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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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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韩匡嗣、凌万钧与燕归尘等人见他进入祠堂,无不大惊失色,凌万钧跺了下脚,紧跟着走了进去。韩匡嗣无奈地叹息一声,看一眼燕归尘,见他须发皆张,表情凶狠,一拉他的袖子低声道:“老燕,不可鲁莽,见机行事吧!”二人也紧随其后,一同进入祠堂。
祠堂内寂静无声,耶律贤扶着供桌翘首而望,见那墙上画像中的人英奇俊朗,气概不凡。沉默片刻,眼中忽地冒出一缕精光来,神色略显激动:“柴荣,周世宗,没想到你居然在我契丹享受香火!”接着面色一变,回头怒视韩匡嗣道,“我对你如同手足兄弟,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韩德让怎会有今天的官爵?可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
说到此处,气血涌了上来,浑身颤栗,面容一片铁青:“上有奇突青峰,下显真相龙脉!哈哈,韩匡嗣,当初若不是你的缘故,我怎会让凌万钧在青龙山上盘踞?他在这里修建隐龙山庄,早就有人告诉过我,要我提防,但是后来你却入主山庄,枉我对你一片至诚信任,你却这样对我?韩匡嗣,你真真的狼子野心!”
韩匡嗣慌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黯然道:“陛下息怒,臣知道您对我情深义重,但这祠堂的确是为了怀念,臣对契丹与陛下绝无二心!”
耶律贤凄凉一笑,踉踉跄跄地飞扑到门口,仰望小四与阿不葛对峙的身影,无比怆然说道:“小四,孝忠,不知道你这孩子是否会忠于我契丹王朝呢?”
萧绰见他神态乖张,面色可怕,担心他有事,急忙说道:“夫君,你消消气,不要再喊了,我们还要回轩逸园吧。”
耶律贤却是丝毫不理,冷冷看了韩匡嗣一眼,又抬头看看小四,脸上渐渐僵硬,轻轻地呓语道:“小四,希望你能永远做我契丹的臣子…”话说了一半,忽然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头吃力地向上仰去,手臂却垂落下来,接着身子便直直的摔倒在地。
这时旁边冲过一人来,张开双臂抱住耶律贤,口中悲凉地大叫:“父皇……”正是从庄外赶回的太子耶律隆绪。
萧绰顿时慌张起来,连声唤道:“夫君,夫君,你醒醒呀!”
叫了几声,耶律贤也是毫无反应,耶律隆绪眼泪汹涌而出,抱住耶律贤放声大哭起来。只见耶律贤双眼睁得奇大,呼吸停止,显然已经死去。他多年疾病缠身,身体羸弱之极,在此之前,又被石敢当打了一掌,本已是油枯灯尽,如今亲眼见到唤龙祠堂,得知挚友臣子韩匡嗣居然背地里做下了这样瞒天过海、大逆不道的事情,急火攻心,竟然溘然而逝。
萧绰此时早已清泪涟涟,声嘶力竭地叫喊:“太医,快叫太医!”
韩匡嗣清醒过来,一遛小跑去喊太医,司马睿源等四女见耶律贤死去,不禁也深感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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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兰陵郡王
第三十三章兰陵郡王
再看头顶之上,小四已经率先出击,脚下风雷刺直射阿不葛胸口。阿不葛急忙用力向旁跳开。小四反应却是奇快无比,见他肩头一动,便知他要躲避,提气一跃立刻跳到他的面前,两手伸出在他头胸上猛击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阿不葛挺流光剑逆光而起,跃起一丈多高,腕子一掉,流光剑携惊雷之势朝小四头上斩去。祠堂下面已经是人满为患,一半为景宗皇帝驾崩而悲戚,另一半人却对小四与阿不葛相斗担忧。司马睿源、燕飞雪、青鹅几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凌潇潇更是忍不住大喊起来:“小四哥哥,小心呀!”
小四一声长笑,叫道:“来得好!”向上一纵,立刻跃起三丈多高。这时风雷刺已经踅了回来,又狠狠钉在流光剑上,直逼得阿不葛后退丈许。
阿不葛身无退路,只得一个筋斗飘落在地。仰头看着小四,眼神如定定的烛火幽幽闪动,眼神亮了又熄,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然后故技重施,抽剑在自己的额头上连拍几下,直拍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手捋长剑,舌尖在剑身上轻舔过去,身体立刻化为虚无,一缕幽光钻进流光剑内,顷刻间流光剑便又变成一柄巨剑,擎天杵地,辉芒四射。
小四笑道:“你又钻进剑里了,不怕这次我用镰刀再锯你吗?”
