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守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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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就钻到了房间里不知道研究些什么。每晚三四点打烊后，闵悟也会钻到房间里和顾一夏一起鼓捣，也不让别人知道。

　　　　如此两天，当事人的保密意图这样清晰，大家也不好再去详细地打听。今天看到这两人居然从风十郎的房间跑了出来，莉莉丝忍不住就好奇问了起来。

　　　　“风十郎已经醒了。”闵悟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然后又单独对文歆儿道：“快去照顾他吧，看起来快死了。”

　　　　文歆儿闻言吓了一跳，立刻就朝着风十郎的房间跑了进去，莉莉丝和达斯也半信半疑地跟了过去。只有戒佛，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笑呵呵地看着闵悟。

　　　　戒佛这两天心情不错，不仅是闵悟，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很显然，在得知自己不用背那么大一个锅后，戒佛的是非常开心的。

　　　　“你怎么不去看？”闵悟问戒佛。

　　　　“他如果快要死了，你还能这么淡定？”所谓关心则乱，文歆儿就是典型。戒佛没事人一个，这样浅显的道理，他甚至不用去想，都能摸个明白。

　　　　“还是瞒不过你啊！”闵悟感慨，顾一夏看他，多明显的事需要这样感慨吗？

　　　　戒佛没答话，还是那样笑着，就这样跟着文歆儿等人走进了风十郎的房间里，留下闵悟和顾一夏两人在外面。

　　　　“你觉得风十郎有多长的恢复观察期？”闵悟问顾一夏。

　　　　风十郎的经脉尽皆碎裂，这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但是闵悟和顾一夏研究后，发现风十郎的经脉虽然碎裂，但是整体性还是趋于完整的。不是因为之前所受的伤不够重，也不是因为救治的及时和高效。而是因为风十郎惊人的恢复能力，已经超出了顾一夏的估计和计算。

　　　　通过风十郎的种种情况，顾一夏向闵悟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通过对风十郎的研究，找到风十郎本身存在的秘密，或许可以让风十郎实力复原，更大的可能，是让风十郎的实力暴涨。

　　　　闵悟自然是支持的，于是这两天里，两名中洲现如今最负盛名的天才，就开始了废寝忘食的研究之路。古代文献、妖族资料、夜守历史。从大量的卷宗里，两人开始寻找着风十郎这样怪异体质背后的蛛丝马迹。

　　　　很幸运的，在南蛮地区的一卷上古遗卷中，两人找到了风十郎类似的体质，风十郎的体质属于上古种族中一支赫赫有名的种族独有的特殊体质，这个种族，不仅有着独特的修炼之法，更在中洲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通过对这个种族残留下来极少的信息进行研究，闵悟和顾一夏已经找出了可能完全治愈风十郎，甚至帮他大幅增长实力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本来就是遗卷中的记载，不仅不完全，还有诸多匪夷所思之处，两位天才也频频被难倒。

　　　　在这件事情上，闵悟和顾一夏出现了分歧。

　　　　闵悟是机会主义者，虽然平常不表现出这种风格，但是在关键时刻，别说是一成的可能性，就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闵悟都不会放过，而且闵悟也很擅长把握机会，绝不会任由机会溜走。

　　　　而顾一夏呢，长期从事发明、研究工作的顾一夏，不仅有成熟的研究体系，更关键的，在长期的失败和成功之中，顾一夏已经有了一套危机评估和成功率评估的机制，在这样的机制下，顾一夏通过这个上古种族的本质，断定了必须在拥有极高成功率的前提下，才能对风十郎进行试验。

　　　　在这一点上，闵悟只能让步，因为这个上古种族名头太大，就连闵悟也不能等闲而视之。

　　　　上古魔族――九黎。

　　　　（本章完）
………………………………

第74章　蚩尤遗骸

　　　　九黎族乃是上古部族，下辖九大部落，每个部落又有九大氏族，每族皆有族长。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神蚩尤，就是九黎部族的大酋长。

　　　　上古之战中，蚩尤败于炎、黄二帝之手，九黎族更是由于华夏民族的攻击，被分裂成了诸多小部族。蚩尤所统辖的黎族，就被赶往北方，而九黎中较大的彝、苗两支，则被迫迁入蛮荒之地。

