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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饮天狼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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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在虽然建得缓慢,最后还是竣工了,一些生活用品被从石室里搬到了竹屋里,二人也准备去过这新屋建成后的第一夜。

    此时是陈丰来此地六年后的某一天,光阴如梭,那三千字还也只剩一个,他看了看,最后一字他竟然难得的认得,虽然笔画苍劲又怪异,不过那字形仍清晰可辨。

    情。

    三千字,我只将这一字取走就可以了啊。

    窗外繁星万千,他眼前所见,是无尽的黑暗。
………………………………

第八章 情字出,剑气尽

    天还没亮,小狐狸在酣睡,陈丰帮小狐狸盖好被子,便摸黑出门,独坐潭边,心中默默演化那书末一个“情”字。

    凌晨的风有些冷,不过好在山谷合围,风不大,陈丰虽然感到一丝凉意,但仍可以忍受。此时已是入秋时节,天亮得没那么早,他便长时间的在这黑暗中思考,在胸中演化。

    为何三千字以一个情字结尾?他不明白,也不知道这书是何人所著,但隐隐间觉得玄妙万分。若是一本武学秘籍的话,便显得有些饱含哲理。

    大道难寻,芸芸苍生求道于天地之间,谁能躲得过那一个情字?

    古往今来,多少痴心人向天求解,问世间情为何物,问得凄婉哀绝,问得振聋发聩,可何人得解?

    他心中苦笑。他自己仍然算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儿时在家中无忧无虑,而后在这谷中与世隔绝,自己知道什么是“情”呢?

    不过,他似乎也隐约有些明白。

    那妖精所化少女,善良可爱,他只觉得自己与那少女之间好像牵连了一些细细的透明丝线,这丝线将二人的身心,二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这联系有多强,不过总该是有的。

    这是情吗?

    他望向竹屋,小狐狸在那里酣睡,他似乎能透过那些取自西边竹林的竹子,看到一双美眸紧闭,鬓角的头发被汗液浸湿,贴在脸上,秀气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是在梦中享用美味,还是在喃喃梦呓。

    他嘴角上扬,猛然顿悟。

    他站起身,一脚踏出,却踏过了那潭水、那竹屋,直直地来到正对的那光滑如斩切般的石壁前。

    他并指如剑,而后跳起,直直地拔高三丈,在落下的空当里对着石壁隔空斩切,似有剑气外射,与石壁碰撞传来铿锵之声。

    一息之后,他落到地面,只觉得身形虚浮,往回踉跄,直到退入浅浅的潭水之中,才猛然后仰。

    冷冷的潭水漫过他的四肢,却没有漫过口鼻,他看见,阳光斜入山谷,照到那光滑的石壁上,后者表面却忽然炸裂,蹦出碎石,那坑洼痕迹,分明就是那个笔走龙蛇的字。

    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

    “我入炼气了。”

    他猛然顿悟,那三千不像字的字,分明是三千剑意,蕴含三千剑道。他练字过程中,便已是在悄悄蕴气。方才,三千剑道以“情”字一道结尾,三千归一,便是他自己的道。

    任你剑意变换,皆在我道中。

    真是霸道啊。

    他正想着,小狐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对岸,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凄婉,有些哀怨。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少年剑道已成,自然是要出去闯荡了,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这山谷中与自己浪费这大好青春吗?

    粉白衣裙在初生的阳光中轻轻浮动,有些美得耀眼。

    少女心中也明白那情愫,有什么能比情窦初开的二人相处六年还要能培养感情了吗?只是,相别在即,不知归期。

    陈丰起身,趟过潭水,站到小狐狸面前。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比十五岁的少女高上半头。只是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还未说话,只是挠头苦笑,小狐狸也微笑,静静看着他。突然,陈丰拉起小狐狸的手,小狐狸有些惊慌,却未挣脱。

    陈丰捏着这柔软却又温润如玉的小手奔跑了起来,跑出山谷,跑过山林,直直登上六年前他最后一眼回望家乡的那个高崖。

    “六年间,我不止一次的悄悄来到这里,”他低声说,“你看那山下村落,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在那里生活了九年,可有一日,突然闯进一队铁甲,将这九年无忧无虑的光景,碾成了这幅模样。”

    那曾经的村子处,断壁残垣,看来将人杀光后,那些人还放了一把大火。此时,绿意青葱,已然是一副荒凉景象。

    “我的父母,我儿时所认识的所有人,”他咬牙切齿,眼神阴暗,“都被杀光了。”

    “我身为唯一一个幸存者,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血海深仇埋入心底,随后摸摸小狐狸的头笑道:“我当然也要回来,等我做完应做之事,就来山上结庐终老,你可愿陪我?”

