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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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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笔，有竹子的，有桑木的，甚至还有罕见的沉香木，各种材质应有尽有。
不过看了一圈，楚云亭却是眉头微皱，因为他发现，这些画笔里，并没有任何一丝灵性。
“看来只能去锦绣阁了……”楚云亭抬头望向断桥附近的一处宏伟建筑，心下暗暗摇头，这锦绣阁乃是断桥边上的招牌商铺，固然宝物不错，可是价值昂贵，他手里的五十几两白银，不要说灵笔，就是连灵笔的零头都很难买到。
看到楚云亭在徘徊，忽然间，有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女子，迎了过来，低声在楚云亭耳边说：“客人，我这里有一些上等的宝物，保证您定然有兴趣。”
这女人神秘兮兮地，脸上露出一丝炙热之意来。
………………………………
第三十一章 自制灵笔
这中年女子显然注意楚云亭很久了，甚至停留在楚云亭文院学子衣衫上的“鹰”字标记上，嘴角有着一丝贪婪。
鹰字标志，代表着是秀才一境的新生，正是血气方刚、最容易受到蛊惑之时。
“带路吧。”楚云亭并没有迟疑。
在这锦绣街之中，有如此琳琅满目的宝物，也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禁品，比如说女子奴隶，比如说一些高仿的宝物等等，而这些禁品往往会安置在一些地下黑市里，寻找一些有钱的羊牯来宰一刀。
楚云亭身在楚家，对于这些伎俩自然知道，不过直接被引入地下黑市，这却是第一次。
当然，楚云亭更多的心意还是在捡漏，能得到灵笔。
“啾啾……”
在跟着中年女人左绕右转，经过几处巷道，几道门槛，最后进入了一处大院，楚云亭先是听到传来鸟鸣之声。
大院外，用着阵法符咒保护，而大院里，则到处都是飞行着的兽类，被关在笼子里，凄惨地叫着，仿佛等待着别人的救援一般，凄然无比，惹人怜惜。
而在里面，有各种兽类，比如雪色的猿猴，斑斓的蟒蛇，当然，最多的是鸟类。
这赫然是一处宠兽之所。
宠兽可谓是栖霞府最大的买卖，甚至整个栖霞府三分之一的钱财流通，都来自宠*易。
宠兽多是从蛮荒之地取得的幼兽，可以用来驯服，成年之后，可以成为坐骑、攻击兽、防御兽等等，对于前去蛮荒之地的猎者来说，极为重要，最关键的是，有一些珍贵的宠兽，拥有一些强大的幻术，能让其主人以弱胜强，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同时，栖霞府得到的宠兽，往往最后会流通到离国的京城，尤其是那些洁白无暇的白狐一族，美轮美奂，最受青睐。
而此刻，这些兽类里，最引楚云亭注意的，便是一只如同青雀大小般的鸟，而刚才那“啾啾”的声音正是它所发出。
这只鸟全身满是红色，灿烂无比，不过却只是幼鸟。
而此刻，这红鸟仿佛觉察到楚云亭的气息，像是找到主人一般，欢快地要命，甚至顽皮地在笼子里来回倒飞，好像是在向楚云亭彰显着它的厉害。
“这是一只聪慧之极的鸟，极有灵性！”楚云亭心下暗暗赞道。
便在这时，那中年女人忽然对着院落里的一个商人出声说：“王掌柜，我给你带客人来了。”
这时，楚云亭这才注意到，在一处角落里，一个商人躺在卧榻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正向他打量过来。
楚云亭不由心下一动，暗暗戒备。
据说这些地下黑市的商人，往往眼力毒辣，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身上的钱财几分，能用最低廉的宝物，来让对方倾家荡产。
尤其是眼前这人气息诡异，阴森森地，仿佛如同鬼一般，让人无法亲近。
便在这时，那商人打量了楚云亭一会，忽然眉头皱了起来，仿佛看透了楚云亭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不过看在楚云亭身上有着那文院学子服的份上，终究堆出一丝笑来，站起身说：“不知这位客人，想要买什么？”
