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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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阔挠挠头，说道：“我听掌门说，你们两回昆仑山过年，估计着，这几天会来招摇山。只是没想到，这才年初一，就来了。”

　　　　楚天阔说话吞吞吐吐的，阮绫烟意识到不妙。赶紧追问：“你倒是快说啊。”

　　　　轻叹一声，楚天阔终于是说到正题上：“尊上突然说，要去禁地探查灵脉弱化的情况，进去几天后，就断了联系，已经半年了。”

　　　　“半年没有联系？”阮绫烟惊讶道。

　　　　“不止断了联系。”楚天阔接着说，“掌门发现不对，就想进去看看。谁知，禁地四周突然布上了强大的结界，谁也进不去。”

　　　　“我们本想联系空桑山和昆仑山的，没想到这时，尊上又传了消息出来。说找到了原因，却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还要再待上几天。还特意叮嘱我们，这件事，连空桑和昆仑，都不能告诉。”

　　　　“知道尊上没事，我们原本还放了心。结果，这个待上几天，就过了半年。半年里，尊上再没有消息。而招摇山的灵脉，也彻底干涸了。”

　　　　“掌门不得已，只能闭门锁山，万事，皆等到尊上出来，再议。”

　　　　阮绫烟和白辰相望一眼。

　　　　根据开明兽告知的情况。当年与星推算出，天地间灵脉弱化，是大劫要来的前兆。目的，是为了削弱众生的实力。方便之后的清洗，重塑。

　　　　无上天尊说找到了原因，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大劫的事情。说要找解决的办法，难道灵脉里，真有什么奇招？

　　　　不管是不是真的，无上天尊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阮绫烟说：“带我去禁地。”

　　　　招摇山禁地，是灵脉所在。

　　　　禁地门口，阮绫烟看见几位医家弟子，坐在一边静待。掌门南宫云清也在。

　　　　看见他们，南宫觉得招摇山的结界改换代了。这人都到这里了，山中的警报居然没响。更感叹阮绫烟和白辰的修为，几年间，又增进了不少。

　　　　和楚天阔一样，他也没想到，年初一，人就来了：“还以为，你们得过几天才来。”

　　　　阮绫烟和白辰恭敬的对着南宫掌门行礼。

　　　　接着，阮绫烟说：“请掌门立刻联系昆仑山和空桑山，情况，长亭师兄他们，会告诉你。”

　　　　阮绫烟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南宫云清这半年来，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说实话，他见到阮绫烟和白辰，莫名觉得安心了不少。

　　　　“至于尊上。”阮绫烟走到禁地门口，化出铁链，毫不费力的，撕开结界，“我去带他出来。”

　　　　阮绫烟走后，南宫问白辰，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辰目不转睛的看着禁地口，说：“天道无情，众生应劫。尊上，是最后的希望了。”

　　　　南宫和楚天阔互看一眼。

　　　　事情，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

第六十章　无上天尊

　　　　招摇山的禁地，阮绫烟以前来过。也正因为她来过，无上天尊才会把招摇山灵脉弱化，甚至干涸的事情，秘而不宣。

　　　　当年仙修一脉，咬死说灵脉弱化，是异人引起的。阮绫烟随天尊到禁地闭关，又是众人皆知。若是让他们知道，禁地里的灵脉已经干涸，一定会把原因，归结到阮绫烟身上。

　　　　当年是空口无凭，如今可是证据确凿。

　　　　阮绫烟进了禁地半天，也没看见无上天尊的影子，再往里走，便是灵脉所在。现在感受到的灵气，如同一滩死水，没有活力，没有生机。

　　　　招摇山的灵脉，是彻底干涸了。

　　　　阮绫烟动身，往禁地更深处走去。同时祈祷着，天尊没事。

　　　　越往里走，周围越暗。走到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时。四周突然出现，点点荧光，围绕在阮绫烟身边。

