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纸，里头包着几块肉。
惜言依旧有些口齿不清，不过却能够听懂别人说话。
涯婧嘻嘻一笑，宠溺的摸了摸惜言的头：“给惜言吃。”惜言乖巧的点点头，将纸包收好。
“临渊！我饿了！”涯婧似是有意如此，冷哼一声望着临渊。
小嘉有些尴尬：“临渊，那就弄点东西吃吧？”
小嘉是素食主义者，随身携带的干粮与水壶便可充饥。
修士若是不到一种境界，依旧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体力。
“好吧。”临渊自然拗不过她，见到小嘉也点点头，临渊才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走动。”临渊嘱咐完，便化作一道黑烟，眨眼不见。
再出现时，临渊手中提着一只羊类苍兽的大腿，足有三四十斤重。
“你？”小嘉欲说什么，看着涯婧与惜言的眼神，甚至小黑都直勾勾的盯着临渊的手。
“放心，这是我从尸体上捡来的。”临渊看出了小嘉眼里的不忍，便解释道。
“呕！”涯婧作呕吐状，听到是从尸体上捡来的，心头便觉得恶心。
“那没办法，只能自己吃了。”
临渊的储物腰带中还有一大半羊类苍兽的尸体，其实他是随便找了一只苍兽杀死再来当做食物。
唤谷之人崇敬生灵，所以不会滥杀苍兽，而临渊自然不需要遵从。
半柱香后，香味儿传来，勾起了涯婧与小黑他们的食欲，望着临渊手上的烤肉，垂涎欲滴。
………………………………
第一卷 入世 第九十七章 半生儒雅半生癫
古城内，旭展三人已经赶到东城门。东城门边上便是一处酒楼，名为——“红楼”。
“想来，就是这里。”旭展带着峰河与汐推开红楼大门。
门口仅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的百花佳酿尚存余温。
峰河好酒，提起壶就咕噜咕噜两口。
“人未走远。”旭展以手背贴上椅子，捻起一片紫衫叶。
“追？”峰河推开大门，谨慎问道。
“不用，如若能追到他，那他就不会离开。”旭展索性坐到桌上，提起一壶清酒。
清酒入喉，花香四溢，仿佛溪间流水潺潺，沁人心脾。
“好酒！”平日不怎么饮酒的旭展都不禁称赞。
峰河却是摇摇头道：“太清淡，不够味儿！”
旭展笑然：“这座古城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位不错的酿酒师，大哥若是在便好。”
“啊逑！”临渊打了个喷嚏。
“怎么，有别的姑娘想你了？”涯婧见临渊如此，笑道：“我们三个做伴，你还不够！”眼珠上翻，气嘟嘟的望着临渊。
……
“咳！”正在喝酒的峰河突然掐住脖子，用食指去抠几下。
汐忙给他拍背，原来是被东西卡住了。
待得峰河将喉口异物抠出，才发现竟然是一片铜钥匙。
由于钥匙中间镂空，所以在酒里是浮在酒水之上，不使劲摇晃也难以发觉。
“醉红楼，原来意思就是要在红楼喝醉，才能发现这钥匙。”汐笑道，帮峰河擦干净嘴角。
“若是滴酒不沾之人，恐怕也无法理解此人意图。”旭展笑道，拿着铜钥匙便往门外走去。
“唉！等等我们！”峰河抱着几坛酒便与汐一同追着旭展而去。
……
“临渊，我饱了！”涯婧拍了拍肚子，小黑却是意犹未尽。
“出发！争取日出之前进入城内。”临渊望了望天色。
三人又爬上小黑背上，小黑跟着临渊，以极快的速度奔跑。
如此速度，日出之前定然能够进到城内。
……
阁楼，旭展三人再次回到顶层，顶层先前被峰河撕开，显出里头的石碑板。
再往下翻，将八层的天花板全部撕开，一个钥匙孔大小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旭展小心翼翼的将钥匙插入，再按照顺时针三圈半，逆时针两圈的方式扭动。
“扑通！”石板震动一声，峰河轻轻推开，石板向两边移动，果然这八层的顶上还有一处暗室。
忽然间，暗室灯火升起，将第九层照亮。
三人爬向九层，九层空间不大，正好能够容纳三人。
第九层如塔尖，呈四方形，有四面窗户。斜放的书柜摇摇欲坠，又被几根藤蔓拉住，不至于落倒。
九层楼顶，如此狭小的空间竟然还放着一副牌匾，其上三字——“卧龙涎”。
