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守录-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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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事态发展十分忧虑的一条天皇命令当时大名鼎鼎的源赖光与其麾下四天王，连同名将藤原保昌，一行六人，去讨伐酒吞童子等鬼怪。

　　　　在出发前，一行六人去了清水八幡、住吉和熊野三处神社祈求神助。

　　　　在途中有上千名武者赶来要求相助，赖光等人回绝了：“对手是魔物。如果去这么多人的话只会把它吓跑去别的国家继续作乱，还是用计策取胜比较好。”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进，一直来到了一个开满了樱花的山脚，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三位老人，老人说：“你们是去征讨酒吞童子等鬼怪的勇士吧？请带上这个神便鬼毒酒和星兜。但凡是鬼，都喜欢酒。它对人来说是妙药，而对鬼来说就是猛毒了。祝你们好运！”（这三名老人，便是后世《桃太郎》的故事中，狗、猴、鸡三只动物的原型。）三个老人指点他们去鬼所在的地方后便消失了，原来他们就是清水八幡、住吉和熊野三处神社的神灵。这件事使大家十分振奋，于是继续进发，终于来到了鬼怪的住处。

　　　　丹波组高手如云，又有滑头鬼这样多谋的军师，源赖光的身份直接就被酒吞童子知晓了。但是当时，酒吞童子已经萌生了隐退的念头，便没有为难源赖光，赖光等一行人受到了盛大酒宴的招待，鬼怪们也在酒力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看到时机已到，赖光等众人潜入酒吞童子的房间。在酒宴上化身作俊男的酒吞童子在此时已经现出了原形——三米多长的身子，火红的头发，头上生有两只大角，正沉沉睡着。不过他确实是鬼怪中的能者。在赖光拔刀的瞬间突然醒来，无奈在神酒的药力下无法动弹。

　　　　“我就是赖光，拿命来吧！”随着叫喊声刀光一闪，酒吞童子的头颅被赖光的安纲刀斩断，但是鬼怪的头颅却依然未死，飞舞在空中向赖光袭来，赖光利用星兜才得以脱险。

　　　　头领被杀的众鬼怪们想要攻击赖光一行，但是身体被神酒约束而无法行动，最后也被赖光四天王等人一一解决了。

　　　　漂亮地斩杀了众鬼后，赖光等人将被强掳来的少女们解救了出来，回到了京都受到天皇的重赏。

　　　　赖光的那把宝刀也因斩下酒吞童子头颅而闻名，被改名为“童子切安纲”，在室町时代被列为天下五剑之一而作为重宝收藏。

　　　　大家都以为太平的日子在妖魔的退治后会持续好一段时日。

　　　　可谁知讨伐酒吞童子归来，源赖光旧伤复发，卧病在床。就在赖光养病的某一日，他的床边突然出现了一名僧侣打扮的男子，手上缠绕着蜘蛛丝搬的细线，赖光在睡梦中感到一股杀气，猛然惊醒，马上拿起放在枕边的名刀“膝丸”，向来者砍去。

　　　　赖光只觉得膝丸砍到了什么东西，但却发现刚才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赖光的家臣们闻声而至，赖光详谈了事情始末。原来竟是酒吞童子手下大将，在葛城山上驻守的大妖土蜘蛛，想要来杀源赖光，为酒吞童子“报仇”。葛城山遥距于京都南方，自古以来乃是大和的灵山，土蜘蛛原本就居住在山上，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修炼成精，其身型巨大，凶悍无比。被酒吞童子收服后，便命它就地驻守葛城山，与大江山遥遥相对，对京都形成犄角之势。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土蜘蛛却也没能知道酒吞童子“身亡”的真相。

　　　　那把砍中土蜘蛛的“膝丸”，后被赖光改名为“蜘蛛切”，成了名刀，与斩断茨木童子手臂的鬼切（原髭切）分别成为了源氏的重宝。

　　　　但是，当年的故事中，有多少是被人导演出来的故事，又有多少，是被刻意引导出来的谎言，根本无人知晓。至少，酒吞童子被杀是假，安倍晴明的占卜同样是假，至于源赖光那被歌颂的过去，就更是充满了扑朔迷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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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而现在，闵悟面对着的，就是这个曾经整个瀛洲都奉若神明的男人。

