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战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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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记忆如决堤的潮水，颜湟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穿越着，我对我的记忆严密谨防，让她不得目见。她放肆而无情地拨动着我大脑皮层的每根神经末梢，疼痛令我难以承受，对我来说，记忆的痛，越是深入，越是悲苦，我强力地控制着理智。

　　　　颜湟继续肆无忌惮地查阅着我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天蝎剑化为无形，对她的举动排斥着，记忆之轮，直到，老龟从星海中出现…颜湟缓缓放开我的手，退出我大脑，她紧瞪双目道：“原来，你就是被神龟选中的，携带圣灵玉石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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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琅琊佩

我故意装作不知其意，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颜湟知道我在说谎，隐而不语，她道：“圣灵玉石现在何处？”

　　　　我道：“我不知道。原来，石头在颜湟读取我记忆的时候，为颜湟制造了一个迷障。”

　　　　颜湟望眼昏睡中的墨瞳，对我道：“多么苦痛的记忆！天蝎王子和双鱼公主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们做个交易，在你的记忆里，我只能发现圣灵玉石，我不能触及它在何处，只要你告诉我关于它的下落，我会帮你打开深藏你大脑的，那把记忆之锁…如何？”

　　　　“记忆之锁？”

　　　　墨瞳说过，颜湟说过，我开始确信，思考，我那段缺失的记忆。

　　　　我道：“你知道，星座笔记，《天蝎笔记�6�1警示录》有句话叫：与魔鬼的交易，必将深受其害。”

　　　　颜湟听及此语，露出微笑的面孔：“生与死，你情愿选择后者，是智是愚？”

　　　　此时，墨瞳动了一下，她渐渐苏醒，但仍旧很疲惫，她努力睁开眼，却始终没能睁开。我道：“那就让圣灵玉石之谜，作为你的一个遗憾吧？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希望你放下心中仇恨。”

　　　　颜湟道：“仇恨之火，燎原焚野，任你甘霖雨露，都无济于事。女巫一族不受到清洗，狼人一族永世难宁。我最后问你一句，圣灵玉石在何处？”

　　　　我道：“你美丽的外表，掩饰不住那颗黑暗而邪恶的心，你不配知晓圣灵玉石之秘密，更别说拥有。”

　　　　颜湟道：“我给予你充分的耐心，思考你我之间的交易，你可想清楚？你内心有着你的坚定，正如那时，你坚定信心离开天蝎城，而我倒想进城去探望一下媛公主。”

　　　　我的一颗心，顿时被颜湟的野蛮行径触动，我满面怒意道：“倘若，你对媛有半点伤害，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颜湟大笑：“我以为你情缘已断，告诉我，圣灵玉石的下落…”她话未说完，墨瞳嘴唇微动，颜湟来不及防备，眼神凝固，宛如尊玉石雕像。

　　　　墨瞳睁开眼，站起身，阴冷冷地微笑着说：“颜湟，你虽厉害，但还不是无所不能！我来此，一为解救你出离禁制苦海，二是你族琅琊佩而来。”

　　　　她伸出手，轻轻地，从颜湟脖中取下琅琊佩，玉质皓洁，隐隐绿色，回环移动。她念动咒语。

　　　　颜湟冰消玉解，她愤怒地情绪令四周葵花呼鸣作响，剧烈地颤抖，她幻化出一柄黑色利剑向着墨瞳击去，欲夺回琅琊佩。

　　　　墨瞳挡住她的攻势，不费吹灰之力般的轻盈，黑色利剑瞬间雾化，无影无踪。

　　　　颜湟开始惧怕墨瞳，她知道，如此高深能力，除了巫姑外，再无她人！这样一个女巫，一个陌生的存在，不仅解除了巫姑精心为狼人一族制造的禁制，还轻而易举地，破解了她的剑法，更轻而易举地令她失去反抗能力。

