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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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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死,见肉便食,见人便咬,一时满城居民死伤惨重,这般杀戮了一个时辰方才退去。其后接连数日,这些怪人自行来去啃食,将大凌河的残破城墙视若无物,锦州守军接报前来,曾与这些怪人交战,虽然获胜,但却损兵折将。祖大寿将此事上报朝廷,兵部尚书孙承宗见闻广博,知道这等怪物定是某种行尸,不得与之硬拼,便嘱祖大寿修筑大凌河旧城。不想城未修好,怪物未曾来袭,反倒将满清引来了。
“祖将军,满清兵临城下,咱们应不应战?”一名参将问向祖大寿。
“打个屁,现在满清向咱们入贡,是敌非友,没有皇上下令,谁敢先动手?”祖大寿张口骂道,“万一老子向城下放炮,满清有了借口向大明开战,老子岂非是千古罪人?”
参将遭祖大寿一顿数落,心下憋屈,嘟囔道:“我看咱们开不开炮,这鞑子都要打进来,不如先下手为强,削弱敌人兵力再说。一看书・”
“废话,要打得过,老子早就打到盛京去了。还用在这儿修城?”祖大寿恨恨吐了口唾沫,指着身旁一名传令兵,道:“你射一支令箭给鞑子,就说我祖大寿想见他们主帅,请他到城下一聚。”
此话一出,祖大寿周身一片惊唿,一名将领上前劝道:“将军,现鞑子来意不明,你这般前去,太过鲁莽……”
祖大寿一挥大氅,大喇喇道:“无妨,老子如能回来,那便能探明鞑子用意。而万一老子英勇捐躯,你们定要坚守不出,同时禀报朝廷,等待救援。”
正在此时,满清大军骤然停步,分成两股,向左右移动,瞧着架势,似乎想要围城。
墙上众将目瞪口呆,祖大寿自言自语道:“他们……莫非想要围点打援?这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那令箭已然射出半晌,片刻之后,另有一箭射了回来,祖大寿拆开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困你三日,如若不降,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鞑子想要屠城?果然歹毒!”一名福将咬牙说道。
祖大寿脸上愁云惨淡,蓦地自怀中掏出一卷丝绢,咬破手指,以血在其上写道:“满清围城,大寿誓死不屈,盼王师北来,共破虎狼。”写罢,他将丝绢塞入副将手中,道:“趁敌人包围未成,你选一匹快马,速往锦州,将此绢交予吴襄吴大人,务必全力驱驰,不可耽误。”
那副将知此事重大,不敢怠慢,刚想转身下城,蓦地一道白光闪过,那丝绢脱手而出,飘至高空,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出手争抢,但那丝绢越飘越高,全然触不可及。
一个淡淡的人影自绢上冒出,道:“祖将军,稍安勿躁,听本宫一言。”
祖大寿走南闯北,虽未见过此等怪事,但也并未慌乱,挺胸收肚,应道:“是何方妖孽?何不出来一见?”
那白影渐渐显出人形,道:“本宫是当朝圣女鸿雁,久闻祖将军乃是朝中栋梁,可惜缘悭一面。此刻得见,果真勇勐果敢,不负盛名。”
祖大寿早就听说过鸿雁大名,但此刻哪敢轻忽?皱眉喝道:“圣女又如何?此刻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速速将丝绢还来,耽误了军情,老子直接砍了你。”
鸿雁道:“祖将军,此次清军来袭并非是清廷所为,而是阿敏贝勒背叛了满清,如大明派大军前来救援,战乱一开,便再难以平息,还望祖将军谨慎行事。”
祖大寿虽然行事豪迈,但并非无脑之人,当然知道开战后果,他略一思索,即刻追问道:“我凭什么信你?你身在何处,为何不敢现身?”
鸿雁道:“我现在身处清军包围之外,一时难以入城,此刻是以寄灵之法向你传音。我与满清贝勒阿济格、皇子福临本为了大凌河筑城之事前来,谁知阿敏突然发难,领兵反叛。阿济格已然快马加鞭,回盛京禀报此事,不久后便有大军前来平叛,祖将军只需坚守数日,便可获救。”
祖大寿将信将疑,问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背叛了大明?万一你与满清串通一气,里应外合,我岂不是养虎贻患?”
