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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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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长风一剑斩破幻象，对上了幻象背后狰狞的雷霆，皮肉焦黑亦没松开手中剑。
“去！”长剑划空，击散雷劫，层云破洞，天光如柱。
顷刻，天光又被覆住，第九雷无声，却最为可怕。湛长风感觉自己正在消亡，所有的一切都在远离她。
为之努力的，为之拼命的，终于烟消云散。
已得到的，将得到的，都不过水中泡影。
但，我是否消亡，我岂能不知！
湛长风眸光凛冽，护国神将手中的举剑劈向第九雷，龙凤飞舞，无声中天地爆出一团雷光，渐渐化灭于无形。
九道雷劫在这一瞬全部渡过，寰宇间多了一条证道之路，剩下的雷元也涌进湛长风的身体，锤炼筋皮骨血，神躯中力量澎湃，仿佛进入了新的生命状态，生机充沛异常。
她的额心也一阵刺痛，第三只眼开！
第三只眼探前世今生不惑虚实，可窥已发生的一切与自己相关的事。
然而，湛长风什么也没看到，既没有身为神民的记忆，也没有凌虚子所谓的迦楼记忆。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弃神民后，在神魔的判定里，易湛就是她全部意义上的第一世。
湛长风没有纠结于此，不论以前是谁，都不能影响她现在要做的事。
亡国危机初步解除，离她想要翻身掌握一定主动权却仍有距离，她要做的事还没有结束。
湛长风先落到龙龟面前，“龙龟尊者，我有一惑，海陆一直两不侵犯，你们为何会在妖鬼作乱后进攻陆地？”
龙龟脸色一沉，说实话，他们真看不上陆地的东西，且自三万多年前妖族和人族大战，妖族主力彻底退出玄天，他们就安安分分地在深海中休养生息，没干过多余的事。
这次动手，皆因他们收到消息，万星天朝要进攻风云界域，他们便想弄个投名状，回到妖族圣地去。
万星天朝是二帝大战，人道在此方天域势颓后，妖族插入玄天的门面。
湛长风听闻理由，再问，“你们是依据什么，知道万星天朝会进攻风云的？”
“山膏带来了万星天朝的手谕。”
“妖鬼山膏？”
“是。”
湛长风不认为龙龟会辨错妖族手谕，可妖鬼放出来没多久，是怎么和万星天朝搭上的？
且万星进攻风云也不太现实，近来人道在此有崛起的迹象，怎容别的道统来破坏。
………………………………
第1107章 瀑下入定
湛长风不知，所有现象后，都有一双手在推动。
释放妖鬼，是涅会早就准备做的。
他们先与万星天朝做交易，说会帮他们拿下风云界域，但需给出一份手谕。
然后跟妖鬼说，清除修士力量，报当初之仇，复妖族荣光。
跟各界妖兽力量说，将有妖族前辈帮你们铲除拦路石，重掌星界。
跟三妖帝说，现在风云界域的妖族在反抗，万星也准备出手了，是出山的好时机。
如果顺利，三妖帝就会在妖鬼开路的情况下，聚起各界的妖族力量，真正给予风云界域痛击，那时万星天朝见情势大好，自然会入风云帮忙。
如今，三妖帝死的死，降的降，未来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不过万星天朝可能加入风云乱斗这一消息，确实给湛长风添了几把火。
她绝对不能再如此被动下去了。
匆忙赦封了龙龟和海族几员大将，她便准备寻找世界本源，尽快掌握这一界。
“君上。”来者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藏蓝中褂，黑裤白袜十方鞋，面容温和敦厚，正是钦擅。
钦擅领命梳理山海祖脉，已几十年没回过月光三角洲了。
“老先生回来了？祖脉已经理顺？”湛长风将他引进殿中，暂时也不急着走了。
“待镇压破除，自可恢复祖脉风采。”钦擅肯定了她的问话，并道，“我来，是因为观测到山海的天运有了变化。”
“愿闻其详。”
