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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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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却不想要领你的情。幽冥殿下还是注意身份为好。”手指自那纯白的衫衣上离去,言语惨白,怎么能够比得上她心下的无力,纵使是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受了这天雷的袭身,可是,太迟了。
总是这般的迟,曾经是迟,现在是迟,就连未来,都许是迟的吧。
“在我想起来的时候,你却再也不记得我了。可是即使是你不领我的情,但我依然想陪在你的身边。天雷袭身,因为受过,所以才无法勾动得起吧。”即墨予漓微微叹息了一翻,曾经身受情劫之刑,而现今才真正是劫难的开始。
若没有相忘于天下,一切,都肯定是不一样的吧,情到最深处时,便只能是遗忘,多么讽刺的刑罚呵,他如果不是天神,该是多好,便不用受这样的天劫。
果然是天劫啊。
让一个女子成为他的劫难,是他措手不及的,而要经历,才能算是真正的情吧。只是啊,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站在原处的那个人,早已经离开。
殇若闻之冷冷地笑起来,又在胡言乱语了吧,什么叫他想来,而她却不再记得。总是这般以自己的立场看待问题,她现在才不会上这个当。“今天你替我受天雷,可不是我叫你挡在前头的。”
眼风回到手臂边,只是那余光,却落在了凤绫仙子的身上,想要平安脱身,也得看她答不答应,她阴侧侧地笑起来,使得凤绫仙子闻声一震,凤绫仙子做梦也想不到,曾经那个大闹她大婚的女子,如今这般地难以对付。
若不是父君的话,只怕她的仙根就此被殇若给摧毁,这还是小事,看殇若的样子,可是想夺去她的性命啊。
单从那斩天灭神术的魔力,她就连一丝也承受不起。凤绫仙子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来,只得呆呆地看着她的父君东华帝君的衣摆。
“帝君此次下得凡来,可是为了阿若,如果是此,那么予漓便向帝君讨要个面子如何?”即墨予漓抱拳,向着东华帝君微微行了一礼,东华帝君轻轻一笑,眼皮轻轻眨了一番,有些默许的想法。
不过,他有些不理解,除魔是他身为司战的天神应该尽职责,但为何会扯得天雷降下来,莫非其中有隐情不成。
“本君这次下来,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不过,予漓,她已成魔,你一味的袒护,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那锁骨链的滋味,我想你是不想让她也承受的吧。”即墨予漓闻言身子一僵,如若不袒护,难不成要让他动手斩妖除魔么?
他自问做不到这一点,对着殇若的面皮,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殇若如今成魔,都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如若不这样,我还能怎么做呢?”即墨予漓的面皮之上泛起一股自嘲的笑意,口气是万般的无奈。
殇若侧过身子,并不打算理会面前的两个人,风姿一样,就连说的话,都是高深莫测,当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她成不成魔,与他们何干,更何况,以后的惩罚如何,不需要他们替她担忧。
“我说你们烦不烦,我怎么样,与你们有关系?”冷冷的言语打碎了即墨予漓将要说出来的话,那个清雅如水般的女子已经不在了,现下成魔,言语中,没有了往日的情,只剩下了最刻骨的恨意。
“好自为之吧,下一次前来的,可能就不是本君,而是……”接下来的言语被东华帝君隐了下去,但即墨予漓心知肚明,如若他不能使得殇若静下心来,下一位来的,可能就是司法天神了。
司法天神,从来铁面无私,无论是不是与他关系好,一旦有天劫魔现,下手绝对不会手软,只会冷血无情。
东华帝君给了即墨予漓面子,总是因为凤绫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儿,成魔的事,他也走不脱干系,既然当事人都出口求了情,他再拒绝的话,就枉为天神,再加了,他回头瞧了一眼侧脸对着他的殇若,性子与着长吟太过于相像,都是这般认定一件事,绝对不会回头,这样的倔强,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呢。