“画笔。”楚云亭不假思索地说着：“如果有灵笔更好。”
“原来如此，那你来这里倒是最合适不过了。”这商人指着指满院里的宠兽，说：“我这里有青雀、云鸽、啄木神鸟，你可以好好看看。”
“嗯？”楚云亭一怔，他要买的明明是画笔，与这些宠兽何关？
几乎便在这时，仿佛看出楚云亭的疑惑，那中年女子帮腔说：“这位秀才公子，灵笔分为两类，一种是先天灵笔，一种是自制灵笔，所谓的先天灵笔，便是直接拥有灵蕴的神笔，诞生于天地之间，相对罕见，而自制灵笔，便是自己动用特殊材质进行凝练的灵笔。”
“而这些青雀、云鸽身上有着最适合凝成画境的羽毛，适合作笔杆之用。”
中年女人解释下来，眼神看向楚云亭，更是如同看向羊牯一般，眼神如同霍霍的磨刀石一般，晶莹闪亮。
对于她们来说，这是那些贵族家族的最基础知识，而刚才楚云亭居然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简直就是上天给她派来最好的羔羊，可以随意宰杀。
听到这里，楚云亭这才恍然。
鸟本身有着灵性，很多人养着宠兽，日久天长后彼此之间产生灵犀，这样用鸟羽来制成的笔，便有着一丝灵性，更可以让鸟的精血凝出，可以酝酿笔力，这样一来，反而能制出最适合自己的画笔来。
一时间，他不由向着那些鸟望去。
只是便在这时，那商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名为王守唤，眼力极为尖锐，早就看出楚云亭没什么钱，而且看楚云亭的衣服，应该只是刚过秀才试的学子，榨不出太多的油水来。
结果楚云亭连自制灵笔与先天灵笔的基本常识都不懂，更说明楚云亭是寒门子弟，没有后盾。
若不是看在最近都没什么客人的份上，他甚至都懒得招待楚云亭了。
“啾啾……”
便在这时，感知到楚云亭的举动，刚才那红鸟忽然向楚云亭再一次叫着，只是这时，它不仅是身体倒飞，甚至在整个笼子里来回旋转，仿佛如同鸟中精灵，而整个身体仿佛披上了一层云霞一般。
一时间，楚云亭不由凝出神魂，仔细观察。
只这样一观察，他不由心下满是震惊。
因为他敏锐地感知到，这红鸟体内，仿佛有一种霸道而能让百鸟朝拜般的气息，只是因为这红鸟尚幼，所以这种气息还不明显。
这种气息，类似于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气息一般。
像极了传闻里的凤凰后裔——鸾鸟！
传闻里，仙界有着凤凰，长生不死，哪怕再重的伤，遇火也能重生，而其在人界留下了一些后代，名为鸾鸟，虽然没有那种长生不死的能力，但却拥有一种独特的慧眼，能寻找藏在深山地穴里的神玉。
一旦得到这种鸾鸟，带着它前往名山古迹，绝对能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财富！
而眼前这红鸟，仿佛有那么一丝鸾鸟的气息来。
楚云亭不由动了想要得到这红鸟的意愿。
当下他不由指着这红鸟问道：“这红鸟怎么卖？”
………………………………
第三十二章 千纹嘉禾
“此鸟价值无双，乃是我的镇宅之宝，不卖。”几乎在同时，那商人摇了摇头，脸上仿佛有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王掌柜，你把此鸟放在笼子里，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啊？价值无双，怎么个无双法？”那中年女子接话了，言语里流露出一丝戏谑来。
在她看来，这显然是这商人的托词，故意用来抬高价格的。
毕竟她乃是掮客，只要促成了一桩买卖，还是能提取分成的。
“此鸟乃是我从蛮荒山的九灵泽古迹所得到，而且此鸟聪慧有灵性，几次在九灵泽古迹里帮我逃出生天，绝非凡物。”商人嘿嘿冷笑，声音带着阴气：“而且我探过它的魂魄之力，比其他鸟类要强上一倍之多，此鸟如今还幼嫩，若是等它成长之后，又将会有多强？”
显然，这商人虽然没有考中秀才，但这么多年的肉身淬练与生死搏斗，也是堪比秀才境，能感知到一丝魂魄之力。
而后，商人冷漠地一瞥楚云亭说：“而你呢？你身上又能拿出多少钱来？五十两？六十两？而这些钱，根本是这只鸟零头的零头罢了！”
