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横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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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一脸崇拜，问道：“真的假的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乔光摆摆手，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道：“小事小事，以后你们要是再见到他，报上我京城小霸王的名号，他肯定不敢再偷你家的鸡了！”

　　　　“嗯！”西西点点头。

　　　　突然王大娘一只大鸡腿丢到乔光面前，冷笑道：“还京城小霸王呢，小鸡霸还差不多，还想来拐骗我家闺女？”

　　　　王大娘转身对西西说道：“女儿啊，千万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当年你那死鬼老爹，就是说只在门外看看不进来，然后……然后就有了你啊！”王大娘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西西脸色红彤彤地，细声嗔怪王大娘。

　　　　王大娘坚定地说道：“拿灵石来，不然没话说。”

　　　　乔光急道：“难道你就不想去投资一个潜力无穷的有为青年？这可比几百块灵石实在多了！”

　　　　“不想，还是灵石实在，没有灵石就给我走人。”

　　　　……

　　　　最后，乔光掏空了身上仅有的三十多块灵石，拿回来比原先预计的缩水了十倍的药草。

　　　　乔光黑着脸，暗骂这个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种明摆着有得赚的投资都不干，气煞我也！看着缩水得可怜的药草，乔光欲哭无泪，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买完药草后，乔光又去胡爷爷家买了些盘缠，胡爷爷听说乔光要上京赶考，差点没给他办个欢送会，不过被乔光拒绝了，胡爷爷心里过意不去，塞了好多盘缠给乔光带回家。

　　　　胡大锤用精钢做了把刀鞘，晚上就给了乔光，乔光瞧着还很合适的，心里很满意。

　　　　在香菇村的最后一晚，乔光躺在床上睡不着，那只没良心的肥猫难得地钻进他怀里，陪他一起睁着眼发呆，还忍受着乔光那不怎么美妙的歌声。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哪能常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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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花有狼初长成　第四章　饮一壶浊酒~（上）

　　　　天还没亮，乔光就已经起床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不多的行囊准备出发。昨晚那只肥猫也没睡好，苦受乔光那天籁的折磨，现在正缩被子里呼呼大睡，乔光盯着它看，忽然笑出声来。

　　　　一人一刀在草屋，一猫一床打呼噜。让乔光有种莫名的喜感。

　　　　“是挺美好的。”乔光摇摇头，说道。

　　　　乔光推开门，一愣，今晚灯火通明？

　　　　额不对，为何还人山人海？

　　　　香菇村的昼夜温差极大，也忘了是啥时候学的地理反正就记得这句话，村长领着众人在乔光门口直哆嗦，哈气取暖，蓄谋已久，但是等了好久……乔光终于出来了，胡大锤打了个哈欠，正碰上乔光走出来，赶紧用肘子推了推旁边已经打鼾的村长，村长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着乔光一脸震精的样子，突然清醒过来，润了润嗓子，尖声喊道：“父老乡亲们！醒醒！咱们状元郎要起行啦！”

　　　　众人被这尖锐的嗓音惊醒，还以为是公鸡在叫，从此村长“胡公鸡”的绰号便奠定了基础。

　　　　乔光赶紧说道：“胡爷爷胡爷爷，咱还没去考试呢，咋这么快就说是状元？低调啊低调，虽然明明知道一定会这样安排情节但也别剧透这么早啊！”

　　　　胡爷爷一愣，本来还以为乔光会谦虚谦虚，然后满脸喜色，想着自己内定的女婿果然不一样，有个性！

　　　　父老乡亲们敲锣打鼓为乔光送行，乔光仅仅来了一年，村子不大不小，里面还有很多村民乔光看着是有些面生的，虽然平日里会经常在集市里碰到，但大家也就是简单打下招呼，没有去询问各自的名讳，所以为他送行的许多村民里乔光有很多都叫不上名字。

　　　　“小光，俺是卖菜的胡富贵，听说你要走了，俺从家里的菜园子挖了些菜给你捎过去，在那边就不能经常吃到家里的土菜了。”

　　　　“小光，我是那边织布坊的，你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想着京城那边的气候和我们这边的差别还是蛮大的，便按着你的尺寸帮你做了几件衣服和靴子，天冷了可别着凉。”

