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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路漫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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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纵马而来的迟重锋,解三秋挤出人群后大步前掠,抱住马头的双臂使出千钧之力将马头往下一坠,双脚着地后妄图以一己之力阻挡青马去势,迟重锋玩心大起,顺势抽鞭,江湖人吸了口冷气,这娘们是不想让人活了啊。
三十步止住冲势的解三秋拉了缰绳,马上的迟重锋翻身下马,人群之中才发出哄然的叫好声。
迟重锋抱拳向四周的同道行礼道:“风铃山多谢各位同道友人的抬爱。。。。。。”
司徒青云两眼放光,当然不是两眼放光地看着迟重锋,自己什么都看腻了,弟弟是什么性格他知道,送个美人给他,说不定能被他吃了,司徒青云收回视线,看着司徒白云商量道:“啧啧啧,好东西啊,抢了送给赤云?”
柳易感叹道:“迟重锋也好看,迟家家大业大,可能只准入赘,不准出嫁。”
是夜,小镇东头的破败小店中,心情激动了一天的郎哥早已在李白药的床上熟睡了,先前李白药找掌柜的要了好几次灯油,每次老掌柜只用那放到油翁里竹片舀油,开始时还笑着给了小半碗,现在干脆拿出来还没滴下几滴到灯碗里,就又放了回去,看着灯芯着到了碗里,这次李白药也不打算再去要了,脸皮薄的书生受不了别人的拒绝,也受不得别人的脸色。
毫无睡意的李白药摇了摇小书童郎哥道:“郎哥,起来了,公子给你讲故事。”
迷迷糊糊醒来的小书童被李白药抱着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杵着下巴。
李白药兴致盎然地道:“话说上艾郡商帮初立之时……”
“郎哥,你睡着了吗?”
双手杵在桌子上的郎哥回道:“没有呢公子,我听着呢!”油灯息了之后的夜,李白药也看不清郎哥到底有没有闭眼瞌睡。
接着又是一大篇的故事说起。
一间至少值二十两白银一晚的客栈内,白马书院学子舒清浊在烛台下读着那圣贤书,不过好久没翻页了,扈从严历奇依门而睡。
国子监监生李仕鱼不但没上山,此时拿着一张帛书在烛台上烧着,连夜而出,迟家家主大妆下山邀请,人去楼空。
画舫内的司徒青云环肥燕瘦地纵情声色,旁边的花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百里青青,酒醉迷离的司徒青云抱着怀里的清倌插话道:“那一笑,如红鲤轻触垂水的柳丝儿!”惹来花魁们一阵娇嗔醋意。
更有那胆大的花魁直接不平道:“自己成仙算得了什么,让别人成仙才算本事!”惹得姐妹们一阵调笑,骚蹄子长骚蹄子短地嚷着,那花魁却早已被闹得鬓钗散乱,美!
司徒青云也调笑道:“我平生最敬重本事大的人,我敬花魁一杯。”说着举杯饮尽,酒是号称一两紫浆一两金的葡萄酒,杯是破半犀角琥珀点金樽。
大凡温柔富贵之地,也就不会饮那上不得台面的劣酒,皆是佳酿窖藏,新丰酒倒还凑合,不过没人喝。
司徒白云将哥哥送下山来又折返上山,烟雨楼下,刚才空荡时间新补的青石板那么的与众不同,司徒白云看着竟然有一丝恍惚,只见他身法与百里青青如出一辙地上了烟雨楼,以剑作刀的他抱着长剑,在烟雨楼的那个挑角上站了一夜,水雾湿了那身不值钱的衣衫。
………………………………
第一卷 风入律 第二十一章 剑仙啊
柳易昨晚下山,孟烟尘也来了,两人一道到柳易以前上工的无名客栈,柳易拿了一大包银子,他说他要去闯荡江湖了。
老板爹娘安慰道:“人啊,心要稳。”
柳易答道:“以前老爹说,有了出发点,那就出发。”
老板停下手上的活,说道:“你以后肯定比我们有出息。”
柳易笑道:“不能把自己活成一座山,什么活法都是苟活。”
孟烟尘哈哈大笑,笑到眼泪直流,笑得酣畅淋漓,抱拳道:”柳公子,你以后肯定是一座山。“
柳易答道:”再大的山也用不着你孟烟尘这么胖的王八来驮。“
孟烟尘轻笑道:”公子,我先走了,回家做生意,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柳易怒道:”孟老板?“
