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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最得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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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点,威力十分不俗,可现如今为何整座山都在摇晃?
下一刻,不止是他,就连整座雨雾山都听的清清楚楚,有道声音传遍山上。
“我梁亦,今日不讲道理,只想拆了这雨雾山的清心阁。”
张守清站起身来,神情激动的看着山下,喃喃道:“守清恭迎观主。”
葛洪则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想。
——
那道算是嚣张至极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小,但言语之中其实并无半点狠厉之意,反倒是十分平淡,就仿佛有人在陈述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一般,不急不躁,使人听了还真不觉得那个人是个不讲道理的主。
才下山走了不远的年轻道士与那个中年男人相别之后,还没有走过多远,便突兀听到这雨雾山上响起这样一道声音,他很快便听出这便是之前那中年男人的声音,微微一怔之后,年轻道士没有去细想这句话,只是听到梁亦两个字之后神情大变。
在梁溪的道门修士,有哪一个不知道这位观主的名字?
他看着雨雾山那边,木然道:“沉斜山梁溪道观的观主要来拆我雨雾山清心阁?”
年轻道士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这位几乎都不怎么下山的观主现如今会扬言要将自家山上的清心阁拆了,那清心阁里可是供奉着雨雾山历代先贤啊,甚至那位陈圣的木像,也在里面啊!
再不多想,年轻道士转身回山。
而在清心阁那边,一袭灰袍的老道士和一众师兄弟去而复返重聚清心阁,和原本便未离去的杨长生一起,灰袍老道士怒道:“梁亦真不怕陈圣动怒?”
杨长生眼皮跳动,感受着那位观主尚未走到此处,便毫无掩饰释放出来的气机,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道种是沉斜山的宝贝,这谁都知道,可谁都没有想到,为了这么个道种,这位沉斜山的观主竟然要大打出手,出手也就罢了,动辄便要拆了雨雾山的清心阁,须知这清心阁是什么地方,可是供奉着雨雾山的历代前贤,以及那位陈圣的木像啊,这清心阁便是整座雨雾山的脸皮,若是被那位观主给说拆就拆了,雨雾山岂不是便相当于被人响亮的打了一巴掌?如此奇耻大辱已经和掘人祖坟无异。
杨长生怒不可遏的骂道:“梁亦这老匹夫,欺人太甚!”
其余老道士面面相觑,当日商量袭杀那位道种的时候,便已经想过万全之策,其他的都不去说,唯独对于保密这件事,雨雾山是下了苦功夫的,不仅让人将那柄天机伞都带下了山,而且山上之事甚至对于这最坏的打算,袭杀失败都一一考虑进去,就是怕事后沉斜山找上门来,到时候要是整座沉斜山不管不顾的非要出手,恐怕雨雾山拦不下,可现如今明明那位观主不应该有半分证据,为何还是上山来了?
这位观主既然是被世间传言只差半步便能够成为那等山河当中的圣人,这一旦出手,圣人不出,谁能拦下,难不成他雨雾山要靠朝青秋才能解此危机?
