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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得意-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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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安然的活下去?”
身后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听着。
“陛下要传位给谢应,这不错,谢应是谢家的家主,又是大将军,论才干自然是要比那几位皇子高得多,但是为人太不好,他当了皇帝,没有几个人舒心,既然不能舒心的过着,我们便不答应。”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很多人的想法,那些人都不是无足轻重的人,所以这个想法很重要,代表着很多人。
可他身后的白袍年轻人不这么想,他腰间悬着剑,然后发髻梳得很好,身材很修长,不管是谁来看,都会觉得不错。
他要是显露出几分神通,舞出几个剑花,给旁人看去了,自然要叫他一声大侠。
他认真听了安乐侯的两句话,然后觉得是有些麻烦。
他在少梁城待了好几个月,什么也没做,后来听说安乐侯的府邸在京郊,这才来看看,然后听到了这么两句话。
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白袍年轻人想了想,“要是我偏偏要谢应做皇帝,你觉得怎么样?”
………………………………
第四百一十六章 每一件事都不差
安乐侯震惊的转过身子,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他年过古稀,见惯了世间的很多事,因此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便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能够瞒过这么多人来到他的身后,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很平静,没有大喊大叫。
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和太过年轻的人打交道,因为害怕年轻人太过于冲动,很多事情还没有商量,就没了商量。
白袍年轻人看着他,认真问道:“我说我要让谢应做皇帝,你觉得怎么样?”
安乐侯苍老的脸上出现一些嘲弄,但很快的便被他掩饰,变成了恰到好处的一丝惊讶。
“这位公子,你是谢将军的朋友?”
白袍年轻人看着他,往后面退了几步,坐在了石凳上,然后说道:“我去吴山看了看粮食都在山底里,你的账目也是假的。”
安乐侯确定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只凭意气用事的家伙,于是便放了心,“粮食我有,账目即便是假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白袍年轻人看着安乐侯,轻声说道:“不想不想死?”
他不太想和人讲道理,于是想着用这句话吓一吓安乐侯,要是吓住了他,自然事情就简单了。
安乐侯眼里出现了些嘲弄,“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白袍年轻人扳起手指数了数,“我要是杀许多人,会不会让周国乱起来。”
安乐侯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疯子,他说道:“你即便是首屈一指的武道宗师,难不成你能杀这么多人?”
白袍年轻人皱眉道:“所以杀的人会很多,有些麻烦。”
安乐侯苍老的脸上有些莫名的情绪,他闭着嘴巴,不愿意说话。
白袍年轻人站起身,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杀人不是个好办法,所以我想让你自己把粮食拿出来,当然,要让你觉得你做再多都无法改变,我应当让你绝望才是。”
安乐侯觉得这句话有些道理,但不会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正常的。
白袍年轻人站起身,在安乐侯失神的目光中,腰间的那柄剑瞬间出鞘,掠过天际,不见踪迹,他笑着看着安乐侯,“我忘了给你说,那柄剑叫遮云,我是个剑士。”
“是剑士,不是剑客。”
安乐侯或许无法明白什么是剑气,但能感受到那股让他害怕的冰冷寒意,他也不太清楚剑士和剑客的区别,但他知道能让剑自己出鞘掠向天际的,绝不可能是江湖武夫。
安乐侯有些失神,很快便回过神来,然后看着那柄去而复返的遮云停在了他的身旁,正对着他的脑袋,他有些胆战心惊,然后便颤颤巍巍跪了下去,拜倒在地,“见过仙师!”
一个江湖武夫解决不了一个国家的大多数问题,但一个修士,完全能够解决一个国家的很多事情。
白袍年轻人伸出手,露出手心的虎符,笑道:“原来没啥用。”
安乐侯看到了那只虎符,很是震惊,心想原来陛下是有这位仙师在身后,怪不得底气这么足,那这位仙师之前是怎么想的,是调动周国的大军直接将那些反对的门阀推翻?
要真是这样的话,想来便是一件真的骇人听闻的事情。
征战沙场的边军们对付这些只有江湖鹰犬和私军护院的世家门阀,不会太难,只是会引起很多后面的连锁反应。
不过这位身在山上的仙师,应该不会在意。
反正他只要谢应坐在皇位上,即便周国是个烂摊子,也不会让他有半点什么开心或是不开心。
“我要粮食重新出现,我要你手下的所有人对这件事表示赞同,接下来我要去见更多人,希望他们也会像你这样配合,要不然,我就开始杀人,你在意的人,都要死,或许你能帮我?”