鸿雁情急起来,道:“祖将军,我若要相助满清,直接毁你血书,将你推落城墙便成,又何需在此多费唇舌?现下阿敏统御满清六万大军,如要攻城,大凌河决计撑不了一日。他们在此围城,或许便是想引明清交战,望祖将军三思后行。如三日后清兵不退,本宫愿替祖将军递送此份血书。”
祖大寿听她说得恳切,又仔细一想,的确清兵行动诡异,大违常理,当下叹了口气,道:“那好,我便信你一回,如你失信,我便化身厉鬼,也饶不了你。”
鸿雁长舒一口气,道:“谢祖将军信任,鸿雁定不负所托。”说罢,那人影就此消散,丝绢自空中缓缓飘落。
祖大寿呆了片刻,将丝绢接住,纳入怀中,喃喃道:“这鸿雁果然神通广大,只是不知是圣女还是妖女,老子万一信错了人,只怕要累这全城上下数万百姓一起陪葬了。”
“祖将军无需担心,现下天机有变,或有一线生机。”一人走上城墙,沉声说道。
“钱先生,素闻你长于卜算,能否推测一下此次吉凶?”祖大寿见得此人,急忙相询。
此人相貌清矍,赫然便是王阳明的化身钱谦益,只见他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恭喜祖将军,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本来会归降满清,落下万世骂名,但现下情形有变,结局或有所不同。”
钱谦益于数日前来到这大凌河,他是当世大贤,祖大寿固然敬为上宾。数天前他曾提醒祖大寿:筑城之举可能会招来满清不满,但祖大寿口中唯唯诺诺,却全不当一回事,直到此刻大兵压境,方才如梦方醒,悔不当初。耳听得他又语出惊人,心中骇然,只因自己心中的确存了打不过便降的打算。
他定了定神,讪笑道:“钱先生说笑了,我忠肝义胆,怎会降清……”
钱谦益不去理他,面带微笑,望向城外,低声自言自语道:“难怪……难怪……命理,天数,皆在此刻大乱。萧贱,鸿雁,大明并非必亡,希望你俩莫让我失望。”
鸿雁一行人商议妥当,决定让阿济格携带随从,快马加鞭,速回满清求援。由于福临年幼,带着只怕拖累速度,便由泰迪照料,躲于远处树林之中。泰迪功夫深不可测,有他在,一般野兽恶人绝伤不了福临。
安排完满人之事,鸿雁转向张智难与鲁管仲,急切问道:“师伯,师弟,你俩有何打算?莫非任由阿敏屠城?”
鲁管仲大声道:“当然不可,老子在此,怎能任满人逞凶?让老子追上去,宰了那黄毛小子,为师伯报仇。”
张智难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鸿雁心中不安,问道:“师伯,那金发男子当真如此了得,连你都非敌手?”
张智难苦笑一声,道:“我先前与他相斗,招数已极尽变化之能。但他欲攻则攻,欲躲便躲,游刃有余之至,故我推测他那移位之法与预测之能乃是自行运转,不受他自身意志影响。假如当真这般厉害,我的确无胜他之法。”
鸿雁花容失色,道:“难不成……咱们就无能为力么?”
张智难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一招,后果严重,本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想用,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鸿雁听他说得郑重,心下好奇,问道:“是何招数?能令师伯如此畏惧?”
张智难惨然一笑,割破手腕,在地上画了六个卦象,分别是小畜、遁、大过、归妹、坎、既济。鸿雁看了半天,口中默念,但不明其意。鲁管仲听了几遍,忽然大笑起来,道:“师姐,你这还不懂,待我来解给你听:小畜生,逃走是大过,等妹妹回来,砍了**……”
话音未落,一阵紫烟自卦象正中冒出,一头生鹿角的美貌道姑缓缓踱出,目光凌厉,望向张智难,喝道:“小畜生,你逃了这么些日子,总算肯现身啦?乖乖站好,让妹妹割了你那话儿!”(未完待续。。)公告:笔趣阁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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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望穿秋水
鸿雁并不识得雪莲,见此女形貌非凡,心生疑惑,向张智难问道:“师伯,请问这位女侠是……”
张智难正色敛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位是原剑啸宫使者,道教之祖老聃舍妹,人称无相观音的雪莲仙子。”
雪莲不顾形象,破口骂道:“什么仙子,你这厮得了便宜便翻脸不认人啦?老娘什么都给了你,下半辈子便吃定你了,你就是躲到坟堆里,老娘也要将你挖出来。”
鲁管仲与鸿雁脸色大变,没料到雪莲这般高贵冷艳的模样,所说言语竟是这般粗俗。鲁管仲清了清嗓门,战战兢兢地道:“雪莲……祖宗,莫非……全蛋儿这禽兽沾污……了你的身子?”
