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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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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姬凌生从悬崖那爬上来,脸上挂满尘土,不雅地咬着牙咧嘴而笑,五官扭曲,不符他一贯自诩风流的潇洒气度。
径直回屋,姬凌生看见床铺便倒头大睡,直到深夜。
夜里,姬凌生醒来,眼睛在漆黑房间里发着光,把目光从圆月上移开,没出息地笑着,默念着几个名字后,手在眼眶上用力一抹,姬凌生走出门外,立在似乎可以普度众生的悬崖跳了下去。
飘在空旷山顶中间的青云子眼睛依旧闭着,不动如山的身体没有丝毫颤动,只有风扯动衣袖的声响,在月光下隐隐可见他眉头舒展几分。
简朴茅屋内,雪玉不知和谁心有灵犀地醒着,床上是熟睡的宝儿,窗边是呆呆出神的她,窗口正对着那处悬崖,倚着窗,眼中微现泪光。
湖水冰凉刺骨,姬凌生眼神沉静而深远,抿着嘴看不出悲喜。
次日清晨,姬凌生再次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没了昨夜的血冲脑门,鼾声连天的样子倒像个没心没肺的人儿。雪玉坐在床边,素手抚过姬凌生英俊的脸颊,高挺的鼻子、纤薄的唇和英挺的眉,容貌俊逸的男子她见多了,她也过了中意男人外貌的年纪,心中不由好奇自己究竟是怎样上了他的当。
想不明白,于是她把这些归结于姻缘际会,浑然忘了自己是一个不信命的人。恍惚间,雪玉感觉有只狼爪抓住了她的手,还陶醉般的细细摩挲和赞叹低语,雪玉赏了一个白眼给姬凌生,没舍得打掉那只手。
姬凌生嘿嘿笑着,捏着雪玉小巧又不失肉感的玉手,随意问道:“宝儿呢?”,退却风尘的雪玉阁老板娘不确定的说道:“在屋外玩吧。”,姬凌生哦了一声,从床上起来,雪玉也起身为他整理衣物,姬凌生没来由地想起一个总在清晨扯他被子的娇小姑娘。
见姬凌生神情恍惚,雪玉轻声问道:“想到谁了?”,姬凌生摇头不语,雪玉心中大概有数也不再追问。
倚在门板上,姬凌生瞧见欢天喜地的宝儿正甩着两根小辫子在追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像是兔子又不是,毛茸茸的模样最是惹小孩子喜爱,小兽有些灵性,不愿落在小魔女的手中,于是卖命地东奔西跑,命途多舛。
姬凌生观察了一下雪白小兽的动向,逮准机会箭步过去一下抓住,然后一脸和煦笑容地捧给跑得满脸通红的双辫丫头,没想到宝儿不曾领情,一脸怒气的接过吓得惊颤的小兽,然后放在地上,小兽趁机逃开,宝儿又扬着笑脸地去追。
姬凌生站在原地,心中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自嘲道:“都说女儿心思难懂,到我这更妙,我连五岁丫头的心思都不懂。”
抬头瞄了一眼,姬凌生五分敬佩五分惊叹的咂咂嘴,原来修士是不用吃喝拉撒的啊,青云子静静浮在空中,如老僧入定,像是从来没有移动过,但其实姬凌生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晓的。
姬凌生不太懂其中的修炼门道,毕竟在修行上面,他也只是刚踩进门槛的蒙头小子,所以在他看来,修士都有或多或少的偏执,且说不出缘由。
未上山之前,他一度认为名动思岳的青云大师应该是个仙风道骨的高人,不说有多高,至少比老爷子强点,也与自己是云泥之别。几日下来,姬凌生觉得这很少笑脸的中年人除了脾气古怪之外,也没有传闻中的那种仙家气息。
本着对待未来师父和虚心求教的心理,姬凌生对青云子原是存了一丝敬畏,不过这按理来说应能上天入地的青云子并没有露点让他信服的本事,让他有些不大不小的失望,青云子整日枯坐,对这个便宜徒弟也不闻不问,姬凌生苦闷焦急之余敬意也少了九成九。
见青云子闭目冥思的样子,姬凌生估计他是不会搭理自己的,于是朝悬崖走去,这两日来的三次上山他都有不同的体会,第一次累晕了头,记不清有何异样,后面两次轻松了些,也注意到在累到了极点时,身体会对外界天地灵气的感知敏锐许多,细微到每一根毫毛。
他无法囊括清楚的给出什么结论,只大概知道如此日复一日的上山能加快灵气的吸纳,对于他这个晚入门的修行人来说,有一个进步的法子,都是可行的。
走过青云子脚下,姬凌生被言语不多的刻板师父叫住了,转过头来,发现青云子已经盘膝坐在了自己面前,姬凌生挑眉直接问道:“为何,这上山的方法不是您指示的吗?”
