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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无法抹去的青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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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很痛苦,尤其是嗓子里有非常清晰的痰声,但是他却咳不出来。
只有极其偶然的时间里,在咳嗽的带动下,会让他的头和上半身跳动起来。
…
父亲走的时候并不平静,非常清晰地流下了好几滴眼泪。
尤其是他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我能感觉到,那里面既有对于生命的留恋和不舍,也有对死亡的恐慌和畏惧,再以及满满的委屈、不甘、绝望和解脱。
尤其是无限的,对于我的牵挂、愧疚、担忧和企盼。
…
实事求是地说,父亲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我自己其实是很平静的。
因为多年的病患,我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而且在心里,甚至还早就有了盼望他能够早日“解脱”的想法,这样大家也就都能解脱了。
这种解脱,倒不是经济方面的解脱,而是父亲的病,真的给他带来了极大极大的痛苦。
父亲是一个极为要强的人,再苦再累也从来不会吭一声。
但是生命的最后岁月里,只要我一放假回到家里,就总是能在半夜里听到他最痛苦的喘息声。
…
父亲的心跳停止以后,我的心里确实很平静,简单地帮他用毛巾擦过脸以后,还分别跳过几个堂兄家的院门,一一通知他们父亲去世的消息。
甚至那天晚上,我睡得也异常平静。
更甚至第二天,当我非常平静地用碳素笔(类似于毛笔)在他的棺头写下“父杜万全之灵柩”时,还有点小骄傲我竟然会写“柩”这个字。
还有很平静地履行孝子的责任,给每一位来吊唁的亲友磕头。
一直到第二天下葬,我用铁锹铲下一锹又一锹的泥土,静静地看着他就那样慢慢走向下一个轮回。
…
可是等父亲下葬回来以后,面对着空空的窗子和院子,我哭了,就那样当着家里的姨娘、母亲、哥哥、姐姐、邻居还有好多其他人的面哭了。
这一次不再是默默流泪,而是号啕大哭。
总共哭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还不止,哭累了喘一口气再接着哭,然后再喘一口气再接着哭。
整整一个多小时候哦,哭到最后,他们全都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真的是嚎啕大哭,不像现在这样,正坐在电脑前默默地流泪。
…
关于那一个小时的记忆,除了哭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
在那以前,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那样伤心地哭过,即便包括想辍学母亲打我的那一次在内。
…
但也正是从那一刻起,使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天人永隔。
也就是说,此生,我终于是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给予过我生命的男子了。
无论他除了生命之外,又给过我什么。比如财富、知识、倔强、善良、贫穷、自卑、勇敢、正义或者其他等等。
但他始终都是我的根,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根。
…
父亲陈万全小时候曾经对我讲过,他的父亲陈占元小时候就没见过陈占元自己的爷爷,然后父亲陈万全也没见过自己的爷爷,陈路凡自己也没见过他的爷爷陈占元,而陈路凡将来的儿子肯定也见不到他的爷爷陈万全了。
但陈路凡现在在努力,希望将来能见到自己的孙子。
父亲陈万全有一个寓意非常美好的名字――万全。
但实际上,他的一生里却连万一都没有。
临死之前,他的手里更是只有最小的儿子陈路凡的一只手。
…
陈路凡的这一只手在当时还很瘦弱,还没有能力为他的父亲陈万全遮风挡雨。
但是我想,应该也足以给他的父亲陈万全带去一点点安慰了。
因为这一只手,在以后的岁月里,又握过很多很多人的手。
同时,也正是这一只手,让陈路凡逐步明白了血脉传承以及生命的意义。
虽不能为您遮风挡雨,但至少,他还有希望来延续和实现您未尽的梦想与愿望。
…
父亲陈万全这一辈子,真的是连万一都没有。
我们前面说过,奶奶陈张氏十七岁就嫁给了爷爷陈占元,而更准确的说法其实是爷爷花钱买来的。
奶奶的老家在现如今的北京市,大概出生于1904左右,然后大约在1920年左右逃难去了东北。
中途可能是遇到了人贩子,然后就被拐卖给了爷爷陈占元。
…
刚刚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奶奶是想逃跑的,因为爷爷比奶奶大将近20岁呢。
而当时,整个向阳屯的人都共用一口大水井。
那一口水井,我小的时候还有人在用。井口是六棱形的,井壁全都是用木板钉成的。
然后那些人贩子就对奶奶讲,他们会找机会去接奶奶,接头的信号就是在那一眼井里面撒上一点油。
然后奶奶从结婚以后,就不停地去看爷爷挑回来的水面上有没有油花。
就这样一直一直看,一直看了好多年,也没看到有人来接她。
再到后来,即便是看到油花她也不会走了,因为这里已经有了她的儿女们。
…
小时候听父亲讲,奶奶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吃蒸蒜。
一个瓷盘,里面放上满满一盘不剥皮的蒜瓣,在上面撒上一点油,用烧饭的锅一蒸就可以了。
父亲小的时候还记得奶奶家的地址,还对奶奶说过,等他赚了钱,就会带奶奶回她的北京老家,去看一看奶奶的父母亲和兄弟姐妹。
但很可惜,父亲17岁才刚刚小学毕业,奶奶陈张氏就去世了。
奶奶没有名字,就连奶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名是什么。