    初生太阳的金辉,将少女半边脸颊照亮,那眼角分明有晶莹泪痕。

    “嗯!”

    少女点头。

    陈丰叹了口气。

    “若你不愿,我便只能去流浪天涯,游历人间了。”

    少女转泣为笑,锤了他的胸口一下,而后二人紧紧相拥。
………………………………

第九章 乘风破浪去 旧地故人来

    朝阳似火,陈丰启程下山。蜿蜒的小路通向未知,他却必须要去走。身后高处,粉白衣裙驻足,在晨风中猎猎飞舞,像一朵怒放的莲。

    他整整衣衫,像是揣好了那份无期之约,却没敢回头看,怕那双透彻的眸子夺去了自己的决心。便只大步地向前走。

    少女在高处观望,红唇咬了又咬,手心捏了又捏,待那逐渐厚实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却终究是没有出声。

    她不能跟随陈丰下山,她也有自己的使命,也有一定要去完成的事情。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只能守着这山谷,修炼自己那奇妙的功法,大成之后,去。。。。。。

    她摇了摇头,甩去这些烦心事,拭去眼角的一滴眼泪,向山谷走去。

    。。。。。。

    。。。。。。

    。。。。。。

    陈丰打算再去故地看最后一眼,便转向前往落星村旧址,这七年以来,他无数次梦到此地,梦到自己被那些甲士抓住,然后与所有村民一起在村后坑杀,梦到自己那邋遢师傅被绑在村头大树上,却偏偏有铿锵风骨,梦到娘亲,梦到那场大火。可这六年以来,他都只是在崖上观望,一是小心谨慎,二是武功低微,遇见练家子毫无自保之力。

    此时,他终于回到此地,仍然心惊,眼中有些湿润。

    他先看见那村外破庙,此时已然倒塌,焦黑的木板错乱的堆叠着,少数已经开始腐烂,时光无情,正在将破败之物残存的一丝物象慢慢蚕食。

    村口“落星村”三字的大石碑被掀翻,六年时间,这块巨石上已经爬满青苔,正要与它周围的绿地融为一体。

    继续向前走,是那块石磨,然后是张婶家,张婶喜欢吃腌菜,每次烹饪时,半个村子都能闻见她家锅里的腌菜味,然后是李爷爷家,李爷爷无事之时最喜欢搬他的老藤椅在村头大树下乘凉,见陈丰写字,总是仍不住点评两句,然后是王叔、孙伯。。。。。。

    还有那座学堂,他未开窍的痴呆日子,总是在学堂的第二个窗口处趴着听书。父亲要他读书,他肯定是要读的,但更多的时候,他的兴趣在学堂外的蟋蟀和青蛙上,听到一半便走神去抓青蛙,惹得学堂内的孩子们都想去抓青蛙,教书先生十分不悦,甚至一度要赶他出去,连窗口也不让他趴,最后还是在父亲的一块块猪肉下妥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学堂外总比在学堂内对孩子们的影响大。

    陈丰走走停停,默默回忆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眼神却猛然在一座破败宅子前停下,宅子不大,他却是熟悉万分,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就要涌出眼眶来,轰然在门口跪下,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

    从早晨到傍晚,他跪得像一尊雕像。鸟儿在他头顶飞过,兔子在他的脚边跑过,他都不曾动分毫,突然,他怀中玉剧烈震动,他身形一震,侧滑出去,躲过一支暗箭。

    “谁!”

    他眼中一凌。

    远处,一队人骑马赶来,当头一人暴喝,“蛮子受死!”又一箭射来,这明箭比刚才那暗箭快了不止三分,陈丰脚步变换,侧身避过。三千剑意存于胸中,他一举一动浑然一体,奇妙万分。

    “误会!”他只能高呼,暗暗叫苦。

    那人见一箭未中,眼中意外一闪而过,勒马停下。

    “误会?这蛮荒之地靠近边境,与那天阳只相隔一伏龙山脉,你独身前来此地,不是那北蛮子的斥候,便是逃兵,都该死!”

