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守录-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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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黄金骑士却根本不理会神圣牧师，只是往前两步，来到阵前，抬起头对风十郎说道：“这名中洲来的夜守，若是有所需求，我们愿意商谈，请不要再进攻了。你们攻陷了广场、大教堂、礼拜堂，却没有杀害我们太多的人，大多只是伤之而已，你们的来意教皇陛下已经知晓，就请不要再继续进攻了。”

　　　　“看来，教皇还是比这样的普通牧师，看得更深远一些啊。”风十郎说着，超前一跳，从盾墙上跃了下来，站到了这名黄金骑士面前，说道：“这么说来，教皇是愿意和我们商谈了？”

　　　　“是的，教皇陛下是以绝对的诚意希望和各位和谈的，还希望各位能够放下武器，和我进入宫殿之中，再慢慢详谈。”黄金圣骑士说道。

　　　　“放下武器，深入腹地？”风十郎微笑道：“也就是说，如果谈崩了，你们随时可以动手围剿我们咯？”

　　　　“我们圣教说一不二，既然说好了要和各位商谈，那就真的是商谈，绝对不会刀兵相见的。”黄金骑士说道。

　　　　“圣教的信誉，在西洲夜守的认识中，可真算不上好的。”高文缓步向前，说道：“当初你们对西洲的诸多夜守许以了和平与帮助，但是最后，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信仰入侵和绝对统治而已。当年神圣罗马帝国妄图以武力，和无差别的对待方式，灭绝所有夜守和黑暗生物，然后统治所有西洲人的信仰和生活。很遗憾这失败了，于是在近千年后，圣教又以看似温和的姿态逐渐渗透了西洲各国，然后用信仰、宗教、学说等等手段，不断地将各地区的神系在人们心中的存在抹除，最后达到信仰的统治。暗地里，你们更是没有减少过对夜守的迫害。现在，你们居然和我们谈诚意吗？”

　　　　高文的话，几乎就是所有西洲夜守的心声，只不过对于风十郎等人而言，这一点确实他没有完全掌握的。这也正常，因为风十郎虽然对圣教是如何在信仰上统治了西洲有所了解，但是那点了解程度基本上也就是普通人的了解程度了。再多的，比如圣教一面对西洲的人类采取怀柔，一面对西洲的夜守进行迫害，这种双管齐下的手段，风十郎也是今日才听得那么细致的。

　　　　“看来各位是不相信我圣教了。”那名黄金圣骑士叹了口气，说道。

　　　　“嗯，不相信。”风十郎很直白地点头说道。

　　　　“那么各位的意思又是如何呢？”那名黄金圣骑士问道。

　　　　“不如，让你家教皇出来和我们直接谈就好了。”风十郎说道：“如果你们担心他的安全的话，你们的黄金圣骑士、红衣大主教、代行者都可以列阵在旁，给予保护。这样，既安全，又能够保证谈判顺利进行。”

　　　　黄金骑士倒是也知道，风十郎所说的是最稳妥的办法，一方面，教皇站在众人环伺的队伍中，自然能够保证安全。而另一边，一旦谈判破裂，圣教发难，不列颠的骑士们也能进退自如，对大家都好。可是现下，不是这样的方法不可行，而是教皇显然准备要和对方密谈，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这次谈判的内容，所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这也很正常，领袖间的谈判，本来就是大多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内容。

　　　　“可是，教皇陛下的意思是�9�9�9�9�9�9�9�9�9�9�9�9”那名黄金圣骑士犹豫再三，还是悄悄凑了上来，对风十郎说道：“既然是要妥协，我圣教自然应该密谈，密谈的内容，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样吗？”风十郎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在礼拜堂等候教皇的到来，若教皇真有诚意，便带着精锐来谈判好了。有你们自傲的精锐保护，就算我们发难，教皇想要脱身也肯定不难吧？而且，既然只有精锐去的话，我相信保密工作也可以妥善处理吧？”

　　　　“那么，就请阁下稍后，我派个人去禀报教皇陛下。”黄金圣骑士说着，就随意嘱咐了一名十字军战士，这名战士点了点头后，立刻飞奔进入了宫殿之中。

　　　　没过多久，那名十字军战士就跑了出来，对着黄金圣骑士耳语了几句，黄金圣骑士微微点头之后，转而对风十郎说道：“教皇陛下已经同意了阁下的要求，就请各位先去圣光之愿礼拜堂等候，陛下稍后就移步前往。”

