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守录-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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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力的。

　　　　“确实，闵悟的很多决定，其实在当时看来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但也都是符合当时情境的选择，而且说不上是什么特殊和有漏洞的选择。”黄判闭起双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只不过，我们都不曾想到，到了后来，事情的发展竟然能够和闵悟的行为如此契合。”

　　　　“或许，必胜的宿命，就连整个命运的主导方向都可以影响，这就是为什么闵悟能够事事在前的原因了。”坂田金时说道。

　　　　“说起来，命运之力对于现实的影响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完全没有概念。”黄判忽然把头转向坂田金时，说道：“可是现在看来，你对命运之力有着一定的了解，不如你来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命运之力，是在时空秩序之中，出现的‘命运乱流’这个节点，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的传说中，都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坂田金时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西洲很著名的‘刺客兄弟会’呢？”

　　　　“兄弟会？”黄判问道：“你说的是西洲的‘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刺杀者组织，以Assassin作为名号进行针对宗教人士的暗杀者团体吗？”

　　　　“没错，Assassin这个西洲单词起源于波斯，最早来自于十字军东征的过程中，***教什叶派的著名学者、刺客，有着‘山中老人’之称的人物，创建的阿萨辛教派。阿萨辛教派，是活跃于被十字军攻陷的原属波斯地区，***教信教区当中的一群人，通过暗杀的方式，在十字军后方和内部制造混乱，从而使十字军内外不得顾全，最终数次引发东征失败的组织。”坂田金时说道：“随着十字军东征失败的不断累积，阿萨辛派逐渐伴随着十字军的往返进入西洲，而和十字军东征在时间上重合极大的文艺复兴中，那些受到阿萨辛的刺杀理论引导，并且成为刺客的人，就是后来的‘兄弟会’了。虽然他们不是***教的信徒，也不再是为了宗教、人民、国家而战，却成为了文艺复兴中，对圣教带来毁灭的重要组织。”

　　　　“这和命运之力有什么关系呢？”风十郎问道。

　　　　“这里就要说到命运之力了，因为这个组织既然名为‘兄弟会’那么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它没有一个完全权威的领袖，只是由‘抄录者’、‘解读者’和‘执行者’组成。”坂田金时说道：“抄录者负责随机选取命运指定的目标，解读者负责解读目标信息，而执行者负责暗杀。有趣的是，就是这样一种奇特的方法，就让夜守们发现了，可以寻找到命运之力的法门。”

　　　　“你说的是纺织机吧？”黄判问道。

　　　　“没错，正是纺织机。”坂田金时说道：“丝线就如同时空秩序的流动，那个年代的纺织机仅仅只是把丝线集合起来并且编织的简陋机器，所以当丝线中出现紊乱影响了织布机的时候，抄录者们就会通过截取一块有问题的纺布，来使纺织机运转。而通过特殊的进制解读法则，就可以从纺布上得出一个名字，而有趣的是，这个名字往往和圣教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便微乎其微，却也总存在影响和递进的关系。”

　　　　“这就是命运之力？”风十郎忍不住问道。

　　　　“事实上，最后兄弟会全数覆灭，也没能彻底毁灭圣教，因为真正的命运之力，比那要强得多，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拥有命运之力的命格之人，所能拥有的力量。”坂田金时说道：“在时空流转中，时空秩序也会像丝线一样出现混乱，而那些混乱的点纠缠在一起，最后会像丝线一样形成‘结’并且独立在命运的布匹之外。结的大小和存在，就会让命运的布匹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这力量，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风十郎追问道，其实他之前问的，就是这力量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实际效果和影响，但是既然坂田金时需要提前铺垫，那么自然是要着重描述这个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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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忽然发现上一章章节数打错了）

　　　　“你知道，酒吞童子阁下的命格是‘魔王’之命吧？”坂田金时说道：“所谓的魔王，便是为祸一方的大患。”

　　　　“可是，酒吞童子的命运之力怎么会存在那么久呢？按说我们直到今时今日，距离他所生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数千年，难道他一个命运之力，还能影响到这么久之后的事情？”黄判不信。

