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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得意-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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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剑山便只有许寂这样一个登楼境,其他人完全不是对手。
于是那人上山之后,径直便去了许寂闭关之地。
闭关冲击沧海这样的事情,所选的地方一定会是极为隐蔽才是,怎么能让人轻易找到。
但那人径直前往,便说明有人泄露了消息。
当时山上只有盛凉,秋风满,陈嵊和洗初南三人知道这件事。
盛凉掌管山上大事,那座剑山大阵自然也是他去操控,可那人上山的时候,没有触动大阵。
谁也不肯相信内鬼就是盛凉。
可事实摆在哪里。
被人找到闭关之处,许寂被人所伤,之后虽然是强行出关,出剑斩杀了那位登楼修士,可也因此断绝了再前往沧海的可能。
许寂查出来这件事,但并未将两个恶徒斩杀,而是任由他们逃下山去,或许也是因为下不去手。
洗初南柳依白谢陆三人,因为想要拦住那位登楼修士,更是被当场斩杀。
而陈嵊也是在那日下的山,一来是觉得没有颜面去面对师父许寂,二来便是为了去斩杀盛凉和秋风满。
至于和谢陆之间的事,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之后被许寂在剑山脚下的破庙下安置塑像,以剑气为引,让他们三人的残魂存在在世间。
但实际上他们当时便已经死了。
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只是说有修士挑衅剑山,被还在闭关的许寂一剑斩杀,为了捍卫剑山尊严,竟然不惜断绝前往沧海的可能。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盛凉被人买通了。
是为了什么,至今都无人知晓。
而性子一贯清冷的秋风满是为了什么,也更是无人知晓。
现在盛凉已经死了,要想知道真相便只能从秋风满口中获得。
这也是当时为何陈嵊选择先杀盛凉的原因。
他不想盛凉多活一天,哪怕是有秘密在他口中。
许寂无望沧海之后,原以为剑山就要衰败,但谁又知道,朝青秋硬生生在之后数年便踏足沧海,而后几年更是境界进展极快。
有一日更是站到了沉斜山的山道上,让整个山上的修士都屏气凝神。
甚至还有传言,这位剑仙还和云端圣人打过几架,每次都胜,因此圣人不敢再针对剑士什么。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日更比一日强的朝青秋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剑山,护住剑士一脉。
陈嵊看着李扶摇感叹道:“我想杀他们,他们也想杀我。”
“师父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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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在剑也在
陈嵊最后的那句话,或许是在说许寂,或许又是在说自己。
许寂是他师父,他是李扶摇的师父。
陈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李扶摇平静道:“那也就说,我杀两位师兄。”
比一脉互残还要更残忍的,是同门相残。
陈嵊看着李扶摇,喝着酒,言语里没有什么情绪,“有人要杀你,你本来没有犯错,所以你做什么都没有错,更不必伤心与愧疚。我在很多年之前听过一个故事,今天讲给你听听,说是一架马车的马已经癫狂,停不下来了,在一处岔路口,马车是要去左边的,可左边的路上有数个稚童,右边的路上只有一个,你若是驾车的那人,你会怎么选?”
李扶摇问道:“马车原本是往左边去的?”
陈嵊点点头。
李扶摇平淡道:“便随着他原本的路去便好。”
陈嵊问道:“为何不去右边,牺牲一个孩子,便可以救下很多个孩子。”
李扶摇皱眉道:“那个孩子有错?”
陈嵊摇摇头。
“既然没有过错,为何要牺牲他,救下其他几个孩子,固然是一件好事,但为什么非要拿无辜的那个孩子作为牺牲?”
陈嵊笑了,“真当你站在某个地方,进行选择的时候,你或许不会这么想。”
李扶摇胸口有些闷,喝了口酒。
陈嵊低声道:“世间有很多身不由己,我虽然很不想在未来某一天看到你在青槐和另外的事物上做出选择,但似乎那一日,终将会到来,除非你这一辈子都成不了沧海。”
“我以前收你为徒,从未想过你会在有朝一日走进沧海,因为你的资质不像我这般好,可没有想到,你的运气实在太好,走的比那些天资出众的年轻人还要快上几步,我甚至觉得你过个十几二十年,便要赶上叶笙歌,只是以往我们这条路,说满是荆棘,只是剑道难行,可现如今的世间,无人愿意我们好,于是便更难了。”
陈嵊这番话很实诚,里面的意思也很直接,这和之前李扶摇见过的陈嵊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一点相同。
以前在他面前的陈嵊,一向不正经,那些心里话也不会讲出来给李扶摇听。
但实际上他见陈嵊的次数,现在才只是第三次。
第一次他收了他做徒弟,第二次他在北海,李扶摇给他带了话。
第三次,两个人在这座酒肆说了这些东西。
这对师徒,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陈嵊平静道:“你还年轻,倒是可以由着性子来做些什么的。”
这句话是收尾,便是对这个故事及其衍生出来的结束之语。
李扶摇再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我在北海的某条江底进入了某个洞府,洞府里有两道残魂,一位是万尺,一位是柳巷剑仙,我在那里破境,但我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想请师父看看。”
陈嵊皱了皱眉头,倒是有些惊奇于李扶摇的运气,这家伙连柳巷那样的人物残魂都能见到,不知道运气要多好。
要知道那位剑仙可是被公认为的六千年前的第一人。
陈嵊伸出手,一股剑气从李扶摇的手臂进入经脉,开始渐渐去游走周身,半刻钟之后,他收回剑气,神情古怪,“你的身体有个缺口。”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只是李扶摇有些无奈,这个问题他早已经知道了。
陈嵊又说道:“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缺口极小,剑气即便要从那个地方流逝,也是极少的量。”
李扶摇说道:“我学了万尺剑仙的御剑法门,演化灵府,一运行法门,便显得极难,让我走得很慢。”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陈嵊皱眉,“万尺的御剑法门?”
