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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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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以后了。”
“。。。。。。”
严秋落听完,垂下眸子想了想,把银钱付了,起身往陈府赶。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她也要回去提醒陈锋一下,若是那个什么高悸真是有歹毒的心思,要好好提防才是。
那群人说的奇能异士和邪术,她是完全相信存在的,她自己本就是特殊的存在,何况什么奇能异士,邪术呢?
走到陈府门口,门房见她回来了,有些惊讶,可面上表情却是热情的,连忙把她迎了进去。
她说要去找陈锋,有事情还要叮嘱,门房去问了管家,管家派人直接送她去陈锋院子里。
路上她又遇见了那位表少爷,这回表少爷身后还带着一个人,看见那个人严秋落总觉得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那人命叫平武,自小学习法术,已经有了一身本领,此时见严秋落满身的阴气,十分惊讶。
他悄悄在高悸耳边嘀咕着什么,高悸有些惊讶的看着严秋落。
高悸是陈家老夫人娘家的亲侄子,家中已经败落了,老夫人看他可怜,小时候抱过来养在膝下养了一段时间,想让他和陈锋有个伴。
可实际上,陈锋从小就待在军营,和他接触不多,两位表兄弟感情也不算好。
等高悸年龄大了些,就送他出府了回高家了,不过回去以后他也是时常来陈府走动的。
丫鬟带着严秋落从他们身边而过,快走进陈锋的院里时,严秋落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才进去。
等她们走后,平武开口了。
“公子,那位姑娘是至阴至纯的体质,若是想法子弄过来,说不定对咱们有大好处。”
高悸点点头,看了一眼平武,“事情什么时候办妥,不要一拖再拖了。”
平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他已经施法在陈锋身边放了一只邪物,只要慢慢等着,就会吸进陈锋体内精元,等精元吸尽,陈锋就会死去。
高悸想到刚刚那位姑娘,嘴角笑道:“那位姑娘可是我那位好表哥的心上人,若是为我所用。。。。。。”
………………………………
唯一(十四)
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从小就不喜欢陈锋,凭什么陈锋生下来就享受万千宠爱?
陈峰命好,家世好,父母疼爱,而他呢?
一生下来,家中就破败,父亲母亲还怪是他这个扫把星降临害的。
其实,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眼里有苦涩,不甘。
他看不惯陈锋,不喜欢陈锋,他想陈锋死,然后好好在表舅和舅母面前表现,以后陈家的家业就是他的了。
他最近才查到表哥是为了一个姓严的姑娘,把自己身体闹成这样,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高悸正好查出姑娘的大概相貌,没想到那姑娘没死,还找上门来了。
阳光正好,陈锋附在案桌边看书,此时看着和没事人一样,严秋落被丫鬟迎了进来,陈锋放下手中书籍,愣愣的看着严秋落。
严秋落想告诉他在混沌摊听见的事情,可这会真的看见他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她顿了半响,才开了口道:“我今天本来是要走的。”
“后来在街上听见一件事情,想来告诉你。”
陈锋眼神自从她进来就没离开过她身上,他平静的听着她说话,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惊讶,可严秋落也没必要平白无故骗他。
严秋落把事情说完,叹了口气道:“这事我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你最好派个人去查查,或者也寻个奇能异士?”
陈府到底是一方守备,想寻个奇能异士还不简单?
她从小听父亲说过很多事情,说是有些地方要上战场打仗时,都带军师,许多军师也不是普通人,而是有些修为的奇能异士,会卜卦,看相,还有一些隐晦的东西。
陈锋既然是在军营长大,肯定是知晓这些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用操心了。
说完了她就准备走,陈锋开口留她,她摇摇头,倚在门边回头看他,叹了口气道:“你我缘分许是如此,我也不做强求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说完不等陈锋说话,便出了门就走。
阳光正好着,万里无云飘荡,果树上开着花蕊上,严秋落路过时还闻见了一阵清香,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柳条随风飘荡,她又看见了那位表少爷。
表少爷站在柳树下,笑盈盈的望着她,玉树临风,颇为俊美。
严秋落心里呸了一声,若是说相貌,这位表少爷也是不错的,可不知道怎么的,怎么看怎么有点奇怪,就是说不出的奇怪。
陈府后院池塘里一朵朵婀娜多姿的荷莲随风摇曳,散发着的芳香,有的羞嗒嗒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经盛开了,展现着它们的风姿。
池塘水里有一股子清香,从后院飘了进来,严秋落抬头又望了一眼那位表少爷,正好对上表少爷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占有欲,严秋落连忙避开,往陈府门外走。
刚刚出了陈府,还未走远,头颈一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看见陈府的表少爷,她有些惊讶,望着这个所谓的表少爷道:“你想干嘛?”