安乐侯一张老脸上,有很多情绪,但最后都只是化作一句话,“老朽明白。”
为何武夫不能让人有那般害怕,是因为他们做不到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做不了他们害怕的事情,而修士不然,他们能够移山填海,他们能够御剑天际,他们能做到他们想做的事情,而且不会生出什么其他不该或是后悔的心思,因此安乐侯很害怕。
支持皇子是为了得到更多,也是为了防止谢应成为皇帝之后,他拥有的一点点减少。
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是让他选支持谁会更合算,而是让他选择是拥有得少还是所有都失去。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该怎么选。
所以当他抬头看着白袍年轻人已经不再原地的第二天,吴山的粮食都已经回来了。
他开始将粮食运入少梁城。
至于其余的那些世家大族,或多或少,或长或短的都已经见过了那个白袍年轻人。
每一个人只花了他很少的时间,但走过这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也是让人觉得极累。
因此做完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深冬了。
少梁城里喝酒,都要用着木炭取暖的小火炉,然后再在炉边温酒。
清平调也是如此。
掌柜的把小火炉端上来,放在了那个白袍年轻人身前。
他看向年轻人的眼神里满是恭敬,至于对他身旁的老人,却是敬佩。
很多人都应该敬佩他才是。
年轻人放了一壶酒上去,身旁却是坐着一个老人。
白发苍苍的老人,宰执李济。
这位整个朝堂上的文臣第一人,现在就像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学生,坐在了白袍年轻人身侧。
年轻人问道:“李大人觉得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李济看着那壶酒,想着平日里想喝这里的酒,也只能喝一些,今日却是能够畅饮,本来便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心情应当不错才是,可是看着这个年轻人,以及这个年轻人放在一旁的剑。
他高兴不起来。
半个时辰之前,年轻人说这柄剑叫十里。
剑叫十里,年轻人叫李扶摇。
十里有多长,反正比这柄剑长。
这是当时李济的想法。
只是他明白,李扶摇绝不仅仅是请他来喝酒这般简单,也不是想着告诉他他是个修士,是山上神仙,让自己小心一些那般简单。
李济知道,一定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只是他历经沧桑,在朝堂上站了超过五十年,看了众生百态,也没有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年轻人已经搞定了世家大族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李扶摇没有急着说话,等着那壶酒开始升温,然后拿出酒碗,给李济倒了一碗。
与读书人喝酒,大多数情况下应当是用酒杯的。
毕竟读书人有雅气,并不应当用酒碗这样的酒具。
但李扶摇笑了笑,说道:“酒应当不错,酒杯装得不多,想来李大人应当喜欢用酒碗才是,毕竟能多喝一些。”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扶摇在笑,声音很温和,就像是正在为李济考虑的后辈子弟。
李济神情有些古怪,然后拿起了酒碗,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李仙师当年便极受陛下尊重,现如今又有陛下支持,更是一位山上仙师,想做什么都该是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问其他人的想法才是。”
李扶摇摇头,“李大人是朝中的大臣,极有名望,我觉得应当是问问李大人的想法才对。”
李济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子骨极为硬朗,想来继续当几年宰执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说道:“我是个普通的老家伙,我也想要留下来多看几眼。”
他已经猜透了李扶摇的想法。
但是他不想走。
李扶摇能够杀所有人,但是无法杀宰执李济。
李济代表着以往的朝堂,要是不能妥善处置,以后的朝堂便要乱起来。
只是即便李济已经表明自己愿意走向新的朝堂。
很多人会觉得很别扭。
李扶摇直白道:“我不清楚您到底是不是真要走向新的彼岸。”
李扶摇觉得彼岸这个词汇很是不错。
他说了个您字,表示对李济的尊重。
李济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周国人?”
