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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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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飘飘忽忽高高低低,不知过了多久,豪格从寒冷中醒来,迷糊中伸手一摸,竟是一条人腿,不由一阵激灵,忙将之推开。眼见灯灭酒冷,周身之人皆一丝不挂,躺得满街满巷,想起适才之事,不由暗暗叫苦。他身为大清太子,不知在多少汉人女子肚中种下精元,万一有一位怀上龙胎,自己以后有何立场再与汉人作对?

    豪格并非无情之人,一直遗憾自己并无子嗣,如将来有女子怀上身孕,此刻他怎能下令屠城?

    但这些女子生人不忌,四处寻欢,即便以后生下孩儿来,又能说得清是谁的种?如此一算,倒真是一笔糊涂账。

    正头痛之时,耳边忽而传来一清冷女子之声:“太子殿下当真好兴致,海天胡地四处留情,不论男女皆得临幸,妾身佩服万分。”

    豪格循声望去,只见宁芷端坐一旁,面带讥讽,不由老脸一红,再一细想她言语,不由极恐,结结巴巴道:“还……还有……有男子?”

    “这是自然,妾身恰巧目睹头尾,绝无看错之理。”宁芷邪笑道。

    豪格一阵恶心,忙从人堆中爬起,捡起一件衣物披上,作出威严表情,道:“宁芷,本宫吩咐你办的事呢?有没有得手?”

    宁芷慵懒叹息,道:“这附近地域如此广大,即便有计无量这等神通,亦无法轻易寻到一人,眼下天色已晚,我们也只能稍作休息啦。”

    豪格不知她所言真假,但也无法反驳,无奈道:“既是如此,你助我将清兵唤醒,夺下此城。”

    宁芷不语,眼神凌冽,月夜在她身后升起,映得她橙衣鲜丽,如同涅槃凤凰。

    随着她轻轻站起,清冷的月光骤然升温,一时之间炽热无比,几如艳阳高照。

    豪格自寒冷中脱身出来,转而身处温煦的阳光之中,只觉无比舒适,全身上下懒洋洋地,昏昏欲睡。

    而在他周身方圆五尺之外,却是冷如寒冬。满城军民受寒气一激,立马醒了过来,均瑟瑟发抖。

    宁芷轻启樱口,吐气如兰,道:“殿下,你手下好生大胆呢,不仅不听你号令,还随意杀人。”说着话,她伸手向一旁指去。豪格顺指望去,登时如冰水淋身,惊醒过来。

    只见数名女子横躺于地,皆脸色发青,两眼上翻,眼看已然不活。其中便有最先与豪格亲热的那名女子。

    宁芷幽然道:“说来可惜得紧,这名女子最先与殿下交合,妾身探知,先前她腹中阴阳调和,只怕已胎珠暗结,谁知竟遭这等不测,真是……”

    豪格双目圆睁,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你说她……她……有了我的孩子……?”

    宁芷道:“是啊,妾身身具异能,自是不会看错。”

    豪格肚中蓦地燃起无名火,咬牙道:“她是是谁杀的?”

    宁芷道:“还不是那些发了酒疯的暴民?这女子有轻生之意,故意于言语中讥讽几句,瞬间便被开肠破肚,如愿以偿。”说罢,她手指轻抬,指向几名男子。

    豪格见这几人中有汉有满,皆面容痴傻,断定其皆是数月前围城军民,不由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地上一把长戟,抬手刺入一人心窝。同时吼道:“来人呐,将这几人千刀万剐!”

    宁芷见状,微微一笑,长衫飘动。不知不觉间,四周气温陡生。原本似寒冬腊月,转眼便骄阳似火,那些慵懒如泥的汉人与满人,在此等邪火撩拨之下,内心悄然起了变化。

    豪格亲兵一拥而上,瞬间便将肇事之人尽数分尸,在宁芷邪法影响之下,只觉意犹未尽,又将周边数人砍倒,复剁成肉酱,双眼血红,形状残忍。

    豪格睥睨四顾,心意稍平,大声道:“汉狗们都给我听着,从此以后,这儿便是我的地盘,现在给我各自回屋,如若给我瞧见有人四处瞎逛,这便是下场。”

    在他说出这番言语之时,夜空正急剧变化,不多时,那冷月已被染上一层血色,月上沟壑阴影配合这血红,直如一邪恶无比的瞳孔,注视着人间。

    夜间墨色也被这血眼注入一丝猩红,加之气温诡异,令人汗毛直竖,惴惴不安。

    豪格话音落地,忽听人群中发出一声轻笑,继而道:“嘻嘻,那敢情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谁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此言一出,便如开了个头,嘻嘻哈哈之音不绝于耳,又有人道:“反正要死,不如选个没见过的死法。”

    “正是正是,不过我做了个长梦,梦见我被绞死,被吊死,生病死,不知还有什么死法没见过?”