孟烟尘弯腰赔礼道:”孟某唐突了。“
柳易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子一直都记得。“
孟烟尘回道:”公子记得就好,对公子来说,这是小事一桩,对小的来说,则是半生心血和一家老小。“
柳易漫不经心道:”记下了,滚。“
孟烟尘离去。
抱着一大包银钱的柳易和李白药主仆一同上山,对着万竿竹,李白药无言,柳易看着天一峰,心想以后练剑了,要把天一峰和烟雨楼都斩断。
迟重锋出现在广场,相互见礼了,柳易问道:”风铃山不管饭?“
迟重锋答道:”管。“
柳易点点头,说道:”那我能吃到你们不想管的那天。“
迟重锋看着万杆青竹,轻笑着,李白药和郎哥在下山。
又过了一日,风铃镇下的江湖人士走了大半,李白药也是该走了的,一路卖着字画来到这风铃山的李白药,在这人来人往的小镇里,抹不开摆摊吆喝的面子,囊中越发羞涩了。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听到公子说是要走了,郎哥气急道:“公子,不是我说你,武功你又不行,你看解三秋那一手,我猜百里青青就喜欢他那样的,你呢?虽说没有那本事,但只要说得上话,我都对你有信心,现在倒好,还没和百里剑仙说上话呢,这就要走了?”书童作怒其不争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坐在床铺上的李白药也不去开门,对着郎哥数落道,“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教训起我来了?你不管钱的吗?看看还有多少钱?”
李白药下巴对着门那一扬道:“开门去。”
郎哥边抱怨边去开门,“敲敲敲,敲什么敲,马上就走了,我们看起来真像给不起钱的?”
门外之人也不急,估摸着里面人听到了之后,就不再敲门了退一步站着。
开门的郎哥往外张望了一眼,来人也不急着说话,确定小书童看到自己,来人才拱手说道:“我是迟家外屋总管,请问小哥,这住的是穹庐书院的李公子吗?”
郎哥看来人哪有公子常讲的演义中的管家模样,也不回来人话,脱口而出道:“你打扮咋不像我家公子所说的那样?”
屋内的李白药叱道:“郎哥,不得对先生无礼。”说着趋步出门迎接。
来人也不进屋,只拱手道:“小的风铃山外务总管赖拓有礼了,我家家主邀公子上山。”
李白药心知迟家必是与其他家不同,这管家哪有别家管家模样,倒是气质甩自己一大截的翩翩公子,回礼道:“承蒙家主抬爱,李白药不胜感激。”
赖拓问道:“不知公子还有何要紧事否,若是现在得空,不如由鄙人引公子上山,鄙人早已仰慕公子之名,只是隔了两郡,不得见。”
郎哥听到这话自然受用,巴不得现在就走。
李白药回道:“我倒是无事,只先生既掌外事,事物必是繁冗,那也就不必只顾着我,我自会上山的。”
赖拓赔罪道:“那赖拓就怠慢了!”说完告辞离去。
赖拓走了之后,郎哥唉声叹气“公子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同道去了嘛,人家都说了仰慕你的了,你就不懂事啊?书读狗肚子里了?”
李白药回道:“听话不能只听一半,不说那管家说的仰慕是真是假,只说人家是外务总管,事儿多着呢!再说迟家也不会只邀了我一个人,得罪了那些打打杀杀的,我腿长跑得快,你呢?”
半山上,郎哥倒是不累,走在了前面去了,李白药扶腰喘息训道:“到了山上,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就不要插嘴了。”
等了半天的郎哥就没听见下文了,耐不住性子问道:“公子,不是说风铃山是龙潭虎穴?怎么就没人阻挡百里青青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李白药回道。
“公子,迟家家主怎么骑马出来,这么多人,她怎么说也该穿大装啊,前天那身,值是值钱,可也没多正式啊?”郎哥耐不住性子问道。
李白药一边擦汗一边说道:“在这些人面前,穿正装的话,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不白忙活了这一场盛事了。”
李白药开始拾阶而上,“迟家家主是年轻,可也不会做那鲁莽之事,解三秋扛马的时候,你看到迟重锋抽鞭了没有?”