…
奶奶去世那年是57岁,姑姑也是57岁去世,三伯父也是57岁去世,父亲还是57岁去世。
所以村里人都说,向阳屯老陈家有一道57岁的坎儿。
但我不相信这个,我宁愿相信,那个时代的人普遍都短命。
而且还得说,57岁已经是很长寿的年纪了。
…
父亲陈万全去世的时候,是用他当年亲手栽下的几棵老杨树做成的棺木下葬的。
那一片老杨树,一共足足有一二百棵呢,父亲本来是打算用它们给大哥陈永国娶媳妇用的。
但是那个年代,真的是就连杨树都不心疼人哦。
足足有一二百棵,却只有四棵成才了,其他的,都已经长了二十几年了,依然才只有碗口粗细。
不过就这四棵也足够用了,足够九泉之下的父亲有一个安身之所了。
是的,父亲带着大哥一起种树的时候就说过这样的话。
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有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其中。
…
父亲的尸体是火化过的。所以父亲的棺椁里安放的其实是父亲的骨灰。
父亲的骨灰并没有完全烧尽,还有很多稍大一点的骨块在其中,而且绝大多数人的骨灰也都是这样的形态。
然后我在墓地的时候,把那些能够辨认出来的骨块,比如头骨和腿骨,全都一一摆放到了正确的位置,就像父亲正躺在那里一样。
我本来其实是不懂得这样去做的,但这是母亲在临行前专门叮嘱我的。
并且告诉我说,一定要尽量把这件事做好,因为这样子会让父亲在地下睡得更舒服一些。
…
除此之外,母亲在父亲的棺椁之中,还额外多放了一个枕头,因为父亲生前就喜欢睡两个枕头,这样喘气舒服一些。
一副护腿也是上一天晚上和寿衣一起新做的,因为父亲晚年的腰腿痛非常厉害,而父亲最喜欢用的就是母亲给她做的护腿。
除此以外,还放了一台很老式早就报废了的收音机,这是父亲当年结婚时送给母亲的彩礼。父亲和母亲两个人,都很喜欢听收音机。
…
在我的老家有一个习俗,妻子是不能亲自去墓地埋葬丈夫的。
但是我觉得,母亲能做到这些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自从父亲生病以后,两个人总是经常地吵架,而且一直到今天,只要一提起父亲,她都还是满腹的对父亲的抱怨甚至怨恨。
但是向阳屯所有的人也全都知道,在父亲生病的那些年里,家里只要攒够了一点余钱,母亲就一定会带着父亲去长春市看病,从来没想过放弃,也更没有想过抛弃父亲不管或者离婚什么的。
…
但是前几天,有一天我却突然难过了起来。因为母亲早起以后突然给了我五百块钱。
外加两个红色的小布包,一个放的是一块同样已经报废了的老式手表,这是结婚时父亲送给母亲的;另外一个是父亲去世时留下的一撮头发。
此外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口袋,里面装的都是母亲年轻时候以及童年所脱落下来的牙齿。
在早些年,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习俗,寓意为死后保全“尸骨”,因为牙齿也属于“骨头”。
…
然后还没等我问,母亲就对我说:“我昨天梦到你爸了,就想着把这个先给你吧。那五百块钱你自己留着,你小时候基本上从来就没给过你压岁钱。这个小布包和小口袋,到和你爸合葬的时候,一起放进去吧。”
我那天接过这几件东西以后,又哭了好久好久,就像现在这样,鼻涕眼泪一大把。
其实,母亲的身体还很硬朗呢,依照我看,实事求是地说,至少还能活20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那几个小布包和小口袋又都还给了她,我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留在她身边平日里还能多个念想。
但是那五百块钱我放了起来。我想,这可能还真的会是这辈子最后的压岁钱了,很开心很开心,三十四岁的人了还有人给压岁钱,很幸福很幸福。
…
现在的我想说,母亲那个年代的人啊,他们其实也有自己的爱情,同样也有自己的情感。
只是他们同样也都不善于表达而已。
(本章完)
………………………………
第30章 绝地反击的高三(33)
父亲陈万全的去世,是陈路凡此生第二次直面死亡。
而这一次,却把陈路凡彻底打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从父亲父亲去世开始,一直到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陈路凡连一道题目都没有做过。
而且连早晚自习都不去上了。
…
在原本的自习时间,无论寒冬还是酷暑,他做的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逛胡同。
那个时候实验高中的东边,有密密麻麻的老大一片小胡同。
在夜里,从八点钟开始,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小胡同里游荡。
东北的夜里,天黑得很早。即便是夏天,到八点钟左右也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而且那一片小民房区,不要说路灯了,就连窗户都看不到。全都是严严实实的两三米高的高墙。
…
陈路凡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穷、不怕饿,不怕冷、不怕热,但唯独怕父亲的病。
而现在,则害怕绝望。
父亲的去世,带给他的绝不仅仅是解脱和最大的经济包袱的摆脱,而是一个生命的终极绝望。
在那半年多的时间里,只要一坐下来,陈路凡就一定会想到紧紧攥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根本没有心思读书。
…
尤其是从高三这一年的上半年开始,陈路凡自己也病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病,主要症状就是腰腿痛,好像是陈氏家族的遗传病。
父亲、几个伯父、还有几个堂兄,全都或轻或重地得过。
