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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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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管仲闭目回想了一阵,道:“先前大雾骤起,小姨定是心下着慌,到处乱走,以至于离我们较远。不过那时不到半柱香时间,她最多也走了就百丈距离。”

    “之后我俩互相循声而行,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但我实是在原地打转,故其实只有她一人在移动,粗粗估算,最多也就两百丈。”

    “尔后我叫她莫要移动,而她一向对我言听计从……”

    母虫突然插嘴道:“她对你言听计从吗?我看不见得,我看是你对她言听计从才对……”

    鲁管仲怒道:“莫要插嘴,小事上我听她的,大事上她听我的。”随后他又沉思了一会儿,继续分析:“她听了我的指示,原地不动,但这雾气实在太重,她生怕其中藏有危险,只能找地方躲藏再说。而她又怕我找不到她,定不会躲于房屋之中……只怕是另有藏身处。”

    母虫道:“对了,她那时发出的叫声虽细,但显然并非自屋内发出,而是躲在什么东西之中。”

    说到此处,一人一虫皆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两者异口同声地说道:“草垛。”

    此时正值初春,大街上到处都是堆起的草垛,穷苦百姓以之生火取暖,或是堵塞门窗防寒。现下百姓皆已撤离,这草垛却留了下来。

    “但为何之后你叫她她又不应?”母虫愁道。

    鲁管仲想了想,忽然身子发颤,道:“只怕她看到了什么东西,故不敢高声应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她。”

    经过一人一虫这番推理,两人对如何在这迷雾中行路已成竹在胸,当下两人依着母虫记忆中叶浮香最后发声的方位寻去,走了约两百丈距离,鲁管仲悄然放缓脚步,以火蚕追魂筒向四周射出蚕丝,以探寻有无草垛。

    如是搜了一盏茶时间,鲁管仲并无收获,但也知四周并无异物,当下深吸一口气,刚想呼叫叶浮香的名字,忽然那虎象之声再度传来,鲁管仲扯下眼上破布,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的遂宁大雾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高约百尺,身宽体阔,脚步沉重,正行动迟缓地向着鲁管仲方向走来。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地动山摇,气魄极是惊人。

    鲁管仲脑海中陡然闪过那苍岩巨人形象,直吓得魂不附体,眼看那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再也顾不得遮眼,东奔西窜起来。

    但这几番乱跑,他越发也搞不清方位,明明想要远离那黑影,反而离那黑影越来越近。他手忙脚乱,不知踩到了什么,“哗啦”一声,跌入了一个水坑之中。

    眼看他就要丧生于那黑影脚下,忽然他右手被一光滑细腻的小手握住,接着那手用力一扯,将他拉进一团柔软干燥的草堆之中。

    他转头一看,只见叶浮香浑身发抖,似惊魂未定地向他凝望,同时她的玉手正牢牢抓着鲁管仲右手不放。

    鲁管仲心中大定,捏了捏她的小手,对她救命之恩表示感谢。

    这一捏之下,鲁管仲立时察觉不对,只因叶浮香手上滑溜异常,却又极是粘腻。鲁管仲心中一凛,刚想将手抽回,却突然闻到一股血腥气。

    他急忙靠近一看,只见叶浮香胸口,手上全是血迹。其中部分凝成血块,显然流出已有些时候。同时叶浮香的脸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斑,看起来像是鲜血喷溅所致。

    鲁管仲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扯开叶浮香胸前衣物,细细查看,所幸叶浮香身上并无伤口,看来这血迹并非是她流出。

    “小姨……你这些血……是从何而来?”鲁管仲压低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

    叶浮香惨然一笑,紧接着双目紧闭,向后便倒。鲁管仲抢上前将她抱住,急忙探她鼻息,摸她脉搏,所幸两者一切正常。接着他连声低呼,她却毫无反应。

    鲁管仲就这么躲在草垛之中,怀中抱着染血少女,耳听着惊天动地的脚步之声,只觉自己仿佛身处雷暴中心一般。
………………………………

十八 纵虎归山

    柳如是只道自己被萧贱抛弃,正自怜自艾,忽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道:“如是姑娘,你睡醒了?”

    柳如是忙转头望去,只见萧贱站在她身后,头罩掀起一半,露出一张嘴,正拿着一块咸肉大嚼。

    柳如是惊喜不已,但随即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还戴着这劳什子狗头?不是答应给我看脸了吗?”