　　　　她从前见过这种荧光，无上天尊说，这是灵脉附近，诞生化形的山魂。

　　　　山魂似在引路，点点荧光排成一线，延伸到前方。

　　　　阮绫烟跟着它们往里走。不一会儿，她便看见一个发光的物体。靠近些再看，原来是这些荧光聚在了一起。

　　　　许是见她来了，荧光慢慢的散开。露出被它们包围起的人，正是无上天尊。

　　　　阮绫烟疾步跑过去，却发现无上天尊的情况不对。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头微微扬起，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阮绫烟轻摇一下，唤到：“尊上？”

　　　　无上天尊就像听不见她的声音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尊上，尊上！”

　　　　阮绫烟再唤也没用，打算先把人给弄出去。

　　　　这时，那些荧光又飘到她身前，拦住了她。此刻，阮绫烟还听见了声音。很多声音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反而听不清，在说什么。

　　　　阮绫烟猜，是这些山魂在说话，可她实在是听不清楚它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说慢些，一个一个说好不好？我听不清……”

　　　　依旧是叽叽喳喳的。

　　　　阮绫烟无奈，只好不理它们，继续带着无上天尊，往外走。

　　　　没料到，山魂突然打断她的法术，将天尊抢了过去。

　　　　“……”阮绫烟对着些山魂，还算尊敬。毕竟是天生地养的精魂。只是她现在本就着急，实在没精力陪它们玩闹，“你们到底想干嘛？”

　　　　说完，就见那些山魂重新包围起无上天尊，它们绕着天尊，一圈圈的转动。流光依依，很是好看。

　　　　大约转了七八圈，山魂才重新散开。

　　　　阮绫烟还是一头雾水，她看见无上天尊动了。微微扬起的头放了下来，注视着她。愣了一会儿，天尊开口，很是艰难的轻喊一声：“丫头……”

　　　　接着，无上天尊的身形开始摇晃，最终，朝一边倒下。

　　　　阮绫烟赶紧上前扶住他，担心地喊道：“尊上……”

　　　　无上天尊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坐在地上，闭目调戏，大概十息的时间，才重新张眼。

　　　　“丫头，你来啦。”天尊的声音也恢复成本来的样子，只是有些轻，脸色也是苍白的。他问阮绫烟，“我进来多久了？”

　　　　阮绫烟答说：“已经半年了。”她扶起无上天尊，两人由山魂带路，慢慢地，往外面走去。

　　　　路上，阮绫烟问道：“尊上，灵脉弱化的原因，您知道了？”

　　　　无上天尊握着她的那只手，用了用力。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阮绫烟见他这样，猜想他探查到的真相，应该和他们所知道的一样。难以接受。

　　　　无上天尊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阮绫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去探查的。刚才见到他时，站着不动，发呆的模样，已经多久了？

　　　　阮绫烟扶着天尊坐下，他需要休息一下。阮绫烟这时，把开明兽所讲的事情，告诉了他。

　　　　“一万年前，占星师便推算到了今日的大劫。天界为了保密，不惜先灭族，后又清除开明兽的记忆。可想事情，有多严重。”

　　　　“如今，封印失效。开明兽的记忆也恢复了。据他所说，灵脉弱化，正是前兆。那大劫，怕是已经来了。”

　　　　无上天尊静静地听她说完。良久后，才对阮绫烟说：“这些山魂，由天地所孕，灵脉所养。半年前，我进来的时候，这里有很多，现在，连一半都不到。”

　　　　天尊伸手，让山魂停在手掌中。他继续说道：“天地的异动，它们最先察觉到。那时，你随我来此闭关。它们当时，便想告诉我了。只是那时，我还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阮绫烟心想，刚才那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它们说的话。的确，听不清，也听不懂。

　　　　无上天尊说：“丫头，此劫来自天地，众生皆在劫内。我所探得的结果，是众生难逃，万物应劫。就算是天界，也会有所震动。”

　　　　“我执着的留在这里，想探到破劫之法。再无理取闹的都行，只要有……”