青云子双眼睁开,目光和往日一样平静无波,缓缓道:“歇几日,这法子不仅笨还伤身,你现在察觉不到什么,以后落下病根就会后悔了。”
每次面对青云子的眼神,姬凌生都会想起一个穿着麻衣的家伙,两人笑容皆是一样的可恶,跟着盘膝坐下,姬凌生笑道:“哪来这么多后悔的事,啥事都怕我还不如找个地方抹脖子算了。”
青云子来了兴趣,脸上带着笑意地问道:“就不怕早年修为突飞猛进,后半辈子寸步难进,一生止步于此?”
姬凌生调整一下坐姿,神采奕奕道:“人生坎途八十一难,总得做错几件,我连吃苦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去后悔。我爷爷常说做错就会吃亏,可吃亏就是好事,您觉得对不对呢?”
青云子风轻云淡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容,他微笑说道:“我还以为以你一心光复姬家的心思,要与我说一场先与后的雄辩,没想到我活了四百余年,第一次听别人给我讲大道理。”
姬凌生腼腆一笑,青云子如此慈眉善目让他有些不自在,姬凌生略显期待的问道:“您是要教我修行了吗?”,姬凌生目光灼灼地盯着青云子。
“你觉得什么是天道?”,青云子语气不变的反问,姬凌生认真思考片刻,却始终不得要领,于是如实答道:“徒儿不知。”,青云子笑了笑,像珍藏多年的老酒泛开了波纹,“我也不知。”
姬凌生无语。
似乎开了个无伤大雅玩笑的青云子继续挑战姬凌生的神经,又问道:“那你又知道什么是修行吗?”
好像侥幸可得地境强者一言半语指点的姬凌生看着青云子认真的眼神,托着胸中万丈迷津,狐疑道:“永生?”
青云子皱起了眉头,好像没有松开过,摇头道:“长路漫漫,又有几个人能长生的?又如何去验证考究?没有生趣,即便活得再久也只是一截烂在水里的木头,永远长不出新芽。至于天道,哪来的天道,道就是道,又有谁敢说他的道就是天道?”
反复琢磨了下,姬凌生诘问道:“修士不本来就是逆天而行?如果顺应了天意,那还做什么仙人?”,青云子神色古怪的微笑道:“五十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姬凌生惊讶一声,不再说话,而是低头默默沉思。
青云子敛起笑容,又细细看了姬凌生几眼,然后起身离开。
苦思没有得出答案,姬凌生烦扰地一头倒在地上,左手去遮住太阳的刺目光华,手指出被照得光润红亮,手心的疤痕越发明显,姬凌生眯着眼,眼神飘忽不定。
青云子回到他并不常住的小屋中,一床一桌一椅,再无他物,看得出这位思岳第一强者的清淡生活,比常人要寡欲得多。此时他倒出一杯凉了许久的茶水,坐在椅子上举杯轻笑。
到了黄昏,在青云山巅上几乎看不见落日,只有满天的火红余晖,如火烧云。姬凌生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小跑到悬崖边,朝着夕阳的血红尾巴大喊道:“老子偏要违背天意。”
青云子透过房门看着姬凌生毅然跃下的身影,会心而笑。
………………………………
青云路 第六十二章 月老做媒
夏日在一场萧索西风中悄然离去,一年里剩下的半数时光也不值钱,凉秋和寒冬伴随太阳东升西落一眨眼就过去了。
转眼间,姬凌生来青云山上已经呆了一载,一年的时光青云子还是没教他什么东西,唯一的收获就是把上山的捷径摸出数条,但这终归只是些顺脚踩点,爬上来还是费力异常,捡不了多少便宜。
来的时候是夏季,姬凌生时常埋怨被火辣阳光茶毒不轻,过了一个年头,这份怨念才消去不少,原因是相比春秋两季夏季可显得要仁慈多了,至少没听说有人被热死过。
刚入冬的时候,青云山顶像是变了张脸,满山的积雪把余秋的凉爽瞬间掩去,只留下刺骨的寒风。雪玉拉着姬凌生袖子让他别跳崖上山了,然而豪气干云的姬大公子哪肯认怂,脱掉棉衣就跳了下去,先咬牙挺过了空中的刮骨冰风,最后让满湖的冰碴子染了伤寒,剩半条命爬到山顶,这才悻悻摆手。
