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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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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阴兵拉着走,身后跟了一堆的人,殇若的唇角轻轻一扯,是怕她会逃么?笑话,她要逃的话还会站出来甘愿上锁魂台么。

凤绫仙子已经给她陪了葬,至于现下么,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侧的即墨予漓,“师父,看来阿若还是与师父的姻缘不够,如果能早一点遇到师父,那么,师父的心里面装的,会是阿若了吧。”

即墨予漓的眉头一皱,他的心里,由始至终记到的,就是她连殇若呵。比起凤绫仙子口上所提是被捡到的孤儿,一向只把心思放到心头的阿若,便就更让人觉得揪心。其实阿若才是真正应该让人怜惜的吧。

没有见过亲生的爹娘,还被吸血夫人锁在石室里头不见天日,这一些,他们也许都不会知道的吧,凤绫仙子算得什么,有父君疼爱,现下还找到了亲生爹娘。而他的阿若,却只得被他们逼得上锁魂台。

“为师想起你来,而你,为何还是无法记得为师呢,你总以为为师的心里头想的是那个女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子其实就是你呢。原本想让你想起来,可是如今怕是没有机会了。”

殇若眼眸生泪,原来一直想错的人是她。不过,在踏上锁魂台之前听到这一些话,真好,她没有想起来的事情,就是师父么。

受刑架在踏上绝骨地与锁魂台的相交之地上头,一眼望过去,巨石砌成的刑架上头,竖着两条粗大的尖铁勾子,看那生着寒光的勾子上头,还沾着没有褪去的鲜血。

☆、第十章  勾锁琵琶骨

铁链拖在地界上头,奏出一串凄凉动人的曲子,殇若抿着嘴唇,是啊,真是凄凉得很,后头虽则跟了一群的人,但,要她命的,却占了多半。

曲长吟看着殇若的那一抹红衣在红上拖出一道绝美的弧影,哎,总是对不起她的,如若绫儿的性子好上几分,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灰飞的下场。

现下,也算是给她报了仇的吧,就算是错认,但在曲长吟看来,连戟的养女,也算是她的女儿了。

即墨予漓的手劲生力,将掌心紧紧地捏住,要他看着殇若踏上受刑架,那比让他死还要难受,但他的肩膀被父君死死的按住,这生了神力的掌力,不是他能够挣脱的。

殇若抬了左脚,将红色的布靴落在银白的巨石阶台上头,粗圆的暗黑铁链咣铛地轻落到石阶上头,魂力被束,那么灰飞烟灭便会更加的明快一些,只是,要锁得琵琶骨头,必得受尽这剜骨之疼。。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手指覆在了肩膀上头,噬心之疼无声地从那里头开始蔓延出来,这种隐隐让人不安的疼意,竟让她想要抵触。

琵琶骨,仿佛在冲她呐喊着无力的疼痛。她之前从来没有受过琵琶骨被穿透的刑罚,怎的现在心生惧怕。

即墨予漓的浓眉一皱,阿若可是想起什么来了么?琵琶骨被穿透第二次,对于阿若来说太过于残忍了。

“父君。”他的脚尖踏出去了一些,便就被一股力道束缚在原地,北阴帝君怎么会不晓得他这儿子可是见不得殇若受上一点伤害的,但现下,如若他踏得出去的话,那么,便会给天君留下话柄。

不过,北阴帝君挑挑眉,他儿子的神力,刚刚竟然将他的束缚之力挣脱一些,他这股力道可是用了七层,七层之力,可是连群魔都得侧目的力道。

看来,为了殇若,他儿子的潜力被无声地带了出来,迫使他不得不加大的力量将之束缚在原地。

殇若的脚步踏上了最后一步阶台,她回得过头去,竟然能够看得到那平静无波的忘川江水,这不是在鬼殿下头么,怎么还会看得见忘川呢。她转念一想,许是她眼波里头的幻觉,魂力被逼在最高层,便就能够瞧得清以前无法企及的景致吧。

有风穿进了她红色的衣摆里头,怒吼着贴进她的皮子,她高高地站立在巨石上头,回首的刹那,带着无限的光华,流年似水,谁落兮了辰光的追忆?