　　　　“自然不能，其实他的命运之力，早在当初和源赖光的争斗中，就被断掉了。只不过，那命运之力一直在他身上，虽然已经不会对命运本身造成影响，但是‘结’依然存在，只是独立在布匹外而已。”坂田金时说道：“酒吞童子阁下乃是魔神八歧大蛇分化而成的人形生命体，天生便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个体，比之寻常存在，极易和大量的事件、人物结合，自然容易集结起时空秩序中的乱流。直至后来，八歧大蛇为须佐之男命所斩，酒吞童子阁下无法从八歧大蛇处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来源，却也因为与八歧大蛇的关联，得到了这可怕的命运诅咒之力。随后，入寺庙藏匿，以魔神道入佛门，自然又牵扯了无数的关联，随后因为相貌隽逸，吸引了无数豪族、大名的家妻爱慕，更是集结了无数的怨念和因果。及至以与世无争的身份，受尽折磨而死，魔神之力、至高神的诅咒、佛门之力、怨念、仇恨、痛苦、无数的因果皆在那一刻爆发，因这些力量而凝聚的命运之力，魔神血脉、佛门禅修、化鬼之力，让他成为了瀛洲历史上最强大和可怕的妖物，也形成了向人类复仇的‘魔王’之命。”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风十郎问道。

　　　　“魔，魔，指世间一切邪恶的总称，魔之一字出于竺洲梵语“Mara”的音译简称，中洲也好，瀛洲也罢，本没有“魔”字，开始翻译佛典时，人们只好借用“磨”字来表示。“魔”的本义是扰乱、破坏、障碍，指一切烦恼、疑惑、迷恋等妨碍修行的心理活动。”戒佛站出来说道：“在竺洲教中，魔有无数，有‘阿难当知。汝坐道场。销落诸念。其念若尽。则诸离念。一切精明。动静不移。忆忘如一。当住此处。入三摩地。如明目人。处大幽暗。精性妙净。心未发光。此则名为。色阴区宇。若目明朗。十方洞开。无复幽黯。名色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劫浊。观其所由。坚固妄想。以为其本。’的色阴魔；

　　　　有‘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提。奢摩他中。色阴尽者。见诸佛心。如明镜中。显现其像。若有所得。而未能用。犹如魇人。手足宛然。见闻不惑。心触客邪。而不能动。此则名为。受阴区宇。若魇咎歇。其心离身。反观其面。去住自由。无复留碍。名受阴尽。是人则能。超越见浊。观其所由。虚明妄想。以为其本。’的受阴魔；

　　　　有‘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地。受阴尽者。虽未漏尽。心离其形。如鸟出笼。已能成就。从是凡身。上历菩萨。六十圣位。得意生身。随往无碍。譬如有人。熟寐寱言。是人虽则。无别所知。其言已成。音韵伦次。令不寐者。咸悟其语。此则名为。想阴区宇。若动念尽。浮想消除。于觉明心。如去尘垢。一伦生死。首尾圆照。名想阴尽。是人则能超烦恼浊。观其所由。融通妄想。以为其本。’的想阴魔；

　　　　有‘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地。想阴尽者。是人平常梦想消灭。寤寐恒一。觉明虚静。犹如晴空。无复粗重前尘影事。观诸世间大地山河。如镜鉴明。来无所粘。过无踪迹。虚受照应。了罔陈习。惟一精真。生灭根元。从此披露。见诸十方。十二众生。毕殚其类。虽未通其。各命由绪。见同生基。犹如野马。熠熠清扰。为浮根尘。究竟枢穴。此则名为。行阴区宇。若此清扰。熠熠元性。性入元澄。一澄元习。如波澜灭。化为澄水。名行阴尽。是人则能超众生浊。观其所由。幽隐妄想。以为其本。’的行阴魔；

　　　　有‘阿难。彼善男子。修三摩地。行阴尽者。诸世间性。幽清扰动。同分生机。倏然隳裂。沉细纲纽。补特伽罗。酬业深脉。感应悬总。于涅槃天。将大明悟。如鸡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沉。发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若于群召。已获同中。销磨六门。合开成就。见闻通邻。互用清净。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如吠琉璃。内外明彻。名识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命浊。观其所由。罔象虚无。颠倒妄想。以为其本。’的识阴魔。