蛰伏过了冬日,姬凌生大病初愈,不顾雪玉的反对又跑去跳崖,比之那些他见过缠绵在崖边的轻生之人干脆多了,这一跃他又吃亏了,春天万物复苏,连湖水都带着暖意,这并无什么不妥,但春雨淅沥,青云峰原就险峻的山壁冒出了片片青苔,加上雨水就更显湿滑了。
姬凌生在山壁上奋力攀岩了几十丈,然后抓着满手的带青淤泥摔了下去,在山坡上滚了好一段距离,最后昏厥的姬凌生被一脸泪水的雪玉带上山顶。
一路行来满是荆棘,姬凌生吃了不少的苦,却也有点让他宽慰的回报,在不断的刺激下,身体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陡然加快,他顺利的进入到黄道八星的境界,打开了右臂和右肩的黄道旋涡,现在还剩下胸口、双腿、双脚等五处位置。
经过一年的打磨,姬凌生脱去了小白脸的嫌疑,白皙的肌肤被晒成了麦黄色,身高长了半寸,身上也增了些腱子肉,看上去健硕不少。
此时,顶着烈日,姬凌生在空地上挥舞血色的镰刀,掀起一阵又一阵的呼呼风声,看起来霸道凌冽,他不会使这种稀罕武器,但每天他都抽点时间来练练手,也摸索出一些蹩脚把式。
他发现由于镰刀沉重,双手来回舞动太过耗费体力,最好是以身体的回旋来带动镰刀游动,且讲究一口气息含在口中,用毫不停留的挥动来施展出连绵不断的刀势,其中气机一旦不接,就会使挥刀力度大减。
练了一会,姬凌生缓缓收刀,由于上半身的黄道旋涡几乎全开,姬凌生对镰刀的重量已经完全适应,不会再出现心动刀不至、心停刀不止的情况。休息了会,姬凌生能感觉到充沛的灵气在四肢百骸流动,流转间似乎能爆发出无穷力量。
擦掉汗水,姬凌生抬头眯眼看了太阳的方向,才刚到正午,它的热情还不会消退,姬凌生也问过青云子为何应常年积雪的山巅总会热得没个消停,性情古怪的师父只是淡淡解释道,天下无奇不有,有一处怪峰也不算稀罕。
眼睛被晃得有些花了,姬凌生扭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雪玉,挤挤眉毛道:“看爷这几个招式威不威风,小娘子可有倾慕之心?”,雪玉默默把头转向一边,意义不用多说,姬凌生也不觉尴尬,拉过雪玉的小手,笑道:“看来我三五年之内就能到黄道到玄宫的瓶颈了。”
雪玉秀丽的眉毛聚了聚,摇头道:“有点悬,黄道虽然只是积蓄灵气,但越到后面突破所需的灵气就越多,即便你一年内突破了两个黄道,最后五个速度也必然减缓不少,三五年,有点勉强了。”
姬凌生嘴硬道:“人总是逼出来的嘛,现在就说丧气话还早。”,雪玉闻言莞尔一笑,不再打击他,她也知道任何人也打击不了他,坚强得一塌糊涂,又让人心酸。
要是让思岳城的百姓知道姬凌生现在的状况,估计得惊得挖出眼珠子,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姬公子也能吃得了苦?毕竟在全思岳人眼中,姬凌生是个外表金玉腹中草莽的姬家废物,这样的家伙每日去挥霍家财、寻欢作乐才是正途,咬牙去拜师学艺那是万万不能的。
世人又哪知道这个骄横公子哥最是能吃苦,从小吃到大。
远远瞅了眼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姬凌生皱眉问道:“师父在屋里吗?”,雪玉冰块似的话语吐出,“不知道。”,姬凌生叹息一声,故意挑个话头还是没能讨好,轻声问道:“你们这得闹到什么时候,就没有个和好的机会?家和万事兴嘛”
雪玉眉头平成一条细细的线,没有任何波动,头也不抬地说道:“不会。”,姬凌生闭口不语,雪玉看着他又轻声说道:“你不用操心我和他的事了,我知道我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做不了好心肠的人。我永远忘不了我娘拖着病体天天靠在门前等他回来,天天叮嘱我别去恨他,最后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还在念他的名字,凭什么,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个破修士吗?”
