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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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香园最独特之处，莫过于院子左右的两株茶树，茶树不是很高，却开得很艳。以前住在沁香园的是程文轩的一位姑奶奶，在她离世之前，最喜欢的就是茶花。时不时会派人过来打点一下。在她走后，满园子的茶花死的死，搬的搬，就剩下这两株茶花树还孤零零地守着院子，守着那段属于一位老人的慈祥回忆。

而现在，沁香园易主，世事在不经意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站在茶花树后面，望着院子里面的，那个形容枯槁的女子，他心中生出一丝丝地不忍来。

当初会买下她的初夜，纯粹是为了反抗他与沈如颜的这场荒唐的娃娃亲，现在看来，真正荒唐的，是他自己才是。他不仅让心爱的女人伤透了心，还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卷入程府这场灾厄中来。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特别是在和他那位牙尖嘴利的二少奶奶相处了一年之后，他早就已经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之人了。想想他收入房中的几位女子，有哪个不是年少轻狂，犯下的错。

虽然颜儿从没有向他提过要求，但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与重要。

这也是眼下，他唯一给得起的承诺了。（赢话费，）

惜玉轻轻哼着小调，在哄孩子入睡。在瞥到茶花树下站着的人影之后，叹了口气，轻轻唤道。

“二爷，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惜玉也是个聪明的人儿。一想到这儿，他的愧疚之心更是重了，他从花影中走了出来。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望着她怀中的昭文，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父子的感情。

“二爷是为了少***事来的？”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惜玉的心思，他一直都很清楚。虽然他已经有了颜儿，不可能再给她任何承诺，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让她开心一会儿。

毕竟若真的算起来，他说得上是她的厄运的开端了。对着惜玉，他永远都说不出那一句我爱你，但至少还是能够说声对不起的。

“惜玉……对不起。若不是……”

“是啊，我合该怪你的，若不是你，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卷进这些事来。但是二爷，惜玉不后悔。惜玉在见到二爷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二爷了。我知道，二爷您厌恶我。说实话，我也讨厌以前的自己。我曾经以为，只要我替二爷传宗接代。只要我能嫁进程府，时时刻刻呆在二爷身边，二爷就会是我一个人的了。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再回头看这些事的时候，才发现以前做的那些事，是那般的幼稚，那般的愚不可及。”

惜玉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望着黢黑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的黑夜，包容了她所有的悲伤。但是却无法掩盖那些过往，时间还在飞逝，那些过去了的时光，永远都不能再来。

她的眼神虚无飘渺，连同她这个人都像是轻风一吹就会飘走一样。她怀中的程昭文动了一下，又沉沉睡过去了。

“惜玉还有法子，能够帮助二少奶奶出府。只是昭文，爷不看在和惜玉夫妻情分一场的份上，也看在这个孩子流着爷一半血液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

他终究还是因这番肺腑之言动容了，从她手中接过昭文的时候，只觉得他那么轻，那般弱小。虽然他不知道惜玉的计划是什么，但是眼下惜玉这个情况，的确不适合带孩子。

“我让墨书替昭文找了奶妈，自己带不过来的时候，就让奶妈帮着带吧。”

除去那些缺陷不说，昭文这孩子，长得还是喜人的。有鼻子有眼的。毕竟他的父母才貌都是高人一等的。只不过这个孩子的命格苦了一些。

“二爷肯屈尊降贵来我这沁香园，想必也知道我的事了。我早就没有那个气力来带这个孩子了。”

她的素手抚摸上孩子软软的脸颊，对这个孩子，惜玉还是下了一点功夫的，以前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指甲，每次都会涂上红红的丹寇。配上她那婀娜的物资，那才叫一个妖娆。

现在的她不仅没有涂指甲，还将指甲剪短了，一定是怕划伤孩子，才这么做的了。

惜玉身上所有的凌厉，都因为孩子收敛起来了，看来，做母亲，果然能够改变一个女人。

“我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是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竭力而为。”