　　　　除五种内阴魔外还有**、杀生魔、偷盗魔、妄语魔、邪见魔、贪婪魔、贡高我慢魔、嗔怒魔、奸诈魔、诳妄魔、怨恨魔、妄执魔、诬谤魔、隐恶魔。这十四种外相魔，以及受到内阴而染生出的五大妄想魔。所谓魔王，便是一切魔的至高无上者。”

　　　　“所以，酒吞童子阁下在获得魔王之力后没多久，便开始集结大军，招兵买马，向人类发动进攻。”坂田金时说道：“原本，人类当中有大量强大的阴阳师，以及拥有高天原神明庇护的通灵者，有不少人，存在可以抵挡甚至抗衡酒吞童子阁下的人物。但是，这些人却如同朽木一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纷纷被丹波组碾压而过。及至鸟羽天皇在位时，瀛洲的高手几乎陨落殆尽，便是京都也只能任由鬼族横行，可以说，酒吞童子已经达到了魔王的极致。但······瀛洲天皇的血脉，乃是传自圣人，命不该绝，于是，便应运而生了拥有‘圣人’命格的人。”

　　　　“安倍晴明。”风十郎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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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你的意思是，安倍晴明时应运酒吞童子的命运之力而生的存在？所以安倍晴明的命格是‘圣人’吗？”黄判问道。

　　　　“不，命运也好，时空秩序的流转也好，都是存在着莫须有的关联的。”坂田金时说道：“安倍晴明在诞生之前很长时间里，就已经被命运的线交织了起来，酒吞童子阁下的存在仅仅只是其中一条线而已，断然不可能制造如此巨大和可怕的‘结’才对。”

　　　　“那么安倍晴明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酒吞童子的存在，是令高天原诸神也无法直接出手抹去，在面对人类的高手时，也可以在逆境中取胜的魔王，那么安倍晴明又是什么？”黄判追问道。

　　　　“从最初开始说起吧，首先就是瀛洲天皇的血脉，得自于中洲夜守徐福，徐福成为圣人，自封‘天照大御’并且伪造出高天原神系，他造出的神斩杀了上界降临这一层世界的魔神，八歧大蛇。这就导致了高天原诸神受限于命运之力的纠葛，无法直接影响酒吞童子的存在，而在法术一道上传自徐福的瀛洲夜守，也因为这命运之力，而被酒吞童子以下克上，直逼人类的都城。”戒佛作为佛家弟子，对宿命论和轮回论更加明晰，于是向众人解释道：“可是，酒吞童子的行为逐渐威胁到天皇血脉的同时，他所牵起的线，也开始成为新的‘结’对人类社会产生影响。”

　　　　“首先是那些被酒吞童子阁下斩杀的瀛洲夜守，那些武士、阴阳师，他们每多死亡一个，在瀛洲的夜守、阴阳师、武士中就会积攒越强和越混乱的线，这些线的一段是酒吞童子阁下，另一段就是某些拥有天赋的瀛洲夜守。”坂田金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因为受到威胁的是天皇的地位，也是重要的命运丝线，天皇乃徐福血脉，本就是圣人后裔，又与高天原诸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最终，那些因为复杂关系而牵引出来的拥有命运之力的人，自然而然会来到天皇的身边。”

　　　　“那就是安倍晴明吗？”风十郎问道。

　　　　“不仅仅是安倍晴明，还有主公······不，赖光公。”坂田金时的眼神忽然变得难得一见的柔和，似乎说到那个名字，他那狂放不羁的内心，都会忍不住变得温柔起来：“安倍晴明是少年成名，他成名的时候，酒吞童子阁下还在招兵买马，尚未发动对人类的终极一战，只是那时候，正是平安时代中期，也就是百鬼最为猖獗的时代，所以安倍晴明的名头反倒是大得吓人。及至酒吞童子阁下起事时，安倍晴明也不过才二十余岁，比如今的闵悟还小岁余。至于赖光公，他也同样是背负宿命之人，只不过他的才华虽然同样盖世，却没有安倍晴明那样大的名声，而且他年岁较长，酒吞童子起事时，赖光公已经将近四十岁了，所以在外界看来，赖光公不过是个资历和经验都十分了得的高手罢了。其实若非赖光公身负宿命，又怎么可能在机缘巧合下完成‘斩杀酒吞童子’的成就呢？”