听到这里，楚云亭心下一惊，他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真的看出了他的身家。
而且按照对方的出价，这只鸟的价格，至少上千两！
十两白银，能让一家三口过上一个月宽裕的日子，而千两白银，甚至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哪怕在楚家，想要拿出千两白银也不是易事。
“三千两！若是你能拿出三千两，我就把此鸟卖给你！”这时，商人脸上露出一丝淡漠之意，尔后对楚云亭挥挥手，显然是要送客的意思。
听到这里，不仅是楚云亭，连同那中年女子，也是重重吃了一惊。
一只与云鸽大小相近、又没有灵气外露的红鸟，居然要出三千两的高价，而且根本没有让别人讨价还价的意思，这何止是宰客啊！
便在这时，那红鸟忽然去衔住笼子旁边的一根枯木，然后放置在脚边，鸟羽扇来扇去，然后可怜兮兮地向楚云亭看来，仿佛是在说，我能帮你画画，能让枯木逢春，我能寻宝，我能价值三千两，你一定要把我买下！
从红鸟那灵动聪慧的眼神里，楚云亭甚至感觉到，这红鸟简直成妖了！
“千纹嘉禾……那是千纹嘉禾！”几乎便在这时，注意到那红鸟啄中的那棵枯木，楚云亭的心猛地怦然大跳！
传闻里，鸾鸟最喜欢衔着千纹嘉禾飞翔，而这嘉禾会在空中自动开花结果，落在地上会生出根叶，一年收获百次，可以装满一车，名为盈车香木，可以散发着无边的香气来，乃是顶级的神木，比那千年沉香木还要珍贵的多。
而这千纹嘉禾，样子酷似枯木，但前面有茎后面有叶，当中散发着果子的香味，与眼前的这枯木一般无二。
此物，哪怕仅仅只是这千纹嘉禾，就贵不可言，价值超过三千两！
楚云亭并没有直接下定论，当下动用魂魄出体，再一次感知，赫然从那枯木里，闻到了一丝果实的芬芳！而那茎叶也都是生在枯木之上，并不是故意嫁接上去的！
这的确是千纹嘉禾！
单单得到此物，就能自制灵笔，甚至能自制出一品画笔，提升楚云亭的画艺，从而有机会突破到一品画师！
而这鸾鸟，更是神凤的后裔，可以感知危机，可以让万鸟朝拜，甚至还可以寻找宝玉，价值更可谓千金不换。
“还不走吗？”这商人看到楚云亭还在几番迟疑，仿佛是在考虑是否要买此物的样子，他不由冷哼一声。
他是真的不愿意和楚云亭交易，因为楚云亭实在是榨不出油水来。
“这鸟，我买了。”便在这时，他却是听到楚云亭淡淡地站立着，气势从容，眼神里露出一丝凛然之威来。
仿佛是从千山万壑掠出的王君，喋血百万，只这话一出，竟让这商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拿得出这么多钱？”商人微微一顿，杀意十足，满是不信，认为楚云亭这是在故意消遣他！
他经历过无数铁血厮杀，若是楚云亭想要强买，想要破坏这里的规矩，只要他大声一喝，藏在暗处的几只凶狠的饿狼兽，绝对会把楚云亭撕咬成肉渣！
“我虽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不过我相信你是会卖给我的。”楚云亭目光清明如月，仿佛想到了某个法子，整个人变得智珠在握。
“胡说八道！除非我失去心智、丧心病狂了！你的那些钱，连这红鸟的一根羽毛都买不起，你当我蠢笨如猪吗？”那商人忍不住动怒了。
此物，他列为非卖品，珍惜非常，甚至是准备用来吸引一些顶级有钱的公子，要狠狠宰上一刀的！
甚至连那中年女子，也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也觉得楚云亭是异想天开了。
“如果不卖给我，到时候请不要后悔。”楚云亭微笑着道。
“走走走！我这般身份，怎么可能后悔？”那商人几乎是要赶人了。
“朝菌不知日初日底，蟪蛄不知道有春天或冬天，有些人死也不悔悟，反而舍本求末，真是可悲可叹……”便在这时，楚云亭忽然说出这样一席话来，声音很轻，但语气凝重。
“蟪蛄不知道春秋不是很正常吗？”旁边的那中年女子心下微微嘀咕着。蟪蛄还有一个称呼，便是知了。
知了夏天生秋天死，生命只有短短一季，自然不知道春冬。
便在这时，那商人原本看向楚云亭的眼神满是阴气，恨不得把楚云亭赶紧请走，可是听到这句话，却不知怎么，整个人怔了怔，仿佛忽然被触动了一般。