高悸见她醒了,十分高兴。
他坐在床边,哄着她道:“我在街上见你晕倒了,只好把你救了回来,这会你可算醒了,我正高兴着。”
严秋落皱起眉头,愣愣的望着这个男子。
“我和你不过两面之缘,算不上什么相识,即是你救了我,那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说完她挣扎着起床,她又不是傻子,她晕什么晕,明明记得之前是后颈脖一痛,才失去知觉,恐怕她是被打晕带回来的。
高悸见她起身,也不拦着她,他本就是想得到她的心,可不想用强的。
他抬头看看外面天色,软声细语道:“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在此地住上一晚。”
严秋落冷着眼,斜视了他一眼。
心里骂道,假仁假义,装什么装。
“不用了,我可以住客栈的。”
推开房门,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这方院子,院中种了一棵槐树,树阴下面有一方石桌石椅,槐树喜阴,卢江县的人们不喜欢在院里种槐树,要种一般也是桂树,或者一些果树等。
这棵槐树种在这里看着有点让人怪异,她面上装作什么很平静,毕竟自己是去过冥府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如今若是重活一世在人间遇见什么邪物,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可。。。。。。
想到那人的身子,她却有点担忧。
高悸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姑娘一身灰白色罗裙,身段纤细苗条,一个背影弱不经心,让人心生怜意。
院门处守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看着有点凶,严秋落收回目光,想到刚刚高悸看自己的眼神。
她转身回到房里,也没说别的,咬着下唇,眼圈瞬间红了,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瞧见她哭,高悸瞬间心疼了,皱着眉,一脸无奈道:“你别哭啊,我送你走还不成。”
严秋落一双明亮的眸子泛着水气,抽抽噎噎道:“谢谢你,我就是怕坏了我名声。”
说到这里,点到为止。
虽说我朝对女子没有太多约束,可还是看重名声的,一般大户人家小姐是不可以随意抛头露面的,若是失了名声,很难说上一门好的亲事,还给自家抹黑。
高悸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他知道她是个孤女,周围邻居说她克死双亲,本就名声不好,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恐怕是闲言碎语能让她活不下去了,他自个从小听惯了家中那些闲言碎语,知晓其中苦楚,此时听见她这般说,心里有些发酸。
“别哭了,我送你去客栈吧。”
严秋落眼睛瞬间亮了,抬眼看他,水光潋滟,差点把他魂勾没了。
她带着泪痕的脸笑起来:“那谢谢你。”
高悸点头,把她送出去,送到客栈去,特意帮她付了银子,还交代客栈小二好好招待严秋落。
从外面回来,平武已经坐在槐树下等着他了,见他进来,脸上表现有些冷淡。
“人呢?被你放走了?”
高悸一进门就听见这句话,心里有些烦躁,是他放走的又怎么样,他是主子,他说了算。
“是我放走了。”高悸也冷着一张脸,看着平武。
………………………………
唯一(十五)
平武见他如实回答了,气的想抽他两耳光,若不是当年见他年纪小,好哄骗好操控,自己才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高悸的生辰八字和严秋落一样,是个至阴至纯之人,待在这样的人身边,适合他修炼,等到时日成熟,他就准备把高悸炼做邪物,被自己控制。
可和高悸生活久了,两人以兄弟相处,到底生了几分情义,他本来还在纠结,多年的心血不会真的打水漂了吧?
可这回看见严秋落,让他心里的想法有了转机,既然不忍拿高悸来炼做邪物,那就拿同样是至阴至纯的严秋落来炼。
高悸冷着脸看着平武,平武打什么注意他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早就做了打算,等彻底铲除陈锋后,就找其他高人降服平武。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个祸害,迟早得除。
至于平武要的严秋落,高悸第一次时看见严秋落那张脸就沦陷了,他哪里会舍得真让她受什么苦,让她被这个平武抓起来为所用。
他要的是她的心仪,要她跟了自己。
他想的很清楚,他相貌不比陈锋差,只要花些心思,对她好上几分,迟早她会是自己的人。
等那时候,不仅能气死陈锋,还能得偿所愿,得了美人儿。
美人他要,陈家产业他也要。
“暂时别打她的主意,我还没到手。”
高悸冷着眼,看着平武,见平武脸色十分不好,他软了语气道:“你我兄弟二人相处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不了解我?我何尝重女色了?这严姑娘,我就是想得到他,来气气陈锋。”
他话里半真半假,平武半信半疑。
“你要气他也不是没法子,何必要做这等功夫?”平武冷眉瞪眼,要气陈锋多的是法子,何必下这功夫。
拖延时日不说,还浪费时间。
高悸脸上突然扬起笑意,像是想到今日严姑娘在他眼前咬着下嘴唇哭泣的样子,那会他心都酥了。
严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又是他心动之人,那语调还有几分撒娇,他实在受用。
本是想得到她就好,可今日他算是明白了,他是真的动心了。
动心了也好,多少年了,他还没对谁动过心思。
即是动心,那他就会好生呵护,不会轻易让平武破坏了。
“陈锋的性子你应该有所了解,有什么能比他心仪的姑娘嫁给我来的更气他?”