郎哥疑惑道:“抽鞭?什么抽鞭啊?我那时候光顾着看解三秋了啊!”郎哥一脸茫然。
对这个小木头,李白药真是没办法,“那算了。”
“不啊,公子你知道我笨,你就给我说说呗!”一听公子说算了,好奇的郎哥急忙求道。
李白药自语道:“其实迟重锋出现的时候就做好抽鞭的准备的了,也就怕没人去挡那马,那迟家就白忙活了。”
听说此语,郎哥脑残问道:“那公子你去啊,既然都能看出来了,怎么不去啊?”
本来心平气和的李白药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我死了你帮我收尸?”
“公子,虽然你看起来很瘦,可我也扛不动啊,再说了,那么多人,我胆又小,我怕……”郎哥一本正经说道,低头抠着手。
声名鹊起的书生眯眼摇头,心想笨归笨,可也解闷儿。
李白药耐着性子咆哮道:“迟家那是给武夫造势,也就看哪个武夫能挡住那马势?你看解三秋现在名声不是比杜鹤离响了吗?”
郎哥哦了一声,其实他没感觉到现在的杜鹤离和谢三秋,到底哪个的名气大一点。
又上了半百来的石阶。
郎哥说道:“百里青青很好看!”
李白药嗯了一声。
郎哥又说道:“我觉得迟家主也好看!”
李白药再次嗯一声。
”就重锋这名不好,我老感觉是中风的意思。”书童叹道,还不忘问一句:“公子,你会这样觉得吗?”
李白哟点点头。
郎哥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那就好了,我还以为是我读书少了,才会这么觉得呢!”
消停了一会儿,郎哥问道:“公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多读些书啊”
“该。”李白药下意识答道。
“啊…不该!”听到这话,李白药心颤了一下!
郎哥转身看着公子,双腿向后一步一步上台阶,问道:“公子你是怕我向你请教你问题吗?”
李白药点头。
“公子,你真诚实!”郎哥答道,情绪低迷,不说话了。
郎哥本就是耐不住性子的人,性格也是豁达,跳了几个台阶后又说起话来,“公子,你说我们是来早了还是来迟了?”
“不知。”书生答道。
郎哥自说道:“来早了不好,来迟了也不好啊!”
见公子不答话,自顾自地又说道:“来早了我们在上面又不认识人,坐不是坐,站不是站的。来晚了的话,虽说公子你有来迟的资格,可这丢了小梅她爹的脸啊,你说是不是啊?”
李白药点头。
见到公子点头附和,郎哥雀跃问道:“公子,我这说的怎么样?”
李白药无奈伸出右手小拇指。
“不行啊!”书童低着头了。
眼看要到山顶了,小书童又说道:“公子,你看这一路的上山来我都在前面开路的,待会儿我可不可以跟在你后面啊,毕竟你才是有身份的人,我在前面不符合身份啊!”
李白药坏笑一声,“我不在意的,你可以走前面。”
郎哥接着说道:“人家说我不懂事倒是没什么,要是说公子教的不好,那样不是对公子不好吗?”
李白药点头,“嗯,郎哥你说的有道理!”
郎哥希冀地问道:“那我可以走在你后面吗?“
李白药道:“我们并排走!”
郎哥泫然欲泣,“公子,你就让我走在你后面跟着会死吗?”
李白药用同样的语调反问道:“那你走在我前面会死吗?”
郎哥也不说话了,看着公子,眼泪包边。
看到郎哥要哭了,李白药问道:“怕了?”
“嗯!”郎哥点头不止,把那滴眼泪滴了下来。
李白药摸摸郎哥的头,说道:“那就跟在我后面吧!”
书童破啼为笑!
话语中,主仆二人到了山顶。
郎哥抱怨道:“来早了啊!”
接着李白药道:“我们上天一峰去。”
郎哥委屈道:“我怕那人多!”
李白药将书童拽着走了上去。
看到广场上没人,郎哥兴奋地围着烟雨楼跑着,书生却只仰望两峰,想着那双峰对双峰之谶。
眼尖的小书童不跑了,来到公子脚下,扯着李白药的衣角,李白药回神。
百里青青从楼下走过,黑色长衫在风中飘摇,还有那额辫尾稍和脑后的青丝也随风而起。
“公子,你流口水了哎!”小书童望着李白药说。
眼睛望着离去的百里青青的书生辩驳道:“乱说!”
