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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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星摇摇头，她的身体在光芒中，竟然开始慢慢消散开。

　　　　开明兽抱住她，不知所措；“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与星虚弱的抬起头，看着开明兽，她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答应我，无论如何，替我好好活下去……答应我，替我守好，我这辈子付出了所有的，人间……”

　　　　光芒褪去后，开明兽的怀里，已经没有与星的身影。

　　　　开明兽被带回了天界。天帝高高在上，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他说，开明兽有功。

　　　　“你们，为了所谓的天机，一句不可泄露，就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屠杀。”开明兽跪在下面，厉声说道。

　　　　天帝说：“天命，不可违。”

　　　　“放屁！”开明兽变回兽形，巨大的身体，站在大殿上，怒视着这里的天神，“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也怕死。怕有人迁怒你们，怕有人质疑你们。一旦被众生知道这件事，天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你们还有什么颜面，高高在上！”

　　　　“放肆！”天帝施法，放出金光线，将开明兽的身形牢牢捆住。

　　　　开明兽挣扎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他不能死，他答应过与星的。

　　　　有人在给开明兽说情，请天帝看在他举报有功的份上，饶他一命。

　　　　最终，开明兽因为违反天条，被贬至昆仑山。

　　　　一位白发老者，落到昆仑山上，他找到开明兽，对他说；“好好活着吧。这是那个姑娘的心愿，不是吗？”

　　　　开明兽变成人形，蓬头垢面，没有以前那份英俊神色。他对老者说；“你来做什么？”

　　　　老者说：“天帝不放心，怕你泄露了秘密，让我前来，抹去你的记忆。”
………………………………

第五十章　开明兽

　　　　这段记忆很模糊，前后虽然能连起来，但是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交代。大概是说，与星终于推算出了那件大事，并且告诉了开明兽。

　　　　而开明兽，却把事情告诉了天界。于是，天界降下大火，还对占星师赶尽杀绝。

　　　　白矖问赤霄：“是开明兽告的密，才让占星师灭族的吗？”

　　　　赤霄摇头，他觉得不是：“开明兽是天界的神兽，他每晚都去见与星，不可能没人发现。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天界忌惮占星师，为什么又会纵容开明兽和他们接触。”

　　　　“难道是故意的？”白矖明白他的意思，“开明兽不是那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人。如果天界让他故意去接触占星师，从而探查情况，他一定不会同意。”

　　　　“开明兽跟与星说，是他沉不住气，不小心说漏了嘴。我觉得，是天界使了诈。这才从开明兽那里，知道了情况。”赤霄说道：“天帝说他有功，但他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咆哮天庭。被贬至昆仑山，在我看来，开明兽反而有些安心。”

　　　　赤霄的话更像是在安慰白矖，他说：“所以，开明兽并没有告密，没有背叛与星。他只是，斗不过某些人。”

　　　　两人接着往下看。

　　　　昆仑山上，白发老者带来消息，说天帝不放心开明兽，让老者前来，抹去他的记忆。

　　　　开明兽自然不肯。

　　　　那白发老者不是一般人，开明兽变回兽形也打不过他。

　　　　老者说：“占星师推算的事情，或许要过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才会发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现在把事情告知天下，告知众生，他们会有什么举动？”

　　　　“眼下的安宁，是用多少鲜血换回来的。你难道想用这件，不知何时发生，不知是否会发生的事情，彻底破坏，这份安宁吗？”

　　　　“你说的对，天界也怕。可事已至此，你是要做千古罪人，还是想替她守护？”

　　　　开明兽妥协了，他请求老者，不要将所以的记忆抹除：“至少，让我记得她。”

　　　　白发老者抹去了开明兽，对那件惊天大事的记忆。他不再记得与星推算的结果是什么，却记住了与星。他留在昆仑山，做了守山神兽。

　　　　日升月落，时光如梭。

　　　　开明兽每天都站在巍峨的昆仑山上，看着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看着桑田，转瞬变成了沧海。每晚，他都会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那个不爱说话，笑颜惊鸿的姑娘。