“若不是他为了那姑娘,在卢江县做了许多糊涂事,还糟蹋了自己身子,你又怎么能把那东西放在他身边?”
额头门前三把火,一般邪物进不了身,这么多年没动手,也是因为如此,可最近陈锋身子骨赢弱,便让平武钻了空子。
平武听完,心里有些埋怨他,可想想也算了,严姑娘已经被高悸放走,以他的性子,自己再抓回来,他还是会放。
到时候两人因为此事闹翻,得不偿失。
如今他还得依靠高悸,什么事情也离不开他。
平武小时候就是个孤儿,走街串巷的跟着江湖术士学了点法术,自己又琢磨了些邪门东西,后来在街上被人冤枉,被高悸所救,便一直得高悸相助。
高悸知道他会些法术,给他银子保证他基本生活,让他放心去修行,他走的也不远,就在德州城山上,最近才被高悸接下山来。
可高悸每年都会去看他,两人感情深厚,他也知晓高悸想得到陈府的家业,一心一意帮他先如了愿。
高悸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坐在石凳上,唤人过来给二人沏上一壶茶,两人喝着茶水,气氛缓和了不少。
夜里,高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日严姑娘那张脸,心里泛起暖意。
这些年,他一心一意想要夺得陈家家业,没什么心思在女色上,可这回见了严姑娘,一门心思是全部沦陷了。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起身坐在窗户边上望着客栈的方向,望着外面月色,恨不得月光赶紧隐去,太阳高高挂起,他好去寻她。
第二日一大早,他脸上有些发白,似乎是着了凉,往客栈赶去。
客栈里,严秋落真吃完早饭,见高悸匆匆忙忙进来,有些惊讶,高悸见到他,冰冷的脸色一触即化,笑盈盈的坐在她身边,唤来小二端来一份早点,他慢悠悠吃着。
边吃边开口道:“严姑娘今日是准备回家中去了吗?要不要我送你?”
这里人多,严秋落是不怕他了,也不会哄着他了,不像昨日,没法子在他的地盘,只好那样哭哭唧唧惹他怜惜,好放过自己。
她冷着一张脸,慢悠悠道:“是马上就要收拾行李回家了,不要你送。”
她语气冰冷,他也不在意,他这人本就脸皮厚,追心仪的姑娘还是知晓要做什么的。
“那行,那我就不送了。”
他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不这样想,明面上不去送她,暗地里可以悄悄送她啊。
他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陈锋那样的蠢货,只会悄悄的想她,暗地里看看她。
严秋落嗯了一声,起身上二楼收拾自己行李了。
等她收拾好,高悸已经在客栈门口候着了。
住宿所有的花费,他早就结清了,严秋落不想和他再多有什么接触,路过他身边时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道:“多谢你这几日照顾,告辞了。”
说完她就准备走,城门口有马车,只要几文钱就能回家,走到城门口,搭上马车就走。
车夫赶着马车,后面跟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那车夫回头看了一眼,见马车一直跟着自己走,心里有些诧异,想了想,开口道:“姑娘可是有朋友要送你?”
马车内的严秋落正闭眼准备歇息,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睁开眼睛揉了揉。
她撩开车窗帘子,往后看了一眼,看见一辆有些骚包的马车,心里正奇怪,却看见那辆马车里的人也撩开了车辆,伸出头来。
一张文质彬彬的脸露了出来,严秋落愣了愣,连忙把帘子放下。
无语了,他还跟上了干嘛?
“不用管他,我和他不熟。”
严秋落这话是说给马车车夫听的,车夫点头,继续平平稳稳赶着马车。
………………………………
唯一(十六)
到了卢江县,那厮的马车也到了,严秋落给清车夫铜板,赶紧往家里赶,家门口有些陌生,大门紧闭,她连钥匙都没有。
进不去,她心里有些烦躁,自己该找那个卫越拿钥匙的,可这回好了,这是忘记了,这可咋办?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烦躁,想了半天记起自家在后山上还有一处竹院。
当年她爹喜爱风雅,秋日天气凉爽时就会和她娘一起带着她去山上那处竹院生活,那里周围种满了花草,还有竹子。
竹院里有一排竹屋,一共三间房,一间是灶房,两间是可以歇息的房间。
那处算是宁静,可她一个姑娘家住却是有些危险的,但这也没法子了,自家的房子被盗贼给烧了,陈锋让人又给重新修了一座,可这到底不算真正是她的房子了。
何况,她连钥匙也没有。
总不能现在回德州城一趟,可陈锋和卫越要钥匙吧?
那像什么话?