　　　　“小光，我是磨刀的，寻思着能给把菜刀你带过去，能辟邪也能防身。”

　　　　“小光，我是村头胭脂铺的……”

　　　　……

　　　　村民们都准备了或多或少的礼物，乔光眼眶渐渐湿了，自己在香菇村待的时间不长，可村民们对他的好他都深深记在心里，这里，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故乡了吧。乔光很感激地收下了一些礼物，比如那几件衣服和几双鞋子，还有胭脂，说不准能讨上个媳妇；也婉拒了一些村民的好意，比如那个送菜刀辟邪的和卖春药的，至于为啥拒绝了后者，不是因为乔光大义凛然，虽然他拒绝的时候是表现出一脸正人君子的样子，但其实是他自己就藏有很多有关这方面的丹方，效果比那些土方子好多了，还用得着你给我送？

　　　　乔光原来差不多是两手空空的，现在都提满了东西，胡爷爷也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提着这么多东西跋涉万里吧？乔光让他不用担心，他自有办法解决，胡爷爷对乔光那是一个信任，乔光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不再担心这件事情。

　　　　乔光向各位父老乡亲抱拳，朗声说道：“父老乡亲们，我乔某虽然来村子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得到了大家很多照顾，感受到大家对我的关心和厚爱，此次离去也是迫不得已，大朝试到了，我要上京赶考，承蒙大家关心，我乔光别的不敢保证，但一个好的成绩还请各位放一万个心，等我功成名就，再回故乡，和乡亲们一同庆祝！”

　　　　“好！”人群中响起起热烈的掌声。

　　　　村长站出来，说道：“小光，时候到了，上路吧。”

　　　　乔光瞪大眼睛。

　　　　村子呸的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瞧我这没文化的老流氓，想说时候不早了又想到现在天还没亮其实还挺早的，又想说时间差不多到了，结果两个混一起还让你上路，真是老懵懂了。唉，小光，你走吧，保重！”

　　　　“保重！”村民们喊道。

　　　　乔光踮了踮脚，人群里没看到那位西西姑娘，想必现在还在梦乡里吧，人生最凄惨的事情之一，莫过于第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乔光也不再执着，再次抱拳，说道：“各位保重！我乔某出发了！”

　　　　乔光转身离开，从村尾走到村头，从兴奋走到落寞，从一开始的充满力量走到现在的两臂发酸，随行的村民们终于散了。乔光看准了终于是没人跟着他，赶紧随便躲到什么东西后面，自言自语道：“哎呀，终于没人了，累死宝宝了，这么多行李。”

　　　　“嗖”的一声，村民们送的大包小包都消失不见，乔光重新变成两手空空背负一刀的游侠儿。

　　　　乔光拍拍丹田，笑道：“还是天工好用，这样多潇洒啊。”突然有点想尿尿，可是这里离村子的公厕有点远，也懒得再跑回去，乔光左看看右看看，确保四周没什么人，再说了，这么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人在这地方晃悠呢？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

　　　　乔光对着一块大石头，解开裤腰带，然后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乔光享受地闭上眼睛哼小调，心想：古有齐天大圣在如来五指山山脚尿尿，今有京城霸王在香菇村村头方便，也算和齐天大圣打了个照面，猴哥保佑我此行平安啊！

　　　　尿完了，乔光用力抖几下，心满意足地抽上裤子，微笑、抬头、眼神凝滞。

　　　　一个少女，趴着石头顶上，脸颊红扑扑的，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乔光第一反应是，啊，西西！她怎么在这？

　　　　第二反应是，难道她一直躲这？

　　　　第三反应是，这特么老子撒尿的全过程被人看完了？！

　　　　“啊！！！！”乔光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树上还在睡懒觉的鸟儿被惊醒了几只，赶紧飞出去抓虫子。

　　　　“啊！！！！”西西被乔光吓一跳，也跟着喊。

　　　　乔光和西西同时沉默下来。

　　　　“你……”乔光和西西同时出声。

　　　　“女士优先，你先说！”乔光感觉自己有点崩溃。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西西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乔光一喜，难道她只是刚刚才到，啥都没看见？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看到了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吗？”

