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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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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于人手,我不放心,”易裳沉声道,“如此,我非争不可。”

    “殿下曾平暴乱驱夷狄,救三州于水火,贤德之名世人早已知晓,今乱世当道,黎民正盼着您收拾旧江山重头再来啊,您切莫妄自菲薄!”

    易裳神色一松,“本宫知道了,本宫定会还天下一个平安盛世。”

    不远处传来骚乱,郡守大喝,“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让开一条道,通向翻涌的江水。

    泗水横在衡州城前,是衡州的天然屏障,其宽数十丈,长不知几何,几近贯穿大半殷朝版图,是受数千万沿岸百姓膜拜的母亲河。

    “殿下,我们过去看看。”

    “好。”不知这老儿又要给她什么惊吓。

    江水汹涌,浪涛翻滚,细看,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哎,那是什么!”

    “快看,它浮出水面了!”

    “天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龟!”

    易裳也觉惊奇,目测水中之龟的圆径足足有三尺,隐约背上还刻着图文,实在是奇怪。

    钱郡守:“此龟有些奇异啊,快将它捕上来。”

    百姓中议论纷纷,这么大的龟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识过。

    也有人说这是祥瑞之兆,老天垂怜!

    大龟上了岸,伸着脖颈,懒洋洋地打量着众人,兴起爬了两步,人群随之惊叫赞叹,更有甚者跪地膜拜起来,念叨着水神降临之类的。

    易裳眯着眼分辨龟背上的字迹,“天。。。策。”

    钱郡守神情凝重,“何人敢用天之一字论策啊,殿下您今日到来,便有玄龟送策,实乃天意,实乃大势所趋!”

    “有道理有道理,钱大人说得极对!”

    “请殿下顺应天命,您不为皇,天理不容啊!”

    易裳还不待说什么,钱郡守撩起袍子跪下,“老臣恳请殿下入主衡州,率黎民百姓开创安泰!”

    “臣等(草民)恳请殿下入主衡州!”

    易裳拉起钱郡守,“为百姓谋福祉,本宫义不容辞,诸位快请起!”

    君臣拉扯了一番,总算是进城了。

    易裳扶着老郡守入府,老郡守感激涕零,“您真是折煞老臣了。”

    “老大人劳苦功高,受之正好。”

    郡守感动地点点头,扯了扯袖子,“那个,殿下,我可以自己走了。”

    转眼就瞧易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一咯噔。

    “老大人今天演得可过瘾?”

    郡守讪笑,“殿下您在说什么呢,老臣最近脑子不太好,听不懂。”

    “那就带我去找听得懂的那个人!”

    帝姬兼征南将军一怒,那煞气可不是一老人家抵得住的,郡守大人顿时就怂了,“殿下莫着急莫着急,人跑不掉儿,就在后院呐。”

    易裳只是不喜欢政治里的弯弯道道,又不是不懂,从息烽城到锦州,再到衡州,要说后面没人推动,她死也不会相信。

    一想到她息烽城被破也可能是那小混蛋设计的,心头火就往上蹿,你那么能怎不上天呢!

    大将军眼尾一挑,和湛长风相似的那双凤眸凌厉极了,提枪就往后院闯,打定主意要好好揍一顿这丧心病狂的混球,老郡守拦都拦不住。

    索性老郡守也不拦了,唉,家务事家务事啊,还是让太子殿下自己去解决吧。

    后院空荡荡的,连个守卫下人都没有,易裳心里咦了一声,一瞬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绕过假山曲径,哪来的一阵风吹过,落叶哗啦啦纷飞乱舞。

    明明是生机正茂的夏季,这里却萧索得彷如秋冬,她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落叶铺了一地,一人立在廊下,浅笑,“皇姑,你来了。”

    易裳仿佛被敲了一闷棍,竭力提升的怒气在真切见到小孩时都化作了酸痛,她上前几步,单膝跪在石阶上,指尖小心地触碰她脸上疤痕。

    小孩脸色苍白虚弱,神情坚毅温和,一一落在她的眼底,这是她从小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啊。

    她本该是最尊贵最耀眼的人。

    “我来了。”易裳放下长枪,抱住湛长风。

    湛长风低低道:“抱歉,皇姑。”

    抱歉什么,抱歉没有救皇祖父,抱歉没有守住殷朝,抱歉破了息烽城,抱歉引起更深的动荡?

