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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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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岳变 序章 鲜衣怒马少年郎
烈日当空,厚重的红光砸在地面上,压得路人抬不起头,蒸腾的空气拉低了穹顶,压抑着这十里长街在晴朗日子里该有的熙攘。
尽管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但卖菜的庄稼汉子还是得时不时扯着嗓子吆喝上两嗓子,虽说这些年对这毒辣阳光已习惯不少,但说到底还是过着紧巴日子的小老百姓,没有也不需要那种八风不动的境界,心中不免埋怨,只求尽快卖完篮中快焉掉的菜叶然后回家歇着。
相比菜摊间的这份沉闷,街道尽头的那处所在便显得热闹多了,光是门前便已围得快水泄不通,再仔细一瞧这进出的竟全是男人,最后瞅瞅门前那两个姿色较好的水灵姑娘,要不是那略重的妆容和搔首弄姿的姿态给她们道出身份,倒也说得上一番赏心悦目,那这地方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便是思岳国皇都、思岳城中最大的风月之所、雪玉阁。作为思岳城最大的销金窟,门前自然人满为患,据说灯火最辉煌的时候,城北的思岳峰上都能看见这边的歌舞。这座名传思岳的第一青楼也能给你任何想要的:穷人家卖出的女儿、被收养的孤女、没落贵族的遗孀、唇红齿白的小娈童、从小培养的高级货色,其中究竟有多少的逼良为娼没人会去在意,毕竟来这就只是找个乐子,不是寻份晦气。
而雪玉阁的老板娘据说亦有不俗的背景,她身后站着谁无人得知,但早些年雪玉阁后院的那具诡异尸体显然就是前车之鉴了,在出了人命之后,相比再大胆的世家子弟也得小心行事了。要不然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大小官员和富商的家中妻妾岂会敢怒不敢言,老早就找上门来拆了雪玉阁的前门做灵堂。
但有后台并不一定就能避免所有麻烦,妓院门前不出点乱子能叫妓院?更何况是雪玉阁这天字号窑子。正当雪玉阁的两名招牌佳人挂着招牌笑容应付客人的揩油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响起,人们抬头望去,瞧见一匹黑头大马如风一般极速驰来,马蹄扬起的尘土一股脑全落在那些半焉菜叶上,汗流浃背守在菜摊旁的农夫们自然怒了,这可都是血汗钱,三分火气立即涌上喉间。
“谁敢挡小爷的道!”,话语伴随一阵大笑掺杂着清脆蹄声远远传开,几个正要起身开口大骂的庄稼汉子,听闻此声身躯一震,赶紧把到嘴的脏字给一个一个咽了回去,涨得满脸通红那叫一个憋屈。在天子脚下,官员大多会刻意亲民,小贩们也不怕大人物们会没事找自己麻烦,只有那些纨绔大少会如此不务正业,而其中又以姬老将军那混蛋孙子最为可恶,别说寻常百姓,一流家境的公子哥遇着他都会捏着鼻子让道。
少年乘着黑马快速行到雪玉阁楼前,黑马高大神骏,轻松收住疾驰的蹄子,突突着鼻子的长脸上未显丝毫疲态,白衣少年英姿飒爽地立于马背上,犹如黎明东升的勃勃朝气。
“吁~”,在少年强行阻止下,未套缰绳的马儿长嘶一声倒也安分了下来。少年翻身下马,朝着雪玉阁走去,看见少年的到来,人群显得有些紧张。
少年身着丝质锦衣,从镶着宝玉的腰间抽出一把看上去颇为名贵的褐木折扇,缓缓摇了起来,连带着步子也慢了下来,所经之处众人无不做鸟兽散,众人对少年很是忌惮,不敢正眼相视。而少年则一股嚣张跋扈的纨绔作风傲慢到毫不掩饰,少年的看也不看众人、一步三摇的走到雪玉阁门前。
“这不是姬少爷吗?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靠门左边的骚 媚女子漂亮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嗲声问道,神色间也透着恭敬,态度与对待寻常嫖客明显不同,这见风使舵的行为对于少年似乎很受用,少年扬扬眉头,嘴角别起,俊美胜过女子的脸庞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好春兰,想爷了吧?”,少年说话的时候左手已在被唤作春兰的女子丰 臀上拍了一下,春兰顿时娇哼一声,眼神迷离,似要从中滴出水来。少年笑意更甚,又用力的捏了几下,春兰丰满的胸脯在少年身上蜻蜓点水地蹭着,少年却并没有应有的欲 火大盛,而是直接放开春兰往阁内走去。
这时,右边的浓妆女子也提起嘴角,凑过身子来,一脸娇柔讨好之意的柔声问道:“姬公子,您今天想找什么乐子呢?”听见这话,少年已踏过大门一脚的脚步一顿。