可那位剑仙,就算是再与沉斜山不对付,也不可能为了一座雨雾山而出剑的。
那位观主不知道是不是被大阵拦在了山道上,反正并没有现身在清心阁前,只是有些言语丝毫不差的传入了清心阁中。
“我梁亦今日上山,可不必当作是沉斜山上山挑衅,算是一个徒弟被欺负了,作为师父上山找麻烦的中年男人,今日你们若有本事,让我拆不了这座清心阁,此事我便不提,可若是拦不下,我便不止拆清心阁那般简单了,讨公道这件事,我不喜欢做,我在登天楼翻书翻了差不多百年,按道理说应该脾气要比之前好太多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如今我都还是这么个脾气,你们几个老道士欺负了我徒弟,我就要来将你们一个个送去见那什么陈圣,这个道理其实讲得通,你们要是觉得不对,先别急着说话,看看拦不拦得下我之后再说。”
“一群加在一起都几千岁的老头子了,还他娘的这么多想法,真当我梁亦不出登天楼,不下沉斜山,便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好好好,反正你们不愿意讲道理,我梁亦也懒得废话了,来打过一架就是。”
……
……
观主的每一言每一语都传入雨雾山大大小小各弟子耳中,更有甚者,也已经有弟子在看到正在山道上缓缓拾阶而上的观主,而此时的雨雾山却出奇的沉默不语,便好似理亏一般,实际上这袭杀道种一事,除去几位辈分最高的老道士,和山主葛洪之外,其实其余弟子一个都不知道,因此从观主说的这些话之中,山上弟子除去推断出这件事和那位道种有关之外,其余的实际上也想不出什么来。
一身普通衣衫的观主走在山道上,每一步都是在让那座护山大阵出现一些细微裂痕,实际上若不是他此次前来都只是出窍神游,且没有携带如何法器的话,依着他的性子早就打进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谨小慎微的去一步一步的踏在那阵法的细微节点上,使其渐渐崩塌。登天楼三千道卷,可不止只是修道心得而已。其实这座登天楼里的东西,涉及之广,一般人是如何都想象不到。
一些关于阵法的道卷,早就被观主看完了。
其实要是说现如今的观主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阵法大家也不为过。
清心阁里沉默许久之后,杨长生终于是站起身子,他一掀道袍,冷笑道:“老夫倒是要看看这梁亦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已经圣人不出,世上无敌。”
灰袍老道士默不作声,只是跟着起身,而在他身后的几位师兄弟也是跟着起身,要去见识那位早已经名扬天下的观主。
杨长生出了清心阁之后,径直来到山顶的一处空地上,看着站在山道上的观主,平静而言,“梁亦,你既然是道门之首,沉斜山的观主,自然便该有胸襟气度,如何能像是一个泼皮无赖一般上山扬言要拆我雨雾山清心阁。”
站在山道上的观主看向山上,笑着说道:“杨长生,你忘了当年你雨雾山新老更替之时,你跟着老山主上我沉斜山,还恬不知耻的想着要入我沉斜山登天楼一观,当日你说起沉斜山时,可并非是咬牙切齿,言语之中其实多有赞叹,我师父让你进楼一观,你资质太差,却只走到了第三层,出楼之后你不言不语,可转而回山之后便私底下说我沉斜山不厚道,在登天楼里设有禁制,可到底有没有你知道我也知道,就连老山主也知道,最后为何没有选你,反倒是选了一位三代弟子葛洪,原因难不成没有那一丝一毫的考虑?”
杨长生脸色阴沉,看向这位其实和他是同代的观主,同人不同命这句话用来形容观主和杨长生其实再恰当不过,两人当年都是各自山上的翘楚,观主被沉斜山寄予厚望,而杨长生则是被视作雨雾山的未来,当年两个人下山游历之时,双方的长辈都竭力压制消息,怕的便是这两人被人袭杀,只不过虽说是如此说,但其实两人在山下受到的磨难不小,只不过两个人回山之时,倒也是双双都如了朝暮境,可上山之后,观主境界便稳步向前,几次上下登天楼让他所受裨益不小,很快便越过杨长生,雨雾山眼见于此,不惜拿出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器来换杨长生入一次登天楼,沉斜山倒也是大方,并未拒绝,只不过好不容易有机缘得入登天楼的杨长生却是并不如观主那般顺畅,走到第三层之后便实在无法继续前行,可以说是在当时,他与观主的那场同代之争便已经彻底败下阵来,之后观主入春秋进登楼都要比杨长生顺畅的多,直到现如今,观主已经成了道门圣人之下的第一人,而他杨长生却连雨雾山山主都没能混上,提及观主当年的事迹时,他杨长生也只不过是个陪衬而已。
其实杨长生这些年一直觉得,若不是有观主,他何至于道心不稳,何至于现如今一蹶不振。
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杨长生看着仍旧是面容不老的观主,漠然道:“今日你既然是出窍神游,便当真以为还是那个圣人不出,世间无敌的梁亦?”
