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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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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长风每日沐浴焚香,研读经书,倒不是这些经书没有看过,有认真看的必要,仅是一种静心的方式而已。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待在房间整整六天都不出门的,第三日晚,有人来敲门,是那名叫严恒的武修。
“打扰道友了,整日修持也无趣,我们几人在林中设了蔬果灵水,不妨一起来闲话二三,论论修行上的道理。”
静修期间荤腥美酒是不能沾的,只能食用蔬果灵水,当然这不是重点,后一句才是。
湛长风随心随性,放下经书道,“那就叨扰了。”
严恒咧嘴笑,“我见道友不曾离开过屋内,想来是认真之人,还怕扰了道友清修。”
“心静,去何处。做何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对,也对!”
林中树墩上摆了一捧捧用荷叶托着的蔬果,边上还有竹杯和一壶灵水。
严恒道,“蔬果是梨花在林间摘的,竹杯是真素削的,灵水是李龙打来的,就地取材,图个方便,随便坐啊。”
果然是随便坐,没有一个像样的凳子。
那叫梨花的妖修躺在树枝上,上下抛着一个红果,翘着二郎腿自乐,见了来人,便挥挥手,算作打招呼。
名真素的女子是修法的,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娴静端庄。
还有那李龙席地而卧,喊道,“先让我缓缓,谁知那灵泉是有人看护的,差点被抓到,绕了大半山才敢回来。”
真素打趣,“那你肯定是第一个因为偷泉水被赶出冠巾大会的修士。”
“嘿,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都是共犯。”
“太叔央肯定是共不成了。”谢百垚一脸晦气,“爷好意相请,竟收到了一个冷眼刀。”
湛长风随便坐了个地方,料想这些修士已经熟了起来,严恒竟笑着接起了谢百垚的话,“各有各的性子嘛,不过你们发现没,我们的引进师居然是脱凡强者,我的天,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不是说都是筑基前辈来引进的吗?”
“会不会是因为太叔央啊,听说人家来自七世家之一,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李龙八卦道。
“得了吧。”谢百垚明晃晃鄙视,“七世家。各诸侯现在和恒都的关系可不怎么样,朝天观会为了他一个小小的家族门人破例?”
他公然评价七世家。各诸侯和恒都的关系,让听见的几人惊了下,严恒道,“你还真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
严恒目凝光,细细看着谢百垚,“说实话,我见过的家族之人大多谨言慎行,要使坏也是笑里藏刀,无形间坑得你找不到北,又或那种被养废了的恶少悍女,横行霸道,愚昧不堪,我原以为你也是后一种,却没想到你能通过问心路,莫不是给朝天观塞了宝物?”
“边去,爷需要塞礼?”他饮了口泉水,咬着果子,面对几道好奇探究的目光,笑骂,“爷最烦规矩了,它能把你包装成另外一个人,爷才不要这样呢。”
“说什么廉耻道义,你心里想着什么没点数吗,非要用一副好名誉掩盖起来,内里脏着呢,我就不一样,我心里怎么脏,面上就怎么脏,不服你揍我啊。”
斜来一个果子打到他头上,谢百垚跳起来大怒,“驴精,你讨打!”
那妖修又掏出来一个果子,“早就想揍你了,最后,我不是驴精,是树妖,会开梨花的那种。”
“原来是梨树妖!我说你身上怎么有种清香呢,还以为妖也擦香抹粉。”
谢百垚见她擦了擦果子吃了,放下戒备。
众人看着有意思,真素感叹道,“像谢道友这理论也是少见,算是另一种表里如一,然若心思始终不够澄澈,面上也一直是粗陋样,很难做到修心。”
严恒:“至少谢道友,有一点是好的,有恶言,没恶行。”
谢百垚摆摆手,“我知道我哪里有问题,可我不知道怎么去做,等我找到一个跟我一样嬉笑怒骂都流于表面的真性情之士,我就拜其为师,成真自在也!”
