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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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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管仲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吴统领,咱们到屋里再聊。”说罢,他当先引辔而行,引着众人向着城寨内部走去。
公输家的主建筑群集中国千年建筑技术之大成,宏伟之至,最中间的塔楼几乎与山平齐,结构大胆而牢固,简约而不失奢华,雕工则极尽精细,令人望之心潮澎湃。其余建筑也形貌各异,有江南园林,也有北方豪院,甚至有西方城堡,令人大饱眼福。
萧张二人一路啧啧称奇,跟着鲁管仲进了塔楼,随后鲁管仲领着几人进了一间木制小房,按动一个机括,那小房发出咭咭格格的声响,居然开始向上攀升,约莫经过了十余层楼,小房骤然停止。鲁管仲当先而出,进了一间大屋,招呼几人在几张垫子上盘膝坐下。
这大屋地板以竹条编织而成,坐上去冷热适宜,硬中带柔,极是舒适。每人身前有一小桌,桌上放着一碗茶水,正微微冒着热气,显然泡好已有一段时间。
此屋正中及墙上全无雕塑字画,简单到令人发指,但也正因为简单,反而给人一种舒心感觉。
这大屋全无窗户,向南延伸出一间阳台,能够俯瞰公输城寨全景,当真气势恢宏,可说一房在手,天下我有。
几人各自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西面打开一门,一名相貌威武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名老年儒生,一名绿衣女子走了进来。
在座众人对出现的两名男子毫无兴趣,只因走在最后的那名女子实在太过夺目,使得身边一切皆黯然失色。
那女子眉如细柳,双目含春,鼻子小巧,双唇微翘,五官皆恰到好处,搭配得天衣无缝。她腰肢轻摆,衬着一件绿色丝衣,更显得身如杨柳。虽然她容姿生得如此柔美,但天生眉目间似有一股豪气,仿佛也如柳条一般,极是轻柔,但亦可与强风对抗。
萧贱见这女子与柳敏诗生得极为相似,也不禁一愣,随即细细打量,越看越像,不由心下生疑,几乎怀疑是柳敏诗来戏弄自己。
当先那英武男子哈哈大笑道:“鄙人鲁通天,现为公输世家当家,听得有贵客到访,特来瞻仰高贤。”
在座众人纷纷站起,向鲁通天拱手回礼。
鲁通天随后侧过身去,将那名儒生与女子让到身前,指着那儒生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世大儒,名满天下的文坛领袖,钱谦益钱先生。”
萧贱向张智难传音道:“钱谦益是谁?怎么名字这么熟悉?”
张智难即刻传音道:“义弟,你也抽空关心一下朝政吧!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钱谦益舞弊一案主人公就是他,他诗词歌赋皆为当今顶尖,乃是东林党常青树。”
萧贱恍然大悟,想起两年前曾在京城听陆彪提起过他的事迹,怪不得似曾有所耳闻。
又见鲁通天指向那名女子,说道:“这位更不得了啦!‘秦淮八绝色,艳名莫如是。”她就是秦淮八艳之首,才色双绝的柳如是柳才女。”
柳如是之名当今何等响亮,只怕神州大地男男女女就没有不知道的,鲁通天这一说出口,几乎所有人心中皆道:“居然是她!”只有吴三桂则一副“老子早就知道”的样子,向着柳如是不停地使着眼色。
萧贱却与他相反,挠了挠头,心道:“怎么名字也与柳敏诗这么像?奇也怪哉。”
柳如是露齿一笑,假意嗔道:“什么柳才女?大家谬赞而已,况且妾身今日已嫁作人妇,不得再用本家姓氏啦!”
吴三桂一听,立时露出失望神色,冲口而出道:“谁?你嫁给谁了?”
