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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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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贱望着萧颜,心中疑惑不解,眉头紧锁,过了许久,他迟疑着道:“我……见过你。”
萧颜笑道:“我也见过你。”
萧贱又想了想,道:“你……救过我,在我很小的时候。”
萧颜依旧笑容满面,道:“是啊,我救过你,在你小的时候。”
说完这话,两人就此沉默,有过了一会儿,萧贱再度开口道:“敏诗呢?她好不好。”
“很好,但她不想见你,但或许过不多久,她会哭着喊着要来找你。”萧颜眨了眨眼睛。
“你……究竟是不是剑啸宫的人……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萧贱继续发问。
“我是剑啸宫的人,但即使是剑啸宫宫主也不知我来此真正的目的。”萧颜忽然站直了身子,脸上神情肃穆,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给你一句忠告,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只能好好把握住眼前,万万不要妄图去改变已经发生之事。”
“将来……眼前……什么意思?你究竟来自于哪里?”萧贱急道。
“不久后你就会知道。”萧颜转过身子,作势欲走。
“等等!”刚才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的张智难忽然出言道,“你手中那清国圣旨是哪里来的?连多尔衮这等清朝重臣细看之下也没发现破绽,显然不是西贝货。但短短一个时辰你也不可能在清明两国间往返,难不成你会妖术不成?”
“这东西……本来就在我身上。”萧颜微一犹豫,但还是出言答道。随后他不再耽搁,身子化作一道黑烟,飘然远去。
萧贱与张智难两人各怀心事,站在旷野之上,久久也不离去。忽而远方传来踢踏之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的山间有一匹白色马驹正在来回奔行,估计是刚才受惊吓逃脱的清军战马,现下主人离去,它找不见归宿,故而如没头苍蝇一般东奔西窜。
萧贱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悟,耳听张智难说道:“我们走吧!”随后两人纵身跃起,翻过长城,向着北京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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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九年,腊月初十,辰时,紫禁城,金銮殿之上。
崇祯高高地安坐于龙椅,面色苍白,神色憔悴。在他的膝下,长平公主则靠坐着一张小椅子,张着一双大眼睛,东望西望,显然精神不错。
文武百官列于两旁,正中则站着萧贱与鸿雁两人。
崇祯向身旁的老太监做了个手势,道:“平公公,宣旨吧!”
那平公公做了一揖,手捧一张锦缎,走到御座之前,咳嗽了一声,道:“圣旨到!”。全朝文武尽皆拜倒,鸿雁会意,一拉萧贱,两人也一同跪在殿上。那平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鸿蒙剑派大弟子鸿雁,在丙子之乱发生之际,不顾自身安危,救下愍周皇后及诸多郡主亲王性命。其后又在猎宫地道中救下了皇上及长平公主,居功至伟,现朕封为当朝护国圣女,官同正二品。”说罢,他脸露微笑,将此圣旨递到鸿雁身前,道:“圣女,恭喜了。”
鸿雁嫣然一笑,上前接过圣旨,声音娇柔地说道:“谢主隆恩!”
平公公接着又拿出一封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丙子之乱发生时,武当叛孽李道一内联靖王,外通清贼,意欲谋逆。幸得鸿蒙剑派三弟子鲁管仲机智敏断,奋勇当先,力挫叛军阴谋,护得皇上及长平公主周全,并使得罪魁祸首李道一及珠璇伏诛。皇上圣恩浩荡,现处置如下:西川公输世家当家鲁通天获封侯爵,爵名护圣。鲁管仲获封子爵,爵名忠勇。并赐婚与秦王之女胧月及鲁管仲,望两家永世交好,福荫绵长。靖王因参与叛乱,罪无可恕,现削为平民,死后不入宗祠。其余人等一概不究。”
此时鲁管仲及鲁通天皆不在场,胧月上前,盈盈拜倒,接过圣旨,面面通红,羞怯地说道:“谢……主隆恩。”
接着平公公又转向萧贱,道:“萧贱身为皇上御前侍卫,竟玩忽职守,擅离岗位,令皇上涉险,本应治你个渎职之罪,但念在你教出了两个好徒弟。便算你功过相抵,官居原职。”
萧贱也不辩解,沉声说道:“谢主隆恩。”
“另有大同总兵姜瓖,奋勇杀敌,竟而凭借一万大同守军,抵挡十万清兵侵袭,功盖千秋,现官升一级,为宣大总督,总领边陲守御。”平公公继续说道。
“哈哈哈,燕雀乌鹊,朝堂坛兮。还好我无牵无挂,要不然如你一般跪在地上受这等鸟气,只怕我要当场吐血身亡。”萧贱耳中传来张智难嘲弄的声音。
“唉!别说了,好歹鸿雁被封了个护国圣女,否则我早就一走了之了。”萧贱埋怨道。
“好了,现下封赏已毕,诸位平身,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崇祯道。
便在此时,陆彪忽然走出队列,向着崇祯深深一揖,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有要事奏报。”
崇祯经此一难,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耳听有要事奏报,登时心里忐忑,道:“爱卿何事?”