他扶起凤绫,这魔气已然快要攻其心智,看凤绫身上的伤口,以前肩背处那明显的剑伤,都在指出一个事实,只会魔性已经牵扯到了坠魂剑噬血的性子,若持剑之人魔性不够强大,那么必定会被反噬。
“予漓,坠魂剑,本君认为还是早舍去比较好。”他不得不开口说这一句话,多少,她与着长吟相似,而性子,他总归来说是太过于欣赏,哪怕遍体鳞伤,也顶天立地的存在,果然真女子也。
坠魂剑轻轻一动,随着殇若的指尖一动,便收回在了殇若的腰侧,凤绫仙子的命看来今天是取不成了,她就算是再恨他,也万般对他下不去手,即墨予漓不会明白的吧,他总以为她是让他看着她对他的恨,但怎么会想到,面对他,所有的魔性起始者,都万般泛不起魔力。
殇若的眼瞳里头,东华帝君踏了七色的彩云缓缓离去,长袖一摆,不打算再理面前这一个绝俊的男子,但刚走了两步,即墨予漓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若,你就真的这么恨为师?”为师?呵,她已经断绝与他的师徒关系,一魔一神,做不成师徒。殇若冰冷的眼风自火瞳中扫出去,唯一一个没有资格这么质问她的人,就是她这师父。
哀由心生,长腿一抬,便就直直踢在了即墨予漓的小腿骨上,但即墨予漓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打算去管,“让开,我不想见到你。”殇若的语气平淡无波,天知道她有多想避开这个人。
☆、第十九章 九尾狐的面
“阿若,不要作茧自缚。”即墨予漓的语气里有一瞬间的无奈,殇若只是瞅了他两眼,还是用着师父的态度么,真是可惜,这师徒关系早就断裂了。
“我作茧自缚?即墨予漓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一些可笑么,我这样,究竟是因为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殇若的指尖一阵微颤,天雷果然是人承受不起的,她的伤口愈合之时,比刚刚劈上来,还要疼上千百倍。
“阿若。”肩头被人死死地捏住,殇若能感觉那骨头都咔嚓作响,饱满的额头上,秀眉轻轻拢在了一起,白发散在身后,随风飞荡,殇若突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一些暧昧,她现在可不想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她对他只是恨。
“放手。”言语冰冷,让周遭里泛起了噬骨的寒意,即墨予漓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殇若见他没有松手的迹象,招了坠魂剑就架在了即墨予漓的脖颈边。
“我再说一次,放手。”手上用力,白玉的颈子上淌下来一股鲜红的血液,魔剑沁血,衬得那银白的剑身之上,爬上了妖艳诡魅的光彩。殇若的眼瞳里头,泛起火一般的色彩,早些时日如若这般没有放手,该是有多好。
“你,真的恨我么。阿若。”即墨予漓的眼波里带起了一股一股的哀伤,恨意绵绵,但如今的他,只有对她满满的爱呵。
“我再说一次,没错,我就是恨你,恨你……”无比绝决之声,消失在即墨予漓的唇线上头,她想要侧过脸避开他的触碰,头脑却被人死死地压住,可恶,居然用了鬼狱神术。那手掌上的灵力,将她固定住。
唇瓣柔软,但如今的殇若只是一个入了魔道的魔女,感受不到那一份心底的柔软,血色的瞳孔瞪得大大的,唇线上没有丝毫的动作,只能感受到即墨予漓在她的唇线上头辗转吟唱,起伏不断。
那长长地睫毛在即墨予漓的眼角倒映出了阴影,突地,有一丝透明的液体自那眼瞳里头漫了出来,自脸颊边淌过了殇若的唇线,她浑身一僵,只能承受有些痛意的亲吻,他这是做什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手指抚过她的面,轻轻地落在她薄翼的鬓边,气息不匀,那薄唇轻轻离开她的唇线,将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在我想起你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再我的身边。”
殇若的眼皮一睑,在他想起她的时候,好得很,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是么,那这翻前来寻她又是何意,魔性一起,生生将即墨予漓安置在她身上的束神术震碎,长腿一伸,膝头顶在了即墨予漓的腰间,将他推开了几尺远。