    “不如自尽好了。”

    “那多没意思。”

    “你真傻呀,这些军爷要杀我们,我们先杀了他们,再去黄泉路上陪他们一遭。岂不热闹?”

    “老兄当真聪明,不知你是哪儿人?”

    “我是满人,一向只杀汉人,这次换换口味,想杀个清国王爷试试。”

    “好啊,我是汉人,咱不如比比,看谁先取了这王爷性命。”

    “一言为定。”

    嘈杂之音戛然而止,无数双骇人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豪格一方,其中有满有汉,皆是先前经历乾坤倒错大阵之人。

    豪格心中悚然,对着清兵出言呵斥:“你们是满人?为何要帮汉狗?汉狗奸诈,你们莫要上当……”

    话音未落,眼前军民发出阵阵邪笑,赤身奔出,抓住豪格身前亲兵,或拉或扯,转眼便将数人开肠破肚。

    豪格一方哪想到对方猝然发难,全无防备,尚未来得及捡起兵刃,登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豪格大骇,只见眼前之人形如妖魔,杀人不眨眼,且手段残忍,花样百出,似以此为乐。哪里还敢逞强?当下转头便跑,口中仓惶喊道:“护驾!护驾!”

    但他手下跑得比他还快,全无之前忠心耿耿之貌,仿佛受此月夜影响,一瞬之间丧尽落魄一般。

    豪格此次带来一万余人,而对方清兵加上汉民,人数超过十万,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加之豪格一方变得胆小如鼠,而对方则嗜血好杀,因此霎时一溃千里。

    宁芷凝视眼前这片修罗地狱,正微微冷笑。忽而计无量自一旁走出,哀叹道:“我正琢磨着弄些化物玩玩,你怎的先下手了?”

    宁芷斜眼瞥去,摇了摇头,道:“这叫先下手为强,你那化物太过恶心,着实令人生厌。”

    计无量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也罢,你这魔焰煅魂见效极快,相比之下,我那混沌魔体可就麻烦的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场功劳让与你。”

    宁芷含笑作揖,道:“我师父也太过仁慈,须知夺嫡之事,最为凶险,哪能不杀人流血?”

    计无量复又叹息,道:“当年你师父找上我来,说要办一件世上最难之事,要我帮忙。我只道她要搅得天下大乱,谁知她竟是有了菩萨心肠,要满汉结盟,消弭战事。此事虽难,却不符我的胃口,但我当时弱小至极,身不由己,只好先答应下来。”

    宁芷冷言道:“怎的,你后悔了?”

    “后悔?我又怎会后悔?起初我虽满心懊恼,但一旦参与其中,便发现其中大有文章可做,实是其乐无穷。”计无量手负身后,慢慢踱步,缓缓说道。

    “鸿雁此人,虽身为女子,但实有枭雄之性,本来行事雷厉风行,冷酷无情。但自她受了那萧贱影响,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居然讲究什么仁义道德,光明正大。我原受她之意,斡旋于满汉之间,助多尔衮登基。以求长治久安,天下太平。”

    “但我行事不久,便发觉鸿雁所想太过天真,绝无实现可能。那豪格身为太子,名分已定,若无尸山血海,天地倒转之变,多尔衮绝无可趁之机。于是我苦思一日一夜,决意成为豪格幕僚,从中挑拨,以期成事。”

    宁芷目露困惑,问道:“此事你已跟我剖析明白,不然我也不会相助于你。更不会不让师父知晓,你此刻提起,有何用意?”

    计无量目不斜视,继续道:“现下豪格不遵上令,擅自攻城,致军民死伤惨重,自己生死不知,此等罪过,即便性命得保,只怕太子之位亦是摇摇欲坠。”

    宁芷长舒一口气,笑道:“是啊,这多亏计先生筹谋,方能一举成功。”

    计无量摇了摇头,道:“还不够,此仗虽惨,但皇太极绝不是朝三暮四之人,豪格若活着回去,最多被卸去兵权,太子之位留与不留,尚是五五之数。”

    宁芷沉吟片刻,道:“计先生意思是……定要豪格丧命于此?”

