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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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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浅狐族,她也根本就没有踏上去过,怎么能知道这迷情花是青浅狐族的启门之宝呢?当真是让她费解的。

“这花草,为师也仿佛极其的熟悉,虽然没有见过,但这迷情之香,却极为的相熟,好似,好似从哪里闻见过一般。就是因为相熟,所以才没有生这警惕之心,以至于让人从中作了怪。”

连殇若的思绪开始转动,自他们从鬼狱出来,师父便没有食过任何的东西,当然,以师父的术法,根本就不用食任何食物,而唯一进过师父喉咙的,就只有在那王上之殿饮过的,那一方清香的茶点。

“师父 。”她出口急急地唤了一声,即墨予漓面带凝重之色的点点头,像是已经料想到了。

“这般陷害本君,果真是好得很呐。这凡人不懂其迷情香的功效,怕只怕,凤绫仙子已经猜出了你我的行踪。”可是,那凡人怎么会知晓师父其幽冥阎君的身份,而且迷情草的香气四溢,但她根本就没有闻到这一缕浓香。

“已经居于尘世之中,殇若想着凤绫仙子不会这么快就发现的。”就凭她一介女儿家,想要探清楚鬼狱的君上行踪,也并非是易事。

“她肯定不会这样子的聪慧,阿若别忘了,她的身后,是三界之主的天君麒玉,要他找一个人,是易如反掌的。”那这样子说来,师父跟她来尘世,是没有起太大的作用,难道说,真真是如她所猜想的那般,这是北阴帝君设计的相遇之计,可是,为何会是她呢?

“那师父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她的指尖划过唇线,思绪里面,只留下了空白流年里的那弯七彩的绮梦在心里头,辗转反复,永无法忘怀。

“为师之前对她总是负她在先,原想着将命抵消给她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而现今却让本君的徒弟也扯进来,为师便就不打算再退让了。凤绫仙子,纵使是东华帝君的女儿,也得心境明朗才称得上仙子之名。”

“师父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殇若这般才觉得师父是真正的幽冥阎君,如此淡薄。但既然是将计就计,她是否也该做一些娇羞状呢?

“只要逮着为师的把柄,那么要引得凤绫仙子,也并非难事,现下,为师就将这把柄递到她的手里,就看她,是接还是不接了。”

殇若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唉,师父曾还对着凤绫仙子有一丝的愧疚之心,总归是师父先负人在先,不过,师父一再地忍让,却让凤绫仙子得寸进尺,而且今下还对师父下了迷情之香,是以想将师父的名望毁于一旦,如此一来,便就将师父的那一丝的愧疚打散,再不会手下留情。

☆、第二十九章   恩怨情仇录(一)

殇若跟着即墨予漓回到宫内之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周遭浓密的树木开始散发着,独属于夜间森冷的气息,一些暗黑地界的阴暗面,一寸寸地将地界侵袭,再找不到辰光的丝毫痕迹。

“师父,你看那边。”刚拐过宫门口,便见着一个个奴仆婢女抬了木头长桌在空地之上,那空地上正对着王上处理政事的‘朝阳殿’。烛光闪烁,印在那深色高大的殿门之上,如同魅影一般张牙舞爪的。

她跟着即墨予漓一道在那丛林间现了身子,“这就开始摆坛作法了。就在你我刚踏足人界的地方,便就有人急不可耐了。”即墨予漓的言语闪烁其词,但不难听出话里隐隐指的究竟是谁。

远在九重天上的天君麒玉听完属下千之眼的汇报,勾了一丝阴沉的浅笑,但对上一旁的凤绫仙子投来的欣慕眼线,脸色便就垮了下来,蠢货,下迷情香的举动,当真是愚蠢至极。

这样一来,即墨予漓心下的愧疚之心,不仅打散了不说,还会生了让凤绫永无法入鬼狱之门的心思,如此,那他想要一统九界的大业,又会被搁置不少年月。

一只头脑简单的花孔雀,也想飞上枝头成凤凰?要不是看在司战东华对天界有用,他早就将她弃之如履了。

不过,这场游戏正因为如此才好玩了,前一场的天雷之劫,没能将即墨予漓的真身打散,是药效不够猛烈,这一次,与自己的徒弟行床弟之事,也算是即墨予漓的造化。天君麒玉冷哼了两声,他日与其他仙家相谈,也多了一桩风流韵事可以聊聊。

