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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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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秦焕给了她另一种迫切。

    自己这个出现在阳明先生书房的老师,难道不知道于家夫妇的目的吗?

    明知,为什么任由,甚至默认。

    余笙沉默了一会儿,冷起脸,“如果用放弃名额,换取父女恩断义绝,换不换?”

    于淑骂了句没良心不要脸,于烽拽起妻子,不耐烦道,“换换换,记住你的话,你现在就去跟阳明先生说。”

    于家夫妇不放心,一直监督到她进明经阁。

    余笙又来到了阳明先生的书房,这次秦焕不在。

    她施了一礼,“学生自愿放弃举荐资格。”

    阳明先生背着手,走到书架前抽出一个匣子,“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

    “不知。”

    阳明先生将匣子放在案几上,上面贴着司天监的封条。

    里面是举荐者的凭信。

    阳明先生见余笙不语,放缓了语气,“可以说说为什么放弃吗?”

    他直觉和秦焕那句让她先回家看看有关,却也不好随意干涉人家的私事。

    “余笙,这个机会难得,你该知道被举荐上去的人的分量有多重,不是自己考上去能比的。”

    被社学举荐,代表着所有先生的认可,是司天监首要关注的对象。

    余笙不动不摇,带着一丝决然,“我放弃。”

    阳明先生无法,“只要你不后悔。”

    他目送着这个学生离开,在书房里踱了几回步,召集文化组的先生,“余笙放弃名额,再选一次吧。”

    余笙是获多数票举荐的,因此在票数上看不出范思远和于之淮的优劣,所以要重新举荐。

    林先生不能相信,“她好好的怎么会放弃,依她的性子,不是那种非要通过统考证明自己的人啊。”

    “这件事就不要提了。”阳明先生看了眼好似不意外的秦焕,暗自皱眉,“先从范思远。于之淮中举荐一个吧。”

    “范思远,望梅居的第一,品德尚佳,身世清白,如今也是武道后天了。”

    “我选于之淮,他学问列前,上进心强,尊师重道,修炼的底子也不差。”

    诸位先生各自举荐,轮到秦焕时,他选了于之淮。

    几人其实都不意外,上次举荐,他就没选自己的弟子而选了于之淮,众人只当他在避嫌。

    但上次他只是报了个名字,这次竟破天荒地给了理由,“此子心性坚韧,敢担当,重情分,可担大任。”

    林先生嗤笑,“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心性坚韧的,就凭他死赖着你?!”

    秦焕没有生气,条理分明道,“我没有选择余笙,是因为她缺乏感恩和宽容,且不能处理好家事,如果连她的父母都认为她的德行有问题,那她又有什么资格进入司天监,管理天下事呢?”

    “而于之淮求学之心十分强烈,又尊师重道,他身边的家人。仆从。高朋也都十分团结和睦,可见修身齐家之象。”

    “她那父母叫父母吗!放着自己好好的弟子不管,瞎操心什么呢,有本事就把于之淮收了,把余笙给我!”林先生气啊,要不是当初自己睡过头了,能让人好好一孩子当他门生。

    “枉你熟读历史,却瞎了一副眼!”

    “林先生息怒息怒。”众人连连劝导。

    秦焕冷着脸旁观,“我的学生我清楚,就不劳你挂心了。”

    “你也少说一句。”阳明先生努力将主题拉回来,“咱先把举荐人选弄好,林先生,你举荐谁?”

    林先生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我推易湛,人家的政治敏感度比你们高多了,别说司天监,长老会议也去得!”

    阳明先生没想到还冒出了第三人,“这。。。”

    那边余笙沿着山径散步,她知道她几年的积郁已经到达了临界,然后在于家夫妇。在老师算不得戳心的暗示下爆发了,这种爆发沉默而连绵,以至于让她对过去和未来产生了倦怠。

    她需要声音冲刷这种情绪,于是她来到了山涧边,流水自山石间奔腾而下,隆隆作响。

    忽然她的目光一定,岸上石缝里卡着一根鱼竿,细线垂入奔腾的流水。

    谁这么愚笨,竟在上游泄水口钓鱼。

    余笙抱膝坐在鱼竿边,空茫地看着鱼线,这根线那么细,一会儿软绵绵地顺水起伏,一会儿被强劲的浪头拉扯,整个线都绷直了,连竿也微微颤动,好似下一息就会被卷入水中。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时代的写实,鱼线好比人,生存架构好比奔腾的流水,随遇而安还是破碎毁灭,全不由自己。

