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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路漫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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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上的生意人最好评头论足,大多以此作为赌注,主仆两人路过时,好事的掌柜带着客人倚门指指点点地说道:“这两人一看就了不得啊,尤其那年轻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神流露精光,不怒自威,像是久居上位之人,不过那老者从穿着来看也不像是什么大官,可能就是年轻人的仆人吧!”
旁人马上反驳道:“乱说,曾经在庆余斋我远远地看到过王老尚书一回,老尚书长得就那老头那样。”
小厮也想看几眼,可他们急急忙忙地抹了桌子出来一看,那两人都走远了,只好又回去老老实实干活。
杜鹤离扬扬下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未来的大沁皇帝,你不去讨好讨好?”
李白药笑道:“我又不当官。”
郎哥眼睛直转,问道:“杜公子,你觉得我要是给他们买两串糖葫芦的话,那未来的皇帝以后会不会照顾我家公子些?”
茶拿到嘴边的杜鹤离也不喝茶,说道:“给我买一串我才回答你。”
李白药听了郎哥的话苦笑不得,不过好多达官贵人啊,就念这种香火情。
李白药说道:“别浪费你那几文钱了,以前有用,现在你买一百串也不顶用的。”
郎哥掂了掂钱袋说道:“这可不是几文啊公子,都可以换好多银子了。”
杜鹤离伸手道:“要不要我帮你拿去换?”
郎哥紧了紧钱袋,“我自己也可以去换的啊!”
看到郎哥着动作,也就是还不信任他杜鹤离了,嘟囔道:“就你?还没柜台高!”
郎哥摇头反驳道:“杜公子小看人了,上回路过钱庄的时候,我试了试,踮起脚跟的话,我能够到柜台的。”
杜鹤离好奇道:“那你怎么不换啊?”
郎哥拍了拍钱袋子解释道:“我更喜欢铜钱,换成银子太小,我怕弄丢了。”
汝阳城人爱看热闹,哪有人归家,都在等着大柱国的盖棺定论呢!
而消息最为灵通的不是街上,而是这人多嘈杂的酒肆茶馆,李白药三人也是早早就来这旺角的茶馆里占了位置,不然待会儿可就得端茶站着听了。
朝局如何的风云变幻,怎么个步步为营,这些升斗小民哪里能懂,可一次大朝后,哪派赢了哪派输了,这个城里人还是知道的,争相在茶馆酒肆里论着吵着,在这茶馆酒肆里争赢了也有面子不是?
满朝文武还没有从皇城里出来,各种假消息已经传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了。
茶馆内四十几岁的文士提议道:“猜猜这柱国会得个什么谥号?”
同桌坐着的人五十多岁,带着顶青色帽子,留着些稀稀疏疏的胡子,抖抖青衫问道:“赌什么?”
那人耸了耸肩说道:“你个七品京官有钱可赌?”
在京做七品官的老头答得干脆,“没有。”
那文士说道:“赌你家小院里的一坛女儿红。”
老头也不问那文士出什么赌注,回道:“不赌。”
文士问道:“怕了?”
老头答道:“怕。”
文士促狭道:“胆小鬼!”
茶水呛着的老头咳了几声,随后问道:“你家的输了还剩几坛?”
那文士心想这老头八成是心动了,说道:“埋了十六坛,这些年赢了没几坛,输的倒挺多,前些日子刚输了一坛,也就剩五坛了。”
老头没反应,文士急了又问道:“赌不赌?”
老头直摇头:“不赌。”
文士一副我懂了的表情问道:“怕家里那位?”
老头也没半点不好意思,说道:“有点。”
文士挤眉弄眼的说道:“你这不止是有点吧?”
老头喝了口茶,不耐烦地说道:“十分怕行了吧?”
文士抱拳道:“既然怕了,那待会儿的茶钱我结了,省得你回去又被骂。”
老头伸大拇指说道:“够仗义!”