阿不葛在剑身中一声怒吼,声动九霄:“萧孝忠,不要以为你是娘娘的暝蛉义子我就怕了你!乱党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今天索性就和你分个高低吧!”他自归顺以来,眼见小四屡受皇恩,自己的流光剑并不弱于小四,但却始终不及他受宠,心中一直忿忿不平,今日正好趁此机会发泄怨气。
小四知道他与流光剑融合之后能为倍增,不敢大意,召风雷刺在手,一声清喝,向旁飘移数丈,双手持风雷刺朝流光剑直劈下去。
两柄仙器在半空中铿然相撞。一刹那天空中厉闪骤起,墨蓝的天穹中升起耀眼的辉光,灿烂辉煌,周围的人不禁闭上双眼,感觉空气中正在剧烈的颤抖战栗。
再度睁眼时,只见小四高悬于苍穹之下,傲然屹立,头顶上方,流光剑与风雷刺分而又合,再次激烈碰撞,转瞬间便已斗了几个回个合。
阿不葛见小四此时能为大增,居然能浮在半空中,不禁深感诧异,心想这个少年实在逆天,没见怎么修炼,法力却是越来越深厚,假以时日,自己必定会被他踩下脚下狠狠###。心念一狠,便动了杀机,流光巨剑忽地直上云霄,而后急速飞逝而下,小四身在半空,见流光剑劈头斩来,身子不降反升,又向上拔起两丈多高,风雷刺蓄势待发,突然锥身大颤,蓝光四溢,接着便直奔流光巨剑俯冲而去。
流光剑里一声张狂的清啸,阿不葛陡然加速,如雾似烟,惊起残影一片,流光剑在纷乱的密云中露出峥嵘一角,接着便轰然飞出,霎时间光华乱舞,热浪滚滚朝小四席卷而过。周遭气澜大动,涟漪四散开来,逼得地面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
燕飞云立在大殿顶上,越看小四越看觉得惊奇,这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却如大罗神仙一般,悬在空中久久不落,而且身体灵活之极,实在匪夷所思。
流光巨剑辉映天地,所到之处一片惊涛骇浪,小四左躲右闪,娇矢腾挪,翩若游龙。风雷刺此刻已经化为三尺多长的大砍刀,锋芒尽露,直追流光剑,如影随行。
此时小四手中的风雷刺愈发的出神入化,在空中穿梭来去,如水中游鱼一般。心想着仍像上次那样爬到流光剑身上,用镰刀锯它。但试了几次却都不能如愿。阿不葛深知小四心意,绝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在空中飞速的穿梭来去,根本不给小四一点靠近的机会。一时间两人竟僵耗当场,谁也不能奈何谁。
这一站小四斗得酣畅淋漓,筋骨齐松,先前喝下的迷酒此时也消散全无。神智也是越来越清醒,一眼瞥见脚下地面上人影簇拥,群情悲切,哭声震天,不禁深感错愕。急忙从半空中跃下,鲲鹏一般飞落于地。
只见祠堂前跪倒了一片,哭声此起彼伏,当中地上萧绰与耶律隆绪抱着耶律贤,早已泣不成声。小四心中一惊,大步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虽与耶律贤相交不多,但这个皇帝平易近人,从不与自己摆皇帝架子,还时不时地和自己开些轻松的小玩笑。今日见他竟然死去,也是万分悲痛。
耶律隆绪见到他,抽泣着道:“兄长,父皇・・・・父皇他・・・”
小四眼中含泪,跪爬到近前,见耶律贤四肢冰冷,早已死去多时,再也止不住情绪,放声哭了出来。他自幼无父无母,蒙耶律夫妻眷顾,收为螟蛉义子,这才几天的工夫,义父便已殡天,就算耶律贤是个布衣百姓,小四心中同样是不舍,眼泪簌簌滚落。
这时庄外一队人马急匆匆跑了进来,领头的一人身材高大,满面的络腮胡须,相貌威武不凡,奔到耶律贤身边,伏身跪倒,也是痛哭失声。
小四不认得他是谁,也无心去看他,司马睿源等四女见小四可的悲切,也是眉头紧蹙,黯然伤神。
哭了半晌,萧绰首先清醒过来,擦干眼泪高声说道:“大家都别哭了,陛下龙体一直欠安,今日突然殡天,实乃是佛祖怜他苦难折磨,收他上天做了菩萨。驼宁,你命人在青龙河畔摆下灵堂,超度陛下亡魂,平安送他去佛祖那里享受香火!”
