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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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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团团锦簇,招式飘逸灵动,霎时间将凌万钧密密实实地裹在其中。凌万钧双手往外横扫,驾开石敢当两臂,淡然道:“梅花拳拳无定势,其势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快而不乱。用此拳对我确实有效。”忽地单足飞起,直踢他的腹下丹田处。
石敢当向后跃开,回言道:“凌管家的‘天罡龙爪手’指软如绵,柔若无骨,运劲则罡气布体,可裂金碎石,隔空点穴,制人于不觉,取命于无形。比我这小梅花拳,要厉害不少哦!”而后单足点地一跃而起,双脚连环踢出,将凌万钧的头脸、胸口、小腹及双腿尽数笼罩在内。
凌万钧向后疾闪,石敢当步步紧逼,突然伏下身子旋风腿横扫凌万钧下盘,未扫到凌万钧,却将旁边的炭火盆纷纷踢翻,炭火洒落一地,一明一暗的闪着光亮。此刻两人激战正酣,凌万钧多年隐居山庄,久未与人争斗,今日一战,着实酣畅痛快,越打越是凌厉,全然忘了身外之事。石敢当小梅花拳形乱神聚,出招定势毫不拘泥,随手一抓一挥皆是狠招。凌万钧的双手忽而成掌,忽而凝爪,变化无形,两人蝴蝶一样在大殿中盘旋游走,围观的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一片鸦雀无声。
又斗了片刻,凌万钧未留神脚下,单脚踩在一只炭火盆上,身子不由一歪,这时石敢当双掌已至,仓促之下只得低头躲避,左肩却被石敢当右掌扫了一下,顿感胸中气息沉重,动作随之一缓。石敢当心头暗喜,单足飞起,猛踢凌万钧下颏,此刻凌万钧已是无力回击,只得向后跳开丈许,石敢当顺势踢起脚下的炭火盆,当的声冲凌万钧撞去。这时两人中间施施然走过一人,伸出枯木般的手臂,硬生生将这只炭火盆在半空中接下,嘴里兀自念叨:“好端端的踢什么炭火盆呀。还得我来收拾,好麻烦!”变故陡然而生,石敢当僵在当场,一时尚未缓过神来。只见那人将炭火盆轻轻放下,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只铁铲子,弯下腰去收集散落在地上的焦炭,没有再看石敢当一眼,宛若视若无物。
石敢当心里暗惊,隐龙山庄内当真是藏龙卧虎,这人波澜不惊地接下自己踢出的炭火盆,这份功力确实厉害。仔细看那人,只见他五十多岁年纪,身上穿一件脏兮兮的破皮袄,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脊背微驮,那双手干瘦如柴,青筋尽裸,犹似鸟爪一般。犹豫了片刻,大声问道:“请问阁下贵姓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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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卧虎藏龙
第十章卧虎藏龙
那微驮的老头依旧收拾地上打翻的火盆,对石敢当的话充耳不闻。这时凌万钧低喝道:“老燕,快出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微驮的老头头也不抬,对凌万钧的话也是毫不理睬。石敢当却对这冒然登场的老头有了兴趣,说道:“小老头,你是这庄上的人吗?”
老头回头瞅了石敢当一眼,把眼一瞪,训斥道:“你真是蠢蛋!如果不是庄上的人,我会进来收拾炭火么!”
被他这一呵斥,石敢当顿时大怒,抢了一步说道:“你说谁蠢蛋?我乃是契丹国赫赫有名才‘塞北游侠';!你说话不会客气些么?”
老头把地上的焦炭盛回炭火盆,然后将散落的火盆摆放好,头也不回地道:“你很有名么?我怎么不觉得?你‘塞北游侠’再有名,恐怕也不及你祖父万一吧?”
