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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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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万钧也是一笑:“的确。捡到小四不过是那年我江南途中的一个偶遇,我一直将他当做是小事一桩,谁料喊来喊去竟成了他的名字。”一片乌云缓缓飘过,周遭暗了许多,凌万钧面色随之一暗,语声也阴沉下来,“德让,现在耶律贤病重,群臣惶乱朝纲不整,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最好时机・・・・・・”
还未待凌万钧说完,韩德让便已抢道;“凌叔叔,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凌万钧急道:“德让,时机不可错过!眼下耶律喜隐正虎视帝位,群臣中一半冷观一半心仪,如不及早行事,只恐日后生变!”
韩德让默不作声,只把那竹竿在手中抚摩把玩。乌云移开,月亮重又明净澄亮,万籁俱寂的冷夜,冬青相隔着两条孤独的影子,一声叹息相连,宛若独对苍穹的凄凉问候。
半晌,韩德让打破沉寂,轻声道:“时间不早了,凌叔叔,早点休息吧。”看了一眼凌万钧,慢慢的走远,手中兀自握着那支竹竿。
眼望韩德让的背影,凌万钧忽然一阵莫名的惆怅,自语道:“德让宅心仁厚光明磊落,不忍做那不齿之事。陛下,陛下,我该如何处之?若能令你早日飞出重登九五,老臣宁愿以死相报!”呆立良久,才转身离去。
小四手扒窗沿,透过窗棂缝隙向外窥视,两人的谈话只言片语听得囫囵半个。他回房后怎会立即安睡?韩德让的教诲掷地有声,徘徊在他脑中弥久未散,使他心潮滚动浮绪云涌。两人交谈的声音不大,他并未听得太清,只有最后凌万钧那自语的话却听了个真切。陛下?陛下是谁?小四心中满是疑惑,只觉这几日徒然平添了许多事端,有些目不暇接的恍惚,躺在床上揉着肿胀的头,渐渐的昏睡过去。
临近除夕,庄子里逐渐热闹起来,彩灯高悬福字遍贴,每日来庄上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韩匡嗣韩德让父子在契丹朝野中人缘颇佳,上至官宦贵胄下到商贾名士,俱来庄上庆贺拜年。韩氏父子与管家凌万钧酬酢逢迎疲于应对。凌潇潇每日里都会去沈青花房中,久了也就混得熟了。虽也会去找小四玩耍,但不知怎地,手脚上怎么也讨不到便宜了,仿佛一夜间小四便厉害了很多,让她好生郁闷。至于小四,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到自己的小院里练武。整个山庄中小四是个特殊的存在,介于主家与杂役之间的身份,因为是凌万钧在外捡回,虽平日里管教颇为严厉,但终是有个收养的名分,少庄主韩德让对之也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此庄上仆人杂役对他也是尊重有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活计根本轮不到小四来做。小四也乐得清闲,安下心来练习武艺。那根门栓已经换成了一根削得平滑的圆木。对于自己的身手,小四至今仍感莫名其妙,一切的缘由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索性也不再去想,只是一心苦练招式。有心去找韩德让递招陪练,但也知道这几日庄上事多,不好去烦他,只能作罢不再多想。
这日午后,天色有些阴霾,小四正在院中耍圆木,苦练那招单鞭夺槊,众多招数中这是较为难练的一招,单鞭挥出,先震后削,不但要劈、砸,还要途中改势,分为挑和戳,最后还有一记横扫。小四练了一上午,仍觉不够精纯,汗水早已湿塌后心,也无心去理会,依旧全神贯注的苦练。这时外面人声嘈杂,脚步凌乱,小四收住招,见小院门霍然开启,七八个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山庄主人韩匡嗣、少主人韩德让与管家凌万钧。中间簇拥一人,显然是来庄上串门的宾客,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四十多岁年纪,狐领裘袍,虎皮护腿,帽子上悬着一块猫眼宝石,一看便知此人身份显赫。只听这人恣意笑道:“匡嗣兄,你这山庄雄健端正气势如虹,真令孤王眼界大开。这庄子修得太漂亮了!”