陆彪高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在下得鸿雁仙子指点,近日于京畿捉住三名叛党。”
“鸿雁……叛党……三名?”萧贱闻言,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阵强烈的不安,不由向鸿雁望去,但见鸿雁面色如常,但睫毛不时颤动,似乎在隐藏内心情感。
“哦?带上来瞧瞧。”崇祯喜道。
陆彪站直身子,向门外挥了挥手,六名锦衣卫夹着三名披头散发、身缚铁链的犯人走了进来。
萧贱定睛一看,登时一股寒意自头顶降下,直至心间。
只见这三人乃是罗添胜,关闯。
以及三林儿。
这三人皆口角流涎,状若癫狂,拼命挣扎,直晃得身上铁链叮当作响,张开大嘴,白晃晃的牙齿不时向身旁锦衣卫咬去。那锦衣卫手上早已齿痕遍布,鲜血直流。但在皇上面前也不敢显露怯懦,于是咬牙硬挺,偶尔闪躲。
崇祯奇道:“这三人明明是疯子,怎么会是叛党?”
陆彪拱手说道:“昨日鸿雁仙子忽然驾临锦衣卫府,说她擒住了金虎头军三名头脑人物,分别是原首领三林儿,飞天大虫罗添胜,以及水里火去关闯。我心下奇怪,只因这罗关二人皆被关于天牢之内,而三林儿则身困于巨大冰块之中,那时也应埋于皇家冰窖。但既是仙子出言,我自是不敢轻忽,于是点起人手,前往鸿雁仙子指点之处,待我们赶到,发现这三人已被捆在一起。罗关二人被三林儿咬的浑身是血,但彼时尚神志清醒,此刻不知怎的,竟也发起狂来。”
他话一说完,殿顶之上霎时降下出一股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般的恐怖气息,登时所有人心脏都仿佛插入了一把冰刀,使人身颤不止。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忽然眼前红光一闪,一名蓝衣男子出现在了大殿之上,此人周身缠绕着猩红之气,双目中似有火焰燃烧,死死盯住鸿雁。
那男子声音冷酷如冰,说道:“弟妹,此事是你干的?”
鸿雁缓缓起身,面向那人,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三人皆是朝廷逆党,你虽是我夫君结义兄弟,但法不容情,我自是有举报之责。”
那男子正是张智难,他周身红气翻滚,似火山隐伏地下,说道:“你曾说过尸虫可通过唾液传播,一旦发作,无药可救。那现下罗叔叔、关叔叔皆被我伯父所咬,难道也是你故意为之?”
萧贱身子发颤,急忙护在鸿雁身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想必……鸿雁之前已用寄灵显化化解了三林儿体内尸虫……因此这等咬伤……也许并无大碍吧。”
鸿雁摇了摇头,道:“这尸虫已然遍布三林儿全身,我自是无力回天。这罗关二人想必也会如三林儿一般下场。但此二人是朝廷要犯,死不足惜。”
张智难默然片刻,骤然间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竟被最信任之人在背后捅了刀子。鸿雁,你此举究竟有何目的。”说到后来,已是咬牙切齿。
鸿雁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身子向后急退,靠在崇祯身旁,道:“皇上,此人乃是金虎头军匪首张智难,是我夫君义兄,因我大义灭亲,现下要伤害于我,请皇上为我做主啊!”
萧贱颤声道:“雁妹,你何故如此?”