　　　　“听到了？”风十郎推开几名拦在自己和不列颠骑士们之间的十字军士兵，走到加拉哈德等人的面前，说道：“既然对方同意了，我觉得我们不妨给他们一个谈判的机会好了，反正现在我们也占据主动，不怕的。”

　　　　“可是要你知道――”高文也学那名黄金圣骑士，凑近风十郎，悄声道：“但是你要知道，如果现在就选择谈判，我们就没机会去圣教的宝库，看看有什么合我们用的好东西了。”

　　　　“这些也可以在谈判中提的嘛。”风十郎说道：“而且，你也看到列王圣契上的东西了，圣光这玩意，很可能对安倍晴明丝毫不起效，圣教的宝物对我们来说，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倒是也对。”高文思索起来。

　　　　“各位，走吧，回到礼拜堂去，等等圣教的领袖吧。”风十郎说着，招了招手，率先朝着礼拜堂的方向走去。

　　　　不列颠的骑士们虽然各有想法，但也大都认可风十郎的决断，于是纷纷跟随风十郎离开先知宫殿，回到了已经被攻下的圣光之愿礼拜堂中。

　　　　没过多久，在圣光之愿礼拜堂中等待的不列颠骑士们，就等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圣教的教皇。不过，教皇的出场，着实令众人惊讶，这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不是率领着部队前来的，而是孤身一人，就来到了圣光之愿礼拜堂中。

　　　　“一人，一杖，就敢于直面数百名不列颠骑士，单是这份胆气，就不愧为王者至尊啊！”风十郎称赞道。

　　　　（本章完）
………………………………

第545章　谈判

　　　　“各位从中洲远道而来的夜守朋友，各位不列颠的骑士们，终于，我们在此相见了。”教皇的脸上并没有微笑，显然，对于见到眼前的人们，他并没有太多的好心情可言，不过，他保持了一个淡定从容的平静姿态：“不知道，这大好的夜晚，各位发动这样来势汹汹的突袭，究竟想从我圣教要些什么呢？”

　　　　“教皇陛下还真是直接啊，我本以为，你会和那些圣骑士或者神圣牧师一样，先跟我们说半天有的没的。”风十郎说道：“没想到，作为圣教的领袖，你倒是个干脆的人。”

　　　　“你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我相信不说你们也能明白。”教皇闭目道：“而那些多余的话，多说无益了。”

　　　　“那么陛下，想从什么地方谈起呢？”高文也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说实话，虽然论及实力，高文是比不了加拉哈德和兰斯洛特的，更比不了库�9�9丘林，但是严格说起来，高文却是最适合来参与谈判的人。库�9�9丘林暴躁易怒，冲动莽撞，一句话谈不拢就动手或者翻脸的可能性实在太大，实在是对谈判不利；至于加拉哈德，他脾气倒是没问题，但是他这个人实在是怕麻烦怕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谈判这种锱铢必较的事情，他是一点兴致都没有，很可能一个偷懒就把谈判的重要细节忽略了，这真的是不适合谈判的性格；而这两人之外的兰斯洛特，虽然脾气没问题，性格也没有不合适的，但是他和高文基本上就属于差不多的水平，在湖上兰斯洛特强一些，在白天高文强一些，半斤八两，于是兰斯洛特就把这谈判的任务让给高文了。虽然兰斯洛特不像加拉哈德那么怕麻烦，但是相比起高文这种开朗健谈的风格，兰斯洛特也算是个怕麻烦的，所以就退让了。

　　　　“就先从各位高手的来意说起好了。”教皇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我们的来意，教皇阁下应该也猜得差不多了吧？”风十郎说道：“我们想从圣教手上要的，不过是原本就属于不列颠的东西而已。”

　　　　“我想想，我圣教之中，似乎没什么原本属于不列颠三大传奇骑士团的东西吧？”教皇微微睁开了眼睛，说道：“圆桌骑士团虽然曾经投入圣教，但是并未将什么重要的东西交付于圣教保管，而在这些年的漫长斗争中，我圣教也从未缴获过三大骑士团的任何物品，更别说珍宝了。如此看来，你们所说的东西，就不是什么具体事物了。让我猜一猜，你们要的，应该是信仰的统治权吧？”

