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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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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龙儿将杨襄儿衣服穿上,摸了摸她额头,只觉温度略有下降,心下稍安,站起身来,望着南宫轩辕道:“南宫哥哥,谢谢你啦……”
话刚说到一半,她看清南宫轩辕的面容,登时大吃一惊。
那南宫轩辕瞳孔漆黑一片,丝毫无神,直与死尸无疑。面部皮肤也是斑斑驳驳,如同开裂的墙壁,尽是皮屑。
她之前听得南宫轩辕口口声声自称亡灵,只道他神志错乱,现下一见他这副尊容,结合南宫轩辕所说话语,不由心下大骇,后退一步,身子抖如筛糠。
南宫轩辕急忙转过身去,道:“好了,你们谁背着杨襄儿,我们要赶路了。”
杨龙儿一时惶恐,身子定在原地,踟蹰不前。郭李二人不明就里,由郭树临背起杨襄儿,李季栖拍了拍杨龙儿,道:“杨大小姐,别发呆了,快走吧。”
杨龙儿颤声道:“南宫大哥他……他……”
话还没出口,只听南宫轩辕大叫一声:“小心!”
郭李二人闻言一凛,顿觉头顶一阵轻风拂来,李季栖大喝一声,长剑自行从剑鞘中蹦出,他抄手接过,手臂振动,剑尖化作无数繁星,迎向那道轻风。
只听“叮叮当当”数十声传来,借着剑尖迸出的火光,三人瞧得分明,那偷袭之人身形矮小,尖鼻眇目,正是九头蚰蜒当中一人。
那人偷袭无果,邪笑一声,手掌贴住洞顶,如同壁虎游墙,迅速向几人身后溜去。
郭树临放下杨襄儿,大叫一声:“季栖,使清流剑气!”李季栖登时会意,运劲于剑,剑身隐隐泛出清光,随后一剑刺出,一道青光如同奔腾的河流,向偷袭之人涌去。
那偷袭之人身手矫健,在这当口竟还能躲闪,只见他四肢一蹬,身子从洞顶直直落下,堪堪避过剑气。
他甫一落地,刚想逃走,却见郭树临已来到他身旁。他大惊失色,还想躲闪。便在此时,郭树临眼中寒光闪烁,一掌如风火般击出,将其打得脑浆迸裂,身子一挺,就此不动。
李季栖来到郭树临身旁,埋怨道:“树临,你就不能用些斯文点的招数吗?每次都是这般硬马硬桥,这样哪还有女孩子敢接近你?”
郭树临摇了摇头,道:“别的花巧功夫我学不来,只能练习这等硬拼功夫。”
两人不再多言,刚想背起杨襄儿离去,忽而眼前火光亮起,一个狮吼般的声音自身前传来:“六弟,你俩杀了六弟?”
郭李二人定神瞧去,只见那金角蛉眼中怒气勃发,正死死地盯住刚才那偷袭之人的尸身。而在他身后,那九头蚰蜒其余几人正鱼贯而至。
郭树临将杨襄儿抛给李季栖,道:“季栖,你背着襄儿,同龙儿一起先走,我拦住他们。”
李季栖与郭树临同门学艺,相处日久,知晓其性子倔强,言出必践,等闲劝他不动。而且此时眼见敌人正源源不断赶来,自忖再晚得片刻,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因此一咬牙,将杨襄儿负于身后,同时拉起杨龙儿,厉声喝道:“走!”