　　　　她不再轻举妄动，墨瞳的微笑中，透着阴冷，突然间，无数断枝在地葵花，无不直立身躯，暖色的花朵，如墨瞳的冷面一样，灼灼逼人。

　　　　墨瞳摊开一只手，琅琊佩平稳地躺在她的手中，灵光忽闪，琅琊佩飘在空中，轻灵飘逸。被莹莹白光包裹，她拿出《女巫笔记》并打开，咒语声声，婉转吟唱：“天魂悠然兮蛮荒，千般哀怨兮患不归…”从琅琊佩中缓缓飘出一束绿光，宛如小精灵，跳动不已，墨瞳伸出手指，绿光飘落指尖，化为一颗绿珍珠，飞入笔记。

　　　　颜湟接过墨瞳递来的琅琊佩道：“刚才是何物？”

　　　　墨瞳道：“与你无关，天机不可泄露！”

　　　　颜湟带上琅琊佩，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道：“琅琊佩藏着魂魄？”

　　　　“难道是…”墨瞳微微一笑。

　　　　颜湟道：“是了，那绿色光束，便是魂，三魂？她极力思考着，试图推断出一个结果，假如，琅琊佩藏着一魂…同样，女巫一族权杖，吸血一族血灵石，也会各藏一魂，三魂七魄！”

　　　　果真聪明！我心下佩服。

　　　　墨瞳道：“我原以为你愚昧未化，没有想到，你的聪明和巫姑不相上下，甚至高于她。”

　　　　颜湟道：“女巫一族向来爱故作神秘，你寻找三魂，有何阴谋？”

　　　　墨瞳微微露着笑容：“你该想到。”

　　　　颜湟不由地睁大眼睛，甚为惶恐，颤颤巍巍地说：“你要复活始祖？”

　　　　墨瞳不语。

　　　　颜湟愤恨地说：“你可知，你在为三族制造着万载莫有的灾难？”

　　　　墨瞳道：“我在救赎。”

　　　　我依旧猜不透，墨瞳为何还在为始祖洪皇收集三魄，难道…我不敢想象，或许，如她所说，她在救赎。

　　　　颜湟道：“你真是一个异类，等你完成了救赎，三族已被始祖毁灭！”

　　　　墨瞳道：“你怕死吗？”

　　　　颜湟道：“我怕巫姑比我后死！”

　　　　墨瞳道：“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颜湟道：“你怕始祖不能复活，对吧，所以你要收集三魂。”

　　　　墨瞳笑道：“这便是我的使命。”

　　　　我恍然若悟，墨瞳在撒谎，她最怕的不是始祖不能复活，怕的是始祖先于她寻得三魂。

　　　　颜湟变得糊涂道：“三族走向毁灭，你也不能幸免于难！”

　　　　墨瞳阴冷地目光，继续编织着谎言道：“我深谙女巫一族之悲哀，狼人一族之悲哀，吸血一族之悲哀。三族共生，不能和睦共处，唯有通过始祖之力，让这种悲哀回归理性，生命华而不实，只有等待着被毁灭，毁灭方能重生。”

　　　　颜湟道：“你所谓的悲哀回归理性，是始祖的逻辑吗？”

　　　　墨瞳道：“是依晨的咒语。她倾尽此生，为救始祖，耗尽三千繁华梦。她执着于此，必有她的理由，女巫之中，唯我巫力深厚，唯我能读懂那段真情。”

　　　　颜湟道：“可笑！”

　　　　墨瞳道：“你觉得可笑，恰恰证明了你的可悲。世间法则，最终归于悲哀。”

　　　　颜湟道：“你将成为三族众矢之的的公敌！那么，你可拿到血灵石和权杖没有？”

　　　　墨瞳道：“三魂顺序不容紊乱，琅琊佩困的是天魂，是我得到的第一个魂，血灵石困着地魂，最至关重要的是女巫一族权杖中的命魂。”

　　　　颜湟突然笑道：“你不知，狼人一族流传着一个传说，始祖洪皇三魂归体之时，正是玄皇解脱地狱煎熬之日。”