　　　　“都说现任教皇是个聪明人，今天一见，老人家你果然是老奸巨猾啊！”风十郎称赞道：“想不到，仅仅这么几个小时，不仅看出了我们没有歼灭圣教的意图，更是猜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么看来，我说的没错了。”教皇的眼睛完全睁开，看上去颇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微微泛着精明的光芒，说道：“三大骑士团一起出动，还加上了中洲夜守的力量，若非是凯尔特神系想要恢复曾经的信仰统治，也没什么力量，能够让你们一起来攻打我圣教了。”

　　　　“那么教皇陛下是什么意思呢？”高文问道。

　　　　“说实话，让出不列颠各教区，放弃圣教对不列颠地区的信仰统治，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教皇说道：“但是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说让就让，这样的话，无论是对于圣教内部的团结，还是信徒的信仰忠诚，都比较不利。”

　　　　“看来，教皇陛下，还是想和我们讨价还价一番了。”风十郎说道。

　　　　“算不上讨价还价，我给你们你们想要的，甚至给出更多你们想要却没有提的，但是相对的，你们也稍微给我一些，我圣教需要的。”教皇说道：“撤回不列颠地区的所有圣教组织，没有问题，撤销不列颠及其下辖地区的教区，也没有问题，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们，你们想要的宝物。”

　　　　“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宝物？”风十郎饶有兴致地问道。

　　　　“多的且不说，就我所知，加拉哈德骑士，因为所继承的传奇圆桌骑士加拉哈德在飞升时，既没有配套的圣铠，也没有承载力量的兵器，所以阁下连一把宝剑都没有。”教皇说道：“既然是如此，我们圣教愿意送出足以匹配加拉哈德这位圆桌骑士身份的宝剑，同时，还送出大量珍藏在教皇宝库中的神兵和铠甲，用来武装三大骑士团，你们看如何？”

　　　　加拉哈德确实是没有强力的兵器不假，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抢了列王圣键这么一对长得跟钥匙一样的兵器来用？而现在，圣教既然说了能提供一把符合加拉哈德身份的宝剑，那么必然就是和“gallatin”这个级别相差无几的神兵，再怎么算也是高级法宝的程度，已经是很划算了。加上圣教提供的兵器和铠甲，也确实算是一个不轻不重的筹码了，还是有一定的考虑价值的。更何况，教皇也已经同意，撤回不列颠的教区了，这就说明，圣教愿意全面满足不列颠一方提出的要求，而唯一的问题就是――

　　　　“既然教皇能够同意我们的要求，还主动添加了筹码，愿意给我们提供更多的好处，这实在是太大方了一点。”风十郎说道：“我很好奇，教皇阁下，究竟想要从我们手上要到什么东西。”

　　　　“和平、保护。”教皇坦言道：“相信你们，一定看过列王圣契上的内容了。”

　　　　“原来如此。”风十郎微微一笑：“教皇陛下好算计啊，让出一地的统治权，换取我们的承诺，保护你们的安全，以此让你们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久闻中洲夜守的厉害，今日看来，果不其然啊。”教皇说道：“我圣教伤不了安倍晴明，也伤不了他的属下，若是他卷土重来，我圣教必然要借西洲各方的保护。但是现下，各方势力却都盯着我圣教，想要从圣教的新败中讨到些好处。所以，为了保全圣教，至少，在圣教重新振兴之前，我们需要一些托庇。”

　　　　“圣教亡不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风十郎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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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教皇的算计

　　　　上一章章节数打错了，应该是五百四十五章，发了以后才发现，勿怪勿怪。

　　　　“其实，圣教亡与不亡，不仅与各位的关系不大。”教皇微微一笑，说道：“和我的关系也不大。”