作为剑士,在翻看那些记载着历代剑仙的册子时候,会惊奇于柳巷的绝世之姿,对于堪比柳巷的万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浅的认知。
万尺是当年被公认的御剑最多的剑仙。
而且每一柄都威力极大。
这位剑仙的御剑法门,自然是不错的东西。
李扶摇低声对陈嵊说出那篇御剑法门,以及在上面同时记载的御剑之法。
前后两个御剑,并不一样。
陈嵊恍然大悟,“原来你御剑,是在这上面学的。”
李扶摇微笑着看着他。
自己的这个师父,似乎又要开始不正经了。
陈嵊收敛心神,开始想了想那篇御剑法门,然后笃定道:“这应当不是自身出了问题,而是这道法门刻意为之,恐怕便是为了让你在演化第一座灵府的时候,多花费些心力也就是说,他那些伪本命剑中,第一柄定然是最为重要的一柄。”
李扶摇皱眉道:“那便是说,演化第一座灵府,便要难上加难才是?”
他有些疑惑,之前曾写信去往甘河山,倒是不知道朝先生是怎么回复的,只是朝先生境界虽高,见识也广,但始终没有如同陈嵊一般,亲自探查过他的经脉,那即便是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现如今御使剑十九可有困难?”
李扶摇摇头道:“剑十九与我的联系比之青丝,更为紧密。”
陈嵊微怔,随即恼怒道:“那你这个问题,与我所说,没有半点关系。”
李扶摇有些无奈,没有就没有,就说看不出来就得了,用不着恼怒吧?
陈嵊喝了两口酒,愤愤道:“这个问题你自己摸索吧,反正我看不透。”
李扶摇笑了笑,没有多说。
陈嵊把酒碗忽然猛得往李扶摇这边一推,嫌弃道:“自己滚去那城头站着,这一百天,看你有没有我好过!”
李扶摇哈哈大笑,站起身子往柜台那边走去。
卖酒妇人正靠在那边,看着李扶摇走过来,满脸笑意,“你真要喜欢那姑娘?”
李扶摇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子,“他肯定欠你不少酒钱了,我可是知道的,你的酒,最是贵了。”
卖酒妇人把银子推回去,皱眉道:“怎么这么生分?”
李扶摇按住那把银子,笑着说道:“拿着,不知道他还要喝多少酒,这一些指定是不够的。”
妇人一怔,随即有些不太开心。
李扶摇劝慰道:“徒弟替师父付酒钱,天经地义。”
这句话说出来,卖酒妇人倒是不见得有些什么话,陈嵊却在一旁说道:“这句话倒是你小子为数不多几句能听进耳朵里的话。”
李扶摇一笑置之。
卖酒妇人再三推辞之后,这银子最后还是放进了她的袋子里,李扶摇趴在这柜台边,和卖酒妇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半夜,卖酒妇人的确是有些困了,李扶摇解下身后的剑匣,想了想,把剑十九取出来,悬挂在腰间另外一侧。
然后把剑匣递给卖酒妇人,“暂存在这里。”
卖酒妇人点点头,欲言又止。
李扶摇笑道:“不会出事。”
然后李扶摇转过身,走出几步,忽然转过头,认真严肃道:“要坛酒。”
卖酒妇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李扶摇走出酒肆,在街道上走过一段路程,重新回到城头上。
月光依然皎洁,但是那个姑娘已经不见身影。
回到城头,解下剑十九放在一旁,然后青丝出鞘,在城头李扶摇开始演练起师叔谢陆教的那些剑术。
城头时不时出现一缕剑光。
演练数遍之后,李扶摇收剑还鞘,盘坐在城头,撤去所有剑气,径直让寒风吹过脸颊。
感受着吹过脸颊的凉意。
他小口小口的喝着酒,眼神越来越明亮。
他练剑开始到现在已经数年,可每次出手,当真是自己想要出手?