“谢道友已经有目标了啊,那诸位呢,典礼打算拜哪一道的老祖?”严恒坐好,严肃道,“我习武,要拜武道武祖一脉。”
李龙也说,“我跟你一样,我最佩服的是武祖大弟子,宗汉武尊,传闻他单手就能将一界移位,此伟力,让人向往。”
真素,“早慕仙逍遥,当拜入仙门,不受红尘侵扰,不浸九天离乱。”。
见他们看来,湛长风诚实道,“还未有特别想追随的道脉,当以天地为师。”
“哈哈哈,道友可以慢慢想,左右只是挂个号,哪能真的如愿。”
“唉,其实我想每个道脉都拜一下,说不定运气来了,将来真能入宗修行呢。”
“你就不怕老祖们嫌弃你太贪心,都不要你。”
“嘿,我的资质我有数,今后能寻到一个帮派安身就已经是极好的了。”李龙自嘲道。
其他人也不说话了,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巨大差距的,今天他们坐在这里,也许过些时候就为了生计闯秘境。夺功法去了。
树上的妖慢悠悠说,“我要成仙,成太上仙。”
………………………………
第275章 各拜道脉
最后一次沐浴焚香,换上衲衣,穿上白袜十方鞋,出精舍等候引进师。
朝天观中殿宇相连,各道各宗老祖法像皆在列,引进师领着他们先于朝天坛拜过天地,再进祖师殿拜三教祖师,接下来就是依次过各殿,在想要拜入的道脉下上香祝愿六个时辰。
“春秋殿到,人道各祖在此,皆随我进,愿者留下上香祝愿,等明日清早有人来喊,再出来参加授冠礼。”
春秋殿,熏香袅袅,座座法像庄严肃穆,上首三座分别是剑道。武道。儒道的开创老祖,两旁列着各分脉的老祖。
千禾道人引着他们向四个方位作揖三拜,“何人愿留?”
严恒。李龙站出来,朝武祖像叩拜,敬上三支香,再依次向武道各脉祖师叩拜上香,最后跪坐在殿中央的蒲团上。
“还有何人愿留?”千禾道人又问了一次。
谢百垚迟疑地出来,朝各老祖都拜了一遍。
太叔也央向前跨了一步,身形微微有些僵硬惹诸人看了好几眼。
他木着脸,朝剑道老祖上香,湛长风也跟着瞧了眼剑道老祖,垂下眼帘,没有随意乱看。
“可愿修剑道?”
湛长风抬起头,严恒。李龙仍跪在蒲团上,太叔央已经走到旁边,祭拜剑道的分脉老祖们,引进师和随侍小道立在一边颂念经文,真素。梨花垂首静候。
她看向剑道老祖,从赞颂他的经文中得知,他尊号太玄清静常德上尊,道号凌霄子。
“不愿。”
恍有一阵风旋去,再看法像,如最初一般,没有异样,仿佛刚刚见的宝光是错觉。
那边太叔央跪在一座法像前,正是与小黎界颇有渊源的遮天剑尊法像。
传遮天剑尊是凌霄子首徒无为剑尊的三代徒孙,立有道场法脉,名霸王剑脉。
“我们走。”千禾道人见再无人留下,领着湛长风。梨花。真素向下一座大殿行去。
“停~蓬莱殿到,仙道各老祖再此,随我进殿,愿者留下上香祝愿。”
此殿上首三座法像,分别是太上道。逍遥道。清静道的开创祖师,两列是各分脉老祖。
真素。梨花留了下来,真素拜了清静道,梨花拜了逍遥道。
朝天观中的各道祖师说全也全,说不全也不全,基本上在云水台设下石碑和传送通道的各宗各派老祖都在这里,某些没有将声名传到这里的老祖,自然没有法像。
另外,妖族。鬼道。神道,虽意思意思设了个大殿,但里面是空的。
妖族就不用说了,给它设殿完全是为了团结妖修。
鬼道在这里的法不显,他们都不知道鬼道有哪些老祖。
神道就更不用说了,神道修士大多是在点将台得了机缘,走名将。霸主。帝王的路子,玄天中,自第一。第二帝君之后,还没有出现新的上帝。
而且给名将。霸主。帝王立法像有站位的嫌疑,目前小黎界没有归属于任何一位霸主的名下,这像是不能立的。
千禾道人余光瞧了眼湛长风,听说这巡察使和佛道有渊源,人道。仙道都不拜,难道是要去拜佛道?