　　　　有一天，开明兽听见山下有哭声。他找到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

　　　　婴儿尚在襁褓中，哭的伤心极了。可当她看见开明兽，就立刻笑了。那笑容，让一切都失了颜色。

　　　　开明兽将孩子抱了回来，精心抚养。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与星。

　　　　慢慢地，小与星长大了。整日里，在昆仑山上野跑。她最喜欢，每晚躺在床上，听开明兽跟她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与星将一块玉佩递给开明兽。

　　　　“这是什么？”开明兽接过玉佩，看见上面，刻着他的样子。

　　　　“这是我刻的，好看吗？”与星笑着问他。

　　　　开明兽点点头：“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玉佩。”

　　　　后来，与星二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哪怕开明兽日夜不歇的照料，与星的病情，却是一点起色也没有。

　　　　白发老者又来了，这次，是开明兽主动联系的他。

　　　　老者替与星诊治，眉头越锁越深。

　　　　他对开明兽说：“这孩子的身份，你知道吗？”

　　　　开明兽知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她是与星。”

　　　　老者告诉他：“天界当年为了斩草除根，给占星师族人下了禁咒，不管他们躲到什么地方，都逃不掉。”

　　　　开明兽想起，那天与星身上，突然发出的金光。

　　　　“那个禁咒会伤人魂魄。这孩子，天生魂魄就不全，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老者走后，开明兽跪在榻前，轻扶着与星的脸，说：“我听你的话，守着这人间，替你看尽这片繁华。”

　　　　“我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可以再次找到你。”

　　　　“可是我没想到。原来天地不仁，连我唯一的希望，都要夺走。”

　　　　“我不要再弄丢你，第二次。”

　　　　箕尾山山神，张着鸟身龙头，据传，箕尾山山神的血，可以长生。

　　　　知道与星将不久于人世后，开明兽就疯了。他不顾禁锢，私离昆仑山。跑到箕尾山上，杀了山神，取走神血。

　　　　他替与星，偷来了日子。

　　　　不久后，天界的神将，便包围了昆仑山。

　　　　白发老者也来了，他对开明兽说：“你是在弑神，天界如何能容你。”

　　　　开明兽不在意：“只要她好，我又何惧。”

　　　　老者摇头怒骂：“痴儿，天界又怎么会放过她！”

　　　　那年，昆仑山上刀光剑影，来来回回。开明兽不怕死，可天界传言要让与星魂飞魄散，于是，他和神将，打了起来。

　　　　开明兽渐渐不敌，他将与星死死护在身后，哪怕身上，早已伤痕累累。他说：“别怕，有我在。”

　　　　与星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落泪。她什么也不知道，却感觉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最后，开明兽被捕，而与星，也被神将抓住了。

　　　　不管开明兽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

　　　　天帝亲自下旨，神将只是奉命行事。他们抓住与星，然后当着开明兽的面，打散她的魂魄。

　　　　魂飞魄散，入不了忘川轮回，与星此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开明兽怒吼着，他被禁锢动弹不得，看见与星被散魂，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唯有怒吼，吼的山河动摇。

　　　　与星落着泪，伸出手，轻抚着开明兽的脸颊，她说：“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天上，下起了雪。满天的雪，无情落下。

　　　　老者拿起玉佩，那块与星送给开明兽的玉佩。他对开明兽说：“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把所有的记忆都抹去。”

　　　　天帝没有杀开明兽，只是放下封印，将他囚禁在山洞里。

　　　　白矖擦去眼泪，问赤霄：“天帝为什么不杀开明兽？”对于生无可恋的开明兽来说，或许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赤霄安慰似的抱住白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故事的最后，白发老者再次抹去了开明兽的记忆，所有的，一切关于占星师的记忆，一切关于与星的记忆。他将那份纯白的记忆封印到了玉佩中。

　　　　老者最后在开明兽耳边，轻轻的说：“到了那时，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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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这青衫女子长的和白矖好像

　　　　赤霄安慰白矖：“别哭了。”

　　　　白矖问他：“你觉得，开明兽做错了吗？”

　　　　赤霄想了想，答道：“在旁人眼中，他是做错了。可要是，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只是可惜了。”赤霄接着说，“开明兽再也，不记得与星。”