那高大的汉子止住哭声,点头应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给陛下多请法师高僧超度!”
韩匡嗣这时凑了过来,歉声说道:“兰陵郡王,如果需要什么,请向我招呼,我自会给您准备。”
小四这才恍然,原来眼前这人便是兰陵郡王萧达凛,乃是契丹国中与耶律休哥齐名的人物,两人同被封为于越,是契丹国中最高的爵位。
萧达凛却是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站起身大步出了院子,领人径自朝庄外去了。
萧绰向四外看了看,只见头顶上方辉光闪现,一柄巨剑高悬夜空,一个声音肆意流荡出来:“萧孝忠,你好了没有?我等不及啦!快点回来!”
小四尚未说话,萧绰却已柳眉竖起,大声怒叱道:“阿不葛,你眼里难道真的没有我这个娘娘了吗?!”
流光剑呆滞了一下,然后慢慢缩小,一点光晕从剑身飞出,飘落于地。阿不葛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惊讶得再也合不拢了嘴巴,当即跪伏于地,口中喃喃地道:“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不知陛下・・・・・不知陛下殡天,刚才与孝忠侯爷打得太投入了!”
萧绰重重喘息一下,并未过多责怪,转而轻轻说道:“明日山庄所有人都到河畔陛下灵堂内悼念祷告,谁也不能缺席,明白吗?”目光淡无痕迹地在凌万钧与燕归尘脸上掠过,接着对阿不葛道,“你随我来。”说着缓缓出了院子。
阿不葛急忙站起身,诚惶诚恐地跟在萧绰后面。萧绰低低的问道:“今晚石敢当去哪里了?”
阿不葛回道:“属下不知。白天的时候好像和留礼寿在一起。”
“留礼寿?”萧绰眉头微微蹙起,“他与留礼寿在一起做什么?”
阿不葛又道:“今天傍晚,你让我夜探祠堂地穴,我从西厢房出来时好像看到他在轩逸园外面转悠。不过因为他是个傻子,我也懒得理会他,因此也没有问他。”
萧绰心中一动,立刻想到自己与耶律贤在房中,忽然一阵迷魂晕眩,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失去知觉,这是怎么回事?自己醒来后回到西厢房,却见到耶律贤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旁边的凳子还翻了一只。可他昏迷的时候,明明没有吐血啊?想到此处,眉头顿时拧成一个疙瘩,百思不得其解。
耶律隆绪见母后离开,急忙招呼人将耶律贤的遗体搬到青龙河畔,找一间干净的大帐安置,接着拉住小四的手泣不成声。
轩逸园西厢房内,萧绰心力交瘁,瘫软在床榻上心乱如麻。阿不葛立在一旁,不敢做声。过了好一会儿,萧绰才道:“阿不葛,你说,先前在房中我本来好好的,为什么会晕了过去?”
阿不葛奇道:“怎么晕的?有什么感觉么?”
萧绰翘着额头道:“好像・・・鼻子里闻到一股桂花的味道,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阿不葛沉吟了一下,转身走到窗前仔细看去,看到第二扇窗时,忽然说道:“找到了,在这里!”
萧绰不明所以,也走了过来,凑上前去看。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有什么特别之处。阿不葛用手一指,说道:“娘娘你看这里。”
萧绰仔细看去,只见窗户竹篾纸上破了一个小小的洞,不禁深感疑惑,心道这个洞跟我昏过去有什么关系?
阿不葛道:“娘娘你有所不知,这个洞是用舌头舔出来的,江湖中人惯用这种方法向房中窥视。你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中了熏香!”
萧绰从未听说过熏香为何物,不解地道:“熏香?那是什么?”