韩匡嗣陪笑道:“宋王殿下您谬赞了。小小宅邸占地几倾而已,无奈家中人口众多,只能多盖些房间,让您见笑了。”
那人左右打量,见墙角摆放着一只石锁,然后又看了看到正擦拭汗水的小四,惊奇道:“咦,这小伙子练得什么武艺?一根木棍?”转头看看韩匡嗣,赞道,“我契丹多出勇士,韩大人家里的一个小厮都这般苦练,看来我大契丹南北一统指日可待也!”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众人压雀无声面面相觑。此等言论就连当今皇帝耶律贤都从未敢如此放言,而这宋王大人却轻描淡写地道出,因此短暂的沉寂。韩匡嗣心里暗怒,但迫于情面却又不好发作,沉吟一下,将话题巧妙地转开,拱手道:“这是我家中一个下人,名叫小四。小孩子喜欢舞枪弄棒的,倒也不是坏事。”言毕对小四道,“小四,快来见过宋王大人。”
此人,便是契丹国赫赫有名的宋王耶律喜隐了。
小四闻言立刻扔了圆木,恭恭敬敬的垂首施礼:“宋王大人好。”
耶律喜隐点点头,指着地上的石锁问道:“你平时就用它练力气吗?”
小四却是红了脸,道:“是的,不过这石锁太重了,我根本举不起来。”
耶律喜隐呵呵一笑,然后面色凝重地抬起头,指着庄子后面最深处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韩匡嗣略微迟疑一下,答道:“那是我家的祠堂。”
“祠堂?敢问这祠堂可有称谓?”
“这・・・”韩匡嗣看着耶律喜隐双目中的疑惑,故作轻松地说:“这祠堂供奉的是一位知己故人,哪里来的什么称谓。”
耶律喜隐脸上的表情诡异难测,缓缓地道:“匡嗣兄,你这庄子,修得好啊,修得好得很啊!”
韩匡嗣一时语塞,“修得好”这句话耶律喜隐从一进门就已讲过,此番一再重复,不知是何用意。他身旁的少庄主韩德让轻轻一笑:“宋王大人,不知您为何说我家庄子修得好?不过是房间修得多一些罢了。哪里称得上一个好字?”
耶律喜隐负手徘徊几步,突然手指庄子后面巍峨的大山道:“德让贤侄,那山叫什么山?”
“这山叫青龙山,本地的百姓都知道的。”韩德让紧盯着宋王的脸,静静说道。
耶律喜隐又转过身来面对庄子正前房遥指:“德让贤侄,你家庄子前面那条河叫什么河?”
“有山就有河,既有青龙山,必有青龙河,这并不奇怪吧?宋王大人?”
耶律喜隐哈哈大笑:“饮水青龙河,背靠青龙山,你这个山庄当真是名符其实的隐龙山庄哦!”
此言一出,韩匡嗣、韩德让和凌万钧皆是吃惊非小。这宋王耶律喜隐乃是皇帝的亲叔叔,位高权重不说,为人又诡谲奸狡,今日到庄上来做客,只怕别有用意。耶律喜隐不急不缓地踏着方步来回走动,不时停下来朝祠堂方向看一眼,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些什么。韩德让打破僵局深施一礼,道:“宋王大人,雪寒天冷,我父亲已经在前堂备下了薄酒,我看,咱们还是到屋子说话吧。”
耶律喜隐摆摆手:“不急不急。德让贤侄,我刚才进庄子的时候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扑面而来,愈深入这感觉愈是强烈,你家庄后的祠堂定然不是凡间之物。对于汉人的风水一说,孤王也是略懂一二的。那青龙山逶迤绵长,山势西低东高,典型的卧龙形态。你这庄子依山而建,看似无意实则深有玄机。整个庄子正处龙头位置,而你家祠堂的位置却不偏不倚的正龙头之上,如果孤王没有猜错,那祠堂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不知道本王说得有没有错哦?”
凌万钧闻言脸色大变,耶律喜隐字字句句如刀,心里不由一阵悸动不安。这庄子乃是他一手所建,如今已经近二十年,本以为不会轻易被别人注意到其中玄妙,不料被耶律喜隐一语道破,心头不免惴惴。
韩德让却是坦然大笑:“哈哈哈,宋王大人您竟会风水之术?您也认为我家这宅子修得不错?这是再好不过了!我家这庄子当初修建时的确耗费了许多钱粮,只是希望能在我大契丹国中封妻荫子建功立业。我父子两个本为汉人,蒙皇帝与皇后信赖,委以重任,实乃三世修来的福分。我父子二人时常唏嘘感慨,遇到明主,自当以死报效!借王爷吉言,看来我家这庄子真的是修对了!”