　　　　“不，他记得。”白矖抹去脸上的眼泪，肯定的说，“昆仑山仙派创立数千年。掌门四十几任，弟子数不胜数。只有师公，能让开明兽这般在心。”

　　　　“我想，正是因为忘不了与星，所以才会多留意，和她脾气秉性，都如此相同的师公。有些记忆，心中的消失了，深入骨血的习惯，还在。”说实话，白矖有些不高兴。

　　　　怎么感觉，开明兽把千钧，当成了与星的替代品？白矖为千钧抱不平，暗自决定，再见到开明兽，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两人面前的景象慢慢消散。包括其中的开明兽，白发老者，都渐渐化成了灰烬，消失不见。

　　　　赤霄心想，这次应该结束了，他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矖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被大雪覆盖的昆仑山消失后，两人面前只剩一片白色。配合着刚才的故事结局，总觉得无比凄凉。

　　　　赤霄正在计算，他们还要多久才能被人发现，然后施以援手，解救他们离开这个幻境。突然，左肩上，被一只手抓住。抓的还挺紧。

　　　　本以为是白矖，赤霄转头去看，发现白矖也正回头看他。而对方的右肩上，同样也有一只手。

　　　　两个人相望一眼，还没弄清什么情况，肩上的手忽然发力，将两人往后面拖去。

　　　　**********

　　　　千钧释放出寒气，打算先让开明兽冷静下来。

　　　　可是，实力全开的开明兽，千钧一人怎敌的过。

　　　　附在开明兽身上的寒冰，被他微微一抖，就碎掉了。地上的冰刺，空中的冰刃，连他的兽皮都刺不破。

　　　　“……”认识这么久，千钧还是第一次见到开明兽真正的实力。果然，之前都是他故意示弱。为了逗自己开心？还是为了重复，似水流年？

　　　　千钧自己明白，这些年，开明兽眼中的人，不光有他。他也曾试探过，然而，开明兽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所有的记忆，从被囚禁开始，直到现在。

　　　　开明兽总是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有什么重要的人，也不记得了。”

　　　　唯有一件事情，开明兽每晚，都喜欢仰望星空。千钧认为，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习惯。

　　　　“或许，和那个重要的人有关吧。”千钧也曾这样，回答过开明兽。

　　　　石室中，开明兽庞大的身体在痛苦的转动，眼中的悲伤渲染着千钧。肝肠寸断的心情，油然而生。

　　　　或许是被寒冰骚扰的烦了。

　　　　开明兽怒吼一声，伸出前爪，狠狠地挠向千钧。

　　　　果然是失去理智了，若是平时，他怎么舍得……

　　　　千钧御动寒气，在自己身前竖起高高的冰墙。没想到，还是被开明兽，一爪给撕碎了。

　　　　这阵攻击力度很大，就算有寒冰的抵挡，千钧还是被波及到，身形往后飞倒，重重的撞在石壁上。

　　　　自他修炼玄冰术，大成后，修为已达到上仙阶段。山海界的仙修一脉，鲜有对手。已经很久没有伤的这么重了。

　　　　千钧觉得口中涌出一阵腥甜。不等他多感受一些，前面的开明兽又举起了兽爪，急速的，挥到他的眼前。

　　　　这时，金光阵法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千钧看见阵法中，好像还带有一些寒气。

　　　　开明兽的攻击被弹开了。

　　　　白衣女子赶紧跑到千钧身边，焦急的喊着：“师公！”

　　　　千钧看见白矖，有些惊愕。早知道她会进来，所以这份惊愕是对着刚才的阵法。

　　　　依白矖的修为，不可能弹开开明兽的攻击。另外，刚才他没有看错，阵法中的确有寒气。谁的寒气？

　　　　在这间密室中，应该只有千钧自己可以释放寒气。

　　　　真相很快就浮现了。

　　　　白矖扑到千钧身边，之后，赤霄也赶紧过来，掏出金疮药喂他服下。再接着，第三个人，从洞口处，冲了进来。

　　　　一袭青衣，翩翩划过。

　　　　来人挡在他们身前，释放体内的寒气，御动飞舞。同时，四根巨大的铁链，破土而出，围绕身边。

　　　　“小烟？”千钧不觉的喊出一个名字。

　　　　来人正是千钧此生唯一的徒弟，也是白矖的娘亲。异人，阮绫烟。

　　　　白矖和赤霄的意识被困在幻境里，束手无策时，突然被人强行拉了出来。

　　　　等两人醒来张眼，身边就多了一个青衫女子。

　　　　赤霄觉得，这青衫女子长的和白矖好像。正在猜想这人是谁，就听见身边的白矖，弱弱的喊了一声：“娘亲？”