　　　　墨瞳应该知道这个传说，所以，她只是看着颜湟，雾色环绕。

　　　　颜湟道：“看来，接下来你的事情，便是离开死亡之谷，寻找渊洛王子，取回血灵石中的地魂。况且，渊洛王子已获新生。不过，我真替你担心。”

　　　　墨瞳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颜湟道：“你不仅是女巫，还继承了女巫一族自以为是的坏毛病。渊洛王子他在十八位吸血王子中脱颖而出，成长为最终的王，你可知他手段！我了解他，爱上了她，巫姑比我更了解他，深爱上了他，爱至成恨，最后，三族陷入无休止的战火中。我有疑问，你可否告知？”

　　　　墨瞳示意颜湟继续。

　　　　颜湟道：“巫姑听到你要复活始祖洪皇，是何反应？”

　　　　墨瞳道：“巫姑恩惠于我，是她赐我女巫之力，我内心感激她。但是，我不允许有任何精灵阻挡我，包括巫姑，包括你，包括渊洛！”

　　　　颜湟怔怔地看着墨瞳：“女巫一族，邪恶之灵，果真毫无性情…她觉得这一刻，墨瞳眼神中透着的邪恶，较之巫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突然仰天大笑，莫不悲痛，悲咽…渊洛禁制接触，魂归肉体，他明知我在死亡之谷受尽折磨，忍受相思剧痛，却不来我。我容颜尤在，依旧美丽，巫姑苍老丑陋，心狠手辣，多么可悲！这一场因爱而生的战争里，我目见了可笑，我才是最可悲的失败者！她说时，眼神涣散…我明白了…明白了…”

　　　　墨瞳感受到了，颜湟身上燃烧的那一股愤怒之火，在死亡之谷躁动不已，她对我说：“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们转身之时，只听得一阵撕心惨叫。

　　　　颜湟表情甚是扭曲，她孤单的身躯背后，葵花枯萎，她披散着长发，泪水直流。无数狼人应声吼叫，奔涌而来。她失去理性一般，疯疯癫癫地笑着，口中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上官…梓萱…萱…”

　　　　彻悟之后，是万物皆空，难以排解的苦痛，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葵花铺满在地，她蜷伏着，洁白的身躯，沾染着黑色泥土，她悠悠地唱着，用着我不懂得语言，音色纯净富有磁性，摇篮曲般，宛如天籁，韵律我很熟悉。

　　　　墨瞳道：“颜湟疯了。”

　　　　颜湟的确疯了，因爱疯狂，压抑太久了，释放之后，尽是绝望。她忍受不住，没有了等待，唯有如此。一瞬间，她须发全白，沧海桑田，苍老不堪。

　　　　我道：“她唱的是什么？”

　　　　墨瞳听着入迷，她疑惑地道：“这些句子，那么温暖，在我潜意识曾经回响过，是这首歌，记忆的深处，我能记得，当我还在襁褓中，多么美妙的摇篮曲，我是在她的歌声里安然入睡。我又看清了一位满头白发，满目苍凉的婆婆，对我微笑，越来越和巫姑相似。我想起了我的身世之谜。我知道，肯定，有另一个“我”的存在。”

　　　　颜湟依旧悠悠地唱着，歌声依旧迷人。

　　　　我想，我应该将墨瞳与荒村中，巫姑给我的影像中，那个怀抱孩子的破碎剪影联系在一起，她的身世必定和巫姑和颜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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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痴情疯

墨瞳若有所触，随着她曲折婉转的声音唱了起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佳人同舟；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佳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心不知…”随后，墨瞳走向颜湟，用手抚慰着她的头发，使她慢慢镇静下来，墨瞳此时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颜湟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她惊叫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亲眼目见…目见…巫姑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你！”

