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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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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份内之事。还请王上不要折煞在下了。”说着,只朝着殇若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领了旨意,便就踏过了殿里去了,双脚踏进了浅白的石头地面,入目的是一方堆了许多木简的书架子,左侧有珠子串就的帘子,那帘子后面,放的是一张四角木头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一些木简毛毫。

连殇若连视线放到了右手边的木头屏风之上,那屏风是镂空的,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粉色的帐纹与人影的晃动。

殇若将身子拐进了那屏风之内,里面是一片流光之彩,两侧开了一方木头窗子,用了寒月纱糊着,清明一片,便就能将屋里的一切瞧着真切。

她的指尖握着金线的一头,另一头被师父握在了手里面,这样相隔两端,依然还有一根丝线将之束在一起。

那婢女一脸的警惕之色,将那视线从上到下的落在了殇若的身上,“你是何人 ?'…fsktxt'”语气里是不满的言语。

殇若没有作声,只是朝着那纱床的方位踱了过去,正要见着那长公主的面,那出口询问的婢女便就挡在了她的前面,秀眉轻皱,略带了挑衅之色望着那位婢女,“如若耽搁了长公主殿下诊脉的时辰,是福是祸,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婢女微微一愣,“你是替公主殿下诊治的大夫?”满面的不相信之色,想必少说也是一阶幽冥鬼使,竟然让人以为是有所企图之人。

“不是。”连殇若的言语之中没有起伏的调子,眼见着那婢女又将要发作,微微一笑,“但替殿下诊治的,是家师,如此,姑娘还不让开?”

那婢女犹豫着挪开了步子,殇若就朝着那床榻边缘走去,凑近了一些,就看到那公主的面皮之上,有一道被时辰之刃刮过的皱纹,横亘在了眼角到嘴唇边缘的下方,生生像是毁了容一样。

但是,仅仅只有这一道而已,其他之处倒是光洁如常,那落在丝被外面的手指,也如玉一般的丝滑。

这就是奇怪了,难道是天生的异像?

不过,现下还是将这金线束上最好,师父自然会有定论,万不能再耽搁下去,思绪一起,她便就将那金线绕了一圈在那细细的手腕之上,那公主睁开眼皮,满眸的凛冽之光,看得殇若微微一愣。

这目光,好似在哪里见过。

那公主也是微微一愣,想要喊出一些言语,却也是微微抿了抿唇,再没有了那凛冽之光,殇若就奇怪了,这公主,怎么会带着一丝泪珠的光彩。

“殿下莫慌,这金线是家师诊治殿下的手法,还请殿下静下心来。”公主殿下的目光落下,放到了那微微跳动的金线之上。

“他……。”吐了一个字出来,然后便再没有了声音。静谥在这殿内蔓延开去,殇若便就把全部的目光落到了这长公主的面皮上。

容颜轮廓是倾城之姿,那素发散在了白玉的枕头之上,那眉宇间,带的,却是一股子阴沉之气,虽然她是一阶女儿身,却有着男子的一丝英气。

正在出神之际,外头传过来清明的声线,“阿若,将那金线摘下来吧,为师已略知一二了。”隔空都能将这脉象诊治出来?师父口里虽然是谦逊的略知一二,但在殇若听起来,却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只怕,师父已经了然于心了。

“是。”将那金线抽回了手里面,那公主殿下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瞳里面是微荡的波纹,“我,只是想要跟他一起而已。”

这语气,太过于卑微。他,难道是那一位被灭的夏王履癸?夏王履癸?这个名字,好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公主殿下,这事还是家师说了算。”不动声色地将手拿了回来,她倒是好奇了,这公主殿下难道猜出了她的身份?