她是已经没皮没脸了。
这样想着,看着天色还算早,干脆往山上走。
山中风大,但不算太冷,她穿的不算少,还能抗的住,推开院门,里面除了有些脏乱杂乱,倒也算是能遮风挡雨。
就着天色好,她里里外外把竹院打扫了一遍,柜子里破旧的被子拿出去洗晒,爹娘的旧衣服也拿出洗晒。
如此忙活,等她彻底收拾好后,肚子已经饿的呱呱呱叫了。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她在周围掐了些野菜,把洗干净的旧锅拿出来熬汤喝。
生火,熬汤,喝汤,日子勉强还算过的去。
坐在灶房里,她想着,等明天她就下山去把身上的银子买些吃食回来。
一夜无眠,半睡半醒感觉来了人,可她困的很,硬是没醒来。
第二日。
一早。
身上多了一床新棉被,灶房里多了不少袋米面。
严秋落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心里对高悸有了点改观,她这个人分的很清楚,不管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可只要对自己好,那对于她来说就算是好人了。
现在她已经和陈锋的事情结束了,高悸待她这般,她心里有些奇怪。
她这里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虽说中间出了事情,可到还算平静。
可德州城那边并不平静。
陈锋很快找了军营中的奇能异士来商量,那人一来就看出了陈锋最近的异样,寻了法子把他身边的邪物收走。
邪物一收走,那边控制邪物的平武连带着受了重创,他法力不算高,和自己养的那东西是一脉相连的。
平武吐出血来,知道事情可能已经败落,正准备逃走,可还未跑远,便被陈锋带来的人抓住。
春末的德州城雨水极多,雨水阵倾盆大雨过后,接踵而来的是如丝般的毛毛细雨,虽不大但密集,给人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
让人看起来像雾像雨又像风,像雾但却没有下雾时给人的迷茫感。
毛毛细雨后,又下起了大雨,调皮的雨点儿像谁扔下来的石子一样砸在河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打碎了如镜的湖面,吓跑了原本想跳上水面看看雨景的鱼儿。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好像蒙上了珠帘,使远处的景物渐渐模糊。
高悸刚刚从卢江县回来,正看见不少侍卫围住自己的院子,陈锋冷着一张脸,站在院子回廊上,好像是在等他。
高悸看这架势,已经知晓自己的谋划怕是被撕破了,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惜他肮脏的内里,还想做一件事的。
陈锋等他走进回来里,才开口道:“表弟好雅兴,这是去了何处?”
高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满眼喜悦道:“表哥,我要成亲了。”
“我心仪上了一位姑娘,准备八抬大轿娶她进门,这是正好她商量去了。”
陈锋斜着眼瞪他,看着自己表弟这张嬉皮笑脸,有些无奈。
自己的亲表弟要害自己,自己却下不来手去要了他的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在草地上,如同画家般,将一丛丛小草染青了,把一棵棵树涂绿了,一朵朵花儿点红了,草地上一片繁荣的景象。
院里的槐树在风雨中摇曳,轻摆,仿佛老妪在哭泣,空气中还弥漫着苦涩。
高悸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他嘴里含着笑,一字一句道:“表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羡慕你。”
“表舅和舅母就只有你一个嫡子,待你也是极好的,老祖宗也疼你,真是让人羡慕。”
“可我呢?”
“我一出生,高家就家道中落,破败下来,我爹娘却怪罪于是我的降临让他们如此,从此对我非打即骂。”
高悸哈哈大笑几声,继续说道。
“幸好老祖宗怜惜我,把我抱回陈府养育。”
“养到12岁,又把我送了回去,哈哈。。。。。。”
“还不如不养。”
如果他一直都是被父母非打即骂,没有见过老祖宗对他的呵护和关爱,他还不会那么极端,他本是在黑暗里,可被人拉了出来,见了几年阳光,后来,又被亲自送回了黑暗。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被送回高家。
那几年父亲母亲对他冷眼相待,兄弟姐妹欺他辱他,他没法子了,只好自己舔着个脸来陈府,求自己表舅给自己份活计干。
后来,表舅让他看庄子上的生意,跟着管家一起学习。
本该是读书的年龄,可他活得和下人有什么区别?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表舅家的家业,可他想过得好,想把陈锋所有的一切都抢过来,他想被人疼,想老祖宗所有的宠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陈锋看了他一眼,体会过来自己表弟说的还不如不养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本来活得不好,你让他活好了,又让他活的不好,这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要他一直就活的不好。
可表弟千不该万不该想要了自己的命。
“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要我的命。”
陈锋冷冰冰的开口。
高悸却苦笑了,一副任杀任剐随便的意思。
陈锋看着自己表弟,心里愤怒又无奈。
他派人去把事情告诉自己的父亲,两人商量对策,还是把高悸送回了高家,随高家处理。
………………………………
唯一(十七)
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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