麒玉朝着凤绫勾勾指头,棋子,永远是棋子,哪怕是一枚绝世的好棋,棋手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亲手培养的物事。但,现今要成就风流之事,还得需要棋子出手。

即墨予漓的心口上泛上了不安的思绪,他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此刻他仿佛就处上一盘棋局之上,走的第一步仿佛都被人安排得好了似的,纵然他有所察觉,但是,无从下手。

他幽冥阎君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之感。

连殇若的目光未随着张罗着开坛之事的奴仆身上移开,她见着那婢女扯了明黄色的布料,复在那长木桌上头,接着是一些铜些盅盏,殇若看着奴仆递上去的那一叠明符,微微有一些愣神。

这开坛作法应该一道师立在木桌前,手握木剑,而剑尖之上,是平白燃烧的明符之影。她的脑海里闪出一个片段,那道师,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一身玄色的道袍,但那面目却被白光笼罩,丝丝也瞧不明白。

“师父,这道家作坛是以五行八卦之术为轴心的么?”天地之阴阳,王行之八卦,对于她来讲,她感觉自身仿佛就会似的,这一种感觉,犹如与身俱来。

“唔。为师的在猜测,可是那位初尘道长已经到了。”初尘么?她突然想起在街口上,唤她作姑姑的那位墨生,初尘是他的师父,想必知道,那位殇若,究竟是不是她,这样的话,墨生以后就应该不会再喊错人了。

即墨予漓看到殇若沉思的模样,眉着轻柔的一皱,他简直是自找晦气,没事提这初尘干什么,难道说,今日唇线复上阿若之时,便就将阿若纳入了羽翼之下,从而看到阿若听到初尘做沉思之时,就有郁结了?

唇线么。

他的眼线转到侧对着他的殇若身上,眼风不自觉的落在那唇线上头,唇齿相依的感觉,软软的,甜甜的,像那裹了糖水的红果子,将他淡凉的人融化了一大半,仿佛,仿佛是喜爱上这一种感觉。

如此美好的感觉,却是倚仗着那八瓣迷情草。

正想得出神,有声响击碎他的思绪,“原来先生已经到了,云霓还专门过去请了先生,却不曾想,先生已然先到了。”

殇若瞧着云霓公主穿了一袭清雅的浅蓝色衣袍,素发随意的散开,未着一寸的金玉步摇,但面上用了月白的薄纱蒙了半张脸,只留了眉眼及光洁饱满的额头在外。这般素衣散发,可是为了这作法一事?

她与着即墨予漓朝着长公主殿下行了一礼,就看得即墨予漓先行开了口,“殿下可是请了道长前来作法了?”

这般的等不及么,殇若不免有些气结,师父才刚刚涉入这件事情之中,这云霓公主便就迫不及待的取那宠妃的性命,当真是好嫉妒之心甚容不得人。

“道长今次是父王请进了宫内来说法,云霓看着先生也在,故才请了初尘道长过来,还请先生切莫见怪。”云霓公主的面皮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浮动,但这言语间起伏的语调,让殇若觉得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如此说来,在下此番也做一下壁上观客吧。”说着,即墨予漓的水袖一挽,将双手挪到身后交握在一起。

“如此甚好,来人,给先生赐上座。”云霓公主的话语刚一落角,穿了宫装的婢女又一顿衣衫轻摆,两位面容皎好的宫婢抬了上好的红木椅子就过来。

这红木色泽已经开始浮上黑雾之色,她可是知道的,越年月长久的红木,色泽沉淀下来,便就会有着这斑斑黑点,从此可以看得出来,那红木椅子,算得上是一方上乘的木料。

好木配俊雅,也真是应了景,即墨予漓点点头,将月白色的衫衣落到了那木头椅子上,还从袖口里摸了那木骨子折扇出来,殇若站得近了才看出来,那木骨子,却是鬼狱以血养着血竹。血竹作骨扇,也只有幽冥阎君才能配得上。

即墨予漓落座,殇若站到了红木椅子的旁边,将眼线落到了云霓公主的身上,身量纤纤,从身后看去,更加的瘦如竹材。如此惹人怜爱的身子,但心思,却不是一介女儿家的善良本质,当真是亏了这番身量。