    她那么一看,就看了一个时辰,钟声惊起飞鸟。

    “你在这做什么?”湛长风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那么个呆呆的少女,好似浪里浮萍。

    她是知道余笙不用每次都上课的,毕竟兰心亭教授的进度对她而言很落后,更多的时候是去明经阁开小灶或是和望梅居的讨论时事。

    余笙幽幽地转过脸来看着她,瞧得她眉心一跳,“姑娘,人生还很长,你别想不开啊。”

    “。。。。。”余笙复又看流水,叹道,“我是有点想不开。”

    湛长风略惊讶,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

    湛长风每见到一个人就会下意识地从面相。举止。谈吐。气质各个方面分析此人的人格,确保自己的预见性。

    所以她第一次见到余笙,便知这是一个很隐忍的人。能让一个隐忍的人承认自己不开心,可见拉紧的弦要断了。

    “有些困惑说出来后,自己就想明白了。”湛长风补了一句,“我不听。”

    余笙果见她盘腿打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不由牵起一丝笑意,“你在安慰我吗?”

    她下巴垫着膝盖,真的笑了出来,一个冷冰冰的人竟然在安慰她。

    其实她听这水声久了,于家夫妇带给她的感情上的受伤已经被冲淡了。

    她郁结的是一些更深次的原因。

    余笙九岁从师秦焕,许多认知都受他的影响,唯独对他倡导的孝道和修身之论充满怀疑。


………………………………

第99章 愿者上钩

    余笙不知不觉将秦焕的言论说了出来,说完静静地听着水声,过了会儿,并没有想得更明白,就对湛长风说,“你的方法不管用,你觉得什么是孝道,什么是修身?”

    跟湛长风谈孝道无疑是一个大坑,帝王家不在乎这个,非要说的话,就是在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对亲长抱以一定尊重。

    但孝道作为一种人文层面的统治手段,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不过作为一个修道人,这些不足以言论。

    湛长风望着奔腾的水流,道,“这很难一概而论,你听说过神州吧,那里的孝道提倡养亲敬亲。顺亲谏亲。传宗接代。丧亲祭亲。立身立功以显父母,简而言之便是保证父母的生前身后事,延续父母的意志,活成父母的样子,对父母唯命是从,并积极生儿育女,保证父母死后有人祭祀。”

    “老师的理念跟这有一部分相同,但我觉得不合理。”余笙摇摇头,“我认可反哺父母。敬重父母的做法,人和畜生之别,就在这里。但我不认为子女要活在父母的控制之中,人该有自己的意志,而不是谁的提线木偶。”

    余笙斟酌,“我认为的孝,是能体现一个人的人格魅力,不是禁锢一个人的思想意志。”

    湛长风道,“你不是很明白吗,那你在纠结什么?”

    “。。。如果父母不值得孝顺呢?”

    “以直报怨还是以德报怨,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湛长风不是很理解这种纠结,“能举个例子吗?”

    余笙愣怔了一下,“比如,遗弃或杀子女。”

    湛长风想到了那些被亲生父母买卖的孩童,想到了易子而食的现实,“父母不是父母,还要孝来干嘛,在我这里,他们犯了弃孩罪。杀人罪,最起码也是终身监禁。”

    神州原本的观念里,父母给了孩子生命,就掌了他们的生杀大权。孩子就是父母的附属品,想卖就卖,弄死了也没人管。

    这是对生命最恶意的贬低。

    所以在湛长风新编的律法中,点明了人的独立性,任何恶意危害他人生命健康的行为都要严惩不贷。

    纠正“女子是男子的附属品”。“孩子是父母的附属品”这两个观念,几乎是她所有政令里的基础理念。

    余笙哭笑不得,以为她在开玩笑,“藏云涧没有这种法律。”

    “这就是藏云涧规则的漏洞,也是它不能平衡律法和修道者的地方。”