文士只是笑笑。
门外响声大起,众人心道“来了。”
急忙趴的趴窗户,挤的挤门,只见街上骑马的太监也不勒马,大声说道:“苏大柱国功勋卓著,朝议谥文正公。”
茶馆内说书的老先生心思一转,开始讲心中那个庙堂上的衮衮诸公是如何纵横捭阖,讲南北两党如何口诛笔伐,争论于朝堂之上。
……
……
靖宁二十二年冬月十二,大沁直皇子搬入宫中居住。
………………………………
第一卷 风入律 第五十一章 小道童一语中的
玄空山藏书楼中,那个所有人以为弃佛修道的苦行僧并没有去翻那几本道家典籍,天天上藏书楼,却只翻那抱朴子外五十篇,读书极慢,慢到柳易都替他急,汉子却一点也不急,柳易现在读书很上道,自从拜了许先生为师,柳易的学问增长极快,在那座小院里,他的书堆了满满一桌子。
柳易读书读到了快意处,总会不自觉地拍大腿,若许先生坐的近些,他还能连许先生的大腿也一起拍。
许先生说读书读到快意处时,浩然气才生出,柳易觉得自己已经有几分浩然气了,他现在读书,快意叠生。
看汉子读书,柳易很急,读书就得大声读出来,而不是闭嘴用眼睛瞧书,许先生还说过读书得养浩然正气,你都不读出来,怎知浩然正气在哪里?
由释转儒的汉子读书困难重重,三教典籍教义虽说大多数殊途同归,但曾经佛法修为通天的汉子读起儒家典籍来,依然有很多不解之处,这不遇到了疑惑,持卷一路来到这飞升台请小道童给他解惑,小道童早上去和尚庙的农田里挖了一早上的蚯蚓,现在在飞升台边上用筷子夹着蚯蚓抛喂仙鹤。
柳易如小道童一样坐在崖边,持着筷子夹蚯蚓,一大一小两个道士侃大山,基本是柳易说的多,毕竟柳易的江湖经历比小道童丰富得多。
柳易说道激动处哈哈大笑,不但拍自己的大腿,连小道童的大腿他也拍了,蓄起了头发的苦行僧疑惑不解,但依然上前打扰这一大一小。
身材高大壮实的汉子不做合十的佛家之礼,学了儒生拱手之礼,以沙哑的嗓音问道:“在这抱朴子中,吾不解之处甚多,可否请小仙师解惑?”
小道童将一根蚯蚓抛到崖外,引得数十只仙鹤争相啄食,小道童咯咯直笑,答道:“这云海翻腾都看不完,哪有时间给你传道授业解惑;滚。”
小道童说完话之后才想到刚才他说了个“滚”字,现在觉得自己刚才的气势应该与百里青青剑斩烟雨楼不相上下了吧,想完之后,小道童在崖边愉快地打滚。
汉子苦笑一声,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卷与胸齐平,一边读书一边转身离去,离去前自然不忘再行一次蹩脚的拱手礼。
柳易打量着这个汉子,走路十分稳健,汉子回头对他咧嘴一笑道:“明年吾要下山参加科考,可否请小仙师帮吾从哪山下寻一本书来。”
柳易下意识地点头后回过神来,说道:“你立个书单,回头有空我就去山下买来,钱不能少,跑腿费也不能少。”
由释转儒的汉子用食指在那石板上一口气写下了三十来本儒家典籍,笔力之强,像是刻在那石板之上似的,字如长枪大戟,老龙出海。
汉子边写边说道:“吾自会送钱来,不必担心。”
汉子走后,柳易打趣小道童,“小仙师,能否教我那神仙之法?”
小道童笑了笑,也不在这话上纠缠,只说道:“这山上有老道喊我师叔,小道喊我师叔祖,就你那师父,硬要喊我祖师爷,谁稀罕当香烟熏香火烤的破败祖师爷啊,要不是因为你这徒子徒孙,我都不乐意和清静说话。”
柳易丢下筷子,起身提着木剑准备比划,好奇问道:“哎,你们玄空山祖师爷以前干嘛的?“
小道童依然坐在崖边,以一个极其不舒适的姿势扭头望着准备练剑的柳易,“修道呗,要不我念几支道歌给你听?”
柳易笑道:“说来听听吧,不然咱俩聊天,光我一直在巴拉巴拉地讲,迟早我的故事讲完了,咱俩就得看着云海无聊。”
小道童正了正衣冠,清清嗓子唱道: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
人头携处非人在,何事高吟过五湖。
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先生先生莫外求,道要人传剑要收。
今日相逢江海畔,一杯村酒劝君休。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小道童唱完后,柳易笑道:“虽说不太懂,可听到剑啊酒啊的,感觉有着一股子气。”
小道童迷眼望着翻滚的云海,笑道:“你悟性真高,已经懂了。说不定你练那祖师爷所谓“一断无明贪嗔,二断无明爱欲,三断无明烦恼”的天遁剑法也能一日千里。可惜金液大丹与灵宝毕法早已无人去练,可惜可惜!”
