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伏魔-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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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又笑道：“说得也是，这座庙宇也太张扬了，快比过灵霄宝殿了。不过里面的人一定与阿修罗有关，不是冥河，大概就是天妃乌摩或者魔王波旬吧。”

　　　　王冲道：“这倒有可能，波旬是阿修罗王，修罗教为他建这么座庙倒不稀奇。不如我们进去看。”

　　　　这座庙宇真称得上雄伟巍峨，单单庙宇门前那长达数百阶的台阶，就让人顿生仰望之心，而在好不容易爬完长阶之后，再抬头仰望庙宇那重重金色飞檐，崇敬之情便油然而生，更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神灵的伟大。

　　　　小云爬完那长长的台阶，早已累得香汗淋漓，“这也太高了些，早知道就不上来了，不行了，我得坐这里歇歇。”

　　　　王冲取笑道：“你不已是神仙之体了么怎么这两步路就累成这样也好，我也陪你歇歇。”说着便挨着小云坐了下来。

　　　　“你看这些善男信女，都是一步一个头的磕上来，都没觉得累呢。”王冲指着下面的一些香客说道。

　　　　小云不服气道：“神仙之体，神仙去哪里都是驾云的好吧。朝苍梧暮北海，若都如这般一步一台阶，还修个什么神仙雇头驴骑上也会快一点的吧。”

　　　　他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逗嘴，旁边过来个神官喝道：“你们俩个怎么回事，竟坐在神阶上歇息，还不与我快快起来。”

　　　　小云正要发怒，王冲忙提她陪笑道：“这位仙长，我们也是要到庙里添柱香的，只是我们主仆身体弱，走到这里已经受不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神官缓了脸色，“再往上不远，有得是供香客歇息的茶寮，你们可到那里去，可千万不能歇在这里了。”

　　　　王冲向上望去，果然这神阶尽处两侧尽是茶寮，便谢了那神官，扶了小云一步一步挨了上去。

　　　　只略歇了一会，饮了壶茶，只这茶资却是不菲。小云又忿忿道：“这些不良商家，藉着香客一片虔诚之心，一壶茶倒赚了十壶茶的钱。”

　　　　王冲忙宽慰道：“罢了，这里如此高的地势，茶具茶叶，薪柴凉水都要由下面背来，贵上一些也是应该的。”

　　　　小云尤自不平道：“藉着神仙名义，发这种不义之财，早晚要报在身上。”

　　　　“好了，不要在意此事，我们进庙里略看看就下去了。”王冲劝道。

　　　　来到庙门口，却还有件令王冲也瞠目结舌的事，门口有摆摊卖香烛纸钱的摊贩，纠缠住王冲要他买份香烛，不然就进不得庙去。

　　　　王冲也有点怒了，“是谁让你们这样干的这庙里的庙祝神官就不管吗”

　　　　有人笑道：“这位爷说得好笑话，我们每月给庙里都有份香油钱，也是庙里的一大项收益。客官若是没钱，就在这外面拜拜也是一样的。”

　　　　话音未落，小云抛出一大锭金子，“这里的东西，每样为我们爷来一份，不要妨碍我们爷进庙。”

　　　　摊贩们见小云出手阔绰，忙不迭地陪笑包了一大包香烛银锞，“小爷出手大方，神女必保佑爷长命百岁。”

　　　　“神女”王冲和小云都有些疑惑，照他们这么说，这庙里供得应该是位女神了，莫非是天妃乌摩的庙

　　　　进入庙里，抬头正是宝殿，正中匾额上题着“天女神宫”四个大字。

　　　　两人都觉诧异，及进了殿内，更令人吃惊的是，这里居然供奉的是阿修罗天女。

　　　　小云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轮到她堂而皇之高坐庙堂之上了我们不看也罢，走吧。”

　　　　王冲也道：“看到天女神宫这四个字，其实也该想到的，不过却没想到她竟真的如此狂妄。”

　　　　小云又道：“她这种人早晚要遭天谴。”

　　　　王冲心中一动，“你说她现在会不会在天都城里”

　　　　小云也有些意动，“你的意思是…”

　　　　王冲露出个阴险的笑容，“凭我们两个，不能虎口拔牙么”

　　　　“好！不过还要好好合计一下。”

　　　　两人出了大殿向外走，下台阶的时候，小云暗暗对王冲说道：“我们后面有个尾巴，你注意到没有。”