　　　　“我记得在坂田金时的回忆里，你应该是在平安时代的时候就死了。”闵悟看着源赖光，说道：“可是看样子，你竟然不止是没死，更是被安倍晴明直接给关押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千年啊！”

　　　　“这么说来，你见过金时了？”源赖光意外道：“他······可还好吗？”

　　　　“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脾气似乎很是暴烈，而且有些桀骜不驯。”闵悟说道。

　　　　源赖光死一般的面容上，终于泛出了一丝微弱的笑容，不过似乎他很多年没有笑过了，这时的微笑，看起来生硬无比。但闵悟能感觉到，这个死气沉沉的男人，难得地散发出了一点温柔的生气。

　　　　“他当年便是谁也不服的性子，和其他三人也极为不和，一句话起了摩擦，便是刀斧相向，实是十足的雷神性子。”源赖光说道：“修炼了这些年，即便在酒吞童子手底下，恐怕也没几个能比他更强的人物了，想来以他的性格，必然会更加的桀骜和狂放。”

　　　　“是啊，不过我很好奇，他既然说你已经死了，那必然是你真的死了。可为什么，你又会在这里？”闵悟问道。

　　　　“我当年自然是死了，只不过，安倍晴明早有准备，在我身死的瞬间，便将我的魂魄给拘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就这样被他关押着，无论是在人间界，还是来到幽冥界之后，都如此。”源赖光说道：“虽然不知道，安倍晴明要我这个废人的魂魄做什么，可是这些年来，他来的也越来越少了，我便也不去多想。”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闵悟看着安倍晴明，说道：“从你的身上，我能够感到一丝微薄的命运之力，想来，你应该与我还有酒吞童子一样，都是被命运眷顾的天命之人吧？”

　　　　“原来你竟然也是命运之人。”源赖光说道：“我修为尽散，却是看不出你的虚实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宿命是什么呢？我的命运之力乃是‘鬼泣’，对世间一切妖魔鬼祟都拥有强大的克制力。”

　　　　“竟然堪称顶级的命格‘鬼泣’啊！这样你还不知道安倍晴明为什么拘禁你？”闵悟说道：“无论你们怎么说安倍晴明，但至少有一点，安倍晴明确实是个天纵奇才，而且胆大心细，实力非凡。若是真让他摸索出了，夺取他人命运之力的法门，我想他把你押起来也确实是拥有充足的理由。”

　　　　“夺取命运之力吗？”源赖光沉吟道：“当年······我确实知道，安倍晴明用玉藻前，夺了鬼女红叶的‘绝色’天命，以此魅惑了鸟羽天皇。但是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特例，是一种偶然。听你说来，这竟然是安倍晴明独有的法门吗？篡夺他人的命运之力，为己所用，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没什么匪夷所思的，想来，这便是他一直拘禁你的原因。”闵悟说道：“可我总觉得很奇怪，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所谓‘斩杀酒吞童子’的功业，那你的命运之力怎么会还在身上呢？”

　　　　“酒吞童子，不是没死吗？”源赖光自嘲地一笑：“我的那些名声，不过是假的而已，自然这个命运之力便不会消散了。”

　　　　“对啊，你当初让坂田金时去找酒吞童子，说明你已经知道了，酒吞童子是活着的。可既然你知道酒吞童子活着，为什么你不告诉天下人呢？难不成真的，就连伟大的源赖光，都是个贪图虚名之人？”闵悟问道。

　　　　“哼哼，你既然那么清楚我的事情，那么必然该知道，我在讨伐酒吞童子没多久之后，便重病在床了。”源赖光说道。

　　　　“嗯，这个我当然知道，虽然传说各不相同，有的说你是旧伤复发，有的说你是受到诅咒，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你重病在床，甚至连神智都模糊了，这才有了飞剑斩土蜘蛛的佳话。”闵悟说道：“不过这似乎，也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只不过，有基础，才有故事。”源赖光说道：“我早年间，确实是受过重伤，后来的病患，也确实和我的旧伤有关。”源赖光说道：“只不过，我的旧伤，是因为受到了安倍晴明的诅咒，才会复发恶化的。他当年为我准备的药剂和酒水，其实就是暗中下了咒术的‘咒药’。当他以为自己得到了酒吞童子的血脉后，便直接激发了咒药，将我咒倒。虽然别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无法告知他人我的情况，但是我自己却知道，那是安倍晴明的咒术。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在安倍晴明发现，自己得到的不是酒吞童子的血脉，导致了他的劣化后，竟然连弥补的办法都没有。”