阿不葛道:“在南朝中,许多下九流的毛贼草寇喜欢用这东西,半夜深更到人家去,或偷盗或###,都离不开这东西!”
萧绰恍然,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中了熏香?”
“当然,否则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萧绰合上眼悄不做声,心想留礼寿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轩逸园来?他又怎么会和石敢当在一起?一想到石敢当,立刻想起昨日清晨被耶律隆绪怒责之事,顿时心中一凛,难道是他?
忽然睁开眼睛,对阿不葛道:“走,快跟我到河畔看看陛下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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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黯然别离
第三十四章黯然别离
青龙河畔,羊皮大帐之内,耶律贤静静地躺在软床之上,衣服已被解开,背上一个大手印赫然呈现。萧绰看到此处,愁眉不展,静静伫立。
阿不葛与萧达凛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语不发。沉默半晌,萧绰才轻轻地道:“驼宁,帮我传下旨意,召文武群臣速到青龙河畔,皇帝出殡之后,立即举行新帝登基仪式!”
萧达凛抱拳当胸,点头领命。萧绰又道:“阿不葛,陛下背上的手印,你先守口如瓶,不要声张。”
阿不葛握紧了手掌道:“娘娘,陛下殡天之前,一定被人袭击过,此事3为何不一查到底?轩逸园内守卫全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萧绰挥挥手道:“我何尝不知道是有人作祟?只是现在不是调查的时候,对于此事我已心中有数。我只问你,在那祠堂下面,你都看到了什么?”
阿不葛道:“那祠堂下面,有一个人蛹!”
“人蛹?”萧绰惊奇地道,“什么人蛹?”
阿不葛道:“那人蛹里面的确是个人,坐在一道石脊之上,里面五官俱全,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人!”
萧绰眯起眼睛道:“后来呢?那个白衣人是谁?”
“白衣人功夫不赖,我进去后立即被他发现了,因此才引发大战。若不是他,我一定能仔细瞧瞧那个人蛹了。”
萧绰合上眼睛,心里面惊涛骇浪起伏不定。这时菩雅从帐外的走进,行色匆匆。萧绰瞧了她一眼,喘息着道:“好了,阿不葛,你先留在这里守护陛下龙体,驮宁,你也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记得多请些法师高僧来。”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耶律贤,转身出了帐篷。
菩雅乖巧地走在前面引路,左转右转,一直行了百十来丈,最后在大营边上停下了脚步。萧绰走到一座帐篷后,见一个灰衣人背对着她立在残月下。
“我猜你一定想要找我,所以我就先来。”灰衣人回过头来,注视着萧绰静静说道,忠厚的眉眼间却尽显诡谲之气,正是山庄护院首领张成了。
萧绰与他并肩站立,抬头仰望天上的残月,忧郁地道:“这山庄之上杀机暗伏,我好累。”
张成道:“只有解除了危险,才能安然入眠。娘娘,该是您决断的时候了。”
萧绰沉寂一下,才道:“那祠堂下面,到底是什么你可知道?”
张成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我从未下去过。”
萧绰盯着他的脸,狐疑地道:“你从未下去过?”
张成却只顾抬眼看天:“其实那里面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难道不是人心么?那燕飞云神技惊天,如果没有阿不葛,你的手下谁能是他的对手?他若真的来刺杀你,谁能抵挡得了他?”
萧绰心里一惊,想想他所言也确实有理,喃喃地道:“我还有孝忠,他对我是忠心耿耿的。”
张成冷冷一笑:“小四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地质朴,为人极为忠义,如果凌万钧和燕归尘真的要与娘娘你决裂,你想他会助谁?会是你吗?凌万钧将他从中原捡回,带到山庄上抚养长大,况且身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凌潇潇,即便到时候他两不相帮,一走了之,你也是十分心痛和无助吧?”
此言一出,又击在了萧绰的软肋上,身子微微一震,面上血色全无。张成又悠悠的道:“还有不能忽视的是彰德军节度使韩德让,眼下正在幽云之地与宋军作战,如果凌万钧要他另起炉灶,想必是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他将手下的十多万兵马带到别处,另立朝廷,我想娘娘您死的心都会有了,对么?”
