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守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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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须臾刹那，绝不是天才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这门神通，不像三千世界那样是扭曲物质的，所需要扭曲的，是概念！所以，这门神通在使用的时候，会产生相当严重的后遗症。

　　　　闵悟见到的，那位施展须臾刹那的高僧，在施展完神通之后，整整老了二十岁，从一个中年人，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佛家而言，这叫因果，你扭曲了时间的概念，时间必然扭曲你的物质变化状态。

　　　　而之所以叫须臾刹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业报轮回，刹那即至，无人可逃！

　　　　听完闵悟的解释，大家都沉默了。这样负担沉重的法术，大家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戒佛去用。虽然有几分战友之情在其中，但是严格的说，大家不过是相识几个小时而已。

　　　　“将三十须臾，扭曲到一刹那，被业报的话，会怎么样？”风十郎小心地问着。

　　　　“没有一定的结果，因为这会根据你扭转的范围、影响的因果、使用神通的目的而定。”戒佛说着。

　　　　“大师，算了吧。”莉莉丝几乎是用着全身的力气，向戒佛道。

　　　　“小蝙蝠，我和你之间，还有一段因果未消，为了消去这段因果，我就算金身破灭，也会留住你的性命。”戒佛叹了口气，安慰道。

　　　　“大师——”莉莉丝感动坏了，她是不知道因果和金身是什么，但是戒佛的情绪，已经感染了她。现在的莉莉丝，正是情感最脆弱的时候，而戒佛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剂一样，注入了她的心里。

　　　　“那就有劳大师了。”说着，闵悟将“天牢”递给了戒佛。

　　　　“南无不动明王！”戒佛口宣佛号，双手合十。

　　　　刹那间，众人只见金光耀目，飞花漫天。耳中听到的，是妙音佛颂；鼻中嗅到的，是檀香袅袅。

　　　　只见戒佛化身成一丈六高的恶像佛，坐盘石座，呈童子形。顶上有七髻，辫发垂于左肩，左眼细闭，下齿啮上唇，现忿怒相，背负猛火，右手持利剑，左手持罥索，作断烦恼之姿。

　　　　虽然这尊金身恶行恶相，但众人观之，无不觉得宝相庄严。

　　　　“果然是丈六金身！不动明王法相！”闵悟感叹道。

　　　　天牢在戒佛手中，渺小至极，只见戒佛的金身朝着天牢只说了两句梵语，天牢就爆发出了强烈的金光，如同变成了黄金浇铸一般。

　　　　戒佛将金光漫溢的天牢递还给闵悟，然后继续端坐石台，默念佛经。不片刻，从天牢的金光中，流出一丝黑气，缠向戒佛的丈六金身。

　　　　“是业报！”就连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闵悟，看到这一丝黑气，都被惊得脸色大变，风十郎等人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只见那一丝业报缠上戒佛之后，瞬间化作黑火，灼烧着戒佛的身体，在黑火中，戒佛不喊也不叫，只是一直默默念颂着佛经，任由凶炽的黑火，将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法身，烧得皮开肉绽，宝光碎裂，已不为所动。

　　　　“大师！”莉莉丝这次是被吓哭了，那黑火越烧越旺，竟如同无休无止一般，誓要将戒佛烧成灰烬。莉莉丝后悔极了，自己不该一心去杀达斯，更不该莽撞冲动。戒佛和自己虽然有过冲突，但是此时莉莉丝又怎会介意那曾经的佛光封印？

　　　　达斯，如果我能活着，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此时的莉莉丝，真是恨透了达斯。就在她咬牙切齿的时候，戒佛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小蝙蝠，这是因果，也是宿命，别恨任何人。”

　　　　淡淡的一句话，将莉莉丝心中的恐惧、仇恨、懊悔全部清了个干净。此时的莉莉丝，只有真心的心悦诚服。艰难地爬起身，莉莉丝朝着被黑火灼烧的戒佛拜了下去：“我记住了，大师。”

　　　　另一边，看到戒佛的惨样，风十郎放下了文歆儿，一把揪住了闵悟的领子：“******！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是。”