看到这里，中年女子还以为这商人已经怒火积蓄到极限，就要发作了，她连忙带着楚云亭往外走，生怕被怒火波及。
此刻，楚云亭再一次出声了：“而在我看来，你体内满是沉疴，郁结不通，只怕是修炼出了问题，哪怕有万千财富，也未必能救得了你了。”
“你！”
便在这时，听到楚云亭的话，那商人再也忍不住了，神色变得很奇怪，猛地向楚云亭踏了一步。
………………………………
第三十三章 导引之术
看到这里，那中年女子还以为这商人要动手，连忙身体一侧，向着旁边躲去，生怕被迁怒到，她可是知道，这位商人乃是一位深山猎人，杀戮过无数的凶兽，手段凶残，一旦发怒起来，她哪敢阻挡？
只是这时，商人冲到楚云亭的面前，虽然杀意十足，却是沉声问道：“你是说，我修炼的方法有错？”
“不错，”楚云亭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点头说：“而且你的呼吸吐纳法若是继续，不仅会病入膏肓，甚至会祸延家人！”
这话，竟越是耸人听闻了，听得这中年女子身体凉飕飕的。
这王姓商人却是脸上一怔。他生性鲁莽，经历几多厮杀，原本不把文院的一个小小新生放在眼里，楚云亭又接连触怒了他，更是让他杀性大作，但看到楚云亭如此笃定，加上刚才又提及蟪蛄、呼吸吐纳法，忍不住心头一窒。
要知道他所学的导引呼吸术，正是与蟪蛄有所关系。
当下他冷冷地说：“胡说八道！我王某人得到的呼吸吐纳功法，乃是来自鬼蜮里的一位鬼师所传，怎么可能出错？”
“你的呼吸吐纳之法，类似那蟪蛄，鬼气滋生，长年累月下来，必然是身体的百疴穴、后颈处疼痛不已，同时每到子夜时分，就会手足痉挛、不受控制！”楚云亭毫不迟疑地说着，声音斩钉截铁。
对方气息如同鬼魅，他刚才忍不住动用魂魄之力查探，发现对方鬼气极深，这才有刚才那一番话。
而后，楚云亭语气一顿，继续说：“所以在我看来，你学的呼吸吐纳之法，并不适合人族，哪怕你能提升一些实力，但却消耗了大量的阳寿，而且若是这样下去，你甚至会形态癫狂，甚至会失去神智，伤害你的亲人！”
这正是他的判断。
他从百年老狐那里得到的呼吸吐纳之术，与眼前此人有明显区别。
若是对方继续修炼下去，只怕真的要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听到这里，王姓商人呆若木鸡，全身汗涔涔的，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
因为楚云亭所说的，句句是真、完全契合，若是真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这半个月里，他这才有这般症状，以他的强健身体，尚且有些撑不住，原本想要再熬一段时间，把这红鸟卖出高价，再去鬼蜮找那鬼师看看，但被楚云亭这样一说，的确心神震荡。
当下，他毫不迟疑地对楚云亭拱手行礼，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教公子有何弥补之法？”
此刻的他，竟是一下子自称小人，足见楚云亭这番话对他的冲击。
那中年女人原本对这王姓商人便极为忌惮，却没有想到，楚云亭居然说准了，所以这王姓商人这才露出难得的诚挚之色来，一时间，她这一惊非同小可，看向楚云亭的眼神满是失神。
除非是一品医师，这才能看破对方身体情况，但至少还需要望闻问切，进行把脉，而眼前这文院新生，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无妨。”楚云亭微微凝住心神，说：“真正的导引之术，吞吐日月精华，阴阳交泰。而你身上的气息，只见阴气，只能吸取月华，必然阴阳失衡。所以日后若是夜晚，你可继续修炼原法，而若是白昼，你可以把你的吐纳功法倒过来施展。”
这是他从那狐狸老儒所传承的呼吸吐纳法，进行的推断。
“倒过来施展？我试试看。”
此刻，抬头看向天空，此刻已经是朝霞满天，这王姓商人微微迟疑之下，终究下定决心，然后站定原地不动，倒转这呼吸吐纳之法起来。
一个气息循环结束了。
商人原地不动，又连续吐纳了两个循环。
便在这时，他猛地张开眼睛，眼神里露出欣喜的表情来，恭声说：“多谢公子教导。此法，竟然有效！”
他刚才倒转呼吸法，赫然发现，运转过程里，再也没有前几日那般身体酸疼的情况，而且运转过后，神清气爽！