张智难涨红了脸,辩解道:“卢瑟儿,休要胡说……你师伯德行高洁,守身如玉……怎会做下这等……恶行?是……是……她趁我身子虚弱……借口为我疗伤……迫……迫我……双……双修……”
说到一半,张智难双目含泪,裹紧衣襟,掩面而泣,一副受尽委屈模样。
鲁管仲与鸿雁又将目光投向雪莲,雪莲满不在乎,两手一摊,道:“你这木头笨得要死,要不是本宫主动一些,你哪能体会到这神仙般的滋味?再说了,本宫也渡了一些灵气给你,要不你伤势哪能好得这么快?别哭得像个娘们儿似的,本宫以后定不会亏待于你。”
鲁管仲与鸿雁挢舌不已,没想到案情瞬间翻转,被害人竟是施暴者,当真令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张智难轻声低泣道:“后来……她还趁我熟睡,在我背上纹上这六个卦象……说要我无处可逃。所幸我用金丹通络术暗暗消去纹身,随后瞅准机会,找上了世侄,方才逃出魔掌……”
鲁管仲搓手咋舌,邪笑道:“师伯不愧被称为小武侯,先是娶了项羽之妻,后又收了韩信夫人,当真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鸿雁见张智难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忙上前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师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后莫要三心二意,用情专一便成……”
“噗――”张智难一口老血喷出,神情痛苦,萎靡在地。
雪莲笑容灿烂,扑在张智难肩头,娇嗔道:“算啦,人家原谅你了,你跑了这么远,还不是自己认错了?你那话儿暂且不割,晚上让你戴罪立功,好好表现……”
眼见越说越不成话,忽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道:“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百无顾忌,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若放在老身那时候,一个个都要拉去游街浸猪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唤作泰迪的太监站于一旁,怒目而视。
鸿雁眼见福临并不在此,心急如焚,忙追问道:“泰公公,福临殿下现在何处?”
泰迪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殿下在一安全所在,性命无碍,衣食无忧……我担心你们成事不足,故来瞧瞧,没想到……没想到你们竟在此打情骂俏,当真……令老身失望……”
鸿雁心生怜悯,暗道:“此人肢体不全,只怕……一辈子未经人事……师伯这般放肆,莫非伤了他心不成?”
想到此处,鸿雁忙道:“好了好了,现下情势紧急,咱们先商量对策。”
“说的正是!”张智难一跃而起,擦去嘴角鲜血,咬牙道:“雪莲,你我之事稍后再叙,现下有个敌人,非借助你的伏羲阵术不可。”
雪莲瞪大双目,奇道:“天下还有什么人能难得倒你?难不成……剑啸宫宫主还……还……存留于世?”说到后半句,已是牙齿打架,难以自制。
张智难摇头道:“此人虽非韩信,但一样难缠。”接着他将适才之事简要说出,雪莲细细听完,目露困惑,道:“此人能看破脉象,瞬间遁入虚无?怎么可能……只怕便是伏羲本身……也无这等能耐……”
正纠结间,忽而她黛眉一扬,惊呼道:“不对……此处灵气大异,已非尘世之间……有人……有人在捣鬼……”
说着话,她纤手翻飞,将一片紫云聚在身前,跟着轻轻一抚,那紫云瞬间面平如镜,映出一金发男子影像。那男子身处高空,盘膝而坐,双手左右轻拂,他手上动作至轻至柔,但接踵而来的却是呼啸狂风,四周云彩皆东流西窜,当真如龙虎随行一般。一片片云朵分裂,变形,组合,堆积,情状诡异莫测。而在他身下,可见无数士兵以大凌河为中心,绕城驻足,布成一杂乱无章阵势,人与人之间云气缭绕,互不相见,仿佛隔着这薄薄云烟,每个人便自成一方世界。
“他在做什么?怎么不去攻城?”鸿雁问道。
雪莲目不转睛,神情困惑,口中喃喃:“铜仁趋无妄……大有至泰来……慢着……怎会这般变化,这不是乱了套么?”