　　　　“如果酒吞童子是魔王，安倍晴明是圣人，鬼女红叶是绝色的话，那源赖光是什么？不屈？必胜？好像都不太像啊。”黄判说道。

　　　　“命运之力并不只有五种，赖光公的命格是‘鬼泣’，也就是令百鬼退散之人。”坂田金时说道：“历史上，出现过的命运之力不下十种，只是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身负着不同的使命，才会有所不同而已。”

　　　　“安倍晴明正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举荐源赖光去斩酒吞童子的吧？”黄判这时已经想明白了：“若说圣人可以斩杀魔王，我是不信的，一者是灭世的，一者是超然于世的，两者之间并不存在相互克制或者终结对方的关系，根本无法成立他们的对决。可如果有源赖光的‘鬼泣’命格的话，那确实是一切就通顺了。可是如果源赖光真的这么厉害，为何却被安倍晴明轻而易举地结果掉了呢？”

　　　　“这就是命运之力诡谲的地方。”坂田金时说道：“赖光公的实力相比起酒吞童子阁下，根本就差远了，事实上当时的安倍晴明比之酒吞童子阁下也差着不少呢，但就是有着这样巨大的差距，却硬是能完成这样的工作。虽然少不了酒吞童子阁下故意假装被斩杀的成分，但这也确实说明了，命运之力对时空走向的影响。”

　　　　“也就是说，命运之力和特殊命格的存在，会使得原本发生概率为零，或者概率极低的事件，成为大概率可能，而不能完全凭借实力和其他行为来改变吗？”风十郎问道：“那也就是说，闵悟的行为之所以都能够收到这样的成效，那是不是就是‘必胜’的宿命在起作用？”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坂田金时说道。

　　　　“可为什么大哥和安倍晴明的命运之力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风十郎好奇道。

　　　　“他们的命格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完结了，他们只是身上还拥有着命运之力而已，本身却已经像是被从布匹上剪下的结一样失去了对布匹的影响力。”坂田金时说道：“所以时至今日，他们虽然得益于曾经的命运之力，拥有了强大而不可轻易匹敌的力量，却再也没有影响命运流转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安倍晴明急不可耐地想要夺取文歆儿身上的命运之力的根本原因。”

　　　　“因为只有拥有着完全与时空秩序相连接的命运之力，才能够影响已经停止运转的命运线再次流转，而安倍晴明无疑是想要控制这力量的走向的，所以他才如此迫切想要得到文歆儿。原因并不是文歆儿真的多重要，而是因为，安倍晴明曾经所拥有的这股力量，已经没有了。”风十郎说道：“可我好奇的是，如果真的命运之力那么强，为何闵悟又要把我们往外推呢？难道闵悟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隐情？”

　　　　“这一点，或许只有闵悟本人能够回答得上来了。”黄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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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自从孙韬、钟庚子从沪城支援风十郎的八圣灵集团之后，闵悟就像是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一样，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其实是常态，闵悟行踪不定，来去自主，实力又睥睨天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掌握闵悟的行踪，更不可能说了解到闵悟的动向。可对于一些和闵悟有关系的人来说，闵悟确实像是彻底藏起来了一样，没有再和任何人接触，甚至连闵悟自己的那些夜守部下这些时日都没见到闵悟，更没收到过任何来自于闵悟的命令。