　　　　“因为真正能够杀掉酒吞童子的人，已经被他下了咒，他自己断了自己的生路。”闵悟笑道：“这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一点补救的办法也没有，也难怪安倍晴明会拿你泄愤了。不过，他应该是在这之后，才意外发现，你的体内，竟然还残存有命运之力的吧？”

　　　　“我想应该是这样。”源赖光说道：“不过所幸，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仔细想来，这都已经一千年了，我源赖光······还真的是没辱没了自己的名头。”

　　　　“被安倍晴明玩弄得都快魂飞魄散了，你倒是还嘴硬。”闵悟说道：“想来，安倍晴明留着你，应该是害怕酒吞童子杀上门来。之所以已经渐渐不来了，我想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再惧怕酒吞童子了，这才对你的命运之力不再有兴趣了。”

　　　　“可谁又知道，安倍晴明是不是还对这力量抱有想法呢？”源赖光说道：“既然你能一个人来到这里，还拥有命运之力，想必你的实力一定不比安倍晴明逊色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我的命运之力带走，将来······用它来消灭安倍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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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把你的命运之力取走？！”闵悟吃了一惊，他想到过源赖光会有求于他，但是却未曾想到，源赖光的所求，竟然是这样。

　　　　“啊，我想过，当年的安倍晴明，想要获取我的命运之力，或许便真的如你所说，是为了对付身为鬼王的酒吞童子，或者对付平安时代猖獗的百鬼也说不定。这或许，也是他如今对‘鬼泣’的命运之力不再强求的原因吧，至少我猜测是这样。”源赖光说道：“但是，我也想过另一个可能，就是安倍晴明在某种选择之中，选了另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闵悟不解。

　　　　“你说的是中洲话，那么想必应该是中洲的夜守了。既然如此，我猜你应该听说过《秘经》吧。”源赖光说道：“那是中洲至高无上的修炼功法，曾经安倍晴明如此强大，正是因为天狐妖一族窃走了中洲一十三卷《秘经》中最至高无上的一卷《秘经·圣》卷。而安倍晴明是白狐葛叶与安倍家阴阳师的后代，既拥有了夜守的资质，又同时与天狐妖一族紧密相连，这才能够习得这一卷《秘经》。”

　　　　“《秘经》我自然是知道的，实不相瞒，我便是《秘经·鸦》卷和《秘经·蜃》卷这两卷《秘经》的修炼者。”闵悟说道。

　　　　“你说你是《秘经·鸦》卷的修炼者！”源赖光惊异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怎么了？”闵悟不明就里。

　　　　“你可知道，你所修炼的《秘经·鸦》卷，乃是传说中，一十三卷《秘经》里最至高无上的三绝卷之一？”源赖光反问闵悟。

　　　　“这个我自然知道，三绝卷所指的，便是《秘经·圣》卷，还有《秘经·空》卷，以及我所修炼的《秘经·鸦》卷。”闵悟说道：“时至今日，这三卷《秘经》都已经明晰了修炼者。”

　　　　“你可知道，它们为何被称为三绝卷？”源赖光继续反问道。

　　　　闵悟终于再一次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猜测道：“为何？我想是因为这三卷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都很少，而且威力——”

　　　　“不，之所以这三卷《秘经》能够成为三绝卷，是因为它们和一个古老的传说有关。或许在中洲，这个传说已经失传了，也许瀛洲也是。但是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这个传说还有极少数的人记得。”源赖光说道：“这是当年，由天照大御神传唱下来的神曲，被后人谱写为了传说。”

　　　　“天照大御？你说的是徐福？这家伙居然还能传唱下来神曲，这还真是有趣。”闵悟还真不知道《秘经》或者说三绝卷有这样的秘密，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且说，这究竟是什么传说。”

　　　　源赖光顿了顿，忽然唱起了一首瀛洲语的歌谣，这歌谣的吐字和语法，与如今的瀛洲语有着一定的区别，反倒是更像中洲话。只不过，却也不是真正的中洲话，显然是曾经刚刚被发明的瀛洲语系。这首歌的调子十分低沉缓慢，吐字和语法间，透露出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古朴以及苍劲的味道：