也不待杨龙儿作答,足下加劲,拉着便跑。
他刚跑了没几步,发现前方南宫轩辕身形飘忽,早已将自己远远甩下,不由稍感恼火,当下丹田发劲,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紧随南宫轩辕而去。
那金角蛉眼见郭树临杀死了雾角蚴,心中伤痛已极。而郭树临又拦在身前,阻挡自己追击的道路,不由怒火中烧,大吼一声,身子如猛虎扑食,向郭树临攻去。
这九头蚰蜒乃是由金角蛉一手所创,本来仅是一寻常盗伙,唤作八头蚰蜒,由金角蛉纠集其身边狐朋狗友结拜兄弟而成。最初仅仅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谁知一日,银角蝼被官府所抓,即日便要问斩,金角蛉百般打点,但仍救之不得。眼看银角蝼已被押上断头台,正要行刑,忽而一阵狂风刮过,直刮得人人睁不开眼,待得狂风平息,银角蝼已然不见了踪影。
金角蛉心知有异,匆匆回到藏身之处,却发现银角蝼已然归来,身后还跟着一无脸之人。
经交谈之下,金角蛉这才得知,这无脸人也是一无家可归之人,之所以救下银角蝼,乃是为了投奔八头蚰蜒而来。
金角蛉心感其恩,欣然应允,之后此人甘愿身居末席,自命为无角蛑。随后其传下精妙武功,令九头蚰蜒修习。不曾想九头蚰蜒一经习练,武功登时突飞猛进,短短数年已然称霸四川。不过随着九头蚰蜒武功增长,性子也是越来越暴戾,除了自己兄弟,其余人等皆是视若猪狗。而无角蛑虽名义上是九弟,但其余人等皆听其掌控,地位反而最高。
郭树临见金角蛉来势汹汹,丝毫不敢怠慢,使出杨天辰所传灭妖降魔掌,与金角蛉激斗起来。
金角蛉身材高大,肌肉厚实,动作倒也不慢,一拳拳击出,几有狮虎之力。而且其身上皮肤不知有何变故,坚硬似铁,郭树临掌法虽妙,掌力虽猛,但击在金角蛉身上,却仅能使其稍稍退后,要说将其击伤,那是万万不能。
郭树临久斗不下,心中倒也不急,他知道此洞狭小,有金角蛉在这里挡着,敌人便无法通过。因此拖的越久,对自己也越有利,因此掌势三分功,七分守,将金角蛉牢牢拖住,不让其有脱离的空闲。
如是斗了一百来招,金角蛉耐不住性子,狂吼一声,身上皮肤发黄,隐隐闪光,硬接了郭树临数掌,竟半步不退。他口角鲜血流出,面目狰狞,大喝一声,以左胸再度生生硬挨郭树临一掌,趁机以腋下夹住郭树临右手,使其无法挣脱,陡然踏上一步,以头做锤,狠狠砸向郭树临面门。
………………………………
八 借尸还魂
金角蛉的光头在郭树临眼前急剧放大,郭树临急欲闪躲,却百般挣脱不得,心下一横,倔脾气发作,将内劲布于额部,一咬牙,冲着金角蛉光头便是一撞。
只听得“咣当”一声,郭树临只觉得万哀齐鸣,眼前发黑,身子仿佛飘在半空,全无半分力气。耳听金角蛉恶狠狠地道:“没想到这臭小子头还挺硬,在我金角神功面前居然还没开花,三弟,我现在没啥力气,你替我结果了他。”
郭树临心中焦急,不停地暗道:“动啊!快动啊!”但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手脚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耳听得一人走到自己跟前,随即停下,跟着传来兵器出鞘之声,郭树临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悔恨之意登时如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抑制,只听得耳旁一个声音在不停大喊:“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你要为郭家报仇!鸿雁那个魔头,假意传功,灭你村子,还累得你一家满门抄斩,你怎可就此死了?”
他听得此言,怒意难抑,不知怎的,竟而回过神来,只见眼前一生满倒刺的铜球正向自己挥至。他大吼一声,伸出双手,拼尽全力,将那铜球牢牢抓住。同时双足用力一蹬,直直踢中身前之人。
他这一踢全无章法,但力道大得出奇,那铜角蚧万没料到他竟能败中求胜,被郭树临双脚踢中丹田,立时口喷鲜血,往后便倒,转眼间便没了呼吸。
郭树临翻身跃起,双手被铜球上倒刺牢牢钉住,但他竟似浑然不觉,双眼血红,喊道:“来啊,你这个魔头,我不怕你!我家好心收留你,你却传下功法,害我一村之人尽数冻成冰石。我父亲得知你成了圣女,去向皇上告御状,却被满门抄斩。我现下孑然一身,又有何惧?”
他这话一出口,九头蚰蜒中一脸戴蜈蚣面罩之人身子一颤,瞬间停住了前进脚步。
金角蛉见他再杀自己一名兄弟,不由气得目眦欲裂,听他此时不知所谓,也不去细想,手向前一挥,喊道:“砍去他四肢,喂他吃下,万不能便宜了他。”
话音刚落,适才那蜈蚣面罩之人身子一晃,已来到了郭树临身前,速度之快,肉眼竟无法捕捉。
无角蛑大惊,厉声道:“你不是铁角蚣,你是何人?”