千禾道人当然是认识湛长风的,点将台新的零分,刚进的荣誉巡察使,还没有加冠的筑基,筑基来加冠,可不得脱凡出马吗。
“我们走。”
转过长廊,“普世殿到,佛道诸位菩萨。罗汉。尊者皆在此,愿者上香祝愿!”
湛长风只是如前两座殿一样,施了一礼。
千禾道人问:“你没有要拜的道脉吗?”
“暂且没有,带我去朝天坛吧。”
确实有些人想不好要拜哪个道脉,就干脆拜天地二师的。只是这样的修士不多,你想,各老祖是真实存在的,天地是从不显扬的,拜哪个的机会更大,不是一目了然吗。
“也可。”千禾道人由她去,将她带到朝天坛。
在千禾道人和小道们的赞歌中,湛长风向四方三拜,将香供入鼎炉之中。
“明日辰时,会有人来喊,且安心在此静心祝愿。”
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朝天坛在山巅最高处,比朝天观还要高,立于其上,皇天后土,苍莽愈盛。
湛长风盘坐于蒲团之上,守持灵台,体天地大德,悟自然造化之妙,大感快慰。
天渐渐入夜,夜空群星耀烁,观星斗痕迹,玄妙异常。
湛长风正神游天地间,忽听朝天观中传来动乱,端是人仰马翻。
再细听,原来是一头老驴闯进了蓬莱殿。
老驴要往那妖身边凑,被赶来的修士拉住,驱赶它离开。
兀那老驴口吐人言,“梨花,我在你树下待了二十年,从驴崽子到老驴,是你用你的叶子盛露给我喝水,是你用你的花叶让我裹腹,你将我养大,我给你解闷,三年前你化了形,还是我驮着你四处溜达,现在你嫌我老了,就要自己去寻那什劳子仙道,不管我了吗?”
驴竟然开口说话了?!
那些想要动手的修士都被震慑住了,面面相觑不敢乱来。
再看妖修,背对着老驴打坐,听了声音露出些微无奈,“驴老伯,我作为树,生长了几千年,作为妖,活了三年,看过的离别有千桩万件,经历过的变迁比任何一本史书真实。”
“我从一棵无心的树,到灌满了人间悲喜,又将悲喜磋磨圆润,变成心中朱砂,现在已经没有东西能动摇我了,你我之间,也不过是路人,因为旅途寂寞搭了一程伴,终会分别去往各自的方向。”
老驴道,“如果我现在被这些人打死,你也不会回头吗?”
“我会出于的自己本心,救下你,但不会因你停留。”
“哪怕你也被打死?”
“哪怕我也被打死。”
老驴大笑,笑声难听地让人捂住了耳朵,然就在这时,它化作了一名头戴莲花冠,身披鹤氅,道骨仙风的尊者,“可愿入我太上玄清道?”
妖修神色如常,老驴变化成仙尊,邀请她入道,都不能使她惊动半分。
她站起来,施了一礼,“弟子愿意。”
“此后,你的道号便是玄司,随我走吧。”那仙尊袖袍一挥,呼来祥云,携得了名号的妖修飘然而去。
眼见着这一切的众人如坠梦中,分不清真假,猛瞧着空出来的蒲团,再三相互确认,才奔走惊叫,有妖被上仙带去修仙了!
湛长风收回耳力之际,听见春秋殿中,那仿佛老头子的太叔央抱着遮天剑尊的法像痛哭,“我再也不修剑了,再也不修剑了,连人都保护不了的剑有什么用!”
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喟然叹曰,道途就是如此美妙,万般际遇都在其中。
………………………………
第276章 披衣加冠
天色一点点变白,夜里的激荡却久久不消散,先是那妖修被仙尊接走,后又有太叔央弃冠礼而去,这届冠礼大会弄得人心浮躁,差点让人以为办不下去了。
严恒。真素。谢百垚。李龙心思起伏,勉强在蒲团上待了一夜,等聚到一起准备加冠时,李龙激动又钦羡地不断询问真素当时蓬莱殿发生的景象。
真素受到的冲击更直接,谁知说着要成太上仙的妖修真的被仙尊接引走了,这绝对是对她心境的一次动摇,然回忆着妖修与老驴的对话,又不得不感叹那种通透是自己不能企及的。
几人多少有点怅然,心不在焉,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什么人家能一步登天?