　　　　“丫头，这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

　　　　经年13755年，大年初一。仙修一脉，实力排前三的仙派，时隔半年，重新开启镜像，互相联系上了。

　　　　这次的会议，关乎山海界的存亡，以及众生的命运……

　　　　**********

　　　　黑暗中，黑袍黑面的人，站了五六个。

　　　　在这眼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他们正在合计，接下来的事情。

　　　　“南陵城那边，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只等他送上门。”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之前安排在仙修一脉里的人，也该动了吧？”

　　　　“他们必须一击即中，拿下扶千算。否则，有这个算无遗策的人在，后面会很麻烦。”

　　　　“昆仑山和招摇山那边，不用管吗？”

　　　　“这个不急。没了扶千算，他们群龙无首，不会阻碍到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兽族那边呢？”

　　　　“人已经安排进去了，就等时机。”

　　　　“到时候，仙修一脉，内忧外患。山海界，就彻底是我们的了。”

　　　　“他的异化，准备什么时候动？”

　　　　“南陵城，就是最好的时候。”

　　　　“那白家和阮绫烟关系非常，会不会来碍事？”

　　　　“探子回报，阮绫烟和白辰已经回到了昆仑山。”

　　　　“没关系，和她关系非常的，何止一个白家。到时候，她根本没时间，去坏事。”

　　　　黑袍黑面的人，拿出一颗石头来。这石头，样子普通，却被浓郁的邪气包围着。

　　　　“长生石也准备好了，只等空桑山大乱，拖住了阮绫烟的行动，我们就能破除少咸山上的结界，放出窫窳。”

　　　　“上古凶兽，成败异人，都在我们手上。到那时，天地大劫降临。山海界人人自危，只有我们，能救他们于水火。”

　　　　“到那时，我们，就是山海界，唯一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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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地大劫

　　　　招摇山大殿上，弟子搀扶着无上天尊坐下。医家弟子给他诊治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

　　　　之前，长亭他们已经把事情，告知其他两派。现在，所有人，都在等无上天尊，确认真假。

　　　　“事情，丫头已经告诉我了。”无上天尊脸色苍白，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说，“诸位，这回，要玩次大的了。”

　　　　“……”

　　　　元念捂着胸口，说：“最近心脏不太好，朱颜让我别玩太刺激的。我能做后勤吗？”

　　　　大家心里明白，这包含了众生万物的大劫，是真的了。

　　　　无上天尊十分淡定。实际上，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变的很淡定。用元念的话来说，就是：“死讯来的太突然了，我现在在不愿相信和不得不信之间徘徊，有些迷失了。”

　　　　淡定的无上天尊，淡定的喝了口茶，淡定的开始讲述。

　　　　“那年，我和丫头到禁地闭关。山魂已经发出了警告，只是我没懂。半年前，招摇山的灵脉突然弱化，毫无征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进到灵脉中，查找原因。”

　　　　“而这次，我听懂了山魂的话。它们说，天亦有劫，地亦有损，山海有移，万象有新。天地大劫，众生大劫，在劫难逃。灵脉干涸，就是预警。”

　　　　“从灵脉干涸起，天劫就已经开始了。这个时候，天地灵气骤减，众生万物大乱，实力也被削弱了许多。”

　　　　“就是让我们等死呗。”元念性子刚烈，对这件事，一直是愤愤不平，“连还手之力都收走了，算的真是彻底。”

　　　　一时，没人再说话，一阵寂静。

　　　　成暮真人打破死静：“照着预言所讲，大劫过后，山海界会重新生出一副模样来？”

　　　　无上天尊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他执意留在灵脉中，是想探查到破劫之法。这法，他的确知道了一个。只是……

　　　　“之后，山魂说了另一件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知觉告诉他们，这件事，跟破劫有关。

　　　　“……”无上天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纠结了一会儿，才开口，“阴阳失调，生得异族。异族之后，重生阴阳。”

　　　　又过了更久，元念才小声的问：“啥意思？”

　　　　这边的阮绫烟，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

　　　　山海界中的异族，多半是指异人，还有半人族。半人族不可能成孕，更不可能有后人。如今的异人，有胡蓉和阮绫烟两个。胡蓉尚未成亲，唯有阮绫烟，育的一儿一女。异族之后，很明显……