“啪!”,浓妆女子右手捂住脸上红印,茫然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冷笑的少年,“谁说小爷是来找乐子的?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姬公子,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无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春兰在一旁呆滞了会,灵魂差点从天灵盖吓出来,好在还算机灵的急忙拉着同伴低头赔罪。兴许是打完消了气,少年摆了摆手、扫了眼人群、大袖一甩转身进门,嘴里念叨着晦气走过门槛,然后径直去了二楼。
旁人这时才敢长出一口气,皇城四少,有美名远扬的翩翩公子、有游手好闲的油滑商人、有出身第一尊贵的独生太子,而这姬家小子却是最声名狼藉的一个,被人私底下骂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遭上一道天谴,依旧美滋滋地败坏家中名声。
无人知道这位公子哥为何会怒,或许也不想知道,自己与对方差的不仅是祖辈几代人的挣扎攀爬,更大的是修炼者与凡夫俗子间的巨大鸿沟,那位公子或因骄傲或因禀性的一时怒火和他们都扯不上太大关系,而对遭受公子哥怒火的可怜人更是无关痛痒,最多成为茶余饭后口沫横飞的谈资。
而在雪玉阁旁的一个小面摊上有两个穿着普通的中年汉子平静的看完这场闹剧,扭头对望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又在面摊上呆了会,像个平常客人一样把面一点不剩的吃完再扯上三言两语,然后结账向着相反方向离去。
而这常人眼里极为平常的一幕却被屋檐阴影下的一人全看在眼里,这人蒙着脸,身穿黑衣、仅露出的眼睛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后便起身跳向另一个屋顶,其间竟隔着超过十丈的距离,途中不做停留,如同鬼魅一般,身影几个晃动就消失在皇城深处。
约莫在黑衣人消失后十息后,两个中年大汉出现在刚刚黑衣人所隐藏的屋檐下,定眼一看,赫然是在面摊上的两个汉子,只见较为精瘦的那人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然后对另一人笑着说道:“连不见天日的影子都派出来了,这头老虎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另一人也笑了笑,随后两人踏着屋顶向着城东跃去,速度竟比黑衣人还快上几筹。
同时,与这雪玉阁同处皇城南部且不太远的一座巨大府邸中,在一处幽静的书房中,有两人正对坐着在棋盘上厮杀博弈,“父亲,凌生又跑出去胡闹了”,其中一人轻声开口同时从手边棋盒中夹出一枚黑子,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对面那人沉吟了会,将指尖白子按下后缓缓说道:“这孩子想怎样就随他吧,难道我姬长峰的孙子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不成?”声音苍老却有力,“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凌生一直荒废下去啊!”之前那个声音带有焦虑的响起,被称之为父亲的人手势立马转拈为掌、重重的拍在棋桌上“你以为我不曾想过是吧!老子说了他这么多年有用吗?要不你去说,他要是改邪归正的话,咱俩辈分换换,我管你叫爹!”,面对老人的这般话语,男子不由苦笑,只能在一旁一边平抚老爷子的心情,一边心中叹息“凌生这样无法无天还不是您老人家带出来的吗?”。
“店家,再拿两坛酒来。”“好嘞!”,面摊主人一阵小跑,将两坛自家酿的土酒轻轻放下,想着今天不错的生意,面摊老板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对眼前这位客人也客气了许多。客人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大概十七八的年纪,少年头发散乱且随意的扎在脑后,衣衫微乱似远道而来,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随时带着一丝笑意,虽然他好像并没有在笑。