郎哥认真解释道:“真的,我看到了,流出了我拇指这么长,你又给吸回去了。”
李白药真是面如死灰了,愤怒低语道:“闭上你的臭嘴,让她听到,我们都得完蛋。”
“哦!”这个书童不懂,流口水就流口水了,有什么的,他看着小梅吃糖葫芦的时候,也流口水,小梅就没笑话他的。
郎哥接着补了句道:“我没看到什么!”
李白药问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掩耳盗铃的故事吗?你这就是。”
郎哥说道:“嗯!公子这样说我就懂了”
走远的百里青青凤眼带笑,微弯嘴角,不过这景没人看到。
“公子公子,你知道她会从这路过?”藏不住话的小书童问道。
李白药点头。
郎哥由衷感叹道:“读书人真厉害!我也想读书,捉迷藏的时候就可以一下子知道小梅
在哪了。”对此,小书童一脸向往。
“最好不要”书生劝解道。
“公子,你就那么怕我读书?”
“嗯。”书生点头
“难得我比你聪明,你怕我超过你了?”小书童自以为聪明道。
书生伸出左手大拇指回道:“聪明!”
郎哥一脸雀跃,“那我就要读书了。”
李白药反问道:“两百钱你买什么书?”
郎哥说道:“公子书多啊,我可以读你的。”
李白药作训斥状道:“不可以。”
郎哥换了个话题,“公子,你喜欢百里青青吗?”
李白药想也不想,道:“喜欢”
只见郎哥作捧口状喊道:“百里青青,我家公子说他喜欢读书,也喜欢你!”
书生扯着书童往山下狂奔,山风呼呼,一个以为听见了,一个其实没听见。
一路被扯着跑到半山腰的书童道“好后悔没吃到好吃的。”
李白药也不接他的话,只说道:“走了。”
“啊,去哪?”书童疑惑了,还想着上山呢!
李白药问道:“你想去哪?”
郎哥喘息着开心道:“我想回穹庐书院和小梅一起玩。”
李白药一脸得逞的道:“那你就想吧,我是公子,我说了算”
“哦!”郎哥远远地掉在了后面,追问道:“柳易为何放下了脸面,住在山上?”
李白药看着远山,“他啊,要给家里人报仇了。”
………………………………
第一卷 风入律 第二十二章 嘴欠
南北两大书院之争,国子监存在感极弱,若是李仕鱼也来了这场江湖盛事的话,在人们心中可能会想到大沁不止有穹庐书院和白马书院,还有个狗屁倒灶的国子监啊!
对于李仕鱼的离去,风铃山迟家表示十分遗憾,江湖游侠根本不在乎,也可能是不但忘了大沁九郡中的原鹿郡,还忘了汝阳城有个国子监,或者是游侠儿们觉得江湖就该是他们的江湖,不需要什么狗屁士子。
相较于晚上有要事而离去的李仕鱼,应邀上山的李白药突然离去,才是让整个风铃山都摸不着头脑。
本来都上了山了,又急匆匆地下山离去,这一举动折了多少穹庐书院的面子,当然也折了风铃山的面子,往大了说,其实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一点也不欠,大家以前没香火请,以后也不会有交情。
自古文人相轻,迟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聚齐了三大书院的佼佼者,本来是想给士子才俊们造势的同时,也让江湖看看怎么个相轻法儿,没想到却出了这岔子事,这要是舒清浊追究起来,风铃山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大沁朝除了杨氏皇族宗亲藩王,只有四姓藩王得以世袭,平山世袭于宋家,河间世袭于司徒家,另有上艾世袭于刘家,还有刚得了世袭罔替的弘桑郡方家。
原鹿郡李公角在整个大沁王朝中算不得出色,世袭藩王之子才有资格称世子,他爷爷辈是庄稼汉子,祖坟冒青烟了,老爹李也刻兢兢业业考上了科举,名次不高,官做的好,上任后接二连三升迁,做在了原鹿郡将军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官做的大了,大沁那句“也刻啊,读书也是刻苦啊”流传更广了。出生低微的李公角连一般的世家子也不如,不以读书为业,却总是混迹于江湖,这么多年剑是拿了把好剑,一直跟在江湖后面吃灰,也没混出名堂来。
