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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剑啸-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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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也可恶!张智难,我定要你付出代价!”高迎祥忍耐不住,拍桌而起,咬牙怒吼道。

    “闯王,此事全因小人失察所致,小人愿承担一切罪责,但请闯王给小人一个赎罪的机会,小人定当提着张智难色头颅来见。”诸葛岳明走到高迎祥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

    “好,张智难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之后,我要看到一具尸体,不是他的,就是你的。”闯王厉声道。

    “小人遵命。”诸葛岳明伏地说道。

    ――――――――――――――――――――――

    虞姬自从得到真武金身之后,体能,爆发力,轻功,反应皆得以接近无尽之体,且不老不死。但可惜的是,她的人生就此定格在项羽为她牺牲的那一刻。

    千年来,她并没有分毫自由,或者说,她体内潜藏的诅咒使她失去了向往自由之心,她犹如行尸走肉,凡事皆听从剑啸宫命令行动。

    但自从剑啸宫投影被驱离之后,她体内诅咒消失,她终于获得了自由意志,喜怒哀乐等情感也得以复苏。而正是这些情感驱动之下,她才一步不离地跟着张智难,但若要刨根问底、深究道理,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爱意,或许是一些旁的原因。

    而她由于并未修习武功,故当真与武功高强之人动手时,如不用异术,却无必胜把握。

    张智难经过烂泥村事件后,依然每日外出行善,但也已不再张扬,甚少露出行迹,往往使受恩者不知施恩者。而对于虞姬以妻子自居的做法,虽然偶尔出言抗辩,但大部分时间已能处之坦然。

    近日来闯王大军已与孙传庭天雄兵数度交手,厮杀惨烈,双方各有损伤。而闯王粮草接济不知有何麻烦,竟频频派出部队到各地村庄搜集粮草,导致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张智难或假装盗匪,或暗中调包,破坏了闯王好几次抢粮大计。由于其下手隐蔽,而且来去如风,往往闯王部队搞不清是谁下手,因此想要报复也不知应该找谁。

    这日张智难在汉中西北附近几个村庄转悠,忽然瞅见远方道路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向着杏梨村开去。登时心头雪亮,知道这附近是闯王地盘,除他之外再无部队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是闯王又派人来打秋风无疑。于是潜行匿踪,悄悄跟上前去。

    虞姬与他颇有默契,见他蹑踪尾随,当即心有灵犀地等在远处山坡上,遥遥观望。

    张智难来到此支部队左近,详加探查,很快便将这只部队的底细探了个一清二楚。

    这只部队约有百人左右,皆身披铁甲,骑着战马,号令严明,来去如风。乃是闯王闻名天下的“铁甲骑兵”。单论战力,恐怕抵得上一般农民军两千人,显然闯王经过数次粮草被劫,已然长了心眼,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

    对付这百名骑兵对于现在的张智难来说并不为难,但张智难不欲惹出太大动静,因此躲在一旁,伺机而动。

    很快铁甲骑兵就来到了杏梨村,队长毫不客气地唤出所有村民,颁出闯王口谕,宣布向每户借粮十斤,如拿不出来,便需以青壮年男女相抵,拉入军中干活。

    这杏梨村位置偏僻,虽未受战火影响,但也是土地贫瘠,无甚余粮。村民有心抗命,但望见对方那明晃晃的铠甲、亮闪闪的武器,不由心生恐惧,当下东拼西凑,平均每户凑了七八斤粮食交了上去。那队长命缴粮不足的人家写下欠条,又将村中鸡鸭猪狗捉了些去,这才满意而归。

    张智难见催粮部队将所有粮食皆装入一辆大车中,那大车车轮深陷地面,粗估之下其中约有百石左右粮食,恐怕之前已去其他村子催过粮食。张智难微微思索,当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部队之后,等到天色渐暗,悄然绕至部队前方,算准其必经之路,迅速攀上附近山坡,找了十几块巨大圆石,并排放置。等部队行到山脚下,瞅准时机,身法如风,将圆石尽数推下。

    那骑兵队长听到山上隆隆作响,转头望去,登时大惊,急忙下令部队散开,各自躲避岩石。但那些岩石来势汹汹,实在太快,众骑兵猝不及防,瞬间被巨石冲散了阵势。马匹受惊,嘶鸣乱奔,不一会儿整支部队尽皆人仰马翻。