“想起她是么。即墨予漓,如若我以后再对你动一丝的情义,有如此簪。”白发间的珠玉簪子被拔了出来,在殇若的掌心里碎成粉末,珠花一去不回返,情爱如此,当自哀。
还是误会了是么。即墨予漓的脸皮之上,清泪被吹散,让他觉得有一些刺痛,男子有泪不轻弹,怎奈遇上伤心处,他想要把往的一幕幕说给她听,纵使是想不起来,没关系,还有他会记得的啊。
但,那一抹红衣已然离去,甚至带着一股凛冽的戾气,那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是这样的萧索,他看着已经散在地界上头的粉末珠花,她,对他再不会有一丝的情了吧,这样的痛意,让他无法承受。
在真正想起来的时候,而她,只剩下了对他的恨意,这该是多么讽刺的呵。阿若。即墨予漓在心头轻轻喊了一声,但回答他的,只有被风吹过的树叶声。
殇若闭着双眸急走了几步,直到身后再没有了那一抹纯白的影子,她轻轻地苦笑出来,而面皮之上,是一片的殷红,她用指尖将那血泪抚开,师父,现下,你我之前真正再也没有情份可言了。
只有,只有成魔,才不会感受到疼,才不会想到,这一道由情剜上的伤口,是这般的深呵,此刻在那发簪碎成粉的时候,她才决定将心底所有的情义尽数焚毁,才决定舍弃所有的情义堕入魔道。
双眸启开之后,那浅明的红,已经深了一些,而全身上下的魔气,比之前高出了万丈,她能够感觉得到,心口处,已经结成了冰凝,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之化解,至今之后,她不会回头,也不会在原地等着他回头了。
长腿一跨,朝着眉妃娘娘的寝殿就迈了过去,现今就让他看到,她是怎么将自己亲手缔造的女子变成无情无爱的人,让他明白,如若她没有情,别人也别想要得到一分一毫。鲜血饮进的,便就是他最为珍惜的情。
白如玉的眉头有一些紧锁,她来这凡尘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报恩。当年她受天劫所致,被打回了原形,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是王上救了她,为了这一份恩情,她才会进得这凡尘的宫殿里头。
但此番心下让她有一些不宁,莫不是她的弟弟如倾出了什么事不成,正想着,一抹火红的影子在她的眼底下浮现,她正要起身质问是谁擅闯她的寝殿,瞧着那同她有些相似的面皮,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殇若踏进了眉妃的寝殿里头,一眼便就瞧清楚了那女子的真身,果真是九尾狐狸,但这面皮,她抬了抬红眸,跟她倒有一些相似。
白如玉站起身子来,瞧得殇若的背后是银白的头发,说出来的话,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殇,殇若姑娘,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红衣白发,那以前墨色的眸里子,如今是一团不断燃烧着的火焰,让她这个看惯了世事的九尾狐狸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红眸,她从来没有见过,而带着冰冷眼风的眸子,好生吓人,那寒意从她的脚底窜了上去,让她根本不敢直视。
“我不认识你,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的真身。”殇若的红衣一甩,随身坐到了一旁的木头椅子上,而那火色的眼眸里,是刚刚踏进门来的一尾白狐,那白狐一看到红衣,便就不敢在动弹,躲在门边呜呜出声。
不一样,她不一样了,周身上下的戾气,万般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如水般的殇若,如若不是那长相绝艳的面皮,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联想到这就是那个殇若,她,究竟是为何白了头发?
“你,真是殇若呵,为何你不记得我了?予漓没有跟你在一块么。”听到予漓这两字时,殇若心下的怒气如火在烧,掌心生力,那搁着手臂的木桌子便轰的一声碎成几瓣。fsktxt小说下载
白如玉吓了一跳,杀气,没错,这就是杀气,她们狐狸天生嗅觉灵敏,对这如冰刀一般的气息再明白不过,她看着殇若的面皮没有半分的起伏,更加揣测,殇若如今的模样,八成是跟着予漓有关。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魔心掌控着殇若的心智,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十分的冷硬,“眉妃娘娘是九尾狐狸的身份,君上,怕是不知晓的吧?”