    豪格摇头道:“人心难测,**无尽,时日一长,龃龉自会暗生,即便豪格丧命,福临继位,多尔衮摄政掌权,又有何人能够担保满汉之间永保太平?”

    宁芷想了想,道:“自古以来,乱后自治,治久必乱,此乃颠破不灭之理,计先生又何必为此费心劳神?”

    计无量神色平静,一字一字道:“我要天下自今而起,再无刀兵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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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遗祸无穷

    宁芷瞪大眼睛,讶异道:“您当真是我认识的那位计无量么?怎得换了个性子,当真为天下苍生着想了?”

    计无量不理她话中揶揄,负手而立,身后升起一片绿云,云上伏着一子,衣着华丽,形貌幼小,正是新立亲王福临。

    “莫非你欲将他变作化物?继而暗中把持朝政?”宁芷越发好奇。

    计无量摇了摇头,道:“我这迷雾虽可污染真灵,但其本人便会丧失自我,时日一长,必被皇太极识破,福临又怎能成为天下之主?这第一步便不成,后面又何以为继?”

    “那你要怎么做?”宁芷问道。

    计无量喃喃道:“欲天下无战……只需人无欲无求,各行其是,世上便会波澜不兴……国无战事……”

    说这话时,计无量面目隐于黑暗之中,语气饱含痛苦。宁芷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欲上前查看,但却裹足不前,似乎那处没来由地令她畏惧。

    忽然间紫光闪烁,宁芷眼前一花,忙运功相探,惊觉福临已自瘴气中消失,再一细看,发现福临已侧卧于十余丈之外,兀自安睡如初。而在其身侧则站立一人,身着太监服饰,头戴面罩,着实怪异。

    宁芷大骇,她身负魔体,功力超凡脱俗,适才却连此人衣角都未瞥见,可见此人神通已至难以测度之境。念及于此,宁芷暗暗摆出戒备之姿。

    计无量粗重的声音传来:“萧兄……许久……不见,我功力……果然衰退得厉害,此刻……你真灵中的瘴气……已然百不存一,无怪……功力尽复……”

    萧贱皱眉道:“我不过离去片刻,你居然能找到福临,这等寻人探物的功夫也着实令人佩服。”

    计无量“嘿嘿”一笑,继续道:“萧兄……谬赞了……这福临你虽抢去,但他真灵上的瘴气……可麻烦的紧……”

    萧贱大惊,忙细看福临面容,果然见其眉心隐隐发青,似一条毒蛇埋于皮下,蓄势待发。

    萧贱放下福临,目光凌厉,望向计无量,道:“消去瘴气,我曾答应木布木泰保他平安。”

    宁芷微觉奇怪,先前计无量并无意将福临操控,此刻为何又出尔反尔?莫非他见情势紧急,这才出此下策?

    计无量不答,忽而蜷起身子,似乎缩成了孩童一般,萧贱凝神望去,只见空间中无数银色细丝密如蛛网,连成一片,而计无量正在蛛网中央。

    银丝缓慢而平稳地向四面八方蔓延,伴随着细碎破空之声,萧贱骤然惊觉,身如雷动,掌中雷剑轰鸣,向计无量疾刺而去。

    宁芷飞身阻拦,但萧贱毫无停顿,轻易将她穿过。宁芷大惊,一番细查之下,发觉自己居然未损分毫,更是难以置信。

    眼看距计无量仅有寸余,雷剑倏忽停止。萧贱面露讶色,手中加劲,终于越过那寸许之遥,刺入计无量胸膛。

    计无量呜哇一声,咯血不止,但脸上却含着微笑,道:“萧兄……虽然神速,但临下手却缓了那么一会儿,终于……终于给了在下喘息之机。”

    萧贱冷冷道:“若非你先前在我体内种下的瘴气,我落剑又怎会迟疑?”

    计无量仰天大笑,鲜血四溅,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是,正是这寸许之遥,眨眼之间,我灵核已遁出此世,返回昆仑。现下与你说话之人,不过是一真灵受染的傀儡罢了。”

    萧贱眼看那蛛网渐渐弥合,随即收回雷剑,皱眉道:“你玩够了?还是另有所图?”

    那傀儡如同断线风筝,软瘫在地,但口中兀自喋喋不休,道:“萧兄,适才此城中异景,你可目睹?”