　　　　教皇这一句话，当真是振聋发聩，不仅是深知教皇与圣教关系的不列颠三大传奇骑士团感到震惊不已，就连对圣教了解不多的风十郎，也感到万分的吃惊。无论教皇再怎么位高权重，但是若说为了保全自己，而丢了整个宗教，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教皇陛下这句话当真是骇人听闻啊！难怪要与我等密谈。”风十郎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这教皇无论如何也要求一定要密谈了，也明白为什么教皇宁可孤身赴险，也要保证这次谈话不会被圣教的其他人员知道了。

　　　　“我如今，已经有一百多岁了。”教皇说道：“虽然对于夜守们，尤其是寿数最长的中洲夜守而言，一百多年算不得什么太长的时间。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来说，这么个年岁，已经算是活到头了。”

　　　　“我看你的身子骨可是好得很。”风十郎说道：“再活个十几二十年的也不是没可能。”

　　　　“看上去行动灵便，那是因为圣光赐予了我的身体更多的活性，让我即便是油尽灯枯，也如同常人一样行动无异。”教皇说道：“但是作为一个老人，尤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太清楚自己的身体了。特别是在这种圣光的活性刺激下，我更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况愈下，说实话，我没几年好活的了。”

　　　　“那么，教皇陛下既然说自己没几年好活，又说圣教存亡与自己关系不大，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呢？”风十郎不解。

　　　　“我说的圣教存亡和我关系不大，是说在我死了之后，这圣教是存是亡，和我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教皇说道：“圣教能亡，但是千万千万，不能亡在我的手上。我这一辈子眼看就要活完了，这么大的一个污点，可不能随意背在身上。”

　　　　“所以，你用圣教的资源，你的资源，来交换一切可以交换的力量，保证在你仅剩的这些时光里，圣教不会彻底消亡，而你，也不会背上一个悲催的名号，是这样吗？”风十郎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教皇点头。

　　　　“可我们是不会为了保护你们，而和其他西洲的神系作对的。”高文说道。这一点他清楚，风十郎等中洲夜守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西洲的，那么到时候，履行谈判条款的人，自然就是不列颠的三大传奇骑士团。如若真的要保护圣教，那才真的是悲剧。

　　　　“我说的，不是为保护我圣教，与其他神系作斗争。”教皇说道：“且不提，其他神系的残余力量剩下了多少，即便是有，我圣教也不是随意就能拿捏的。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去斡旋。我说的保护，只针对一个对象，那就是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风十郎饶有兴味地看着教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回过头来为难你圣教呢？”

　　　　“年轻人，我不是傻瓜，你也不是。”教皇说道：“安倍晴明来到西洲，想要找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我懒得去猜，更不想参与其中。但是安倍晴明和我圣教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的一份圣契，让我们无力与安倍晴明战斗，这才酿成今日的大祸。若是有朝一日，安倍晴明想要夺取一个地方作为自己在西洲的大后方的话，有哪里比我圣教的圣城更容易被他攻破，却也更容易让他坚守的呢？”

　　　　教皇所说的，风十郎等人确实也想到了，因为目前已知的情况是圣教的攻击，对于安倍晴明，无法造成有效的圣光伤害，这就让安倍晴明和幽冥组的那些牛鬼蛇神可以无视圣教的战力，如同屠戮普通人一样，攻陷圣教的圣城。但是圣城可不是别的势力说攻破就能攻破的，这座城市的防御能力极强，就连不列颠三大传奇骑士团加上中洲夜守，在圣教新败，军力涣散的情况下，都必须采取两路攻击，还要从空中发动奇袭的方法，才能攻破圣城。而如果换成了实力更强的幽冥组防守，那攻破这座城市的成功率真的可以用渺茫来形容了。

　　　　教皇的考虑，确实是有道理的，圣教其实并不惧怕西洲任何一个神系麾下的力量，即便是现在，中洲的夜守和不列颠三大传奇骑士团已经杀至圣教的腹地，圣教也丝毫不惧怕双方的武力冲突。圣光，是一种泛用性很强的力量，足以对任何神系麾下的战斗序列造成有效的杀伤，但是偏偏，这最有效的杀伤手段，对于安倍晴明却是无效的，而且无效的不是圣光本身，而是圣教的圣光，这也就难怪，圣教会把安倍晴明当作是第一大患来应对了。