那面具男不答,叹息一声,随手一拂,郭树临身子一软,缓缓倒地。
无角蛑一向自负武功高强,连杨天辰也不放在眼里,但此时见到这位冒充铁角蚣之人,竟半点也看不出他的深浅,心中不由暗自戒惧,缓缓运功,准备雷霆一击。
“铁角蚣”沉默片刻,缓缓伸手,将自己头上面罩取下。
一名头发面容皆如白雪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是……刚才那酒肆掌柜?你杀了铁角蚣,冒充于他,一直混在我们中间?”无角蛑大惊。
那男子眼神郁郁,声音中似有哀愁之意,道:“我没杀他,不过封了他穴道,藏入了酒肆深处。这四位少男少女……与我渊源颇深,我不能让你们杀他们。你们这便离去吧,不然再过片刻,你们只怕要遭遇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就凭你?”无角蛑冷笑道。
酒肆掌柜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你们死去的兄弟。”
说完,他不再看无角蛑一眼,提起郭树临,转身向隧道深处走去。
“别想走!万针行空!”无角蛑大喝一声,衣衫之下突然涌出无数金色飞蛑,挺着银色细针,向着酒肆掌柜袭去。
眼看那飞蛑就要钉入掌柜身体,那掌柜似是全未察觉,只听“噗噗噗”数声,那飞蛑尽数没入掌柜体内,随着飞蛑再次飞出,那掌柜身形顿时四分五裂。
无角蛑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碎片,细细查看。金角蛉此时已经恢复了行动,随之上前,道:“老九,怎样?”
“碎裂的只是铁角蚣的衣物,让他们逃了。”无角蛑淡淡地说道。
“逃了?怎可能?”金角蛉大惊道。
无角蛑沉思道:“那掌柜绝非等闲,这山洞又与其酒肆相连,前方定有重重陷阱,如我们贸然追进,只怕凶多吉少。”
“那……难不成老六,老三以及我这断指之仇就不报了?”金角蛉怒气冲冲地道。
“还有……八大王交代你们的任务……”朴算道在一旁插了一句。
无角蛑随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插入朴算道喉头。朴算道立时瞪大眼睛,双手牢牢抓住脖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张脸忽白忽紫,似乎随时要窒息。
无角蛑手一挥,一枚银针从朴算道口中飞出,悠悠飞回到无角蛑长袍之下,朴算道死里逃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无角蛑柔声道:“朴先生,那八大王的委托固然重要,但你想想,如果连我们几个性命都要搭上,我们是否还会做这笔生意呢?”
朴算道不敢多言,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同时贪婪地呼吸着洞中污浊的空气。
“九弟,你的意思是?”金角蛉皱眉道。
“现在敌人占据地利,我们无须与之硬拼,他们如要去找令狐九剑,唯有通过这蜀道,我们先行撤退,到时候在险处埋伏,方是上策。”无角蛑道。
“好,就依你所言。到时候我定要让那几个小崽子死得苦不堪言。”金角蛉似乎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说道。
盗匪们商议妥当,刚要原路返回,忽然洞顶落下几块细小石头,毒角蟒身形高大纤细,首当其冲,被石块砸中头顶。他低吼一声,抬头向洞顶望去,这一望不打紧,他登时惊出冷汗,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指着洞顶,口中荷荷呼呼,一时说不出话来。
无角蛑抬头望去,心中也是一惊。
只见那死去的雾角蚴,正低垂着他那脑浆横流的头颅,双目闪着碧绿的光芒,身子死死地贴在洞顶,望着他那生前的同伴。
“六弟……你没死……太好了。”金角蛉大喜过望,高声欢呼道。
那雾角蚴骤然将头转向金角蛉,口中发出含含糊糊的笑声,跟着身子一软,从洞顶重重跌落,只听“喀喇”一声,他似乎摔断了骨头。但他毫不在意,四肢软瘫,如同一块布一般从地上飘起,向着金角蛉踱去。
“大哥,莫要靠近他。”无角蛑察觉异常,当即伸手拦住金角蛉。
金角蛉听无角蛑如此一说,立时身子不动如山,眼睛牢牢盯住雾角蚴,头上斗大的汗珠慢慢滴落。
眼看雾角蚴越走越近,无角蛑轻声道:“大家别理他,依原计划徐徐撤退!”