此时他用手拍开酒坛的泥封盖子,眼睛却望着刚刚两个汉子离开的座位,眼神一斜撇了眼房顶,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雪玉阁的方向,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将酒缓缓倒入碗中,也不管酒水是否洒出,喃喃自语“这思岳城第一纨绔倒也是个妙人,看来此行有点意思。”说完将碗中浊酒一饮而尽,对碗中廉价酒水的苦涩火辣也混不在意,风尘仆仆的模样竟还有那么几分潇洒味道,风尘又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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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岳变 第一章 不能修炼的姬凌生
思岳国皇城南部,时节正值酷暑,街上除了时而快速走过的三两行人,便只剩农夫们由强渐弱的吆喝声了,唯有一处阁楼前人流络绎不绝十分显眼。
阁楼通体艳红,在这片灰褐相间的平民土地上显得鹤立鸡群,像一位坐在江畔的红衣女子,不知是柔弱还是妩媚的招手,撩拨着过往行人的心思。
而此时在这座楼里,一间幽静明亮的房间内,一张精美木制靠椅四平八稳的躺在房间中间,远远便能嗅到那上好檀木的沉香味,靠椅边上摆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矮脚桌子,上呈着茶几和糕点。靠椅后站着一个仆从模样约豆蔻年华的女孩,她手中正拿着蒲扇轻摇,拂去屋外的炎热,而享受着这一切的少年正放下手上的茶杯,将手缩回怀中,继续窝在相对他来说巨大的靠椅中,双目微闭似打着盹儿,少年脚边此刻正有两个妙龄女子为他捏着小腿,倒也看得出,少年也懂得几分享乐之道。
门外,一个女子轻舒了一口气,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妖冶动人,顾盼生辉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如此动人的女子,自然便是这皇城最大的风月之所雪玉阁的老板娘雪玉了。
雪玉阁为何能稳压扎根在富饶城东的风波楼和凝脂台一头,要知道这两家都是由在皇帝面前红得发紫的贵人扶持的,雪玉阁这栋小楼能脱颖而出,也许老板娘的风韵占了其中之一。作为思岳城中最遭人非议和挂念的风月女子,此时她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终于安抚好这小霸王了,不过倒也奇怪,早听说这小子色胆包天,怎么到了这反而学乖了?”
尽管心中不解,但也只不过想想罢了,去问那混小子?虽说自己有些许好奇,但也没必要自己去找那不痛快吧,何况只要他不在这闹事,自己也乐得清闲,叫人给他捏捏小腿算什么。
如此想来,雪玉也懒得去想这茬了,微微一伸懒腰,曲线毕露撩人至极,可惜这番艳丽光景无人欣赏,一边考虑给新来花魁找个华丽噱头一边打着哈欠便上到最顶上的三楼去了。
而此时此刻,房间里的少年听见消失于过道的轻微脚步声,原本微闭的双眼轻轻睁开,仿佛又适应不了突然的光亮,眼睛又马上眯成一条缝,等到眼睛没有感到不适才完全睁开眼,开始仔细地打量脚边的两个美婢。
两女也在听到动静后朝他看来,感受到少年赤裸裸的目光,两女不约而同露出她们自己自认为最美的笑容,能呆在青楼且送出来见客,容貌自然不俗,笑起来更是养眼。面对此情此景,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嘴角微微勾起,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两女,像是做件有趣的事。
就这样,三人足足彼此凝视了小半柱香时间,两个女子的微笑也快要僵硬、只感觉脸皮子下在一阵阵抽搐,两人用余光瞥了眼对方,没得出什么所以然,只好纷纷败下阵来,低着头继续给年轻人揉捏小腿。
少年像只斗胜的公鸡得意地扬扬眉头,然后不再看向她们,右手摸过茶杯老神在在的继续喝茶,而站在少年后面的女孩面泛苦色,尽管有些乏了却不敢稍作休息,更不敢去揉已经酸麻的小手,只得尽力保持恭敬的态度站在后方,生怕惹了这喜怒无常之人的不悦。
少年是这思岳国中护国元帅姬长峰的唯一嫡孙姬凌生,也是思岳城最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外人不敢骂军功大过天的姬老将军,这教子无方的罪名自然是少年的庸才父亲姬玄来抗下了。一代不如一代,思岳城里的人大概都是这么点评姬家的,每当听到这话,姬凌生却是出奇地不予理会,只是笑咧咧的拍着桌子说,老爷子你打仗本事不差,生儿子可是不行,你儿子生的儿子更不行,姬长峰的豪雄气概一丝没有,从军队里出来的兵匪气焰倒神似了七八分。
姬凌生喝完一口茶水,轻轻放下茶杯,然后再度看向脚边两个雪玉阁的美丽姑娘,两女见到他二次望来,心中再度升起一股希冀,也故作深情地回视,姬凌生见到她们这般模样,心中冷笑,“进了窑子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居高临下的目光扫过两女后便不再理会,又缓缓合上双眼继续闭目养神。两女见此情景心中也不禁有一丝失望,却也不敢表露出丝毫,在这里能真正意义上钓上金龟婿的能有几个?真情实意更是少之又少,嫁入豪门只不过是个念想,失败也说不上意料之外,谈不上伤心难过。
