钑龙-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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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势站起来说：“范致虚大人已经下令，河南府的各州县一兵一卒不允许出城，老臣在铁闸口已经安排好渡船，请赵公子渡河。”

　　　　赵楷恍然大悟，郑州的军队多是谭稹旧部，想必姚平仲把那些禁军调走，留在这里的都是谭稹的死党；种师闵四十多岁，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军中健将，种师闵与赵楷行过礼没有多说，只说自己自愿追随赵楷去云中。

　　　　渡口就在郑州北三十里处，正是黄河闸口，渡口常年备有二十艘船只，谭稹已然又调来三十艘中等船，智清大师、谭稹陪着赵楷一次性过了黄河。到了对岸，种家军的两百骑已经在王彦的指挥下占据了四周有利的地形，还有谭稹的部将高公斡、曾评率领三百精兵列队等候。

　　　　金兵攻打幽州的时候，宋军除了郭药师所部，还有不少童贯、谭稹安排的人马，结果不是被擒就是孤身逃走，只有高公斡、曾评两人带着军队从蓟州逃到雄州。刘延庆上任后，两人还是被免职，这次高公斡、曾评原本是想勤王汴梁，不过被李邦彦训斥驱赶，便被谭稹说服，带着心腹三百多人参与了这次行动。

　　　　王彦更不用说，作为杨志的结拜兄弟，又不像米友仁、刘琦背后有人，王彦一听种师闵说杨志有独在云中作战的意思，立即就加入了种师闵的队伍。赵楷心里稍安，既然过了黄河，命种师闵指挥全军，种师闵立即命王彦、曾评在前面开路，过了相州后，开始直接将准备好的告示沿途张贴，一路宣扬赵楷矢志抗金。

　　　　赵楷吓了一跳，这不是吸引宋金两国的大军前来围剿吗？种师闵笑道：“郓王，既然做了，就要甩开膀子干，打出了旗号，河北的各路人马才会来投奔，邢、洛、磁、越、相五州聚集了大批的军队，现在都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总有人想为了国家，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情。曹大人，你负责联系如何？”

　　　　曹千里笑着答应，他一直关注着河北局势，和很多人早就有所联系；赵楷一行在磁州等了五天，河北转运副使李孝明、原卫州知州刘相、原大名府兵马都监闻达先后带着人马而来，一下子聚起了上万的人马。接到杨志派来的公孙胜，大军便启动进了太行山，直接往滏口陉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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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太行遭遇

　　　　太行八径是河东、河北、河南三地穿越太行山的咽喉通道，滏口陉是第四陉，靠近磁、邢两州；杨志故意迟了两天，就是想让完颜娄室得到消息，在滏口陉与白陉之间伏击金兵。曹千里等人不由得感叹杨志胆大，敢拿赵楷做诱饵，但是伏击以后的好处是很明显的，一举解决了后顾之忧，控制住太行山，西可以占据太原，东可以收获磁、相五州的民心，甚至可以影响到真定、中山、河间三府。

　　　　赵楷反而对杨志有信心，一路上与智清大师等人谈笑风生，太行山延袤千里，百岭互连，千峰耸立，万壑沟深，此刻正是夏天，在山路上反而感觉阵阵阴凉，听着不断的水声，三军都是比较放松的，直到天空出现了海东青。海东青不同于北方的鹞鹰，体积稍微小一点，但是皮毛的颜色完全不同，曹万褚一看见海东青就立即示警，金军到了，不多时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两头海东青朝不同的地方飞回去。

　　　　完颜娄室心里其实也是完全没底，得知张孝纯不让出太原，完颜娄室就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尴尬，三面都是宋军，东面是道路难走的太行山；就在这时候，滕茂实在和哥哥滕陶通闲聊的时候说郓王赵楷有可能前来太原，完颜娄室立即意识到是一个机会，一面派出高手去打探，一面让投降的宋朝官员派家丁回去问话。

　　　　得知赵楷在磁州招募人马，完颜娄室就决定出兵，得手正好，失败了趁机退到河北，另择良机；完颜娄室可以确定赵楷一定走滏口陉，所以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只是看到了这些大山，完颜娄室有一个不好的念头，要是宋军伏击自己，那就是一个陷阱。不过看见海东青飞回来，完颜娄室放心多了，不超过三十里的路程，两队人马同时行动，就算有埋伏也有成功的机会。