　　　　西西羞涩地点下头，说道：“老早就到了，看到你的行李突然消失不见，还有看到了你在这里尿尿。”似乎怕乔光不好意思，西西摆摆手，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乔光感觉自己被石化了，正处在崩溃边缘。

　　　　西西羞羞地瞄了乔光一眼又低下头，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长这样的啊。”

　　　　乔光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石化的雕像遭雷劈，四分五裂。

　　　　乔光叹口气，拿起酒壶，感情深一口闷，喝了口浊酒，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西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闯天涯啊！”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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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花有狼初长成　第五章　饮一壶浊酒~（下）

　　　　乔光在怀疑是不是昨晚那只死肥猫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往耳朵里拉了猫翔，弄得现在听别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

　　　　乔光相信，自己有给香菇村留下足迹的想法，那只肥猫也会有在自己身上留下足迹的想法，所以它毅然决然地拉了坨饱含欲望的翔在乔光耳朵里。

　　　　乔光的小草屋里，肥猫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把它从床上震醒，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乔光已经走了，它大胆地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

　　　　“那个……西西姑娘，请问您老刚刚说啥？”乔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你闯天涯啊！”西西回答，皱了皱鼻子，说道，“人家不老，直接叫我西西就行了。”

　　　　乔光仿佛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王大娘将花花阁的药草全都卖光，转而招兵买马，将有堪比梁国铁骑的千军万马朝自己冲来，把他碾成肉饼。

　　　　乔光一拍额头，无语道：“西西，别闹了啊，回去吧回去吧，娘亲喊你回家吃饭了。”

　　　　西西插着腰，喊道：“才不要，我就要跟你去京城。”

　　　　“苍天鸭！”乔光仰天长啸，说道，“我的小乖乖，你知道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吗？你得从村尾走到村头，再从村头走回村尾，往往返返走个千千万万遍都到不了京城啊！是京城！咱们大梁的京城啊！不是在村后的鱼塘边上几个小毛孩写的京城！”

　　　　西西无辜地眨着大眼睛，说道：“我知道啊。”

　　　　乔光感觉自己白说了这么多如此形象的话了，果然不能和女人讲道理，可男人又必须得和女人讲道理，只有女人才能不讲道理，这又是啥门子道理啊？

　　　　乔光走上去拉住西西的手就要往回走。

　　　　西西挣扎着不肯动，喊道：“哎？乔大哥你干嘛啊？”

　　　　“送小妹妹回家。”

　　　　“啊！放开我，我才不小了！我不要回家！”西西喊来喊去。

　　　　乔光突然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芳龄几何？”

　　　　西西一愣，被乔光看着心里毛毛的，如实回答：“已过及笄，快十六了。”

　　　　乔光一拍脑袋，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回走。

　　　　“啊啊啊啊，放开我！”

　　　　“不行，赶紧给我回家！”

　　　　“人家不要嘛！”西西用力甩开乔光的手，坏笑道：“你要是敢送我回去，我就告诉我娘亲，说你硬是想要拐走我，还想行不轨之事！”

　　　　乔光瞪大眼睛，这还是个小太妹？问道：“我怎么就图谋不轨了，你别血口喷人啊。你有啥证据？”

　　　　西西说道：“这还要证据？我把衣服扯得乱些不就得了，”停了停，脸色红润，羞涩道，“而且……而且我还能说出你那玩意长啥样，到时候看谁吃亏！”

　　　　“嘶……”乔光倒吸一口冷气，被戳到痛处了。明明是自己吃亏，怎么还被倒打一耙？？

　　　　乔光有种想把那鬼东西砸个稀巴烂的冲动，可想了想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还是忍了。

　　　　要是西西真的这么干，他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乔光总不能说是美丽大方善良可爱乖巧懂事的西西姑娘不小心看到自己一个糙老男人尿尿吧……那怕不是让王大娘把自己给剁了。

　　　　硬的不行，乔光只能来软的，恳求道：“我的好西西啊，这一路上真的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不是直接坐马车过去的，是一路走去一路历练啊，可能会遇到一些你意想不到的危险。”

　　　　西西扬起脖子，说道：“那我也走去。”

　　　　乔光实在是无语了，无奈地说道：“我照顾不了你啊。”