    萧贱嘴里塞满肉块,语音含混地说道:“优待时间已过,老衲改变主意了。”

    “你……言而无信!”柳如是气得身子发颤,指着萧贱斥道。

    萧贱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道:“老衲有要事在身,可不能拖家带口,再说了,老衲昨晚救了你性命,言而无信之事便算扯平吧!”说罢,他随手将一块腌肉向柳如是扔去。

    柳如是一巴掌将腌肉打开,粉脸含怒,道:“你这酒肉和尚,你不给我看脸,我就把你假和尚的身份告诉秦总兵。”

    萧贱哈哈一笑,道:“正好,老衲也有一个关于武圣轩的消息要告诉秦总兵,不如咱俩同去。”

    柳如是顿时语塞,心中气苦,不由就地一蹲,掩面大哭起来。

    萧贱心道:“早也哭,晚也哭,当真和敏诗前世性子一模一样。”于是走到柳如是身旁,轻声道:“这样吧,等你见了你孪生妹妹,发现依旧难以摆脱那梦境,我再给你看我面目,如何?”

    柳如是抬起头来,说了句:“我不要见她。”随即继续埋头痛哭。

    萧贱奇道:“姐妹重逢,乃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为何不肯见她?”

    柳如是再抬起头,道:“不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见她,我也知道她不想见我。”

    这次轮到萧贱无语,伏羲在他脑海中讥笑道:“你费尽心机,想要令炎帝真灵合一,可惜人家并不领情,不如顺其自然吧。”

    萧贱摇了摇头,咬牙道:“事到如今,唯有牺牲色相了。”说罢,他向柳如是说道:“如是姑娘,假如你答应去见你妹妹,我便给你看我面目。”

    “当真?”柳如是立即破涕为笑,站起身来,拉着萧贱手道:“好,我答应你,你快把狗头摘下来。”

    萧贱叹了口气,伸手扶住狗头两侧,慢慢向上掀起。

    柳如是瞪大妙目,一眨不眨地望着萧贱,只见萧贱下巴先露了出来,接着是嘴巴,鼻子……眼看就要露出双目。忽而远处传来一个高亢叫声,道:“藏獒大师,柳姑娘,我找了你们老半天,原来你们躲在此处。”

    萧贱长舒一口气,道:“是吴三桂来了,下次再说。”

    柳如是气得直跺脚,恨恨说道:“明明就差一点,只要稍稍抬手就行,你耍赖!”

    萧贱得意一笑,套好狗头,转身向吴三桂走去,高声回应道:“吴将军,昨晚睡得可好?”

    吴三桂骑着军马,身后跟着那百余名骑兵,快步走到萧贱身前,神色狐疑,道:“藏獒大师,柳姑娘……你们昨晚……一直单独相处?”

    萧贱刚想说话,柳如是忽然飞奔上前,一言不发,将手递给吴三桂。

    吴三桂不明所以,眼见柳如是满脸泪痕,双眼红肿,衣衫凌乱,精神萎靡,登时心中疑窦丛生,颤声道:“柳姑娘……这和尚……对你做了什么?”

    柳如是不答,脸色阴沉,短促有力地吐出一句话:“拉我上马。”

    吴三桂醒悟过来,握住柳如是纤手,用力一拉,柳如是借势翻上马背,看也不看萧贱一眼,向吴三桂道:“走,我们去向秦总兵辞行。”

    吴三桂感受身后柳如是那柔软的身躯,心怀大畅,再也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一声清喝,策动马匹,向着秦良玉兵营奔去。

    萧贱摇了摇头,慢慢踱步,跟着大部队的脚印前行。

    吴三桂奔了约数里,来到遂宁东门前,发现昨天遍地的敌人已然不见,城门也已修缮完毕,除了城墙上的刀刻斧痕,一切战争的印记皆已荡然无存。

    他刚想求见秦良玉,忽然一名白杆军将领走到他身前,神情惊讶地说道:“吴将军,秦总兵正到处找你,你怎么到了此处?”

    吴三桂皱起眉头,道:“我来此向秦总兵辞行,秦总兵找我有何贵干?”