　　　　王冲并未回头，只以神识向后查看了一番，“是那个青衣小厮模样的人。拐到无人的僻静所在，一掌解决了他。”

　　　　小云说道：“先不要毙了他，让他先跟着，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呢，搞清楚状况再动手不迟。”

　　　　两人佯做不知，出了天女神宫，又来到大街上。

　　　　小云故意说道：“公子啊，这也逛了半日了，不如找家酒楼进些饭食吧。”王冲便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腹内甚是饥饿。走，找家大一点的馆子，我们也领略下这天都城的美食。”

　　　　眼见前面就有家酒家，王冲与小云上得楼去，点了一大桌酒菜开始吃喝，而两人神识却一直锁定那青衣小厮。那人无法上来点酒点菜，又不甘心下去，只在楼梯处来回逡巡。两人心中暗笑，暂也不去管他，放心吃喝同时，也留心听邻桌人的谈论。

　　　　大魏立国未久，此时正值国运昌隆之时，修罗教又崇尚勇武，故此人们谈论的多是本朝历次对外用兵，开疆拓土的武功。

　　　　而王冲对这两百年间周亡魏兴之事一概不知，也正好补上了这一课。

　　　　大周王朝自昭宗皇帝始就连年对乌兰、石国、陈国用兵。近百年的战争最终耗尽了帝国最后的一丝元气，而修罗教也不是教人隐忍向善，而是一味好勇斗狠，阿修罗与魔族的几次大战，成了压倒帝国最后的稻草。修罗教见大周再也无力继续维持统治，便彻底抛弃了大周皇族，反而扶持了姓康的一家新兴贵族，建立了大魏王朝。

　　　　帝国初兴，阿修罗部族对魔族的战争取得了胜利，聂和彬苦心积虑复立的石国在百余年后被大魏所灭，陈兴南建立的陈国也去国号投降，而东乌兰原本被王冲的冥教控制，冥教出事后也自然成了修罗教的囊中物，也早已内附大魏，成了大魏北部边疆屏藩。只有西乌兰仍在摩都教的掌控下远远向西迁徙，此时的大魏，武功可谓煊赫至极。

　　　　眼看着这些邻桌食客，个个兴高采烈，心中显然骄傲已极。王冲丢下筷子，手中握了酒杯，心里不觉悲凉。皇朝兴衰更迭，大魏开国，原也无甚稀奇，但大周被修罗教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新兴的大魏仍旧穷兵黩武，谁知又会在何时会走投无路被修罗教抛弃，成为又一个大周呢

　　　　王冲喝干了杯中酒，“我们走吧，再听下去也就是这些了。”

　　　　楼梯处那小厮见二人起身，忙先行到楼下去了。王冲付过饭钱，与小云出了门，见那小厮还在拐角处鬼头鬼脑地向这边探着，便故意说道：“先寻家客栈歇息吧，走了这半日，又饮些酒水，一时乏得很。”

　　　　两人寻了家客栈暂且住下，又见那小厮在门口盯稍，直至确认他们住了店，才一溜烟地走了。

　　　　来到房中，王冲便道：“那小厮必是回去报信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有客人到了。”

　　　　小云笑道：“那岂不是好，抓住他们逼问眼下天都城的情形，看阿修罗有何人在这里。”

　　　　掌灯时分，门外忽然有了动静，王冲神识透出门去，却见白天那小厮俯耳在门上，正听着房内的动静。

　　　　小云轻轻笑了笑，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猛一下拉开了房门。

　　　　那人耳朵正紧贴着门缝，小云这猛一下开门，他顿时立足不稳，一下滚进了房里。

　　　　他正要爬起来，脖颈间已多了件冷森森的东西，王冲已抽出了铁剑压在了他肩膀上。

　　　　小云关好房门，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该说什么，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王冲也笑眯眯说道：“我还以为晚些时候会换个有些身份的人来，谁知又是你这小贼。说说吧，你巴巴地跟了我们多半日，要想做什么”

　　　　那小厮跪在地上，“敢问您可是王冲王老爷”

　　　　王冲心里奇怪，“你又怎会认得我”

　　　　那小厮大喜道：“是殷老爷让小的们暗中寻访王老爷的，并详细描述了王老爷相貌，说王老爷必会到天都城来，要我们细细寻访不可错过。小的今日在庙里见了老爷相貌，一时不敢确定是老爷来了，这才一路尾随，又见老爷住进了这里，本想禀报殷老爷，又怕万一弄错了反坏了老爷的事，这才在门外偷听老爷说话，不想被老爷捉了，还请老爷恕罪。”