后得知今次担任冠巾师。拢发师。临时度师的是朝天观观主清水道长。司天监祭酒卢一山道长。长老会议荣誉长老温辰道长,吓得他们不敢置信,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到冠礼上。
三大生死境强者!
三大生死境强者为先天举行冠礼,这是从未有过的,何况他们的教职个个不简单,抵得上小半个长老会议了!
“我去,人生头一次啊。”
“快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
“他们会不会是来收徒的,能当个记名弟子我就知足了。”
本土三位生死境强者的出现冲淡了仙尊莅临带来的浮动,更有敏感的修士注意到,这次的冠巾大会不简单啊。
大会开始前半个时辰,又有诸位强者结伴而来,一名道人笑说,“闻仙尊显迹,想必此届的大会得天独厚,我也来沾沾喜气。”
湛长风察觉到不断投过来的神识,若有所思,看来白痕出手了,长老会议中的派系要开始分明了。
钟鼓齐鸣,祥音缭绕,湛长风五人进入祖师殿,一字排开,上有三师焚香作法,传下训诫,威仪肃穆。
礼中,拢发师卢一山道长为五人挽起道髻,“束发为清明,莫陷六根愁。”
冠巾师清水道长用方巾包住道髻,系上两根剑头长飘带,此为常见的逍遥巾,意味逍遥自在,“冠巾为正名,天曹有案休妄行。”
临时度师温辰长老为他们披上道袍,“道衣为性命,包藏乾坤断尘凡。”
严恒几人手脚僵硬,仿若虚脱无力,竟然能见到活的生死境强者,他们还亲自来给他们拢发加冠披衣!
而湛长风觉得,他们一半是给她生势,一半是给她下马威的,纵没有多余的语言动作,这威压可没少给她。
不算上三师,观礼道长中就有不下十来道威压,时不时落来,只是若有若无,没有特别明显罢了。
加冠披衣后,礼拜十方。祈愿慧光。诵经祝圣,正式成为一名道者。
卢一山道长言,“今届大会前夕有尊者降临,福运高照,你等需好生修道,早晚有所作为。”
卢一山谁啊,他不仅是生死境强者,还是司天监的祭酒,主管天下祭祀之礼,占星测相,能断吉凶,他说出的话,足以被刚刚受冠的先天修士奉为真言。
几人正激动呢,清水长老道,“真素小友,我观你心性尚可,不骄不躁,可愿入我座下修法,先挂个记名弟子,他日筑基,或为亲传。”
那岂不是加入朝天观?
真素拜谢,“蒙观主垂青,我愿意。”
众人一番恭贺,喜悦之气未去,又有几名武修高手向严恒。李龙。谢百垚抛出橄榄枝,将气氛弄得热切欢喜。
只是没有提到湛长风,严恒。李龙虽有疑虑,然也没放在心上,唯谢百垚多看了一旁的湛长风几眼,暗自摇头。
大会终于结束,仙尊显迹。众修士抢收徒之事并五人名字却被广为流传,言说此届大会的受冠巾者是最有运气的,而朝天观的声名也又上了一层,彰显恒都运道之盛。
然在大会结束那日,湛长风出了祖师殿,就被接引到一座隐秘的偏殿,果见白痕在此。
白痕披着轻裘,细细打量已经穿起道袍的年轻修士,竟颇有道风仙骨。
他道,“你看见殿上都来了什么人吗?”
“除三师外,还有些家族之主。帮派中人,俱身份不小。”
白痕,“他们中,多被我救济过,一些是来还人情的,一些成了我势力的一部分,然如果我没有以往的能力和地位,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留下。”
“我只知道留下的都是可以真诚相交的朋友,离去的都是不需要的残渣。”湛长风又说,“如果实在不想人离去,那就保持以往的能力和地位好了。”
“我在你眼里,是在乎地位的人吗?”