白如玉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今日她的身份会被熟悉的人戳穿,这样的威胁,压迫力倒是十足,她的思绪在脑海里转动了一番,她如今法力尚未恢复,如若她现在对着殇若说那又如何的言语,只怕会被打回原形。
殇若的身手她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是予漓的徒弟,从脚边碎裂的木桌,完全可是看出殇若现在的灵术不知提高了多少倍。现下殇若来找她,兴许是为了那被打进了冷宫的明妃来逮住她的把柄。
思绪一想透,她盈盈一笑,“殇若姑娘如今前来,是逮如玉的把柄的吧。既然如此,如玉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没错,他的确不知道我是九尾狐狸,殇若姑娘此番的动作,如玉心下明白,以后如若差遣,如玉当万死不辞。”
殇若挑高眉头,不愧是狐狸一族,惯会审时度势,现下倒也免了大打一场的处境,她的手伤刚刚才好,万分不宜再动手。这春雷打在三魂七魄上头,真真是太过于大的力道。
她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将她打量的白如玉,这九尾狐狸居然知道她的名讳,如此更好,何不顺着她的言语下去,九尾,是青浅狐族的王族一类,有她的把柄在手,行事,也要容易得多,就这会功夫,她会帮着矜裳树了一个帮手进来。
“这般最好。”水袖一甩,那红衣便就荡在了气息里头,离去的背影是这么的绝决,而且一丝丝柔软也没有。
白如玉叹了一口气,将门口的小弟抱在了怀里,小弟的脚踝被影刀扫中,魔力使得小弟的白毛有一些被烧焦,她仔细检查了一番,骨头没伤着,只是有几道被刀子刮过的血痕,她顺了顺小弟的白毛。
“以前的她,可从来不轻易的伤人,唉,一切都不一样了吧。”那红衣消散而去,落在白如玉的眼风里头,像是一道风景,又像是一道忧伤,予漓只怕也是无奈了吧。两者都是有情,如今却是这般的下场,那她呢,刚刚才动了情,下场又会如何?
☆、第二十章 泪染矜裳
跨出了殿门,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一抹纯白的身影,殇若缓缓扯了一个笑容出来,能够站在原地不离开等的,只是那个女子吧,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替代。
不尽的流年,看不透的相思意,总是这般的伤人。有风缠着白发吹过,殇若将目光放到了那银白的发丝上头,墨色一去不复返,从那日尽数被褪成银白的时候,便再也回不去从前,他也再也做不了她的师父。
踏出了梓欣宫里头,外头一片的寂静,听不到一丝丝动静,殇若面皮上的秀眉轻轻一挑,没有道理呵,难道说,矜裳的事没有成?按凡尘的道理来说,倘若是曾经有爱的人,再见面,总会有一丝的情义浮动。
她没有多想,扯了红衣就踏进了殿内,刚进去,就看到矜裳独自坐在那古琴边,美人独坐泪满裳,当真是让人无比怜惜的,那珠泪洒在了古琴上头,形成一道浅明的痕迹,泪染矜裳,是这般的让人惆怅,殇若抚了手臂的伤,天雷劈在了七魄上头的伤痕还没有恢复,使得手臂上伤口愈合得极慢。“你怎么了?”即便身上的伤口极为的疼,但那唇边的冰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闻得她的声线,矜裳将自己的眼泪抹掉,对着殇若时的笑容有一些牵强,那泪痕犹在,却微微扯起来的笑容使得殇若的眉头更加地紧锁。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真不知道你们凡人怎么想的,要哭就哭,勉强扯起笑容做什么。”红衣落在了一旁的木头椅子上,矜裳闻得殇若此番的言语,面皮上的笑容,通通被扯掉,只留了无限的哀伤在心头。
“殇若姑娘不会明白的,在一个人的心上喜欢了两个人,你说我,对着曾经的海誓山盟还有什么可高兴的。”殇若手指上头的力道一窒,伤口未合,在九尾狐狸那里又强用了真气,那伤痕慢慢溢出了墨色的血迹。
“矜裳,我明白不明白很重要吗?”眼皮没有抬起来,但矜裳却自觉话说得过了头,遂有一些郁结在面皮上。
红衣带起冷冽的光彩,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成为现在这一副模样,不就是因为那人的心上头喜欢了两个人么,而且那一个人,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一方白影就轻易将她所有的情推翻,当真是有一些讽刺。
海誓山盟就更可笑了,说什么在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全是屁话,说再多也诋不上自己亲眼看到的来得直接,即使那话语再美丽动人,又怎么比得上真实的一幕伤自己的心来得更让人记得清楚明白。