　　　　这小厮口齿伶俐，说话极快，一口气连说了十余个“老爷”，王冲也被弄糊涂了。

　　　　“你等等，你说你家老爷姓什么”

　　　　“回禀老爷，我家老爷姓殷，讳破败。”

　　　　“殷破败”原来是他！

　　　　王冲恍然大悟。不过当初让殷破败去了万象魔宫修道，至于天都城里的组织，王冲的本意是自行解散的，却没想到殷破败不仅没有解散，还一直经营到了今天。

　　　　这让王冲一时感动，“好个殷破败，还真有你的，真是不容易。”

　　　　他又问那小厮道：“如今殷破败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本章完）
………………………………

第186章　周亡魏兴

　　　　那小厮引领着王冲和小云穿过了大半个天都城，又在各条窄巷里穿行了多时，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老爷，殷老爷就在这里。”

　　　　王冲见这户人家只是个普通的莲花垂拱的门，并无甚特别。如今这种莲花装饰已渐成流行，不仅在门上，还有车上、梁柱上，大多都是以莲花装饰，这也更显出这户人家的普通。

　　　　小厮上前叫门，与开门的堂倌低声耳语了几句，就见那堂倌脸色一惊，便急忙入内禀告去了。

　　　　开始时小云还有些担心其中有诈，但走到这门外王冲已完全放下心来。这里一个强大的元神是他无比熟悉的，这便是他曾控制多年，又给予他自由之身的殷破败。

　　　　进门之后，外门就立刻紧紧关闭了。当中大路两侧立着几盏气死风灯，没走两步，正看见殷破败匆匆由里面迎了出来。

　　　　他初一见到王冲也是怔了一怔，王冲曾多年控制着他的元神，是以王冲的气息对殷破败来说，也是无比的熟悉。

　　　　殷破败急走两步，双膝跪倒在王冲面前，“老仆见过主公！”再抬眼时，已能看到他眼中的点点泪花。

　　　　王冲笑着扶起他道：“无需如此大礼。殷破败，你能将这份产业经营到现在，也是辛苦你了。”

　　　　殷破败忙道：“主公谬赞了，主公将天都城交与了我，我怎么也得替主公打理好这份产业才是。那日主公安排我到万象魔宫修道，固然是对我的栽培，可这里的一切也不能丢下了。”

　　　　说话间三人进了内堂，殷破败使人奉上茶后使遣出了闲散人员，问道：“主公自飞升天界后，两百余年无有消息，不幸万象魔宫遭逢巨变，主公可是为此事而来”

　　　　王冲点头道：“不错，万象魔宫乃我与慕容宫主在下界的根基，今无端遭人毁弃，此仇不能不报。此前我曾到万象魔宫寻访，知道柳宫主曾来天都城避祸，你可有什么消息”

　　　　殷破败点头道：“柳宫主一行确曾避祸天都城，也在这里小住了些时日。不过老仆以为，长居天都城风险还是太大，万一有失，则我魔宫数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因此老仆为柳宫主举荐了一个更安全的所在。”

　　　　“那是哪里”王冲问道。

　　　　殷破败说道：“主公到这天都城，想必已然知晓大周已亡，大魏新立。这大魏几十年间扫平了石国、陈国与东乌兰，逼迫西乌兰西遁。老仆所言正是如今西乌兰的地界。”

　　　　“西乌兰那可是由此极西之处。”

　　　　“正是。如今大魏天下一统，修罗教也盛极一时，反之摩都教丢城失地，萎靡不振。可西乌兰还是他们的地盘儿，修罗教手再长，一时也伸不到那里去。”

　　　　王冲点头道：“倒也不错，我也曾与陆冠华订过海上之盟。如今我魔官蒙难，摩都教也自身难保，应不至于落井下石。”

　　　　殷破败又道：“若是一味托于摩都教庇护，也不是长久之计。老仆知道，摩都教于主公也是生死大敌。西乌兰有一处所在，是摩都教和修罗教都不敢惹的，柳宫主去了那里，当保无虞。”

　　　　王冲奇道：“那是什么所在能有如此强势”

　　　　“西乌兰大雪山，那里有个修士自号大雪山主人，摩都教和修罗教从不敢入雪山千里之内。”

　　　　“大雪山”小云不由叫道，“王冲，你可记得灵惑大王吗”

　　　　“当然记得，那灵惑大王曾说过，他是为大雪山主人收集信仰念力的，莫非就是这位大雪山主人”