李扶摇明白他的意思,平静道:“但我不想把这个地方变得更坏。”
李济平静道:“我不太相信。”
“所以我想看看。”
李济在朝堂上站了五十多年,见过很多事情,却不是一个恪守成规的人,他知道眼下周国有谢应掌舵才好,所以他没有反对,也知道李扶摇做的事情,最后一件是要他离开。
他也觉得不错。
但是不想离开。
没有什么道理。
就是单纯的不想离开。
李扶摇看着他,“我不愿意见到现在的周国了,我很失望。”
李济说道:“说起来失望,我也有一些,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个疾世愤俗的年轻人,隔了这么久,我觉得我也还能说是个年轻人。”
李济笑着说道:“所以请让我留下来看看。”
李扶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了。”
李济微笑道:“不用谢,很久没有和年轻人一起打交道了。”
李扶摇说道:“希望您能多活些年才是。”
………………………………
第四百一十七章 故地
李扶摇从来没有想过李济是这样一个人,但送走了李济之后,李扶摇莫名觉得有些开心,这么好说话的李济,其实很好。
李扶摇想了想,推开门。
寒风灌入屋子里。
李扶摇感受不到寒意,但是也有些冷意。
这种感觉是内心呈现出来的,无关其他。
谢应站在不远处的寒风里,穿的比李扶摇多一些。
他看着李扶摇,说道:“你做了一切,是为了什么。”
李扶摇知道他一开始就在,只是从未想过要和他讲话,谢应对他的态度,其实有点不一样,但是怎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只是觉得有些疏远了。
李扶摇看着谢应,平静道:“周国没有了外敌,也不用再去兼并什么,我只想让它好好的,少一些我不想看到的,或许这就是我想看到的。”
“但这件事还是需要你去做。”
李扶摇微笑道:“别的人我不太放心,只有你才好。”
谢应说道:“我也愿意,我也不愿意。”
自然是一句很矛盾的话,只是李扶摇没有解释什么。
也不准备多说什么,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没理由往后退的。
想了想,他回去拿起十里,放进剑匣里,换了另外一柄高楼。
悬在腰间,就这样入了宫。
……
……
冬雨真的有些多了。
这雨水就和春天的那些雨一样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雪。
雨水打湿了玉石砖。
然后被人踩上些泥泞。
有些乱,有些脏。
李扶摇打着灯笼,走在皇宫里,肩头上有人给他撑伞。
苏谨还是一只猫,艰难的举着油纸伞。
看起来很滑稽,但实际上他心里有些开心,他从未试过这样做。
任何新鲜的事物,都能让猫类感觉到开心。
他看着李扶摇提着的那盏大红灯笼有些忌惮。
这是剑山老祖宗为数不多的好东西,自然不是凡物。
李扶摇微笑道:“我觉得我做的不太好,过程让我觉得有些恶心,但结果总是好的。”
苏谨看着他,想着你没事便问旁人想不想死,但又不杀人,为啥觉得恶心。
这是他心底的疑问,但是没有问出口,只是喵了一声。
他说还行。
李扶摇往前走着,情绪很莫名。
“希望这件事能做成,我要离开少梁城,以后或许不会回来了。”
苏谨喵了一声,这一句的意思是,那你花这么多功夫,是为了什么?
李扶摇笑道:“或许我有病吧。”
苏谨对于这个完全没有什么逻辑的回答,完全是不能理解。
只是李扶摇已经走到了御书房外,所以他也就从他肩头上跳下去,然后把伞收了放在门外。
李扶摇正准备推门而入,然后顿了一顿,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
……
周国天子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扶摇,有些惊讶。
他开口说了句抱歉。
李扶摇说道:“不必如此。”
他转过头看着一边站着的女子,平静道:“在他死之前我会找你们的。”
这是陈述,也是一种其他样式的警告。
女子点头笑道:“我不会在出手的。”
李扶摇点点头,没有再对女子说话,他看着这位周国天子,平静道:“我想见见你的儿子们。”
这是请求,但是也是要求。
他本来可以直接前往那边,只是想起来要给周国天子说一声。
周国天子沉默了,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的儿子们。
李扶摇低声道:“请放心。”
最后周国天子点了点头。
李扶摇走出御书房,走向了远处。
女子开口问道:“真的舍得?”
周国天子苦笑道:“国都舍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
……
几个皇子都住在皇城里,因为还没有封王,因此他们都只能住在皇城里。
李扶摇沿着某处一直前行,很快便看到了宫殿,然后绕过守卫,他走到了第一个皇子身前。
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李扶摇问道:“我有这么可怕?”
谁都知道,现在周国出现了一个白袍年轻人,做得最多的事情,是问别人想不想死,他能不知道这李扶摇便是那个人?
而且李扶摇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他作为皇子,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面容苦涩,看着李扶摇恭敬道:“仙师万安。”
李扶摇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见到他之后,便都没有了什么想说的东西,他说道:“安生一些。”
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会回来看你的。”
就这两句话,说完之后李扶摇便转身离开,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如此情形在不同的几座宫殿都在发生。
做完之后,李扶摇等在宫门口,等着苏谨跑过来,跳上他的肩头,为他撑伞。
李扶摇走着,一边说道:“你也要安生一些,对了,你是陪着他,还是留在少梁城里?”
苏谨说道:“我想要到处走走,只不过肯定不离开周国。”
李扶摇说道:“小心一些。”
苏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李扶摇,想着你竟然说这种话,是做什么了?