　　　　墨瞳的面孔温和许多，她听后，激动不已，她念动咒语，让激动不已的颜湟，平静下来。她一直追寻着关于她的身世之谜，以及，那梦境里时常有的那张苍老的面孔。

　　　　她看见了希望，我目见了她鲜活的笑容：“从昆仑下来后，她告诉过我，生的无奈源于宿命之轮的不可逆。我们被宿命掌控者，给规划好了一切的路线，如同万千星辰被置于相应的轨道，周而复始，繁而不乱。”

　　　　“我的身世，不是你带我重游的双鱼座能寻回来的，但是，目见你，我目见双鱼王，有着千丝万缕的亲近之感，而对于紫枫王子我深有介怀，我是抵触的，一切隐秘，我必须解开。

　　　　颜湟疯疯癫癫，对墨瞳大叫着：“不可能！”

　　　　我见颜湟孤苦无依地坐在地上，甚是怜悯，她已经失去了骄横的气势，变为一个柔弱的女子，我走向前去，欲弯身将她扶起，我的手正要触及她的手臂之时，只听她一声惨叫，我手接触地方一阵烧灼的气味，我慌忙后退。

　　　　颜湟惊恐地看着我，疑惑不已。狼人们听到颜湟惊恐的叫声，迅速赶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墨瞳无动于衷，她望着颜湟，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今天她要将此事问个究竟。顾不得，越来越多，杀气腾腾的狼人。

　　　　一个狼人跃跃欲试，迅速朝我们扑来，我幻化出天蝎剑，击退了它！

　　　　墨瞳的全副身心凝聚颜湟的身上，她对我道：“你属于被保护的精灵，因为你的天蝎剑，你不能接触狼人，吸血鬼更不敢靠近你，因为你身上的栀子花香。”

　　　　我不想伤害狼人，我担心激怒更多的狼人，让我们深陷难以自拔的囹圄。那个狼人对天蝎剑面带惧意，但还是孤注一掷，奋不顾身向着我们扑来。我逐一将它们击落。狼人对墨瞳心存余悸，莫不敢前！

　　　　墨瞳俯身扶起地上的颜湟。

　　　　颜湟精神安稳了许多，眼神的光芒透着温柔，些许惊慌。

　　　　她对颜湟说：“自从我苏醒以来，我最渴望的是，解开我的身世之谜，然而，日复一日，我终不得解。巫姑所谓的，紫枫王子所谓的，一切真相，假象，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我迷惑其中，迷茫而痛苦！”

　　　　颜湟失去心智，痴笑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墨瞳的脸，如水般的长发，温顺目光，像母后的抚摸。无声无息，我感受着着宁静的一幕，四周狼人若有所感，痴望着这一幕。

　　　　墨瞳道：“颜湟，我是谁？你知晓，告诉我。”

　　　　颜湟捡起脚下被折断一株葵花，她一片一片地撕下花瓣，轻声呓语着，像极了一位失去孩子的母后，风声瑟瑟，扬起破碎的花瓣，一片一片飘过墨瞳的眼前，许久后，颜湟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墨瞳道：“你好好想想，你知道的，我感受到，你的抚摸，让我感到温暖，一下子把我带回我初为婴儿时的美妙感受，依旧亲切…”她说着，望着四周的狼人，眼神突然犀利，她狠狠地抓住颜湟的双肩，厉声问道：“告诉我！”

　　　　颜湟的目光依旧空洞：“你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幽灵般…缠着我…我从梓萱那里偷走了你，我想…杀…我不忍心，是可恶的巫姑，她从我怀里抢走了你…我看…见…她…你放过我吧…”她哭声悲凉。

　　　　所有的线索，在我脑海里已经明晰，我知道了真相，我在想，要不要告诉墨瞳。

　　　　墨瞳声嘶力竭道：“告诉我真相！真相！你几乎屠尽了女巫，让女巫一族生不如死，今日，我要你族葬身死亡之谷。”

