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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江山-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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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帅，陆慕那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万一周龙将军的兵马被围困，恐怕又要进行一场惨烈的击杀。现在摩罗大军战败，相信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陆慕这里。我估计山下的摩罗兵马会一片哀嚎，更想用一场胜利来稳定摩罗与西越民众的慌乱。如果强行突围，不来一场大战肯定不行。至于损失，那就看谁比谁狠了。”靳如实说道。
刘喜不屑的说道，“咱们可没少跟陆慕那小子打过，就他们西越那战斗力，难道你老靳还害怕。”
“你姥姥的，我靳如实什么时候怕过。喜子，是不是又想让老子陪你练练了。”
段琅看着哥几个说着说着就没了正形，笑骂道，“你们这几个家伙，连军务议政都没正形了，看来回头还得让军师来收拾你们。谷凡、向天，你们分头忙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弄到战马。”
段琅支开了众人，找了块大石头躺在上面闭目思索起来。谷凡向天等人分头寻找，琢磨在那几处地点下山。陈七则是带着兄弟们，开始拆卸推进溪流中的战车。
两日之后，大飞再次飞往了雀阳山方向。关于这次突围的详细方案，段琅也想让明月帮他斟酌斟酌。另外来说，段琅也要知道大胜之后，北明大军该如何进军雅克司城。
山林之下，大土司龙牧比段琅晚了两日才收到消息。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得知战败的消息之后龙牧并没有显得多慌乱。因为武法修详细的给武波尔汗上报了实际情况，这个损失是相对的，并非摩罗大军一面倒的完败。而且目前北明兵马，依然被武法修阻挡在雀阳山一侧。无论如何，武法修也不能让澹台明月兵发雅克司城。
陆慕的大帐之中，看完龙牧送来的详细战报，陆慕不禁有些震惊。他震惊的不是澹台明月率领北明大胜，而是震惊于摩罗国这位武法修王爷。陆慕太了解澹台明月了，能够中了她的诡计还能把战况打成这样，恐怕陆慕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摩罗国出了这么一位能人，陆慕不知道该是喜是忧。
陆慕放下战报，“土司大人，这位武法修王爷，好像以前没听说有多出彩的战例吧？但是这一次，不得不说武王爷虽败犹荣。北明兵马原本就多于摩罗阵营，在中计的情况下能够当机立断继续反击，正可谓不破不立，以将士们的悲壮换取最终的胜利。可惜啊，武王爷还是没坚持到最后。如果他能破釜沉舟坚持不撤，输赢还真不好说。即便那澹台明月赢了，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兵力。到时候，那澹台明月只能带着残兵败将退守于都城。唉~可惜啊。”
陆慕说着摇头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这位武法修王爷，或许是没有明白坚持下去的战略意义。岂不知，这根本就不是武法修下令撤离。但是上报的时候，武法修主动承担了责任，没有把后果推到萧治呈头上。但是武法修却把冒险全军覆没也要死拼的战略意图，详细的向武波尔汗做了说明。正是因为得到了武波尔汗的理解，才没有下旨追究武法修战败的罪责。
龙牧看了一眼陆慕，挺胸说道，“陆都督，你这个年龄恐怕不太清楚王爷当年的勇猛。如果你们韩平子大帅还在，他或许能告知一二。要不是王爷当年蒙冤被陛下圈禁，上次的北明之战，早就逼迫澹台宏石称臣纳降了。”
看着龙牧说话语气颇为敬重的样子，也引起了陆慕的兴趣，“好啊，等此战过后，本都督还真想拜会一下这位武王爷。”
“会有机会，不过雀阳山一战毕竟是以战败而示人。所以，我主陛下传来旨意，要让我们这边尽快解决了段琅。陛下说了，段琅的人头，可比几十万大军重要。陆都督，不知可有什么计划？”龙牧说道。