    张智难掩于巨石之后,趁乱来到骑兵阵中。随后无尽之体发动,身形似电,对着所有未受伤的马匹屁股后就是一掌,令其暂时无法行动。随即纵身一跃,飞上了马车,将车夫一脚蹬下,口中呼哧,驾着马车绝尘而去。

    那些骑兵身披重甲,行动不便,又因为坐骑已失,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消失在远方,指天骂地,徒呼奈何。
………………………………

情难量 十六

    张智难驾着马车,生怕被重甲铁骑追上,于是朝杏梨村反方向策马狂奔,兜了老大一个圈子,总算绕回了杏梨村附近。马不停蹄地冲进一处密林中,才勒马将马车停了下来。

    此时乌云蔽月,黑暗无光,林中静谧无声,流萤飞舞,张智难端坐在车驾上,沉寂了好一会儿,冷不丁出言道:“别躲了,都出来吧。”

    只听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之声从车底传来,四条人影倏忽凭空出现在马车两旁,仿佛从地底冒出来似的。身法之快,实属罕见。

    只见这四人皆黑衣黑面,身形凝立,呈四角之形,将张智难围在当中,同时四肢微曲,肌肉紧绷,仿佛随时会暴起伤人。

    张智难略一思索,道:“你们应该不是闯王的人,那些骑兵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其中一人以麻木空洞的声音说道:“他们没有必要知道。要是知道了,只怕瞒不过你。”

    另一人声音沙哑,似乎年纪不小,道:“我们本想等你搬粮时再下手,没想到你还是察觉了。”

    “你是怎么察觉的?”一个娇柔的女声从一名黑衣人口中发出。

    张智难笑了笑,道:“我一乘上马车便知道了,这马车车轮深陷入地,只怕载重约有两千斤。但我策马奔腾之际车内粮食却晃动剧烈,发出米粒摩擦之声,以此粗估仅重千斤左右。那么不是车轮镶了金,便是车里藏了人。”

    此时那名始终沉默的黑衣人发出闷雷般的声音,道:“别废话了,杀了他。”说罢,四人纵身跃起,宛如四道黑线,向张智难缠去。

    只听一声巨响,车驾顿时四分五裂,四人心中惊讶,急遽退开。定睛望去,只见张智难却已不见踪影。

    “南斗,用清风识踪术。”那名声如闷雷的男子说道。

    那名女子闻言,立即双手一合,周身清风拂起,向四面八方吹去。跟着眼睛一亮,指着头顶一棵大树树冠,道:“在那里!”

    另外三人毫无迟疑,各挺兵刃,向着树冠跃起,三道银光闪过,将树上一个人形斩成四截。

    三人站在同一根树枝上,上下轻轻起伏,显出极高明的轻功。那声如闷雷的男子蹲下身子,细细查看那堆残躯断肢,忽然露出惊恐神色,急忙抬头道:“北斗,小心……”

    话音未落,树枝上站着的一名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一晃,往树下掉落。另一人则身形骤退,滑向地面那名黑衣女子。

    那女子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还以为同伴受伤,是以向自己飘落,急忙上前意欲搀扶。忽然觉得胸腹关元,膻中穴一震,身子蓦然定住。跟着一把冰凉的匕首搭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名声如闷雷的男子从树上跃下,双目闪着寒光,盯着那名手持匕首之人,说道:“你是张智难?”

    那人扯下面罩,微笑回应道:“除我之外还有何人?想不到闯王为了杀我,连隐刀门四大金刀使者都派了出来,看来真是下了血本。嗯……你是不是叫作天煞?”此时乌云散去,月光照下,密林中如同白昼,人人看得明明白白,此人不是张智难是谁?

    天煞冷汗落下,颤声道:“你在我们第一次攻击时就杀死了天狼,之后一直在扮作他行动?”