　　　　“啪！”风十郎重重的一拳打在闵悟的脸上，换在以前，他是绝不敢这样做的，可是现在，风十郎打从心底里鄙视闵悟。

　　　　“我不管你什么背后的原因！我也不管你什么顾忌！你宁可为了那种不存在的东西，让一个得道高僧受这样的苦！他还是我们的朋友！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吗！”风十郎抓着闵悟，狠狠地骂着。

　　　　“我知道会这样，他也知道，但他依然这样选择了，所以他是高僧，我不是。”闵悟轻松地一挥手，风十郎被扔到了地上：“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尊敬他，但这不代表我做错了什么。”

　　　　但是文歆儿分明看到，闵悟抓着天牢的手也攥紧了。

　　　　此时的戒佛，已烧得不成人形，只有那一直不断的佛颂，证明着他存在过。

　　　　不片刻，达斯从天牢中出来。原本虽然狼狈，但形象上佳的他，此时只能用邋遢和凄凉来形容。不难想象，他在天牢里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fuck！我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迷宫！”达斯出来后，立刻冒出来这一句。

　　　　“认输了吗？”闵悟冷冷地问。

　　　　“认输了。”达斯无奈。

　　　　“那么现在你就是中洲夜守了。”闵悟道。

　　　　“是！”达斯咬牙。

　　　　“那么你的西洲猎魔人使命，到这一刻，就结束了。”

　　　　“是！”

　　　　“作为中洲夜守，你有必要帮助同僚。莉莉丝是中洲承认的妖守，我要你拿出她哥哥的血，为她解掉圣银和圣水之毒。”闵悟的语气，就像是王一样威严，不容反抗。

　　　　达斯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不废话，掏出一小管血，就给莉莉丝服了下去。

　　　　喝下了哥哥的血，莉莉丝以神奇的速度恢复着。然而就在莉莉丝恢复的过程中，戒佛的佛颂停止了，黑火也熄灭了，法相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大团黑色的未知奇物。

　　　　风十郎从地上爬了起来，揪起达斯就是两拳。这两拳，风十郎甚至用上了灵力，饶是肉身强悍、体术高强的达斯，也被打得眼前发黑。

　　　　风十郎正欲再打，忽然一个声音将他吸引了。

　　　　“不对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包括风十郎在内，所有人超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堆黑色的未知奇物。从黑色的未知奇物中，走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与身材不相符的运动卫衣，裤子却是没有，所幸卫衣够大，将他整个人罩住了。小男孩的头上，纹着一个狰狞的纹身，依然是那个——

　　　　南无不动明王！

　　　　今日第二更送上。

　　　　另外，明天是我家母亲大人的生日，所以特此预告，明天将更新三章。

　　　　（本章完）
………………………………

第41章　因祸得福

　　　　“这个孩子是······”风十郎迟疑道：“戒佛？”

　　　　说完，风十郎都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戒佛被业报黑火缠身，焚毁了不动明王法相的丈六金身，可以说是尸骨无存。可是现在，在戒佛被烧成焦黑的遗骸中，走出的这个孩子，可以说无论是相貌，或者气质，亦或是身上散发的佛光，都与戒佛相差无几。

　　　　所谓相差无几，自然是有些差别的。

　　　　首先一点，就是佛光。相比起原本的戒佛，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的佛光更为纯粹，也更为端凝。之前的戒佛，虽然佛光内敛，算得上收放自如，而且佛光的质地算是极为上乘，但是比之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孩子，还是存在着差距。

　　　　“你真的，是戒佛大师？”莉莉丝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叫大师，”孩子一脸的苦大仇深：“我就是戒佛，只是不知道怎么变了这幅模样。”

　　　　听到这个孩子亲口承认自己是戒佛，连同见多识广的闵悟，大家都惊呆了。

　　　　能不惊吗？之前所有人都认为，戒佛受制于业报黑火，已经形神俱灭了，就算不灭，估计也是个半残。可是现在，这哪像是造了因果业报啊，这分明是嗑了十全大补丸啊！

　　　　“业报不是会加速衰老，降低修为吗？”风十郎问闵悟。

　　　　“没错啊。”闵悟的语气都带着些许不确定。

　　　　“那这算什么？逆生长？还是他和布拉德·皮特一样能《返老还童》？”风十郎指着戒佛，一副批判骗子的语气：“还有实力，这个佛光几乎成了实体状态，你跟我说会降低修为？”