观主看向上山,呵呵笑道:“试一试。”
杨长生冷漠无言,只是一只手伸出,他现如今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位沉斜山的观主打杀在雨雾山上,之后的事情之后再算就是,现如今他便要出那一口郁结多年之气。
只不过任凭他这一只手伸出之后山上风起云涌,可山道上观主不管不顾,他终于是一只脚踏上了一块青石。
然后整座山清清楚楚听见山上都传来一阵支离破碎,如同一面镜子碎掉的声音。
那座护山大阵竟然便就这样破掉了。
观主终于感觉一身轻松。
他仰起头,伸出手,大袖起风,说不尽的洒脱。
他走在山道上,低声道:“道理说不尽,今天不想说。”
观主开始向着山顶走出,初时一步一步走的不算是快,但是每一步踏出,便似乎天地之间有响声在山上的几位老道士心头响起,让人觉得极为难受。
反倒是境界不够一众山上弟子,丝毫没有感觉。
然后一阵大风吹过,观主一步到山顶,伸手打断了杨长生身后的灰袍老道士手中的拂尘。
无数青光远遁,这是已经生出了器灵的征兆,只不过现如今灰袍老道士又被观主一掌,那件贴身法衣支离破碎,灰袍老道士大口吐血,脸色惨白。也管不得那些青光了。
然后观主轻描淡写的看了几眼在他身旁的好些位师兄弟,并未出手,只是转过身来,看着杨长生笑道:“我这次出窍神游而来,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这个状态的我。”
观主功参造化,但实际上这张嘴也一点不差。
——
青云台那边,先后听见了这么些东西,现如今也知道观主已经来到山顶之后的山主葛洪,虽未被观主针对,但也是脸色发白,他转头看向张守清,“张道兄,那笔买卖原来是观主亲自出手?”
张守清笑道:“观主既然出手了,这笔买卖就成了,只不过要是等会真拆了清心阁,那我自作主张,把那些法器再留下几件就是,实在是观主这些年一直在登天楼翻书,唯一的徒弟就是笙歌,观主都为了笙歌下山了,拦不住啊。”
葛洪脸色微变,但始终不曾说出些什么,有些事情,既然做出了选择,现如今也就什么都不好说了,何况观主越是强势,反倒是对他越来越有利。
只是最后,葛洪还是低声赞叹道:“都说观主还差半步便是圣人,果然如此,不然何以如此强势?”
张守清笑而不语,有如此真性情的观主,倒是比其他什么都重要的多。
——
隔着沉斜山数千里之遥的雨雾山风起云涌,沉斜山虽说不知,可今日山上那座登天楼,人人却都可见观主在高处站在窗边翻书,一页一页翻的不快,但手中动作不停。
………………………………
第一卷 北冥有鱼 第八十九章长生印
仅仅以出窍神游来到这座雨雾山的观主在雨雾山顶大打出手,杨长生神情微凛,首当其冲自然是第一个出手,两人高悬于雨雾山半空,各种道术层出不穷,从而导致山顶的云层五彩斑斓,阳光照射下来之时便显得整座山都好像是披上了一件五彩霞衣。
灰袍老道士之前被观主打的大口吐血,现如今站起身来之后更是道心动荡,仰头看向天上,感受着那位观主所展现出来的威势,脸色实在是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梁溪这边的道门修士虽说对于观主境界大抵都有个自己的猜想,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过观主倾力出手,因此实际上没有多少人能够切实知晓观主现如今到底到了哪一步,灰袍老道士结结实实受了观主一掌,一掌之威下,他的经脉之内被一道强横无比的气机给硬生生冲得碎裂,最后到了灵府之前,也并未有半点停留,也是不管不顾便直接将他的那座灵府直接轰碎,让他这么些年的修为都付诸东流,彻底成了一个废人,而更为让人觉得绝望的则是观主这一掌其实相当随意,并未尽全力,甚至也并未想着如何置他于死地,他现如今这个状态,应该就是观主觉得的“刚刚好”而这一掌威势还让他那件山上品阶几乎已是最高的法衣当场破碎,根本不能护他分毫。
现如今观主和山上修为最高的杨长生在半空相杀,依着观主之前的说法,那便是不分胜负不分生死不会停手,这让雨雾山几乎所有弟子心里一紧,这位观主之前便扬言要拆清心阁,若是等会儿真把那位师叔祖给打赢了,回到山上是不是那座代表着山上脸面的清心阁便断然没有幸存的可能?