　　　　西西瞪大眼睛，说道：“你要不要脸？谁要你照顾啊？娘亲说，一个家如果没有女人就会变得一团糟，虽然现在我们算不上什么一个家，但要说照顾的话也只会是我照顾你啊，糙老男人你懂啥？再说了，京城又不是你家，我想去就去，你不收留我，我自己去。”

　　　　西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乔光拦在她前面，说道：“不行，你自己去有危险。”

　　　　“那你带我去。”

　　　　“我……”乔光叹口气，问道，“王大娘知道你出来吗？”

　　　　西西点点头，说道：“我给娘亲留了信来着的，说明了我会和你一起去京城。不过你别误会，这次去京城我也是计划了好久的，并不是临时起意，娘亲也答应了让我出去锻炼锻炼，就算你没有去我过几天也会自己前去，只不过看着有个伴儿才和你一起。”

　　　　见乔光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西西笑道：“而且我也不是白白让你带我去啊，有报酬呢！”

　　　　说罢，西西凭空拿出个大袋子，乔光惊讶，王大娘竟然连储物戒指也给她带出来了？卖药草的可真有钱啊。

　　　　西西得意地看了乔光一眼，微微打开袋口，乔光假装不经意地瞄眼，一惊，不再故作矜持，直接看过去。

　　　　都是自己需要的药草啊！

　　　　乔光咳嗽两声，说道：“咳咳，西西啊，难道你认为乔大哥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人吗？我跟你讲啊，我这个人的原则可是……”

　　　　西西把袋口敞得宽些。

　　　　乔光再一惊，里面竟然还藏着几株珍贵的药材！

　　　　“咳咳，西西啊，你也知道这次行动是真的很危险，你这样我……”

　　　　后面的“很难做啊”四个字乔光还没说完，西西坏笑着把袋口再敞开一些。

　　　　“嘶……”乔光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冰参！炼制聚气丹的最好材料之一！虽然有很多替代材料，但冰参是其中效果最好的一种，丹毒少不说，药性极强，一颗普通的聚气丹可能只能让乔光摸到练气期地阶的边缘，可是将冰参入丹的话，乔光妥妥地能一举突破到地阶！

　　　　见乔光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西西“扑哧”一笑，笑道：“怎么样啊乔哥哥，你的人格原则怎么了吗？我还没完全张开袋口呢，这次我娘亲为了让我安全历练可是下了重本，来啊，你敢来我就敢给。”

　　　　乔光仿佛看到前面有个富婆，敞着胸口朝他喊着“来啊来啊快活啊”。

　　　　但作为一个有原则的小白脸，乔光岂会乖乖就擒。

　　　　乔光严肃地看着西西，西西一愣，还没见过乔光这么认真的样子，难道他就铁了心了不要带上自己这个拖油瓶吗？西西有些伤心。

　　　　乔光认真地说道：“包养我吧！哦不，就让我来守护你吧，西西！我的原则，就是为了这些药草，哦不，就是为了西西姑娘奉献我的一切。”乔光颇有绅士风度地伸出手。

　　　　西西一愣，咯咯直笑，也有模有样地伸出手，轻轻牵着乔光，说道：“无比荣幸呢。”

　　　　此刻，在西西家里，王大娘看完了西西留的信，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唉，女儿大了，留不住咯，哈哈也罢，谁叫当年老娘也是这么疯狂着过来的呢？像我，”王大娘想起了死去的夫君，眼前不由得升起一阵雾气，柔声笑道：“也像你呢。”

　　　　王大娘头一甩，又恢复自己洒脱的样子，说道：“乔光，呵呵，这小子，偷了我这么多只鸡，要是不好好帮我把西西照顾好，老娘招兵买马把你阉了！”

　　　　乔光喝了一口闷酒，心想原来自己的原则这么不值钱，一袋药草就把他给收买了，真是人穷志也短，突然感觉蛋蛋凉飕飕的。

　　　　乔光回头看着西西，小姑娘正在欢快地跑来跑去，追着小蝴蝶嬉戏呢。

　　　　乔光笑了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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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花有狼初长成　第六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上）