两女对此很认命,因为在世人看来,入了青楼的女子注定就是肮脏的,即使明码标上清倌处子四字也不会让人觉得干净多少,只是多了些谈价的筹码。趁着年轻貌美赚点银子,等人老色衰回故里置办一间小房,在那个别人不知道你底细的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便是每个青楼女子心中最质朴的想法了。
姬凌生不会想这些,简单一点说就是和他无关,每个人都自己的路,像他出生修炼家族却没有修炼天赋一样,没有就得认命,计较也计较不来的。
如此一来、本来就沉默的更无言,只有后面那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甚至动也没动的侍女仍强忍手腕的酸麻感继续轻摇着蒲扇,动作轻柔到刮不起风声,只有那连少年发丝都难以吹起的微微清风透着几分凉爽,轻轻地携着香炉中的缕缕青烟妖妖娆娆地飘向窗外。
这样的好景持续不长,原本已经近乎麻木的侍女和两个雪玉阁名妓被猛然从靠椅上跳起来的姬凌生吓了一跳。
只见姬凌生起身之后,开始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表情像是懊恼又像是焦急,见到他这番模样,被吓在一旁的三个女孩可不敢上前询问,先前发生在自家门口的事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被叫来侍候这小恶霸已是心怀忐忑,见姬凌生突发异常更是心中害怕,只得战战兢兢的缩在靠椅旁,不断祈祷这小霸王能够早些回去。
而房里的姬凌生也逐渐停了下来,虽说看似冷静下来,可那板着的脸却是大有见谁咬谁的架势,姬凌生最后叹了口气,透着些许无奈“完了完了,爷爷说今天有事告诉我,叫我正午之前回去,现在日头都已经偏西了,好像有些不妙……”
“好像每个理由都用过了,再说也是抬起石头砸自己脚,看来这次得硬着头皮上了,又少不了一顿臭骂。”想到这里,姬凌生不禁一阵烦闷,看着这舒适凉爽的房间又叹了口气,似对这逍遥日子很是可惜,不过想想老爷子多年不曾动用的家法万一重出江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权衡之下,只好扭头对两个雪玉口中的清倌人和拿着蒲扇的丫头说:“我改日再来,叫雪玉给我把房间留着”,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姬凌生快速下楼,还没走到门前,早有见机行事的下人将那头神俊黑马诱赶到门前,低头哈腰站在一旁,姬凌生随手丢了几块银子然后上马。小厮手里握着轻松到手的赏钱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唏嘘感叹有钱公子哥的出手阔绰,一边暗赞着自己的麻利聪明,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办事不就讲究个机灵劲吗?而身旁黑马早挟着奔雷之势远去。
无巧不成书,骑在马背上一路疾驰的姬凌生,正好路过一家平凡的小面摊时,注意到一个人,准确说是一双黑得发亮眼睛,因为他看见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打量着自己,貌似在这城南敢拿眼珠子瞟姬公子的不超过一只手吧。姬凌生虽心中不悦,但急于回府,倒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故作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如针尖对麦芒,然后记下那张干净的清秀脸庞,准备秋后算账。
在桌子上坐着的麻衣少年只是看着一骑绝尘远去的姬凌生,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只是太幼稚了。”,对于姬凌生眼神中透露的含义并不在意,旁边一桌的胖子将这一幕瞧得真真切切,然后对少年竖起粗壮的大拇指,却不敢搭话,少年不禁笑了笑“这小子倒也算霸道至极。”
又仰头猛灌下一碗浊酒,年轻人酒量似乎差了一些,脸色微微有些熏红,朗声笑道:“店家,再上一坛酒!”,刚刚姬凌生经过时还战战兢兢的面摊老板立刻点头而笑,略一思索,把一坛尘封最久的佳酿送与了少年,分文不取。
麻衣少年也不拒绝,收下了这份好心,慢悠悠喝完酒后离开,面摊擦桌子时才发现酒碗底下压着的小面额银票。
少年与少年,这算是天才与废材的第一次碰面,不如何友好,却挺有趣。