立在风露中,明夕何夕,家何处,落日眠芳草。她的嘴角苦苦地一扯,看得立在身侧的阴兵岳士朝她行了礼,口中唤着得罪的言语。

现下得罪与不得罪,都是无法避得过这一场刑罚,她点点头,将目光圈落到了阶台下头的一抹银白色身影上头,北阴帝君的手掌搭在即墨予漓的肩头,殇若看着即墨予漓的目光灼灼,有一些想要踏前来。

风过湖边无痕迹,心静不再若水,她穿尘而来,翩跹他明亮的眸间,一眼千年,他依旧是那般清尘儒雅,衣袂翩翩。

殇若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有所动作,但即墨予漓瞪直了眼,明显拒绝殇若的好意,她无奈,师父的性子,不也是倔强得很么?

她一笑,往后踏了一步,靠贴在了银白的巨石上头,她的两个肩膀被阴兵按住,肩上头的巨石之间漫出了两枚暗色勾子,勾上头弯成了月牙状,后背上头钻出几根钢钉,狠狠扎在了她的背部。

七条经脉被封,殇若能够感觉到背后钻出来了一股了凉意,这种凉意还隐隐掺杂着不能承受的疼痛,她握掌成拳,秀眉拢到了一起,魂力穿不过经脉,那么便会一瞬间被枯竭干净,而那慢慢降下来的铁勾子,更让人感到了无边的寒意。

眼看着铁勾子抵到了殇若的肩头,即墨予漓将头偏到了另一边,琵琶骨是身体上头,最让人感觉到疼痛的地方,而历经两次,难道是永不能逃脱得了的宿命么?

“啊……”那阶台受刑架上头传出来一声嘶叫,血肉划破的声音泛在即墨予漓的耳线里头,让他紧闭上了双眼,他的心此刻仿佛被放在了寒冰上头复挤压,忽而又被置放到了火焰浆烤那般。

垂在双侧的拳头捏得骨头生响,他攸的睁开眼皮,将冷冷的眼风扫向了立在不远处的东华帝君三人身上,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若非是他们一步一步的逼迫,阿若又怎么会第二次被锁住琵琶骨头。

“你们,现在可看清楚了?”冷冷的言语让曲长吟的步子退了两步,即墨予漓的眼眸里头是无数的冰刀,那一柄一柄刀子,像是要生吐活剥了他们似的。

曲长吟看到那铁勾子从殇若的肩膀穿透过去,有墨色的鲜血顺着那勾子的没入而顺着铁链子滴到了银白的巨石上头,一滴一滴,那声音是如此的明显。而殇若口里的吼声,让她的心,一瞬间七上八下的。连带着她的肩膀也开始隐隐作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她都能感受到疼呢?

她看了看东华帝君连戟的面色,只见连戟的眉峰也是紧紧锁住,曲长吟伸手握住东华帝君的衣袖,“你怎么了?”

曲长吟开得口来,将自己的疑问宣了出来,东华帝君摇摇头,不知道怎么的,他看着殇若受得这刑罚,浑身上下极为的不舒服,心下里头的情绪在不停地翻腾,堵在他的嗓子眼里头,活像生了根刺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她受这骨头穿透的刑罚,心下极为的不舒服,仿佛有东西将心反复辗压一样。”

司法天神现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东华帝君跟着曲长吟,有一天一定会后悔的,逼着殇若踏上受刑架经受魂力被封都是这般的想法,那么,不知道亲眼看着殇若上锁魂台,又会是怎么样的感触。

白发垂落在殇若的脸颊边,额间的碎发被粒粒因疼痛泛出来的薄汗打湿,琵琶骨里头,冒出来一片的寒气,那一瞬间插入她肩头的铁勾子,疼得她的肩膀禁不住地发颤,就算她咬紧了薄唇,也没有办法抵抗得住,嘴唇一咧,便大声喊了出来。

整个鬼狱里头都能听到她的呼疼之声,铁勾子的尖端从骨肉里头钻了出来,森森白骨在殇若的瞳孔里头隐隐浮现,那冒出来的墨色血迹如水注一般顺着勾子就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将她的衣衫打湿。

手脚被束,经脉被封,她现在等同于一个凡人躯体,这样子被硬生生穿透琵琶骨头怎么样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巨大的疼意使得她的臻首垂了下来,鬓边是沁着薄汗的湿意,她的身子一软,跌在了巨石上头,两位阴兵,对看了一眼,蹲下身子将她扶在巨石边,其中一位无意中踩着束着琵琶骨头的铁链,疼得殇若浑身打了个颤。