　　　　于是在这本该无聊与血腥的旅途中，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乔光看着西西绕着他跑来跑去，每每见到什么小动物啊小植物啊都要一惊一乍的，心想这个姑娘肯定是平日关在家里被闷坏了，又不由得感叹青春真好。

　　　　“啊，这是竖尾巴草诶！”

　　　　“哇，这是《百草典》里提过的最容易混淆的两种药草啊，当时我在旁边还做了批注来着，划重点，要考！”

　　　　乔光就纳闷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姑娘，王大娘怎么就放心她出来闯荡呢？江湖险恶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还放任她跟着自己出来，真不怕自己哪天突然就兽性大发？

　　　　乔光不知道的是，王大娘是在照着她自己的人生经历办事，既然她年轻的时候能够做到的，她相信女儿也要能做到，就算在这个过程中会经历不少的挫折磨难，王大娘也不会因此而心软，她深知，在温室里的花儿永远争不过外面的野花，总要自己经历得多了才能真正成长，这个过程，无可代替。

　　　　乔光不知道王大娘的思想觉悟这么深，所以他有两种想法，一是王大娘疯了，二是西西疯了，当然有很大可能是她们俩都疯了。

　　　　西西跑久了也有点累，也不嫌地方脏，随便找块大石头就坐下。大家闺秀的气质，小家碧玉的容貌，随性洒脱的个性，乔光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越发喜欢这个小姑娘。

　　　　怎么还不到十六岁呢？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可真尴尬啊……

　　　　乔光抓耳挠腮，再怎么饥渴也不会沦落到去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目前他还只是将西西当做妹妹来看，嗯，目前。

　　　　乔光跟着坐在西西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西西在玩石子。西西踢着脚丫子，脚丫子踢着一块一块的小石子，小石子从地上被扔到空中，又从空中砸到西西的小脚上。有时候西西突然就用力踢几下，把石子踢得远远的。

　　　　西西在聚精会神地踢石子，乔光在聚精会神地看西西踢石子。

　　　　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呢。

　　　　西西踢了一会儿，醒过神来，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扭头才发现乔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有点害羞，有点拘谨，问道：“乔大哥，你干嘛呢？”

　　　　乔光也回过神来，丝毫没有偷看别人被发现的不好意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哦没事，刚刚发了会呆，休息好了是吗？那咱们继续出发吧，今天要走的路不是很多，翻过这座山就能到前面的小镇了，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好。”西西欢喜答道。

　　　　乔光和西西肩并肩地走着，西西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时不时踢着脚下的石子来玩，当然她本来也就只是个小女孩。

　　　　乔光问道：“西西，你这次去京城是准备做什么事情吗？”

　　　　西西漫不经心地答道：“大朝试啊。”

　　　　乔光惊讶，笑道：“原来你也要去考大朝试啊！”

　　　　“可不是，我看了这么久的《百草典》，想着能专门去考个药草科，看看能不能拿到药师证。”西西笑道。

　　　　“拿了药师证是想回来帮娘亲干活吗？”乔光笑问道。

　　　　西西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在家里干活也不用啥药师证，我的水平可比那些所谓药师的高多了，我是想着能在京城或者其他什么大城市里开一家卖药草的小店，能赚很多很多灵石，再寄回去给娘亲买下几座山头，把香菇村修得漂漂亮亮的。”

　　　　看得出西西和乔光也逐渐熟络起来，昨天去花花阁的时候西西还谦虚地说自己只是略懂些皮毛，今天就变成自己的水平比那些所谓药师的高多了。

　　　　乔光很喜欢这样的谈话，单纯直接，不会像一些人那样，说话遮遮掩掩，绕了好几个圈子，就知道耍太极，说得云里雾里的到最后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特别是那种喜欢在朋友之间发表长篇大论的，装腔作势假谦虚，最讨人厌了。

　　　　朋友之间就应该有一说一有十说十嘛，要是连自己朋友都信不过，那还要啥朋友？你好了，他会真正替你开心；你做错了，他会实实在在地去怼你；而你落魄的时候，啥都不用担心，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乔光用手比划比划，笑道：“那感情好啊，以后你在这边开个药草铺，我在那边开个炼丹阁，你有多余的药草就给我炼丹，我丹药卖出去了再给你分成；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