    那白杆军将领神情忽然变得极是紧张,道:“您不知道昨晚发生之事?”

    吴三桂摇了摇头,道:“我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昏昏沉沉,啥事也不知道。”

    那将领立即正色道:“那您请随我来,我带你去找秦总兵。”说罢,他跃上身旁一匹军马,向着城西奔去。

    吴三桂满心疑问,但见那人走得慌张,也不好细问,扭头向柳如是道:“柳姑娘,看样子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柳如是淡淡说道:“无妨,妾身自是奉陪吴将军到底。”

    吴三桂心下一喜,忙调转马头,向着那白杆军将领方向奔去。

    奔了一里路,只见萧贱慢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吴三桂叫道:“藏獒大师,稍等片刻,秦总兵有事要找我们。”刚想叫手下捎上萧贱,柳如是忽然冷冷说道:“不要管他,让他自己走路。”

    吴三桂不知柳如是为何突然间与这和尚有了这么大仇,但美人有命,怎能不从?只好将萧贱置之不理,策马奔过。

    萧贱知道此乃咎由自取,怪不得柳如是,只好苦笑一声,转身跟上。

    吴三桂又奔了一阵,来到了一道铁门之前,只见门口站着秦良玉以及许多白杆军士兵,均神情严肃,气氛凝重。地上躺着一人,身上蒙着白布,似乎已然死去。

    吴三桂心知不妙,急忙翻身下马,扶下柳如是,快步奔到秦良玉等人身前,拱手道:“秦总兵,末将昨夜饮酒过量,不知军中发生如此大事,还请秦总兵责罚。”

    秦良玉抬头看看她,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事不怪你,是我叫你们饮酒庆贺的。要怪就怪我思虑不周,轻敌大意,以至于……以至于……”说到此处,秦良玉竟然双目含泪,难以为继。

    “以至于什么?”吴三桂焦急问道。

    秦良玉定了定神,咬牙道:“以至于让张献忠那厮以及他的爪牙尽数逃出牢笼,还杀了吕大侠……”

    “什么?”她此言一出,吴三桂以及柳如是皆大吃一惊,眼睛望向地上那人。只见那人虽身蒙白布,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吕玉郎的形貌。

    “是什么时候的事?”吴三桂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紧张。他知道事态已极是严重,假如崇祯当真知道张献忠在自己及秦良玉手中得而复失,只怕自己两人皆要人头不保。

    秦良玉定了定神,说道:“是昨晚的事,正是那大雾锁城之时。”

    “大雾锁城?”吴三桂闻言一愣,不由向着旁人投去询问的目光,见众人皆频频点头,急忙道:“是啊……大雾锁城……这般大雾,贼人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他睡得如同死猪,连昨晚巨影那般动静都没将他吵醒,更何况这无声无息的大雾。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再向秦良玉问道:“秦总兵,张献忠那恶贼虽然逃跑,但他的恶党已被我们歼灭得七七八八,估计再也难以为恶了吧?”

    秦良玉再叹一口气,霎时愁容满面,说道:“不瞒你说,昨天我率白杆军打扫战场时,发现他的手下虽尽数倒地,但死伤却不惨重,尚有五千余人存活,我一时心软,未将他们处死,而是关进了黑牢。谁知竟养虎贻患。”

    吴三桂顿时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满脸震惊地问道:“五千人……全数逃了?怎么可能?他们昨日明明中了三眼神铳轰击,就算不死也是残废……难道他们都是妖怪?”

    秦良玉懊恼地说道:“我昨天看他们的确一个个都伤得极重,全无还手之能,这才放心将他们关押,谁知……”

    吴三桂听到此处,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似乎便要摔倒,秦良玉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低声道:“吴将军,借一步说话。”

    吴三桂捂着额头,微微颔首,秦良玉将他扶至一旁,轻声道:“吴将军,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吴三桂惨然一笑,道:“秦总兵,末将心乱如麻,实在无法判断,还请秦总兵自行定夺。”

    秦良玉道:“幸好昨日我未上报皇上,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吴三桂心里一个激灵,望着她说道:“此话怎讲?”