　　　　风落寒说：“我有点乱。重生阴阳又是什么意思？”

　　　　无上天尊再次开口：“天地大劫，万物众生，皆难逃。唯有异族，逆天而生，不在阴阳之中，不在此劫之内。大劫过后，天地蹦移，阴阳无常。若想重归山海人间，重生万物新象……”

　　　　“唯有让异族，以身殉道。”

　　　　风落寒无意识的，说了一句：“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天道不仁，说要灭世重塑。却只负责灭，不负责塑。还要让他们自己来。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天道，就不用讲道理？

　　　　阮绫烟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是异人之后来塑？”

　　　　“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来的原因。”无上天尊说，“这预言所指，明显是说小泽和小矖。我怎么能忍心。可探来探去，也探查不到其他的办法。”

　　　　“于是，我想查清楚，为什么会选上异人之后的原因。”无上天尊又对着阮绫烟说，“丫头，这事，恐怕和小矖体内的力量，有关。”

　　　　阮绫烟闻言，几乎晕厥。身边的白辰一把抱住她。

　　　　白矖体内有个封印，那是出生时，白辰替她打下的。那封印，几乎耗尽了白辰，全部的修为。如此大费周章，自然不是小事。

　　　　白家兄妹两出生时，并没有奇怪的景象发生。先出生的白泽，一切顺利，健健康康的。但是白矖，却出了大事。

　　　　或许是因为，阮绫烟是异人的关系，白矖自出生起，体内就自带着一股力量。那力量看起来，和异丹的灵气很像，但又不全是来自异丹。

　　　　白矖出生时，那股力量已经很强大了。如果全面爆发，阮绫烟都不见的是对手。这样强大的力量，一个婴孩，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几经周折，为了保住白矖的命，只好先将这股怪异的力量，封印起来。

　　　　之后，扶千算等人也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剔除掉这个祸患。结果，众人发现。这股力量在胎里时，便已经融进了白矖的命脉中。

　　　　放着不管，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爆发，还能活命。如果强行拔除，必死无疑。

　　　　阮绫烟对白矖，一直都觉得内疚。她认定是因为自己，才让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不得善终。

　　　　如今，无上天尊所说的预言，又直指白矖。

　　　　元念收起玩世不恭，难得的严肃起来。他问无上天尊：“也就是说，天地大劫还是无法避免。反倒是，为了重建山海界，就要让小矖生祭？”

　　　　“……”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无上天尊说：“再后来，我想弄明白小矖力量的来源，结果，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元念接话说：“就现在来说，应该没有更奇怪的了。”元念此话带着怒气。

　　　　无上天尊抿抿嘴，对阮绫烟说：“丫头，你也不用太自责。如果我没猜错，小矖的力量不是唯一。”

　　　　“不是唯一？意思是说，山海界中还有其他，和小矖一样的？”白辰搂抱着阮绫烟，他这辈子对上心的，就是这个娘子。如果白矖真有事，阮绫烟说不准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众人商讨了这么久，每一个消息，都沉重无比。就连元念也不相信，无上天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是什么好事。

　　　　天尊也明白他们的想法，说道：“丫头带我出来前，我刚好从山魂嘴里，知道一些远古时期的事情。”

　　　　“如果我没猜错，远古祖神是知道今日的大劫。于是，他们将力量封存在山海界。只等时机一到，重启复苏。”

　　　　“远古祖神是指，女娲和伏羲，两位大神吧。”扶千算顺着天尊的话，往下想，“您的意思是，小矖体内的怪力，有可能，是祖神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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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祖神之力

　　　　无上天尊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震惊不已。

　　　　他努力回想，白矖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

　　　　当年，他们都认为，是因为异人异丹，才导致白矖出生就带着一股强大又诡异的力量。他们自然也把这股力量，和异丹的灵气，想到一块儿去。

　　　　如今再想，奇怪的地方，明明有很多。

　　　　首先，同样是异人之后，为什么白矖带着怪力，而白泽就没有。

　　　　其次，如果是来自异丹的力量，为什么会强大过本来的异丹。这不合理。

　　　　扶千算这时也提出了疑问：“小矖体力的力量一直很安稳，似乎，是这几年，灵脉弱化的厉害，才开始变的活跃。”