    藏云涧是一个大集体,里面还有世家。门派这些小集体,他们有自己的规矩,且所有家规戒律上几乎都有处罚打杀弟子。族人的条例。这就注定了司巡府不能在他们杀门人时上去阻止,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管父母对小孩买卖还是虐待。

    余笙发现自己错了,她是在认真地讨论这个问题。余笙想到林先生曾说湛长风提出了“法以治国,律以治世”,现在认真想来,确实符合这人的风格。

    “你似乎喜欢以某个标准划分对错。”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法高于一切。”湛长风道,“生灵能混淆对错,能被种种因素影响判断,但规则不会,就算你曲解了它,它还是在那里。”

    余笙不太同意,“规则也是人定的,你如何知道规则一定是对的。”

    “。。。。。。”

    她的质问其实算不上质问,湛长风能回答得上来,但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沉默了。

    重立武道。制定新法新政,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因为她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对的?

    湛长风回到最初,想到了自己的初衷——改变神州子民的意识形态。

    为什么要改变。

    因为她认为神州子民抹黑了生命的原始信息,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让生命恢复原本面目。

    为什么她是对的。

    因为她的规则从本源中而来,为纠正滑向泥沼的生命意识而生。

    “这就是我体会到的‘道’!”湛长风升起明悟,规则,没错,就是规则。

    她是为了让一切更符合规则。

    道胚正在长成种子,她一字一句回答余笙,“我可能做得有误差,但我的规则不会错,因为它在天上,在我心里,在维持着亿兆世界的运行。”

    “它纵使被千万种方式扭曲,但我知道它一直在那里,而我必将带它重返人间。”

    湛长风很畅快,很高兴,但再高兴,也得面对没有钱了的现实,于是她拿起鱼竿,垂线而钓,没有再说别的话。

    余笙从她那番话里回过神来,讶然,“这鱼竿是你的?”

    “不然我在这里做什么。”

    “奔腾之水中如何钓得到鱼?”

    “愿者上钩。”湛长风持着竿,懒散又冷漠。

    钟声响过后,学子们陆陆续续下山归家了,渐渐人声远去。

    余笙便在这清幽的安静中,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肥美的鱼使劲摆着尾巴逆流而上,一口咬住了钩。

    “。。。。。”余笙感觉有什么碎掉了。

    湛长风将那尾鱼拉了上来,若有所思,待看到余笙直勾勾的眼神后,面无表情地护道,“这是我的,你不能抢。”

    谁要抢了。

    余笙无语,继而失笑。

    湛长风给鱼拿草绳打了个结,拎在手上,“其实我认为孝不孝道的,没有多大意义,你刚刚也听了神州的孝道,它放到藏云涧还适用吗?”

    “神州为了祭祀一说,将传宗接代奉为圭臬,但事实上,人死如灯灭,什么因果都断了,成了鬼也和你没关系。”

    “且藏云涧多数人都在修炼,就算不修,放凡间也是个武功高手,不论武法,都在求自己的道,这种情况下,能对父母言听计从?”

    “求道,本身就是一个远离纷扰探寻真知的过程,谁也不能替谁走下去。何况你将来道缘深厚,出家成了真正的修道士,斩断尘缘是必不可少的,这时血脉亲缘不断也得断。”

    “放远了看,你今日所烦恼的,实在不值一提,除非你这辈子都是个普通的信士,摆脱不了世俗视线。”

    余笙感觉自己被戳了一刀,“唉,你要么不说话,要么讲起来一套一套的,让人难以反驳。”

    “我不只是说给你听,我也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湛长风拎着鱼告辞了。

    余笙目送她而去,心情开阔了不少,回头想想,这也是个能人,从孝道延伸到了治世,又回到了修道,被她那么饶了几圈,自己那点纠结实在不值一提。

    上面的风景还有很多,且行且看罢。


………………………………

第100章 狩猎

    湛长风想去狩猎,需要些工具,所以出了社学后直接去了打铁铺,跟那黑黝的汉子说明来意。

    铁匠赵赖喜抡着铁锤打胚子,头也不回道,“嗨,多大点事,想要什么就说吧,我看看有没有现成的。”

    “也好。”湛长风没有推辞,顺手将拎着的鱼给了铁匠的小闺女,“我需要一架手弩。一把匕首。几个兽夹,暂时就这些。”