鸿雁眼中微一犹豫,但随即心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一狠心,咬唇说道:“谁是你雁妹?你我并未行周公之礼,因此有名无实。你勾结叛党,意图谋反,我早已不当你是我丈夫。现在我身为护国圣女,自是要唯皇上马首是瞻。”说罢,身子向崇祯依偎过去。
萧贱闻言,登时如遭雷亟,如丧考妣,双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有名无实……有名无实……我俩之间的山盟海誓,生死许诺……你竟……如此无情……”说着,两行清泪自眼中滴落,双膝一软,竟就此向鸿雁跪下。
鸿雁几乎将嘴唇要咬出血来,但还是面无表情,道:“你现在才向皇上摇尾乞怜,已经晚了。错已铸成,无可挽回。”说罢,情不自禁地眼眶发红。
崇祯见状,大声道:“锦衣卫禁军齐上,给我将这两名逆党拿下!”
话音落下,从殿外涌进无数士兵,大殿两旁也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侍卫。所有人皆手持刀剑,向着张智难及萧贱扑去。
张智难怒喝一声:“妖女,今日我便让你伏诛!”说罢,周身一道罡气爆出,将蜂拥而至的士兵冲得七零八落,随即身子骤起,一掌向鸿雁劈去。
只听“轰隆”一声,一道紫电凭空出现,与张智难相撞,张智难大吃一惊,身子落下,只见萧贱满面凄苦,身子颤抖地站在自己眼前。
张智难大急,道:“义弟,这等无情无义、丧尽天良的女人,还值得你为她如此拼命?”
萧贱嘴唇微颤,低声道:“义兄,我求你……放过鸿雁……”
张智难只气得胸闷难当,但眼见士兵越来越多,萧贱又一步不让,知道今日已拿鸿雁无可奈何。于是一声长啸,身子一晃,转眼间在士兵中开出一条道来,须臾已走得不见踪影。
其余士兵眼见张智难远去,而萧贱则呆立于当场。于是纷纷上前,以长戟抵住萧贱周身,萧贱毫无反抗之意,任由士兵施为。
鸿雁向崇祯柔声道:“皇上,这萧贱是张智难义兄,张智难定要来救,不如我们先将萧贱押下,关于天牢之内,设下天罗地网,诱张智难入套。”
崇祯面露笑意,道:“好,好,就依仙子所言。”说罢,一挥手,道:“将萧贱带下去,关入天牢,严加看守。”
众士兵得令,以刀剑架住萧贱,推搡着将萧贱带了出去。萧贱面如死灰,懵懵懂懂地跟着便走。
那些个锦衣卫随后也将三林儿等三人押了下去。但瞧着这几名锦衣卫面目,似乎正挤眉弄眼,也颇有几分疯意。
王阳明低着头,躲于百官之末,脸上静如古井,良久之后,嘴角竟而扬起一丝笑意。
“终于到时候了,这大明劫数,即将真正开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崇祯劫》完结。
………………………………
一 生死诀别
崇祯十年年初一亥时天牢之外。
正当整座京城皆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气氛中时,两名锦衣卫模样的男子手持火把,一步三摇地走向天牢大门。两人一黑一白,模样颇为古怪。
在明晃晃的火光映照下下,这两人双眼血红,面部不时地抽搐,口角断断续续地滴下口水,偶尔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此时已近半夜,两名天牢守卫正睡意朦胧,拄着长戟,半梦半醒。待得两名锦衣卫走到身前,守卫方才惊觉,立时睁眼叫道:“谁!?什么人?”