    秦良玉压低声音,以极为慎重的语气道:“此事现可大可小。如果我们据实上报,说昨日我们两军联合,将张献忠及手下尽数捉拿,但因为我粗心大意,你灌满黄汤,导致饿虎归山,那皇上必然饶不了我们。”

    “那你的意思是……?”吴三桂若有所悟地问道。

    秦良玉继续道:“假如我们换个说法,就说张献忠昨日率军攻打遂宁城,在我们两军夹击之下大败亏输,死伤惨重,逃得不知去向,而我们则担心百姓安危,未能赶尽杀绝。如此一来,皇上定龙颜大悦,你我皆有封赏。”

    吴三桂一听,微一犹豫,立马说道:“末将唯秦总兵马首是瞻。”
………………………………

十九 鬼蜮人心

    秦良玉听吴三桂这般说法,摇头道:“吴总兵,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虽然军阶在你之上,但在此事上你我是合作关系,并无上下之分,我要你清楚明白地告诉我,关于如何将此事上报给皇上,你选择哪一种说法。”

    吴三桂陡然一阵哆嗦,望向秦良玉,只见秦良玉面色平静如常,丝毫不见半分紧张。他左思右想,蓦地一咬牙,道:“好,我希望秦总兵上报皇上,就说我等将张献忠赶跑,但并未将其抓获。”

    秦良玉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般想法。”说完,她瞥了一眼远处众人,接着说道:“只是此事目睹之人甚众,我可保证白杆军绝无人泄密,不知关宁铁骑怎样?”

    吴三桂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手下皆对我爱戴无比,绝不会出卖于我。”

    秦良玉忽然声音变得冷酷无情,道:“那你一同前来的同伴怎样?你敢保证他们绝无泄密可能么?”

    吴三桂心中一凛,望向柳如是,只见她形单影只地站在一旁,似乎甚是落寞。而鲁管仲、叶浮香、萧藏獒均未到来。

    吴三桂咽了口口水,道:“我……去劝劝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秦良玉会心一笑,道:“吴将军,我知道你是位英雄,而且是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英雄。但此事事关你我性命,假如当真有泄密之虞,你又不肯当机立断,那就莫怪我刀下无情了。”说罢,她倏忽起身,若无其事地向原来所在走去。

    吴三桂也随之站起,神色木然地走向柳如是。

    柳如是见两人回来,忙道:“秦总兵,吴将军,现在时候还早,昨晚这么大雾,想必张献忠也跑不远,你们即刻派出军队,于城周搜寻,说不定能将他抓回来……”

    吴三桂与秦良玉互换了一下眼色,由吴三桂道:“如是姑娘,你听我说……那张献忠昨天并没有被我们抓住,我们抓住的那个是假的……”

    柳如是一愣,道:“假的?可是他那么多手下都愿意听他的话,怎么可能是假的?”

    吴三桂还待再劝,忽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道:“什么真的假的?可否告知老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戴狗头的男子挤开关宁铁骑,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似乎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并未让他觉得奇怪。

    柳如是一见到他,立马扭过头去,咬唇不语。

    吴三桂勉强一笑,道:“藏獒大师,我们正在商讨军机大事,你身为方外之人,还是莫要参与了。”

    萧贱摇摇头,道:“吴将军,你这可就说错了,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衲此行是为了讨伐张献忠而来,只消是与张献忠有关之事,老衲皆有权知晓。柳才女刚才说什么是真是假,莫非昨晚抓到的张献忠是假的?”

    吴三桂长出一口气,暗道:“算你识相,要不我就不得不杀你灭口啦!”于是做出遗憾的样子,道:“的确是假的,要不哪会轻易投降?昨晚秦总兵识破了他的伪装,便将他一刀杀了。”

    萧贱鞠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秦总兵勇猛果敢,果然不负女中豪杰之名。”

    柳如是哪懂这些人心鬼蜮?不由蹙眉说道:“刚才不是说逃了吗?怎么……”

    她话说到一半,忽听耳中传来萧贱声音,道:“莫要多话,免得惹来杀身之祸,现在你顺着我的话说,说不定还可保命。”

    接着便听萧贱大声说道:“阿弥陀佛,柳施主定是吓得傻了,这才是非不分,诸位,待老衲相劝于她。”说罢,一拉柳如是衣袖,向一旁走去。

    吴三桂心道:“这藏獒妖僧倒也是老江湖,估计猜到了几分真相,知道服从我们便有活命希望。也好,这藏獒口才甚佳,由他相劝如是,总比我亲自动口有效得多。”想到此处,他瞥向秦良玉,发现她面露微笑,似乎也颇为满意。