耶律喜隐讪讪一笑,他本是想敲山震虎故意刁难韩德让,谁知韩德让轻松的几句话,滴水不透,听起来又颇为舒服,恼怒之余不得不又赞叹韩德让心思之缜密迅捷。韩匡嗣及时出来打圆场,道:“是啊是啊,遇到明主自当以死报效!如今我契丹国运蒸蒸日上,同为臣子的,也该庆贺庆贺了。宋王大人还是与我回前堂喝酒去吧!”
这时人群中一个青年说道:“宋王殿下,管它什么龙头龙尾的,不过是一个庄子而已!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还是去喝酒吧,尝尝老韩他家的酒怎么样?”说话之人二十八九岁年纪,面容微黑,倒也不丑,鼻梁细长,头戴武生公子斤,身披紫花英雄大氅,竟是汉人打扮。只是方巾之下两鬓旁边的长辫穿过耳环,直垂前胸,显得不伦不类。
韩德让也道:“继先兄说的是。宋王大人,借您吉言,为我这庄子,我们也该好好喝几杯是不是?”
见众人都如此说,耶律喜隐也只好同意,众人出了小院,向前堂走去。时间不大,来到二进院中,院中宽阔平坦,西墙下摆放着兵器架,上面刀枪林立,有十几种各式兵刃,墙角处还有石墩石锁等事物。正中一座大殿,方圆十丈左右,不算巍峨,但也十分阔气。殿内灯火明亮,酒气远远飘来,引人垂涎。韩匡嗣紧走几步,为宋王掀起门帘,众人陆续走进大殿。殿内高悬大红的走马灯,桌椅按东西方位均已摆放完毕,桌子上对着各色吃食菜肴,但多以羊肉牛腩奶酪为主。五六个仆人环侍左右,炭火盆内炭火正旺,一派喜庆之气。
待众人落座,韩德让朗声命令左右:“来啊,准备放焰火,欢迎宋王殿下驾临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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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宴风波
第七章夜宴风波
青龙大殿之内烛火明亮,人影簇拥,暖气熏熏,各色美食香味参杂,引人垂涎。今天是腊月二十三,祭拜灶台之日,山庄上一片喜庆祥和,彩灯高悬,杂役七手八脚的在殿前排好礼花响竹,大殿四扇门全部洞开,耶律喜隐等人安坐殿内,仍能清楚得看到殿外。韩德让挥手示意,有人将礼花逐个点然。须臾,火焰满天,直冲云霄,缤纷绚丽,久久不绝。一束暗淡一束又瞬间升起,美丽异常。山庄上所有杂役与仆人侍女也纷纷挤到院中,三五成群地在各个角落里观看。火光映红了墨蓝的天宇,这时又响起震耳的爆竹声,噼噼啪啪响彻天际,整个山庄立时热闹非凡。很多男女家丁兴奋地鼓起掌来。
礼花响竹燃放完毕,韩匡嗣举杯恭敬地道:“宋王大人今日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匡嗣这里敬您一杯水酒,略表心迹。”
耶律喜隐也将酒杯举起来,闻了闻说道:“嗯,男儿烈,是我大契丹的好酒!既如此,孤王就先干为敬吧!”说罢仰脖喝了下去,掉转杯底,果然一滴未剩。
“宋王大人好爽快!”那身穿汉人服饰的青年笑道:“韩大人,您不敬我一杯吗?怎地厚此薄彼呢?”
韩匡嗣笑道:“哪里哪里,继先贤弟来我寒舍也是感激之极,正要一一敬酒呢,怎敢怠慢?”言毕又举起杯来,遥对那青年,一饮而尽。
“谢韩大人敬酒!我也干啦!”被称为继先的青年喝了杯中酒,坐下去又道,“韩大人,这男儿烈乃是我契丹国有名的美酒。不知你家可有汉人的美酒?拿出来与我尝尝?”
韩匡嗣微微一笑:“当然是有的。就是不知宋王大人是否喜欢?”
耶律喜隐道:“孤王向来喜欢猎奇,既有汉人的美酒,你就拿出来给大家伙尝尝吧!”
韩匡嗣冲身后凌万钧点点头,凌万钧会意,立即派人去取酒。时间不大,有人抱来了几只酒坛,扯掉泥封,一股馥郁的酒香顿时溢了出来,芳香沁人,闻之欲醉。耶律喜隐忍住不站了起来,抢过酒坛子使劲闻了闻,果真的芳香无比。韩匡嗣笑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江南美酒百里香。今日呈现给宋王大人,咱们一醉方休可好?”