    “错,我并未亲手杀他,不过将他赤身露体地抛到树枝上而已,是你们杀我心切,贸然下手,才将其杀死。”张智难严肃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竟在一瞬间完成了擒人,穿衣,抛掷三个动作?还惟妙惟肖地模仿其动作身形?这如何是凡人能够做到?”天煞后退一步,喉结打滚,颤声道。

    “怎么不可能?你们动作虽快,但与我义弟比起来却如同静止一般。加上我时常习练道家遁术,瞬间穿衣对我来说毫不为难。至于你们的动作形貌我观察已久,短期模仿并无露馅之虞。”张智难颇有耐心地解释道。

    “这……你既然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不一开始便下杀手?”天煞心中恐惧不断扩大,竟有些牙齿打架。

    张智难苦笑一声,道:“你们对我毫无威胁,杀你们做甚?另外我想查明你们底细,是以给你们机会动手。”

    说罢,将手中匕首往地上一扔,那匕首顿时没柄而入、消失无踪。

    张智难面色冷酷地说道:“你们回去秉明你们门主,说张智难并无与闯王结仇之意,只是希望闯王莫要行那穷凶极恶之事,以免招来天怒人怨,自取灭亡。另外我生性喜静,莫要再派人骚扰于我,再有下次,莫怪张智难下手无情了。”说吧,周身一股强烈的杀气发出,望去竟呈血红之色,且浓稠有如实质,一时密林中宛如阴风怒号,喊杀声四起,惊起无数鸟雀。

    天煞浑身大汗淋漓,倏忽坐倒在地,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神志恍惚间,张智难已然将马车驶离,走得不见踪影。

    ――――――――――――――――――――――――

    张智难将马车驾到杏梨村,取出粮食,放在路当中,大吼一声:“来分粮食喽!”接着用力一拍马屁股,那两匹军马长嘶一声,拉着马车便跑。

    张智难耳听村民渐渐往此处聚集,嘴角一扬,刹那消失在村庄中。

    ――――――――――――――――――――――――

    张智难用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到他黄木林中的小屋。

    他刚到达黄木林前,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从林中弥散而出。

    他心中并无不详预感,因此也并不忧虑。“或许是野兽相互撕咬所致,虞姬应当无碍。”他这样想着,但仍不由加快脚步,向着小木屋奔去。

    他很快便赶到了小木屋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静静地坐在门前的小木桩上等候自己的归来,不由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虞姬望见了他,也立即露出微笑,迎上前来,这一笑,仿佛一下子抖落了时间的蛛网,虞姬整个人瞬间变得鲜活无比。

    张智难走到近处,忽然身子一振,笑容瞬间冻结。

    只见虞姬面色苍白,青衣染血。

    “虞姬,你这是……”张智难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没事啦,不过是一些刀伤……”虞姬知道瞒不过张智难,露出淡淡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为何没有还手?”张智难从那些刀痕中看出伤人者武功并不甚高,如是问道。

    “嗯……我知道你不喜杀生……反正我也不会死,你看,我稍微装一装死就将他们骗过去了,多方便……”虞姬强作笑颜,转身向木屋内走去,说道,“来吧,我为你准备好吃的了。”

    张智难随她进屋,苦涩地望着桌上的野果野味,忽然察觉到屋内除了飘散有一股血腥气之外,还夹杂着一丝别的气味。

    一丝非人的气味。

    张智难蓦地激动起来,一把抓住虞姬手臂,歇斯底里地叫道:“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做什么?”虞姬惊恐地答道,同时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

    张智难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那群畜牲对虞姬做了什么。

    虞姬裙摆上尽是血迹。

    但她裙子上却无刀剑痕迹。

    那些血是从虞姬下身流出的。

    那些披着人皮的野兽自以为杀死了虞姬,还觉得意犹未尽,接着又糟蹋了虞姬的身子。

    从出血量来看,虞姬遭到凌辱之前,恐怕尚是处子之身。

    木屋内空气一下子沉重起来,张智难喘着粗气,死命抑制着心头杀意,低声道:“他们是什么人?”

    虞姬红着眼睛,咬着嘴唇,过了半晌,终于说道:“是逃兵……刚从战场上下来,从衣着看不出是闯王的人还是朝廷的人。”

    张智难不再多问,转身便出了木屋,循着血腥气的延伸的方向追去。

    他很快便发现了这群逃兵的下落。

    或者说他们的下场。

    张智难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一些血肉模糊的残躯。

    这些残躯上血迹尚未凝结,余温尚未散去,肢体离断处尽是野兽撕咬痕迹。

    这些逃兵一进丛林便被野兽分食殆尽,害死他们的,恐怕正是他们身上虞姬的鲜血。

    鲜血吸引来真正的野兽,处决了这群披着人皮的野兽。

    张智难站在这堆肉块之前,悄然出神,身子有如石化,一动不动地过了许久。

    须臾,他终于回过神来,双目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想到:“人与非人只在一念之间,欲起欲灭更非人能掌控。这些逃兵迷失于**之中,丧失了人性,最终害人害己。那自己将来如果面对强烈的**,是否能保持神志不失?”