    萧贱微一犹豫,继而直言道:“不错,那时我早已候在一旁。”

    宁芷在旁轻哼一声,道:“你任由军民自相残杀,却冷眼旁观,可见心中冷漠至极。”

    傀儡似未听见宁芷言语,继续自言自语:“那城中百姓为何如此,想必萧兄也心中有数咯?”

    萧贱道:“那是某人发动阴阳倒错大阵,以至于阵中之人历经前世今生,看淡生死,再加上有人在一旁做梗,故酿如此惨剧。”宁芷听他提及自己,在一旁报以冷笑。

    傀儡摇了摇头,道:“惨祸种子早已埋下。你先前说得不错,此间百姓在一瞬之间历经前世今生,看遍人生百态,对自身一切了如指掌,再无秘密可言。以至于心有所悟,勘破红尘,加之全无信念,这才胡作非为。此等情形,你可有几分熟悉?”

    萧贱叹了口气,道:“真灵……”

    傀儡点头道:“真灵之物,不死不灭,历经亿万年,对任何事物皆了如指掌,从而失了兴致,丢了期许,生出绝望,踏入寂灭。而这些百姓寻欢自尽,亦是相同之理。”

    萧贱默然片刻,道:“此节我早已相通,故而离开剑啸宫,任真灵轮回。”

    傀儡再度大笑起来,此时他已然气若游丝,但依旧显得兴致勃勃,道:“是了,是了,一切皆是真灵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过,萧兄,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中另有蹊跷……比如……有疫病作祟,方才使得真灵万劫不复?”

    话未说完,傀儡整个身子一颤,继而脑袋从中裂开,如同一熟透的西瓜自行破开,红色汁水四下飞散。萧贱站立不动,这汁水仍然未曾沾到他半分。

    萧贱手中蓦地浮起一道紫烟,将傀儡自爆产生的浊水、血肉尽数包裹在内,接着那烟气内雷声轰鸣,光芒耀眼。不多时紫烟散去,其中干干净净,不遗一物。

    “另有蹊跷,疫病”萧贱忆起傀儡先前言语,不知怎的,心中陡然冒出些许疑窦,令他心烦意乱。

    经历了漫长岁月,他始终坚信真灵灭亡乃是天道轮回,从未有过丝毫动摇。而适才计无量一番话却令他长久以来的信仰产生了一丝裂纹。

    他摇了摇头,将此念头逐出脑内,暗道:“计无量执意遁出此世,这才布下疑阵,意图戏弄于我……但他……又怎会如此无聊?”

    “喂,萧贱?你怎的作了太监打扮?”伴着轻佻的声音,宁芷飘身落至。萧贱将她细细打量,过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道:“你是宁芷?这么些年,你倒长大了不少。莫给是贤者之石的缘故?”

    宁芷咯咯笑道:“是了,咱俩自子午谷一别后再未碰面,你自是不知其中曲折。我得计先生辅佐,身负魔焰煅魂之体,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萧贱沉吟片刻,继而道:“计无量就这么走了?”

    宁芷语气轻松,道:“是啊,他老是叨念着要遁世离去,这不就走了么?这一走,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他为何这么做?”萧贱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行事颠三倒四的,我也琢磨不透。”宁芷答道。

    萧贱望向大肆杀戮的人群,皱眉道:“你练成了魔体,便用来对付平民百姓,果然好大本事。”

    宁芷微笑道:“是啊,我正要用这本事助我师父成道呢。”

    萧贱不再言语,身形一晃,已至人潮之中,随即双手一合,一道惊雷般的响声倏然发出,人潮受雷声一激,纷纷眼皮耷下,昏倒在地。萧贱再一动身,一人已被他扛在肩上,此人铁甲黄袍,正是豪格。

    宁芷追至萧贱身旁,跺脚道:“你这是做甚?豪格不死,福临怎能登基?万一豪格登上皇位,满汉必定又要打仗。我师父一番心血,岂不又要付诸流水?”

