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梵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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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离喃喃自语：“说书人？”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

　　　　“离叔叔！说书人来了，你去听书吗？”

　　　　外头是一位孩子的声音，平日里这些孩子偶尔会叫上离与他们一同玩耍。

　　　　“叔叔就不去了，你要好些听书哈。”

　　　　外头烈阳天，离只好装作慵懒的声音说道。

　　　　“何爷爷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想让离叔叔和我们一起听故事呢。唉！”

　　　　声音透露出失落。

　　　　小孩子心思很简单，就是想把喜悦分享给自己的朋友。

　　　　离想了想，也不愿扰了孩子们的兴致。

　　　　“那好吧，太阳落山后，离叔叔就来，好不好？”

　　　　如若此时出去，定然会遇烈日。

　　　　离从门缝里递出一颗银石，又说道：“让说书爷爷先休息休息，日落后我睡醒了再讲故事，怎样？”

　　　　“嗯！”

　　　　门外小孩嗯了一声。

　　　　拿着银石，便往村口跑去。

　　　　……

　　　　“何爷爷！”

　　　　小孩跑到村口。

　　　　村口有一座大石，石上坐着一位头顶蓝色圆帽的高瘦老者。

　　　　老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精神矍铄朱颜鹤发。

　　　　他身旁插着一帆黄旗，黄色旗帜上写着“何安下”三字。

　　　　想来是老人的名号。

　　　　其右手拿着一把草蒲扇，闲适悠哉的轻摇；左手旁放置着一块木箱，木箱打开状，里头叠着一摞纸片人。

　　　　“何爷爷！何爷爷！”

　　　　小孩跑过来，将双手捧着的银石小心翼翼地放到老人手上。

　　　　“有一位叔叔昨天晚上工作太累了，白天还在休息，何爷爷能晚些再讲故事吗？”

　　　　何安下掂量着手中银石，随后放进衣兜说道：“从来只有别人等老夫，哪里有老夫等人的道理？”

　　　　见孩子们都嘟着嘴表示不满，何安下便摇头晃脑，捋着白须又道：“不过，今日老夫就为你们破例一次，如何？”

　　　　“好呀！”

　　　　孩子们都高兴得跳起来。
………………………………

第169章　剥削

　　　　太阳渐渐落山，天空阴沉下来。

　　　　“咦！离叔叔不在房里。”

　　　　先前那孩童又来到木屋旁，随后又回去找何安下。

　　　　何安下眼珠一转，捋着胡须说道：“算了算了，孩子们，来来来。”

　　　　只见何安下食指轻弹，在地上升起一簇篝火。

　　　　火焰凭空而生，没有任何柴火。

　　　　村口前方有几棵杨树。

　　　　离翘着二郎腿坐在杨树的树枝上。

　　　　符老与刘文平也饶有兴致的凑上来，本来白天工作没有时间听书，然而此时却是到了黄昏休息时间。

　　　　新柳村不大，村民们都搬着椅子过来围着村口的巨石坐下。

　　　　有些村民还带着些瓜子花生。

　　　　“竹爷爷，离叔叔不知道在哪里，还想等他来着。”小孩依旧很失望。

　　　　一张大手摸了摸小孩的头，离站在小孩身后。

　　　　“刚刚叔叔有些事，现在一起来听书好不好？”

　　　　何安下与离四目相对，随后又摇摇头。

　　　　小声嘀咕道：“看来我果然是老了，认错了人。”

　　　　咚咚咚！

　　　　众人皆坐好，何安下拿出一张铜锣敲打起来。

　　　　离与符老一同坐在后排的一张长凳上。

　　　　“老夫何安下！泉村人士！”

　　　　何安下右手提起黄色旗帜，左手以蒲扇指着旗帜上三个大字。

　　　　“想必众位都识得老夫。”

　　　　何安下摇头晃脑，捋着胡须说道。

　　　　众位村民吆喝道：“那是自然，您老可是名人呐！”

　　　　啪啪啪啪！

　　　　又是热烈的鼓掌。

　　　　仿佛这新柳村的村民，无论男女都认得他。

　　　　“嗨！不敢当呐！”何安下拱拱手：“今日就与众位讲个白发的故事如何？”

　　　　“好！”

　　　　“好诶！”

　　　　众位村民大声道，与何安下拍手称快。

　　　　离全程无话。

　　　　只是听到“白发”两字时，心里陡然的一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话说四个月前，在这浩瀚出了一位黑衣白发男子。。。。。”