    湛长风为数不多的愧疚,不是对殷朝,不是对天下,是对她,抱歉将她当作了棋局里的重要一子。

    易裳无暇深思,她只注意到了怀中的异样,她去握她宽袖下的手,摸到的只有冰冷坚硬的。。。。

    白骨。

    “这是怎么回事!”易裳又惊又慌,去掀她的衣袍,却被她拂开了。

    “如你所见,皇姑。”湛长风背手静立,“我已经算不上人了,不过我没事。”

    这也叫没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易裳惊怒之下,长枪一顿,直接戳入石板地三寸深。

    好好一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

第43章 了结殷朝事(4)

    湛长风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我还能站在这儿,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皇姑,今日,我有更重要的事说与你听。”

    易裳不应,只执拗地与她对视。

    直到眼睛酸涩,她才败下阵来,“好,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论遇到什么,都要记得保全自己。”

    见湛长风应下来,易裳才道:“你想告诉我什么,我们进屋说罢。”

    进了屋子,两人坐下,湛长风抽出一本书:“神州大地的历史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是我记下的概要,从中你可见一见八千年的历程。”

    五千年消失的文明,三千年新生的文明,从落后到开明,又重归原始,易裳只是随意翻了几页就被震得七荤八素,“这是真的?”

    “许多真相只有历代天子知道,如今藏经阁被毁,一些东西怕是永远不能显世了。”

    湛长风捡重点说,“然而如今的进程实在是太落后了,我欲开始新的改革。”

    易裳蹙眉。

    湛长风接着道:“其实也简单,皇姑,你能让女子出将入相,立于世么?”

    易裳最近确实有建立一支娘子军的想法,“能,不过很难。世人不允许。”

    “我知道。”湛长风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自古文明智,武明心,我希望女孩能进书堂识字,读百家书,能练武,自强自立,能做到么?”

    她问了两个能不能。

    易裳于情于理都该给她一个能字。

    能不能识字,能不能练武,易裳目光灼灼,“能!”

    湛长风微笑,这就够了,改变总要一点点来。

    “天策凝聚了帝王术的精髓,我希望皇姑可以好好研习。”湛长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珈蓝余孽的事告诉她。

    “殷朝如今之状,多半是八百年前的珈蓝余孽在做推手,皇姑平日里要多注意些。”

    “珈蓝部落?”易裳若有所思,“我记得当年的珈蓝王族公孙氏一脉都被除尽了,怎会在这时出现。”

    “恐怕有落网之鱼躲到了藏云涧。”湛长风解释了一两句藏云涧的事,“对于藏云涧我也所知不多,然从这些时日的接触来看,里面的人大多武功高强或者身怀异术,但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我思虑的是,公孙氏几百年都没有动静,为何偏偏这时跳了出来,是要得到什么,还是他们认为现在的他们已经强大到可以摧毁殷朝,又或兼有之。”

    易裳何等人,眼皮一跳,“你要去藏云涧?”

    “对,”湛长风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对这个地方很好奇,而且那是公孙氏大本营所在。”

    易裳没有说话,只是快速敲击桌面的食指显出了她的焦灼急促,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易裳叹了口气,她知道她自小聪明不俗,只不过一年多未见,却是愈发智近若妖了,她不担心其他,唯独担心她慧极必伤。

    且她又是那么胆大妄为。

    “湛,你能保证自己的性命?”

    她给了她一个能字,湛长风也回了个“能”。

    “好!”易裳也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我劝说你未必听,那么你只管去吧,殷朝有我。”

    “多谢皇姑。”

    夜深露重,湛长风披衣坐起,推开了门。

    朱厌在院子中追着落叶玩,看见了她,乖乖蹲到她身边。

    湛长风撇头问:“在这里可还习惯?”

    “很舒服。”

    “如何舒服?”