　　　　阮绫烟看着白矖，一笑倾城。

　　　　几人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三人赶紧进到石室中，刚好看见开明兽举爪攻向千钧。

　　　　白矖情急，立马御动符阵。阮绫烟知道还不够，于是，释放寒气，御动进阵法中。这才勉强挡开了开明兽刚才的攻击。

　　　　千钧服下金疮药，赤霄也说没大碍。白矖此时才顾得上发火。她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开明兽，怒道：“你敢欺负我师公！”

　　　　阮绫烟微微一笑，说：“怕是醒了之后，要后悔死了。”接着又对千钧说，“师傅，麻烦您挡一下。”

　　　　千钧点点头，寒气再次聚拢在身前，化成高高的冰墙。

　　　　阮绫烟见到开明兽眼中的悲痛，也是于心不忍。

　　　　她和白辰回到山门，却不见长亭等人。从弟子嘴里听说到禁地的事情，本和白矖一样，抱着恶意围观的心情，来到后山。

　　　　万万没想到，今晚回来，正好赶上这样的大事。

　　　　利用体内椒图内丹的力量，阮绫烟强开了洞口的结界，独自一人进来。之前千钧有教过她，前面那些黑洞的路线。

　　　　一路急赶而进，就要进到石室时，阮绫烟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女儿和另一个男子。检查后，发现他们被拉进了幻境中。而白矖手中握着的玉佩，正发着微白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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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家四口

　　　　利用玉佩，阮绫烟也进到幻境中。那段刻苦铭心的往事，她也看见了。

　　　　寒气全数沉落在阮绫烟脚下，她操控着铁链，牢牢缠住开明兽庞大的身形。无论怎么挣扎，开明兽竟然挣脱不掉身上的束缚。

　　　　可即便如此，那股威压，一点也没减少。

　　　　此时，赤霄似乎看见，阮绫烟的身后，出现一个幻影。他问白矖：“小白，那是什么？”

　　　　白矖也看见了，她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那幻影巨大，几乎和开明兽的身形一样大。有些模糊，白矖勉强能认出来。她说：“是椒图。”

　　　　然后，赤霄再问什么，白矖也不答了。

　　　　阮绫烟对白矖说：“小矖，把玉佩给我。”

　　　　白矖赶忙把手中的玉佩，扔了过去。

　　　　玉佩在空中停止了坠落，浮空，慢慢地飘到开明兽面前。

　　　　开明兽见到玉佩后，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眼中的悲伤，越来越浓。

　　　　阮绫烟说：“我想，与星也不会愿意，看见你现在这样。”

　　　　提到与星，开明兽更是泪流不止。

　　　　一阵青烟飞起，散开后，开明兽已经变回了人形。

　　　　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一脸悲伤的表情，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抬起，小心翼翼的接住玉佩。放在眼前，张嘴，却说不出话，唯有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同时，石室中的四面浮空的金色阵法，也消失了。

　　　　阮绫烟，收回寒气铁链，身后的幻影也随即消失不见。轻舒一气，要是再晚一些，那些金色阵法启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千钧看着开明兽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过了赤霄的理解。他原本以为，在平丘的秘境中，白泽展现的仙修之力，已经很强大了。再看看身前的阮绫烟，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

　　　　白矖眨着大眼睛，心想出去后，一定要告诉哥哥，娘亲是如何如何的强大！远比他们之前认为的，还要强大！

　　　　相比之下，好像她爹，似乎废柴了不少。

　　　　禁地洞外，留守在那里的白辰，突然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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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无垢阁，一家人才有时间说说话。