此言一出,石敢当颜色大变,脸上先是一红,随后便充满怒气,眼望老头,双目似乎要冒出火来。只听老头继续说道:“你祖父堂堂后晋高祖,一国之君,风光名盛岂是你能比的?割让燕云十六州,以‘儿皇帝’之身换取后唐江山,这份威名确实让天下震惊。”
在座的众人这才恍然明了,原来这石敢当竟是后晋皇帝石敬瑭的后人。耶律喜隐虽是他的主子,但对其身世却不甚了解,今日听这老头道出,也才知此事。石敢当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牙关紧咬,显然已经愤懑之极。
他半生孤苦流离,自少年时代便在契丹生活,远离中原之地,只因自己祖父口碑不佳,心中一直当做憾事。契丹民风古朴良善,对汉人从不排斥。他也乐得逍遥,二十年里一直醉心武学,每日与人比斗切磋,也因此有了“塞北游侠”的称号。而今这伤疤让这貌不惊人的老头一语道破,心头如何不怒?紧握住拳头,大喝一声:“老头,你是在找死!”身子腾起向前一跃,居高临下双掌抡圆了朝老头后背拍下。
殿上众仆人和侍女均是一声惊呼,小四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却见那拾炭的老头身子动也不动,待石敢当双掌逼近,从容不迫地向后伸出手来,一抓一格一拖,将石敢当的力道尽数卸去,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样。石敢当大惊,抬起右腿向老头后心踢去,此时老头已慢慢转过身来,右手叼住石敢当的脚脖,左手在他大腿外侧一按一掐,石敢当登时感到全身酸软无力。老头甩手向外一丢,将石敢当远远甩出,动作不急不缓,宛若拈花剪枝,丝毫不费多大力气。石敢当被甩出,腰上用力将身子一拧,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站立在地上,心中惊骇无比,再无半点小觑之意。
这时韩德让突然说道:“燕叔叔,你出去吧。”
老头闻言立即恭谨地垂首道:“是,公子,我出去了。”看也不看石敢当一眼,将地上炭火盆归拢到一起,捧着一摞火盆缓缓走出大殿。
半晌沉寂,大殿上无人说话。好一会儿,韩德让才道:“宋王殿下,今日的比试就到此罢。这酒也冷了菜也凉了,您看・・・・・・”
耶律喜隐摸着下巴,眼望殿外的方向,再看一眼韩德让,心中羞愤参杂,哼了一声道:“德让贤侄,你这山庄真是藏龙卧虎,孤王实在佩服!天色已晚,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黑塔和石敢当。
萧继先也讪讪地站起来,一言不发,斜了一眼韩家父子,快步跟了出去。韩家父子携凌万钧起身相送,一直送出山庄大门。回到大殿,见殿上已经打扫干净,仆人陆续下去,小四却依旧站在那里未动。
韩德让一笑;拎起一坛百里香,里面尚有一半美酒,递给小四:“去吧小四,知道你为什么还没走。拿去喝吧,不要喝多哦!”
小四大喜,伸手接过,做了个鬼脸,快步跑了出去。
待小四走远,看看左右无人,韩匡嗣幽幽地说道:“今日一番闹剧,可将宋王惹恼了,以后不知是祸是福哦。”
韩德让叹了口气,“管它是祸是福,事已至此就不必惶恐,我们与耶律喜隐之间,早晚会有一笔账要算的。”
“说得好!”凌万钧走了过来,拍拍韩德让的肩头,“今日耶律喜隐的确是有备而来,我只恐他看出祠堂的隐秘,只怕他现在心中早已有了疑窦,这终将是个祸根。如果能尽早除去此人,那是最好不过!”
韩德让道:“凌叔叔,您说青龙飞天我们还要等多久?”
“甲辰剧变,血漫澶渊。仙灵索道,青龙飞天!那一日不会太久了!”凌万钧眼望苍穹,目光悲切光华,似有泪光闪动,“我们远离中原已经二十年有余,为的就是那一日,断然不能让奸佞小人坏了我们的大事!”
三人无言,转身向后山望去,默默伫立。清冷的星辉下,头顶的青龙山笼罩在一片沉沉雾霭之中,有风袭来,山岭瑟瑟作响,松涛一阵涌动,宛若一只上古猛兽胸腔内的声传天籁的呼吸。
月光下,小四席地而坐,圆木摆在脚边,手中抱着那坛百里香,嘴角湿湿的满面笑容。夜风吹来,依然毫不在意。他喜欢在月光下独自饮酒,香醇辛辣的美酒在喉咙间滑过,直入肺腑,清光萦绕的月光中,时常会闪现一张慈祥的脸。有关儿时的记忆他早已丢失,留给他的,只有怀念与遐想,依稀朦胧,美味如酒。
“小四哥哥,你又在想你娘了么?”凌潇潇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来,挨着他的身体,注视他微红的面红关切地问,目光隐约带着一股迷惘。
“我不知道,我不记的我娘的样子,我只是在想她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么?”