    朱厌学她歪头,“煞气很多,我修炼煞气。”

    “呵,”湛长风笑,传说中异兽朱厌是战争凶神,吞噬的可不就是煞气,它虽是铜像成灵,这点特性倒是一样。

    “如今战争横行,煞气自然多,正好适合你,你就在这里修炼吧。”

    朱厌摇头晃脑,忽然灵光了一下,“可是我想跟着你,跟着你我也能修炼。”

    “不适合。”湛长风也没说什么不适合,只是否定了。

    朱厌又是急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铁尾一下下鞭挞在地上,焉哒哒的,委屈极了。

    她身上的气息可比这里舒服多了,比主人的还舒服。

    “不过,”湛长风考虑到朱厌是由紫薇皇气温养成灵的,有意让它修炼五行道卷。

    接受龙甲神章后,她才知道能容纳龙甲神章传承的人,必须居帝王命宫,并且身具紫薇皇气。

    这样的人往往万里挑一,极难遇到。虽然不知道朱厌命宫如何,但是也算有紫薇皇气的。

    “不过什么!”朱厌追问。

    “我想考验你一下,如果以后我回来,你能让我满意,我就带上你。”

    它兴奋道,“什么考验?”

    湛长风以魂念凝出半篇五行道卷,打入朱厌识海,“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修炼它,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朱厌直摇尾巴,再三确定,“你说话算数?”

    “一言九鼎。”

    朱厌开心地修炼去了。

    以灵的年龄算,它真的只有五六岁,单纯。直来直往。

    湛长风本来打算将五行道卷暗中交给易裳,她找过黄大仙给易裳算命格,她也确实帝星在位。

    但是易裳不能修炼。

    黄大仙说成帝已经是莫大的功德,如何再去修道逆伦常。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紫薇皇气上了。

    其实朱厌学有所成也好,一来能保护易裳,二来也不算浪费了这部法术。

    湛长风默立良久,推算了一遍又一遍,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应该没有遗漏了。

    改革,易裳是主力,当矛盾积到一定程度,零贰会把地藏散开去,将这种思想带到各个诸侯。各个百姓身边,到那时,是剜去腐肉掀起新的高潮,还是焚烧异端维持原状,就不是一人两人能做主的了。

    天下,终究还是天下人做主。

    至于归葬林,先前还有回音,最近不知怎么没了动静,不过那边几百年都是老样子,倒是不用担心,她将归葬林的联络方法给了易裳,必要时可以让殷民出战。

    该做的都做了,湛长风拎起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郡守府,离开了衡州。

    幼献帝元年七月

    经纶殿

    李瑁一把将李重华推到地上,“我要你何用!”

    易裳否认了李重华的地位,其他诸侯难道还会承认?!

    李瑁已经彻底戴上了窃国贼的帽子,摘不掉了。

    李重华伏在冰冷的地上哭泣,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知道他敬爱的舅舅为什么这样粗暴地对他。

    他是他的儿子啊,是他的外甥啊。

    他是皇帝啊。

    但是刚刚,李瑁差点杀了他!

    李重华恐惧到了极点,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声嘶力竭地喊,“双班,双班!”

    “双班!双班!”

    一只鸟飞了进来,它长出了羽毛,又变成了光鲜亮丽的重明鸟。

    李重华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双班,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重明鸟梳理着羽毛,“那么愿意修道么?”

    “修修修,我修!”
………………………………

第44章 前往煌州

    “驾!”

    一辆马车驰过官道,进入煌州主城。

    煌州,又是一个被低估的地方,它地处偏远,免去了权力中心的争夺,一直以来都被忽略,但是从踏进煌州区域开始,她就感觉灵台清明了许多,对天地元力的感知愈发强劲。

    它比多数地方都适合修炼。

    “殿下,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来吗?”

    孤老丈让她在八月半用令箭进入通天道,如今离这八月半还有一月余,一直住客栈也不方便。

    湛长风让车夫有空了去找找出租的小院。

    不过今晚是肯定住客栈的。

    结果车夫走走停停问了几家客栈,回来禀道:“殿下,真是奇了怪了,今儿的客栈竟都满了。”

    “罢了,接着往西岭去,附近应该有一座城镇能落脚。”

    车夫看看天色,“行,属下赶快些,争取天黑前到驿站。”

    出了城,泥路颠簸,又有晚归的乡人拉着牛车驴车,又或挑着担,一起涌上路,马车也只能跟着慢慢晃。

    行了大半炷香,人终于少了,只剩寥寥,车夫一挥鞭子,“驾!”