“龙涎有美酒佳酿的蕴意，以此为名，看来这古城的主人也是好酒之徒。”旭展心道。
“看，这些书籍的第一个字。”旭展环顾一周，这顶层书柜从上至下仅有四格，书密密麻麻的摆放，例如：摇曳的风、默语、百鬼行……等书。
“摇摇默默百草间，
客居锦城卧龙涎。
不醇酒杰应良故，
半生儒雅半生癫。”
汐借着烛火，将这四格每一本书的第一个字念出来。
“半生儒雅半生癫！”旭展喃喃自语，不禁又细加揣摩起来。
“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九层窗外传来，旭展骇然，这人近前他们竟没有察觉。
峰河警觉的攀出窗，朝着阁楼顶望去，旭展与汐跟上。
阁楼的尖尖儿上，一人如履平地，负手而立背向三人，手中持着一竖长笛。长发迎着夜风飘扬而起，遮住面庞，看不清容貌。
“你，就是这古城的主人吧？”峰河指着来人叫嚣，还欲出声之时，再次被旭展止住。
来人抬头，懒散地将长笛揽入袖口说道：“这锦城，哪儿有主人？”声音清脆悦耳，如隐世已久的诗人，不含世间的杂质。
“如此古老的城，仅有一人居住。”旭展说道：“说是主人，也说得过去。”
“怎说得过去？”来人语气变得落寞些：“从她以后，这锦城便没有主人。”
“那！”旭展又准备说什么。
“你想问，这锦城为何无人？”来人似是看出了旭展的想法，冷声答道：“冷眼旁观之人，亦是罪不可赦。”
原来这城叫做锦城，旭展他们在进城之时，却看不到任何牌匾。
“红楼起坐？”旭展见晚风呼啸，汐冷得瑟瑟发抖。
“早已备好！”来人放声道：“过时不候！”话毕，便又消了踪迹。
“胖子！”旭展喊道，峰河立马背起汐，朝着红楼方向赶去。
过身之时，旭展注意到，这阁楼旁竟然有一株不起眼的枫树，不知是否晚风吹动，使得它枝丫摇曳。
旭展与峰河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也是翘楚的存在，速度全开都无法追到这人的踪影。
……
半个时辰后。
峰河推开大门，红楼边上还是那一张木桌，却多了三张椅。桌子上有酒有肉，与先前来时，截然不同。
“喂！神神秘秘的！”峰河本就执拗，四顾也望不到半个人影，索性喊到。
“早已恭候多时！”依旧是哪个声音，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阁下竟能遁入树木之中，沿着通达红楼的树根瞬间到此地，此种界力，据我所知……”旭展面色不太好看，拍了拍正准备吃东西的峰河。
“细致的观察力，不愧是白发的兄弟。”声音从红楼二层传来，旭展三人望去，依旧是隔着一层纱。
“据我所知，你这界力极其稀有，整个浩瀚或许不出两人。”旭展忽地冷声道：“日烛之力的变种界力，你是赫利俄斯皇室人！”
听罢旭展此番话，峰河眉头忽地一皱，界力已经催动全身。
峰河死死地盯着那纱布内，只要有任何异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笑话！”此人言语不悦：“我早已非赫利俄斯之人，那个地方，已经与我没有任何瓜葛。”
话音落下，这座红楼四周瞬间升起无数藤蔓，将红楼缠绕住。
“胖子！保护汐！”旭展断然道，抬手，一团火焰升起。
………………………………
第一卷 入世 第九十八章 武斗
旭展单手点出，一圈火轮朝着四面蔓延开，周遭植物触之即退。
植物惧怕火，这是常识。
“先冲出去！”旭展说道，峰河猛地跺脚，溅起尘土，怀里搂着汐，一个侧身往窗外撞去。
藤蔓缠绕上来，峰河断喝一声，双手如金石直接拍退。
出了红楼，站在街道口，只见四周已经布满各种植物，街道的青石地缝隙里，源源不断的冒出带倒钩的枝叶或是藤蔓。
藤蔓朝着旭展三人袭来，并且逐步形成包围之势。
旭展不慌不忙，黑袍涌动，周身温度骤然升高，峰河忙抱着汐来到旭展身旁。
“炎火旋！”旭展轻声说道，周围已经起了一道带火的龙卷，龙卷肆虐开来，将无数植物卷入其中，吞食殆尽。
“好本事！”清脆的声音传来，那人依旧背朝三人，人已经立于东城城门上。
“还不够呢！”旭展冷哼一声，只见旭展右手白光闪过，峰河那肥硕的体型便出现在半空。
“空识类界力？”那人有些惊讶，手中却没闲着，左手呈爪在空中猛地一捏。
城门陡然立起一株参天树，犹如灵蛇一般朝着峰河的身躯卷去。