　　　　白泽和白矖异人搂抱着一边的腰，紧紧地蹭在阮绫烟的肩上。阮绫烟则是慈笑的看着一双儿女。一家四口，唯有白辰，臭着一张脸。

　　　　白辰一手拎一个，将兄妹两，从阮绫烟身上扯下来：“多大的人了，赖在娘亲身上，像上面样子。”清理掉碍事的，白辰自己上前，搂住阮绫烟的腰。

　　　　白家兄妹两人，怼起自己的父亲来，从不嘴软：“多大的人了，还赖在娘子身上，像什么样子！”

　　　　白辰呵呵一笑：“空桑山的规矩呢，跟父亲大人说话，是这样的态度吗？”

　　　　白家兄妹互看一眼。

　　　　白矖说：“哥，规矩是什么？”

　　　　白泽说：“没听说过。”

　　　　然后两人又看向白辰，接着说。

　　　　“掌门和师公说过，小矖不用学那么多规矩。”这是白矖。

　　　　“师傅让我不要处处都学那些死板的礼节。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让我多多思考，自己拿捏。”这是白泽。

　　　　白辰咬牙微笑，在阮绫烟耳边说：“原本是想让师傅和掌门他们，好好教教这两个熊孩子规矩。早知道被教成这样，当年就该把他们送去招摇山。”

　　　　阮绫烟轻笑一声，说道：“相信我，送去招摇山会更糟。”

　　　　自从被送去空桑山，白泽和白矖有十五年没见过爹娘了。尤其是白矖，巴不得把这十五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讲给阮绫烟听。

　　　　讲了一个时辰，白矖口干又饿，抓起桌上的茶水点心，囫囵往嘴里塞。接着说：“然后，一个黑袍黑面的人，从天而降，把腾蛇，震飞老远。”

　　　　“黑袍黑面？”阮绫烟和白辰，同时发出疑问。

　　　　白矖说：“之后还见过一次，在常烝山上。他们利用长生石，滋养狸力的邪气，再加已控制。哥哥说，他们是半人族。”

　　　　“这么说，他们是先把长生石，放在镇子里，吸取精元激活，再用它来强行凶化异兽。”阮绫烟听说过一些地方，莫名其妙被邪气入侵的事情。她和白辰也去调查过几次，只是没想到，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白辰说：“这几年，半人族行事越发诡异，捉摸不透。”

　　　　阮绫烟喝茶时，忽然想到什么，赶忙放下茶碗，问白矖：“小矖，你和半人族打了照面，他们没有伤害你吗？”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接话回答的，是白泽，“常烝山时，他们下杀手，多半是因为计划被我们破坏了，恼羞成怒的。而小矖又说，盘龙镇外的半人，是故意放过她的。”

　　　　白矖同时在旁边点头，证明哥哥说的对。

　　　　白泽看着爹娘，说道：“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故意放走小矖吧。”

　　　　呵呵，要有理由，那也都是杀她的理由。

　　　　半人族视阮绫烟为敌，以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白矖是她女儿。如此说来，放走白矖这一举动，果真蹊跷的很。

　　　　“那个什么半人族，古古怪怪的。”白矖说，“弄了个长生石，害人害兽，又不见对他们又什么好处。损人还不利己，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还有平丘的事情，也亏得他们能挖出那么久远的真相来。”

　　　　阮绫烟想起，最近听说的传闻，问了一句，究竟是何事。于是，白矖再次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平丘秘境的事情。

　　　　白泽见白矖，讲到瑶晴“复活”，欲对她出手时，表情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也松了口气。

　　　　白辰对剪雪笛来了兴趣，让白泽拿来给他看看。

　　　　白泽召唤出剪雪笛，一脸嫌弃地递给他爹，并说道：“法器这东西你又不懂。白家异类。”这四个字，是他家小祖宗说的。

　　　　白辰往他头上落下一巴掌：“那也是你爹！”

　　　　这时，白矖在旁边咬着点心，幽幽的说了一句：“真像不明白，娘亲当初为什么会看上爹的。”说完，和白泽互看一眼，然后十分惋惜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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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沧海遗珠？

　　　　“……”白辰见到自家娘子，也在窃笑。心想，一家四口，就他最不得宠，人生，无趣的很。

　　　　不料，此时白泽又说了一句：“难道真如曲宁所说，是爹当年花言巧语，把娘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