柳易笑道:“其他的不急,我先练出剑芒再说吧。”
小道童自顾自说道:“玄空山上很多道士练剑,剑道天赋好的练,剑道天赋平平的也练,厉害的没能做那飞剑斩黄龙之壮举,不厉害的,就算到山下摆个杂耍摊,也不见得能争多少铜钱,唉,我都替祖师爷愁啊,他这些徒子徒孙,一个二个的都不成器。以剑术入世修行,以剑道登堂入室,以侠义平世间不平事,以斩妖降魔、除邪恶,杀凶顽登九霄,好是好,可贫道和林砚都选了条容易得道的法子,他的道在烧水做饭间,贫道的道在闲云野鹤间,他哪天不觉得烧水做饭烦了,道就成了,贫道哪天知道什么叫闲云野鹤了,道也成了。”
柳易插话道:“看起来很容易嘛!”
小道童将筷子仍下山崖后才想起自己扔的是筷子,一脸愁苦道:“我也这么觉得,那就是没看透啊。”
随后小道童捡起柳易放下的筷子继续夹着蚯蚓朝山崖边扔着,笑道:“飒露山老祖曾想以易龙、指玄,先天三境划分天下武夫之境界等级,可他那有我玄空山老祖天纵奇才,熬到死也没让他得逞,说起这个,那代玄空山几个道心崩碎的老道们功不可没啊。”
柳易不懂这些道家内幕,也是头一次听说这天下武夫境界划分之争,忙问道:“不知玄空山祖师爷怎么划分武夫境界?”
对于柳易的没见识,小道童嗤笑一声,自豪地说道:“相生境,无极境,太极境,化境。”
小道童起身,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势,笑道:“短短四十年间,儒家那一身浩然正气竟然已经消失殆尽了,曾经的三教教义之争变成了如今的佛道之争,武之境界,佛家硬要以‘金刚、般若、涅槃’对抗我玄空山祖师爷的‘相生、无极、太极’三境,我道门太极之后有化境,入了化境可飞升,他们佛家涅槃之后啥也没有了,所以不论是打架还是吵架,我道家都该赢才是。”
柳易没见过这么意气风发的小道童,也不再打扰他,忽记起一事,说道:“那要去科考的汉子看起来挺老实,怕不是要耍赖了,我得去催一催。”
小道童在悬崖边坐下,晃着腿说道:“玄空山祖师爷有言,世间若有不平事,当以侠义之剑破之,贫道在想,若自己做了不平事,何为?”
柳易摸摸鼻子,说道:“以后还真得喊你祖师爷了,小道童。”
柳易临走前挥手笑道:“你说我悟性高,你小子也有眼光啊,天赋不高的人能在这座山被佛道两家据理力争?”
小道童听到柳易提起这事,哈哈大笑,笑得在崖边直打滚,忍不住透露道:“其实佛道两家都看不上你,就担心以后有你的那家吵架输了,把罪过归在你头上,吵架输赢的事口服心不服。”
柳易听着小道童说的还挺有道理,问道:“当真?”
小道童轻声道:“你都要喊我祖师爷了,我还骗你呀?”
柳易轻笑道:“谁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山下那些算命道士一直都在说假话,人有不顺之事才去算命,算命道士知道善男信女有不顺运道,非但不安慰,反而往各种家破人亡上牵引,就为了所谓的逆天改命,随后多挣几个铜钱。”
小道童不知将筷子丢在了哪边,多半是丢下崖去了,轻笑道:“算命的多是阴阳家子弟,他们经常挑事。”
柳易去藏书楼向汉子拿了银钱吗,他不再绕道去飞升台与小道童聊天打屁,而是去小屋里,汉子列的书单里,他的小屋里就有七八本,自己看完了,也记下了,卖给汉子看也无妨。
玄空山山顶最高处是飞升台和佛道两家的藏书楼,其次才是道观佛寺。
柳易到屋里挑了七八本书,其他的还得下山去买,他一路朝着石梯子下山,很多时候想一步多跨几级,又心存恐惧,想跑快又不敢跑太快,慢了又觉得不甘心,大多数时候是一步三阶地往下跑,也有可以眼花了,会突然忍了一下,那一步只能跨两级台阶。
柳易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人之常情。
柳易花了两个时辰跑到山腰新修的石梯处,师父不在,先生躺在树下阴凉处,一身杵着头,一手持书。
柳易抱拳行礼,问道:“先生,我师父哪里去了?”