“太一阻挡妖鬼祸世，挽救了众多性命，民心所向，天运钟情，再加君上你赦封海族，海下陆上，天上地下，俱都归一，真正做到了统领山海，可以将天运全部收入囊中了。”
“老先生觉得该怎么做？”
“恢复陆地的生机和繁盛，将太一之名传入海族，便可稳固这份天运。”
“好，请老先生领天权殿议定详细章程。”湛长风顿了顿，问道，“老先生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可有几率找到世界本源，成为界主？”
“界主？”钦擅揣起手，低头深思，界主有二，一是创界者，创界者一般都是准圣级的强者，偶尔也有返虚强者用创界来证准圣之位，二是承天界主，因融合了世界本源而相当于是第二天道。
“天运所向，可以提高找到世界本源的概率，君上想找，试试也无妨。但是，融合世界本源的过程，有长有短，以灵鉴修为，恐会直接陷入沉睡，再醒来，也许就是万年以后了。”
“如果只想应对眼前的危机，君上为什么不成帝呢，一旦山海界祖脉恢复，就会重登大界之列，以整一大界的气运和天地元气，去勾动世界之力，亦可晋升天朝。”
“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一旦成为大界，也许第一时间就会遭到上面那些至强者的关注，连晋升天朝的机会都没有，哪怕晋升了天朝，也不一定保得住。”找到世界本源，成为界主再去晋升天朝，就会顺利很多。
不过找本源。融本源，都是缥缈的事，变数极大。
钦擅被她的问题难了一下，这两个选择，其实半斤八两，却都有可能带来致命危险。
“君上要仔细考虑清楚，太一局势尚佳，你按部就班，慢慢来，也未尝不可。”
不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她对于怎么找世界本源已经有头绪了，但她确实没考虑到，融合世界本源需要多长时间。
“太心急了，离五千年早着呢。”易长生突然道，“不如折中，一边寻找世界本源，一边将现在的山海中界晋升天朝，尽管晋天朝以一个中界之力是不够的，但如今许多中界遭到了妖鬼袭击，或可加快脚步，将那些中界都收入麾下。”
麻烦是麻烦了点，带来的风险却要小。
湛长风有心想尽快翻身，摆脱每每面对那些强者大能的被动，消除凌虚子对她是迦楼的怀疑，可做什么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我需要静静。”她也意识到她太激进了，失了分寸。
这段时间，连续遭到准圣。返虚给她的危机，打破了她一贯的智珠在握，令她偏离惯常行为准则，用上了借雷劫诛敌这等不靠谱的拼命法子，实在是失礼。
居然还说出了同归于尽这种有失水准的威胁话。
可这也侧面证明了，她被逼得有多狼狈。
湛长风越反思，脸色越冷，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了。
钦擅摇摇头，君主不是好当的，在此危难时局里，更是不好当。他负手跨出殿门，碰上了来找湛长风的一众大臣，“都先回去了，君上需巩固修为。”
花间辞道，“那请右弼与我们一起去讨论太一的内忧外患。”
“也好。”他觉得湛长风一个人抗得太多了，如果她能再信任一点手下的大臣会更好，当然这也要大臣们展示出令她信任的实力。
他不否认，太一官员里有很多惊才艳艳之辈，然出彩的也就这几个惊才艳艳之辈。还有许多官员没发挥出应有的能力和价值。
至少在面对界外势力和刚发生的危难情况时，能与湛长风形成君臣佐使配合关系的，连一掌之数都没有。
长生祠后山，百丈瀑布从峰顶一泻而下，水花高溅，晕染雾气，势头磅礴。
在那瀑布中，依稀可见一个面壁而立的人影，在这白练的冲劲下站得比脚下磐石还坚定。
湛长风不断反思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然后任水流将她的反思和浮躁一起冲刷干净，澄明心思，身与水合，与天地合，仿佛扎根在这片地界上的原始生命。
所有声音都退了下去，渐而瀑布拍打山崖，空灵而磅礴的水声激荡在脑海中。