　　　　中洲古时，有黎民百姓的说法，这个黎民中的黎，所指的正是九黎。要知道，华夏民族，就是如今的中洲正统人族中，只有八个姓氏，为：姜、姚、姬、姒、嬴、嬗、妫、姞。那中洲百家姓中又何来如此多的姓氏？其实这便是九黎族带来的姓氏了。

　　　　涿鹿之战前，九黎乃是中洲第一大种族，其势力范围甚至远大于如今的中洲版图。但九黎族并非人身，而是妖族中的一种，天生异能，神通无数，且性喜食人，乃是华夏民族的头等大敌。

　　　　接下来，就是一出又一出华夏民族智斗九黎的故事，到了最后，华夏民族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为了中洲的实际统治者，直接统治了中洲长达五千年。经过了五千年的演化，九黎诸族、黎民百姓，早就融入到了华夏民族中，甚至成为了华夏民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也正是这样的演化，使得九黎一族在上古时期的诸多神通、法术全都失传殆尽。

　　　　风十郎是北方人，当顾一夏提出风十郎与九黎族有相似之处时，闵悟是持完全的反对态度。相对于如今还保留着拜蚩尤、食人肉的一些黑苗族和黑彝族，出生北方的风十郎，实在不像是九黎后代。更何况，传到这一代，恐怕风十郎的血脉也稀薄的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他很可能是蚩尤的后人！毕竟黎族可是被驱赶到了北方的！”顾一夏曾经这样问闵悟。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蚩尤的后人，虽然历史上有无数次九黎后代想要复活蚩尤，可是五千年来，从未有过蚩尤后人现世这样的传说。”蚩尤如果真有后人，出来登高一呼，九黎诸族一番响应，无论是哪个时代，中洲必然是生灵涂炭。

　　　　可中洲历史上并没有那样的时期，所以闵悟很直接地否定了这种推论。

　　　　但在随后的搜索中，闵悟和顾一夏真的找到了上古时期九黎族的体质描述，九黎族的体质，正是与风十郎一样，没有用以储蓄法力的“丹田”这一器官，所以虽然天生神通，但是面对可以修炼的华夏民族，最终还是失败了。

　　　　在推论了风十郎可能是九黎后人之后，闵悟和顾一夏就迅速进入了第二个阶段，也就是如今的阶段——还原一个最原本的九黎人。

　　　　风十郎身体的强大恢复能力、对于自然灵力的沟通能力、对于自然元素的掌控能力。种种迹象表明，以九黎人的标准，风十郎应该是十分天才的人物才对。

　　　　可是偏巧风十郎在幼年时期就经受了夜守转化。没错，风十郎和闵悟不同，闵悟是天生的夜守体质，即是父母都是夜守，或有一方是夜守，生出的孩子，就会天生是夜守体质。而风十郎呢？他在先天时期却是普通人的体质。

　　　　在今天见到风十郎苏醒后，顾一夏更加确信了风十郎是九黎族的可能性，要知道，在顾一夏原本的预计中，风十郎要醒过来，恐怕需要一周的时间。可到刚才为止，不过才两天多一点罢了。

　　　　“他一定是九黎族！”顾一夏的语气中全是兴奋和狂热：“我们一定要仔细地研究，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重现九黎时期的辉煌！”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九黎，他还会和人类站在一边吗？”闵悟问顾一夏。

　　　　“他会的！他的后代也会的，别忘了，夜守的体质，具有约束力！”顾一夏兴奋得话都多了起来。

　　　　“好吧，那你说，怎么重现？”和顾一夏在一起，闵悟的话从肯定句为主，变成了以问句为主。

　　　　“你觉得，九黎族谁的战力最强？”顾一夏问的是废话。

　　　　“废话。”闵悟瞪他，“谁都知道，魔神蚩尤，古今无双。”

　　　　“那我们就重现蚩尤啊！”顾一夏地狂热把闵悟吓了一跳。

　　　　“你疯了！”闵悟压低了声音，但是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蚩尤啊，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战力，他闵悟就可以安心地享清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责任，全丢给风十郎。

　　　　“做不做？”顾一夏更直接，上来就是红果果的诱惑。

　　　　“做了！”闵悟一咬牙，“怎么做？”

　　　　“找文献。”顾一夏说着。

　　　　闵悟差点就跟顾一夏动手，还找文献？那跟之前有什么区别？

　　　　“还找文献干嘛？”

　　　　“我们要找出六个地点。”