一向镇定的雪玉却永远不能在这个话题上保持冷静,姬凌生将这可怜猫儿拉入怀中,任她在自己胸膛轻轻抽泣,姬凌生神色微苦,喃喃道:“我也是修士啊。”
将心殇的雪玉送回屋休息,姬凌生肚子来到青云子房门前,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有叹息口吻的“进来”
进去一看,青云子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苦茶,苦得他脸上也有了这种颜色。姬凌生知道以这个不称职父亲的修为,屋外的事恐怕早就一清二楚了,姬凌生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不去和她好好谈谈?”
青云子极少见的叹息,摇头道:“想过很多次了,到了如今,也就没脸去了。”,姬凌生怒道:“不都是你造的孽吗?既然要当远走高飞的修士,还贪恋什么世间情欲?娶什么妻?生什么子?这不是糟蹋人吗?”
青云子喝茶不语,姬凌生怒极,摔门而去。
姬凌生坐在悬崖边,望着夕阳西落,脸色苦闷,对着青云子怒骂一通并没有使他好受,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滋味。
大骂师尊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心爱的女子,另一半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还没得来得及尽孝,两个长辈就已撒手人寰,现在见了这种父女隔阂,让他心里莫名的揪得慌。
在悬崖缝隙中看见一株偷生的花草,姬凌生扯下一片叶子扔在嘴里,细细咀嚼,让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夕阳像是喝多了,红晕醉了满天,又像是人脸一样笑了,恍惚可见泛白的长胡子。
伸手摸向胸口,摸到一块硬硬的小东西后姬凌生放下心,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他每天的惯例,从不例外。从衣领处取出一块色泽莹润的玉坠,把玉坠对着火红夕阳,玉坠子透出荧光,与落日相映。
把玉坠小心放回原处,姬凌生朝身边的雪玉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个已错过花样年华的女子总是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边,悄悄闯进他的心底,他们的感情如此顺其自然,就像天作之合。
雪玉笑道:“我不来姬大公子岂不是要哭死在这里?”,姬凌生赶紧用力抹了把脸,察觉没用湿润感之后才知道这是玩笑话,于是耍赖道:“这崖边好大的风,有点迷眼睛。”
雪玉轻轻一笑,也不点破,柔声劝道:“你别和他闹了,你可是要拜师的,整天板着脸怎么行?”
姬凌生奸诈笑道:“你们俩和好我便去上门认罪,怎么样,我生平第一次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雪玉轻声说好,姬凌生不信,追问道:“真的?”,雪玉缓缓点头,钻空子地说道:“很多年以后算不算?”,姬凌生哈哈大笑,“算算算!”,他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仅仅是为了他。
自认有愧的姬凌生歉疚说道:“不知不觉我欠了你这么多,早知当初和你一起远走天涯也好。”,雪玉娇笑道:“现在也不晚啊。”,姬凌生不说话了。
雪玉知道他心中对天上那几人的厚爱和亏欠,也不强求,只是宽容大度的微笑。
最后姬凌生叹了口气,柔声道:“这修行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你真愿这样不安定的飘着?”,雪玉用手捋起被微风吹落的发丝,一手抚上姬凌生的脸颊,眸子中有种光彩,深情款款道:“我不是说过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吗,你去哪我就去哪。”
同心同居,这世间最缠绵幸福的事,又有多少人不懂,又有多少人求而不得。姬凌生心中暗暗想到,英雄难逃温柔乡,自己不是英雄,更逃不过。
夕阳下,女子看着男子眼中的光亮胜过了红日,浩瀚如海,滴水含情。
“不能说是这贼老天的恩赐,它不会给我这种好运,应该是月老做好,帮忙牵线。”
“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
青云路 第六十三章 看蚂蚁
过了两日,姬凌生也不和青云子掐了,总归是师徒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总那么僵着也不是回事儿。姬凌生私下找到青云子,问他如何处理父女关系,青云子诚恳承诺道会尽力补救,姬凌生放下心不再掺和。
恼人的春季过去,姬凌生又开始恢复雷打不动的攀岩之旅,在山脚和山顶之间不断来回,到了现在,爬上一个来回的时候已经缩减了一半,灵气积累上的进步有限,身体协调和耐力力量却提升不少。
手臂抡上几圈,姬凌生自觉力道奇大,咂嘴自信嘀咕道可生撕虎豹,劈金裂石,但只是想想,他还没傻到找个石壁来试上一试。
风吹日晒一年来有了些益处,但这对于腹中空空贪如饥鹰的姬凌生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他急于求成,不论是囫囵吞枣还是狼吞虎咽,只能能吃到嘴里就行。
躺在床上思量了一下,姬凌生翻身爬起来,鞋也不穿的跑到青云子那,央求着青云子传他无上道术,却被青云子一句淡若云烟的不急不急给打发了,姬凌生有些懊恼,从青云子屋里出来。
“姨爹,你打光脚丫干啥?”