峰河怒喝一声，界力催动之下，瞬间将大树撕裂。
然而下一瞬，地面的藤蔓便已经牢牢的锁住峰河的四肢，并且将他朝着地面拽去。
砰咚！峰河重重的摔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不过有些难看。
“岚刃！”旭展抬手，身后寒风呼啸，瞬间将锁住峰河的数根藤蔓切断。
“风之界力？”那人再次惊呼，无数的藤蔓再次袭向旭展。
“雪封！三尺寒！”旭展似乎意犹未尽，双手往上划过，最后合十。
只见这寒冷的夜空温度骤降，附近的植物藤蔓，韧性也大大降低，峰河三两下便可折断。
“有意思！有意思！”那人哈哈大笑，显然十分兴奋。
“怎么，怕了？”峰河跳将而起，雄浑的界力透体而出，将一身衣服震得七零八碎。
峰河的身上，烙印着无数条细小的铭文，界力催动之时，铭文竟然会跟着游动。
“继承者！”那人感受到峰河身体内的力量，竟不自主的狂笑起来：“白发呀白发！你这两位兄弟，也是浩瀚中的天才呀！真想快些见到你本尊！”
“如果你还有命见大哥的话！”峰河怒吼，一拳便砸出。
无数藤蔓凑上前，试图拦住峰河，奈何此时动用了铭文的峰河，已经远不是这些藤蔓可以阻挡。
那人不惊不慌，甚至都没有转过身，食指轻点，虚空便打开。
只见一只巨大龟足从里头踏出，挡在峰河面前，峰河撞上去，瞬间倒飞而出，往后翻滚了好多圈才止住。
“玄武大人，多谢。”那人朝着虚空作揖，身旁竟多了一只仅八尺长的乌龟，悬浮在那人身侧。
“玄武？你与虎翼公爵有什么关系？”旭展见那人如此说，不禁问道。
虎翼公爵与玄武签订过血契，这在浩瀚已不是什么秘密。
“怠惰吗？算是我曾经的师父吧。”此人也不避讳，直接说道：“可惜啊，那时他还只是原罪之一，如今却成了帝都的走狗。”
“哦？”旭展听此人如是说，不自觉的收起架势，听此人的语气，似乎对他们并没有敌意。
“没错，我是赫利俄斯皇室之人，不过，那是以前。”此人见没有再被攻击，也将周围的植物消了去。
此人抬手，指甲划过，将手臂内的金色血液洒出。
金色血液滴在地上，竟然立马开出一朵金色的五瓣花。
“若不是那些自诩为神的人狂妄自大，动荡着这个世间，我怎会落得如此？”此人抬脚，踏在龟背之上，全身因愤怒到了极点而颤抖。
“你，难道不是在这古城等我们自投罗网？！”旭展问道：“这古城又为何没有半个人影？”
“三年前，我屠尽锦城内十万余人，以精血之力衍生出龙门四象大阵。”此人狂笑道：“谁料迄今为止，只有你们才能够进来。”
“你屠尽十万余人，难道不怕有伤天和？”旭展铿锵有力的问道。
“他们该死！”此人冷声道：“能够作为这锦城的养分滋养这座悬界，是他们唯一的价值。”
“当真是冷血，看来即使是脱离了赫利俄斯，也改变不了本性。”峰河听此人如是说，将人命视为草芥。
“是吗？”此人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仰天大笑，清澈的笑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或许吧。”此人话里带了几分凄凉，脚下那只乌龟滑动着龟足，带着此人向远处慢吞吞行去。
“跟我来！”
旭展使了个眼色，三人便尾随在那人身后，不知要去往何处。
……
北城边上，是少见的市集，里头不时传来苍兽的吼叫或是低鸣，几只黑影从小巷探出头，望向旭展三人。
“这些苍兽，其实都是人类。”那人站在最高点，旭展三人没有刻意接近。
“都是人类？”汐心头惊道，不禁觉得有些作呕。
“这些，都是追求力量的寻常人类，三年前，我将兽类赫令赠予他们，使他们拥有了苍兽一般的力量与速度。”此人却是不住摇摇头：“但是却无法再恢复成人样了。”
“那岂不是他们一辈子都只能是苍兽了？”旭展想起之前的那座悬界，城主是十五只苍。
又道：“还有，在不远处的一座悬界，里头的城主苍兽也是你的手笔？”
“裴帅是受我指使，他手中的兽类赫令，也是我给他的。那些是已经开智的苍兽，与这些不同。这儿的苍兽，已经与真正苍兽无异，甚至连人言都无法说。”
此人随意说道：“人类往往肆意的追求力量，却不知道追求力量的路途岂是那样简单。”
“那他们身上的兽类赫令呢？”旭展问道。