　　　　“你的意思是——”

　　　　“当年黄帝以轩辕剑斩蚩尤，以五匹天都火龙马，将蚩尤五马分尸。”顾一夏道：“头、双手、双脚、躯干在何处，我们都需要从文献中查找。”

　　　　“找到了又怎样？”闵悟斜眼看他：“黄帝的封印，你也想解？”

　　　　“别忘了，当年和轩辕剑一胎出炉的那件神兵，历经曲折，改头换面，如今是在谁手里？”顾一夏的眼神就像是色狼看美女。

　　　　“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魔尊金箓’上面！”闵悟大怒，那表情就像是有人要抢吴悠悠一样：“不行！”

　　　　“靠，借用一下而已！”顾一夏不放弃。

　　　　“你先找到再说吧！”闵悟头疼，这顾一夏不仅把主意打到了风十郎的头上，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前身是“鸿鸣刀”的“魔尊金箓”之上，这想法不仅大胆，更是天马行空。

　　　　顾一夏对于所有未知事物都有着狂热的求知欲，立刻就拉着闵悟走了。剩下一屋子的人，则都聚集在风十郎身边。

　　　　看到风十郎的那一刻，文歆儿的眼泪立刻飞了身边众人一脸。

　　　　风十郎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是耳聪目明却是保留着的。听到文歆儿的哭声，风十郎立刻转动眼珠子寻找文歆儿，尽管这样很累。

　　　　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文歆儿，风十郎急啊！他想说话啊！可是想起那种痛不欲生的疼痛感，他又不想给自己找罪受，于是只能让眼睛累一点，一直看着文歆儿。

　　　　文歆儿也看到了，风十郎正在看着自己。她的眼泪，不仅有高兴，更多的是心疼风十郎。可现在风十郎斜着眼睛看自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猥琐，文歆儿顿时觉得十分尴尬，眼泪立刻就止住了。快步上前，文歆儿挥起粉拳就往风十郎身上打去。

　　　　“让你吓我！让你吓我！”文歆儿边打边骂：“还想死不想？还瞟我不瞟？还丢下我不？”

　　　　文歆儿的拳头力量并不大，可是当风十郎身中第一拳的时候，他差点就给疼晕了过去！他自己动一下都已经痛成那样了，现在文歆儿的拳头招呼下来，他还能受得了？

　　　　文歆儿看风十郎居然一点反应不给自己，更是越发生气了，正准备加大力道，却听戒佛疾呼：“别打了，再打真死了！”

　　　　文歆儿定睛一看，风十郎脸都紫了，真的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吓得立刻收了手。

　　　　“风十郎，你，你怎么样了？”文歆儿焦急地问道。

　　　　“······水！”风十郎最终忍者疼痛，提出了要求。

　　　　一杯水喝下去，风十郎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喉咙终于没有这么疼了，于是忍着疼痛，继续道：“再来一杯吧。”

　　　　文歆儿依言又去倒水，戒佛却趁机坐到了风十郎身边，道：“小子，艳福不浅啊！”

　　　　“啊？”风十郎不解。

　　　　“哦？你不知道吗？”戒佛保持着一脸的笑容，却没有声音，风十郎的脸却越来越红。莉莉丝和达斯猜出来了，戒佛是在给风十郎传音。

　　　　“真的？”风十郎声音都走形了，可见此时有多么激动。

　　　　“骗你干嘛！”戒佛道。

　　　　“你就是我亲哥啊！”风十郎感激涕零，看着戒佛。

　　　　“你还是感谢闵悟吧，要不是他为你吊住一口气，你虽然得到了表白，但还真没机会。”莉莉丝在一旁打趣道。

　　　　风十郎又一打听，才知道闵悟为他续命之事。原本因为激动而红润起来的脸色，又渐渐苍白了下去。

　　　　“唉，我欠闵悟的，太多了。”风十郎叹道。

　　　　“其实我觉得。”达斯忽然插话道：“闵悟对风十郎的态度，倒很像是哥哥照顾弟弟那样呢。”

　　　　莉莉丝想了想，惊讶道：“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还真是啊！”

　　　　“我早就知道了。”风十郎道：“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心里，就把他当成我哥哥了。”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闵悟的实力何等高强，可是风十郎在他面前从来是没大没小不拘小节的，就算是童年好友，也不至于做到这样的程度。此时一想，这货居然真的是以弟弟的姿态，在向闵悟撒娇，众人忍不住脑中冒出一个词——恃宠而骄。