这话甚是无礼,柳如是本可不答,但她还是微微欠身道:“妾身夫君姓钱,复名谦益。”
“钱谦益?你个老东西,敢抢我的女人!”吴三桂一拍桌子,居然破口大骂起来。
钱谦益森然道:“老夫与内人情投意合,相互倾慕,何来抢夺一说?吴家小子,你再出言不逊,我便向你父亲告状,要他好好教训于你。”
钱谦益虽已不居庙堂,但毕竟是东林党首,影响力极大。吴三桂父亲吴襄长期拥兵在外,假如朝中东林党人参他一本,以崇祯多疑的性子,只怕下场不妙。吴三桂转眼已想明此事后果,登时如蔫了的茄子,重重坐在地上。
鲁通天上前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吴少将军,天下如此之大,你年轻有为,何愁找不到佳人相伴?来来来,我今日做东,请你喝十六年的女儿红,保证你一醉解千愁。”
说罢,他命人上酒,过不多时,大门口进数名丫鬟,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只酒杯,随后斟满醇香美酒,又放了一碟小菜,这才退在众人身后,静静等待。
鲁通天道:“仲儿,你怎的不介绍一下你带来的贵客?好让爹爹开心一下。”
鲁管仲当即站起,指着萧张二人道:“这位是张全蛋,这位是萧藏獒。”说罢即刻坐下,再无下文。
鲁通天气得双眉倒竖,故作镇静道:“仲儿……这两位高人有何英雄事迹,你总要介绍一下吧。”
鲁管仲耸耸肩,向萧张二人道:“你俩自己说吧?”
张智难首先道:“在下乃西竺洞张公山妙法自然紫萱道人,擅长易经八卦,巫卜占算。敝人前些日子掐指一算,已知贵府恐有血光之灾,便急匆匆赶来相救。”
鲁通天听得他说鲁家要有血光之灾,愈发心中着恼,但生怕旁人说他没有涵养,也只好隐而不发。
萧贱寻思一阵,接着道:“在下乃是**啸天神僧,萧藏獒,云游至此,见到一黑衣部队在附近游弋,生怕对公输世家不利,特来警告。”
鲁通天一听,面色登时一变,向鲁管仲道:“黑衣部队?仲儿,你不是去处理此事了吗?难不成……那正主还健在?”
鲁管仲一副惫懒模样,道:“正主虽在,但也被揍了个半死,现下生死未明。他的手下死伤大半,估计难成气候。”
鲁通天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逆子,好好跟为父说话,莫要以为你成了郡主夫婿我就可肆意妄为,如若不然,我照样以家法伺候。”
这鲁管仲数年前离家出走时已然与鲁通天关系闹僵,不然鲁通天也不可能任他在外胡闹两年。此刻鲁管仲当众驳他面子,自是不能再忍。
鲁管仲还想继续顶撞,忽然耳中同时传来萧贱声音,道:“我们现下有要事在身,你再故意捣乱,当心我野马伺候。”鲁管仲一个激灵,面露惧色,随即恭恭敬敬地一磕头,道:“是,父亲,孩儿知错了。父亲有何疑问,孩儿知无不答。”
鲁通天哪知他今日如此听话,满意地捋了捋胡子,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这黑衣部队一事倒也不能轻忽,对了……全蛋道长,你适才说你算出我家有血光之灾,可否说得更明确一些?”
张智难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贫道可大致说出一些。那血光之灾,乃是来自川南黔北一带。”
“川南黔北……”鲁通天皱着眉头,道:“莫非是……?”
“父亲可是有些眉目?”鲁管仲在一旁帮腔道。
鲁通天犹豫着道:“近几月来,我的确听到一则传闻,说是近日要在川南黔北一带举行一个赏石大会。”
“赏石大会?”鲁管仲奇道,“怎会与我们有关?”
鲁通天道:“的确没太大关系,不过这赏石大会传得玄玄乎乎,据我朋友名剑天山说道,似乎与江湖中某个邪恶帮派的位置有关。而且此事牵扯甚大,江湖上不少名门大派皆有参与。”
鲁管仲登时兴奋起来,两眼放光,道:“如此热闹,我们怎能错过?为何不早跟我说?”
鲁通天道:“据说参与者皆与那邪恶帮派有血海深仇,我们又没此等仇恨,理他做甚?”
鲁管仲愈发好奇,道:“什么帮派?拉了这么多仇恨?”
鲁通天随口说道:“剑啸宫。”
“啪嗒”三声,鲁管仲,萧贱,张智难下巴脱落,再也合不拢嘴。
………………………………
七 以诗会友
萧贱向张智难传音道:“义兄,莫非这赏石大会便是剑啸宫宫主所说的扰乱天纲之事?”