“好好好。真是好酒!”耶律喜隐位高权重,汉人的美酒着实喝过不少,但眼前的酒气却令他交口称赞,急不可待的亲自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擦擦嘴角,显然意犹未尽,搬起酒坛再次斟满。
见耶律喜隐如此,韩匡嗣心里稍稍松弛了下,神经已不像先前那样紧绷。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子,两人会心而笑。
韩德让也举杯对被称为“继先”的青年道:“继先兄,小弟也敬您一杯!现在皇帝陛下身体不适,这一杯酒你我祝陛下早日安康如何?”
“皇帝是我的姐夫,我自然希望他身体早日康复。德让兄你有心了!”那青年早已按捺不住美酒的诱惑,倒满酒一口气喝光。
这青年身份亦是显赫无比,乃是当今契丹皇后的表弟,名叫萧继先。
此时有百里香美酒一出,场面立时显得温馨无比。众人推杯换盏敬酒吃菜,笑容清澈神态悠闲。众人谈了会儿话,无非吹捧恭敬之辞。韩德让不住的称赞耶律喜隐如何威猛刚正,美得耶律喜隐笑面如花,脸色酡红,汉人的美酒醇正绵和,入口甘甜回味无穷。耶律喜隐连喝了几杯,已经微有醉意。眼望大殿之外黑沉沉的夜色,那股君临天下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由一个激灵,忽然墩下酒杯,面色微沉:“德让贤侄,孤王想起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貌似谦恭有礼,一副道德君子模样。
韩德让心道:你已说了,我怎会拦住你的话头让你不说?只得说道:“宋王大人但讲无妨。”
耶律喜隐目光垂落在手中的酒杯之上,不急不缓地说道:“前几日我帐下左将军耶律虎古在柳城外官道之上曾与南朝特使玩耍了一次,因此身受重伤。听他所言,那日本已胜券在握,不料半路出现一个少年,将沈重道老儿救走,那个少年,应该就是你庄上的吧?不知可否唤出来让孤王看看?”
韩氏父子心道果然来了,那日的情形凌万钧已经向他们禀明,父子二人深识大体,知道沈重道身负两国交好的使命,必须要安全的送回南朝。今日耶律喜隐到山庄来,一直未提及此事,以为他恐怕事情败露于皇帝那里不好交代。不料酒宴过半,却突然提及,看来这场纠葛注定是躲不掉的了。
韩德让静静的道:“救沈重道的少年的确是我山庄上的人,此事的来由我父子都已知晓。今日宋王大人您驾临寒舍,我们只谈风月不论国事可好?现在皇帝病重,两国不应再起刀兵,相信您也明白这道理吧?”
耶律喜隐闭目沉吟了片刻,缓缓地说:“耶律虎古乃是我帐下第一的勇士,那次归来,身上的伤口竟有十七八处,令孤王好生心疼。如果不是你庄上少年的出现,他也不会如此。德让贤侄,你将他唤出来,孤王只是好奇而已,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少年。”
韩德让答道:“这少年您刚才见过的,就是小院中舞圆木的少年。”
“哦,原来就是他。孤王更想见见了!德让贤侄,匡嗣兄可好?”
韩氏父子二人对视一下,知道违拗不过,只好让凌万钧派人去喊小四来。凌万钧也无奈地暗自摇头,不知小四这一来是福是祸。
过了一会儿,一个少年快步跑进大殿,头上依旧戴着毡帽,白羊皮袄,狗皮护腿,正是小四到了。
韩德让叹口气,说道:“宋王大人,这就是小四。一个孩子家,如果哪里冲撞了您,希望您能海涵见谅。”
耶律喜隐不置可否,喝了口酒,对小四道:“你叫小四?你才多大?十五六岁吧?怎么胆子就这么大?敢去救那沈家老儿?”
小四刚刚进来,不明所以,不知为什么宋王大人会这么问自己,因此楞在那里不做声。韩德让温言说道:“小四莫怕,那###救了沈重道,这宋王大人就是想看看你。人家国叔身份,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孩子家的。”
耶律喜隐本想怒斥小四几句,不料韩德让预先给他扣了顶高帽,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心里暗自运气。小四也这才恍然,想起那天的事,耶律虎古的确曾说过他是耶律喜隐手下的左将军,还要送自己牛羊什么的。耶律喜隐又喝光了一杯酒,对小四道:“小四,你为什么要救那沈重道?”
小四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道:“那沈重道是南朝派来的特使,来看望皇帝陛下的。如果杀了他,两国又要刀兵相见。我不希望打仗!”