　　　　颜湟颤抖地站起身，望着四周的狼人们，眼神过处，狼人无不俯首，她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何，我站在这里？你们都是骗子，渊洛王子说，他最爱的是我，是我！现在他如此恨我，恼我，肯定是因巫姑满口谎言，说我的坏话，都是因为她！”

　　　　墨瞳平稳怒气，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解救你，不是要你继续仇恨，延续杀戮，而是，想让你与女巫一族释然，一切恩怨，冰释前嫌。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告诉我一个真相？”

　　　　颜湟意识混乱，眼神浑浊，我和墨瞳冷冷地听到她一句阴冷的话，撕碎他们！狼人无不悸动，漫山遍野。

　　　　葵花的香味，带着燥动气息，我思考一番，决定将我所知所想，悉数告知墨瞳。或许，颜湟比我知道的要多，谁料，她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四周狼人，凶狠而愤怒的眼神，这是可怕的一幕。

　　　　墨瞳环视着，她念动咒语，抑扬顿挫，如三九寒冬之气。

　　　　我为之颤动，我急忙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杀戮，于是，我对墨瞳道，不要激怒它们，我告诉你真相！我的话瞬间淹没吼叫的狼人声中。

　　　　墨瞳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

　　　　颜湟痴笑着，气氛越发紧张，如箭在弦，她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狼人们接收到，进攻即将开始！如先前一样，狼人们摸不清我们套路，于是展开试探性进攻。

　　　　墨瞳幻化出一柄紫黑色的剑，弦萌剑，剑刃之上，密布黑色雾气。她用巫力驱动着，她道，我不伤害它们，但是，要给它们警示，给它们一点点颜色看看！

　　　　我知血腥之战已经不可避免。颜湟俯身在地，只听到她身体的骨骼咯咯作响，秀美的面孔突然狰狞扭曲，瞬间，她变为了一头狼人，银色毛发，如水般流畅，洁白无瑕，宛如昆山脂玉，较之其它体灰毛质坚硬的狼人，俨然王者风范。

　　　　我剑指靠近我的狼人，狼人们没有等到它们所谓的时机，墨瞳剑锋锐利。狼人们英勇无比，来犯者，无不不被天蝎剑击晕在地。墨瞳和我一样，将狼人击昏在地，一片一片，和着地上凌乱的葵花。

　　　　一时间，地上狼人密密麻麻。

　　　　突然，一个狼人出现在墨瞳身后，悄无声息，我和墨瞳都没有注意到，幸而墨瞳反应灵敏，被狼人利爪，划伤了羽翅。

　　　　墨瞳念起黑暗咒语，她愤怒了。

　　　　咒语让弦萌剑剑锋，无比锐利，狼人们一触即死，转而魂飞魄散。墨瞳杀红了眼睛，源源不断的巫力，在她的剑上旋转奔腾，一批又一批的狼人，蜂拥而上。血流成河，狼人们丝毫不惧，越斗越勇。

　　　　墨瞳对一旁颜湟大声怒道：“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漫山遍野的狼人尸体，无可奈何！她继续杀戮着，颜湟表情默然，血液染红了她的银色毛发。”

　　　　她迅速飞向颜湟。

　　　　颜湟展身而起，伸出利爪，迎面而上。她挡着墨瞳的利剑。

　　　　看来，墨瞳赋予剑的巫力，对于她毫无作用。墨瞳不急用咒语对制服颜湟，她手执长剑，丝毫不惧颜湟的庞大身躯。颜湟手段果真高明，较之其它狼人，简直天上地下。它的招数千变万化，攻击灵敏。