“天太热,光脚凉快!”,姬凌生面前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对黑宝石一样的眼珠疑惑地张着,遇着这小姑奶奶,姬凌生是能躲就躲,这青云山巅,出去他之外的三个人他最不懂的就是这小丫头,鬼点子层出不穷,比他还狡诈。
一开始姬凌生还对宝儿有了亲近之心,被几个把戏变着法捉弄,还只可怒不可言之后,就服服帖帖了,平生十八载未逢敌手的姬公子算是遇着对手了,还只能挨揍,不能报复。
“姨爹,那边有朵好看的小花,你去帮我摘来。”,小宝儿指着屋子后面,跃跃欲试地说道,话语里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全是命令语调。
姬凌生瞥了眼青云峰唯一的一面竖直绝壁,立刻拨浪鼓一样的摇头,开玩笑,那哪是去摘花,是去送命。
宝儿的话和圣人书上的言论一样,都是不可听的,这是姬凌生吃了几次亏后总结出来,他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年幼稚童是人畜无害的存在,一不留神在阴沟里翻船了之后,他才幡然悔悟。
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最是磨人。
宝儿恼怒地嗯了一声,小脸立即撅起来,威胁道:“你不去我就去告诉雪姨你欺负我!”,吃惯了这个路数的姬凌生嘴角抽搐一下,你去啊,我再帮你添油加醋一下。
姬凌生神态轻浮,傻愣愣站着不动,双辫丫头可气坏了,一脚踹了过去,姬凌生机灵躲开,显得经验丰富。
未占到一丝便宜的宝儿不禁气苦,双手猛地放下,姬凌生瞳孔收缩,暗觉不妙,果然,这边宝儿已经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姬凌生翻翻白眼,早有准备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偶小人,小人造料简单,一些布头和丝线,从小人眉眼歪曲的样子也能看出手艺人并不心灵手巧,看得出来这就是姬凌生做的了。
宝儿哭声止住,一把抢过玩偶,手指在小人眉眼不清的脸上捏了几下,这才抹去任性的泪珠,对着姬凌生怒哼一声跑走了。
姬凌生轻松的出了口气,宝儿前几次的苦恼他都头疼不已、束手无策,这次他早做准备,花了一晚上费老大劲做了个简陋娃娃,收到了奇效,暗笑这招还可以多用几次。
从屋内拿出镰刀操练了会,姬凌生感受到体内的灵气流转,如一汪暖流在血液骨子里淌过,激发了无限的生机,涌出无穷的力量。趁着体内力量充盈,精力充沛,姬凌生又朝着那谭湖水刺了下去。
登山这种事情一开始是惬意的,越到后面就越枯燥乏味了,姬凌生没什么耐心,唯独在修炼这件事上肯下点功夫,能吃苦,回想这十八年,姬凌生做纨绔时看似享受玩乐,在姬府却是睡了十几年金玉公子们不肯沾碰的硬板床,斋菜也是聊胜于无,直到月儿学得一手好菜伙食才算真正改善。
现在没了为他打理一切的白月,没了唠叨的老爷子,没了谆谆教诲的父亲,生活好像丢了重心,只凭意志往前走着,肩上轻落落的,脚步则重得出奇,但日子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在青云峰最顶部的峭壁上,姬凌生像只灵猴一样爬在上面,身手矫健,腿蹬手抓间就能往上移动一大格,伸展幅度大的话身体就会传来骨头的脆响声,身上的血肉有被撕开一样的疼痛,姬凌生知道,当这些淋漓的血肉再次长好之后,他的体魄又会强健几分,以后的修炼会顺利几分。
此时,他在山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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