张智难暗道:“此刻不可妄下定论,还需详加调查。”
鲁管仲砸吧砸吧嘴,定了定神,道:“父亲,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当真与那黑衣部队有关,焉可置之不理?孩儿这便主动请缨,前去那赏石大会一探究竟。”
鲁通天心中颇以为然,但秦王府惨遭屠杀一事被朝廷下令禁言,而且此事万一被旁人知晓,于公输家声名不利,于是讪笑道:“现在宴会场合,且有柳才女在场,不谈这等煞风景之事,来来来,咱们接下来只谈风月,不论江湖。”说罢,他举起酒杯,道:“老夫先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口,将那杯中美酒喝得涓滴不剩。
吴三桂先前一直偷偷注视着柳如是,全没听见众人讨论,心下一直寻思如何才能将柳如是抢回。此刻见到鲁通天劝酒,忽然灵机一动,长身站起,朗声道:“鲁当家,在下有一提议。”
鲁通天微笑道:“不知吴将军有何高见?”
吴三桂笑道:“这般闷头喝酒甚是无聊,不如咱们玩个游戏,以助酒兴如何?”
“哦,是何游戏?”鲁通天也来了兴致。
吴三桂道:“在座皆是饱识之事,又有天下大儒钱先生及才艳双绝柳才人在,咱们就来个以诗会友,比拼一下才学。”
“才学?”鲁通天一听,顿时失了兴致,他不学无术,乃是大老粗一个,对于此等附庸风雅之事向来抵触。但此刻当着柳如是的面又不能显得太过无趣,于是道:“论到诗词歌赋,谁人是钱先生夫妇的对手?比了也无用。不如我叫几位歌姬来跳舞吧?”
吴三桂哈哈一笑,道:“咱们也不单纯吟诗,而是要诗词接龙,一人说一句,下句要与上句有所关联,或是承接,或是转折,不可突兀。哪位如果接不上了,或是接得太差,当罚酒三杯。如若不想喝酒,便需表演才艺。如果连才艺也不想表演,那可得罚十两银子。”
“好哇!”柳如是两眼放光,拍手叫好。
吴三桂语带歉意地说道:“柳才女,对不住了,这游戏要有一位评判,你才名出众,又是在座唯一女子,也只好请你委屈一下,担当这评判之职,如何?”
柳如是秀眉蹙起,想了一会儿,只好叹息道:“好吧,虽然遗憾,但只好如此了。”
吴三桂再次笑道:“你放心,如果有人接不上来,或是接得不好,那这句诗便由你来接。不过你身为评判,当秉持公正,不得有所偏颇。”
柳如是神色一下子变得极是认真,道:“小女子自是省得。”
鲁通天见柳如是兴味浓厚,也不好驳她面子,心道:“反正老子有钱,用钱开路,无往不利。”于是缓缓点头,答应了吴三桂的提议。
席间共有十余人,不过吴三桂手下关宁骑兵中多数是文盲,于是吴三桂从中选了一人,凑满八人之数。随后吴三桂拿出八根竹签,写上数字,用来抓阄,以排出吟诗顺序。
萧贱本不想参与,但他与张智难装成一僧一道,推说不通诗词也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加了进来。
抓阄结束,钱谦益排名第一,吴三桂正好在他下方位置,张智难第三,叶浮香第四,关宁骑兵第五,鲁管仲第六,鲁通天第七,萧贱第八。
吴三桂潇洒地向着柳如是一揖,道:“柳才女,请命题。”
柳如是心思何等机敏,眼珠一转,道:“我们既是在公输家作客,我们便以这恢宏楼宇为题,吟一首诗。”
钱谦益首当其冲,吴三桂笑道:“钱老先生,您是第一位,请。”他故意在“老”字上加重读音,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钱谦益蔑视地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门,沉声道:“岚风遽起都江城。”
吴三桂沉吟片刻,接道:“烟柳江南飘如是。”
柳如是一听,立刻出言纠正道:“吴将军,您这可就不对了,我们说好是称颂此地殿宇,怎么你说起江南杨柳去了?”
吴三桂微微一笑,道:“啊,不好意思,我想柳才女自江南来此,为此殿宇增添亮色,故而做此诗句,难不成柳才女认为在下跑题?”
柳如是皱着眉头道:“你这是牵强附会,怎能做数?我无法让你通过,你是表演才艺呢?还是罚酒呢?还是罚钱?”