    萧贱之前早已用天眼神通探听到了众人对话,猜出了秦良玉和吴三桂打的算盘。原本他并不想露面,但见到柳如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只好出言打断,将她救下。

    他拉着柳如是,远离众人,低声道:“你怎么这般愚笨?险些又要自掘坟墓。要不是我,这几天你都要死好几回了。”

    柳如是红着脸,恼火地说道:“是啊,我是笨,信了你的鬼话,连自己身份都暴露了,却连你到底长啥样都不知道。我这般蠢人,本不应该活在世上。现下你却不辞辛劳,数次救我性命,你说你是不是贱骨头?”

    萧贱心道:“萧藏獒,贱骨头,果然好生般配。”这般想着,嘴上却道:“好啦好啦,不要赌气,等下无人之时,我定让你好好瞧个够,现在你听我一言,莫要纠缠张献忠逃跑一事,不然我可没空天天救你。”

    柳如是一听,登时脸现喜色,但随即脸色一沉,道:“你信用不佳,我不相信你,要不你留下什么贵重之物,以证明你会遵守诺言。”

    萧贱心觉麻烦,暗想:“我又有什么贵重之物了?嗯……我小时候身子多病,义父给我请了一道保命符箓,天天贴在我头顶之上,日晒雨淋,倒也不曾损毁。只是长大后身子安健,那符箓就不知所踪,估计在嘉马县老家之中,我想想……那符箓到底长什么样来着?”

    他被柳如是随口一句话勾起了回忆,此刻居然呆呆出神,追忆起那道符箓模样来。

    柳如是见他忽然发呆,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出言呵斥,突然间,萧贱面前金光闪动,一柄小巧的符箓短剑出现在两人中间。原来萧贱冥思苦想,不小心用上了凭空铸剑之法,将脑海中的符箓画在了短剑之上。

    柳如是惊喜地叫了一声,道:“好可爱!接着她将那短剑拿在手中,反复打量,道:“这柄剑就先放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给我看脸,我什么时候就还给你。”

    萧贱看了那短剑几眼,心道:“对了,便是这道符箓。看来我记心甚佳,这么久远的事物居然记得分毫不差。”于是他装作心疼的样子,唉声叹气道:“好吧,这柄剑是我义父留下的,还望你善待于他。”

    柳如是开心已极,不再计较萧贱耍赖之事,向萧贱做了个鬼脸,不停抚摸那短剑,显得喜爱异常。

    萧贱将那符箓还原之后,霎那间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一位多年好友一般,再欲回忆那符箓模样,却半点也记不起来。不由后悔将那短剑交给柳如是。

    ————————————————

    血龙门的圣火殿上,萧颜正与令狐九剑商议起兵大事,忽然萧颜身子一颤,继而面露喜色,颤声道:“他……终于做到了?”

    令狐九剑奇道:“萧右使,何事如此惊慌?”

    萧颜摇了摇头,正色道:“没事,想起一棵多年前随手栽下的柳树,想必今已绿盖成荫矣。”说罢,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神态写意已极。

    ————————————

    就在柳如是向萧贱手中勒索那短剑的当口,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呼,众人顿时被那声音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一人一骑正向着众人奔来,马上骑士一边跑,一边呼救,似痛不欲生。

    秦良玉脸上变色,大叫一声:“蒲希?”当下推开众人,向那骑士快步奔去。

    她很快便来到那骑士身前,那骑士强撑一口气,狂奔至此,已然油尽灯枯,蓦地一松手,自马背上翻下,滚落在地。秦良玉跪在他身旁,伸手将他扶起,枕在自己腿上。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那骑士面色发青,双目圆睁,气喘如牛,赫然便是秦良玉身旁另一位高手,迦楼罗寺武僧蒲希。

    秦良玉眉头紧锁,出言问道:“蒲希,我不是派你带人去城外搜捕几名逃跑的叛党吗?怎么这般狼狈?”

    那蒲希喘息道:“秦总兵,千万……千万不要出城。城外……城外全是迷雾……浓得看不清路。我们一千名兄弟……全都在城外……回不来了。”

    秦良玉似心下颇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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