他向来都没向谁做过什么一生一世的承诺，就算在他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从不曾给过谁白头偕老的诺言。眼下，他找到了那个想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人。但是在他们面前，永远都隔着一条感觉永远都跨不过去的河。他们拼劲了气力，想拥抱彼此，却在即将接触到彼此的时候，被生生拉开。就像眼下的境况。

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将沈如颜死死地绑在身边，不许她离开一步。但是现在，他再舍不得也必须放手。

这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有她在身边，他永远也做不到无所顾忌。尽管在皇上赐婚的那一刻，他就清楚。他的生命中，少不了会有一场硬仗。

尽

管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来准备，尽管他在遇见她之前，一直都在游戏人间，只为不让自己在对手面前留下弱点。

她的出现，是他生命中，最为难，也是最甜蜜的意外。

他不后悔喜欢上她，他只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护她周全。

第两百四十一章　魂断隔青楼　梦碎花事了

且说程文轩在沁香园陪着惜玉。（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自从她生过孩子之后，倒还安分。但是芙蓉居那边则是完全不同的一副情景了。

墨书遵循主子的命令，带着燕儿来到芙蓉居的时候，只见得房间内灯火通明。却是出奇的安静。虽然有房里射出来的灯光，但是在两人看来，芙蓉居的院子还是黑黢黢的一片。那些花影都变成了鬼魅的影子，似乎随时就能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他们带去阿鼻地狱。燕儿胆小，见到这一副清冷阴森的景象，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墨书倒显得要沉静自若一些。但是他第一次来芙蓉居的时候，也是吓得不轻的。燕儿的这个反应，比起当初的他来，已经是要好很多了。

“大姨***脾气不是很好，又浅眠，所以一入夜就没人敢走动了。”

他小声解释道，但见燕儿，压根就没听进去。其实在燕儿主动提出过来帮忙的时候，他还是踌躇了一下的。毕竟大姨奶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燕儿好歹是二少奶奶房里面的人，在这边受了委屈，免不了会生出许多事端来。但是燕儿那个热心肠的脾气，让他实在是没辙。

或许，让她在外面等着要好一点。

他刚这般想着，芙蓉居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了，一阵猛烈的光亮朝两人打来。开门的是杜尔芙的贴身丫鬟玉芳，见到两人，也是一惊。过了有一会儿才问道。

“墨书　？＇99down＇可是二爷派你来的？”

玉芳算是这芙蓉居中，最好说话的一个了，也正是因为她的脾气温顺，才能在杜尔芙身边留下来一直伺候。（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换做别人，早受不了走人了。

“正是二爷派小的过来的，玉芳姐姐，姨奶奶可睡了？”

玉芳摇摇头，但是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让开门，示意两人进来谈话。

“姨奶奶，二爷派墨书过来了。”

玉芳带着两人走进房。一进房间来，满地的碎片狼藉愣是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岂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啊。凡是瓷器。没有一个完整的，都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桌子椅子，也都倒的倒歪的歪。那层层的帷帘也被人扯下，破的破，落的落。最夸张的要数拿满地的胭脂，很显然是在人愤怒的时候，被扫地下桌的。房间里弥漫着各种混杂的香味，直让人头昏脑胀。更别提那花花绿绿，让人无从下脚的地板了。

若不是早就见识过杜尔芙发起火来的威力，他一定会错认为这里遭了强盗。

房间中，唯一规规矩矩的，就只能算是那张藤床了，据说，有一次，杜大小姐在扔藤床的时候，把手划伤了。所以玉芳就派人，将藤床用钉子固定在墙板上，免得再有类似的事故发生。还得得益于玉芳当初明智的举动，不然发完脾气的杜大小姐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半躺于藤床之上，丹凤眼紧闭，月白色的长裙上也被胭脂染得花花绿绿的。发丝稍显凌乱。但眉宇间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还是丝毫不减。她手中紧紧拽着一把勉强完好的团扇，头也没抬，就冷冷地问着。

“有话快说！”