　　　　“去去去，别闹。”闵悟的语气和动作，就像是在赶苍蝇。赶走了打苍蝇风十郎后，闵悟问戒佛：“你之前是受到了因果业报吧？”

　　　　“是啊，烧得灵识都模糊了。”戒佛坦言道。

　　　　“可你现在······”连闵悟也要搜肠刮肚找形容词了，而且找了半天还没找到，只能随便找了个词来敷衍：“你懂的，怎么这样了？”

　　　　“不知道啊，我从法身残骸里苏醒过来之后，就是这样了。”戒佛也是一脸的懵逼，事实上，戒佛还希望闵悟作为旁观者，能了解到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呢，现在看来，闵悟也是一头雾水，这个现象可不太好。

　　　　众人正疑惑间，东方的地平线，开始由黑传灰，渐而转白，金碧辉煌的沪城夜景，也随着这一抹鱼肚白而消逝了。如同黄金城一样的繁华景象，瞬间变得肃静而澄澈，巨大的反差让大家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借着朝阳的光，闵悟十分敏锐地发现了戒佛身上的异样，是的，依然是那些流出的佛光。

　　　　闵悟看到，那些佛光并不是真的佛光，而是戒佛的皮肤本身蕴藏着的光泽，在夜晚，由于这份光泽过于醒目，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佛光散溢。

　　　　可是现在，随着太阳的升起，整个空间都变得明亮起来，戒佛身上醒目的光泽，在阳光的映照下，闵悟似乎触摸到了戒佛身上光彩的真相。

　　　　戒佛的皮肤，竟然隐约可见是流金质的，隐约一看，近似黄金，可是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份肤色有些许剔透的感觉，似乎嵌入了黄金的琉璃瓦，将沉重的黄金，粉饰的亦幻亦真。

　　　　正是这样的质地，使得戒佛身上发出近似于佛光的光芒。

　　　　“风十郎，砍他一刀。”闵悟立刻指挥风十郎。

　　　　“为什么呀！”风十郎不解，难道闵悟是想掩盖自己的认知错误，杀人灭口？不应该呀，如果要杀人灭口，闵悟出手绝对比他风十郎出手要快，何必还指挥他呢。

　　　　“让你砍就砍，废话那么多。”闵悟道。

　　　　“哦，好吧。”风十郎应承着，挥起风蚀，非常形式主义地朝戒佛砍去。谁知还没挥刀至三分之一，闵悟就打断了风十郎。

　　　　“让你砍你就用全力砍！”闵悟骂道。

　　　　此时的戒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很应景地把脑袋递到了风十郎面前。风十郎一看，得，这两位又默契了，一个要砍另一个送上门让砍，就是苦了风十郎一干人等，又要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风十郎看到两人的状态，知道自己这一刀就算真的全力砍下去，八成也出不了什么事。于是他也豁出去了，全力运使风蚀，朝戒佛颈间砍去。

　　　　在寂静的清晨，挟带着飓风的风蚀，将晨雾吹散，以决然的姿态，对戒佛进行斩首。

　　　　“咣！”

　　　　风十郎猜中了答案的前一半，就是他一刀砍下去，戒佛的的确确是什么事都没有。可惜的是，风十郎却猜错了结局的后一半，他猜的是什么事也出不了，很显然，他错了。

　　　　风蚀斩在戒佛颈间的那一刻，风十郎感觉自己这一刀，仿佛砍在了一口巨大而厚重的钟上，不仅有金属的碰撞质感，更重要的，从对方体内传来一股震荡的力量，仿佛是用铜锤撞钟之时，钟的内部传出反馈的震动一样。

　　　　只不过，戒佛体内传出的这股力量，大得异乎寻常。

　　　　“哇靠！”风十郎叫骂一声，整个人被崩飞了出去。

　　　　没错，戒佛确实没事，但风十郎有事。

　　　　作为砍人的一方，风十郎压根就没做这样的心理准备。他只是很简单的想到了戒佛应该是不惧自己这一刀，但他万万没想到，戒佛还能把他给崩飞。

　　　　“果然！琉璃佛体！”闵悟惊呼。

　　　　然后闵悟和戒佛，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是万劫法体！”