    萧贱道:“豪格不能死,他一死,皇太极即便是为了颜面,也必会迁怒于大明,重启战事。”

    宁芷洋洋得意,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早已考虑周详,豪格这是死于叛徒阿敏之手,只消咱们让福临押着阿敏回国,那便是平叛之功,登基之路再无阻碍。”

    萧贱叹息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计无量的?如果福临监军不利,让部下杀死太子,那便是杀头之罪。即便由他将叛徒押回,最多也就是不功不过,只怕一辈子也与皇位无缘了。”

    宁芷登时语塞,半晌之后才道:“计无量这老糊涂,怎得未想到此节?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萧贱还未回答,忽而神色一变,道:“有什么东西来了。”

    宁芷先是一愣,随即也是面露惊讶,纵身飞上半空,极目远眺,只见大凌河城内近郊,黑黢黢的土地中翻翻涌涌,难以计数的惨白躯体自泥土中爬出,聚拢成一顶天立地的巨大球体,如同一雪球,挣扎着向百姓聚集处滚动过来。

    “是瀣尸!怎会有这么许多……只怕……不下十万……计无量是何时弄出了这么一批怪物?”宁芷自空中降下,眼中露出些许惊惧。

    萧贱长叹一声,道:“此处乃明清边界,历来死伤无算。汉人说满清掳走了明朝百姓,满人说汉人收容清国罪犯,只怕这许多年来下落不明的人口,都是这计无量搞的鬼。”

    宁芷咬了咬牙,恨恨道:“计无量这狗贼,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这许多杀不死的怪物,恕我难以奉陪。”说罢便要离去。

    萧贱蓦地伸手,将宁芷拉住,宁芷厉声道:“怎么,你要我陪一起送死?你要假仁假义做什么大侠,自己去便是,我可没这么好心。”

    萧贱面色平静,道:“帮我照看一下福临与豪格。”

    宁芷一愣,萧贱已将福临豪格放下,随即闭起双目,周身泛起紫光,纹丝不动,如同一具雕像。

    宁芷瞧了半晌,见他毫无动静,当下面露嘲讽之色,道:“我还道你要什么英雄,原来也是这般胆小。不过这也难怪,这瀣尸怪物不死不灭,无知无畏,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便是身负仙魔之体,亦绝难取胜。我看你还是明哲保身,溜之大吉好啦!”

    正大肆讥讽,萧贱缓缓睁眼,瞳中紫光闪动,笑道:“大丈夫身怀绝艺,该当济世救民,降妖除魔,方才不负这一身神功,若是武功盖世,却欺软怕硬,欺压良善,那与地痞有何区别?”说罢,他纵身一跃,凌空向瀣尸群飞去。宁芷听他意有所指,心下不忿,一时不急逃走,远远观望。

    这群瀣尸深埋地下,对于血肉的饥渴早已满溢,一嗅到萧贱气息,纷纷发出嚎叫,搭起人梯,雪球伸出手脚出来,变作一巨人,向萧贱抓去。

    萧贱似早已算准,骤然长出翅膀,逆风滑翔,避开巨爪,绕至巨人身后。陡然大喝一声,重重一拳击在巨人身后山岩之上,那山岩轰然剧震,山石夹杂着树木滚落,声势惊人。

    瀣尸巨人双足遭石块撞击,一时失了根基,足底一软,踉跄坐倒,众瀣尸散落一地,流得到处都是。但很快聚拢起来,依旧形成一巨人。

    萧贱身靠山腰,双手紧贴岩壁,内劲不断透山而入,山体不断晃动,震得石块不断弹出,砸向巨人。声势浩大,如天降流星群一般。宁芷看得真切,萧贱本身使力极少,不过任何事物皆有其关窍,便如人之要穴一般,萧贱找到山体关窍处,稍一发劲,便能以四两拨千斤,以天地之力攻敌。虽然其理简明,但运用起来却是千变万化,难以捉摸,宁芷瞧了片刻,心中不由暗暗惊佩。

    那巨人在此等天威之下,全无招架之力,不断被石块砸散,复又聚合,竟是无法挪动一步,但那瀣尸乃不死之身,纵然断了手足躯体,依旧有行动之力。过了一盏茶功夫,山体岩石渐渐用罄,巨人得了空隙,缓缓爬起身来,冒着满天飞石,向萧贱撞去。

    这一撞范围极广,来势又猛,萧贱深陷石中,竟来不及躲避,被巨人一同撞入山中,此时山体外围已尽数剥落,仅余山核。这山核成型于亿万年前,端的是坚硬无比,但依旧被巨人拦腰撞断,可见此巨人怪力何等壮绝。

    “这下萧贱不死也重伤,此等怪物既已成形,绝非人力可降伏。我速速带着二位皇子离去,任由此地百姓自生自灭。”宁芷目睹此景,心中闪过一念,转身欲走,但刚刚迈出一步,却发觉自己身颤不已,心神难安。

    “混账萧贱,说什么身怀绝艺,欺压良善……我宁芷岂能受你挑拨?”宁芷咬紧牙关,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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