“我来到山庄的时候才多大?四五岁吧,那时候我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我刚来的那天,山上着了一场大火。如果凌叔叔不告诉我我是他捡来的,我恐怕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爹呢!”
“那场火你还记得吗?烧得好吓人啊!那天山庄里面来了好多黑衣人,见人就砍,好像恶魔一样,现在想想我还很害怕呢!”凌潇潇抱着小小的肩膀,轻轻呓语。
小四不答,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对面黑漆漆的大山,夜色苍茫,天地之间一片迷茫的气澜,青山隐在雾后愈显神秘,不由瞧得痴了。
凌潇潇用肩头撞了撞小四,见他毫不理睬,撅着嘴嗔道:“你干嘛不理我呀!”
小四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刚才走神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凌潇潇盯着小四问道。
“潇潇,你知道咱们后山的祠堂里有什么吗?”小四压低声音道。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爹从来不让我进那里,那是咱们山庄的禁地,只有庄主和少庄主才能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潇潇,咱们两个今天晚上去那里瞧瞧怎么样?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小四哥哥你疯了!被我爹爹知道了,他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才怪!”
“傻丫头,咱们偷偷的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那也不行!万一让他知道呢?他该罚我蹲马步啦,我可不去!”
见凌潇潇不肯妥协,小四虎起脸来,闷声说:“潇潇,你若是不去,我先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凌潇潇眼眉一挑,凶巴巴地道:“你说什么?我可不怕你!要把我的屁股打开花,那就来吧!”
小四忽然一笑,抓住凌潇潇的手一阵摇晃:“好姑娘,我逗你玩呢。潇潇这么乖,我可舍不得把你的屁股打开花。好妹妹你就陪我去吧,那里那么神秘,一定有什么秘密。如果有一本武功秘籍什么的,咱俩是不是赚大了?”
小四几声“好姑娘、好妹妹”的,把凌潇潇叫得头晕不已,心神一阵大乱。最后一句“武功秘籍”却让她为之一震。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小四哥哥,那里真能有武功秘籍吗?”
“说不准。万一有呢?”小四狡黠地眨眨眼。见凌潇潇尚在犹豫,拉起她站起来就走。凌潇潇拗不过,只得顺从地跟在后面。
月色澄灰,星光稀疏,穿过小四居住的院子,沿着小径再向后走百十步,便是隐龙山庄中最隐秘的地方………山庄祠堂了。两人手拉着手来到祠堂前面。只见此处宽阔平整,阒无人迹,静谧无声,黑黢黢的夜色中,一幢大殿跃入眼帘,殿前四只朱红的廊柱,檐角上走兽拱首问天,下坠六角铜铃,有风袭过,清脆作响。殿门正中央上方高悬一块匾额,上面隐约有字,但光线不明,无法看清。向左右望去,确定无人后,小四高抬腿轻落足,踩着青砖往前走去。他旁边的凌潇潇此时也芳心忐忑,看着面前的大殿毫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攥着小四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
大殿依山而建,古朴厚重,殿后青石林立,一条长长的石脊迤逦绵延,一望无际,似乎延伸至九霄青云。小四眯眼向殿后青山望去,突然一阵晕眩,恍惚间山坳中盘旋着一只怪龙,长逾百丈,龙首狰狞,身上鳞片闪着青光,五爪尖利露齿呲目,仿若随时都要冲向云天。小四收住脚步,仔细再看,大殿寂寂,无声坐落,只有檐角下的铃铛偶尔响动,殿后的青龙山在夜色中轮廓模糊,刚才看到的景象竟消失不见了。小四拽了拽凌潇潇的衣角,低声说道:“潇潇,你看见了吗?”
凌潇潇不解地问:“看见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也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向前望,但眼前除了夜色迷蒙,只有大殿、青山与一弯冷月。
小四定睛再次瞧去,夜色中的大殿愈发的诡异神秘,青龙山坳里若隐若现的飞龙景象如刀一般在他心里深刻下去。正迷惑间,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暗哑的声音:“谁在这里?”