蓦地她娇躯一震,紧张站起,道:“他利用围城士兵与城中百姓这浓厚血气,吸引附近残魂散灵。再以灵气布下一阴阳乾坤倒错之阵,此阵尚不知其作用,但一旦施展起来,危害定然不小。”
张智难道:“你的自在道心可否与之抢夺灵气,破此大阵?”
雪莲颤声道:“我需以自身灵气布阵,方能收服附近灵气,继而以灵控灵,如滚雪球一般扩大阵法。此法……耗时极长……决不能如此人这般信手拈来……此人……此人这般布阵,简直如呼吸饮水一般轻易……仿佛……仿佛天道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那我们这便杀过去,让他腾不出手来。”鲁管仲捋袖嚷道。
“不成的……这大阵聚集了数十万人血气灵气,如日中天,即便是仙魔之体,亦如萤火,前去也是徒然。”雪莲眼中露出惊恐。
鸿雁闭起秀目,一个雪白光球落到雪莲身前,道:“雪莲仙子,你可否以自在道心之能,将我这片真灵送入城中?”
雪莲如同见鬼,大叫一声,往后直蹿,道:“你这是……寄灵显化……莫非你是……你是信郎……?”
鸿雁摇头道:“我并非韩信,只是亦有寄灵之能。雪莲仙子,拜托你了。”
雪莲定了定神,见她眼神清澈,并非被人寄灵之象,当下盘膝坐下,以灵气布下伏羲通天阵。此时周围灵气虽然大多向大凌河聚集,但以雪莲之能,输送这真灵并不费力。
鸿雁以真灵入城,阻止了祖大寿血书求援之举,接着操纵真灵,直冲苍穹,来到了缘面前,化作自身形象。
缘抬起头来,望着突如其来的鸿雁,并不见半分惊讶,反而欣慰笑道:“总算等到你了,既然有缘,那便是躲也躲不掉的。”
鸿雁心中疑惑,不知他言中含义,但她面不改色,躬身一礼,道:“这位仙长,鄙人鸿雁,不知您为何耗费心力,在此布下大阵?”
缘摇了摇头,道:“耗费心力?不不,我此举可谓信手拈来,毫不费力。只是可惜了下方这些凡人,他们被残魂围困,迟早抵受不住,魂飞魄散。”
鸿雁心下一凛,强自镇定,又道:“仙长神通无量,为何要与这些凡人作对?不如积些功德,放他们一条生路。”
缘微微一笑,道:“人类性命,与我何干?我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一位执迷不悟的姑娘,一位冥顽不灵的兄长,一方即将灭绝的族人罢了。”
“即将灭绝的……族人?”鸿雁似有所悟,不由重复了一遍,但旋即灵识中一阵搅动,将这偶得之悟吹散。
缘爆发出一阵大笑,道:“你即将练成仙体,灵识通透,看来忆起了一些事情……不过你有没有记忆,这无关紧要。不久之后,你便会真正明白你的心意,从而打破执着,我那哥哥也会醒悟过来,随我回去。”
鸿雁咬牙道:“无论你用何种手段,我们都将与你相斗到底,你之图谋,终将化为泡影。”
缘打了个响指,道:“那便来试试。”
一刹那间,鸿雁仿佛身子收到牵引,自高空跌落,跨越数里,回到了真灵本体之中。她目力所及,星辰如飞梭一般旋转,风云则极速逆向移动。太阳自西方升起,东方落下,月亮则正好相反,除此之外,再也瞧不见一人一物,仿佛她被抛离在整个世界之外。
鸿雁急运寄灵显化,欲分出真灵探查,但一试之下心中更是震惊。只因她真灵早已脱离身躯,随着这疯狂诡异的世界来到了不知何处。
她一转眼间,忽而瞥见远方走来两人,心念一动,世界逆转之势竟而慢了下来。她自知是真灵之体,无人能见,于是候在一旁,等那两人靠近。
那两人全不受外界影响,动过一如平常,仿佛这逆动的世界与他们毫不相干似的。
待那两人走至近处,鸿雁看清了两人形貌。
其中一名男子头戴狗头面具,形貌滑稽。另外一名女子则美艳无方,生得眉如细柳,眼含春风,细腰纤足,态拟神仙。
“这女子……是……柳如是?那另一人……莫非便是……”鸿雁心底一阵激荡。
………………………………
七十四 故地重游
柳如是搂着那狗头男子,沿着河畔悠然踱步。她笑容盈盈,面颊绯红,宛若桃花盛开,显然心中喜悦异常。而那男子虽然动作别扭,但并无躲避之意,任由柳如是在肩头斜倚轻靠。两人动作亲昵,无疑是一对恋人。
柳如是轻启朱唇,道:“萧郎,我想明白啦!无论你面罩下长着怎生一副模样,亦或是你心中有着其他女人,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我只求你在心底给我腾个地方,别让我以后变成没人要的老虔婆……”
那狗头男子呆了半晌,方才幽幽叹息道:“萧某被情之一字害得极惨,终身不敢与之沾边,还望如是姑娘见谅。”
鸿雁心头大震,脑中响起一个凄绝声音:“是萧郎……你自以为是,任性胡为,害的他心伤难愈,自己也痛不欲生,你的目的便能达成么?”