“桀桀,我们是奉陆彪大人之命,前来提审囚犯,桀桀。”白脸锦衣卫声音沙哑邪恶,不时发出诡异笑声。
“囚犯?不行,除了有刑部手谕或者圣旨,否则盖不放行。”守卫铁面无私地说道。
白脸锦衣卫说道:“嘿嘿嘿……手谕嘛……自然有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守卫一愣。
“只不过……我要慢慢拿给你……嘿嘿。”白脸锦衣卫一边说,一边伸手入怀,动作僵硬地掏摸起来。
守卫见其动作颇为拖沓,数次要将一张公文样的纸张拿出,但每次总是差个一寸半寸,那纸张便从手中滑落。不由心中不耐,嚷道:“好了没有,爷没空在这儿跟你磨叽。”
话音刚落,那黑脸锦衣卫倏忽出爪,在两名守卫喉头处分别一按。那两名锦衣卫登时睁大眼睛,喉头裂开一个老大口子,发出风箱般的声音,同时口中鲜血泊泊冒出,缓缓倒地。
正在此时,那白脸锦衣卫好不容易从怀中掏出那张白纸,炫耀般地在身前一抖,道:“看,这是刑部尚书沈臣君的手谕,我没骗你们吧……唉?人怎么没了……嘿嘿……”
那黑脸锦衣卫道:“嘿嘿……没忍住,将两人杀了……嘿嘿。”
白脸锦衣卫生气地说道:“你这家伙……总这般耐不住性子……鸿雁主人不是已经要到刑部手谕了吗……你杀了这两人干啥……算了,别浪费……把这两人也种上尸虫吧……嘿嘿。”
“好啊……嘿嘿……嘿嘿嘿……”黑脸锦衣卫满脸兴奋地说道,接着蹲下身子,从口中滴滴答答地分泌出许多粘液,落在两名守卫喉部伤口之中。并将守卫靠坐在墙边,做出睡觉的姿态来。
随后两人从守卫身上拿出钥匙,笨手笨脚地打开天牢大门。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吃点苦头?”两人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着薄纱素衣的身影,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叫你们增加同伴数量了?”
“鸿雁主人……属下……属下实在不敢……实是……无心之失……嘿嘿。”两名锦衣卫辩解道。
鸿雁双眸杀意一闪即逝,但还是说道:“下次再犯,你们便准备好入土为安吧!”说罢,也不再停留,衣袖飘动,大步往天牢内走去。
两名锦衣卫面色惊恐,老老实实地跟在鸿雁身后。
鸿雁一路当先,往天牢楼上走去。遇上狱卒,便出示刑部手谕,狱卒见是皇上极为宠幸的护国圣女,哪还敢多问,忙慌不迭地引路。
鸿雁来到塔顶一座牢房门前,向狱卒道:“开门。”
狱卒毫不犹豫,手脚麻利地打开门锁,道:“圣女殿下,这名朝廷钦犯已经十几天不吃饭,光喝水,想必早已饿得无力抵抗。圣女本领高强,但还是小心为上。”说完转身便走。
似狱卒这等小人物,长期在天牢当差,对于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早已烂熟于心,此刻见着鸿雁夤夜前来,心知必有蹊跷。但一来鸿雁深受崇祯宠幸,二来的确有刑部手谕,故而极为乖巧,当下不听不看,速速远离。
鸿雁微一犹豫,缓缓推开铁门,很快便见到了预料之中的场景。
只见这间牢房两丈见方,角落里有一便桶。便桶旁边放着两只小碗,其中一碗乘着米饭,另一碗乘水,丝毫无进食迹象。在正中地上有一堆破烂棉絮,一须发杂乱,浑身污秽的男子正侧躺在棉絮上,手脚各自用镣铐锁住,双目无神地望着鸿雁方向,不知其是梦是醒。
鸿雁鼓足勇气,强抑心中情感,平静地说道:“萧贱,我来看你了。”
那男子露出一丝微笑,道:“鸿雁,你来了。”
鸿雁冷冷地道:“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没想到你命如此之大,虽然活得比狗还难看,但居然没死。”
“谢谢你,鸿雁,你过得怎样?”萧贱毫不动气,慢慢坐起身子,面色憔悴,但依旧笑意盈盈。
“我很好,崇祯很信任我,让我统管全国各教派。我懒得多事,便任由宁芷去操办一切。”鸿雁道。
“哦……宁芷她……回来了?”萧贱有气无力地说道。
鸿雁点了点头,道:“不光是宁芷,我也重新成为了玉仙宫宫主,一切事情都回到了正轨上,故而我想……是时候来处置你了。”
萧贱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道:“我爱你。”
这句话似乎惹怒了鸿雁,她大步来到萧贱身前,一把将其拎起,往墙上一撞,直撞得泥沙簌簌而下,随后大声叫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了!所以不要再摇尾乞怜,说什么你爱我。不然我会更看不起你!”
萧贱面露温柔神色,依旧道:“我爱你。”
鸿雁放下萧贱,后退两步,双手掩面,似在抽泣,道:“我……把持了朝政,挑拨群臣,陷害忠良,抓捕侠义之士……早已违背了我与你之间的誓言,这样……你……还爱我吗?”