两人大惊,凌潇潇低呼一声,抓住小四的手臂躲在他身后,回头向后望去。只见黑暗中现出一人,满面深深的皱纹,双目鹰隼一般牢牢锁住两人,正是庄上烧炭的燕老头。
凌潇潇吁了口气,微嗔道:“燕伯伯,原来是你,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吓死人啦!”
燕老头并不做声,看了一眼凌潇潇,目光旋即落在了小四脸上探究着,状若沉思。凌潇潇撅着嘴道:“燕伯伯,你怎么不说话啊?”
燕老头依旧对凌潇潇不理不睬,打量了一阵小四,忽然说道:“你很想进去么?”
小四则略显镇定些,迎上老头的目光反问道:“燕伯伯,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我自然便在这里。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走过来时,我就已经发现了。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难道你们不知道么?”小四嘿嘿一笑:“不过是一间祠堂而已。我和潇潇只是好奇,为什么这里不许人随便进呢?”
“你很想进去吗?”
小四支吾了一下,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凌潇潇,期期艾艾地说:“我是很想进啊,你会同意让我们进吗?”
“你可以进,她--不可以。”燕老头背着双手,身体愈发显得佝偻,冷漠地道。
“为什么?”两个人齐声叫道。凌潇潇更是气忿地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小四哥哥能进去我不能进?”
“不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进。”
“我爹爹是山庄的管家,我怎么就不能进呢?”
“什么管家不管家的?凌万钧算个什么东西?”
凌潇潇大怒,在这山庄之上还从未有人对她爹爹如此不敬,不由粉面涨得通红,大声道:“死老头!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爹爹?他哪里得罪你了?”
燕老头冷哼一声,复又望向小四:“怎么样?你要进去吗?”
“不!”小四一口回绝,“你不准潇潇进去,那么我也就不进去了。虽然我很想进去瞧瞧。”
“哦?倒很讲义气嘛!”燕老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但却稍纵即逝,板着脸道,“不想进就算了,你们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小四盯着这个固执略显疯癫的老头问道:“为什么我能进而潇潇不能进?”
“因为她爹是凌万钧,我看她爹不顺眼!”
“那为什么我可以进?”
“不为什么!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妙!时间不早了,你们快走吧!”燕老头瞪着眼睛喝道。
“如果,我要是带着潇潇硬往里闯呢?”小四阴沉地说道。
“那样我会杀了她!”燕老头森然道。
二人闻言均是一凛,凌潇潇从来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烧炭老头居然如此凶乖张,愤懑地叫道:“死老头你混蛋!”
小四捏了捏凌潇潇的手,静静地说道:“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杀了潇潇的!现在你告诉我,要怎样我才能带潇潇进去?”
燕老头忽然一笑:“这个简单。只要你打赢我,你想带谁进去就带谁进去。”
“好,我知道了!”小四拉着凌潇潇的手转身就走,朗声说道,“燕老头,你记住了,终有一天,我会打赢你堂堂正正地带潇潇进去!”
两个人渐行渐远,燕老头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宛若木雕泥塑,眸子也失去了光亮,在夜色中静静地沉寂暗淡。周遭寂寞得令人窒息,朔风如刀,青龙山在巨大的天穹下蜷伏静卧,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扑面而来。山脚下,山坳处,那座朱红大殿静寂无声,殿门上的四个烫金行草汉字忽然熠熠放光---唤龙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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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洞中玄虚
第十一章洞中玄虚
除夕之夜,整个隐龙山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汉人过年十分讲究,比契丹族人的年俗比起来更加正统和亲切,因此也显得格外热闹祥和。自腊月二十三夜宴风波之后,韩匡嗣便命人将大门紧闭,不再接待任何来访宾客。关上门一家人,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阿谀奉承,每天素面见人,还复本真,韩氏父子二人难得的清闲下来。山庄上每个杂役仆人和侍女人人都换上新衣领了赏钱,三五一伙地喝酒吃肉掷骰子,日子顿时惬意了不少。凌潇潇这几日多半时间都和沈青花在一起,过了年这父女二人就要回宋,她心里实在有些舍不得这个温婉可亲的大姐姐。沈家父女二人早已归心似箭,只是陆青麟一直杳无音讯,不见踪迹。沈青花难免惆怅,始终有一丝牵挂萦绕心头。
午后飘起了雪花,天色阴晦,二庭院中大殿之上排起了家宴,韩匡嗣韩德让父子居中而坐,殿下边满满地摆了两排长桌,众仆人纷纷落座,推杯把盏呼喝嘈杂。山庄上主仆同庆除夕,一时间大殿里热闹异常,酒肉飘香。
凌潇潇坐在了凌万钧旁边,招手叫小四也过去坐。小四看一眼正襟端坐的凌万钧,见桌上正首是韩匡嗣韩德让父子,一左一右坐的是毫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其中还有一人是个出家的道士,古铜色的皮肤,挽着牛心发髻,木讷讷地不讨人喜欢。另一个倒还顺眼些,穿着青袍,三绺长髯,满面的儒雅之气。小四天性活泼,最受不得拘束,于是大摇其头,跑到张成那一桌,听老胡讲隋唐去了。
家宴吃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才陆续离去。韩家父子与那两位陌生人首先进入了内宅,凌潇潇跑到小四桌上,拽着他要去放焰火,小四不耐烦地道:“好好坐着听,放什么焰火啊!”