　　　　另一边，达斯看着这极其诡异的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刀枪不入，铜皮铁骨，这种类型的生物或是夜守，达斯是见过的。在西洲的教会中，有的圣骑士，甚至可以将圣光铠甲降注于**，使肉身刀枪不入。可是即便是再牛的人，也没听说过不仅能刀枪不入，还能把攻击者给崩飞的。

　　　　看到风十郎被崩飞的距离和狼狈样，达斯就知道，这股力量决计不小。

　　　　“这是什么！”达斯震惊了。

　　　　“佛家有语，一失人身，万劫不复。意味脱离了人类之身，便历经万劫也难恢复人身。而万劫法体，则是可以历万劫而不堕，经万世而不灭。自古以来，只有在传说中，才有人炼成的超强肉身。”闵悟解释道。

　　　　解释完，闵悟又朝戒佛道：“你不是遭遇了因果业报吗？怎么反而炼出了万劫法体？”

　　　　“我比你还懵呢！”戒佛道：“难道是在业火中涅槃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也正好能解释了，你为什么会变成孩童的形象。”闵悟说着，绕戒佛身遭走了一圈，打量着戒佛给出定论。

　　　　“提起这个我就郁闷。”戒佛无语，翻了个白眼，瞬间一点也没有得道高僧的感觉了。

　　　　“这次你们两个一定是有预谋的！”就在二人做出结论之时，被崩飞到地上的风十郎也终于缓了过来，及其暴躁地冲向两人。

　　　　风十郎坚信，这两大天才绝对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之所以不说，而让风十郎上去试，为的就是看他被崩飞的狼狈样。这些天才，总是以欺负他们普通人为乐。

　　　　“真没有，真没有。”戒佛和闵悟连忙解释，他们虽然是猜测，但是也从没见过真的万劫法体，更是没想过风十郎会被崩飞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很有趣，可是两人这次绝没有故意整蛊风十郎的意思。

　　　　此时最尴尬的就要数戒佛了，他倒是因祸得福，不仅没有修为下降，也没有变得衰老。可是有时候，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正准备往前走两步去和风十郎解释呢，赫然发现不仅是裤子，鞋也没法穿了。十岁的孩子怎么能穿的下成人的鞋？

　　　　“那他岂不是无敌了？有这个万劫法体，什么都伤不了他了。”达斯也不管另一边风十郎在发飙，只顾着羡慕地看着戒佛，问道。

　　　　“不知道啊，还有待研究呢。”闵悟说着。

　　　　忽然，莉莉丝猛地扑了上来，一把将戒佛抱在怀里，还不停地用自己的脸去蹭戒佛的脸，边蹭还边说：“不过现在的戒佛大师，真的是好可爱啊！皮肤还那么好，真是十分喜欢呢！”

　　　　就连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文歆儿都挪了过来，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也让我抱一抱！”

　　　　宝相庄严的戒佛，俨然就成了女生们喜爱的玩具了。

　　　　“我说，你们差不多就得了。”戒佛脸色如常，用极为不爽地语气说着。

　　　　莉莉丝到底是被戒佛收拾过，终究不敢在戒佛面前太放肆，虽然戒佛救了她，两个人之间没有了之前那一层尴尬，但莉莉丝心里对戒佛还是很敬畏的。莉莉丝一退开，文歆儿也不好太过分，只得收敛了起来。

　　　　“好了，我们上去吧。”闵悟忽然道。

　　　　“上去？沪城夜守分部吗？”风十郎道。

　　　　“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们是来干嘛的，但是达斯既然成为了中洲夜守，我自然要带他上去登记了。”闵悟道。

　　　　风十郎这才想起，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来到沪城夜守分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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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沪城夜守分部

　　　　风十郎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来到沪城夜守分部，为的是查阅闵悟的资料，好促成闵悟继任中洲八圣灵之位。

　　　　然而现在，闵悟要带着达斯去沪城夜守分部，如果风十郎他们还去查阅闵悟的资料，恐怕这位天才就要生气了。生气的后果是什么，众人想都不敢想。

　　　　由于最早提出这个计划的是风十郎，所以现在文歆儿和莉莉丝都盯着风十郎，而风十郎很贱格的将头扭向了别处。一时之间想不出好办法，风十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风十郎至少明白，比起得罪闵悟，显然得罪这两个妹子更划算。