    “呸呸,吃了我一嘴土。”眉目清秀的少年嫌弃地挥了挥袖子。

    一旁粉雕玉琢的女童也学着“呸呸”了两声,惹少年发笑。

    “你呸什么,灰尘可都被我挡去了。”

    “师兄喝水。”女童嘟着嘴,晃晃悠悠地举着水壶。

    “哎,小心。”少年的心都被软化了,连忙托住她的手臂,拿走水壶。

    在后面慢慢走的麻衣老者抚须笑,被少年瞪了一眼。

    “师傅,咱这得走到什么时候,不说天黑不黑,小师妹可坚持不住。”

    “得嘞,怪我。”

    麻布老者一手将女童放在肩上,一手拉住少年,“来来来,师傅带你们走。”

    老者一步十米,沿途山色连连后退,直教少年眼中异彩连连,“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这个?”

    “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老者哈哈大笑。

    女童懵懂地抱着老者的脑袋,不知怎么突然一拍老者的脑袋,奶声奶气地喝道,“驾!”

    老者的大笑戛然而止,少年抖着肩憋笑。

    “你这小儿。。。”他羞恼了半天,威胁道,“你再这样,师傅就不给你糖豆了。”

    “坏人。”

    嘿,刚威胁一句就是坏人啦。

    “你哦,才是小坏蛋。”

    老者失笑,忽然他咦了声,神识扫过前边的马车,却没有停留,几步后就到了驿站。

    车夫勒马,犹如鹰隼的双眸盯着拦路的人。

    “这片地儿,归哥几个管,想要从这里过去,留下买路钱!”

    十来大汉持械挡在路中央,恶声恶气地抢劫。

    “快让车上的人下来,男的抱头蹲下,女的。。。”几个土匪眉眼一挤,露出几分污秽的神色。

    沉默寡言的车夫眼神一厉,从坐垫下抽出长刀,飞身而出。

    从衡州到煌州行了将近大半月,遇到的土匪流寇能以百计,这会儿被拦路,实在没值得意外的。

    湛长风不太在意外面的事,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她刚刚好像在某一瞬间受到了窥视。

    通天路就在西岭,难保这附近没有修士的存在。总归要小心些。

    她压住纯阴骨,尽量不露气息。

    外面很快没了动静,车夫回到马上,吆喝着马儿奔驰。

    天愈黑,哗啦一场暴雨突然落下。

    驿站小二被雨声催得发困,倚着柜台打瞌睡,这个点,客人都吃好晚膳上楼休息了,大堂里空荡荡的,也无需他看着。

    “砰砰!”

    “哎,来了!”

    小二打了个激灵,颠颠跑去开门,“客官几位,客官先里边。。。”

    外面一行人俱都骑着骏马,披着蓑衣,腰间还挂着刀剑,吓得小二还以为是土匪来了,磕巴一声才接着道:“客官吃饭还是打尖啊?”

    领头一人瞪了他眼,“废话!”

    “将马匹去安置了,记得喂草。”

    “好嘞,”小二伸着脖子朝里喊,“掌柜,客人来了。”

    “您几位先进去登记,要什么吃食尽管和掌柜说,我给您安置马匹去。”

    “行行,快去。”

    小二冒雨来来回回,将十来匹马牵后院马圈,又喂了草。

    好不容易弄完,又听得一声马鸣。

    他擦了擦额上雨水,眯眼望去,一驾马车疾驰而来。

    “可还有房间!”