吴三桂豪爽地说道:“我表演一套我家祖传‘征西拳’吧。”说罢,他脱下上衣,露出精光锃亮的上半身,紧接着他站到空旷处,呼气收腹,正色敛容,口中唱道:“西游湖畔遇天仙,征战破敌为红颜。”
这般唱着,他一瞬之间接连击出十拳,又身形拔高,自空中滑翔掠过,口中不停:“我心可表鉴日月,一片赤诚肝脑涂。”
他身子转了一圈,又踢出数腿,姿势曼妙,直如轻燕,接着唱道:“残破江山非我愿,外贼不仁自荒宴。”
他倏忽一闪身,连番数十个跟头,来到柳如是身前数尺,凝视其双目,道:“匈奴突厥何所惧,望卿莫忧终相见。相逢江南逝一笑,朱门轻舞身曼妙。”
唱完这几句,他身形如风,又站定于钱谦益桌前,语气强硬,道:“夕阳虽红近黄昏,手酸腰悬乏无力。花言巧语佳人怜,奈何有心身却违。劝君莫欺少年时,一朝凯旋冠军还。”
唱罢,他身形凝立,目光炯炯,紧紧盯着钱谦益,充满挑衅意味。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费尽心机,搞这一出以诗会友,其实是为了泡妞来着。
他故意念错诗词,恭维了一把柳如是,又借着表演才艺,展示自己精壮身材,美妙歌喉,敏捷才思,以及高强身手。顺便还在词曲中讽刺了一把钱谦益,并向柳如是表达了自己的深情及雄心壮志。
可谓一举多得,多全其美。
张智难向萧贱传音道:“义弟,学着点,等会儿你去跟吴三桂嗑几个响头,让他教你几招,包你以后泡妞无敌。”
萧贱冷冷道:“我现下对谈情说爱兴趣不大,要学你自己去学。”
眼看吴三桂费尽心机,但柳如是却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道:“表演地很好,算你过关啦!那我来接下一句诗。”说着话,她也不思索,念道:“万丈琼宇仿天宫。”
吴三桂瞧着她这等表现,脸上立时露出失望神色,摇摇晃晃,退回到自己座位之上。
张智难接着念道:“无人或敢高声语。”
柳如是面露讶色,道:“张道长……你这句似乎有些跑题呀?”
张智难哈哈一笑,向着叶浮香道:“叶女侠,可否让我越俎代庖,说完下一句?”
叶浮香直率地一揖,道:“好,全蛋道长,我正愁接不上你的诗句呢,那就有劳你啦。”
张智难顿了顿,抑扬顿挫地说道:“恐惹仙子悄看探。”
“好!”柳如是拍手笑道,“张道长,你这句立意高妙,旁敲侧击,当真造诣不凡。”
吴三桂眼见自己如此卖力表演,还不如张智难随口一句诗词来得效果显著,不由心下一凛,想到:“那钱谦益也就罢了,现下怎么又多了个竞争对手?万一我谋划不成,为他人做了嫁衣,那岂不是愚蠢之至?”
下一位轮到那位关宁骑兵,他粗声粗气地念道:“还好不用爬楼梯。”
“噗!”钱谦益刚刚喝到嘴里一口酒,立马尽数喷出,脸现讥笑之色,望向吴三桂。吴三桂脸色铁青,神情不善。
柳如是尴尬地笑了笑,柔声道:“这位大哥,难为你啦,你能接下来实属不易,便算你过关吧。”
鲁管仲心道:“这也行,那我也可轻松过关。”于是接着骑兵话头,道:“上楼下楼真方便。”
柳如是听到此句,立马叱道:“不过关,罚酒还是表演?”
鲁管仲无辜地望着她,指指那骑兵,道:“为何他能通过,我却不行?”
柳如是笑着说道:“他是武人,平时守家为国,戎马倥偬,何来时间谈此风月之事?故我对他网开一面,而鲁少当家乃当朝郡主夫婿,我如对你放纵,岂不是令天下心寒?”