这九头蚰蜒之中,毒角蟒虽然身材最高,但胆子却是最小,一听无角蛑下了撤退命令,登时松了口气,转身迈步便走。
只听“踏”的一声,他由于一时放松,步子踩得过重,不知踩碎了地上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突然间,雾角蚴似乎得到了指令,身子如同离弦之箭,倏忽向毒角蟒飘去。
毒角蟒转眼瞥见,直吓得心胆俱裂,急忙迈开大步,想要逃走。
便在此时,地上忽然钻出一人,张开双臂,将毒角蟒牢牢抱住,同时裂开嘴巴,向毒角蟒肩膀一口咬下。毒角蟒惨叫一声,拼命挣扎。
此时陡生变故,盗匪本在警戒身前的雾角蚴,听得身后惨呼声传来,人人皆出乎意料,不由转头望去,只见那第二个死去的铜角蚧站在毒角蟒身后,身子变形,竟如同一张毛毯,将毒角蟒裹得严严实实。同时牙齿紧咬毒角蟒肩部,眼睛中绿光闪烁。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边劲风拂过,那雾角蚴瞬间已飘至毒角蟒身前,身子扭曲拉伸,竟成了一条人肉长绳,将毒角蟒及铜角蚧牢牢困住,越勒越紧,深陷入肉,几乎要与二人融为一体。
毒角蟒痛不欲生,情急之下,鼓腮吹气,从口中接连不断地吐出细针,针尖泛着绿油油的光芒,陆续刺入缠着自己的铜角蚧及雾角蚴。
这毒针见血封喉,端的厉害无比,但铜角蚧及雾角蚴中招之后却浑若不觉,反而越裹越紧。其余诸人有心相助,但那毒角蟒口中毒针乱射,反而阻住余人相救之路。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角蟒身子被勒得越来越细,之后“喀喇喀喇”数声传来,毒角蟒被勒断了脊椎,头一歪,就此不动。
众盗匪看着眼前恐怖一幕,皆心中恐慌,如同经历噩梦一般。
………………………………
九 夺魂之音
一滴,两滴,三滴。
甘甜的露水灌入口中,仿佛母亲的温暖乳汁,令人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烦恼与痛苦,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满足感与安全感。
郭树临张开眼睛,发现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这黑暗是如此浓郁,以至于任何事物都仿佛融化于这黑暗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要不是不断有清凉的露水滴下,郭树临真要怀疑自己是否仍身处梦中。
黑暗之中传来低沉的话语:“你醒了?”
郭树临想要发声,但喉头却仿佛被烧灼过一般,火辣辣地疼痛,使得他一个词也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但他刚刚做完这个举动,登时哑然失笑,这黑暗是如此深沉,对方怎看得见自己这番动作?
谁知那人旋即说道:“既然醒了,那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郭树临一惊,急忙坐直身子,但手刚一触及地面,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掌心传来,使得他双手一软,整个人重重躺倒在地,直摔得脑袋发晕。
那人声音中怀有一丝歉疚:“不好意思,忘了说了,你之前手掌被倒刺所伤,全是裂口,我为了防止你伤口发炎,以炎热真气烧灼了一下。现在你手还肿着,万万移动不得。”
郭树临稍觉愤懑,但随即想到自己昏迷之前有性命之虞,定是此人相救自己才得以活命,于是平下心气,张口道:“谢谢阁下救命之恩,不知阁下有什么事情要相询在下?”声音沙哑,如同裂帛,与自己之前声音全然不同。
那人缓缓道:“你是杨天辰门下弟子?”