萧绰咬着唇缄默着,久久不语,心头一酸,水光浮上眼眸,似乎就要哭了出来。张成见状微微喟叹一声,温声又道:“如果能将这些隐患扼杀于萌芽,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到时候我大契丹定能凌驾于大宋之上,成为正朔王朝。”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沿着河堤渐行渐远。
此时残月逐渐消退,熹光一点点地吞没了青龙河堤,光亮愈来愈浓,凌晨时分的青龙河到处都是氤氲的雾气,满目的迷茫与凄凉。萧绰静静伫立,心中百味杂陈。
上午辰时刚过,闻讯而来的朝内群臣陆续赶到。青龙河畔高搭灵堂,几十名高僧在道场内吟诵经文超度,举目一片雪白的悲凉之色。萧绰全身素缟,耳边插着一只的白花,憔悴中略带淡雅,更显楚楚动人。耶律隆绪与小四身披重孝,跪在耶律贤身边,耶律隆绪哭得双目红肿,声音暗哑,泪中隐约带血。
在场群臣跪倒了一片,哭声震天。一时间青龙河两岸尽是悲凉哭声,声传四野。
哭了多时,萧绰擦干眼角的泪水,看了看场下众臣,却是不见凌万钧踪影,眉头顿时一皱,忽然一咬牙关,眼神如刀。
正午时分,萧绰命人将耶律贤装进棺材,灵柩停放在灵堂之内,法事一直做了七天,萧绰忽然召小四入帐。
小四不知何事,急忙进了羊皮大帐,见萧绰一身素衣,淡雅中不失妩媚,眉头却是紧锁,似乎心事重重,急忙问道:“母后唤我何事?”
萧绰苦涩一笑,清声道:“孝忠,你准备一下,明日与隆绪送陛下的灵柩到北镇医巫闾山,陛下的陵寝就在那里。”
小四道:“母后你不去吗?”
萧绰叹了口气道:“我还要在这里准备新帝登基的事情,你就代我去送陛下吧。”
小四见她神情忧郁,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说,正要告辞离开,萧绰忽然道:“孝忠,隆绪今年才只十二岁,弱小无依,以后你一定要多多扶持他才行。”
小四道:“我与文殊奴既有篝火之盟,今生便是兄弟,他有事情我怎么会不管?”
萧绰双目含泪,拉住小四的手柔声道:“孝忠,自你和隆绪结拜以来,屡次救我们母子于危难之中,我心中感激不尽。你我虽没有血肉亲缘,但我当你是我的至亲孩儿!如果日后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会不会怪我?与我刀兵相见?”
小四心中一凛,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她面容凄切,忽然想起那夜在轩逸园中昏天胡地,不由心中砰砰乱跳,急忙说道:“母后你说得什么话?我怎么会与你刀兵相见?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萧绰秀眉舒展,长出一口气,缓缓地道:“孝忠,先帝生前对你极为赞赏,你可知道他临终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小四摇了摇头,迷茫地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只顾和阿不葛打架了。”
萧绰道:“先帝临终前,最后一句话说的便是,希望你能永远做我契丹的臣子!”
永远做我契丹的臣子!短短的一句话,如大锤般重重地砸在小四心上,望着萧绰出尘净美的面容,小四许久未语,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怅来。毫没来由的,一股莫名的惆怅萦绕心头,如雾如烟,挥之不去。
萧绰又静静地道:“无论何时何地,我契丹永远都不会亏待于你,有我在的一天,你便永远是我的皇子,现在你的爵位是青龙候,待隆绪登基之后,我便擢升你为王爷,将渤海郡封赏给你,你看可好?”
小四道:“母后,对于爵位我从来没有任何欲望奢求,只要大家过得都平安就好了。”
萧绰笑道:“知道心地善良,契丹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那就天下太平了!”
出了大帐,小四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进了屋子关好了门,对陆青麟道:“陆大哥,我要离开几日,去北镇医巫闾山安葬陛下的灵柩。等我回来,我便送你回宋好吗?”
陆青麟道:“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这时候窗外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叫道:“陆家小子,你早就该走了!你走了,我的乖外甥就能和我浪荡江湖啦!”
小四指着窗子说道:“疯和尚,明天我就出发了,你要不要和我去?”
痴癫和尚道:“当然,当然!医巫闾山那里人杰地灵,契丹皇室多半都埋在那里,去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宝贝呢!”
小四怒道:“又胡说八道!我们是去安葬陛下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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