　　　　小云点点头，“看来我们也非得去拜访一下这位大雪山主人了。”

　　　　已经知道了柳闻莺的下落，王冲放心不少。又问殷破败道：“柳宫主曾借花传言于我，说是阿修罗王波旬与其女阿修罗天女攻破了魔宫，你可知道详情吗”

　　　　“确是如此。自主公飞升后，我魔宫向来不在江湖上招惹事非，与摩都、修罗两教也各安无事。可自阿修罗与魔族混战开始后，阿修罗各大魔王天妃纷纷下界，魔族一时不是对手。修罗教便开始铲除异己，各大门派也到了选边站队的时候了。”

　　　　王冲又问，“修罗教攻打我魔官，可是因为我与摩都教海上之盟的缘由吗”

　　　　“正是。”殷破败答道，“修罗教正是藉此理由，欲吞并我魔宫。柳宫主几次三番虚以委蛇，终是拖不过去，致使修罗教大举进攻魔宫。”

　　　　小云不禁叹道：“实力不济，在鸡蛋上跳舞终究还是不成啊。”

　　　　先前王冲并未介绍过小云，殷破败也不好相问，只道是与王冲同行的下人，听她忽然如此一说，心中不免诧异。

　　　　“不知这位是…”

　　　　王冲便介绍道：“这位是小云姑娘，我的好友。”

　　　　见殷破败仍是异样，王冲便笑道：“此次入城，恐被修罗教识破，我们简单变化了一下，我却好说，只简单换了下妆客，不想仍被你手下人认出。小云姑娘特意化为书僮，却是无人识得。到了这里也无需变化，不如变了回来吧。”

　　　　小云一笑，依言换成自己的真身模样。

　　　　殷破败见她虽是年轻女孩模样，却通晓变化之术，知她是个真仙，心里也愈发恭敬。

　　　　“那摩都教如今在这天都城情形怎样阿修罗天女可在城中”小云问道。

　　　　“大魏立国之时，就将修罗教奉为国教。如今这修罗教在整个大魏境内可谓盛极一时，别的不说，单看那座天女神宫，就可知一二。”

　　　　王冲插话道：“那阿修罗天女，平日可是居住在天女神宫里”

　　　　殷破败说道：“阿修罗天女在皇宫另有住所，大魏皇室为她建有宫殿，都将她当真神一样供奉，她也是在那里遥控整个大魏朝廷。”

　　　　“既是独统大权的皇帝，又是万人膜拜的神灵，这位天女的日子可真是滋润啊。”小云出言讥道。

　　　　“哼哼，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王冲冷声道。

　　　　殷破败不觉一惊，“主公的意思是…”

　　　　“新仇旧恨，岂能不报阿修罗的其他魔王呢，可在这里”

　　　　殷破败也有些兴奋，“天都城只阿修罗天女一人，其他人平日并不在这里，这倒真是个好时机。”

　　　　小云便道：“不如今晚就夜探皇宫，若是有可能，就解决了她。”

　　　　“我也有此意思。”王冲说着站起身来。

　　　　“主公且慢。”殷破败忙道，“老仆还有事禀报。”

　　　　“还有何事”

　　　　“主公可记得昔日大周皇族的绍济老太监”

　　　　“这个当然记得，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而且就在皇宫里。”

　　　　王冲来了兴趣，又坐了下来，“你且说说那绍济老监的情况。”

　　　　“主公，这位绍济老监可是一心忠于大周的，大周覆灭之时，他便隐藏在了皇宫，开始时还想着要复辟大周，可随着大魏国势日隆，他这点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他又把目标转向了修罗教，要为大周复仇。”

　　　　王冲说道“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在皇宫里藏匿下来的，阿修罗天女也在宫里，又如何才能不被发现。”

　　　　殷破败又道：“这位绍济老监，是大周昭宗时代的人，从那时起，他就随侍在历代大周皇帝身边，但知道他的人可谓少之又少，那时他便已是化神高手，大周一向当他做禁中之宝，国之重器。大周灭亡后，他就隐在魏宫里当了名普通太监，每隔三五十年便“死”上一回，然后再换了身份重新入宫，是故无人能察觉。他现在的身份是司酒监的少监，名字叫做杜周。”

　　　　“杜周，杜周，这个名字有意思。”王冲调侃道，“肚子里还装着大周。”