这种病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但最怕受凉和过度劳累,性质有点类似于风湿,或者是强直性脊柱炎。
但比这两种病都轻很多,而且一般都只在年轻的时候发作,过了三十岁一般就好了。
…
但是这种病一旦痛起来却非常非常地要命,远比洋辣子和锥子扎还要更加痛一百倍都不止。
而且这种病还很奇怪,既不能长期躺着,也不能长期坐着,只能站着不停地走动。
尤其早晨刚刚醒来的时候,必保会疼十分钟以上。从前胸开始,先到后背,然后再到喉咙里面。
那种痛苦的感觉,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腰腿痛同样也很难受,最厉害的时候根本就不敢走路,只能是走一步歇一步。
那一段日子,现在想来,真的是太难熬太难熬了。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
在这一次考试里,陈路凡总共才得了324分。
依照这样的成绩,他连大专都考不上。而且全班加起来,也已经到四十名以外了。
…
这非常容易理解。
陈路凡在初中期间不学习就能考得好,那是因为他有很强大的理解能力,一听就懂一看就会。但像英语这样需要死记硬背的学科,他还是下过很大苦功的。
所以陈路凡放学以后之所以不学习,那是因为不需要。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虽然不在课外学习,但课堂内的每一分钟他都是高效利用的。
…
但到了高中以后,理解能力虽然还在,但高中的知识毕竟复杂了很多,需要死记硬背得地方也多了很多。而且他现在的心思也根本就不在学习上了。
如此之下要是还能考高分,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所以陈路凡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天才的。
我们之所以说某个人是天才,其实是因为他在某一阶段的某个方面,有了足够多的积累。
(基因方面的天才除外)
…
陈路凡现在的情况,与陈路凡仅有一墙之隔的王雨欣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但也只知道一点而已。
比如,她知道陈路凡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困难,但她并不知道竟然已经困难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
她同样也知道陈路凡的学习情况不再像初中那样所向披靡了,但这也很正常。因为实验中学总归要比向阳中学大太多了。完全可以说,能够考进实验中学来的,在初中时代全都可以算作是学习好的同学。
但是她并不知道,陈路凡的成绩,竟然已经差到了这种程度。
…
尤其是,她并不知道,陈路凡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快要垮掉了。
陈路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论多么困难,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永远是一副非常乐观、开朗、健谈的样子。永远都是。
该说的时候说,该笑的时候笑,该玩儿的时候玩儿,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而且就算王雨欣知道了,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因为陈路凡现在面对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经济方面的,而是他自己迷失了。
…
不过老天爷总还是会给陈路凡留一条活路的。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他还和往常一样,像一个幽灵一般地在逛小胡同。
然后也不知道怎地,突然间就想起了父亲。
那一次是父亲去世之前半个月左右,陈路凡放月假回家。
从家里返校之前,父亲拉着陈路凡的手说:“要好好读书啊”。
…
那是这一生,父亲陈万全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
当时的陈路凡并没有觉得什么特别之处,但事后想起来,父亲当时的神情和语气还是很反常的。
眼睛有一些红,声音有一些颤抖,然后语气里也有痛苦、难过和无奈。
现在想来,可能父亲当时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要走到终点了。
…
然后就在那条漆黑的小胡同里,蹲在地上,陈路凡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
然后也正是从那一天起,发起了他的绝地反击。
坦白地说,陈凡在那个时候已经不知道学习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了。
他只知道他应该好好学,即便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坚持下去。
这可能是一种本能吧,也可以称之为信念或习惯。
…
然后就在三天以后,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对陈路凡的影响也很大。
他初中同学同时也是小学同学于艳丽,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来看他了。
那一天是下午4点左右,于艳丽突然出现在了陈路凡班级的门口。
于艳丽的到来,陈路凡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在实验高中里面转了好久,然后还请于艳丽在学校食堂里吃了一顿饭。
…
于艳丽当时在德正公司上班,流水线上最普通的工人。
她和陈路凡聊了很多她在工厂里的事,然后陈路凡也给他讲了很多实验中学里的事情。
但于艳丽却并没有告诉陈路凡,她为什么来找他。
但于艳丽走的时候却问陈路凡:“你现在还始终都是第一名吗?”