山上人心惶惶,直到山顶上某位师叔伯发出一声高呼之后,众弟子才反应过来,雨雾山都陷入如此境地了,为何山主还不出面,虽说山主修为不算是山上最高,但此时此刻是危急存亡之时,山主不出面,怎么都说不过去。
只不过很快,随着这一声高呼之后,便有个小道童从青云台那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告诉了山上弟子们一个消息,说是山主在青云台那边正和之前上山的那位黄紫道人相斗,现如今山主才堪堪稳住局势,一时之间脱不开身,山上之事还请几位师叔祖们拿主意。
几位平日里一向不把葛洪放在眼里的山上老道士此刻眼中尽是阴霾,葛洪这个后辈弟子,这些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让人看不太清他的性子,现如今山上出了这档子事,本来该是他现身的时候,可现如今他以一句正在青云台抗击那位黄紫道人,便让整座山都哑口无言,这般理由倒是一点不假,可谁都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可到底是如何,谁也说不出来,这山上大事,之前没有问过葛洪,现如今葛洪自己撒手,还真有些意料之外。
只不过几个老道士之前被观主伤了道心,虽然不比那位灰袍老道士凄惨,可现如今也是脸色惨白,要想再出手,也不太可能。
而在半空,始终是神色平静的观主一身衣衫不动,他身后的云海翻腾,好似有龙凤之相,在他身前的杨长生脸色难看,手中不停动作,要将观主的手段全部拦截下来。
从未拿出半件法器的观主先是徒手打碎了那灰衣老道士的拂尘,现如今又是一掌将杨长生的一件法器给打的粉碎,那件明明已经生出了器灵的法器被观主打碎之后,器灵犹然要奋力一博,结果被观主一只手便再度生生捏碎,再见不到。
只不过直到现如今,杨长生仍旧没拿出来他的本命法器。
因此直到此时,仍旧算不上胜负已分。
观主立于半空,神情平静,好似一尊滴仙人,他看着杨长生,平静笑道:“杨长生,我在山上时便想着你活了这么久了,肯定是活腻了,那今日我便来帮帮你,谁知道你这老匹夫,心胸狭窄不假,修为却还真没有就此停步,这些年来走的不快,但总归是还在走,我这个样子,好像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始终没有说话的杨长生终于开口说道:“梁亦,你是圣人之下的道门第一人,你知道我不敢杀你,因此才这般嚣张,可你知不知道,我杨长生自从下了那座沉斜山之后,世间的修行大道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若是能让你跌下山巅,我什么都愿意做。”
观主眉间带笑,问道:“所以你是要拿出点压箱底的手段出来了?”
杨长生冷然一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你梁亦自然该知道我虽名长生,可一点都不希冀长生!”
观主皱了眉头,“那你那枚长生印,送我算了。”
杨长生不言不语,两只手往上相举,身后风起云涌,一枚巨大的印章渐渐显现,这枚印章显现之后,他身后便是电闪雷鸣,气势浩大。
灰袍老道士捂住心口,喃喃道:“长生印。”
雨雾山上有不少人都知晓这位辈分最大的师叔祖当年是被老山主极为器重,甚至不惜亲自为杨长生取来了一些白玉灵石任由这位山上弟子炼制了一枚长生印,要知道这白玉灵石虽然算不上什么无坚不摧的东西,可是传言几位圣人都亲自用其做过些小物件,便是源于此石天生便对于道法亲近,用此物炼制法器,对于道法而言,威力远比其他东西要高得多。
加上杨长生温养此物数百年,早就成就了一件强大的法器。
现如今对敌空手的观主,似乎占尽优势。
灰袍老道士到现如今才想起一件事,那便是观主修道数百年,站在天底下的修士肩头上,本来便是极为不凡的一个人,可这数百年之间,好像也没多少人看过观主所持法器的,观主偶有的几次出手,皆是空手对敌?