　　　　何安下在巨石上手舞足蹈。

　　　　……

　　　　从白发在浩瀚出现，一直讲到前几个月因杀死帝都一位亲王遁逃，最后在浩瀚消失。

　　　　……

　　　　何安下说起故事来，端的是绘声绘色。

　　　　手舞足蹈，声情并茂。

　　　　说到白发遇险时，话语阴森恐怖；

　　　　说到白发以一己之力打败帝都公爵之时，何安下又是威风凛凛，昂首挺胸气势如虹；

　　　　最后说至白发离开四方悬界，被帝都通缉而遁逃，至今了无音讯，只留下何安下的声声叹息。

　　　　“唉，这样一个人，多少年才能出现一次呐。”

　　　　何安下重重的叹气一声，周围的村民早已停下了手中事。

　　　　“这白发哥哥真是一位大英雄。”一位四五岁的男孩儿满眼憧憬，忽然握拳道：“我以后也要当大英雄！救出爹爹！”

　　　　说完，男孩儿竟然开始呜咽抽泣起来。

　　　　离平日虽然与孩童们偶尔一起玩耍，却对他们的身世没有过多询问。

　　　　只以为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

　　　　“怎么了？”

　　　　离皱眉道。

　　　　“唉！帝都的压迫对这些孩子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符老叹口气，仿佛不忍见这小孩这般。

　　　　离对帝都的压迫倒是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触。

　　　　或许是之前离所在的高度，还见识不到赫利俄斯对百姓的压迫与剥削。

　　　　正也出于这种原因，离才选择入世。

　　　　他也想要融入尘世中来感受百姓疾苦。

　　　　“怎么回事？符老。”

　　　　离凝神与问道。

　　　　“嗨呀！一看你就是少了生活的历练。”符老摇摇头：“就是因为我们村落太过偏僻，你才难以在这里看到赫利俄斯的压迫。”

　　　　“离叔叔，你没有被那些坏蛋欺负过吗？”

　　　　先前去叫离听书的小孩，是一位六七岁大的小女生。

　　　　此时的小姑娘面色通红，满眼噙着泪。

　　　　仿佛不愿意再回忆曾经的过往，只是嘟着嘴望着离。

　　　　离的脑袋先是一片茫然，随后忙解释道：“叔叔一直住在深山里，平日里难以见到陌生人。”

　　　　“唉，你这都算命好的。”又有一些村民摇着头，不断叹气与离说道：“每到年底，帝都便会派人来我们村落收缴粮食，说是要补充军需。这不，离过年只有几个月了。”

　　　　说到这里，一位老妇一把鼻涕一把泪。

　　　　满脸的心酸。

　　　　离认识她。

　　　　此人正是郭大婶，曾经拜托过刘文平给她铸菜刀。

　　　　谈到帝都，众位皆是愁眉苦脸。

　　　　“为什么不反抗呢？”离问道：“如果那些帝都之人依旧无法无天，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还是先前那位四五岁的小男孩，哭声越来越大，哽咽着回复离：“就是因为爹爹他们反抗过！那天来了好多人，他们抓走了爹爹、抓走了伯父，还有好多好多叔叔。”

　　　　又回忆起心中的伤痛，小男孩哭得更伤心了。

　　　　何安下叹口气：“唉，老夫不该说这个故事呐。”

　　　　离将小男孩搂在怀里，柔声问道：“知道爹爹在哪里嘛？”

　　　　“爹爹他们都在镇上当苦力！竹付爷爷带我去找过爹爹。”

　　　　小男孩止住了抽泣声，可怜巴巴的望着离：“离叔叔，我还想去见爹爹，你能带我去吗。”

　　　　离听到此，骤然的一阵心软。

　　　　……

　　　　在离的记忆里，自己父母很是和蔼可亲，生活也十分融洽。

　　　　虽然自己年少时在师父手下修炼吃了很多苦，但是却也未曾体会这样的情况。

　　　　这才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呀，怎就接触了这世间莫大的别离之苦。

　　　　“叔叔带你去见爹爹，好吗？”

　　　　离说完，摸了摸小男孩头。

　　　　“不可不可！”何安下忙阻止离，说道：“若是没有经过帝都的同意而擅自去见亲属，可能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这孩子的爹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这样无理？”

　　　　离的声音骤然寒了下来，地上的一团篝火瞬间熄灭。

　　　　刘文平与竹付月生忽然对视一眼，皆从眼里看出了疑惑，两人却未明说。

　　　　如此一股冷意，何安下自然是察觉到了。

　　　　又是一掌拍出，将篝火再次升起。

　　　　离抱拳问道：“那有什么办法救出他们吗？”