　　　　墨瞳告诉过我，当狼人一族狼人变为真正的狼时，会失去理智，充斥内心的，只有杀戮，只有血腥！

　　　　颜湟上下翻飞，招数虽奇，却对墨瞳未造成丝毫威胁，其它狼人眼神凶恶，寒光毕露，伺机而动。

　　　　突然，我听得远处，一阵喧嚣之声。

　　　　我极目遥望，远处，葵花的花粉如尘土般浩荡弥漫。难道是更多的狼人来了？

　　　　这一方，墨瞳斩下颜湟一缕毛发，并刺破了她的手臂。颜湟张开大口，四周的狼人，也随即张开，密密麻麻，一拥而上。

　　　　墨瞳寡不敌众，杀破一层，又是新的一层。她愤怒如火的眼瞳中，看不到一丝人性之光，我靠近她时，她身体冰冷如霜。

　　　　她咒语声声，让我不寒而粟，咒语的，深沉阴森的力量，我感觉到了。我和墨瞳，被她幻化而出的紫黑色的雾气，团团围住，靠近身旁的狼人无不粉身碎骨。

　　　　颜湟见此，并无惧意，她俯身后退，一个纵身，气势汹涌，飞将而来。墨瞳冷面一笑，颜湟与紫黑雾气即将接触的刹那，她解除咒语，伸出一只手，闪转腾挪，迅速擒住颜湟的咽喉，并将她甩出，颜湟翻滚几圈，倒在地上，筋疲力尽，她脱去狼人模样，奄奄一息。

　　　　墨瞳还没有恢复理智，我看得出她的心思，她要杀掉颜湟的欲望高于一切。她靠近颜湟时，我决定去阻止她，杀，意味着仇恨的延续，将会引起更大的杀戮，无休无止。

　　　　果不其然，墨瞳飞到颜湟的身边，剑势汹涌，带着黑色冷煞之气。墨瞳颇费周折，历尽艰难，好不同意才将颜湟从痛苦中解救出，淹没愤怒中，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功亏一篑。

　　　　我急忙幻化出天蝎剑，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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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记忆之锁

我替颜湟挡住了墨瞳凌厉的攻势。

　　　　她怒目瞪着我。

　　　　我站在颜湟面前，两剑相触。黑暗与光明，那一刻，在太阳神的注视下，在死亡之谷所有葵花的注视下，在漫山遍野的狼人的注视下。

　　　　我和墨瞳展开了争斗。丧失了理智的墨瞳，剑势混乱，尽是致命招式，她忘记了职责所在，不分敌我。

　　　　霎时间，天昏地暗。

　　　　两剑相触产生了一黑一白两道光束，刺破了天际，黑白光束即阴阳，巫力和灵力。没有优劣，同出宇宙之源。这一刻，四周寂静不已，暴风雨前的寂静，带着窒息躁动的气息。

　　　　墨瞳黑色的双瞳，与手中的弦萌剑相映成辉，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情绪，已成燎原之势，烧灼的气息，冲荡四野。

　　　　弦萌剑流光飞驰，朝我袭来，来势猛烈无情。我不敢有所懈怠，因为，我知墨瞳巫力，我展翅腾转，飞向天穹，弦萌剑也顺势斗转，紧追不舍，墨瞳展开羽翅，飞向我。

　　　　太阳神的光芒柔和明亮，作为一个旁观者，它总是静静地凝视着自然万物。葵花花盘仰视上空。我身着白色羽纱，展开双翼，天蝎剑，明亮闪烁。墨瞳身袭黑色玄衣，双翼被黑色占据，弦萌剑，阴森压抑。

　　　　墨瞳扬起弦萌剑，咒语初动，朝我迎面袭来，暗涌之势，风声阴冷，吹乱了我的长发和羽毛。葵花花香，混合着栀子花香，迅速被吹散。

　　　　天蝎剑飞出我的手，我用灵力控制着它。天蝎剑轻盈地挡住了飞速而来的弦萌剑。虽是如此，但我没有丝毫懈怠，依旧沉着应付。天蝎剑散发着清爽气息，侵逼着弦萌剑黑色的剑势，巫力是黑暗之光，来自地狱般，属于邪类！自古邪不胜正，天蝎剑将弦萌剑，逼回墨瞳手中。

　　　　墨瞳表情毫无变化，她收回弦萌剑，怒火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