观主看着杨长生身后那枚看起来极为唬人的长生印,低声笑道:“唬人还行。”
长生印的巨大法相让整个雨雾山上人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就连清修的弟子现如今也都睁开了眼睛,这位师叔祖在山上数百年,不曾得见过任何一次在山上大动干戈,更不用说是将这本命法器如此示人,如此一来,谁都知道这位师叔祖是真的动怒了。要是放在以往,杨长生要是全力出手,山上弟子大抵都会相当放心,毕竟这位师叔祖的名头在梁溪还是很盛的,基本上一旦出手就是十拿九稳,可今日这一次,无人放心。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师叔祖的对手是观主,哪怕是出窍神游的观主。
那个男人,号称圣人之下无敌。
这圣人之下无敌一说,原本在六千年前,几乎全部都被剑士一脉给占去,毕竟那些天资卓绝的剑士,战力几乎世间无敌,成了剑仙之后更是连三教圣人不可匹敌,离剑仙尚有一步之遥的剑士,自然而然便该是山河圣人之下的第一人,灰袍老道士至今都还记得雨雾山关于剑士的零星记载,当年剑山那位名为叫做白知寒的剑士,仅仅是登楼境,便已经无敌圣人不出手的世间。
只不过现如今,剑士一脉凋零,登楼境的剑士或许都再难见到,这座山河,到底便该是观主一枝独秀了。
长生印的法相出现之后不久,那枚巨大的印章便朝着半空的观主压去,气势磅礴,摄人心魄。
可那位神情始终不变的观主,平淡而言,“长生印,我让你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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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冥有鱼 第九十章尘埃落定
雨雾山顶风云突变。
整个雨雾山弟子都心神摇晃,这世间修士何其多,可又有多少人当真见识过这位道门第一人出手?
观主这等身份的人,原本该是在沉斜山闭关修行,以期有朝有日便跨过最后一步,成就那世间修士都需要仰望的圣人之姿,可现如今只差半步的观主,走出了登天楼,走下了沉斜山,登上了雨雾山与山上辈分最高的师叔祖对了上,才能让他们有幸得以一看观主的风采。
若不是观主是上山找麻烦,想必许多弟子都会觉得是此生大幸。
之前下山又复而登山的年轻道士是清心阁那边灰袍老道士的嫡传弟子,天资出众,在山上的三代弟子之中首屈一指,算是一枝独秀,在众多资质平平的三代弟子之中,他的确算是清心阁几位老道士都寄予厚望的后辈弟子,于是他上山之后,很快便被人带离山顶,毕竟之前山上做出了袭杀叶笙歌一事,山上的几位老道士也怕那位观主会转而将这位天资不错的年轻道士也直接打杀了。
而在山顶上,长生印压下观主之后,观主双手微举,身前便出现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长河,河水熠熠生辉,观主虽未带任何法器,可作为道门第一的沉斜山观主,所会的道术实在是不少,再加上观主这些年一直在登天楼里翻书,三千道卷记载的无数道术,观主多有研习,数百年下来,本身所学便已经驳杂,但并非杂而不精,现如今他施展出的这条五彩长河,便是出自一部古书,那部古书是当年战死在妖土的某位道教圣成圣前所撰写的,记载了足足十六门道术,每一门都足以让人心神向往,观主翻完这本古书之后,并未尽学,只挑了这一门而已。
这条五彩长河,观主研习百年,早已经掌握了全部精妙。
因此在身前出现之后,五彩长河便往前涌去,用以抵挡那枚巨大的长生印。
两者相交,长生印压下的速度变缓,但仍旧是缓缓下压,而在五彩长河和长生印两者相遇之际,山上云端五彩斑斓,光彩夺目,让人睁不开眼,看不真切。
竭力驱使这枚长生印的杨长生脸色发白,观主的这条五彩长河不必多言,定然是世上顶尖的道术之一,也只有沉斜山家大业大,这般道术其余名山道观有上一两件便算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在沉斜山的那座登天楼,收录了便至少百余种,当年他登楼之时便是冲着那些道术去的,只不过止步第三层,却是一桩道术都没得见,这也让杨长生耿耿于怀,觉得是沉斜山故意为之,在登天楼下了禁制,以防他真能走上登天楼,从而将沉斜山的那些道术给学了去。
观主一手用于驱使那条五彩长河,另外一只手却是忽然缩回,一只手下压之时,五彩长河光芒大盛。
竟然快要有压制那枚长生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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