    自他与萧贱交手之后,本以为自己识海通明,已然无欲无求。但经过这几日与虞姬相处,那深藏心底的七情六欲竟又翻起浪花。刚才几乎要将他理智吞没,使其再度陷入杀意的掌控,成为非人。

    他想着,忽然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管他的,我张智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天崩地裂,我自做我自己,又有何惧哉?”想罢,抬头挺胸,大踏步往自己那木屋走去。
………………………………

情难量 十七

    崇祯九年,冬月十二,冬至,戌时。

    西安道理书院,武字楼演武场。

    在一片偌大的操场之上,燃烧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火盆旁放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笼,透过笼栅,可见其中关着一只怪模怪样的小兽,正趴在笼中休息。

    演武场四周点起了十余具火把,将整个操场照得有如白昼。

    陆彪携九大锦衣卫分别隐藏在演武场四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玉笼。萧贱则坐在陆彪身旁,盘坐养息。其余武字楼学子则在武字楼待命,一等信号,立即行动。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从空中靠近道理书院。

    ――――――――――――――――――――――――

    话说那日萧贱与柳敏诗软硬兼施,成功与鲁管仲达成交易之后,便将龙翼制作的要求详细告知了鲁管仲。

    鲁管仲虽然为人猥琐低俗,但倒也知道诚信为先。为了得到那具肉制玩偶,尽心尽责、废寝忘食地制作龙翼,第二天一早便急匆匆地跑到萧贱宅邸,拉着萧贱与柳敏诗去验货。

    萧柳二人来到鲁管仲的制作室,登时眼前一亮,只见一对巨大皮制翅膀横卧在地,尚自在烛光下红彤彤地泛着微光。每张翅膀皆有三个关节可以弯曲,且装有皮锁,可以与巨龙身躯相连。鲁管仲还贴心地在双翼当中装上马鞍,可以供人骑行。

    萧贱对之甚是满意,立即将这对翅膀装进马车,悄悄拉至萧宅。鲁管仲非要萧贱立时兑现诺言,将玩偶交予他。萧贱百般劝说无效,只有无奈地进入冰窖,将一具红线女的玩偶交给鲁管仲。

    萧贱所制做的这具红线女玩偶容颜绮丽,身材姣好,而且由于无脂肪内脏等易于腐烂组织,又经过防腐药水浸泡,故能够保存较长时间。鲁管仲一见之下,登时两眼放光,口中荷荷呼呼,按耐不住,立时便要上前动手动脚。

    萧贱拦住鲁管仲,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管仲,诸葛亮曾说过:‘樯橹灰飞烟灭’,你可千万要好自为之。”

    鲁管仲狐疑地说:“这句话关诸葛亮什么事?不是苏轼《赤壁怀古》中说的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再说了,这句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贱不通文墨,不知哪里看来这句话,想以之劝解鲁管仲,哪知装逼不成,自取其辱。只好黯然让路,心情沉重地望着鲁管仲将玩偶抱上马车,向着不归之路策马奔腾而去。

    随后萧贱将龙翼安上,找到鸿雁,将假龙隐形,运至后山一偏僻无人之地。鸿雁坐上龙背,发动寄灵显化,御气飞舞,果然轻灵无比,那对龙翼除了装饰之用,竟还能平衡气流,使龙能够迎风滑翔,当真如虎添翼。一番试练下来,鸿雁兴奋无比,向萧贱撒娇,要他等此事平息之后重新制作一具假龙给她玩耍,萧贱欣然允诺。

    之后萧贱来到武字楼,告知陆彪与宇文天周,说他打算连续几日夜间将麒麟放于演武场,吸引真龙前来。同时也可将隐在暗中的敌人诱出,并顺藤摸瓜,一网打尽。陆彪见他已然计划严密,安排周详,显得信心十足。自己自然乐得轻松,当时便答应下来。而宇文天周则知道巨龙本是萧贱所驱使,不知其这次有何用意。但他一向对萧贱敬若神明,听他如此安排,知其定有深意,当下表示愿听萧贱号令行事。