鲁管仲唉声叹气,道:“好,我认罚,我不用手脚,要以小腹之枪,在此地上挖出一个洞来……”
他此言一出,登时全场耸动。先前他在十地郡主比武招亲时那番表演震惊天下,何人不知?于是人人兴奋,想要一睹为快。
谁知柳如是脸一红,道:“不……不用了,我……我算你过关吧。”
鲁管仲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柳姑娘是女中豪杰,一言九鼎,怎能说改就改?来来来,待我酝酿一番……”
正准备大肆炫耀那话儿,他耳边忽然传来萧贱声响,幽幽说道:“管仲,莫要忘了你不得使用火蚕经脉,不然轻则太监,重则丧命。你好自为之吧。”
鲁管仲脸色霎时惨白,忙改口道:“好,好……柳才女远来是客,我就客随主便,勉为其难,听她号令吧。”
柳如是本来已吓得花容失色,掩面遮眼,此刻听鲁管仲这番话,立时长舒一口气,道:“下一位。”
………………………………
八 似曾相识
鲁管仲侥幸过关,压力瞬间便全数转移到鲁通天肩上,鲁通天绞尽脑汁,心道:“这诗的下半部已然一塌糊涂,纵使我想出的词句精妙绝伦,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不如一烂到底。大不了罚十两银子。”心下计较已定,当即咳嗽两声,念道:“鲁家手艺甲天下。”
柳如是痛心疾首,心想:“这首诗的上半部分经钱谦益,自己,张全蛋之手,显然已有佳作潜质。谁知下半部分文风突变,不登大雅之堂,当真可惜之至。”
但之前她连放关宁骑兵及鲁管仲过关,已然开了先例,再难服众,只好昧着良心,叹息道:“好吧,鲁当家,便算你过关吧!”
鲁通天得意一笑,拱手道:“谢柳才女网开一面。”
此时诗词已到了最后一句,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萧贱身上,不知他能将这首诗毁成什么样子。
萧贱正纠结万分,忽然间他瞥见柳如是那忧虑神色,仿佛觉得似曾相识,倏忽于脑中闪过一念,一句诗词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犹记柳村赶尸时。”
“什么?!”柳如是忽然神情惶恐,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之事,双目圆睁,身子颤抖,一动不动地望向萧贱。
众人觉得奇怪,此句诗词与上文全然无关,而且不知所云,皆不明为何柳如是竟会如此紧张。
过了一会儿,柳如是稍稍镇定了一些,故作平静地说道:“萧大师,你这诗句似乎有些偏题,能否解释一下?”
萧贱也是倏忽生出念头,全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好说道:“此诗句含义你知我知,旁人自是不会明白。”
柳如是陡然间露出恍惚神色,身子摇摇晃晃,向后便倒,吴三桂急忙抢上,将她扶住,厉声向萧贱喝道:“你这妖僧,对柳才女做了什么?”
萧贱摇摇头,道:“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你莫要多管。”
“你……”吴三桂一时气结,随即气极反笑,道:“妖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竟敢对我吴三桂出言不逊?小的们,给我将这妖僧拿下!”
“别……吴将军……我没事……”柳如是张开眼睛,轻声说道,接着她站稳身子,脸上显出复杂神色,嘴唇紧咬,眉目间似有无限心事,过了良久,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向着萧贱一拱手,道:“萧大师,可否请你今夜至小女子房中一聚,小女子有话想跟你说。”
此言一出,众人尽数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白萧贱已成了柳如是选中的佳客,于是皆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其实青楼也如官场,分为三六九等,似柳如是这等艺妓,无疑是顶尖中的顶尖。寻常人士万难见她一面,即便见上了,也只不过有幸混在人堆中听她抚琴弹唱而已。
唯有这等艺妓自己看中的客人,方能得她邀请,成为佳客,入得香闺之中,与她单独相处。不过这等人物万中无一,非是富甲一方的豪绅,或是权势熏天的达官,方能一亲芳泽。
而柳如是又是艺妓中最为特别的一位。
她虽身为艺妓,但一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才情横溢,美艳无比,加之性子坚毅,眼光挑剔,故而极少有人能成为她的佳客。而且她又名满天下,万众瞩目,哪怕你是皇帝老子,也无法强迫于她,否则便会被无边口水淹没。
而如今萧贱不过轻轻念了一句狗屁不通的歪诗,居然便获得了与她独处的机会,怎能不令在场诸人震惊不已呢?
萧贱望着柳如是那愁肠百结的样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知道自己那具诗词是从何而来。
这位柳如是与身为赶尸人之时的柳敏诗前世简直全无二致!无论是五官、身材、性格,还是那哀怨的表情,皆如一个模子里刻出一般。故而萧贱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从而说出了那具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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