此刻萧贱刚刚脱离蚩尤符箓,声音尚未改变,也未刻意变声,尚是既往嗓音。这声线鸿雁从未有一刻忘却,此刻当然入耳即识。
柳如是身子微颤,将萧贱手臂搂得愈发紧了些,柔声道:“你还记得你我在公输世家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么?那时你虽刻意低调,沉默寡言,但我瞧见你的举止,听见你的声音,心中便有了明悟,我……我知道你定经历过一些事……一些人。说来也怪,那时我已暗下决心,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过往,我定要代替抛弃你的人……好好对你……虽然那时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说到此处,柳如是露出苦笑,自嘲般地说道:“直到现下……我依然不知……”
萧贱默然,但随即摇了摇头,道:“柳姑娘,自我妻子弃我而去之后,我已斩断情丝,三尸尽去,今生今世无欲无求,你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介意,但只怕耽误了你,你可要三思。”
柳如是喜道:“你怕耽误我,便说明你心里有我这么个人啦!我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你不赶我,我便一直搂着你走,直到白了头发,弯了身子。不过你走得那么快,那时定是个精神挺健旺的老爷子,我到时候如腿脚不利索,你可要等一等我。”
萧贱戴着面罩,不见喜怒,但鸿雁心细如发,瞧见萧贱身子略微偏转,与柳如是靠得更近了一些,似乎怕柳如是不慎滑落。
鸿雁对萧贱知之甚稔:这萧贱平时与人疏远,只有对真正关切之人方会有如此举动。登时心中一阵惆怅,张口无言,目送着萧柳二人越走越远,与天地融为一色。
“你看看你,似你这般做作!从此以后,你的萧郎可就成了别人的萧郎,与你再无瓜葛。你这不是为她人做嫁衣么?”脑中的声音言道,“但此刻为时不晚,你如有心,我可帮你夺回萧郎。”
“怎么夺回?莫非你能令时间逆流不成?”鸿雁茫然想道。
“你又怎知我不能?”那声音越发高亢,“你现下是真灵之体,我耗尽乾坤倒错大阵之力,可令你降临于此刻之身。由于你练有寄灵显化,真灵可随意融合,等若令你自身时光逆流,以弥补当时悔恨。”这声音乍听之下极是冷静,但深处却似隐藏着无比的疯狂。
鸿雁此时忽然辨出,此声音毫无疑问来自于那名唤作缘的男子。
“原来是你……往事不可追,我也无意为我做过之事后悔,你这番举动,纯粹白费心思。”鸿雁挺直胸膛,淡淡说道。
缘发出冷笑,道:“那我便让你瞧瞧你错过了什么。”
鸿雁眼前一阵恍然,蓦地来到一间礼堂之外,堂内灯烛通明,红绸晃眼,宾客满堂,群情激昂。饶是如此,屋中却是静得针落可闻,一名年轻男子稳立中堂,身着大红丝衣,发髻扎起,面容白皙稚嫩,闭眼不言,身旁空出老大一圈,似在等人。
鸿雁痴痴看着此人,喃喃自语道:“萧郎……你怎生变了如此模样?难不成用了易容之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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