阳光渐消，大地昏暗，湛长风的世界里，仍旧是一成不变的瀑布水声，说是不变，但它的每一个起落，又千变万化，时而声如咆哮，时而轻柔如细语呢喃，时而波澜不惊，时而暗流汹涌，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又好像一无所知。
久违的宁静席卷心头，抚平了所有躁动。
………………………………
第1108章 收下丘央
湛长风睁开眼，她在与天地的共鸣中感应到了此方世界本源，果然，以水神躯体化成的这方世界，本源就藏在水中。
然她纵有大天运加身，想一下找出本源，也是有些困难的，只可徐徐感应。
湛长风踏出瀑布，勾起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里面的中衣还淌着水，神清气爽却是真的。
她重新分出吞贼魄，让这具分身继续穿梭各界，收集功德愿力，制约神选者。
光团似的分身一出，便感应到一处愿力召唤，立即顺着界神碑的空间通道穿梭而去了。
她之前要帮助的原主，愿望是复仇，复仇对象有两人，一人早就在丘央解决了，一人是替吴曲攻打山海反被俘虏的黔灵天君，此人于十年前死在分身提出的生死斗中。
分身集来的功德主要用于清除界神碑上的参造恶源之炁，不过只有她一人，终究杯水车薪。
值得在意的是，上次分身与神选者们讨论了“灵魂功德肉身”的关系，有几神选者寻找灵魂法门，摸索出了安全可靠的灵魂离体术，尝试起以功德修灵体，以灵体修神纹。这也正是湛长风希望看到的。
所以分身那边，打算利用界神碑之利，送灵魂形态的神选者前往各界集功德，加快参造恶源之炁的净化速度。
分身一走，易长生也道，“我该去继续找乾坤界的碎片了。”
“好。”湛长风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显现，离去。
易长生顺道带走了女英，女英这些年习惯了跟她四处走动，对此没有异议，甚至还很兴奋。
秦无衣却是在湛长风雷劫结束时就不见了，湛长风当时隐约感应到她的离开，但大家心中都有想做的事，就没有刻意挽留。
湛长风在瀑布旁的凉亭中坐下，通过诸天宝鉴，与丘央的余笙谈了谈。
余笙是事后知道山海遭受妖鬼海族两连击的，其中惊险虽被湛长风一言两句带过，但她还是沉默着仔细端详了她半响。
“风云界域没有强大的天朝，被觊觎在所难免，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事已至此，唯有谋取更多中界，准备晋升天朝。”
余笙刚说了个“我”字就被湛长风截去了话，“你什么，到现在连自己的传承都没有找全，我接手了丘央后，你就去安心寻道，太一好歹能凑出两个返虚了，目前不会碰到大麻烦。”
湛长风的声音低缓轻柔，极具安抚力，余笙心领神会，无奈道，“那你们小心点，还记得接手了东临大部分界外产业的章合王朝吗，它背后的支持者，是东临王的徒弟东挽霜，东挽霜幼年被太昊神朝带去修炼，所以章合可能是太昊神朝摆在风云界域的棋子。”
湛长风凝眉，太昊神朝自建立以来，动静不大，似乎只有一些低修为的门人在小界传道。
她怀疑太阳神皇被各道制约住了，如果章合王朝背后有太昊神朝的影子，也许太昊神朝想借章合王朝入风云试水。
“此外，我手头有一些人的联系方式，可能对你有用。”余笙洋洋洒洒地将自己了解的讯息告诉了湛长风，湛长风不时点头应声，对她的人脉有了新的认知。
若不是余笙真有事，湛长风必得将她留下来帮忙，凭她的聪明才智，可能光凭交涉就可以说服对方归附了。
与她谈完，湛长风着手接收丘央。
丘央已被分身统一，现又爆出商愚是她的分身，引得丘央轰动。
像应郡何翼等直属部下整天缠着余笙确认真假，但哪怕余笙确认了一遍遍，他们还是不敢相信。
“这是人做的事吗，神通就弄出一个分身来拿下了一界？”
“天，我一直以为能与凛爻王相较的新首领中，只有我们老大，结果这俩是同一个人？！”
“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能雅痞流氓，能冰冷无情的老大，怎么会是那样天神谪仙一般的人物。”