　　　　“你可真够可以的！”戒佛都没了好气。

　　　　“别说这个，那人是谁？”风十郎问。

　　　　“哪个啊？”

　　　　“那个**丝模样的！”风十郎用最精炼的语言概括。

　　　　“你说顾一夏啊？”莉莉丝笑，顾一夏的形象太经典了。

　　　　“那人是顾一夏！”风十郎大惊，中洲天才不少，但是能和闵悟比肩的，顾一夏绝对算是一个。

　　　　“人家可是你救命恩人！”莉莉丝又好气又好笑。

　　　　“可救了我的命，他俩还整天嘀咕啥呢？”风十郎更不解了，两大天才在嘀咕些什么。

　　　　莉莉丝一愣，讷讷道：“原来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呀？”风十郎一脸天真。

　　　　众人相顾无言，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本章完）
………………………………

第75章　废人

　　　　风十郎双眼无神地躺在病榻上，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天花板吸引了。众人围在他身边，也没人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风十郎就那样无神的、呆滞的、静静的躺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许久过去，两行清泪从风十郎眼角流出。

　　　　风十郎的表情没有变化，更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就那样躺着，流着泪，发着呆。

　　　　五分钟前。

　　　　“你这次的伤，比较重，而且又受到了附魂火的折磨。”戒佛本就没想隐瞒，很单纯地实话实说：“所以，产生的后遗症，有些严重。”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风十郎脸上笑容依旧，虽然有些僵硬，但是乐观而坚强的风十郎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往坏处想的。

　　　　可偏偏是这样的风十郎，让戒佛实在无法开口。

　　　　“你的身体，产生了某些永久性的损伤。”戒佛极尽所能，既不说假话，也不太过直接，对于一辈子没打过妄语的戒佛来说，这真是太难了。

　　　　“永久性损伤。”风十郎的表情终于不再阳光，而是渐渐地沉了下来，重复着戒佛的话，隐约之间，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闵悟和顾一夏已经在找办法，让你的身体尽快复原，你也不要太悲观了！”莉莉丝赶忙补上话茬，安慰风十郎。

　　　　“能不能先告诉我。”风十郎讷讷道：“我究竟产生了什么永久性创伤？”

　　　　站在风十郎身边的四人各自传递着眼神，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特别的异样，但就是这样，反而是最大的异样。

　　　　“说啊！你们说话啊！”风十郎着急了：“就算我变成了太监，你们也告诉我啊！”

　　　　这个冷笑话并没有活跃气氛，因为对于风十郎来说，他很清楚自己有没有变成太监。他这么说，只是想表达自己可以经受住任何挫折。死亡不可怕，等死才可怕。现在的风十郎，仿佛就像是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一样，迷茫、恐惧、无助。

　　　　“经脉尽碎，灵力全失。”戒佛终于是开口了，佛家出身的他，终于是比别人更能忍受这份残酷，意志力也更强。

　　　　风十郎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悚。

　　　　“你骗我。”风十郎的话很轻，却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悲伤。

　　　　“我没有。”戒佛咬牙。

　　　　“告诉我你在骗我！”风十郎也咬着牙，对戒佛说着，他的眼神不是质疑，而是哀求，他像是一个可怜的乞讨者，乞求着戒佛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

　　　　“我很想这么说，可是，这就是事实。”戒佛道。

　　　　“所以说，我是个废人了？”风十郎颤抖着问戒佛。

　　　　“不，等你伤好了之后，还是能跑能跳，和以前一样强力。”莉莉丝连忙出声，继续安慰着风十郎：“只是失去了灵力而已，不过是――”

　　　　“不过是成为凡人。”风十郎冷冰冰地结果莉莉丝的话茬。

　　　　风十郎躺在那里，只是用眼神看着莉莉丝。即便是风十郎全盛之时，他也不是莉莉丝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只是躺着，动弹不得。可是那眼神，即便是吸血鬼莉莉丝，也感到了恐惧和冰冷。

　　　　“风十郎，别这样。”文歆儿兀自劝着风十郎，她希望风十郎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能永远坚强乐观。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风十郎的声音有些疯狂，他仿佛在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冲文歆儿爆发一样。