“阿若。”即墨予漓大喊了一声,但身子怎么能够动弹得了,北阴帝君只得死死将他按住,束住琵琶骨,的确不是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殇若的思绪,有些回了阴暗的石室里头,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高贵的夫人,她的眼瞳是宝蓝色的,一闪一闪的,亮着寒冷的光彩,她的琵琶骨头同样被穿透,束在木头架子上,手腕间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血口出来,那鲜红的血迹一点一点落在了底下的木桶里头。

那夫人抬起她的下颌,微微朝着她一笑,一个寒颤突地将她吓醒,许是在思绪停顿的那一刻,留在心头深处的疼意便一股脑地窜了出来,殇若抬了抬手指,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阴兵将她从巨石阶台上抬了下来,垂下来的铁链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见着即墨予漓的面,殇若只缓缓吐了一个名字出来,“吸血,夫人。师父,好疼。”即墨予漓鼻头一酸,心下极为的不好受,这样被穿透琵琶骨,却只令她想起来那深刻在心下头的疼意。

曲长吟看着殇若精神颓废的模样,心口被狠狠揪得疼,铁链挪动的声响,牢牢牵扯着她的耳线,这般,这般森森白骨些露,有一些惨不忍睹。

北阴帝君摆摆手,阴兵将握着殇若的手肘,一寸一寸地朝着挪去,而即墨予漓只得在原地生生看着,“父君……”他看着在地界上头拖出来铁链痕迹的地方,心抽一抽地疼,那曾经意气风发的阿若,如今同那日见得阿修罗惨淡的一幕没有一点区别。

白发垂落,身子也挺不直,而墨色的鲜血随着殇若的步子一点一点从铁勾子上头滴下来,落到地界上头的时候,碎成了好几瓣。

而背部,即墨予漓咬着牙齿看着那背部,一片的暗色,最明显的是那三十六根锁脉之钉,紧紧贴在了她的身后,整根没入的钉尾,在朝着他无声地喊着疼意。原本最为妖艳的红,此刻散着无尽的光华,只留着最惨绝的墨血。

☆、第十一章  遗落满地的情

殇若走得极其的慢,每走上一步,背后跟着琵琶骨头上延伸出来的疼意就扯得她的泪花轻泛,七经八脉上头,尽数是冰冷的寒意,她的魂力阻到那里,就再也无法前进,而愈合之力,也因此而无法抵达伤口。

阴风吹起银白的发线,她的身子一阵的颤抖,抚过锁脉之钉,当真是如钻心般地让她生疼,她的身子完全没有力量,全倚仗着两位阴兵将她的身子托着。

从即墨予漓这个角度看过去,殇若是在强撑着往前走,他仿佛又看到了在他与凤绫仙子大婚的殿堂上,她颤抖地捧起大红嫁衣的模样,是那样的轻如银发,是那样的柔弱易倾,他的阿若,原本可以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而现下,得到的,却是一身的血迹。这落在地界上头的粒粒墨血,仿佛是她遗落在地界上头的疼,非是寡淡,是一抹让他看起来眼里几乎淌出血的伤痕。

他自嘲地笑起来,“父君,你递给她那碗忘情汤水之时,可曾会想过如今殇若会沦落到如此的模样。呵呵,都是我们在逼她,逼得她非走上这一步不可。”

北阴帝君浑身一僵,手上的力道减轻了几分,是啊,他之前可曾会想到过,那样善良的孩子,会落到这下墨血满身的下场。

鬼狱里头,他见到好几任鬼使上过受刑架,原以为跟着看多了就麻木了,却不曾想过,这些墨血沁地的血迹,竟让他觉得微微生疼,剜骨之疼,如同刨心,怎么能不够疼呢?

一时之间,北阴帝君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漓儿说得没错,如今殇若的下场,都是他们逼出来的,从那日的大婚开始,她就是被他们逼得踏入了鬼狱的纷争里头。现下,他还有资格说东华帝君他们么?