　　　　“只要不是杀他们性命，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是一位大婶说道：“我的丈夫与儿子也被抓了去，只要他们不死，老妇便心满意足了。”

　　　　小男孩也是落寞地附和道：“是呀，我只想看看爹爹。如果试图救出爹爹，我们村子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众位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他们都劝说离不要冲动，切勿伤了性命。

　　　　“唉！”

　　　　既然连孩子们都这样说。

　　　　离叹口气，独自一人往木屋行去。

　　　　“好了好了，老夫也该收摊了。”

　　　　何安下叹口气摇摇头，将行礼收好便挑着担子往村口外走去。
………………………………

第170章　善终楼

　　　　半夜，村子里一片寂静。

　　　　竹付月生似乎刻意没有去湖边垂钓。

　　　　离摸着夜色，行到一处瓦屋旁。

　　　　“小壮！”离轻声道。

　　　　小壮是先前那位流泪的小男孩。

　　　　隔着窗户看到小男孩睡在一张木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张薄毯。

　　　　瓦屋的门，对离来说如若空物。

　　　　离轻轻吹了一口气，便将门打开。

　　　　抱起木床上的小壮出了屋。

　　　　……

　　　　“小壮！”

　　　　离将怀里的小壮摇醒。

　　　　小壮睁开双眼，双手揉了揉眼睛道：“离叔叔。”

　　　　“叔叔带你去找爹爹，你还记得路吧？”

　　　　离自从回到木屋后就一直无心休息，最终还是决定要出手帮一帮这座村子。

　　　　“好呀！离叔叔！”

　　　　小壮听离如是说，自然是开心叫好。

　　　　趁着夜色，由小壮带路。

　　　　半柱香时间，离便带着小壮到了镇上。

　　　　……

　　　　村子里。

　　　　刘文平从铁匠铺出来，竹付月生也刚关上房门。

　　　　两人相视一望，一同往镇上方向行去。

　　　　此时的镇上寂寥无人，不宽的街道旁只有离与小壮两人。

　　　　小壮凭借着极强的记忆，最终带着离在一处大房子前停下。

　　　　房子有两层，占地是普通人家的十倍。

　　　　“善终楼？”

　　　　离见着这座大房子门牌上的三个字，戏谑道：“善终楼，善终楼，如何能得个善终？”

　　　　右手呈爪，凭空以三指划去。

　　　　直接将善终楼前面加了两字——“不得”。

　　　　“不得善终楼！”

　　　　离见此，高兴地笑道。

　　　　“爹爹就被关在这里面，离叔叔你小心呀！”小壮道：“里面有好多坏人。”

　　　　离摸了摸小壮的头，示意让他放心。

　　　　这善终楼大门紧闭，里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离拉着小壮，转身化作一股黑气便从门缝中进入。

　　　　“呜！”

　　　　两人进了大门，小壮一脸惊喜。

　　　　正准备说话就被离捂住了嘴巴。

　　　　“嘘！不要说话！”

　　　　这阁楼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离的声音在小壮脑海响起。

　　　　小壮乖巧的点点头。

　　　　不知怎么，他对身旁的离叔叔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感知覆盖，这座阁楼仅有两层。

　　　　第一层的地面躺着约莫三百人，皆衣衫褴褛，蜷缩在一团。

　　　　这些定然是被帝都抓来的村民了。

　　　　待得离检查了四周，发现没有守卫。

　　　　“诸位，莫慌！我是来救你们的！”

　　　　离的声音在所有村民脑海响起。

　　　　右手抬起，一层隔音结界将整个善终楼包裹住。

　　　　食指一弹，升起一团焰火，将阁楼微微照亮。

　　　　火光骤然出现，那些村民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离与小壮的身上。

　　　　果不其然。

　　　　借着微弱的火光，眼前是一群瘦骨嶙峋的村民。

　　　　村民皆穿着破衣服，蓬头垢面。

　　　　仿佛几个月没洗过澡。

　　　　所有人竟还没睡着。

　　　　他们皆恍然站起，目光呆滞地望着离。

　　　　“又。。。。。又要。。。。。工作了吗？”

　　　　一人神情恍惚，说话时结结巴巴，看上去已经失了理智。

　　　　“军官大人！让我们多休息一下吧！”

　　　　“外头还没天亮呢！”