一切,还得看看师父是怎么样决断的。

☆、第二十二章   恶疾症源

双脚沾地,跨出了那门槛,师父坐在一方墨色的木椅子上,那白玉的指头微动,慢慢地将那金色丝线裹了起来,再瞧那王上,眼波放到那已经扎成了节的金线上头,师父面皮一松,眉宇间带了一丝的神彩飞扬。

“殿下之症,在下已经略知了一二,总归不过是急火功心,导致着脾肺之处气息郁节,而那所谓的老驱之症,在下以为,需得当面对公主殿下谈论。”这话的意思太过于明显了,意味着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等退下去。

那王上愣了愣,没瞧着有人第一次请他离开殿的吧,连殇若的嘴角扯起了一丝的笑意,师父又将那幽冥阎君的架子端了起来,只不过,那王上倒没有多说什么,长袖挥了一挥就将门口的人打发了下去。

原本她也想随着那王上一起下去的,但师父递了一个微笑的眼风过来,那眼波里面,含着你要是下去试试看。

连殇若的步子丝丝不能动弹,师父对她使了定身术,让她一寸也不能挪动,师父啊师父,要问的可不是殇若,是那殿里面的长公主殿下。

“阿若,你是为师的徒弟,怎么,也想跟着他们一起下去了?”言语里面是讽刺的意味,连殇若象征地甩甩头,表示不是这么想的。

师父语风一转,带了一些凛冽,使得殇若的思绪有些跟不上来,“你可瞧着公主殿下的面目了?可是那面目上横亘了一道浅明的褶子印?”

殇若不敢怠慢,将话原原本本的透了出来,“那褶子印从眉角延伸到了嘴角边,感觉像是被生生刮上去一般,但是身上面,却一点也没有老驱之症的迹象。师父,可是什么端倪现出来了么?”

师父手指一晃,那金线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光彩,自指尖上端飞散了开去,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收放自如。

“如此说来,倒是有人作怪了。”师父轻轻哼了一声,从唇线里面扯了几个字出来?她也觉得奇怪,如若要毁去容颜,怎的身上与手臂间没有一丝的印子呢?

“师父的意思可是,殿下自己划上去的?”后面几个字被她压低了声线,就看着师父的眼线里挑上了赞赏的色彩。

师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朝着那殿门里面开口出了声,“公主殿下,在下是王上请来诊治你的大夫,公主不必担忧,只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在下开几幅方子就能药到病除,早年间在下得到去除面上印子之法,会尽快替公主除去。”

声线清明,将这如兰般的气流穿透而去,师父的言中之意全是为着公主殿下着想,但是殇若听得明白,是想要公主殿下自己将这一些事情说出口来。

“不劳公子挂心,本宫并无甚大碍,更何况处在这深宫里面,并不会有人在意本宫的面目如何。”

言语一出,殇若便就觉得师父的洞察力甚高,三言两语就让公主自己坐实面目的真实之意,如若公主殿下说出有劳公子之类云云,那她还没有这么有把握断定此事不是公主殿下自己所为。

只不过,她不懂的是,为何公主殿下会在自己的面皮上复这一道褶子印,不是说女子都想拥有倾城之颜么,就连菩萨都通常感叹女为悦其容颜之类的话。

“既然如此,在下亦不会强求。强迫别人,总归是不好的,公主殿下认为是否?”强迫别人 ?'…fsktxt'何解?

“强迫别人,是不好的么?”公主的声线里,泛起了一些无奈的意味来,那面目上的褶子印,是用来强迫别人的?难道说是为了那一位夏王履癸?

这就太奇怪了,夏王履癸不是已经死了么?

“公主殿下需得知道,破阴阳轮回,从来,都是天理所不容忍的事情,更何况,那印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师父说的话越来越高深莫测,这是何用意?

“面目上的印子?总归是逃不掉的,他身旁的那一位,又岂是好相与的,罢了,还是本宫在强求的。”他身旁的那一位?更加奇怪了,那一位是谁?难道说公主殿下是在忌惮那一位?

“若不是命数中应该拥有的,就应该当舍则舍。”当舍则舍。连殇若的心口处升起了一抹被拉扯的疼意,如果连争都不争取,岂不是更加的遗憾?

遗憾。

秀眉被轻轻拢到了一起,她想起即墨予焰来了。他不想要她有遗憾,这番言语如此的动听,却宛如一把利刃剜在了心口之处,难以复加的疼。

“如若能这般轻易地舍下,就不算是用情深了。”言语一出,师父的手指有一丝的颤抖,接着,便就是将胸口处的衫衣揪在了手里。

用情,难道说,师父又想起那道白影了?是了,那口角边蔓了一缕腥红的血迹,因为想到,所以才扯到了心口处的伤痕。

即墨予漓的脑海里,轻轻闪过了一个画面,那画面闪得太快,他也只抓住了那一番的言情,那一番言语……

“如若放不开,便就舍下吧。”

这一句话,将那血迹带了出来,这般的旧疾,他不懂为何如此,仿佛他几千年来,都是这般过来的。

可是,真有几千年么?