陈路凡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胡乱应付了过去。
…
陈路凡把于艳丽送走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她是骑自行车来到实验中学的,德惠县城不大,骑一辆自行车,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
但是于艳丽走后,陈路凡却一个人在校园里转了很久很久。
…
陈路凡一旦认真起来,确实还是有点力量的。而陈路凡也总归是有一些优点的。
他决定先从理科综合和数学两科着手。
2001年的高考,语文、数学和英语,单科满分都是150分。而理科综合是300分。高考总分则是750分。
陈路凡盘算了自己的情况,他觉得想把英语再重新捡拾起来那肯定是很难的了。因为英语需要太多太多的死记硬背。
语文也不是短期内能够快速提高的,而且他的语文也还凑合。
唯有数学和理科综合才有可能快速提高成绩,而且分值也高。
当时,已经快到2000年12月底了,距离陈路凡的高考,也就只有六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
那六个月的日子,过得还真是艰苦。
即便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一个人在小屋里,他都还在默默地演算着数学题。
但陈路凡的努力还真没白费,在连续六个月不间断的,每天至少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努力之下,终于赶在高考之前,把分数恢复到了班级前五名左右。
尤其最后的一次摸底考试,各科加起来的总分数也能将近600分了。
而且说来也怪,他那个把他折磨得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的病,在他开始下狠心学习一个月左右,也悄悄地不治而愈了。
(本章完)
………………………………
第31章 抱憾终生的高考(34)
成绩恢复到六百分左右以后,陈路凡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清华北大虽然是没什么指望了,但稍差一点的吉林大学一类的,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然而就在高考正式开始的前一天,刚刚拿到准考证分完考场。
陈路凡的一个女同学唐语菲和她的父亲,一起来宿舍找陈路凡了。
…
那一天是晚上七点多,唐语菲突然来敲门了。
唐语菲的家并不在县城里面,而是住在长春市里,家里的经济条件非常好。
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家在长春市却到德惠县来读高中并且参加高考的同学。
但她和陈路凡两个人原本并不是特别熟悉,而且两个人也不在同一个班,只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才认识的。
…
唐语菲和她的父亲两个人来到陈路凡的宿舍以后,先是递给了陈路凡一个牛皮纸包,然后直接道明了他们的来意。
原来,唐语菲和陈路凡两个人分到了同一个考场。
而唐语菲的成绩又很差,所以就想让陈路凡在考试的时候照顾照顾她。
而且他们家里也有关系,能够让唐语菲和陈路凡坐到一起。
…
坦白地说,陈路凡当时是很犹豫的。
因为经过高三下学期这六个月左右的,艰苦卓绝的,地狱一般的疯狂学习,当初那个自信的陈路凡已经恢复了很多生气。
但唐雨霏的父亲真是一个厉害的人,他和陈路凡聊起了很多陈路凡家里的事情。
而且他也没有逼着陈路凡立刻做决定,却把那个厚厚的牛皮纸包全都留给了陈路凡,并且告诉他,第二天早晨再做决定也可以。
而且再三和陈路凡保证,绝对不会影响陈路凡本人。
…
那一天晚上,陈路凡一直到夜里两点钟左右才睡着。
那个牛逼皮包,就枕在他的头底下,有很重的油印的味道。很厚很厚的一摞,足足有五六公分厚都不止。
这样大的一笔钱,在那个年代,尤其对于陈路凡来说,绝对可以算作是天文数字一般的巨款了。
而且陈路凡也深刻地知道,那一个牛皮纸包,真的是足够自己接下来四年大学生涯的全部开销了。
那些年啊,陈路凡真的是被穷怕了。父亲的病这个大包袱确实没有了,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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