耶律喜隐怔了一下,他没想到一个少年居然能如此义正辞严,不满地道:“两国交兵关你什么事?一个小孩子而已!”
小四道:“两国打仗受苦的是百姓。前一段时间,我们柳城的羊都没有了,连营州城里的牛羊都没有了。还不都是拿去给前线的将士们给吃了!打仗有什么好的!”
耶律喜隐见小四气势凛然,眉宇间颇有大人的意味,不由暗怒,喝道:“你不怕孤王杀了你吗?”
小四顿时吓得不敢说话,缩了缩头,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将头抬起朗声道:“你杀了我总比杀了那宋使强!那沈老头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杀了他岂不是太残忍了?”
短暂的沉寂,耶律喜隐盯着小四眉头紧皱。韩氏父子、身后站立的凌万钧,对面冷观的萧继先及大殿环侍的仆人侍女均觉小四的话虽显幼稚但也不无道理。耶律喜隐双手扶着桌案,将眼睛一眯,幽幽地道:“那孤王就杀了你如何?”
话音刚落,韩氏父子齐声道:“宋王不可!”韩德让接着说道,“小四人小少年轻狂,冲撞了宋王大人,请您不要介怀!德让这里不胜感激!”
只听小四高声说道:“宋王大人,您若是杀了我也可以,只要您能放南朝人离去。两国只要不打仗了,契丹百姓能时常吃上羊肉,便是好的!”
耶律喜隐一阵错愕,虽然他权欲极强,内心中总是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位尊九五君临天下。但小四的一席话也让他心头震撼,百姓的疾苦是他向来没有考虑过的。自太祖阿保机统一契丹八部,契丹百姓已经逐渐结束了游牧生活,开始以农牧业为主,一个成熟的封建王朝体制渐渐形成。国运日胜,百姓的温饱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如此简单的道理今天却在一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心头怎能不震?打量着殿前站立的少年,除了震撼之外,还有一丝隐隐的赞叹,捻起杯来,沉默未语。他旁边的萧继先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宋王大人;被一个小孩子吓到了?真是有趣!哈哈哈!不过人家小孩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你就不该让手下去骚扰那沈老头,放人家回南朝多好!眼下我姐夫病疴沉重,的确不应再起事端,待他康复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嘛!来,我们喝酒,这么好的美酒怎能浪费?”萧继先是典型的契丹人性格,粗犷豪放,他怎会知道耶律喜隐的鬼心计?只觉这个叫小四的少年颇合自己的胃口,因此出言相帮。
韩匡嗣也道:“是啊,宋王大人,您是一国之叔,定不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我替他给您赔罪,求您宽恕!”
韩德让举杯恭敬地说:“宋王大人,我家窖中还有几坛百里香,待会我派人送到您府上。”
耶律喜隐正待说话,萧继先抢先叫道:“德让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好酒怎么只给宋王不给我?”
“岂敢岂敢!继先兄您太心急了,有宋王大人的,也少不了你的。待会我让人一并送去就是了!”
“这才对嘛!德让兄谢啦!”萧继先开怀大笑,酒杯向韩家父子示意,自己首先干了。
耶律喜隐默不作声,看着萧继先在旁边肆无忌惮地与韩家父子说笑,一时竟无人理会自己,心头暗暗懊恼,那股萦怀的怒火又渐渐涌了上来。伸腿在桌子下踢了踢萧继先,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良辰美酒,酒好肉香,我契丹人皆好武,只有美酒没有武技岂不是太单调了?匡嗣兄,让你庄上的勇士出来与我的手下角斗比试,我们观赏如何?”
韩匡嗣苦笑道:“我庄上之人都是些杂役家丁,哪有什么武士?宋王大人您见笑了。”
萧继先叫道:“老韩兄你说的什么话?你家里偌大一个庄子竟没有一个精武之人?说出来谁信啊?刚才那小四在院子里练武,我们可是都看见了的。”
韩德让接口道:“继先兄,我家真的没有武艺精通的人,都是些做杂活的下人。至于小四,也是小孩子胡乱练的几下,上不得台面,咱们还是喝酒吧”
“小孩子就算了;咱不考虑他啦!但老韩兄官封燕王,德让兄你又是彰德军节度使,除了小四之外你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会武之人?该不是你没有自信怕输吧?”萧继先大笑,满是嘲讽之色。
耶律喜隐微笑:“继先老弟说得哪里话?德让贤侄武艺过人,在军中享有盛誉。这节度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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