“此术只是达到阴阳平衡的地步，能保持身体情况不会继续恶化。毕竟你积了太多阴气不散，想要逆转，哪有那么容易？日后若是你情况变得严重，可去文院找我。”
楚云亭淡淡地说着。他通过感知，发现了狐狸老儒所传承的呼吸吐纳之法的神奇，若有机会得到鬼师呼吸吐纳法为对比借鉴，自然更好。
“多谢公子指点。这红鸟有公子的青睐，当真是三生有幸，请公子收下。”便在这时，这王姓商人堆满笑容，赫然将那放置红鸟的笼子恭敬地递给了楚云亭：“小人王守唤，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对他来说，楚云亭解决了他的心头大患，而且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阅历，若是能与楚云亭交好，一只红鸟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一开始他还如此轻视楚云亭，百般语言压迫，结果楚云亭从容淡定，原来是智珠在握，早就看破了他的现状，这才说出会让他无偿赠送的话，一时间，他心下失神，再次看向楚云亭的眼神里，已经有着一丝羞愧与敬服之意来。
此刻，仿佛明白自己有了新的主人，那红鸟在笼子里翻腾着，口衔着千纹嘉禾，拼命地在向楚云亭点头，灿烂如同云霞一般。
“在下楚云亭。”楚云亭随口答着，接过那笼子，心下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等宝物终于到手，今日之行，可谓是收获颇丰，捡了一个大漏！
他甚至忍不住就要去仔细观察这红鸟与千纹嘉禾来。
好在他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保持心神宁静，喜怒不形于脸上。
“原来公子是今年的案首，而且还是圣文表率！”听到这里，那商人恍然大悟，脸上更是恭敬。两日前，楚云亭成为案首之事已经传遍整个栖霞府，而且他还听说，楚云亭虽然是一个楚家弃子，但龙潜于渊，一朝得道而飞，已经得到了文院院长与府君的赞赏，未来必然不可限量，怪不得有这般眼力与手段。
而那中年女子则一阵恍惚，这是她身为掮客这么多年，第一次经历过这般的神奇！
一开始她见到楚云亭，并没有把楚云亭放在眼里，等到发现楚云亭不懂自制灵笔的种类，更是把楚云亭当成羊牯准备好好诱骗。
结果现在楚云亭慧眼如珠，动辄几句话，竟是说破王姓商人的隐秘，乃至生死攸关之事，使得对方拱手把最珍贵的宝物无偿献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对不肯相信的。
她心中震撼无比。
她也曾在此见过许多来自文院的新生，其中甚至不乏有一位顶级的少女天才，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品画师的天才，在断桥上笔作恢宏，但气势却还不如楚云亭。
因为楚云亭从头到尾那种笃定自信的气魄，哪怕得到宝物相赠后的从容不迫，都绝非是常人能比拟，她甚至能想象到，若是再过一段时间，等楚云亭得到一些资源而成长，他必然会腾飞天际！
一时间，她恭敬地跟在楚云亭身后，脑海里只想着，接下来如何与楚云亭接近，拉拢关系了。
………………………………
第三十四章 一品制笔师
离开黑市后，楚云亭心下炙热，毫不迟疑地动用魂魄之力，凝在那红鸟身上，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要确认一下他之前的判断。
但见红鸟身上的羽毛灿烂，表面上还有四点白斑，鲜活得如同花瓣，深入到鸟的身体内部，晶莹如同琥珀。
相传凤有灵犀，而这些白斑，便是凤凰浴火重火之后蜕变出来的，从而能感应到特殊的宝玉，称为灵犀斑。
这一刻，楚云亭不再怀疑，自己所得到的乃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兽。
他不由把手穿过笼子，轻轻地抚摸在红鸟的羽翼之上，极为温柔。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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