正想得如神,便就听到宫人唱诺着初尘道长已到的言语来,殇若看得明白,那一身玄青色的道袍在丛林之间隐隐泛起了涟漪,风姿绝然,真带了一股道家之风。

离得近了,便觉得这初尘道长面容如青松,不像是上了年纪的道师,浓墨俊眉,真真是出脱凡尘的道门之士。像这般年纪便就如此修为的,通常是身怀绝技,身藏不漏。正像,她身旁正稳如泰山的即墨予漓。

年纪轻轻,却是非凡人所得知晓的,幽冥阎君。

初尘朝着云霓公主行了一礼,他今番受邀前来说法,只不过是听大徒弟墨生所说,在街口瞧到了殇若姑娘的面,所以,才前来做这一翻查探。

他还遥记得那一年在云清观之外遇见她的那一副模样,素雅如春花秋叶,飘飘然地落在地界之上,便是那九天仙女下凡,也犹其比不上来。

而他来宫内,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若灵。自夏王去了之后,她本欲随着夏王一起往生,哪知道,云霓公主却喜欢上了夏王,不得已,若灵才摘了云霓公主的面皮,却不曾想到,云霓公主为了与夏王在一起,便欲将除若灵而后快,更甚之,是想要夏王回魂返魄,这般与生魂凡尘有损功德之事,他可是做不出来的。

但现下,也只好先行将若灵劝回,在他的眼皮之下,总归是好的,如若换作了其他的道师,也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若灵。

殇若看得初尘刚刚在地界之上站立,因那法坛与着他们的位置有一些些距离,她只看得初尘道长的手指轻舞,将桃木剑握在了手里,口里阵阵有词,更见着有一些透明的粒土在空上飘荡,落在了面前的那一盏铜制的的碗里。

那浅黄色的符文轻摆,在那桃木剑的剑尖之处绽放,即墨予漓轻轻咳了一声,刻意低了下音量,“本君没瞧出来,这凡人道士,还有一些术法,连破法界之术都使得这般的流畅。”

“师父,这是什么术法。”有绿光在连殇若的眼波之内绽开,一圈一圈地从那剑尖的符上荡了起来,将周遭的宫殿笼罩开来。

一时之间,周围的树木开始飒飒作响,连殇若的手心里,起了一些薄薄的细汗,若不是她有着灵术附体,只怕,也承受不住这般的道术之法,桃木性阳,专以克制他们这般性阴之魂。

“道门破解生魂自身法界的清魂术,是以将生魂召唤出世,为师想来,这初尘倒是给那宠妃留了一丝的余地,若非至此,这方圆几里内的生魂必无法再存活。”清魂术?难道说,初尘与这宠妃还有交情不成,不然,早应该将这生魂收之符内。

“师父,这初尘道长,好似还留了一些余地。”即墨予漓点了点头,这初尘,他好似在哪里见过。

“久日不见,云霓殿下倒长了本事了,请了诸多的术士前来收伏本妃。”云空之中,平白插入了一道清冷的声线,这样的清冷,与即墨予漓的言语,还真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第三十章   恩怨情仇录(二)

“贤……贤妃。快,道长,道长抓住她。”贤妃?贤惠的贤字么?让一朝帝王册为贤之名,那这名女子有温婉贤良之德,既然如此,云霓公主是逼得那位贤妃动的手,若非到此,也不会落得如今面目被毁的下场。

即墨予漓摇摇手里的木骨折扇,声线明朗,不愧是鬼狱灵术上乘的恶鬼亡灵,这样一来,她这性子到是光明磊落,全她的情义,在他看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速速现身吧。”有一寸清洌的烛香泛在殇若的鼻腔里,她仿佛能够看到满园子的梨花之香,随着初尘的言语一落,有一袭湖水色衫衣的影子落到地界之上,身子婀娜多姿,极其有娇弱之感。

头顶上,是遮了面皮上的黑色薄纱,有一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气息,虽看不清容颜如何,但听那声线,不难推测,这贤妃极有可能拥有倾世之面,郎才女貌,若非处于乱世,应该也算是人世间最为般配的一双有情人。

“道长故去,初尘小道长也继承了衣钵,可喜可贺。”道长故去,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到心湖上,荡开了波纹,连殇若感觉到一丝惆怅在心口处蔓延。

她为何感觉难过之意盘旋于思绪之中,莫不是,她是因着道门之僧故去,才这般有着失意?

“不过,云霓公主,本妃的王上如若返魂归来,你可曾想过,夏王的下一世会因此过得很凄惨,擅自破坏宿命轮回,公主就不怕天谴么?”