为何前面的记忆,一片的空白,只留了他从那床榻之上醒过来的场景。就连父君,他都是不识得的,起初还以为是人编造的,后头却因着即墨予焰的到来,瞧着同他面目相似,他便才相信的。

他,真的叫做即墨予漓么?

还是只是幽冥阎君而已。

原来,真正的遗憾,不是因为没有,而是因为忘了,忘了,就代表永远也想不起来。

“师父。”耳线里透进来关切的言语,而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流光,将所有的悲伤之意一并地击碎了去,仿佛就是必须存在的那样。

连殇若见着师父久久不能回神,叹了一口气,自袖口里将一条方巾扯了出来,叠成了块,轻轻地复上了师父的唇角之上,将那血迹一寸一寸地揭了过去。

师父面皮的肤质,真好,丝滑而又没有一寸的有暇存在,只不过,那一弯血迹,却如那腥红的山茶花,盛开在那细尖的面部下方。

有手将那方巾接了过去,连殇若看得师父微微摇了摇头,“为师没事。”语气极淡,但那微皱的眉头,能隐约让人看得出心下的不宁之感。

“公主殿下,在下先行告退,如若有事,尽管遣人来找在下,在下尚居在城中的光来客栈。”光来客栈?那是什么地方,他们这一路走来,可没有投宿在那什么光来客栈。不过既然师父说了,她只得稍后再来询问。

“先生自便吧。”那公主的口气有一丝的无奈。师父手捂胸口,将那衣衫拉紧在手心里面,只有殇若将那手指按在师父的手臂处,给予支撑的力量。

师父将手抽了回来,“无碍事。”手心之中的寒风吹散,成了虚空,这突然离去的感触,让连殇若的心底升起来一股子的的失落感,失落,没错,就是失落。

但她也没作多想,开口出了声,“师父,这光来客栈……”师父前行的步子顿了顿,侧着面回头看她,有光打在了那侧面轮廓之上,无比的柔和。

“光来客栈?为师也不知道在何处。”殇若一愣,师父果然,果然是随口一说的,可是,如果公主殿下真的遣了人去光来客栈那又当如何呢?

“可是……”正说着,那王上的红黑相间的衣摆就显现了出来,想是有人瞧着他们出得那殿来,便就巴巴地请了王上前来。

“先生,可有解救之法?”王上的语气里起伏不停,还夹杂着一些浮出了鼻间的喘息,看起来是这般的急切,只是啊,殇若回头望了一眼那‘世轩居’,父亲如此的担忧,而女儿,却是这样子隐瞒。

“尚有,不过,在下还得观察一些日子。”师父并未将话说得明确,殇若也没有开口,但见得那王上吩咐了底下的人,打扫了上房留给他们居住。

行礼送走了那王上之后,殇若便就明白了,原来师父已经知道那王上会安排上房留宿,所以才随口说了一间客栈的名字。

她的眼线落到了师父白玉的面皮上,儒雅如竹,这性子,实在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啊。即墨予漓将那视线缓缓地落到了殇若的身上面,勾了一丝的嘴角。

“阿若,留在此地,方才能更加的将此事弄清晰。更何况。”那折扇被师父捏在了手里,轻轻地扇了起来,仿佛刚刚那噬心之伤从未有发生过一般。“那本就是鬼狱之魂下的手,你我,只得插手进去。”

鬼狱之魂?