    他此时才看清,当头之人是一个女子,手持大弓,背负箭囊,莫约十七八岁,虽然面容清秀,但此时却满是寒霜。

    “你既然说我独身前来此地,但我一无甲胄,二无兵器,若是斥候或是逃兵,何以对敌?”

    那女子眼中一冷。

    “巧舌如簧,抓住再审!上!”

    他一挥手,身后四人便策马上前,以阵合围,同时齐刷刷拔出四把明晃晃的弯刀,要将自己斩于马阵之中,像是兵旅杀伐之法,陈丰心惊。

    阵法缩小,一人策马而出,弯刀下沉,向上撩来,竟是要将他斩为两半,危机时刻,金瞳点亮,他眼中挥来一刀变得缓慢,他找准角度,后翻避过,却直直撞上逼上来的另一骑,这一刀横向砍出,两刀一横一纵,配合天衣无缝,他脑中却在飞速演化着各种招式对敌。

    “有解!”

    他低喝,同时身体一崩,猛然在空中摆平,后腿正好比刀略长,狠狠踢在握刀的手上,那人吃痛,手一松,刀飞出,他落地接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丢刀之人却不拖沓,武器被夺之后迅速后撤,退出阵外,其余三人又成阵法,动作迅速无比,一看便是经验老道的沙场老将。

    陈丰落地之后一次呼吸调气,而后心中剑意演化,就要起势。

    阵外女子却冷喝道。

    “退下!我来对敌!”

    她将大弓和箭囊挂于马一侧,而后从马另一侧抽出一柄掌宽的大剑,从马上飞出,几次奔踏便冲入阵中,借惯性猛然跃起,剑过头顶,直取陈丰面门。

    好生猛的女子,陈丰心叹。

    此剑如同力劈华山,像是“中”字中间那一笔,劲力无双,在许多剑意中都有出现,不过单独劈出,过于死板,难以溃敌。

    陈丰惊于自己习得那三千剑意之后,对来敌之招数竟能解个七八分,知敌长短,便能立于不败。

    他环刀劈出,虚形的剑气外放,震开三骑,然后手中刀蓄力,由右下直直往上撩起。

    你要力劈华山,我便以力破力,重创于你,只有霸道对霸道,才能一击溃敌,他此刻最需要的,便是震慑二字!

    他眼中金光暴涨,如怒佛降世。

    “铛!!!”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穿来,女子倒飞而出,跌于地上,她手有些许颤抖,已然难以握稳本就沉重的配剑。

    身后随从皆瞠目结舌,一击,便败了?

    女子咬牙,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冷冷的看着眼前少年,她此时才注意,这人衣衫破旧,身形普通,确实不像军中人士。

    “你究竟是谁!”

    她仍然鼓足了中气。

    陈丰站在原地,手提弯刀,听到提问,若有所思:

    “我是。。。。。。”

    “此地故人。”

    。。。。。。
………………………………

第十章 当豪饮

    只有展示过自己的武力,那一行人才肯听自己辩解,陈丰有些无奈。本就无深仇大恨,在解释一通之后,双方和解,皆大欢喜,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陈丰除姓名之外没什么可以介绍的,只说自己本是这落星村人氏,六年前被接去外地亲戚家住,得知家破人亡,悲痛万分,但路途遥远,难以赶来,前不久偶得机会,回到故乡,第一时间便来此地悼念。

    那女子介绍自己叫武文洁,是距此地百里开外的飞云城内的将女,自幼不好女红书画,独爱习武,加之父亲为名震四方的斩龙将军,氛围使然,性格豪放开朗不似女子,望陈丰不要见怪。

    方才以为陈丰是侥幸偷越过伏龙山脉的天阳流兵,而且自己本就对蛮荒天阳憎恨无比,起意便欲杀之,还好陈丰武力不俗,加上自己学艺不精,才没有折煞一个武学奇才。

    陈丰苦笑,不过十五岁入炼气,确实当得上“奇才”二字,她也绝不是学艺不精,七岁开始习武,十岁便感受到天地气机,今年年方十八,境界稳固在蕴气八重,每年一重稳固前进,只要按部就班,三年之内便能去冲击那炼气之境。只有入炼气之后,修炼一途才能算登堂入室,她也能进入父亲的军队,当上一个阵前冲锋的小将领,真正去那战场上浴血杀敌。不过,修炼一途困难重重,变数颇多,她也无法断言将来之事,只能憧憬着。