　　　　常应和陆清秋一直照顾着两个孩子，尤其是陆清秋，白矖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陆清秋插嘴说道：“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只是我们，从没有把两件事，想到一起过。也从没怀疑过，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阮绫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她得救自己的女儿。

　　　　“不只一个，这么说，生祭不一定要用小矖？”阮绫烟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就像元念说的，这样做是不厚道。可为人父母者，谁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结果。

　　　　无上天尊此时，却问起扶千算：“千算，你怎么看？”

　　　　扶千算站起来，眼珠一动，接着说道：“根据尊上带回来的消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一场众生万物都难逃一劫的，天地大劫。”

　　　　“劫难过后，山海界，将是一片废墟，满目疮痍。要想重建家园，就需得异人之后，生祭天道。”

　　　　“可如果，小矖体内的力量，真的来自远古祖神。那这生祭的意义，就不同了。”

　　　　“劫，是天道弄出来的。重生，也是天道安排好的。一切事情，都计算的清清楚楚。他指定让异人之后殉道，殉的，是他天道，而祭的，不光是一个孩子而已。”

　　　　“如果我料想的没错，天道的本意，是想彻底清除，远古祖神封存下来的力量。”

　　　　无上天尊点点头，说：“天道和祖神，在远古时期，就已经生出了隔阂。祖神早已魂游九天，不知所踪。如今，不管是天界还是人间，都已天道为尊。”

　　　　“都说，天道不可违，他怎么会允许，祖神的力量还留在他的统治之下。”

　　　　元念大概理解一下：“所以说，一切事情，都是天道为了清除祖神的痕迹。弄出个天地大劫，弄出个殉道重塑。”

　　　　扶千算接着说：“那么重塑以后，天道，将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天界，也摆脱不掉，他的控制。”

　　　　不得不说，天道此举，干的漂亮。

　　　　“如此说来，我倒有一个大胆的推测。”扶千算说。

　　　　“是什么？”元念问道。

　　　　扶千算开始度步。这个推测的确很大胆，可要是成了，一切就都能解决。他说：“天道惧怕祖神封存的力量，或许是因为这力量，足以对抗天道。”

　　　　“方才我们猜测，这力量是被天劫激活的。说不定，它也能破解这次的天劫。”

　　　　无人答话，只有无上天尊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怎么样，对山海界的众生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希望。

　　　　元念再次发问：“这说来说去，还不得让小矖那孩子去冒险。对抗天道，对抗天劫，不比以身殉道，来的欢喜。”

　　　　扶千算说：“祖神之力，留下的肯定不止小矖体内这一点。若是能找齐，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很多。”

　　　　事实上，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阮绫烟心想，如果真像扶千算推测的一样，至少，他们还有大团圆结局的可能：“如今，也只能拼一拼了。”阮绫烟问无上天尊：“尊上，这些祖神之力，为什么会在小矖体内？”

　　　　无上天尊想了想，说道：“根据山魂的说法，能承载祖神之力的，定然不凡。如果按照小矖的身份来猜测，那么异人和半人，应该是最有可能，继承祖神之力的。”

　　　　“那完蛋。”元念惊呼，“异人就小烟和蓉丫头，看样子，她们两都没戏。小泽也没异常。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半人族了。”

　　　　“说到这个。”成暮之前一直在沉默，他没扶千算那样的心思，除了担心，什么也想不出来，倒是此时，元念这话，让他很在意，“以半人族收集情报的能力来看，这件事，八成他们是知道。”

　　　　风落寒随即点点头，说：“从天地大劫，到祖神之力，甚至是破劫之法，说不定，他们都知道。”

　　　　再想想最近半人族的作为，之前不明白的动机和目的，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次的天地大劫。

　　　　“我想到一个可能。”阮绫烟对半人族的事情，十分敏感，“要是真到了重塑的时候，半人族手里，又正好握着异人之后。按照他们的个性，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不择手段，逼迫山海界臣服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