　　　　随着海东青飞回的速度越来越快，传递着不同的飞行姿势，完颜娄室明白自己已经接近宋军，并且那支宋军发现不对，已经开始驻扎阵地了；对方军中必有宿将，完颜娄室命三军加快速度，忽然听见身边的副将一声惊呼，回头看，西面火光冲天。

　　　　完颜娄室放眼望去，便知道火起的地方正是完颜习矢、完颜杯鲁行军的路线，宋人有埋伏；完颜娄室没有迟疑，立即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可是前面道路狭窄，种师闵和刘相用七百张神臂弓布置了阵地，金兵一连发动了四次进攻，阵亡了两千多骑都没有冲到宋军的阵前。

　　　　完颜娄室让完颜斡论和完颜活女各率一千精兵，舍弃了战马，在随军的三十多位高手协助之下，翻越右侧的山岗去袭击宋军，很快就得到消息，宋军中有大批的武林高手，为首的两名高手都是通玄境的高手，而完颜娄室派上去领头的两位金石境上阶的高手不到十招就被对方杀了。

　　　　完颜娄室晓得不妙，完颜活女是金石境中阶，完颜斡论纯粹就是力气大一点，刚要下令撤军，忽然号炮连响，大地开始颤抖，宋军从身后和两边山坡上三面向完颜娄室发动了进攻；完颜娄室欲哭无泪的是，对面一千重骑兵杀出来，竟然全部是金国的装备，山道连环甲马施展不开，但是这样的重骑兵却是以一当十。

　　　　五千金国骑兵无法展开阵型，最宽只能展开到八九百人，在对方重骑兵的穿插之下，死伤累累，才消耗掉三百多重骑，金军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人；而宋军不慌不忙地又派出了五百重骑参战，赵楷、谭稹在高处看得清清楚楚，等宋军两千重骑兵全部投入战斗的时候，整个阵型已经推进到完颜娄室的大旗前，完颜娄室身边所剩不过两千骑。

　　　　完颜娄室大旗下放出一朵烟花，在山坡上作战的金兵立即四散逃跑，完颜娄室身边的骑兵也纷纷突围，仗着战马的速度摆脱重骑兵；这时候宋军的五千骑兵才在各个路口拦截，弓箭、飞标，面对面的厮杀，让人感觉这支宋军就是女真的骑兵，即使一对一也丝毫不落下风。完颜娄室始终是重骑兵围困的目标，厮杀到最后，完颜娄室的大旗倒下，完颜娄室本人也被砍死。

　　　　种师闵让王彦去询问带队的将领，领军的张三和孔彦威，赵楷认识两人，问：“杨志呢？他在山那边？”

　　　　张三回头指了指山坡上响炮的地方：“杨总管在那里，正在布置抓完颜娄室。杨总管安排了红旗，红旗不竖，说明人没抓住，被我们杀死的是一个替身。”

　　　　曹万褚点头说：“我也看见金军有换头盔的动作，杨志现在的武功高明到那个地步，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见。”

　　　　张三摇头说：“不是，是望远镜，杨总管今天带了一个特制的大号望远镜，可以看清楚几里以外的动静，所以预先有号令，必须抓到完颜娄室；山那边是韩世忠、王善、杨进在作战，那一段山势崎岖，又在密林处，两边设了埋伏，哪边顺风哪边放火，那边有一万多人，韩世忠带了两千老兵相助。”

　　　　完颜娄室率领五六十亲兵冲出山谷，发现两三百骑从不同的道口聚到身后紧追不舍，完颜娄室立即带着手下冲向一个山坡，想到时候派人居高临下扼守住道路，以便掩护自己逃走；忽然山崖上一阵轰鸣，无数的石块木头掉下来，转眼堆满了山路，跑来在前面的十几骑躲避不及，被当场砸死。

　　　　乙室白答在金军身后一声怒喝，上百张弓拉开，与金兵对射；随着宋骑接近，越来越多的宋军加入战团，完颜娄室射倒对方五十多人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剩下的不足十人。完颜娄室明白，不能这样对射下去，一声大吼，弃了弓箭举起长毛冲向宋军，被乙室白答一箭射中马头，完颜娄室立刻坠马，十几名女真将士立即簇拥到完颜娄室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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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定北