这一声声铁链拖动的声音,化成了一片的冰刀子,落在心口上,使得疼意入骨沁血,就如同在那裹毒的伤口上头,洒了一把海盐。

嗤嗤作响,却永不得复原。

殇若的眼前,慢慢浮现在一片淡绿的碧水,她的思绪已经有一些涣散,这锁脉之钉,当真疼得人难以承受,这种琵琶被穿,经脉被锁,让她只得这样硬生生地挺立着,倒下去,背心极疼,翻在地,却骨血模糊。

这是,曲水么。

她能够瞧得见那一弯无比恬静的碧水,正顺着往下流淌着,偶尔还能看到浮在水面上的几瓣粉红色的桃花,碧水桃花相印染,恬静怡然似幻境。幻境,是啊,身体上的疼意只能让她拥有幻境了。

修罗使以情上受刑架,而她,却是为了保全鬼狱上下,说不羡慕凤绫仙子那是假话,就算她那样子卑劣的性子,都能拥有爹娘为其报得仇怨,那她之前对凤绫仙子,倒真算是软了心的。

早知如此,她对凤绫仙子就不该心软,那一日仗着东华帝君的面就该赏她那一剑,就算是天雷袭身那又有何惧。

说到天雷,已经有些眼波涣散的殇若强逼着自己清醒,真是够偏袒的呵,他们能够动手打她,而她对东华帝君动手,就要受天雷轰顶的下场。

老天,你太过于残忍了。

殇若挪动了一下脚步,顿时觉得有一千只蚂蚁爬上了她的背,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的血肉,魂力被钢钉生生锁住,又岂是她现下能够挣脱得去的。那一日修罗使后头可还身受了八十一道天雷。

听得师父昨日说,修罗使的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莫夕瞳回禀的时候,脸颊上都是淌着的泪。

不知道,锁魂台,又是什么样子的场景呢,但即便她现在墨血满身,也依旧不会退缩了,只因为,她不会让逼迫她的人,看到她这示弱的样子。

曲长吟默默地垂着头,跟着东华帝君的身后,心里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她看着殇若落在地界上头的铁链在她的余光中划开弧影,这挪动的声响,牢牢地锁着她的心,她的鼻息里头,散着的是血液的味道。

她身为一阶僵尸一族,对血液极其的敏感,但此刻的味道,竟然让她淌出了泪花,她头一次觉得血液的味道让她极其不舒服。这种淡淡在她心头上泛起的疼意,比切肤之痛更来得让她无力承受。

那一日绫儿在她面前散成灰飞的时候,她心里全当没有任何感觉,仿佛是一个陌生人生死之后那般。有一些疑问慢慢爬进了她的脑海里,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停在她的心头,左右挥之不去。

但她不敢往那上头去想,如若,如若殇若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她如今逼得她亲生女儿上锁魂台,会让她疼死过去。

所以,她宁愿不去相信,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会是她的女儿,如果殇若是她的女儿,在她当日说出她女儿的特征的时候,就会站出来对她言明,但殇若并没有,这一层意义就显得十分地没有意义了。

即墨予漓心下里头再怎么悲伤,对着东华帝君和长岩族长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几位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心下舒畅得多了?我徒弟如此的模样,可真是拜各位所赐。”

舒畅么?东华帝君在无声地问自己,他是应该感到舒畅的,但此刻,眉峰紧皱在一块,有一些心软划过他的心头,绫儿从小被他带到大,就在那前几日里头,被殇若诛灭成灰令他觉得万分的失落,还有一些自责在作祟。

现下这样一幕,还未见得殇若踏上锁魂台,他就已经在后悔了,他不懂,按着道理来,她给绫儿偿命是应该觉着理所应当的,这一刻,有一种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头慢慢流逝,就跟他身体里头的鲜血,正一点一点往外头淌那样。

不过,他很快将这样的心态压下腹内,再怎么说,他身为东华帝君,统管九界司战一职,说出的话也是一诺千金,又岂是会被心软而反悔得去的。

“如非她的动机不纯取得绫儿的生魂,此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闻得此言,即墨予漓回头阴侧侧地看了东华帝君一眼,他徒弟动机不纯?当真是笑话,比他听过的任何一个笑话都要可笑。

“东华帝君此话可真说得黑白颠倒啊。也不知是谁先巴巴地跑来鬼狱向本君索婚的。”东华帝君的面容一滞,儒雅俊朗的面皮上头,带着一股恼怒。正待他要发话,前头便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得殇若的身子直直跪在了地界上头,但并未倒下去,即墨予漓心下一沉,那日修罗使并未受三十六根锁脉之钉,绝骨刺只拔去了十二根肋骨,而阿若不同,上锁魂台,必受双面极刑。

幸得殇若没有倒下去,不然,无论那一面触地,都是会让伤口加重。他想要踏前去,只得将目光放到北阴帝君的身上,唯有这肩头上的神力撤去,他才能动得了身,但,他能够对着自己的父君动手么?