“已经融于兽体，只有杀死他们才能够恢复成赫令状。”此人继续道：“那十五位城主，都是从锦城离开的意志坚定者，我让他们作城主，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荒谬！荒谬！”峰河狠狠的说道：“这等违背人伦之事！难不成以后都让他们作为苍兽生活下去吗？”拽起拳头就欲再出手。
“峰河！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我都无权干涉。”旭展提醒道。
“说得好！展坨！”一个声音从北门城外传来，旭展与峰河听了面色大喜：“大哥！”
“白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
第一卷 入世 第九十九章 锦城
只听砰的一声，北面城门轰然坍倒，铁门重重的砸在城内的青石砖上，将青石碾得粉碎。
尘烟散尽，显露出五个黑影，最大的一个正是十数尺高的小黑。
“白发大人！”汐见之，欣喜道。
“大哥！流妈！”旭展见到小嘉，脱口而出流妈二字，顿时让小嘉一脸黑线。
“大哥！”旭展与峰河见到为首者，忙跑上前，与临渊相拥。
“血狱刹一别，已经我许久！”临渊笑道：“当时来去匆匆，未来得及与你见面。”
临渊望着旭展，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
一时无言，三人相拥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是还要在此叙叙旧呢？还是先去我小楼一坐？”来人对临渊的到来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仿佛他早已料到一般。
众人跟从着此人又往阁楼行去，一路默语，只因千言万语道不尽。
……
日上杆头，古城没有特别多的高大建筑，所以阳光能够几乎晒遍各个街道。
阁楼一层，诺大的空间内足够摆放八张桌子，靠近墙角一侧，八人围坐，还有一只大白熊趴在地上悠闲的打盹。
一人容貌清秀俊美，黑发披肩，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裳，在烛火下，煞是好看。
“哈哈哈哈！凝安兄，言重了。”临渊几人已经与这怪人聊了许久，酒过三巡，对他也大概有了个了解。
此人现在唤作凝安，至于曾经姓名，他只说是不记得了。
他原是赫利俄斯皇室之人，乃当今皇室掌权者之一，宁亲王的第七子，所以也叫宁七公子。
这古城，原来叫做锦城，是他认识一位姑娘的地方。凝安与临渊他们描述时，语气十分沉重，便一笑而过，不愿再提起那姑娘的往事。
“这锦城，甚至包括这座悬界，地下几乎都是我的植物，要说我是这座小型悬界的界主，其实也说得过去。”凝安说着，便从白字袖口掏出一支万界令，万界令呈叶状，散发出清香。
万花谷，锦城，卧龙涎，肉与酒。
无人知晓谈了什么，只是一直讨论到夜晚。
涯婧她们四位姑娘带着小黑在凝安的龟类苍兽带领下，都已经在锦城内逛了好几圈。
天色再次暗下来，阁楼一层，上百只酒坛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不胜酒力的旭展已经趴在桌上，凝安也脸颊微红，醺醺欲醉。
临渊素来好酒，峰河直言酒水太过清淡。
“唉！你不是酿酒师吗，怎地酒量这么小？”峰河拍了拍凝安肩膀，凝安终于趴在桌上，开始呼呼大睡。
“峰河，你怎么看？”临渊眉毛朝着凝安轻挑，说道。
“大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怎么还问我。”峰河又是提起酒坛咕噜一口：“能让展喝得烂醉，至少表示他已经完全相信这凝安了。”
“哈哈哈！”临渊不禁笑道：“还有，你怎么将怒海族的长公主掳走了，听说她可是有婚约在身。”
“这不，喜欢就去追求啊，这你应该比我懂！”峰河忽然眉头轻挑，小声说道：“那三位姑娘，哪两个是妾？”
“你啊你！哈哈哈！”临渊好久没如此开怀大笑过，又与峰河碰杯对饮。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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