“你是在贬低老大吧？”
直到某一天，湛长风亲自来丘央与余笙交接，所有不确定才确定了下来。
丘央已被分身和余笙整治妥当，湛长风没有再改动它，仅正式宣布丘央归入太一名下，并册封了丘央的一众将领。
太一将海底那传送通道毁了，各座城池百废待兴，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风云界域的整体情势却依旧不容乐观。
妖鬼一离开太一，便去了距离太一不远的广陵中界。
广陵中界没有王侯，是由门派主导的星界，照理，门派多降妖除鬼之术，抵御一阵子不算难事，可偏偏，它沦陷的速度超乎人意料。
几乎一夜之间，广陵中界就成了鬼道的天下。
这桩事是从广陵中界逃出来的修士口中流传开来的，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奇怪的是，之后，也没听说妖鬼在另外的中界出现。
反妖鬼联盟好不容易确定了妖鬼的位置，大批赶来，堵上了广陵中界的界门，暂还没妄动。
而湛长风，正准备拿下受到过妖鬼祸乱的颜工中界。
太一不是霸主王朝，不是大型界域势力，要让它们自己来递上归顺书是不可能的，唯有主动出击。
余笙给出的人脉中，有一个恰好是颜工中界的诸侯王，她打算以此为突破口，让苏语和司空尊者走一趟，看能不能兵不血刃收下颜工。
除此之外，她还看中了情况惨烈的一界，就是乌晓在的千敏中界。
这一界，她想亲自去一趟。
处理完堆积的公务，湛长风便以降神台穿过空间，进入了千敏中界。
她落在一片小树林里，日头很盛，烤黄了树叶，没有一丝虫鸣鸟叫。
拂开杂乱的草丛，湛长风信步走出树林，踏上一条官道，神识一扫，方圆百里内，都没有人烟。
她一路行一路看，发现妖兽已经占领了各处城池山头，一直往北，过了条大河，才看见一座防御严密的修士城池。
“要进城？哪来的，先过这道门！”
湛长风报了散修身份，顺便望了望他所谓的门，此金门上有特殊禁制，是用来辨识种族的。
这些门派已然是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
第1109章 去天山城
湛长风顺利通过金门进入城内，没走几步，就听后头传来一阵吵杂，回望过去，是几个风尘仆仆的修士被拦下了。
“妖修？哪里来的，可有证据，没有就请去牢狱里待一待！”
“我乃飞天派弟子，本体是妖又如何，休要找茬，快让我进去。”
“这位守城的道友，离陌道兄真是飞天弟子，道兄快将身份令牌拿出来。”
“哼，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你还不服，妖鬼一出，各门派几乎灭亡，妖王随后就带妖族妖兽来了，指不定就是你们这些门派里的妖修在跟人家里应外合。”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
“啊，快来人，妖怪杀人了！”
湛长风瞥过一眼，继续往街道上走去。
乌晓预先收到了她会过来的消息，搬了个凳子等在一条小巷口，面前似模似样地摆了些杂物贩售。
“这个金绿盏怎么卖？”
乌晓一激灵，他何时警惕性那么弱了，连有人走到他摊前都没注意，仰头一看，眼神骤亮，绽出笑容，“此盏共十个，您有兴趣，不妨随我去家中，看看完整的一套。”
他说着将地上的红旧布一卷，包着一堆杂物往小巷子里走，将人引入巷中的一户住所。
“君上！”乌晓关上门就立即向这位“客人”行了道礼。
“不必多礼。”厅中陈列简单，湛长风随性地在上首落座，道，“千敏界的具体情况如何了？”
“这是详细资料。”乌晓递上一份玉简，“妖王率部从南蛮而来，占领疆土无数，已至临皋河，与修士势力各占半壁星界，此城乃临皋河畔的第一道防御。”
“妖鬼不仅摧毁了千敏势力中最强的五大派，也毁了极多修士城池，千敏的顶尖力量遭到了重大打击，然也有躲过此次祸端的大修士出来善后。”
“这些人是，散修共疾道人，世家出身的张凌天君丰乐天君，因外出云游避过一难的金羽派凤浅天君，以及隐世多年未出的合德天君。”