    赵赖喜抹抹头上的汗,叉着腰打量湛长风,“社学里的学生吧,山里的野兽多着呢,可别自己上去冒险。”

    “我会注意分寸的。”

    “哦。”赵赖喜也没多嘴,放下锤子,“我来给你挑挑。”

    “进山可得小心点,你最好跟着邻舍打猎的人一块去,别落单。”赵赖喜捧出一堆东西,“这些家伙什的质量都顶好,你挑个顺眼的吧。”

    湛长风拿起一张弓,掂了掂,随意问道,“大叔,进山有什么规矩,我怕犯了忌讳。”

    “你算问对人了,咱村的狩猎铁器都从我这里拿,真真假假的消息也数我这里最多。”赵赖喜回忆道,“村子居离墨山脉南段,附近有三山,除却我们靠着的青白山,其他山里都藏着凶猛的野兽,你在外围狩猎倒没多大关系,但要往深了去,说法就多了。”

    “有何说法?”

    “进山的人什么奇怪事都能遇见,我就说一嘴,你当故事听听。”

    赵赖喜道,“先说笔架山,有好些人都说在那里看见了仙子,但是听到仙子喊你名字的时候,千万别回头,回头的再也没出来。还有好药山,此山草药最多,不过进去前,你得先找到一种叶白。经络红的花带在身上,传说这花是山神的信物,能保你安然进出山中,另外狩猎的人得先祭山,取必先予嘛,买点鸡鸭鱼肉。香烛元宝,在山道口摆了,跟人家山神打声招呼。”

    “这也有用?”

    “怎的没用。”赵赖喜神秘兮兮地说道,“听人说好几次摆了东西,回头看时,东西就没了。”

    湛长风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惜她现在压根没钱去买祭品。

    翌日从社学归家,她利索地收拾了打猎用具入笔架山。

    笔架山有两峰,湛长风去了南边一峰,第一天狩猎,她也没指望自己有什么收获,主要还是摸摸地形,探探山禽。野兔的栖息地,熟悉熟悉虎豹经常出没的地方。

    夏日的夜来得格外晚,等湛长风跑遍了半边山才将黑,不知道是不是她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栖息地,除了几只归鸟,竟连常见的山鸡都没看见。

    随着天色加深,湛长风踩着铺满了腐叶枯枝的山路越走越往里,林木背后渐有蛙鸣,近看,是一条清浅的小溪,水流透净,映着底部棕黄的岩石,像是一块流动的琥珀。

    湛长风观察着水里的游鱼,卷着袖子打算下水一试,冷不防背后劲风涌动,林叶簌簌,回头便见一头吊睛白额虎从几株古木后转出,此刻正盯着她,蓄势待发!

    这头饿虎一跃半人高,狠扑过来,湛长风抬手射弩,箭矢直中它的右眼,霎时血浆喷射,吊睛白眼虎哀嚎一声,跌下来半滚在地,爪子在地上刨出几道深印,仓皇想逃,湛长风几步一跨,骑在它的背上,拳若疾风暴雨冲着它的脑袋砸去,几十拳后,身下颠簸渐息。

    湛长风对自己肉身的力量有数了,在没有转化纯阴骨。且真气使用不畅的情况下,她连后天圆满的实力也发挥不出。

    她一边思索着如何修炼肉身,一边将虎尸翻了个身,打算拖回去卖了。这时身侧突然奔过一道疾风,眨眼跃入林中,同时犬吠由远及近,声势浩大。

    湛长风循声回望,只见十几条黄犬奔腾而来,更远方还有火把跳跃的光。

    那十几头黄犬许是闻见了血腥味,低吼着围困过来,吠声起伏,远处的人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瞬间数道箭矢连发而至,直冲她的门面。

    山林后边打猎的人十分兴奋。

    “快,猎狗们追到猎物了!”

    “射箭射箭!别再让它逃了!”