　　　　许多村民甚至跪下来与离磕头。

　　　　他们将离看成了帝都的士官，不断的哀求呼喊。

　　　　“你！你是何人？”

　　　　一位光膀的男子行出，谨慎的望着离。

　　　　看起来，只有他还没有失去神志。

　　　　“爹！爹！”

　　　　躲在离身后的小壮见到这名男子，忽地哭了，忙张开手臂往男子跑去。

　　　　“小壮？”

　　　　男子见到小壮，浑身颤抖。

　　　　猛地冲上前将小壮抱起。

　　　　“爹！”

　　　　小壮哇的一声又哭了。

　　　　男子抱着小壮，亦是捶胸顿足。

　　　　离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待得男子与小壮寒暄完。

　　　　又与离交谈，知晓了来意。

　　　　……

　　　　男子道：“离老弟，这逃跑一事就罢了！毕竟逃得了一时，最后终究会被帝都士兵抓回来。”

　　　　小壮的眼里依旧饱含泪水，听男子这样说，小壮只是低下了头。

　　　　“日出之时，那些军官就要来了，谢谢你带小壮来看望我，我看你们就先回去吧。”

　　　　男子想了想，眼里透过一丝悲意。

　　　　“只要小壮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其实苦一点也无所谓。”

　　　　“爹！”

　　　　小壮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听完自己父亲的一番话，泪水也再次夺眶而出。

　　　　不知怎么，他只是觉得心里酸得很。

　　　　“帝都平日让你们做些什么？”离问道。

　　　　他的心意已决，今日便要带他们走。

　　　　“只不过干些活而已，还算轻松。”

　　　　男子面上露出苦笑，离能看出他只是在故作坚强。

　　　　“爹爹只是在这里干活吗？”

　　　　小壮听到此，用衣袖在男子额头擦拭着汗水。

　　　　“是呀，爹爹只是在工作，小壮一定要乖乖吃饭，听村里叔叔们的话。”

　　　　男子宠溺的摸了摸小壮的头，小壮乖巧的答应。

　　　　“可是。。。。。可是我看到爹爹被那些坏蛋骑在身上。”

　　　　小壮想起了什么，又呆呆的问道。

　　　　“小壮以前也骑在爹爹的背上，让爹爹当牛牛，爹爹是在和他们玩游戏呢！”

　　　　男子强颜欢笑，又趴在地上示意小壮坐上来。

　　　　小壮抚摸着男子腰间的伤痕，摇着小脑瓜：“今天不骑牛牛，爹爹受伤了。”

　　　　男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腰间的伤口，忙用破旧的衣服将伤口盖上。

　　　　离看得出，男子腰间的伤口乃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且是多次的抽打才能造成的淤青血块。

　　　　一位父亲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无论何时都想呈现出一副强者姿态吧。

　　　　即使身心俱疲，即使已经无比憔悴。

　　　　他也不会将自己狼狈的一面表现在孩子面前。

　　　　作为普通人，他身上背负的也太多了。

　　　　……

　　　　离不免走到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哥，幸苦了。”离重重的叹口气，将小壮一把抱起：“离叔叔也在这里帮爸爸工作怎样？”

　　　　“啊？离叔叔也要在这里工作吗？”

　　　　“嗯啦，等会儿竹付爷爷和刘伯伯会来接小壮回去。过几天叔叔和爸爸就都回来一起陪小壮玩儿，好不好？”

　　　　离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感受着外界的气息，离知道符老与刘文平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

　　　　离猛地一震，将一身衣服震得七零八碎，与众位村民的衣着看上去大体一样。

　　　　都变成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小壮见离如此变化，欣喜道：“有叔叔陪爹爹，小壮就放心了。”

　　　　离拉着小壮的手，一道黑气闪过便出了善终楼的大门。

　　　　下一瞬，离又出现在阁楼内。

　　　　又见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将衣服弄脏，头发也沾满泥土。

　　　　此时的离，与这些村民的着装已经一般无二。
………………………………

第171章　铜牛刑

　　　　小壮被竹付月生与刘文平一同带回去，离一人留了下来。

　　　　小壮的父亲叫做杜落泽，算是这一群奴隶的小头头。

　　　　杜落泽说，每到日出之时，修王府便会有人来到善终楼，在此寻乐。

　　　　杜落泽指向善终楼的第二层，说道：“就是在这里，离老弟要不要去上面看看？”

　　　　离飞身而起，便上了善终楼的第二层。

　　　　二层面积较之一层还要大些。

　　　　趁着烛火看去，阁楼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刀、斧、锯、凿、鞭等等刑具，在墙边还摆放着两只六尺高的铜牛。