贤妃的言语字字珠叽,带着一些苦口婆心的劝谏,纵使是这般至诚之言,长公主殿下也不一定接受得了,“哼,这点就不劳驾你操心了,你去了,他才会把所有的目光放到我的身上。道长,切莫跟她废话,收伏了这恶女平了怨恨之气为要紧。

云霓公主当真是有些入了魔障,殇若踏前了一步,另一只脚还未来得及跨出去,眼前就横过了一柄木骨折扇,她不甚了解为何师父会阻了她的脚步,“师父,这长公主殿下也太过于自我着想了。”

即墨予漓摇摇头,轻开了口角;“公主殿下如何为人,你我插手不得,阿若莫不是也忘了凡尘命数不能插手的清律了?这贤妃,为师瞧着也算是一至情至深,为师现今可只是会一些歧黄之术而已。”

殇若的眼光一闪,云霓公主的身子于空飞转,抓了那案桌上堆叠的明符,原来这云霓公主还会一些拳脚功夫。想是刚刚初尘道长生了慈悲之心,没有答应这云霓公主的要求,使得云霓公主恼羞成怒。

但见云霓公主的指尖粘了那明符之布,迎着那贤妃的面就招呼过来,一时之间,那浅蓝色的衣角划出了一道光彩。

不作她想,连殇若的身子本能地冲了出去,就连一旁的即墨予漓都来不及阻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徒弟纵身跃了过去,本还想作壁上弄清楚来龙去脉,哪知道殇若的身子就这般地冲了过去。

三袭明亮的彩衣相交,成了众人眼底里,最为美丽的颜色,连殇若的脚尖沾地,抬手以指成掌,朝云霓公主的面就攻了过去,掌风凛冽,带起明显的气浪,云霓公主心下一惊,便以手相挡,接触到饱含灵术之力的掌风,明符自她的手指间滑落,而身形,却站未得稳,腾空后退方才稳住脚尖。

云霓公主的气息不稳,手指间上,是明显的颤抖,好强悍的内力,就是这大内的第一侍卫都不是这美貌女子的对手。

连殇若的面皮之上,满是冰凌之色,她朝前跨了一步,清冷出声,“贵为一国公主,性子却如此的卑劣,当真是混账。”言语霸气十足,就连端坐木椅之上的即墨予漓,眼波里也挑起一丝赞赏的纹络来。

掷地有声,言语的力,有顶天立地不服软的气魄,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若灵,尘世已无可贪恋,不如归去吧。”连殇若的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线,是那初尘道长的声线。原来贤妃叫做若灵。

不如归去……

他日恩情与未言,今方黄泉不如归。

若不能相守,不如归去吧。

“归去。哈哈哈哈,相守一生,他却不知晓我本身的面目,他爱的,从来不是我。”难道说,这若灵对着夏王从未真面目视人 ?'…fsktxt'殇若的侧面有清凉的疾风刮过,只见到若灵将头顶上的黑纱掀飞,现了白玉的面皮。

即墨予漓摇扇的手,一瞬间冻结,那面皮上,清澈明亮的墨色瞳孔,透出浅色光晕的白皙面皮,那唇瓣,闪着盈盈的光亮,此刻与阿若站在一块,如两块相似的碧玉,美幻绝伦。这两块碧玉,真真是挑不出一丝不同之处。

连殇若瞧着坐在上座的那一抹月白色身影,眼神是如此的怪异,难不成这若灵长得不同凡物,才使得师父是这般的眼波?

她缓缓地回得头去,落进她瞳孔里的,是她自身的容颜,这般的容颜,同她日日在铜镜里照的面目,几乎如同一辙。她双腿一软,有一些站立不住,为何,为何这若灵的面目生得跟她一模一样。

“贤妃,居然跟先生的徒弟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视人。”那云霓公主的言语一落,一抹清雅的身影凌空,一掌劈在云霓公主的脖项之处,将云霓公主打晕在地。他的徒弟,岂是这凡尘女子能加以诟病的。

“殇……殇若姑娘?”若灵的眼眸里生出泪花,看得连殇若又是一惊,她莫不是又错认了人吧,但是,有疑惑爬上了殇若的心头,她跟着若灵是第一次见面,而这若灵生得同她相似,而且,脱口便能唤出她的名讳。

“你,认识我?”连殇若的声音勾起了一些颤抖。墨生之前便就唤过她一次殇若,难道说,有一些东西被她给遗忘了么?可是,她为何什么东西也记不起来,难不成,她的记忆被谁动了手脚。

“我的这一副面孔,就是传承自姑娘的面孔,姑娘为何连若灵都不记得了。夏王,夏王一直爱的人,只有你。每一次他唤我若儿,我的心口上便就划上了一道化不去的伤口,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只要还在他的身边就好。”

若儿?夏王一直爱的人是她?可是她连殇若连夏王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让夏王爱她呢?