　　　　随着身后的女真战士全部战死，完颜娄室一个人冒着箭雨冲到宋军阵前，就在离宋军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完颜娄室已经被射成一个刺猬，不甘心地用长矛撑地，致死不倒。乙室白答与完颜娄室交过手，看完颜娄室几十个呼吸没有动作，小心翼翼地带着二十几骑冲出阵地，确认死者就是完颜娄室无疑后派人向杨志通告，不多时漫山遍野响起了呼叫声：“完颜娄室死了，完颜娄室死了。”

　　　　完颜娄室可是金军中无敌上将，顿时山野失色，金军最后的一点士气被瓦解，只剩下逃命一个想法；追逐中，完颜斡论死在智清大师手中，完颜活女带着一千多金兵逃走，四散的金兵大部分被杀或者投降。赵楷等人看得清楚，随着杨志高处的那一面面旗帜的飘动，宋军的动作其实有的放矢。

　　　　李孝明松了一口气，他是这些人中唯独没和杨志打过交道的人，一开始多少有点担心，现在看谭稹、种师闵的镇定自若应该是心里有数；张所那边，完颜习矢、完颜杯鲁则是火起的时候，立即带着三千骑直奔山外，既没有管完颜娄室这边死活，也没有救撒里土、郭企忠的想法，结果撒里土掉落陷阱被石头砸死，郭企忠被韩世忠所杀。

　　　　这一仗宋军大获全胜，杀死了完颜娄室、完颜斡论、撒里土、郭企忠为首的一百多金将，斩杀、烧死敌军一万两千人，俘虏了两千多人，俘获战马六千匹，牛羊一千多头，武器辎重无数，光是瘊子甲，韩世忠清点以后就发现了十七套。

　　　　杨志下了山坡，将完颜娄室四人的瘊子甲交给赵楷，拜见说：“王爷前来，我们在云中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赵楷大笑，将瘊子甲分别奖给种师闵、曹千里、刘相、闻达，对杨志说道：“杨志，别跟我玩这一套，你和曹千里、神霄派是早有打算；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种师闵等人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真的是不一般，不仅仅是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杨志笑道：“军情紧急，等出了太行山，我要回云中，这边战事平息，金国一定会先打耶律余睹，我必须要保住耶律余睹这支人马，让王善的五千人跟你们去太原，战马留一半给你们，物资牛羊俘虏全部留下。”

　　　　赵楷明白杨志说的是实话，也明白杨志这是在向自己和其他人表明态度，表明他杨志对后面暂时没有任何想法，一切只是出自北方大格局的需要；赵楷笑道：“那就这样，你说我在太原应该怎么做？”

　　　　杨志明白赵楷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担心谭稹等人另有盘算，杨志想了想说：“进入太原城应该没问题，进去以后要防止太行山与潞州可能的袭击，我建议和折家、延安六路交好，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李孝明一愣：“那不是师出无名吗？”

　　　　谭稹笑道：“这事好办，可以用定北元帅府的名义。”

　　　　定北，赵楷饱读史书，转念间便懂了杨志、谭稹的意思，这样子可进可退，不至于让周围的宋军产生不必要的敌意，赵楷颔首道：“谭老说的不错，就以定北元帅府的名义，军队就叫定北军。”

　　　　大军出了太行山，黄迪的人马也来接应，赵楷大喜，当众嘉勉了黄迪几句，住下的当晚设宴相庆，赵楷在宴会以后还是单独找了杨志，两人在星空下坐在帐外的草地上，曹万褚在不远处戒备，赵楷问杨志：“你在山里的建议是怕有人要我黄袍加身？”

　　　　杨志点点头说：“王爷前来河东，是为了大宋的江山和中原的黎民百姓，这是大义，我们与金国的战斗将持续很长时间，最起码要收复燕云，甚至打到渤海。没有南方的物资，日子将过得很艰难，最关键的就是民心。”

　　　　赵楷松了一口气，杨志还是有规划的，如果定北军拥有河东和燕云，差不多就是与汴梁平分秋色了；赵楷抱歉地说：“这次出来匆忙，缨络为了我自愿留在秀州，你放心，后面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把缨络接出来。”

　　　　杨志颔首道：“我明白。”

　　　　赵楷望着天空说：“张孝纯、种师闵都差了一些，我想把宗泽从蔚州调回来，你推荐一下人选。”

　　　　杨志想了想说：“原来涿州的代知州张所现在在金城，就让他担任知州，宗颖做兵马都监如何？”

　　　　赵楷一口答应，杨志没有安排自己的亲信，也没有让刚刚投奔自己的人跑去，赵楷自然不会拒绝；杨志晓得赵楷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的盘子，压力是不可避免的，笑笑说：“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太上皇的？”