即便是有,那也少得可怜!
那从现在开始,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出剑,会不会心情舒畅很多。
自然如此!
想到这里,李扶摇便又忍不住喝了好几口酒。
陈嵊的一句话,还真是说到李扶摇的心坎上了。
他说你还年轻,倒是还可以由着性子来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他便由着性子来做些什么吧。
喝着酒,想着事情,李扶摇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古怪。
……
……
随着那坛不算大的酒喝完,天色也是渐渐清明,一夜过去,城头下又已经聚集起来不少人。
之前的那些天里,这城头站着的是那个面无表情的青衣姑娘。
那个姑娘拿着一根竹棍,曾经把熊族的那个年轻人连朔打落城头,更是很多年前,那个姑娘一直是妖土最出彩的年轻人。
可从今日之后,在往后的时间里,要是没有人出手,这城头上的人便要换成了李扶摇,这谁受的了?
何况那个一身青衫,一剑悬腰间的年轻人,看着真他娘的……玉树临风。
越是出彩,便越是让人不高兴。
于是在晨光生出的第一刻。
城头下便有一个年轻人走出来,引起一阵惊呼,可他只是很沉默的转头看向人群中,然后再沉默着掠向城头。
而李扶摇悬剑而立,城头只是渐渐生出剑气。
很快便弥漫开来。
李扶摇站在城头,低声轻语道:“我在这里,谁又能爬上城头?”
………………………………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叫王富贵
在青天城外的桑江上,白茶待了很多天,期间收到了很多城内传来的消息,知道了城里的很多事情。
比如朝青秋当时进城,既没有御剑,也没有选择别的什么办法,而是就这样走进去的,平淡而又真实,当着很多人的面,他就这样走进去了。
白茶想不清楚,为什么朝青秋这样的人间最强者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进城。
直到后来,他又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说有剑士御剑落到了青天城的城头。
那个剑士恰巧和他有些缘分,当时他收了一颗登楼境的妖丹,在某个姑娘的请求之下去救他,可实际上呢,他出手救下了那个年轻人,最后那颗妖丹还是送回给了那个姑娘。
实际上要不是完不成那个姑娘的第二个要求,他本不会送回妖丹的。
只是,青天君的那封信,世上有胆子不理会的人,一点都不多。
至少看来,他不是那个有胆子的人。
有了第二个消息,白茶便对朝青秋进城的原因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他是白茶,妖土里他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但实际上他不仅知道的多,就连人也极为聪慧,擅长谋划布局。
在有了充足的线索之后,他便敢做出大胆的推测。
只是那种推测,太过匪夷所思。
要是说青天君做出这种事,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青天君展露出来的性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可朝青秋是谁?是这个人间的最强者,一辈子除去对剑道上心之外,便只是偶尔对这世间的沧海修士出手。
至于其他人,朝青秋何曾上过心?
白茶站在船头,看着远处巍峨的青天城城头,自然是没有看见那位年轻剑士的。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眼里有很多情绪,因为某种原因,他从来进过这座青天城,甚至连那些卷宗,对于青天城的记载,都不会很多。
他似乎是不想沾染青天君。
直到某一天,那位大妖给他来了一封信,让他把两颗妖丹都送还出去,更为重要的,让他极为愤怒。
对于旁人的愤怒,他能有一百种办法用来解决,可是对于这些沧海修士的愤怒,尤其是对于青天君的愤怒,白茶无处发泄。
青天君要是对他生出什么想法,随时便能让白茶就此死去,没有半点能够幸免的可能。
他与青天君之间的鸿沟,没有什么能够填满的。
白茶在想事情,思绪已经极其悠远。
噗通一声,从江水里冒出了一颗脑袋。
是个很好看的鱼头。
只是很快这条鱼头便化作了人形,他走上船,在白茶身后站定。
“要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白茶在问话。
男人低声道:“林红烛越过草原,前往极北之地,几日之前已经重伤了一位登楼境,大战激烈,许多种族都知道了,现在林红烛已经被盯上了,只怕走出极北之地,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白茶哦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便是示意这件事不用记载在卷宗里。
男人继续说道:“西山在离开青符城之后,在某地停留了一段时间,青天君和青符城里的那件东西,一场大战,西山应该是在等那样东西,西山一族为了妖帝之位,已经向我们买了很多次消息,我们也查到了很多东西,至少是知道西山来到青符城,便是为了那件东西,以求迈入沧海,最后那件东西被青天君重伤之后,或许已经被西山拿到手了。”
白茶冷笑道:“或许?”