也许不是每一段小插曲都能沉淀成为莫逆之交,但它有时就偏像老酒一样随时间推移越发醇香浓厚,待久违重逢之时,你我再来痛饮这杯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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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岳变 第二章 暗流涌动
在雪玉阁不远处,几乎极目可望的距离,有处略显低调的大宅子,悬在红漆大门上的匾额只简单刻了姬府二字,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看不出丝毫奢华贵气的府邸,门前竟无一声车马喧闹,无论大小官员,经过此地都只能下马缓行,一些行伍中人甚至每次路过都会默默行军礼,不为别的,就凭这是思岳第一将军府就得拜上一拜。
姬府门前并无家丁守门,大门一般虚掩着,但一年四季也不见有几个访客。同样的,相比其他大人们的妻妾成群和豪奴无数,姬家可谓是两袖清风,女主人现在一个没有,连奴仆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一脉单传的三个男丁,一个老实本分的马夫,一个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老妪和一个二八年华的活泼少女,这好像就是这个偌大将军府的全部了。
姬家四合院的一处幽静书房中。
“嗒!”,“嗒!”,半个时辰前还在雪玉阁逍遥的姬凌生此时正襟危坐在一旁心中惶惶的看着面前两人下棋,相对两个棋手的从容大气,姬凌生倒显得像个未过门的小媳妇般扭捏,虽心中有话,但还是没有发问。
“凌生,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两鬓斑白的老人从盘中提起对手的无气子,然后看着棋盘问到。
姬凌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确定道:“那你知道为什么让你等着吗?”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爷爷你总说我性子太急,要我学会静心和制怒,叫我在一旁候着想必也是因为这个”。
老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你看懂这盘棋了吗?”。
姬长峰静静的看着姬凌生,另一人也饶有兴致的看向姬凌生。姬凌生有些发懵,虽说一回府就被告知去书房见老爷子和父亲,进屋后便看见已然进入收官的两人。但来迟便是不该,所以只得把屁股削平了坐在一旁候命,至于桌上那盘棋,那是真的压根一眼没瞧,满脑子都在准备说辞和借口。
面对老爷子如此“难题”,差点脑子糊涂脱口而出了,但有幸于从小在老爷子的耳濡目染下,并时不时的被拖着走上几局,虽然结局都以人仰马翻、片甲不留告终,但倒也不算个门外汉。
只见姬凌生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开始有模有样的评说起来。
“爷爷,您一直是以大开大合的攻势来不断拉出优势,争取一鼓作气吃掉父亲的大半黑子来获取胜利,表面上鲁莽贪功,实则不然,您在每一次进攻之后都会伴随一记巧妙犀利的暗手来巩固优势,进可先发屠大龙,退可后手守江河,可谓攻守兼备。而父亲显然看出了这点,所以恰恰与您相反,父亲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战术来逐渐蚕食掉你建立起来的优势,显然父亲这招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已经有了成效,破坏了您建立的大半优势,看似胜利在望,但我认为不仅仅这么简单,老爷子您肯定还有高招,您被包围的棋子虽然只剩残棋之力,但如果与另一半形成合围之势,父亲迫不得已只能进攻,但之后根基便已经被您吃个干净,无力回天,此局胜负已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其实棋力不佳,在行军打仗上有两把手,在文雅玩物上就力有不逮了,即使韬光养晦十几年也不比姬凌生这臭棋篓子强多少。相反,姬玄却是此中好手,姬凌生时常感慨如果能有父亲纵横十九道时的一半风度,那兴许有个由头亲近那小公主了。老爷子和父亲下棋,一般都是父亲让几手老爷还仍感吃力的景象,赢面是少之又少,姬凌生也清楚这一点,但拍马屁不就得拍官大的吗?
听到姬凌生天花乱坠般的侃侃而谈,最后还不忘拍上两个马屁,老人那经历了半生戎马富贵的双眼透出一股藏不住的笑意,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声震如雷,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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