萧贱毫不犹豫,道:“我爱你。”
鸿雁浑身剧震,过了片刻,又道:“我还在大量无辜之人体内种下了尸虫,并以寄灵显化操控他们,使之成为行尸走肉,讳恶不悛,人神共愤,这样……你还爱我吗?”
萧贱仍然道:“我爱你。”
鸿雁似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摇晃,几乎便要坐倒,但她随即咬牙说道:“还有……我把身子给了崇祯,已经不再纯洁……这样……你还爱我吗?”
萧贱声音坚定,道:“我爱你。”
鸿雁不再说话,她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身子剧烈抖动,气息粗重,似哭非哭。
萧贱关切地道:“你怎么了?”
鸿雁身子一震,再度恢复了平静,骤然转过身去,声音空灵地道:“好好活着吧!永别了。”
说罢,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身子便倏忽消失在牢房内。
萧贱痴痴地望着鸿雁消失之处,脸上露出又开心、又温柔的微笑。
――――――――――――――――――――――
冬去春来,时光飞逝,一日,萧贱牢房内又突然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
鲁管仲道:“师父,我来救你出去。”
萧贱摇了摇头,道:“管仲,为师很好,不劳你操心,你新婚燕尔,还是多陪陪胧月吧。”
鲁管仲急道:“师父,我都知道了,那清军来袭,是你和师伯一起将之拦截,才使大明得以残喘。如今你受此冤屈,怎能让我心安?”
萧贱道:“我在此处,是因为我厌倦了世间纷扰,而且不想睹物生情,乱我心思。管仲,你回去吧,好好调养身子,我感觉……你的身体也不太好。”
鲁管仲又劝了几句,萧贱只是摇头。鲁管仲无奈,只好隐去了身形,离开了天牢。
又过了几日,萧贱牢房又进来一人,不过这次声势比较浩大,连牢门都被轰开了。
张智难盘坐在萧贱身前,身后形成一道气壁,死死挡住蜂拥而至的士兵,道:“义弟,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念念不忘鸿雁,我也不去杀她,任她自生自灭。我俩无牵无挂,四海为家,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何事不可为?”
萧贱苦笑道:“义兄,我是乡野村夫一个,只想老老实实地呆在一个地方,哪儿也不想去,也没有什么野心,你就放过我吧!”
张智难望着萧贱面容,见他神色平静,无悲无喜,忽然心中一念闪过:“他并非了无生趣,而是处在即将悟道的关键时刻。我如硬将他拉走,恐坏了他大事。”于是长笑一声,念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识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说罢,双手一振,牢房墙壁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洞,随即跨步而起,从那墙洞离开了天牢。
众士兵面面相觑,无人敢于前去追捕。
………………………………
二 一念执着
张智难大闹一通之后,过了许久,刑部尚书才率领士兵姗姗来迟,指着看守及狱卒破口大骂,斥责他们疏于职守,办事不力。直直骂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地向萧贱说道:“这个……萧大侠,您没受惊吧?这些个毛贼,胆大包天,竟然前来叨扰您老。我定要秉明皇上,派些个高手前来护卫,保证下不为例。”
萧贱满拟遭受一顿拷问,亦或是再怎么放水,一场臭骂也是免不了的。谁料到这刑部尚书沈臣君竟如此低声下气,竟如儿子面对老子一般,一时心下狐疑,与沈臣君四目相对,考虑了半晌,这才说道:“沈大人,我没事。只是这堵破墙有些漏风,要不您给我换间牢房得了。”
“来人呐,将萧大侠带去虎头阁!”沈臣君直起身子,高声下令道。
狱卒们七手八脚,上前打开萧贱镣铐,搀扶着他来到一间豪华阔气的牢房之内,此地有锦绣软床,砖石壁炉,就连茅房亦是单独隔间,与之前那间阴冷潮湿之所可谓天壤之别。
“萧大侠,您看这间牢房可合您心意?要不然,我把狱长房间归置归置,给您腾出来?”沈臣君满面堆笑道。
“不用不用,这间够好了。”萧贱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出言谢绝。
忽然间,萧贱借着窗口射入的明亮阳光,发现了沈臣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上也是一片焦糊,显然之前遭遇了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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