　　　　这个男人，此时正抓着酒杯，坐在啡尝醉空旷的顶楼大厅里，一个人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身处房间内的人无法得知，此时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原本新啡尝醉的顶楼大厅，就是半透明的设计，极佳的采光结构。白日里，自然是如同露天一样的明亮清晰，而即便是夜晚，这房里也会因为外面的灯光而足够明亮。或许仅有的算不上明亮的时候，便是及沉重的白日阴天了，但那也仅仅是很短的时间罢了，而且大家也能够分辨出来，那是阴天带来的昏暗，知道时间在早晨。可现在，整个啡尝醉的空间黑暗无比，若说是白昼的阴天，那这阴天未免黑得过分了；可若要说是晚上，又怎么会一点灯光也没有从外面进入这房中呢？

　　　　没人知道答案，至少，若是有中洲夜守进来，是没人能知道，这房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不过，总有些特别的人知道。

　　　　“忽～”

　　　　一声轻轻的声音，轻得如同夜晚吹在窗户上的流岚一样不着痕迹，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这声音还是如此的突兀。闵悟的听力自然不会让这样的声音漏掉，不过似乎闵悟早就料到了声音的出现，也对声音的由来做好了准备。轻声响动过后，有的仅仅只是闵悟晃动手中酒杯，让冰块和杯子的杯壁轻轻碰撞的声音，如同声音低沉的风铃一样，没有什么节奏感，却另有一番韵味。

　　　　“唔？方圆之间，自演昼夜，明暗交错皆在一念之间啊！这可是很高段的实际操作水准了，你的实力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进步，而且你变强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房间内，竟然响起了一个不是闵悟的男声：“怎么样，似乎你已经感应到那层境界的存在了？”

　　　　“嗯，不仅仅是感应到了，而且很清晰，甚至那感觉已经对我的精神产生了影响。”闵悟的声音回答道：“而且每逢战斗之后，这种趋势就会加快，而且越发的明显，不仅仅是不可逆了，而是已经达到了无法停下来甚至慢下来的地步。”

　　　　“很痛苦吧？已经触摸到了世界的边缘，却还有未尽的使命。”那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这还不是拜幽冥组所赐，若不是幽冥组整日介地找我们麻烦，我也不用这样一次一次地出手，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闵悟说道：“不过没关系了，就这样好了，反正我这些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习惯了？这力量还是不要过于容易习惯的好，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无比渴望期盼的力量，但对于你，这恐怕是最可怕的诅咒了。”那声音说道：“或许你该试试，从这漩涡中抽身而出。”

　　　　“抽身而出？那样的话，谁又来阻止你呢？”闵悟反问着，打了个响指，整个啡尝醉的顶层大厅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大厅中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个身影。闵悟看着那漆黑的身影说道：“你的所作所为，现在还是必须由我来阻止啊，安倍晴明。”

　　　　出现在闵悟的新啡尝醉之中的，赫然是漆黑的灵魂体，安倍晴明。

　　　　“阻止我？恐怕现在最不会着急阻止我的，就是你了啊，闵悟。”安倍晴明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事情，更不要以为，我会像那几个傻瓜一样，傻傻的相信你是个好人吗？”

　　　　“和你比起来，我就算是良善了。”闵悟说道。

　　　　“是啊，可如果没有我，你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魔头了。而且我知道，你已经开始藏不住了，酒吞童子、风十郎他们都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难以隐瞒了。”安倍晴明说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要让风十郎独立出去，你要拉开你们之间的距离，防止你的事情被他们看透。”

　　　　“你倒是看得透，难道还指望和我合作吗？”闵悟将酒杯放在面前的桌面上，说道：“你知道的，无论有你没你，我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你对我来说，既是最大的阻碍，你的存在也是我成事的最大助力。”

　　　　“那就趁着你虚弱的时候，趁着你不敢轻易使用力量的时候，让我来清除阻碍好了！”安倍晴明说着，漆黑的灵魂体一挥手，从身体中非射出数到黑烟，一瞬间就牢牢地缠住了闵悟。

　　　　“没想到，你孤军深入来我的地盘，居然不带你自傲的幽冥血河。”闵悟说道。

　　　　“现在的你，不需要我用那么强大的力量来收拾！”安倍晴明说着，另一手一挥，空气中出现了数到如同长剑一般的黑雾，冲着闵悟刺了过去。此时的闵悟已经牢牢地被安倍晴明放出的黑雾长索给牢牢锁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这样简单的攻击便已经可以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