伤人的从来不是刀刃,却是那一具躯壳里藏着的生魂。红尘万丈,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再见到的时候,他挂念的,却是那一位眉妃娘娘。”矜裳叹了一口气,眉妃么,此刻她还不能动眉妃,九尾狐狸一族,群居动物,动一个而动全身,于她行事万分的不利,“眉妃那里暂时还不会出什么乱子,帝王的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只不过现在,本座要取情,他是必不可少的。今日夜间,本座就去会会这一位凡尘的王上。”她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使得手臂上的红袖被扯起来一些,那被灼烧的伤口就隐隐现了余影出来。
“殇若姑娘,你的手,受伤了么。我去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吧。”矜裳将指尖放到那红衣上头,尽管红得耀眼,但那皮子,却是十分的寒冷,矜裳觉得有一些刺骨的冰冷传上了她的心头。
“你认为尘凡的大夫能够治得好?本座无碍,过几个时辰自然会痊愈。”天雷劈在她的手臂上都这般的生疼,她的指尖一阵的轻颤,如若落到了身子上头,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好,纵使是他是幽冥阎君,天雷袭身等同于天劫降临。
有一丝柔软刚刚漫上了殇若的心头,便就被冷硬给打翻了去,这一次为她挡去天雷,她可没有想要感激他,为了那个女子,四十九道天雷都这般的受了,仅仅为了挡一次天雷,怕也是无碍的吧。
说到底,她终是不如啊。
不如就是不如,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之改变。只恨啊,只恨为何先遇到的人,不是她,晚一步,就差千万里。
“殇若姑娘,你的伤口都化脓了。”殇若的眼风落到了那伤口上头,皮子被烧成了一片的墨色,那皮肤翻白的地方,还淌着暗黑的血迹,从矜裳角度看起来,这伤口是有一些触目惊心。
指尖微动,将那红色的水袖扯了下来,盖住了那惨不忍睹的伤口,这伤口怎么能够比得了,她心中那已然没有办法化去的情伤。
“好了。你且先去忙你的吧。”将矜裳打发了去,她坐在木椅子上头,万分不想要动弹,两只玉白的指头抚上了唇线,冰冷凛冽,还有一些微微的疼意泛在上头,刚刚即墨予漓那一下子,像要将她吞噬进腹内一般如若没有后头的那一句话,这该是让人觉得多么美好的一景呵。但是现实,从来没有如果,纵使是她将凤绫仙子斩杀于剑下,左不过是让自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阵子,对于她心上的伤,总归还是于事无补。
魔性被打乱,就连腰间的坠魂剑都开始低声吟唱,做什么吟唱,这就想要反噬了不成?她还没有死呢。坠魂剑抖动的剑身一瞬间静立不敢动弹,这无边的恨意,难道小小的坠魂都能压制不成。
红眸启开,要去见那王上,不用魔力是不成了,凡尘的王上,乃九王至尊,有八部天龙护体,若魔力不够,是近不得身的。
眼见着那天色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殇若红色的眼眸生了一丝挑衅的色彩,以凡人之躯见得她的魔身,也算是这王上的福气,她正要踏出门去,矜裳便开口出了声,“殇若姑娘,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殇若挺直的脊背微微一僵,女子,总是这般的痴傻,即使知道他的心上放了两个人,却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火焰再绝美又如何,飞蛾扑火,总是以命去偿试,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矜裳,有一些东西,本座也左右不了。”是的,现在的她,身负魔性,只会跟着自己的想法走,旁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她给拦住,不伤害他么?她可不敢保证,嗜血的光彩一起,就连天神,她都不会放进眼里。
扯开衣摆就往前离去,矜裳眼看着殇若那一袭红衣渐行渐远,身子一软,跌坐地上,左右不了么?那他,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伤害呢?殇若的性子喜怒无常,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掌握得了的。
她的眼前还浮现了殇若手臂上的伤口,那些深的口子,在她看起来,那白森森的骨头都能瞧得见,但殇若却轻描淡写的说几个时辰就会恢复,无情无爱,无痛无悲的魔,会不会对他动手呢?
越想越心惊,她现在管不了自己还在冷宫的身份,提了衣摆就跨了出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阻止殇若不伤害他呢?
殇若将身子从那皇帝的朝阳宫现出了身形,捻了隐身决后,周边的侍卫便一个也没有瞧得殇若进去了屋内。
脚步踏进了屋内,便一道金光扑面而来,那王上生得眉清目秀的,薄薄的唇线轻轻抿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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