    车夫一声喝,就叫小二抖了抖。

    小二拧了自己一把,刚那几个大汉都没在怕的,怎被小小车夫唬住了,虽是这样想,但他还是赶紧上前回道,“有空的,有空的,您几位啊。”

    车夫凌厉的目光扫过他,翻身下车,抽出车凳放于地上,撑开油伞,“公子,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小二暗道,看样子来了个富家少爷,厨房又得折腾一下了。

    车帘撩起,公子露出面来,小二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公子可真俊啊,一对上小公子沉冷的双眼,他又立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反倒出了身冷汗。

    车夫打伞送湛长风进了驿站,转身抛给小二一块碎银,“去将马车安置好。”

    “哎,好嘞,肯定给你办好。”小二摸着碎银欢喜起来,将什么想法都抛在了一旁,殷勤地赶马车去了。

    大堂里的桌椅被那十几个彪形大汉占满,气氛安静又压抑,湛长风两人进来时,这些人都直直看来,随后被车夫瞪了回去。

    一人低语:“像是个练家子啊。”

    “不过是个护送少爷的下人,”首领模样的人喝了口酒,“不用管。”

    “两位几间房,可需吃食。热水?”

    “两间房,准备好吃食。热水送到房里。”

    “行,这是钥匙,我先带二位上楼。”

    等掌柜离开,车夫:“公子,楼下那些人。。。”

    “夜里留心点。”

    “是。”

    车夫退下没多久,小二送了热水和饭菜上来,“小公子您慢慢享用,今夜气寒,门窗可记得关好。”

    “有劳。”

    小二低头哈腰地退出去,关门前瞄了玄衣小少年,只觉这人又冷又从容,不似寻常人家出来的。

    湛长风没有动饭菜,这段时间纯阴骨修得太过了,肉体隐隐承受不住纯阴骨的力量,无时无刻都不在作痛,着实没有胃口。
………………………………

第45章 夜长

    湛长风调息入静,没有再吸纳纯阴气,专修起六识。

    她发现法道修炼与武道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虽然武道是淬炼自身,挖掘身之五行元气,法道是感应自然万物,吐纳天地元气,但究其根本,都是在提高对“我”的掌握,探究身体乃至灵魂的秘密。

    湛长风其实并不在意修什么,她在意的是修炼过程中揭露的东西,而让她有兴趣修下去的原因,也不是力量,而是她认为除了身体和灵魂,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在等着她。

    她知道得越多,便对这个寰宇愈加谦卑。

    她走得越远,便越想将这个寰宇拆开观察。

    未知,永远是最迷人的东西。

    现在,一把叫做“修道”的钥匙,给了她打开世界的野心。

    滴答

    大堂里,一滴水滚下桌沿,落入她的耳中。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没有动过的饭菜上,小小驿站,竟也藏有秘密。

    月上中天,驿站的灯火已经全都灭了,彷如荒郊野岭的孤坟,阴冷的寒意丝丝蔓延。

    这种寒意与纯阴力带来的冷不同。

    纯阴力是高规格的天地元力之一,代表纯粹的“死亡”,它的冷,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死寂。

    然而驿站中的寒意,犹如毒蛇的信子,是危机和芒刺。

    是鬼还是邪祟?

    驿站外,箫声渐起,如泣如诉,勾勾缠缠,仿佛一根根极细的线绕在心上,勒进肉里,让人窒息。

    湛长风集中心力,勉力抵消影响,她刚刚竟有一瞬手脚不受控制,想要循箫声而去的冲动。

    桌凳拖动。房门开启的声音频频响起,黑暗中,这座驿站好似活了。

    湛长风侧耳,听见有人下楼去了,紧接着大门被打开,混乱的脚步声齐响。

    突然湛长风听到一阵稚气的呼喊,“师傅。师兄,你们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带上我?”

    恩,还有人不受影响?

    湛长风拿起剑出门,左右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空无一人,车夫也不在了。

    但也有几个的门锁着,她推了推,是从里面插上的。这些人怎么没事?

    箫声渐远,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湛长风不再逗留,快速追了上去。

    今夜气寒,薄雾蒙蒙,她远远望去,就见一溜人影摇摇晃晃地朝山林深处走去。车夫就在里面。

    还有一个小身影拽着旁边人的衣角,隐约在说些什么。

    湛长风不了解情况,没有贸然上前,只不远不近地吊着,一边锁着箫声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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