　　　　可风十郎越是忍耐，文歆儿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风十郎。仔细想想，文歆儿的生命历程中本就不会有风十郎，只是无数的事件发生时，文歆儿总是身处其中，一次又一次地将风十郎拉下水。

　　　　风十郎活下来了，这是风十郎有造化，有福缘。在生命的紧要关头，有闵悟，有顾一夏这些贵人相助，保住了风十郎的一条命。

　　　　活下来是好的，可是风十郎终究还是无法继续保护文歆儿了。成为了凡人的风十郎，更是很难有机会和文歆儿一起并肩于一个又一个的夜晚了。看到风十郎这样的态度和情绪，文歆儿更是觉得，自己恐怕还是要永远失去风十郎了。

　　　　可是文歆儿还是不放弃，就算希望只有万分之一，她也不会放弃风十郎，在这一点上，文歆儿和闵悟有着惊人的理念相似度：“闵悟和顾一夏正在想办法，他们或许――”

　　　　“他们就算是神农转世！还能将破碎的经脉重组吗！”风十郎叫道。

　　　　风十郎终于还是崩溃了，绝望了。他曾无数次地无条件相信闵悟，在风十郎的眼里，闵悟就是他的哥哥，更是他心中的至高神，无所不能。

　　　　可是这一刻，管他是闵悟还是顾一夏，又怎么样呢？他们都是天才，不可一世的天才，他们如果有办法的话早就能解决这样的问题了，为什么每天跑来跑去地研究个没完？

　　　　事实上，修补经脉，乃至重塑经脉，顾一夏确实能够做到。可是做到不代表做好，就算做到，风十郎也会实力大损，灵力全无。对于发明狂人顾一夏来说，与其去做这种费时费力不讨好的无用功，还不如关注在更多的可能性上。

　　　　风十郎特异的体质引起了顾一夏的注意，顾一夏和闵悟并不是在研究怎样治愈风十郎，而是在研究如何在风十郎身上重现九黎一族的力量。这一点，他们从没跟第三个人说过，所以在不经意之间，就流露出了这种氛围。

　　　　事实上，这也正是其他人心情沉重的原因，只是相比起风十郎这个当事人，大家都更愿意冷静地去相信这两大天才，仅此而已。

　　　　“风十郎，这里没人对不起你！”会这样说话的，只有达斯：“为了救你，大家都出了力，你没能康复，大家也很难过，很担心，你有气，为什么要对文歆儿撒。”

　　　　达斯是深受西洲的骑士理念腐化，满脑子都是正统的思想。事实上，骑士精神中最病态的思路就在于严于律己、严于律人的同时，对人性缺乏了感性的认识。

　　　　“关你什么事！你不过是闵悟好心捡回来的一条狗！你算什么东西！”风十郎此时早已失去了理智，又怎么会顾忌达斯的想法？

　　　　达斯由于落魄而离开西洲，在中洲又接连被戒佛和闵悟两大高手欺负。之后更是受到算计，赌赛失利，被迫加入了中洲夜守序列，在他看来，这已经够丢人了。可是风十郎居然说得好像是自己毫无出头之日，被闵悟同情收留一样。

　　　　对于荣耀感极重的达斯来说，这已经不是在打脸了，这是往伤口上泼浓硫酸！

　　　　“你这个混蛋！”达斯举起拳头就要朝风十郎脸上打去。

　　　　“啪！”戒佛跳到风十郎床上，一把抓住达斯的拳头。

　　　　“戒佛！你放手！”达斯叫道。

　　　　“你想干什么！”戒佛冷喝道。

　　　　“我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有礼仪和道德的中洲王八蛋！”达斯一边叫着，一边想挣脱戒佛的手。可是戒佛此时已用上了大明王掌力，别说达斯了，就连闵悟被抓到都要费一番力气才能挣脱。

　　　　“他不过是一个被病魔击垮了的人而已！”戒佛喝道：“面对这样的人，你连最简单的容忍和同情都没有吗？”

　　　　达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骑士精神，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虔诚。

　　　　对于风十郎，达斯本应心怀怜悯，体谅他、帮助他。可是达斯此时才发现，就因为一句伤人的话，自己竟将骑士的八大美德都抛诸脑后，着实不该。

　　　　放下手，达斯也有些不知所措，是该道歉，还是该离开，还是该顽抗到底？达斯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