许先生将书移开,笑道:“他算卦好几天了,这几天宜出行会友。”
柳易轻声说道:“寒冬腊月玄空山山雾弥漫,先生大可不必躲在树下乘凉。”
许先生四处看了看,笑道:“是了,没注意。”
柳易下山。
许先生笑道:“可惜你没见到百里青青蓄势的一剑,若心境有了,小道士说的天遁剑法说不得真的可以一日千里。”
柳易觉得石梯也不可怕啊,一步敢跨四级石梯了,不过平淡心境没能保持多久,脚步再次杂乱无章,没走几步,石梯子没了。
一直看着柳易的许先生再次将书卷移到眼前,轻声问道:“先生的儿子似乎平平无奇啊,先生怎么看上他了?”
天地寂静,山雾弥漫。
踩在泥巴路上的柳易小跑下山,买了十多本儒家书籍,笑道:“讨饭的不当家,一当家就败家,白得的便宜占了心不安,不占的话,都恨不得抽自己。”
………………………………
第一卷 风入律 第五十二章 于名山之巅练剑
大沁宁靖二十二年腊月上旬,大沁汝阳城终于下雪了,满城欢笑。
京中更有个论调,今年直皇子搬进了皇宫,为大沁添了不少的福气,瑞雪兆丰年。
去年腊月十四才下雪,今年虽说与以往相比还是晚了,但与去年相比,到底是早了,明年的粮食不会像今年这般贵了。
汝阳城那些天子脚下的穷苦人家在建国之后一直在变卖田地祖产,卖到再无三分田半亩地,有几个脑子灵光的也不打算卖祖产田地,但官家盖宅子用到了,不卖也得卖了。
他们最后只能靠挣钱养活一家老小,在外面挣钱不顺心,回家难免不把媳妇儿女当人,老了之后,心慈的老婆子搬去儿女家住了,老人们孤独无依,也想过去儿女家蹭吃蹭喝,但儿女不认他们。
老人们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如此,当年挣钱很累,没把只会吃饭的父母当人,儿女们读书求学,他们也没上心,儿子一身的力气,码头搬麻袋也能养活一家老小,还浪费钱读什么书?女儿家更是如此,读成了大家小姐又如何,嫁出去的姑娘如泼出去的水,花钱让她们读书,那岂不是泼水连盆也丢了?
老人们老了之后才信佛道两家的因果报应,但信晚了,于事无补。
……
……
玄空山上的柳易领了一套灰色棉袍子,穿得暖和的他在小屋里看着书卷,许先生洁癖极重,自己屋里不愿生火惹灰尘,他也来柳易屋子里蹭温暖。
柳易起身开门观雪,门外风雪迅速飘进屋里,柳易赶紧关门和掸落棉袍上的雪花。
柳易读书一年,许先生也不考他,柳易问道:“跟随先生读书一年了,先生为何不考校学生?”
许先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提着衣襟擦了眼角的眼泪,摇头道:“先生的先生只教了先生读书,先生不管学生学得如何,只谆谆教诲学生要多读些书,先生说:‘这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柳易坐回椅子上,不再看书,抬头问道:“先生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觉得圣贤书该如何去读?”
许先生哈哈大笑,“儒家四书五经六艺,太多太杂,甚至有些书籍表达叙述摸棱两可、晦涩难懂,读书难,读万卷书难,走万里路更难,学以致用极难。”
柳易望着许先生的眼睛问道:“先生学以致用过了?”
许先生将书籍放在桌上,抬手向前,大笑道:“学以致用过了,上回还被阴阳家逮了尾巴。”
柳易伸手烤火。
许先生再无读书兴致,笑道:“读书也一年,练剑也一年,贪多嚼不烂,终归得选一样,放下一样。”
柳易抬头问道:“先生劝我读书还是练剑?”