湛长风垂眼,“无法评价。”
“幸好你没有夸赞我。”白痕没有怪罪,“我知道你对我仍有不信任,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为的是长老会议,为的是它正常的运转,为的是保持藏云涧的平衡。”
湛长风不置可否。
白痕叹了口气,“你去屏风后面,不要出声。”
湛长风依言走到屏风后头,顷刻传来一阵力量波动,是白痕将此处遮掩起来了,她约莫有点数,白痕要向她展示他的目的,获得她的信任,为挽回自己的劣势做安排了。
没多久,有三人一同进入殿中,正是朝天观观主清水。荣誉长老温辰。司天监祭酒卢一山。
四位生死境聚于一堂。
清水道,“白痕,你今天这一出,不说说明白,我可不答应。”
他是承了白痕的旧情,才答应来主持冠礼,可那些来观礼的修士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还请详言。”温辰知晓受冠的湛长风是名巡察使,也可能是白痕要扶持的人,却没想到他将势造得那么大,这老伙计要认真了啊。
白痕先是不答,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卢一山,“祭酒,当年你说于慎有霸主之姿,我很欢心,尽力帮扶他,怎想到他当真要做霸主,回过头来反咬人。”
卢一山叹道,“这人心太大了,就算你把长老让给他,他也不会满足,他要长老会议所有权力都集中在他手里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扯到于慎了,且于慎现在不是在元亨手下吗?”清水讶然。
“先不管他,我会见三位,是想与三位理一理藏云涧的未来,我知道我目前受某些势力的针对排挤,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明白藏云涧在发生什么变数,可否听我一言?”
卢一山脸色凝重仿佛已经知道了某些事,温辰则干脆道,“你说罢,我信。”
清水瞪了一眼温辰,这是要将偏听偏信发挥到极致啊。
似乎就只有自己不明不白,清水只能道,“难为你信得过我,且讲。”
………………………………
第277章 藏云乱局
诸侯割据也好,世家拥兵也罢,对长老会议来说,构不成足以动摇根本的威胁。
社学。六院。云水台把控着藏云涧修士的进修途径。
朝天观的正统象征无可代替。
纵观诸侯。世家,谁敢公然反了长老会议,谁有把握让六院听令,谁的底气大到不需要社学。六院。云水台的修炼机遇?
长老会议正是因为这种自信,又考虑到所谓的各方利益,没有尽力遏止诸侯的摩擦扩张,没有多加关注世家的发展。
结果回过头来,各路雄主有直逼长老会议之势,世家结成联盟正在寻找界外靠山,就连长老会议内部,也安满了其他势力的暗桩。
而今气运之轮的传言一出,被粉饰的裂痕终于显露出一角,愈加狰狞。
“比起外人的动作,我更怕元亨与于慎的突击,元亨掌握着长老会议的部队,他如果反叛,那就会彻底将恒都分裂。”
清水道,“你怎么肯定他们会反,仅凭于慎手中有一支修炼演兵功法的部队?”
卢一山也道,“事实上,就算他有反叛的可能,但在没有实际证据前,司天监不可能公然表态。”
白痕说,“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甚至暗里揣测我是不是因为人丹事件上,他二人没有站在我这边,而要徇私报复。”
他略有疲惫,长老会议内部的水还不清晰,要他们现在就反对另外一方是不可能,“我只想与你们表一个态,希望你们能注意点元亨那边的动向,并在必要的时候支持我。”
“白痕,如果我不支持你,今天也就不会应你的要求出来主持大会了。”清水总算明白了一点,他要用这位新的点将台零分去抗衡于慎的势头,“你那么肯定湛长风能为你所用吗?”
“不。”白痕道,“她不是一个荣誉巡察使。一个军机巡察使的位子能困住的,她将成为长老会议的潜在后盾。”
三人没想到白痕对湛长风如此看重,长老会议习惯性交好一些天才,就是指望他们去了界外。进了宗派,不忘藏云涧,在藏云涧出事的时候能回来帮忙。
交好的力度视情况而定,可要她成为潜在后盾,投入的资源就大了,不是送个荣誉头衔就能维持两者关系的。
“她基础太弱了,恐怕得不偿失,你还不如好好经营现有的力量,你那俩徒弟就不错。”
“他们有自己该做的事,这点就不用几位操劳了,我是希望告诉你们,她有点将台评定的天赋,有不俗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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