　　　　“这么说来，只需要在接下来，我们和安倍晴明的对决之中，获得胜利，就算是履行了和圣教的谈判内容，对吧？”风十郎问道。

　　　　“不仅仅是要胜利啊，你还要确保，安倍晴明确确实实放弃了在西洲战场的行动，这才算是完成了和我谈判中所涉及的内容。”教皇强调：“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立刻书写诏令并且发布，撤回不列颠的教区，由得你们和安倍晴明在那片土地上决战。”

　　　　“等我们打得两败俱伤，你再回去渔翁得利？”高文冷笑道。

　　　　“我提供了武器、护甲、法宝，更让出了地区给你们建立主场优势，这样的情形下，若是你们还是只能和安倍晴明打个两败俱伤，那或许不是我们圣教的问题了。”教皇忽然态度一转，强硬道：“这种时候，别说是我圣教，任何势力去占上一些便宜，你们都无计可施吧？”

　　　　“他说的有理，其实他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不过就是要我们赢过安倍晴明而已。”风十郎说道：“而若是只打了个两败俱伤，或者我们败给了安倍晴明，那么重新夺取不列颠地区的信仰统治权，就相当于他的风险保障一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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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幕间

　　　　幽冥界，如同苍穹的天幕之下，安倍晴明的灵魂体正站在天守城的最高处，仰视着那虚假的天空。

　　　　“我为这个只有鲜血和灵魂的世界创造了天空、大地、河流、生物，可是为什么，我依然只是一介凡人呢？”安倍晴明喃喃自语着：“我的力量分明已经和那些参与创世的神祇不分伯仲了，可我居然连圣人都不是，更别说成神，我究竟是少做了什么，才一直没有突破这一个世界的限制呢？”

　　　　安倍晴明不明白，或者说，他虽然明白，却始终无法放下这样一个执念。安倍晴明的母亲是九尾天狐族的*****中的大妖白狐葛叶（虽然还有很多不同的说法，但是本书认可这一种），他的父亲则是安倍家的高手阴阳师，当时还没有后世的土御门家，而安倍家在当时的瀛洲已经算是比较大的阴阳师世家了。而安倍晴明呢，他自从降生起，就是天才级别的阴阳师，虽然因为体内的妖血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所以身体总是会出现一些奇特的病症和不适，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安倍晴明的实力和成长，至少，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已经是名满瀛洲的天才阴阳师了。

　　　　年轻时期的安倍晴明很强，也很正派，他不仅创造了后世瀛洲夜守界大规模使用的桔梗印，更是发明了许多实用并且容易掌握的强力阴阳术，可以说，安倍晴明对于瀛洲的贡献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瀛洲的社会似乎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他，无论是少年成名之时，还是一直到步入中年的岁月里，他都能感受到平民和夜守们对于他的排斥和警惕。无论是那些被他帮助的人类，还是打上门的夜守，大家似乎都把他安倍晴明当成了一个异类，仅仅是因为安倍晴明的身上的一些妖化特征。

　　　　还有那个芦屋道满，那家伙分明是个见识和实力都异常厉害的阴阳师，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容不下自己呢？

　　　　最后，接纳了安倍晴明的，还是那些鬼魂和妖怪，事实上，安倍晴明最初在对于妖怪和人类的问题上这样一视同仁，只以善恶认定，不以种族划分的做法，让他得到了许多黑暗生物的认可。而在这些妖怪和鬼魂的帮助下，安倍晴明也很顺利地达到了瀛洲第一阴阳师的水平，他的眼界，终于越过了瀛洲这个小小的国家，开始望向那条无数人追逐过，并且鲜有成功的道路——成圣。

　　　　安倍晴明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突破了人类和圣人的界限，成为圣人，得到世人的认可，然后把自己万物平等的思想传递给所有愿意相信他的人。可是，一次冲击成圣的关卡前，残酷的事实让他感到绝望。那一天，安倍晴明完成了天人感应，他感应到了上层世界的召唤，那意味着他即将蜕去着一层世界的束缚，成为凌驾于世界规则以上的圣人。可是，当上层世界的使者出现并看到安倍晴明的时候，却只给了一句话，就消失了：

　　　　“妖怪有法可以成为妖圣，人类有道可以成为圣人，但是，你又算是什么呢？”

　　　　接引成圣的光芒就这样消失了，安倍晴明彻底崩溃了，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