    方才与陈丰对敌,陈丰一击将自己击溃,她只猜测陈丰是一个蕴气九重或者顶天是个蕴气巅峰的天才,境界之差,一重便悬殊颇大,他也有理由安慰自己,不过若真是敌人要大打出手,自己队伍中那辆马车里闭眼调息的实打实炼气境老者,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斩杀。

    但饶是如此,这陈丰也让她大生兴趣,这等天才,若是召入麾下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就算不成,也是极其厉害的鹰犬之流,父亲定会对自己用人识人的本事大家赞赏,更加信任自己去那军中任职。

    虽未明言,但已暗生招揽之心。听闻陈丰已悼念完毕,正欲下山,她便笑着邀请他同行,说这一架打得她颇感歉意,定要拉他去飞云城尽地主之谊。陈丰也未多想,欣然同意。

    武文洁给了陈丰一匹马,但后者自幼痴呆,未曾习得马术,上马后只觉得左摇右晃,难以骑稳,惹得众人哄笑。

    “笑什么笑?!”

    武文洁喝道。

    “马上入夜了,老吴老张,你们二人上前路寻一个平整地,我们驻下休息一晚,给马儿喝水喂草,明日再赶路回去。”

    “是!”队伍里齐刷刷两声和声,然后两骑快速向前方奔去。

    片刻之后,一骑返回。

    “小姐,前方一里有一平整处,且临近一条小河,正好给马儿喂水。”

    “好!所有人加速前进。”

    一个时辰后,众人营寨已安置完毕,天已经黑尽,就生了一堆篝火。老张天黑前恰巧在附近猎得一头野味,是一支成年不久的雄鹿,于是洗净刮毛,破去内脏,夹在火上烤了起来。

    陈丰毛遂自荐,张罗起这只鹿。半个时辰后,整只烤好,营寨间肉香扑鼻。大家迅速分而食之,只觉得这肉表皮焦黄,肉质鲜嫩,煞是美味,便对这个队伍中新来的少年添了几分好感。

    一头鹿自是不够吃的,所幸众人均备有干粮,肉食就着干粮,倒是能吃个七八分饱。

    武文洁识得陈丰这个可招揽之才,心情略好,便叫人把随行携带的一坛酒拿了出来,大家欢呼雀跃,大声叫好,天气已入秋,一口酒祛除凉意,这夜晚倒是也过得舒坦。

    陈丰独自坐在一旁,觉得众人热闹非凡,是山上不曾见过的景象,有些感慨。

    这时,武文洁走过来,端着两碗酒,坐在陈丰旁边,将一碗递给他。

    陈丰接过酒,有些诧异。

    “你几岁?”她似乎有些微醺,说话带着一点酒气。

    “今年十五,快十六。”陈丰如实回答。

    她有一丝惊奇,这男孩显得成熟,身高莫约比自己高了二指,没想到还比自己小足足三岁。

    她哈哈一笑。

    “十五又如何?七尺男儿,当豪饮!干!”她仰头一饮而尽,身上散发着男子一般的豪迈。

    陈丰仔细看着这女子:身着劲服,秀发扎成马尾辫垂在身后,容貌比小狐狸差了两分,但一双腿笔直修长,身上英气勃发,像一匹野马。

    陈丰笑了,也将一碗酒尽数倒入口中。

    老张在一旁酒足饭饱正在歇息,此时打了个酒嗝,瞥见了武文洁与陈丰,转头神秘兮兮的和旁边的老头八卦。

    “喂,老李头,大小姐不会对那刚来的小子一见钟情了吧。”

    李姓老者大概就是刚才武文洁所依仗的神秘老人,他像是没听见,只笑咪咪的伸手烤着火,一言不发。

    “唉,你给我透个底儿,这小子啥水平?”