燕儿早就被眼前狼藉的场面震撼住了。这个大姨奶奶，脾气还不是一般的火爆啊！现在她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多的院落中，芙蓉居的开销会最大了。

只要这位姑奶奶发一次脾气，就至少得耗掉整个程府半个月的开销才能补回来。

她说话时候的语气，也是冷冷的，就像是她拿着手中的团扇，朝他们猛扇了一阵冷风一样。墨书这个本该见怪不怪的人，说起话来也底气不足，更不用说第一次见到这般激烈场面的她了。

就算是陪着自家小姐在外面做生意，五湖四海地跑的时候，也从没有见过有那个人，能把好好的一间屋子弄成这个样子的。今天算是让她开眼界了。

“孙小姐突发急病，大夫说要亲生父母的血做药引，所以……。”

岂料她竟然是连眉都不皱一下，还没等墨书说完，就冷冷地打断了他。

“不救，那个拖油瓶，死了更好。”

燕儿从没想过，一个母亲，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句‘死了更好’，比满场的狼藉还来得让她震撼。她只觉得心似乎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之中。人世间的各种世态炎凉一下子向她涌过来。

就算是和程昭容无亲无故的小姐，尚且都能对孙小姐上心，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却说出了这般恶毒的话。

她真的是昭容的亲身母亲吗？

气氛又冷下来了，玉芳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凑在杜尔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见她睁开了眼，瞟了两人一眼，极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

“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们药引。”

玉芳的这句话倒是管用，但是燕儿在这里又犯糊涂了。疑问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得墨书眼见，连忙将燕儿拉出了房间。

“你干嘛拉我出来啊。孙小姐的病拖不得啊。何必等到明天早上啊，现在就去取血啊。二爷不正在佛堂吗。早点治不好一点吗。”

“姑奶奶，你就别问了，走远点，我再告诉你行不。”

对于燕儿的追问，墨

书也很是没辙。要说他和燕儿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她的性子，他虽不说摸熟了，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今天若是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势必会去打听真相。若是流言传到了芙蓉居，对她，对二少奶奶，都没好处。

墨书将燕儿拉远了些，直到离了芙蓉居有了一定的距离，才敢凑在她的耳边，悄声嘀咕道。

“孙小姐不是二爷的孩子。你就别再掺和了，惹恼了那位姑奶奶，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两百四十二章　白发三千丈　红颜一瞬间

程昭容不是二爷和大姨***孩子？！大姨奶奶还给二爷带了绿帽子？

这一晚上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燕儿的下巴就没机会合拢过。（赢话费，）请使用访问本站。

“大姨奶奶是因为怀了孩子，才进程家门的。其实这件事，真的怨不得二爷。二爷当时和杜家磋谈生意，被杜家人留着住了几个晚上。谁也没想到，杜大小姐会把二爷灌醉，爬上他的床。没出一个月，杜家就传来了大小姐怀孕的消息。硬逼着二爷娶人。二爷也不是傻子，只做了姨奶奶娶进门来，在孩子生下来之后，悄悄做了滴血认亲。最后……。你别看二爷看上去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他也是有苦衷的。若不是为了保全程杜两家的交情和颜面，二爷也不至于忍气吞声至此。”

墨书跟在程文轩身边最久，对他的事，也是最为了解的。虽然这个说法，让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转念一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杜尔芙如此嫌弃昭容的缘由了。毕竟她的存在就是她的耻辱。想必这也是二爷从不来芙蓉居的原因吧。

也不知道玉芳是通过什么方法让她改口的，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她还是挺佩服玉芳的。若是让她遇上这样的主子，她一定早就没辙了。

想到这儿，燕儿愈发觉得自己跟着一个好主子，心中正在洋洋自喜，就已经被墨书催着离开了。

佛堂

昭容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会说几句梦话，身子也是一阵热，一阵冷的。沈如颜实在是舍不得放手，守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芙蓉居的药引还没来，大夫只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以暂时稳住昭容的病情。（！赢话费）芸香端着药走进来的时候，颇为疲累的沈如颜已经在昭容的床头假寐了。听到有人进来，机警地睁开了眼。见是芸香，这才放松下来，掩着嘴打了一个呵欠，就准备接过药来，喂昭容吃药。