　　　　“日头东升，浮于黄尘之上，晨曦辉光，随黎明结束而昏暗；

　　　　悬空之日，照不亮大地，遮蔽天空的，是凡人的罪业；

　　　　你看，你看，诸神的儿子；

　　　　高举着圣人的丹书，挥舞着金色的宝剑，乘着战车，统率诸神的子民；

　　　　你看，你看，伟岸的魔王；

　　　　魔王的手中，是空无而强大的力量，他拥有八柄神兵，他的身躯坚不可摧；

　　　　战争日复一日，冲突年复一年；

　　　　年长的人们不断战死，年轻的人们不断奔赴前线；

　　　　旧的罪业堆积成高厦，新的罪业不断累加；

　　　　战场上，只剩食腐的乌鸦；

　　　　你听，你听，乌鸦的欢鸣；

　　　　它们在嘲笑，人类的罪业，无论黑夜或黎明。”

　　　　这首歌很简短，但是闵悟也没能完全听懂，毕竟闵悟虽然懂瀛洲语，但是对于古瀛洲语系，闵悟还是缺少认识。所幸闵悟是中洲人，结合中洲的语法习惯，还有一些中洲古人的用词和语法，还是能听个八九成的。所以，闵悟很快猜到了这首歌的意思。

　　　　“这是涿鹿大战！”闵悟一瞬间就听明白了。

　　　　高举丹书、手握金剑、驾车统军的，毫无疑问就是黄帝，轩辕氏。而那个拥有八柄神兵、身躯坚不可摧的，毫无疑问，便是黄帝一生的大敌，蚩尤了。在传说中，黄帝九败于蚩尤，被打得落花流水无处可去，最终与炎帝联合，在中原和蚩尤进行了残酷的大决战。据说那一战从开春打到冬天，又从凛冬打到至夏，最终决定了中原霸主的地位。而且不同于后世的其他战争，涿鹿大战虽然只历时一年有余，但是战场只有一个，对决的也只是两方。相比起后世动辄就覆盖大片地区，开辟战场无数的战役来说，涿鹿大战其实是真正的绞肉机战场。兵力不断在一个地方冲突，不断在一个地方死去，可以说是可怕无比。

　　　　“没错，正是你们中洲的涿鹿大战，据说也正是涿鹿大战之后，人类才成为了这个世界顶端的存在。”源赖光说道：“而在这首歌谣中，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它提到了三件看似与涿鹿大战毫无关系的事情。”

　　　　“圣人的丹书、空无的力量、食腐的乌鸦。”闵悟很快找到了这三处地方。事实上，这三处地方的存在异常突兀，从语法用句可以看出，黄帝与蚩尤对应、轩辕剑与蚩尤八武对应、炎黄联盟的群策群力与蚩尤无双的武力对应，这都是通顺的。唯独在“圣人的丹书”和“空无的力量”上，并不是完全在押声韵、字韵或者意韵，也就是说，这两件东西是明确必须点出的事物，其明确的关系和点，重要性甚至在整首歌的效果上。与这两点一样的，就是乌鸦，原本乌鸦不分昼夜，徘徊于战场，嘲笑人类的愚蠢与罪业算得上是文学性的手法。可要注意的是，在对乌鸦的描述上，使用了和“圣人的儿子”以及“伟岸的魔王”一样的语法，都是由动词引出的，虽然前两者都是“看”而对乌鸦是“听”，但不难发现，这是刻意对某事物在使用重点铺垫的手法进行描述。

　　　　而想要解读出这三个看似与涿鹿大战丝毫没有关联的事物，不难猜到应该从哪个角度来解读。其实就算源赖光没有先一步进行铺垫，闵悟也能猜到，因为闵悟是知道的，关于魔王“空无而强大的力量”所指的是什么。作为极少数的知情人，甚至亲身参与者，闵悟是直接了解过蚩尤的。