可是,有师父这一位幽冥阎君在场,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鬼狱之魂出得来这鬼门,怕只怕,是在他们出界之时,便就已经存在的生魂。

王城有鬼狱之魂出没,怪不得那上空笼罩着阴沉之气,凡人只道是妖孽作祟,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鬼狱走失的人口。

如此一来,就没有他们袖手旁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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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尘凡有波

“师父,那接下来怎么办呢?”她跟着师父的脚步缓缓地踱开了步伐,师父面皮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眼波里面,有如刀的银光之色。

“夜间,为师倒要看看,会是谁,竟然从鬼狱之上走脱。”无比的凛冽之气,使得殇若浑身一颤,这般的凛人之气,才是幽冥阎君真正的一面。

这般的寒气浮动,将周遭被春意笼罩着的暖意瞬间打破,只留了压迫在气息之上,越发的让人感到不安。

走进了王上准备的别苑之内,是一座用了竹子搭砌而成的殿宇,那殿名是用着绿叶的汁水泼墨上去的,更增添了那清雅之感。

而师父是一身雪白的衫衣,立在那处绿树丛生的苑落里面那扇子轻起的姿态,,欲加的飘飘如仙。

“出尘轩,果然是有一番味道存在。”师父轻轻地念叨出声,声线风雅致极,出尘轩么,出尘如轩然无波,倒衬得上师父的这一身绝然的风姿。

瞧着师父面皮上的微微一扯,“阿若,你我初到这凡尘商朝,你便跟着为师上街走走吧。”师父合上了扇柄,挂起了浅明的笑意,仿佛殇若初初见到的那迫人之面,是她的视线出现的幻境那一般。

“可是师父,那王上的宫殿,能这般的让人来去自如么?”就如鬼狱宫殿一般,有着五岳鬼差守着。这凡尘的宫殿,也定有侍卫把守了去。

即墨予漓似笑非笑地扯了一端的唇角,全身有一股阴沉之气,但让人看起来,只显得更魅惑人心一些,“为师说过要直接跨出去了?就这凡尘的殿门,还能够够阻了本君的去路。”但是,师父不是说过要在凡尘之时不要泄露自身的身份么?

“可是……”殇若还准备再说什么,就见得师父月色的鞋子在地界上轻点,靠着那树木杆子的力量,纵身踏上了那出尘轩的殿脊之上。原来师父说的不直接跨出去,是这般的飞出去罢了。

那衣衫卷起,带着如雪一般的清澈,殇若看得师父将手腕间的水袖扯起来,轻轻地挽了上去,那雪白的手指尖显了出来。有晨光恰好倾泻过她的眼皮之上,带出来一丝金色的光线,有一道流年之景刮过了她的思绪。

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立在她的面前,也同着师父做了这同样的动作。他,是谁,为何让她这般的想起来。

搜寻空白的思绪,无果。

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究竟会是谁呢。

“阿若。”耳线里有轻微的唤声,殇若连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去便答之在。这般的口气,在她看来,十分的自然,就连她的思绪都跟着被扯了开去。

“可是担心这高处不胜寒意?”袖口已经挽好,那扇也被师父捏在了掌心里面,殇若摇摇头。

“不是,师父。”说着,踏风起舞,那脚尖之上,沾的是开了满园子的红花之巅,殇若的背上,有剑气轻吟,她想着,可是这柄剑生了剑魂?

未作他想,身姿轻盈盈地落在师父的身侧,随着下落的,还有她身上这一身浅绿色的衫衣。

即墨予漓的眉头轻皱,“凌波……微……步。”正说着,便就感觉到腹内一阵的绞痛,使得那心头之血又差一点宣泄出口。

殇若刚立定身子,没有听得浅明师父说了什么,只瞧着师父的红唇轻缓缓地刚刚闭合。“师父,你说什么?”

“无事。这下,阿若不会担心这般出不去了吧?”即墨予漓微微一笑,将身形腾空而起,随着气流使脚尖发力,时不时地落到了那宫殿的殿脊之上。

刚刚连殇若落在他身侧之时,那身影,如同那倩影一般,在他的心头处绽放成花,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个倩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时常地想起来。

难道说,他堂堂的幽冥阎君喜欢的,竟然他思绪里面生出来的这一个做倩影?为着这倩影,他才会受了那情之劫难?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父君说过,他情之一劫已过,不用再去想起。他明白,情劫一过,纵使是生死离别的情爱都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为何他连着所有的回忆通通都想不起来。

这其中的玄机,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明白,许是因为情之动得太深,连带着,忘却的,就要比其他的人多得多吧。

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面目呢?