　　　　“对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闵悟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他问了！他问了！！他问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三个人都在内心呐喊着，惊恐着，思考着。想到最后，文歆儿一举手，道：“我们只是来查阅一些资料的。”

　　　　“哦？”闵悟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查什么资料。”

　　　　文歆儿想也不想就答道：“关于夜守和八圣灵的资料。”

　　　　“哦，那确实需要到官方的所在地查才行。”闵悟道：“走吧。”

　　　　风十郎真是很佩服文歆儿，她明明是骗了闵悟，可是却摆出那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关键的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文歆儿所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只不过这个“夜守”不是泛指，而是专指闵悟，这个“八圣灵”也不是名词的八圣灵，而是动词的“如何能让闵悟同意继任八圣灵”。

　　　　风十郎忽然觉得，如果文歆儿去和闵悟学习幻术的话，或许也是天才一个。毕竟，闵悟不止一次说过，最好的幻术大师，必须是最优秀的心理学家和骗术大师。

　　　　在风十郎看来，文歆儿至少已经满足了“骗术大师”这个必备条件。

　　　　于是连带着戒佛，六人就这样依次排队，走上了那个看起来好似下水井盖的传送阵。之后文歆儿也是大开眼界，因为达斯和戒佛都是没有夜守令的。达斯用来激活传送阵的，赫然是一瓶圣水，吓得莉莉丝跑出了好远。

　　　　而戒佛就更是霸气了，直接亮出手掌，蓄足了佛光，往那井盖上一拍，竟然也激活了传送。

　　　　文歆儿则跟在风十郎后面，由于是第一次使用这所谓的传送阵，文歆儿难免有些紧张，因为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亮出夜守令就没事了。

　　　　风十郎拿出夜守令之前，看了一眼文歆儿，因为过度紧张，脸色本就苍白的文歆儿，此时的脸色甚至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风十郎对文歆儿道：“没事的，不用紧张，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就完成了，尤其是距离那么短的。”

　　　　文歆儿狠狠地深呼吸了几下，点头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风十郎也不废话，往井盖上一站，亮出一块夜守令。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彩，也没有任何转变过程，风十郎就那么消失了。

　　　　文歆儿说没事其实更多的还是怕风十郎担心，毕竟是第一次，紧张在所难免。

　　　　仿效着之前几人的方式，文歆儿就那么站到了井盖上，掏出自己的夜守令。她还在想着，会不会头顶或者脚底产生一股吸力？会不会有晕眩感？跨越空间的传送过程当中会不会有什么奇异的景象。

　　　　然而文歆儿还在想象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一花，然后，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面积不小的大厅之中，其他的人都在等着自己。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闵悟的语气就像是在问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小孩，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太快了。”文歆儿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以后有机会让你试个远距离的，那个慢。”闵悟笑道。

　　　　“看吧，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你应该就是感觉眼一花就结束了吧？”风十郎笑嘻嘻地走上前来问歆儿：“是不是感觉没有想象的刺激？没有想象的恐怖？没有想象的不适？会不会觉得一点不过瘾，想来一个虐一点的？”

　　　　文歆儿笑着给了风十郎一巴掌，这人总是这样，一得意忘形就变得废话特别多。

　　　　沪城夜守分部其实就是另一个位面的沪城明珠，只不过其内部空间大了百倍不止。之前众人所到的那个大厅，不过只是前厅而已，穿过前厅和一条不短的门廊，文歆儿才看到了真正的大厅。

　　　　大厅远比文歆儿想象的热闹，这里聚集了超过一百人。大部分的人，聚集在不停翻动的看板边，随时从翻动的任务中，取出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每当有人离开，又会有新的人补进来，所以，看板周围一直都显得比别的地方拥挤一些。

　　　　而在大厅四周，排列着整齐的柜台，看起来这些柜台是公用的，每当有人想使用的时候，就随意占据一处，然后插上一块牌子。

　　　　文歆儿看到，大部分的柜台都是用作交易的展示台，摆着各式各样的符咒、材料、法器。夜守们穿梭于此间，不断地砍着价，买着东西。

　　　　真是太生活了！文歆儿看着这个热闹而不拥挤，嘈杂而不凌乱的大厅，禁不住感慨起来。她是没想到，夜守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这么接近于普通人类。

　　　　“这里卖的东西，都是用人类的货币交易吗？”文歆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夜守用来交易的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