“但是,纵使是我想要陪着夏王共去鬼门,却又被这云霓公主平白插上一杠子。”气息起伏不停,看样子应该是让这云霓公主挑起了若灵心口上的伤口。也是,好不容易同夏王死同穴,却又被这公主横刀夺爱,怎么能不让若灵气急。

“殇若姑娘,真是殇若姑娘?”初尘的步子有些急促,提了衣摆就踏了前来,怎么,他们全都识得她不成?连殇若回身瞧向身后的即墨予漓,只见着即墨予漓的眉头轻轻皱起,难道说,他与着殇若的记忆被一并抹了去不成?

要抹去他的记忆谈何容易,只不过,天地之间,能够将所有人的记忆抹去的,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饮下忘川之水煮沸的忘川汤。

他的思绪不平,这样一来,同时被抹去记忆的,还有他的徒弟,怪不得,阿若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便就会触到情之伤口。

可是,记忆被抹,是因着什么原因呢?如此一来,只怕是唯有回去鬼狱一途才能将这一切理清楚。

“道长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她歪着头将初尘的面自她的思绪里过了一遍,当真是没有他们的任何印象。初尘微微一愣,难道说,自上次开得殇若姑娘的天眼之后,所受的天劫,是将记忆全数抹去不成?

那一年师父还在世,便就算出殇若姑娘有此劫难,看来,师父推算得不错,真真应该是这般的受了天劫。罢了罢了,记不记得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会将殇若的身影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等得百年之后,跟着他一起被掩埋进黄土之中。

师父说过,若不能真正的相守,那不如选择放手。放手,是啊,寻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无法得到,更何况,那个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无人能插手进去。

思绪一想通透,他便再没有多说,转身对着若灵,“若灵,既然如此,你还了云霓公主的面皮吧,纵使收了她的面皮,那又有什么用呢,左不过是给自己历天劫之时,多添了一道劫难罢了。”

连殇若愣在了当场,身子没有办法动弹,为什么他们会认识自己,为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仿佛缺少了一半的滋味,万般让她难受,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可是菩萨怎么不对她说实话。

“天劫又有何惧,面皮既然被毁,本妃绝不会替她恢复。现下,若灵,便就随他一起去了,真好,能够陪在他的身旁。”说着盈盈一笑,将这满园的春色都比之过去。

“不要。”即墨予漓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但见得若灵手臂一挥,绿光瞬间把她的身子笼罩,有清脆的噼啪声从若灵的身子上开起花来,每一寸噼啪之声过去,就升起一尺高的明火,至自将她的整个身躯笼罩。

连殇若别开眼,自古有情难分离,别是有缘成轮转。唉,其实与有情之人在一起,万般之难,而若灵,却用了最极端的方法。

这一番举动,当真是使得人的心口处隐隐升起疼意来,辗转反侧,跟扎进肉内的刺那般,取不出来,微微作疼。

☆、第三十一章   百花时节逢青衣

“唉,恩怨情仇总抵不过时辰的侵袭,何苦以命相忘。”有叹息声隐隐从天间传过来,连殇若抬起头,空中施施然地降下来一名女子。

漫若炉烟双袖紫,空将酒晕一衫青,女子的面容生着光晖,在这百花春色中,萧萧然地打翻了清梦香销,只独留一股销瘦之意出来。

“如何更向落花行,空留黄泉莫回头。”周遭一片的宁静,无人想要打破这一片安宁之景,只见着青衣女子从袖口里扯了月白的布巾,将散落在地界各处的若灵遗骸一根一根地拾缀了起来,她的力道柔和,仿佛是用了最轻柔的羽毛将之拾在指尖。

她将遗骸包裹好,跨到了初尘道长的面前,“还望道长能够将她超度。”说着就将手里的白布裹递给了初尘。

超度亡灵原本就是道家份内之事,只不过,这就意味着他将要离去了。也是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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