　　　　其他刑具倒是十分好理解，只是这两只铜牛，离却是不知其用。

　　　　杜落泽垂丧着脸，从楼梯慢慢爬到二楼。

　　　　看到离在打量着两只铜牛，便说道：“离老弟，可听说过铜牛刑？”

　　　　离摇摇头，从未听过如此刑罚。

　　　　“这铜牛乃是中空，若要惩人之时，需将受罚之人塞入这铜牛腹中。”

　　　　杜落泽将铜牛背上的一个机关打开，里头中空，大小正巧能躺进去一个人。

　　　　“随后在铜牛底下架起柴火，用以灼烧牛的腹部。”杜落泽叹气一声：“里头的人，便会活生生地被炙烤而死。”

　　　　“这么残忍？”

　　　　离听之大怒，不免悲愤道。

　　　　杜落泽摇摇头，悲叹一声：“这还不是最残忍的。”

　　　　杜落泽指着牛腹中的一根铜管。

　　　　“铜牛腹部底下加热，里头的空气就会变得灼热无比。而人想要呼吸到外界的空气，便只能将嘴凑到铜管处。”

　　　　顿了顿，杜落泽满眼恐惧，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杜落泽又继续道：“而这铜管是一支特制的长笛，只要有人吹气，便会在这长笛中呼出牛的低吼声。”

　　　　“所以这些人便以此来取乐？”

　　　　离怒道。

　　　　以人的痛苦作乐，这些人所做之事与禽兽又有何异？

　　　　“唉！只要不惹那些人，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使用这铜牛刑。”

　　　　杜落泽的眼神落寞，不愿回忆起往事。

　　　　离与杜落泽下了楼，与所有人呆在一起，心里不知道盘算着什么。

　　　　……

　　　　几个时辰过后。

　　　　日出。

　　　　嘎吱！

　　　　善终楼的大门打开，一缕斜阳斑驳地透过窗户洒在善终楼内。

　　　　一队列铁甲士卒共二十人，分两队站在门口。

　　　　上百奴隶皆跪在门口两边，恭迎众人。

　　　　离也混杂在奴隶中，蹲下身子。

　　　　片刻后，从门外走进来五个人。

　　　　皆是衣着华丽，金缕玉衣。

　　　　一长得又胖又矮的少年走在前面，看上去竟然有些面熟。

　　　　“九皇子？”

　　　　离心道，想起在血狱刹中遇到的人。

　　　　当初在血狱刹之时，九皇子将自己的哥哥七皇子殿下暗算而死，为他自己铲平了皇储路上的一个障碍。

　　　　当时就觉得此人城府极深，六亲不认。

　　　　今日能在此再遇九皇子，离不免露出一抹冷笑。

　　　　九皇子的体内有着一丝厌恶的气息，那便是一点儿日烛之力。

　　　　“参见九皇子殿下！”

　　　　果不其然，众人都识得他。

　　　　想必不是第一次来此。

　　　　“来来来，随便选！”

　　　　九皇子一进来，便与身后四人说道。

　　　　这四人。

　　　　前两个人皆身披银甲，看上去是帝都的武官。

　　　　后两人衣着鲜艳，神情猥琐不堪，面容也是极其丑陋。

　　　　左边一人面容漆黑，犹如泥鳅，紧闭双唇；

　　　　另一人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

　　　　帝都的官吏，大致上分为六层。

　　　　从上至下依次是：上将军、将军、都尉、校尉、千夫长、百夫长。

　　　　若是战事紧急，也会升个大元帅统筹全局。

　　　　一般情况下，大元帅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

　　　　这前头两人看上去，大概是校尉或者都尉级别的士官。

　　　　这后头两人。

　　　　若不是隐隐感受到他们体内的气息，单看相貌，恐怕还会将他们看做苍兽变化而来。

　　　　以离的感知下，这两人应当都是财团里头身居高位者。

　　　　左边一人应当是玄武财团，右手边青面獠牙的应是青龙财团。

　　　　看样子，九皇子与这两人相当熟络。

　　　　每一位皇子身后，都会有一批支持他的拥护。

　　　　支持的人越多，自然对皇储之位的竞争也会更加有力。

　　　　……

　　　　“难道已经有两大财团支持九皇子？”

　　　　离心中暗道，这九皇子果真还是有些手段。

　　　　身后四人左顾右盼，在两百多人面前走过。

　　　　那玄武财团的人，阴笑着拍了拍两位女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