“二少奶奶，孙小姐我来照顾，您去睡会儿吧。”

看出了她的疲惫，芸香好心劝着。沈如颜摇摇头，坚持接过药碗，势必要亲力亲为。

“孙小姐还是睡不安稳吗？”

芸香看着她一口口地喂程昭容喝药，搭了几句话，帮着她醒醒睡意。

“是啊，安神汤都喝了好几碗，没见什么效果。”

“这屋子里全是药味，是挺难闻的，要不我点几支香过来，兴许能有效果呢。”

她只顾着喂昭容，也没怎么去想芸香的话，只是觉得屋子里满是药味，也的确让人昏昏沉沉的。遂没说多话，就点头答应了。

芸香出去了没多久，就带着一个檀香炉子进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香味她浓烈的原因，只见她拿着手帕，将香炉放到了离昭容床头不远的地方。这个时候，一碗汤药也见底了。嗅着从精致的香炉地飘出的袅袅香烟，忍不住感叹道。

“这香味好熟悉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猛烈的睡意就朝她袭来，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一边感叹着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才熬了这么会子夜，就撑不下去了，一边不得不将手上的工作交给芸香，趴在昭容的身边，就沉沉睡过去了。

见她睡倒了之后，芸香赶紧将窗户全都打开，将香炉拿出房子，又通了一会儿风，才敢放下手帕，走进房来。

这次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丫鬟，看着就是人高马大，习惯做粗活的。

“二少奶奶，冒犯了。”

芸香道了一声歉，又示意那几个丫鬟小心一点，别弄疼了她。那些丫鬟齐声答了声好，几个人在一旁帮忙，将沈如颜抬到领头的丫鬟背上，一路小跑，将她背出了佛堂。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跃进房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青纱帐里熟睡的人儿。

睫毛微动，挣扎了几下后，如天仙下凡的绝色女子缓缓张开了眼。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醒后，除了就像是宿醉一般的疼痛。脑海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沈如颜扬起纤纤素手，遮住太过明亮的阳光，然后才得以能够细细观察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

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闺房，最显眼的莫过于房子中央立着的牡丹屏风，屏风高约半丈，将房内房外两个世界给严密地隔离开来。在离屏风的不远处，有红漆雕花梳妆台，一面铜镜静静立在梳妆台上，冷冷照映着红尘的春秋交替。这房内物什少得可怜，一方面是显得格外的冷清寂寞，另一方面无疑是在告诉她，这间房子之前没有什么人住过。所幸的是还有几许的春光被一扇半开的精致木窗引了进来，使这冷清之地也增添了几抹暖色。

发生什么事了？她最后的回忆就只停留在程府佛堂，她因太困睡着的时候。

这绝对不是佛堂，更不会是潇湘苑，她在哪儿？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没多久，就见一位身穿碧湖色，扎着左右丫鬟髻的女子握着一大把新鲜的茶花走进门来。

“呀，小姐，你醒了？”

对她的清醒，丫鬟显然很高兴，她一边将茶花***铜镜旁的花瓶之中，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

“小姐可能还不认识奴婢，奴婢叫玉儿，以后就和燕儿姐姐一起照顾

小姐。小姐您睡了有好几天了，肚子一定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玉儿去做了来。”

沈如颜忖着发疼的额头，正准备坐起身来，玉儿倒是个机灵的丫头，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帮忙。

“燕儿现在在哪儿？我发生什么事了？”

对她的疑惑，玉儿是一脸的无辜，毕竟在沈如铭将她召进府中来做事之前，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村女。也就勉强知道镇上有沈，程两个大家族。其他的，一概不知。

“燕儿姐姐一大早就上街去了，要过了午时才能回来呢。玉儿是前两天才进府来的。老爷说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小姐。所以玉儿对小姐昏睡和之前的事，一概不知。”