“论实权，前三者最大，在门派标杆陡然坠落的当下，散修在基数和力量上的优势十分明显，共疾道人在散修中的声望一直极高，此次变故一出，他第一时间就带领众人重建城池，抵御妖兽，现如今组织起来的修士军队，大半是他一手拉起来的。”
“而幸存下来的所有世家，以张凌丰乐两位天君为首，掌控着千敏界武器丹药等方面的重要资源。”
“凤浅天君身为五大派太上长老之一，声望不容置疑，不过其少理庶务，只在对抗妖兽时现身。”
“合德天君出面少，比较低调，消息不多。”乌晓说完目前的千敏领头人物，又道，“现天下修士汇向由五位天君创立的天山城，军队调度的命令，也由那里发出。”
湛长风边听边览尽了玉简，问道，“你之前传讯中提到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据说，这次拍卖是得了五位天君授意的，意在收敛资源御敌和重振修士势力。”他解释说，“它带有强烈的慈善意味，拍卖所得会全部用于抵挡妖兽上，这是已公布的部分拍卖品，您请过目。”
“还有一个最新透露出来的消息，千敏界出事后，曾向吴曲递交归顺书，只是吴曲尚未接受。”
“吴曲忙着反妖鬼联盟吧。”湛长风从玉佩中召出程又虞姝。
湛长风将千敏中界所有的资料拓印了几份给他们，“程又虞姝，你们先到妖族那边收集情报。”
程又稍有迟疑，“你若收服此界，会对此界妖族做什么？”
湛长风道，“我眼中没有种族之分，只有利益之别，若他们两方皆有意归附太一，我便想办法让他们共治此界，若仅一方肯归附，自然会偏向这一方，不过我想请你弄清楚一件事，此界妖王掀起暴动，究竟出于何因，是在妖鬼的诱导下借势而为，还是万星授意。”
“好。”程又答应了下来，他到底是大妖，人族和妖族的仇恨已经随着倾云界的历史刻在他骨子里了，尽管如今有许多妖修习了道法与人族混居一起，可也不能抹灭他心中人和妖的鸿沟，更无法帮人族设计它们。
好在太一奇异地没让他感觉到难受，她和她的王朝，似乎包容万象。
虞姝也没有异议，转着桃花伞和程又悄然出城了。
湛长风没在这座城久待，当天就带着乌晓踏上了前往天山城的路。
同时，她又从玉佩中召出了四人，佐官室沈堂和供奉鱼药天君何耀天君。
“我们现在去天山城，到了那儿，室沈堂，你们去拜访五天君，探探他们想要什么归顺条件，鱼药天君何耀天君同去掠阵。”
四人抱拳应是。
天山城在修士疆域的腹地，他们用灵舟行了三月方才抵达。
此城的原址是飞天派山门，飞天派是千敏界第一大派，坐落的位置是极品大灵脉，管辖的地域有方圆五万里，它也是被毁得最严重的，全派上下，死伤殆尽，太上长老掌门嫡传弟子，没一个存活的，只剩某些在外的弟子逃过了此劫。
因飞天派无人能担大任，这一地方也就在共疾道人的提议下，成了如今的天山城。
天山城由火沙水三重大阵遮掩，混沌一片看不清模样。
乌晓了解进城的规矩，故领着湛长风先去了一处山疙瘩里的坊市拿进城令牌。
来投靠天山城的，登记入册便能直接进去，只想来逛逛的，得交足灵石。
灵石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他们不费什么波折就通过了大阵。
穿过大阵，湛长风就看见了一条霞光透体的万里山脉，仿佛缥缈仙境。
鱼药天君赞道，“灵脉蕴霞光，万年也难见啊。”
乌晓恭谦接话，“正因下面的灵脉难得，山中常孕育灵物，孕出了本体是人参的飞天老祖，飞天老祖习得道门玄功，有所成后，便在此开山立派，秉着有教无类的原则，收徒不拘于人族妖族，开创了飞天派的万年基业。”
“原本，此处的霞光更加盛，但妖鬼乱世时，灵脉被挖开，其中已衍生出灵智的灵脉精魄被带走，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千敏也许会多一位灵脉根脚的先天圣灵。”
由灵脉诞生的先天圣灵，在圣灵中属于根脚低下的，可放修道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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