男人额头冒出些冷汗,“最准确的消息的确还没有查到。”
白茶平淡道:“继续查。 ”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也没有给出什么惩罚。
男人低着头,继续说道:“林红烛要找的那个人,前些日子似乎去了西山。”
白茶点点头。
男人会意,拿出卷宗,在上面记载下来。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白茶转头问道:“可以走了。”
男人弓着身子,跳入桑江,重新化作一条大鱼。
白茶想了想,走下船头,向着那座青天城缓缓走去。
有些事情再如何不想面对,但终究也得去看看才行。
……
……
李扶摇来到青天城的当天。
也就是朝青秋来到青天城的那一天。
那时候还没有人想过朝青秋会走进青天城,也没有人想过李扶摇会如此高调的落到城头。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某些关注着青天城的人,都没有想过这件事。
只是现在毫无疑问,朝青秋在城内的消息已经流传出去,最后会有几位沧海亲临青天城也未可知。
朝青秋或许会是那些沧海大妖关注的对象,但李扶摇却是那些年轻人的肉中刺。
没有人知道,在朝青秋入城的前一天,有一个读书人也走进了青天城。
这个世间,其实是很难凭借一个人的打扮而判断一个人的身份的,可这个中年男人,恐怕不管是谁第一眼看见他,都会觉得他是个读书人。
他身上的书卷气息实在是太重了。
他走进青天城的那一天,青天城其实没有下雪,他穿过重重街道与巷弄,在某个院子前停下来,然后用怀里的钥匙打开了那座小院子的木门上的锁。
庭院深深,有些杂草深可过脚踝。
可见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人居住了。
平静的走了进去。
那个小院子不知道是存在了多少年,外貌和青天城的其他建筑并没有两样,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那个中年男人随意推开一间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
书架和书都极为干净。
因为在房梁上贴着一张符箓。
修士比起来普通民众最大的区别,很大程度体现在修士能做到的事情更多,能更轻松。
比如这样一张符箓高悬在这里之后,房间便会一尘不染了。
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起一摞书,开始一点一点摆放在书架上。
这时候,在墙角,有只灰色的小老鼠从洞里爬出来。
它抬头看着中年男人,认真的行礼,然后兴奋的说道:“先生回来了!”
在它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庭院里很快便生出许多动静,有很多家伙都从平时栖息的地方跑到这间屋子里来了。
有几条小壁虎,两条小蛇,甚至还有一条不大的癞皮狗。
癞皮狗舔了舔鼻子,兴奋说道:“先生,这趟出门做了些什么。”
中年男人一边放着书,一边说道:“捡来几本书,然后见了一个不算是故人的家伙。”
癞皮狗嘿嘿一笑,“先生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大家都很想念先生讲课的那些时光。”
中年男人随即反问道:“那之前与你们讲的那本书,除去苏晚,谁还记得?”
叫做苏晚的小老鼠不好意思一笑,没有出声。
癞皮狗悻悻然道:“我都还记得一些的。”
中年男人看着癞皮狗,轻声笑道:“李稻,你真还记得?”
癞皮狗想说句什么,但是被旁边的小蛇盯了一眼便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中年男人放好最后一本书,这才笑着继续说道:“读书这件事,不在于你有个什么好先生,也不在于天资有多高,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下苦功夫,愿不愿意好好读书,其实不在于读书一件事上,世上其他事情都是这样,做不做的好,也不在旁人,都在自己而已,你们要读书,也不该想着读书会作为牟取东西的筹码,山河那边读书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好,为百姓谋福利也好,妖土这边,可就没有那么作用了,你读了书又怎么样,没有人理会的,所以你们愿意跟着我读书,我是很欣慰的。”
李稻嘿嘿一笑,苏晚只是微笑不语。
这两种情绪,放在人身上会很有意思,但是放在两个小家伙身上,显得很是诡异。
中年男人招招手,“要出去看看,你们自己好好待着,苏晚跟着我。”
他们都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性子,因此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便都散开了,先生不讲课的时候,是不愿意他们在左右的。
中年男人蹲下身子,然后伸出手,让苏晚跳到他手心,然后把手放在肩膀旁,苏晚走上中年男人的肩膀,抓住他的一缕发丝。
中年男人走出房间,顺手关门,穿过杂草四起的庭院,然后走出小院。
顺手带上门。
苏晚问道:“先生要去哪里?”
“来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就在城头那边,我要去看看。”
苏晚担忧道:“听说城里很乱。”
连朝青秋都来了,这城里会不乱吗?
中年男人笑着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热闹又不是拼命,不怕的。”
苏晚还是很担忧,“这是非常时期,先生还是要注意的。”
中年男人不再说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路。
然后他很认真的说道:“有个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现在想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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