“老爷？”

她到底是掉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燕儿这个名字，是她唯一熟悉的意外，为什么其他一切事物，她都会感到如此陌生？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为什么从自称是玉儿的小丫鬟的口气看来，自己睡了好久？

怎么才眨眼间的功夫，她的生活就变得天翻地覆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何为沧海　何为桑田

“啊，小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去找老爷过来。（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小丫鬟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小丫鬟就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只得自己动手了，幸得她的衣服还是工工整整地折好了放在床尾。也不至于让自己只一件亵衣示人。

绕过屏风，来到外室。只见得一张桌子并几条小凳子。桌子上，甚至连茶具都不曾有。更别提其他的装饰的。果然和内室是一样。一样的朴素。

她竟然有些还念潇湘苑了，那桌子椅子上她到处塞着的书。还有那个夜夜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她还在想会不会是玉儿回来了，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沈如铭穿着一身的粗布衣裳，裤腿高高挽起，袖子上，腿上满是污泥，见到她，本是很高兴。但一想到自己满身的狼狈，憨笑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大哥？那这里是……”

这里居然就是叶家祖宅，在看到大哥的那一眼，她就明白了。

所有的事，很快便串成一线。惜玉设计陷害，文轩佯装发怒。还有芸香那一笼催眠香。

她早就该意识到的。程文轩是希望她离开。他的情意，她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送她出来，纯粹只是为了保护她？！

“大哥，我怎么出来的？程府正值多事之秋，我不能……”

“颜儿，想那些杂事干什么，你看看这房间，是我特意为你留的。（。赢q币，）想怎么布置，都按你的喜好来。你觉得如何？”

沈如铭却在说着房子——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哪里想她已经是心急如焚了，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管房子。

“大哥，你知道我的，就算你今天不说，不出三天，我也能弄清事情的真相。”

知道想浑水摸鱼是不可能了，沈如铭把玉儿支了出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颜儿，你别想了，程府你是回不去，也管不了了。”

秀眉紧蹙，一双清澄的双眼中，满是疑惑。她的确弄不懂什么叫做她回不去，也管不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沈如颜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我们沈家失踪多年的三小姐——沈如雪。”

沈如铭的话让沈如颜一下子愣住了，如雪，如雪不是在程府中吗。她不仅离开了程府，连沈如颜这个人，都在人世间不存在了吗？

潇湘苑

程文轩一直呆在潇湘苑，品着她曾钟爱的茶，读着她曾读过的诗。她已经走了三天了，对他来说，却是一辈子那般漫长。

派去田庄的探子回消息来说她已经醒了。他毁了她的身份，就这样让她不明不白地离开，她心中一定会有很多怨恨吧。

惜玉的一把火，烧掉了沁香园和连着的佛堂。那个他很少放在心上的女子，以一种最壮烈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让人传说是佛堂的厉鬼作祟，命人备了四副棺材、让如颜带着重病的昭容和昭文躺在棺材里随着敛葬队伍离开。

如果有选择，他一定不会让她以这般狼狈的方式离开。不，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珍惜这个女人。

“爷，二少奶奶……”

墨书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就要提沈如颜的事。被他当头拦住了。

“颜儿已经离世了，在棺材抬出程府大门的那一刻起，程府就没有二少奶奶了，墨书，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墨书点点头，转而说道。

“叶大人肯放棺材出门，果然是有原因的，叶夫人曾经受过小姐的救命之恩。现在沈家大少爷在田庄的宅子，就是叶夫人作为谢礼，送给小姐的。”

人死了还不到一天，就要送上山，多少是会引人生疑的。程家众人都接受不了沈如颜和程家的一双子孙已经离世的消息，特别是老太君，哭喊着非得见几人最后一面。若不是叶大人出面调停，并下令棺材尽快上山，他现在都还在左右为难呢。

虽然伤了老人的心，但是这件事牵扯到颜儿的性命。他会把颜儿送出去，就是因为知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