　　　　蚩尤，正是上一代的《秘经·空》卷修炼者。

　　　　所谓的“空无而强大的力量”很显然就是在专指拥有强大的力量，却需要与其他力量结合才能释放出来的《秘经·空》卷了。风十郎修炼《秘经·空》卷后，并未得到任何法力、招数、法宝上的提升和帮助，而唯一得到的，就是可以将他人的力量，与他所拥有的风之力完美融合，产生新的力量。这样的例子一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在竺洲，风十郎与迦尔纳完成融合后，拥有了“烈阳之风”的力量，轻易破去了当时还没被安倍晴明所炼化的万灵血河；另一次，就是在西洲，为了保护温馨儿，风十郎与温馨儿完成了融合，产生了特殊的“星辰之风”，与安倍晴明打了个平手，只是后来因为殷从云的干预，导致了两人的融合被破，这才让文歆儿被抓入幽冥界。

　　　　这两次，闵悟都不在场，全都是事后听人所说的。根据事后的描述，风十郎所形成的是非常纯粹的力量，而非简单的两种力量结合而已。“烈阳之风”和“星辰之风”都是作为单一独立的能量个体而存在的，而且是十分纯净的力量，几乎没有任何杂质。这对于夜守界，甚至对于修炼界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因为力量的本质虽然都是一样的，但是其表现形式的不同却是完全体现在其不同的类型上，这也就是为什么两种不同的力量难以融合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闵悟便知道了，这《秘经·空》卷的特点，便是本身没有力量，却能给使用者带来绝对质的转变。

　　　　通过这一点，判断了“空无而强大的力量”是专指《秘经·空》卷的话，那么不难想到，用来作为对应的“圣人的丹书”便是《秘经·圣》卷了。想来，黄帝轩辕氏便多半是最早的《秘经·圣》卷持有者了，也就是说，所谓的涿鹿大战，其实就是两名《秘经》持有者之间的战争了。

　　　　“可这传说，和三绝卷有什么关系？”闵悟不解。

　　　　“据我所知，诸神的儿子，象征的是人类生生不息的繁衍；伟岸的魔王，象征的是至高无上的绝对力量；而欢鸣的乌鸦，象征的······应该便是无论这世道沉浮变化，都不会停止运转的残酷法则。”源赖光说道：“只有当世道崩坏，天下大乱，三卷《秘经》中至强的三绝卷才会一同现世，不然的话，应该只有一卷《秘经》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才对。”

　　　　“近几百年年，只听闻过《秘经·鸦》卷曾出现，想来，自从安倍晴明得到《秘经·圣》卷并带走后，便也只剩《秘经·鸦》卷有条件在世间活动了。”闵悟说道：“可是这和你的命运之力有什么区别？你方才说的，安倍晴明不再觊觎你的命运之力，是因为选择了另一方面？”

　　　　“对，因为他一开始只修炼了《秘经·圣》卷，又不能胜过酒吞童子，所以才会打我身上这‘鬼泣’的命运之力的主意。”源赖光说道：“可是后来，他得到了《秘经·鬼》卷，并且获得了认可，还选择了修炼其中的力量。这样一来，便再也不能和‘鬼泣’的命运之力结合了，而且曾经他想要获得的力量，已经变成了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存在，若我是安倍晴明的话，也不会过多的接触我。”

　　　　“这么说来，你的力量，或许是这世界上，最克制安倍晴明的力量了？”闵悟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源赖光沉吟道。

　　　　“既然如此，我还真的必须想个办法，把你的力量带出去。”闵悟说道：“也许在不远以后的将来，这将是我们战胜安倍晴明重要的筹码。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力量在促使我来到幽冥界了。”

　　　　“难道，你也不能，把这力量直接带走吗？”源赖光听闻闵悟还要想办法，不禁觉得有些失望。

　　　　事实上，源赖光虽然完成了许多的壮举，但是论修为，他还是差了安倍晴明和酒吞童子一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安倍晴明所害，也为什么在斩杀“酒吞童子”的时候只能险胜的原因。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一直以为，实力达到了安倍晴明那样的人，便可以有办法夺走他人的命运之力才对。

　　　　“理论上来说，命运之力固然是可以转移的，毕竟曾经有过先例。”闵悟指的先例，自然是玉藻前了：“可是既然安倍晴明要把你的魂魄拘禁起来，那么就说明这东西不是想抢就能抢的，多半需要一些持有者本人的条件满足，才能达成。可当初玉藻前是附身在了鬼女红叶肉身上，得到的‘绝色’资质，后来她想用的也是同样的办法。这又与魂魄一节说不通，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若说是需要我配合，我当然会配合你。”源赖光说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