　　　　“怎么了？”赵楷一惊，杨志便把历史上金军二次南下的事，按照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最后说：“金军用兵神速，而汴梁的朝臣不可依靠，太上皇最好这一两年不要回汴梁。”

　　　　赵楷点头说：“这件事我来安排，让朱智卿派人传信给王文卿，让王文卿和林灵素想办法劝说父皇。”

　　　　第二天，杨志率军回应州，曹千里、种师闵都松了一口气，杨志是聪明人，果然知道进退，种师闵便让王善为前锋去太原。王善原来是闻达的部下，大名府失守以后，带着五百多人逃出来，一路搜罗了上千溃兵百姓逃进太行山，后来杨志派马灵来联系，王善就在太行山区混日子，在杨志的帮助下扩充到五千多人。

　　　　王善到了城下，立即与城里的张孝纯联系，张孝纯已经听说完颜娄室被杀的消息，晓得现在割让太原的事情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满城军民都在盼着立志要守住太原的赵楷到来，也不犹豫，当即差人和王善一起去拜见赵楷；赵楷人马一到，张孝纯和王禀便大开城门欢迎。赵楷立即任命汾州兵马都监张灏为汾州知州，让张灏占据汾州作为太原再南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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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说服岳飞

　　　　杨志急急回到金城只为了两个人，一个是岳飞，一个就是时立爱；岳飞在历史上是战无不胜的名将，但是执念，所以才会落入金兀术和秦桧的算计，与一直支持他的赵构翻脸，被冤杀在风波亭，杨志担心的是岳飞会不会同意定北军的出现，岳飞现在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要是他有反对意见，会影响到一大批人。

　　　　时立爱是辽国原来的重臣，在幽州有着不错的声誉，杨志让时立爱留在金城，始终是希望时立爱能够出来做事，这样可以在原来幽州的辽人面前树立一个榜样，可是时立爱的态度不明，几个月都没有离开金城，但是也没有说愿意出来做官。

　　　　杨志一路风尘回到金城，岳飞正在操练人马，得知杨志回来特来州衙进谒。两人师兄弟，就在偏厅里摆了三个菜，开了两瓶酒小酌，三个菜是红烧鱼、猪肚、麻辣豆腐，岳飞和传说中一样，就偏爱吃豆腐，什么做法都行。两人坐下来先喝了两碗酒，岳飞笑道：“师兄是杀得快活，我却焦虑得紧。”

　　　　杨志清楚岳飞是有些埋怨自己，郓王北来的事情一直没说，杨志敬了岳飞一碗酒说道：“这件事风险太大，我和曹千里也不知道郓王到底愿不愿意北上，所以一直做的是两手准备，也没有和其他人说。现在郓王到了太原，我们准备改称为定北军，鹏举，我明白，你希望不变成反贼，精忠报国，一直是你的心愿。”

　　　　岳飞看看杨志，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下，斟酌着说道：“师兄，我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我明白，皇帝要求割让四地，你就是战死也是不会同意的，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你会怎么做，既然现在已经这样，我想知道后面你怎么办。”

　　　　杨志点头说道：“你我皆忠于大宋，郓王也不会谋逆。”

　　　　这是杨志考虑了很长时间的答案，一句话说到岳飞心里，虽然杨志的话里有很多不确定，但是包含着郓王另起国号和攻打朝廷的承诺；岳飞不担心杨志骗自己，脚长在自己身上，真到了那一步走人就是，不过岳飞也有些好奇，杨志真的有办法扭转乾坤？

　　　　岳飞放下心事笑道：“只要还是大宋就行，我不是书生，不会为了某个虚假的念头一条路走到黑，但是作为大宋的子民，我唯有报效国家，才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武艺。我晓得郓王的想法，驱除异族只是他和我们的共同点，有些事将来总是要面对的，但是师兄，你真的认为皇帝做不长。”

　　　　“世事无常。”岳飞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杨志不能装傻，吃了一块猪肚的时间大脑飞速运转，边嚼边说：“我不知道我们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走到那一步，所以很多事情想得没用，不如不想；我的打算是把云中建成一个富庶之地，加上太原的物产，最起码我们可以自保。然后找机会西灭西夏，北扫金国，至于汴梁的事情，只做该做的，不强求结果。”