平山郡世子宋客师善于将兵驰骋沙场,司徒五子虽说性情爱好各异,可也称得上将门之后,不辱祖宗名声,不比不知道,一比起来,李公角在世家子之中如同一粒沙子。
暗暗落后刘木枯一步的李公角问道:“只知北方有两大宗派,也见着来的北人了,不认得,还望世子殿下给解惑一二。”
刘木枯一身灰衫,腰带以灰布拧成,长发掠空,在俊彦扎堆的风铃山半点身份不显,答道:“北方以两大宗传承最为久远,地处漠北的图黎宗,每代弟子宁缺毋滥,不过二十来人,那都是至少进入太极境的根骨。玄空山旁的赤岩山,武学驳杂,宗内人数多达数百,弟子千人也偶尔有之。”
接着又补了一句,“若以顶尖武夫而论,两宗皆是足以比肩鹤壁剑宗和苌楚宫的存在。”
李公角补充道:“这样说来,鹤壁剑宗的杜鹤离和苌楚宫的解三秋之争,到底是属于大争中的小争了。”
刘木枯点头附和。
刘木枯自小多病,身体孱弱,没有去做那领军的武将,倒是读了一肚子的文章,带病书生,身穿灰衫,长发随风飘扬,总是比别人多了那么点儒雅。
刘木枯说道:“任何人来到上艾郡,都是有报备的,两宗各来了三人。”
“图黎宗桓芷生,二十年后有望跻身化境,这只是我作的最坏的估计,至于另外两人,名声不显,将来境界还不好说。赤岩山来的那三人,最少都是太极境巅峰,只高不低。这世间武夫,由力入气何其难也。”
“世间武夫分九品,入了三品无极境,算是上了岸了。曾经三教争鸣的盛况不在,道家独大,我儒家书生啊!一腔浩然正气,在这科举后的功名利禄中消失殆尽了。佛家倒是还在苦苦相争,硬是被那些老秃驴在概了整个佛家精要为‘诸法实相、般若无智、涅槃无名’悟了三境,名曰:‘金刚、般若、涅槃’,岂不知自家以善为宗,修行修性修心呀?我对这佛家也不看好,到了现在是争还是不争都没有弄清楚,公角,你若是要学那武夫的功夫,还是去飒露山吧!”
李公角重重点头,说道:“就算你看好,我也不会去当和尚。”
刘木枯苦笑一声,“前些年我和飒露山郑长生还有些交情,实话和你说吧,你这根骨啊,日日耕作不辍的话,堪堪可以入得了无极境吧,但也不要泄气,到了那道家无极境,看到的可能就不是武夫的武力了,而是我现在也看不到的东西。”
李公角郑重道:“谢谢大哥张罗了。”
刘木枯摆了摆手,接着剧烈咳嗽,赶紧作握拳蒙口状,后面跟着的贴身丫鬟赶紧递上一个蜡封药丸,李公角熟练捏碎蜜蜡,将药丸递给了刘木枯。
刘木枯将药丸嚼了咽下,干脆坐在了石阶上歇了起来,渐渐地平复了呼吸。
咬牙站起的刘木枯又说道:“你也不必急着走,就在山下等着吧,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将有一场天大的机缘,接不接得住就看你造化了。”
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丫鬟正想把饮鸩止渴的药丸递过来,李公角摇了摇头。
北方两宗之人都来于三国,却是有了宗门却忘了国了,图黎宗的桓芷生、胡秦两人来自北桓,石松瘾虽然来自鲜卑,遇到了同样来自鲜卑的元云和独孤屹立两人,也没有打招呼,元云、独孤屹立和解批敕力犍三人同行。
北方也有小争,与南方不同,北方小争如同水火。
杜鹤离一身黑衣,拿着长剑豪客,浑身气机毫不掩饰,一人独上山,身后不远处那身棉衫更加显眼。
狷狂书生舒清浊,昨晚有点累了,拉着前天晚上被他骂了一夜的扈从严历奇的衣角上山。
弟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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