如若,如若能够想起来,该是有多好。

“师父。”殇若看着师父的腾空的身影慢了下来,有些担忧,遂连着喊了几声师父,但未曾听到有回音,侧头看过去,师父的面皮上涌上了一丝悲伤之色。那灰败的瞳孔,看得叫人想要流下眼泪。

师父,又在想那一抹倩影了吧。殇若叹了一口气,为着师父这般的模样感到了心疼。也,感到了一丝的惆怅。

那惆怅使得她的心口闷闷的,难道说,她喜欢师父?她甩甩头,想什么呢,他是她的师父,这种事情,万不会发生的。

也是,不过是看着师父这般的悲伤,才想着去把师父心疼。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眼波清明而去,她又唤了一声师父,即墨予漓才回首瞧了她一眼,那眼线里的感伤还没有完全的退去,留下了一丝脆弱在那上头。

殇若的脚步一滞,险险地从那殿脊之上踏空,身形有一些的不稳,正有些歪倒之时,有一只温暖的手递了过来,通过她的掌心给了她支撑的力量。

“阿若,仔细些。”师父的身子落在她的身侧,轻言将她的思绪摆正了去。仔细一些?刚刚她是走了一些神,只是因为那眼波,太过于让她心绪不宁。师父可是鬼狱的阎君殿下,北阴帝君的谪长子,是九重狱的执掌天神,却在那一刹那有脆弱浮现。

自这一分神,为了不再有歪倒之姿,殇若的掌心,便就被师父捏在了手里,而那折扇,早就不见了踪影。她的衫衣被风掀起了些柔美,只不过,手里面,开始生起了薄薄的细汗,师父握的,是她的手指。

师父的手指,原来这般的细长,骨骼分明像玉一般,落到她的手心里,如流云过隙,这样修长的指头,却给予了她无限的力量。

这一股力量,足以让人为此背弃天地。

连殇若刚刚才从玄魂差使晋升为幽冥阎君殿下的高徒,一时之间,还并没有从那高阶低等的职位上回得过神,所以此刻见着自己个师父握着自己的手,难免会有一些女儿家的羞涩,尽管师父的面皮上一片的清明。

落在地界之上,即墨予漓松开连殇若的手,如同从来没有握过一般,扯了袖口,便就稳住了身形,殇若的指缝间有春风穿透过去,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心口里泛起了一些失落之意。

总归还是弟子的身份,万分不能越过那泾河,否则,菩萨口里的情之一劫,非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

但是,这般的掌纹相握,感觉隔了好些年的光景那般,熟悉而又陌生。

师父的步子踏了出去,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那身影又用上了幽冥阎君的王族之风,错过的路人,瞧着师父身子上的衣料,便就退避了三舍之外,以为是哪一家的王族出来微服私访。

让凡人臣服的气势,可也单单只有师父才能做得到,就算是商朝的君上,跟师父一比,那也是荧烛之光罢了,更何况,那一张绝俊的面皮,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得去的。

她的目光盯着师父的脚尖,足下沾地,带起了被日光灼过的黄沙,显得更加的梦幻。不是说的鬼狱之人,脚跟不沾地的么?

正想得入神,她的额头直直地撞在了即墨予漓宽阔的背上,她闻到了一股冷冽的梅花香味,冷冽,但却悠然。

“师父,我……”她手捂着前额,话语有一些吞吐,但即墨予漓并未曾将这样一幕放进眼里去,只望着前方,殇若顺着师父的目光望过去,一位漂亮的粉红衣衫的女子,面目清秀,但那圆润的瞳孔里面,是带着盈盈的珠泪。

眼波挪动,是一位有点发福的凡人,身后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仆役,看那架势,是在调戏良家的姑娘,这般的拉扯,却没有路人敢上去帮忙,那些路人只是围了个圈,站在旁边看得起劲。

正说着,有一位身着纯色衣袍的公子站了出来,怒斥那发福的凡人,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之类的云云。

师父将手背在了身后,轻轻地吞了一些言语出来,“如不能阻止这悲剧的发生,又作何逞强。”逞强?

“师父,这是为何?”她不懂,那公子出头,不是为了解救那位少女么,怎么能说是逞强呢?

“通常以凡人的观念来看,假设那公子将少女救下了,然则,那生事的凡人必会在事后直接对那少女用强,这样子一来,不就加深了悲剧的发展?”即墨予漓淡淡地看了殇若一眼,将其中的凶险说于她听。

“可是,如若不救,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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