　　　　小云和殷破败都笑了起来。殷破败又道：“启禀主公，老仆与绍济老监平日也有秘密联系，老仆以为，主公若想潜入宫里，不如把他叫来，详细了解一下宫里的情况，洞察敌情，方有把握。”

　　　　王冲点头道：“很好，殷破败，你做得很好，你去安排吧。”

　　　　殷破败应了声是，又接着说道：“此外还有一人，主公想必也会感兴趣。”

　　　　“还有一人，是谁”

　　　　殷破败笑道：“此人主公也是识得的，就是那铁架山的飞龙道人。”

　　　　“飞龙道人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形”

　　　　“自聂和彬复辟石国后，飞龙道人便一直隐在石国王宫，以镇压石国国运，从聂和彬再到聂如意，再到后来历代国主。自摩都教不敌修罗教之后，石国国运也是江河日下，终被大魏灭亡。飞龙道人自然也视大魏为敌，处心积虑要为石国复仇。”

　　　　王冲鄙夷聂和彬的为人，先是利用高阳公主，后又投靠摩都教，因此并未去过石国，对那里也不甚清楚。至于飞龙道人，当日铁架山一别急赴栖凤岭后，就再未见过此人，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他现在人在何处”

　　　　“飞龙道人眼下混迹于京营，做了个下级小军官。老仆与他也有往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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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故迹遗踪

　　　　王冲喜道：“明日晚间，你设法把他们都找来，老朋友见见面总是好的。还有，天都城的这份产业，你继续经营下去，我会大力扶持你，以后再有像绍济和飞龙这样的人，都给我拉过来。”

　　　　第二天王冲只等殷破败的消息，也没什么要做的事，便拉了小云在城里闲逛，两百年后故地重游，当然要在四处好好看上一看。城里并不见有阿修罗族人，小云也回复了本来相貌，饶有兴趣地逛起了街。

　　　　天都城内的街道布局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大多建筑已非从前，只有些名胜还是原来的样子，还能依稀看出天都城以前的样子。

　　　　小云渐渐没了兴致，“你若是想怀旧一番，不如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上去，那里多是些百年老宅，说不定还有很多是从前周时期传下来的，我可是要先回去了。”

　　　　王冲忽然想到了高阳公主府，那座宅子如今又是一番什么光景呢

　　　　午后的阳光正好，一个年轻女子披了件披风正独自坐在木廊上，廊外院子里，有几株白海棠正开得热闹。

　　　　小丫环大概午后犯困，此时也不知都躲在哪里歪着，这女子也未去唤她们，只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赏花。一切都那么宁静而自然，明亮的阳光把庭院照得色彩分外鲜明，那女子的脸上也像被镀上了层金色。

　　　　忽然有个人沿着石径小路走了进来，边走边四处观望着，这女子以为是前面伺候的下人，心中便有些羞恼：此人好没规矩，怎地就冒失闯进内宅里来了

　　　　奈何此时身边又无有个丫头使唤，碍于身份也不好亲口呵斥于他，便站起身来要入内回避。

　　　　这个冒冒失失闯进内宅的人，正是王冲。因小云如此一说，他便想要到高阳公主府去看上一看，毕竟自己与冯裳曾在那里住过很长时间。

　　　　高阳公主的府邸仍在，其中变化也不大，只是其间也不知换过多少主人。王冲也没兴趣打听现在的主人是谁，使个障眼法就顺着当日一个惯走的角门就进了府里，守门的人谁也看不到他。

　　　　及到这个庭院，正是当年冯裳住过的，只这院中景物已自不同。王冲正感慨，忽听廊下衣珮响动，抬眼看去，正见一个女子起身要往室内去，显然是要回避自己。

　　　　王冲有些惊讶，他使这障眼法，一般人是看到自己的，这女子怎能识破自己的法术

　　　　他向那女子拱了拱手，“这位姑娘，你可是看得到我”

　　　　那女子见王冲看见自己不仅不回避出去，居然还主动搭讪，心里更是又羞又怒。

　　　　“你这么大的人来，又怎会看不见你这是内宅，可不是你这等人能进来的地方。趁现在无人，你快些出去，不然被人瞧见了，打你个半死。”

　　　　王冲自然不惧被人瞧见，“多年以前，我曾在这里小住，今日重回天都，免不了故地重游，不想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那女子见王冲举止有礼，说话谦和，不像是歹人，心中也放心不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却怎么从未听说。”

　　　　王冲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

　　　　那女子道：“你少编排，看你年纪也不甚大，又怎会如你所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