李扶摇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说道:“希望能在最后见他一面。”
苏谨喵了一声,对他表示同情。
他知道李扶摇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帮忙,所以只能喵一声。
李扶摇说道:“知道了。”
这是对他的关心表示感谢。
李扶摇伸手揉了揉苏谨的脑袋,皱眉说道:“你可能是太老了,所以便有些童真。”
……
……
李扶摇离开少梁城之前都没能再见一面谢应,只是挑了一个冬日暖阳正好的日子入了宫,见到了那位安阳公主。
那位公子屏退左右,亲自给李扶摇倒了一杯茶。
女子自然不可能在宫里用酒招待对方,所以只能是茶。
冬天的茶叶都是今年春天的茶,看着有些不太好,但是一遇水,便舒展开来,还是有些翠绿之感。
李扶摇喝了一口,说道:“我做了一件谢应不开心,但我觉得可以做的事情。”
安阳公主没有插话,她知道李扶摇肯定还有话要说。
李扶摇继续说道:“所以他不开心,他不见我。我就要走了,所以我来见见你。”
安阳公主说道:“谢应不是什么心思玲珑的人,他现在有些不理解,后面便会想通的。”
李扶摇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安阳公主有些疑惑,她问道:“那您说的是什么?”
李扶摇认真说道:“我想你告诉他,要是有一天他变了,我要是回来看见了,一定会让我也很失望。”
“之前我没给他说这些话,现在倒是想讲一件,只是他不愿意听,只能请你转告他。”
安阳公主问道:“您和谢应不是朋友吗?”
李扶摇点头,“是朋友,但这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安阳公主似懂非懂,李扶摇已经站起身。
他看着外面的暖阳,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真的便站起来走了,不再逗留。
走出皇宫,走出少梁城。
他就这样走出了少梁城,前往白鱼镇。
并未御剑,选择步行。
或许要慢一些。
但总归还在往前走。
过了很久,安阳公主的宫殿里走来一个悬刀男子,不是谢应又能是谁。
谢应看着安阳公主,没有说话。
安阳公主却是把那些话该说的都说了一遍。
谢应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适合。”
安阳公主靠在他的身上,安慰道:“没谁一生下来就是行。”
谢应说道:“但我很不愿意。”
这句话他对李扶摇说过,对周国天子说过,现在又对安阳公主说过一次,他是真的很不愿意做这个摄政王,做这个实际上的周国君主。
安阳公主说道:“没人比你更适合了。”
这是真心话。
谢应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试试吧。”
——
白鱼镇的天气要比少梁城冷许多,在少梁城还没有下雪的时候,白鱼镇便下过了一场大雪。
那条河里已经结冰了。
天气很冷,河边的柳树都已经掉光了叶子。
这也就是说,那个喜欢垂钓的姑娘是没有办法钓鱼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那姑娘是不是愿意多花费心思罢了。
这趟出门已经差不多一年,黄近没有急着走,言余觉得学宫里面很心烦,也没有急着走。
禅子更是觉得这座小镇有些意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顾缘和宋沛这两个人天天跑到酒楼里去听说书。
从春天到冬天,不亦乐乎。
修士的寿数很长,花上一两年在这些事情上,其实无伤大雅,况且顾缘也好,宋沛也好,两个人都不是每日都在玩闹,其实也很认真的在修行。
顾缘走的很快,宋沛要慢一些。
这位掌教的学生比起读书种子顾缘,还真的要差上很多。
顾缘的天资太高,宋沛其实也不差,只是相较起来,便落了下风。
好在宋沛也不在意这些,所以他过得很欢乐。
今天从酒楼出来,大雪纷飞,宋沛抱着一个小暖炉,撑着伞,跟在顾缘身后,一同返回住处。
顾缘有很多果脯,抱在怀里,挑挑拣拣。
宋沛跟在身后,乐呵呵的。
走了几步,顾缘忽然问道:“我问你,今天那先生说的御剑杀敌的剑仙你羡不羡慕?”
今天酒楼里那个说书先生嘴里说的还就是那些御剑千里的剑仙,宋沛没有什么兴趣,相比较起来,其实他更愿意听那些读书人夜宿荒郊野外的故事,倒不是羡慕他们后面能遇到富家小姐,反倒是觉得他们都这般穷困了,还不忘读书,真是不错的。
宋沛嘟囔道:“我羡慕啥,我是读书人哎,师姐。”
顾缘没有回头,但是那只手准确无误的便拍在了宋沛的脑袋上,顾缘不满的说道:“宋沛,你想想,你要是练剑,又有学问,那不得多厉害,遇见人先讲道理,道理讲不通便出剑,这多棒。要不然你就只能像是现在这样,讲道理就是讲道理,不厉害打不了人的。”
宋沛有些犹豫的说道:“师姐,这样一心两用,会不会最后剑也没有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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