　　　　岳飞不是一般的聪明，大局感更是敏锐，杨志不敢多说；反正自己做了准备，不管是汴梁那边出了什么事都足以应付。杨志的方案确实可行，岳飞点头道：“师兄，听朱大哥说，库存就要耗尽，若不在民间征收，恐怕后面就难以供给。”

　　　　杨志解救太原的大半战利品给了赵楷、黄迪两军，现在应州的消耗巨大，岳飞不得不提；杨志颔首道：“我们铁器马匹不缺，缺的是粮食、布匹，我会和朱武说，运一批战马和耕牛去相州那边换取物资；现在郓王北来，蔡相也倒了，我们不能指望南边，我会和张所说，从蔚州调一部分物资，其余我来想办法解决。”

　　　　岳飞知道杨志在这方面的能力比自己强太多，也没有再说，和杨志讨论了一些布防的问题，师兄弟一餐小酒喝了个把时辰，只喝掉了一瓶半酒，岳飞自回军营；杨志这才去拜望王老志，王老志和嚣快刀正在下棋，嚣四姐坐在一边观看，看见杨志来了，嚣四姐眼神一亮，嚣快刀伸手想搅乱棋局说：“不下了，听听我女婿对天下的看法，”

　　　　可是王老志玄功通神，不是嚣快刀能比的，嚣快刀手划拉之下，棋子竟然纹丝不动；王老志笑着说：“嚣快刀，马上就要输了，可不能耍赖。”

　　　　杨志笑着看着两人抬杠说道：“我哪有什么看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说来听听。”王老志一手将桌面上的棋子推到一起，嚣四姐把黑白子各放进不同的棋子盒里；杨志把太行山的整个过程说完，望着王老志说：“现在郓王已经愿意成立定北军，下面一步就是准备物资粮草的筹备，按照我的估计，耶律余睹打下归化州，金军为了不让耶律余睹北上临潢府，就会全力反扑，加上詹度在河北死战，我们会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临潢府是契丹起家的地方，到现在百分之九十的居民都是契丹人，要是让耶律余睹打到那里，绝对是金国的灾难，杨志相信，吴乞买不会让耶律余睹走到这一步，哪怕与大宋和谈，都要把耶律余睹灭掉。

　　　　王老志摇头说：“不一定，耶律余睹的志气和能力未必有你想得那么高，真打起来的时候我帮你算一卦，丫头，你不是说有账目上的事要问杨志，你俩到外面去说，别影响我和嚣快刀喝茶。”

　　　　杨志和嚣四姐自然明白老家伙的用心，两人含笑告辞，回到嚣四姐的房中，杨志坐下故意问：“有什么账目需要我过问的？”

　　　　“汴梁的账，赵缨络来了没有？”嚣四姐坐到杨志的腿上轻声问，杨志摇摇头说：“缨络比我想象得要坚强，她没有跟着郓王过来，留在了秀州。”

　　　　关闭的门外屋檐下一阵清脆的风铃响，嚣四姐搂着情郎，呢喃地说道：“不要担心，缨络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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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润州君臣

　　　　宋钦宗答应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府，让郓王赵楷为人质，要将童贯等人交出去，圣旨传到润州，宋徽宗是气得不行，派人去秀州找赵楷商量，已经找不到赵楷，赵缨络推辞要迟几天才过来，此刻已经漫天的谣言，一个事实是，郓王赵楷逃去了北方，并且是从润州过的江。

　　　　过了十天，赵缨络和赵多富才到润州，童贯面色古怪地把两人带到宋徽宗面前，赵缨络递给宋徽宗一封信说：“父皇，十天前的信，三哥说谈判是皇帝的事情，但是祖先的江山不能丢，中原的百姓不能丢，他辞去郓王等所有职务，去云中与杨志等人并肩作战。”

　　　　宋徽宗冷笑一声说：“老三和你男人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云中，他们图谋的就是太原，张孝纯把皇帝的使者都赶走了，分明就是在等老三到达；他们靠着太原和云中剩下的那两个州就能和金人作战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你三哥，你想没想过，他闹出这么一出，皇上对其他兄弟会怎么想。”

　　　　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赵缨络拖了十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赵缨络低头说：“是女儿考虑不周，不过三哥说的对，祖先的基业不能丢。”

　　　　宋徽宗气得说不出话来，哪怕他身为太上皇，也不敢说江山可以不要的话；郑皇后大叫道：“你们长本事了，都不和我们商议。”

　　　　赵缨络笑着说：“三哥是怕你们为难，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