    “。。。。。。”

    “喂!”老张伸胳膊肘拐了一下老人。

    “唉,男女之事,切莫妄言”,他督了一眼正与武文洁闲谈的陈丰,”那小子啊,不简单。”
………………………………

第十一章 大势

    陈丰和武文洁有一着没一着的聊着,他说自己关门练功,耳目闭塞,便欲趁着酒后畅言的机会向武文洁请教一些当世之事。

    武文洁面目潮红,心情大好,便与他悠然道来。

    这大陆宽广无比,极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极西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北边是荒漠戈壁,南边是大片雨林,皆为蛮荒之地。只有这大陆中段,地势平整,土地肥沃,最适合人繁衍生息。于是,人们聚居此地,国家割裂,多年混战。最激烈时有九龙争霸,是天下风雨飘摇的黑暗日子,最后楚国皇帝一统天下,平定四方,称为大楚。

    她打了一个嗝,凤眼露出一个想必你全都知道的表情。陈丰傻笑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从此,天下只独存一大楚,再无他国。

    直到五十年前,北方突现一天阳。

    她眼中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原来,天阳是那其余八国的亡国臣子流入北方戈壁所建,带去了各种中原生产技术和财宝,与骁勇善战的蛮荒土著联合,飞速壮大,占据广袤的北地,盘踞窥视中原。

    近些年来,边境上摩擦不断,所幸有延绵万里长的伏龙山脉相隔,还未爆发惊世的大战,不过,山雨欲来风满楼。目前两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她眼中精光闪过,压低了声音:“我猜啊,十年之内,必有大战。”旋即又笑道,“那便是我等儿女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了。”

    陈丰哑然。

    “你不恨那天阳吗?”

    武文洁突然问道。

    “据我所知,六年前,一支天阳的精锐小队瞒天过海,潜过伏龙山脉,却只偷袭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村落。”

    “那个小村落,便是你的故乡,落星村。”

    他脑中嗡的一炸。却无言语。

    “说什么家国情怀在这乱世都太大太空,”她悠悠的说着,“只有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能懂得幸福的不易,才会去拼了命做一些事情。”

    “所以,两种人过得最充实。”

    “胸有抱负,或者。。。”

    “及时行乐。”

    她说后四个字的时候凑到了陈丰耳边,热乎乎的鼻息都喷到了他的脸上,让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脸上有些发烫。

    “你喝醉了。”

    陈丰往回稍稍一躲,虽然说出这话,可自己脸上也挂着红色。

    这女子身姿妙曼,虽然英气十足,却别有风味,那挑逗性的言语和姿势,让初懂这些事情却未尝禁果的陈丰有些口干舌燥。

    “哈哈哈哈。。。”武文洁捧腹大笑了起来,看着陈丰的窘态似乎颇为高兴。

    “臭小子,你还小呢!”

    “小”字咬得有些重,她狡黠地一笑。

    然后收起神色,一转眼便没了女子的媚态,只剩下锐意。

    她醒了醒酒意,大声招呼众人早些入睡,留下两人轮流守夜,养足精神明日好早些出发。

    众人零零散散的散去,每个帐篷可睡四人,不算特别拥挤,但也并无余地多塞一人。

    他进入一个空帐篷,正准备睡时,却尴尬地发现。

    此行共十四人,四人一帐篷,余下两人,那老头回到马车上调息打坐不睡帐篷,只武文洁一个女子。

    他现在睡在一个空帐篷里,就是说。。。

    想到刚才武文洁的种种,他有些头皮发麻。

    顶不住了。

    正想出去,武文洁却走进来,把他挤了回来。

    “李老坐镇,只需要一人轮换即可,半个时辰一班,我守第二班,先睡会。”

    旋即一笑,又说到。

    “你也快睡啊。”

    陈丰汗颜,这女子真就一副男子性格。便也不在管,倒头闭眼,装死睡法。

    不过武文洁倒也没什么其他心思,只是在逗弄这个未经世事的初生牛犊,花花世界迷人眼,若是对女子没有定力,魂魄迟早被妖精锁了去。

    她心中轻笑,觉得这少年可爱十分,便平添了几分好感。

    但她确实也酒意有点上头,便也倒头睡去了。

    。。。。。。

    次日醒来,陈丰觉得身上有压迫感,迷糊之间看见武文洁睡在自己身边,倒是落下一口气,不过待到完全睁开眼,却发现一条健美的长腿搭在自己肚子上,他心中一颤。

    腿弧线优美,圆润柔软,带着丝丝热度,上面裹着的薄薄一层黑色丝质物泛着晶莹光泽,莫约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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