    那是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劲装打扮,一听到猎物的动静,浑身上下的血都沸腾了,不断抽箭射出。

    这厢湛长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拔出背上的剑,箭头和兵刃撞击之音铿锵,她略有惊诧,这几发箭矢的力道超出想象,几乎每一道都能穿山碎石,震得她虎口裂痛。

    “这里有人!”湛长风高喝一句,又是几箭射来,于此同时,十数条黄犬带着撕咬猎物的狠厉和兴奋,默契地一拥而上。

    这些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灵狗,约莫有几十年的修为,每一条都是后天大成的实力。

    湛长风忙于应付箭矢和足够将她淹没的黄犬,冷不防被咬到了手腕,她眼眸中闪过冷厉的血光,手掌一翻,匕首轮转,一道道血线随着哀嚎飙射而出。

    高大的少年开弓未射,略有迟疑,“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可能是听错了。”另一个黑衣少年心有惴惴,如果真误杀了人,那就完蛋了。

    不过。。。

    他的目光闪了闪,若真是人,那该已经死了。

    黄犬高昂低促的吼叫传来,表示它们正在围攻猎物,猎人们收弓摸刀,快速向那方移动。

    越近,黄犬的哀嚎越清晰,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隔着林木盯着前方的影子。

    十数条黄犬腾跃扑杀的姿态,瘦小之人执剑握刃的影,在苍莽暗沉的背景下仿佛一幅杀戮的沉默皮画。

    高大少年惊怒出口,“住手,快住手!”

    也不知是在阻止黄犬,还是在阻止湛长风。

    几人快速接近,火把的光照亮了满地哀鸣的黄犬,还有背对着他们独立在中央的人。

    少年之姿,挺如松,剑尖滴着血珠。

    黑衣少年心中咯噔,他猜到了误会的起因,又怕被老师惩罚,见此状况便先发制人,诘问道,“你是什么人!何故杀我们的猎犬!”

    高大少年怜爱地抚摸着瑟瑟躲他身后的唯存的两只猎犬,眼中有怒气。

    其他人亦是心疼,这些猎犬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如今就那么死了,怎向先生们交代,所以俱都瞪着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侧过头,白玉似的俊俏侧脸上溅了几滴猩红的血,眼神如渊。高大少年瞳孔紧缩,心底蹿起了一丝凉意,只觉这人冰冷邪性。

    “不听话的畜生,要来何用。”湛长风转过身,目光从他们的面貌服饰上扫过,“社学?”

    “你是何人?”

    湛长风冷笑,指指地上被射成刺猬的吊睛白额虎,“纵犬行凶,暗箭杀人,毁去了一张完好的虎皮,知错不改还企图诬陷被害人。”

    锵一声,剑归鞘,她道,“我很有兴趣和你们的先生谈谈。”

    “但在此之前,留下赔偿。”

    黑衣少年不忿,“你杀了我们的猎犬还想要赔偿?!”

    “被害人将行凶者揍了,你难道还指望被害人道歉,还是说,我没死,你们很遗憾?”

    “你!”

    “萧邵白!”高大少年伸手将黑衣少年往后拨,他既愧疚刚才的失误,又恼恨湛长风下手狠绝,但也深知再这样对峙下去,两边人都别想好。

    “在下望梅居程之高,实在是夜黑风高引得误会一场,我观你这个年纪,想必也是社学的,不如各退一步,日后好相见。”程之高眼尖地发现了她手腕上往外渗的血水,“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赠与你,另外,这头虎,我也买下了,如何?”

    “合该如此。”湛长风道。

    程之高瞧着地上的老虎,虽被射中了好几箭,模样有点惨,但不能掩盖这是一头体格健壮的成年虎的事实,少说也得七八十灵石,这让他犯了难,他哪里能拿出那么多灵石。

    回头望几个同伴,看天的看天,观鼻的观鼻,没有一丝分担的意思。

    “还不知道这头虎是谁杀的呢,你上赶着做什么!”萧邵白嗤笑开口。

    有人见上面的箭矢都一模一样,也小声附和,“说不定是我们射杀的。。。”

    他的未尽之语止于湛长风一脚将这头吊睛白额虎踢到他们面前,虎头正对着他们,一边眼窝插着弩箭,七窍流血。

    程之高都替自己人尴尬,狠狠咬了咬牙,肉疼道,“你看七十灵石如何,我这里只有五灵石,剩下的明天补给你。”

    “那就这样。”湛长风不再理他们了,自顾自到溪边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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