    萧贱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只等大戏开锣。等到夜间,便出现了本章开头一幕。

    眼见月上枝头,亥时将近。陆彪忽然心头一紧,察觉到了什么,不由抬头向天空望去,霎时见到了一副终身难忘的场景。

    只见明月当空,伴随着数道火焰环绕,一个巨大的身影张开三丈长翼,从空中掠至,盘旋在道理书院数十丈上空,几乎将月光挡住。

    此时,所有道理书院师生皆听到动静,纷纷从屋内奔出,向空中张望。

    只见那传说中的生物,力与破坏的化身,西方的巨龙,正散发着无边的霸气,悬浮于道理书院上空,俯视着道理书院内众人,如同看着一群蝼蚁。

    “抓……抓住它……快,快,上弓箭!”一名锦衣卫激动地语无伦次,大声叫道。

    “笨蛋,此乃神物,要有敬畏之心!跟着它,尽量抓活的!”陆彪闻言,气得跳了起来,扯开嗓子下令。

    那巨龙静止了片刻,忽然向下一个俯冲,挟着一股飓风来到演武场上。一道烈焰从口中射出,将那玉笼烧裂,那只小麒麟如蒙大赦,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莫要管小的,大伙儿一起上,抓住那只大的!”陆彪向天空放出一支烟火,大声叫道,接着奋不顾身,一马当先,向巨龙冲去。

    那巨龙放走麒麟,也不再理睬陆彪,周身气流涌动,瞬间冲天而起,向着大街飞去。

    锦衣卫以及道理书院学子哪里能轻易让它逃走,纷纷涌出书院,向着巨龙追去。

    萧贱也装模作样,混在人群中,控制速度,向着巨龙追去。

    眼看巨龙越飞越远,正暗自偷喜,忽然耳中接收到两个异常电信号,显示有两人向着自己扑来。身形遽然凝住,长剑出鞘,“铛铛”两声,挡住左右同时袭来的两剑。随即两名黑衣人出现在萧贱两侧,四目闪烁精光,死死盯住萧贱。

    这两剑来势极速,内力强劲,震得萧贱双手隐隐发麻,似乎来人武功不弱。单以内力而论,绝不在令狐九剑之下。

    萧贱眼看陆彪等人停住,似要前来相助,当下叫道:“你们去追真龙,这里交给我!”

    陆彪等人闻言,心中权衡轻重,当下毫不犹豫地向巨龙追去。几名武字楼学子则出于看热闹的心态,站在萧贱身后十丈外,驻足观看。

    两名黑衣人也不管真龙,双剑挺出,分袭萧贱两胁。

    萧贱见周边仍有旁人围观,不欲显露仙体,于是使出南宫剑法,借势而为,与两人斗在一起。

    这两人剑法极为狠辣,一招一式尽往双目、咽喉、****等柔软处招呼,且长剑吞吐,虚招极多,炫人双目,吓其胆魄。如人心神略有动摇,立时便会为对方所乘。

    萧贱心中一片空明,感受对方来势变化,见招拆招,攻其罅隙,丝毫不落下风。

    这两人功力虽然精纯,招数骇人,但所用毕竟只是暗杀之术,不是上乘剑法,很快便被萧贱摸透门道,不再为虚招所惑,两人渐渐被其压制。

    “门主所言果然不错,此人武功极强,看来不能留手,天罡,用天地双杀之法。”其中一名黑衣人叫道。

    话音刚落,另一人立即抛去长剑,取下背上一柄通体黝黑的巨剑,运起内力,手臂上顿时肌肉蠕动,向萧贱全力劈至。

    萧贱见其气势如虹,且剑身沉重。一剑斩下,竟似封住自己好几个方向的去路,且不能以长剑硬接。当下竟不后退,使出南宫心法,明辨来势,一剑朝着其手肘刺去。

    眼看就要得手,忽然无数电信号传至耳底,一瞬间竟有无数暗器同时飞至,令自己陷入无路可躲的境地。

    萧贱不再藏私,反应似电,阴阳雷亟发动,紫光一闪,身子消失于原地,出现于身后两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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