此时老胡正讲到程咬金斧劈老君堂一段,秦王李世民躲在供桌下面瑟瑟发抖,程咬金大吼一声,举起宣花大斧朝供桌砍落。小四等人听得正入迷,哪有心思去放什么焰火。凌潇潇拗不过小四,只得顺从地坐在旁边,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不一会也听到妙处,托着腮忽而皱眉忽而惘然忽而雀跃。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亥时,仆人们陆续收拾起餐桌。老胡也讲得累了,张成看了看殿外,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改天咱们再听老胡讲隋唐吧。”
大家起身离席,凌潇潇拉着小四来到外面,只见雪花密集,北风凛冽,不由紧了紧衣领。老胡与张成相互搀扶趔趄着朝前院走去。小四正要回房,凌潇潇忽然拽住他,神秘兮兮地说:“小四哥哥,我们去后山祠堂里瞧瞧怎么样?”
小四皱着眉道:“去祠堂做什么?那里有燕老头看守,你又不是不知道!”
“刚才我见到那个死老头喝了一大坛酒,估计这会儿早睡熟了。咱们现在进去,肯定没人发现。”说着不待小四说话,拉着他便跑。
小四不情愿地说道:“咱们两个不能这样进去,要进就正大光明地进,这样进算怎么回事?”
凌潇潇撇撇嘴道:“那个死老头太可恶了。他越是不要我进去,我越是要进去。小四哥哥你怕什么啊,快跟我走吧!”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穿过小四居住的院落,来到后山祠堂前。远远地,唤龙祠堂在夜色中渐渐展露出轮廓,高大的殿堂廊柱分明,檐角上的走兽呲目狰狞,殿前一片黑暗无声,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凌潇潇得意地道:“怎么样,我说没人吧?这会儿那个死老头肯定睡熟了,咱俩正好进去瞧瞧。”
小四不答,望着祠堂静静伫立,夜色中的青龙山朦胧而神秘,恍惚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只见苍山威仪林木萧瑟,隐隐似有青龙匿在其间,又茫茫不得见。小四停住脚面色凝重地道:“潇潇,你看见了么?”
凌潇潇讶然道:“什么啊?小四哥哥你瞧见什么了?”
小四正要说话,忽听背后沓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大惊,小四拉着凌潇潇的手迅速地躲到祠堂的东面墙角里,藏在一棵松树后面。夜色掩映下,只见一伙人不急不缓地走近,为首的赫然便是凌万钧,后面跟着韩氏父子、以及席间见到那个两个陌生人——一个木讷的道士与一位中年的儒雅之士。后面有三名仆人,其中一人竟是庄上的护院首领张成。小四和凌潇潇默不作声,深恐藏身之处被人发现,却见凌万钧等人绕过祠堂径自奔山上去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长出一口气,凌潇潇不解地说道:“这么晚了,爹爹他们去哪里啊?怎么没有进祠堂呢?”
小四心中也很是纳闷,踌躇了一下,抬腿便追了上去。凌潇潇低声叫道:“小四哥哥,你干什么啊?”
小四头也不回地道:“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潇潇,快跟上!”
“我可不去,被爹爹发现了可就遭了!”
“你若不去那我自己去啦!”小四不理会凌潇潇,脚下加紧,消无声息地跟在了众人后面。
凌潇潇无奈,咬咬牙只得跟在后面。转过祠堂,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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