郭树临心道:“此事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也不必隐瞒。”当下点了点头,道:“正是。”
“约三年前,你可曾遇见过一名叫作鸿雁的女子?”那声音冷得像冰。
郭树临一听这个名字,登时激动起来,但刚想出言,只觉得喉咙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当即侧过身子,大声咳嗽。
那声音道:“你莫要激动,之前你怒发如狂,伤了肝脏经脉,是以喉头肿胀,难以发声。你只需轻声回答,便无大碍。”
郭树临轻声道:“这个名字……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为什么?”那声音问。
“前辈大量,请恕晚辈无法相告。”郭树临微觉有气,认定此人不应如此鲁莽,意欲挖掘自己心中隐秘。
那人不再说话,蓦地郭树临眼前一亮,一支蜡烛燃烧了起来,使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目。
“酒肆掌柜?是你……你救了我?”郭树临大惊失色,一激动,又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那掌柜点点头,道:“我与你们几人颇有渊源,无法见死不救。现下你的同伴在一安全的处所休息,等你伤势略微好转,我便指点你们相见。”
郭树临感激地说道:“掌柜大恩,在下定铭记于心。只是不知掌柜尊姓大名,如在下得以脱险,必当报恩。”
那掌柜犹豫了一下,道:“敝名柳盼逢。报恩一事郭少侠倒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如郭少侠找到了血龙门的所在,不知能否替在下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郭树临奇道。
“柳敏诗。”那掌柜脸上忽而露出一丝温柔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柳敏诗?好,在下义不容辞,只是不知该当向谁打听?”郭树临问。
“你到得血龙门中,向血龙门光明右使萧颜询问便成。”掌柜说道。
郭树临答应下来。随后盘膝而坐,运转内息,过不多时,自觉手部及喉部疼痛感稍有减轻,便腰部用力,从地上站起,道:“柳前辈,在下已无大碍,请前辈指点我同伴所在,在下这便前去相见。”
柳盼逢沉吟片刻,道:“你直往里去,第一个三岔路口选左,第二个岔路选中间,到了第三个分叉自会有人等你。记住,无论眼前出现何种异象,皆不可理睬,直走便是。更不可轻易与人动手。”
郭树临心中奇怪,问道:“莫非前方仍有凶险不成?”
掌柜道:“旁人自是无甚凶险,但你心中执念深重,极易受邪物影响。我本该与你同行,但我不想行无谓杀戮,因此只有请郭少侠多多担待了。”说罢,将手中的蜡烛递给了郭树临。
郭树临听他语焉不详,似乎有所隐瞒,也不再追问,接过蜡烛,再次向柳盼逢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他听得柳盼逢言语,心中戒备,凝功于眼耳,细探周身情形,以便及时应对。
走了约五里路,此时道路转为上坡,郭树临暗中留神,但并未发现任何异象,也没看见岔路,不由心下生疑,思忖那柳盼逢是否有意相欺。但他随即晃了晃脑袋,收摄心神,继续赶路。
又走了不多时,他忽觉脚下有异,似乎踩到了什么树枝一类的事物。他急忙放低蜡烛,向着那事物望去。
那是一段干枯凋敝的人手,其上大部分的肌肉皮肤皆已腐化,仅剩下少许附于白骨之上。而在手臂不远处,一具身子的骨架横在地上,与手骨之间相隔一尺,中间有几道肉丝相连。再向稍远处望去,可见这具骷髅其余肢体,皆离骷髅身子有些距离,似是遭遇五马分尸一般。
郭树临虽见惯惨事,但此骷髅形状如此诡异,乍见之下也有些心惊。想起柳盼逢所言,当下不再逗留,倏忽站起,举步便走。
随着他越走越深,脚下所发出的树枝折断之声也越来越多,同时在烛光的照耀下,在墙壁及洞顶,皆可见偶尔露出的残肢断臂,情状吊诡异常。
他不去理睬,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第一个三岔路口,他谨记柳盼逢所言,选择左首道路前行。
在他刚踏上岔路的一刹那,他耳中传来一阵如同蚊虫嗡鸣般的声音。
这声音初始不甚响亮,几乎难以分辨,但渗入郭树临耳中,却搅得他烦躁不堪,他捂住耳朵,但这声音便沿着他头骨传递,丝毫摆脱不得。
他为了逃避这声音,开始发足狂奔起来,随着他越奔越远,这声音也渐渐变得响亮起来,由蚊蝇变为溪水,由溪水变为大风,由大风变为虎啸,直震得他头脑发胀,眼冒金星。
须臾,这声音凭空折断,一下子消失不见。郭树临如溺水之人被人捞起,登时觉得畅快无比,不由欢呼一声,放慢了脚步。
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临儿,你受苦了。”
他身子一颤,顿时凝在当场。接着他脖子发僵,缓缓转过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面目慈祥的中年妇女,正颤抖着双手,双目含泪地望着他。
“妈……妈妈……”郭树临心情激荡,泣不成声地说。
“我那苦命的孩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郭母关切地说道。
“孩儿……得杨天辰收为弟子,一直在如来道场学艺……虽然辛苦,但师父师兄都对我很好……只是……只是孩儿一直未曾忘记父母所遭遇的一切,因此也谈不上快乐……现下母上竟然安然无事,孩儿……孩儿心下之喜,实是无以复加……”郭树临跪在地上,抽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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