许先生摇头,“人生路上,很多路要自己选,他人的建议可听可不听,要多思量为何有人说,又为何有人劝。”
柳易扭头远眺,视线似乎已经穿过了窗纸,穿过了浓雾,他轻声道:“也该想想为何有人帮?”
许先生一愣,轻声道:“我是知道你要来玄空山了才决定要来的玄空山,年轻人不要知道了算计就将所有事往阴谋上去思量,这世间啊,要信还是好人多,关于杀人救人一道题,我后来多读了很多书之后,不再是不敢说了,而是不知该如何选择。”
柳易嬉笑道:“先生是觉得我柳易要是不读书,或者要是我柳易读也没能成为我爹那样的读书人,那就算我爹眼瞎了?”
许先生点头。
柳易冷笑道:“老子平生最恨任何人帮老子选择,也看不上长辈给张罗铺路的公子哥,老子的路应该是老子走到了岔路口,自个儿想想该走哪条路就行,您老不必费心。龙生龙,凤生凤,意思是我爹是读书人,我以后就必须是读书人,我要是丢下书卷去练剑就算数典忘祖了,你们读书人的道理都不讲道理,怪不得我爹要兴科举折断读书人的脊梁。”
许先生也不生气,笑道:“我辈读书人看先生,高山仰止,先生还说过:‘弟子不必不如师。’”
柳易起身拿剑,冷笑道:“我爹捡了我,他错还是没错我不知道,但恕我直言,我爹选你做学生,大错特错。”
柳易提剑摔门而出,看着那座石崖,柳易绕崖而走,直到临深崖了无路可走,柳易才转身顺着石梯上崖。
飞升台上的小道童不知在哪里捡了根拂尘,他用拂尘杆子画着八卦。
在如此巨大的广场上画八卦图,小道童随手作画,竟然极其圆润。
小道童画完之后,开始沿着画痕挖雪。
小道童挖了并足宽的雪道,顺便将雪堆在两边,小道童边挖雪边将堆在两边的雪抹平整,让八卦以后看起来不会那么突兀。
小道童画完太极八卦图之后才抬头看柳易。
他不问,柳易也不说话。
小道童笑道:“贫道有些担心仙鹤在大雪天找不到吃食会饿死,又想着你似乎要占用飞升台练剑,贫道想了想先做个八卦图让你练剑要紧,待会儿贫道再去和尚庙挖蚯蚓。”
柳易不说话。
小道童离开了。
柳易右手握着已经被汗渍染成了黑色的木剑,满天地间,百里之内银装素裹,千里之内风与雪是同一颜色,万里之外,风雪已经变成了乌云的颜色。
硕大宽广的飞升台上,只剩一人一剑而已。
柳易一步一步走向八卦图中心,步子极慢,但他武功底子极强,又加上这一年勤加练习,步履稳健。
柳易出手即杀招,一剑三式使出来,木剑似乎将一片片从空中飘落的雪花斩成了两半。
柳易开始出剑赶风斩雪。
他提剑从八卦图中心阴阳两边走过,一步一个脚印,踩实了满地雪花,斩尽阴阳鱼内的冽风寒雪。
他提剑从阴阳之间走过,比天下最顶尖的剑客要温柔,比游历于阴阳谶纬之间的练气士要英气。
他踩着八卦图边缘,此刻他在欺师灭祖,而他却不似道士,而是剑客。
他从飞升台万丈崖边走过,专心致志,除了剑,其余东西,浑然不见。
他从飞升台百丈矮崖边走过,似乎没看到山崖下的道观佛寺。
柳易出剑极为简单,出的是百里青青教他的剑招,由于学过刀,剑招并不纯净,偶尔也会夹杂着长刀的招式。
剑招中夹杂着刀法时,总会有风雪成为漏网之鱼,并没有被他的剑锋劈砍碎裂,此时柳易会快速变招为一剑三式将漏网之鱼肃清。
柳易力竭停下,拄着剑大口喘息,漫天的风此时才有机会吹拂过飞升台,漫天的雪此时才有机会落在飞升台。
柳易低头望着被踩实在地上的雪花,似问似笑,朗声道:“一剑在手,天下何处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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