“都是命数,阿漓,你不得插手。”北阴帝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想法,但,现今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漓儿稍微一动,就是万劫不复,那么,殇若做受这一番罪,就白费了。

现今唯有将漓儿的肩膀按住,才能让他自己都不会动上一分。这个坚强的孩子,遭了这样多的罪,当真是天理不公啊。

殇若的耳边淌着清明的声线,那是师父的声音,就算她的思绪涣散,也能够将这一道声音听得明明白白,到锁魂台的这一条石板之路,太长了,长得她都快要没有力气走下去了,但是,有师父在她的身边,她微微一笑。

慢慢地动了动身子,将铁链抓了一些在手里,只有感觉到冰凉的寒意,她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有倒下去,膝头渐渐地伸直,才在阴兵的扶持下站起身来,她还不能倒下去,还不能够。

上锁魂台是她甘愿的,所以无论如何这样的一段路,她都得走下去。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朝着将她吞噬掉她魂魄的刑台。她的这一生,在此刻的她看来,太过于短暂了,还没有见过爹娘,还没有与着师父好好在一起过,现下,却是到了离别的时候了。

宿命即将终结,可是,怎么还会有眼泪想要往下流,许是到了最后的这一刻,才会发现有太多的遗憾没有补全吧,她并不怕死去,却只怕在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感觉到悲伤,感觉到寒冷。

来世一遭,已属不易,身体发肤,受之爹娘,所以在受刑台上,才会被束住经脉,意为不再受血脉流淌。

她身体里,淌着是的爹娘的鲜血,只是呵,却连爹娘的面,都从来没有见过,菩萨,殇若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的确是不能强求的,命里头没有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不得,也得不到。

遗落满地的,不仅仅是鲜血和疼意,还有错不开的情结。现下,就绽放这最美的时候,成为她宿命里头,最为耀眼的光彩。

☆、第十二章  锁魂台

锁魂台不若绝骨地是一片的骨刺铺就,而是一座巨大的铁制刑架,一根铁棍横在前头,上次还有几条束手脚的铁圈子,那巨大的铁制刑架,高耸入云霄,让人没来由的生了胆战之心,殇若望着面前的这一根铁棍,嫣然一笑。

果真呢,束于锁骨链,三魂七魄都得被扯出体外,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上过锁魂台,所以并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是想,这般生魂被扯出体外,也算是还了父母的恩情了吧,留了躯壳,而生魂,却是得到了最好的归宿。

殇若挪动着脚步,脚下的铁链子拖起了深色的尾光,由着阴兵将她带上了锁魂台,她立上三步阶台上,滚滚红尘是这般的美好,只是可惜,却再也看不到了,她带着泪光的眼瞳落在即墨予漓的身上。

师父说,她还没有想过他。想起来,是一件对于她最为困难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让她怎么想得起来,现在,却连想起的时辰都没有了,但,能够记得师父的模样,纵使是在灰飞的那一刹那间,也是会微笑的吧。

阴兵将她手脚上的铁链子卸了下来,将锁骨链搭上了她的手脉,殇若的眉心一皱,些微的刺痛从她的手腕处传出来,她偏过头去看,只见锁骨链的铁圈子上头,伸出了不长不短的铁刺,那刺扎进肉里头,堪堪钉住了她的骨头。

这才是叫做真正地锁骨吧,手脚的骨头被禁,要想逃过,谈何容易,更何况,她的全身,已经找不出一寸完好的皮子,那一根铁棒子横在她的脊梁上头,就仿佛是要将她的整个脊梁给压断了一般。

随着锁骨链的没入皮子,有墨色的血液从她的手腕处滴在了阶上台头,一点一点,很快形成了一股血水,然后顺着路子从阶台的边缘滑了进去,脚边的墨血,将她红色布靴打湿,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寒冷的气息。

没有北阴帝君的吩咐,阴兵不敢动手,只得呆呆地立在一场,等着北阴帝君抬手发令。殇若望向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为何她的眼前一阵的模糊,为何连师父的模样都叫她看不清楚了,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在冲她喊着无奈么。

她现下,没有一点的力气,在极痛之后,连锁骨链带来的疼痛都随之消失了,这难道就是叫做疼得麻木的时候,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么?

即墨予漓看着北阴帝君,只要父君一抬手,那么,他的阿若就只得散得一片的灰飞,他出口唤了出来,“父君,不要。”

北阴帝君的内心现在很复杂,他这一抬手,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是化为泡影,也会将他儿子的心彻底摧毁,幸得焰儿不在,否则,他更得下不去这手了吧。

突然发现,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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