陆慕苦笑道，“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不光你摩罗，恐怕本都督也要向忠德陛下拿出一份战果了。不然，忠德陛下可要比武波尔汗国主更为心急。”
龙牧眼神一亮，“陆都督可有计划？”
陆慕摇了摇头，“计划没有，但是战报，咱们可以先报上去。”
龙牧一愣，马上明白了陆慕的意思，“这可不行，谎报军情，这是重罪。”
“土司大人，恐怕你我两国的国主陛下，这一刻巴不得咱们呈送一道假战果上去。一场大战折损了十几万主力，北明与大历国的密探更是会放大这样的消息。如果你是国主，土司大人会怎么做。”
龙牧眼神一眯，“陆都督的意思是，陛下需要稳定朝臣与民众？”
“不错，当务之急，两位陛下要的不是真实战果，而是稳定天下民心。当然，这只是提前上报而已，本都督相信段琅那小子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了。”
龙牧疑惑的说道，“不会吧，段琅被围困在山中，应该不会收到澹台明月的消息。就算有办法收到消息，他又能如何突围出去。”
“土司大人，这与澹台明月那边的消息无关。日前天气转冷，本都督观察这两日夜晚寒风凛冽，咱们的兵马在山下都觉得衣衫单薄了，更别说是山林之上了。段琅再不突围，万一大雪封山，他们只能困死在山中。”
“这么说，他们真的要突围了？”
“嗯，不突围，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战报上可不能说段琅战死，最多是击杀了周龙所部两三万人马，告知我大军即将获得全面胜利。否则万一段琅那小子在十八亲卫的保护之下杀出重围，到时候咱们可丢不起那个脸面。”
龙牧心说老子都丢一回了，这次再让段琅跑掉，没准国主武波尔汗真能下旨斩了他。不过龙牧倒是采纳了陆慕的建议，准备回到自己营地之后，立马上奏了一道假战报。
两个人开始研究怎么对付段琅的突围行动，经过一番探讨，陆慕当即下令围绕山林挖掘陷阱及设置机关。反正他们人手众多，一声令下只需一天时间就能在山林四周设置重重机关。不管段琅从哪里突围下山，都逃不过这些陷阱机关的围困与猎杀。
山林之上，同样敲敲打打开辟道路的兵卫们，也看到了山下热火朝天的挖掘。段琅站在高处更是看的分明，陆慕的这种封山行为，让段琅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哪怕你记住了这些陷阱的布局，面对陷阱之外的箭阵，他们也无法冲杀出去。更何况，夜晚突围的话，根本就无法识别哪里有陷阱和机关。
段琅眉头紧锁，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行动。但是现在大飞没回来，就算看到山下还没有设置完毕，段琅也无法通知周龙等人杀过来。
山脚下，陆慕站在一亮帅车之上，身披兽皮大氅高昂着头颅。那意思要告诉段琅，我们根本不必攻山，就是要把你困死在山中。哪怕山中有水源有吃的，但是兵卫们没有棉衣，看你们那什么抵御严寒。要知道摩罗的寒冬可不是大历国，即便是战马夜晚也需要找个避寒之地，更别说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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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九节 迷雾重重
雀阳山，北明大营。
经过了数日的休整，澹台明月把仅有的八万兵力重新分配了兵源。别看他们是胜利者，但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到胜利的喜悦。不过这次大战对于澹台明月来说，到觉得这场战役对北明来说意义重大。
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激战，不但让所有活下来的将士都得到狱火的锤炼。更让澹台明月在意的，是打破了各部族将领之间的隔阂。澹台明月甚至上书建议大哥摩立，战后依然保持这种分兵模式，或许正是打破部族之间壁垒的一个突破口。
帅台之上，澹台明月与蒙都齐柯等人观看着各营正在进行的磨合演练。别看人马不如以前壮观，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杀气。而北明针对摩罗几十年的畏战之心，也被这场战事彻底消灭。澹台明月没有计划进攻，而是要让重新分配的兵马多磨合几日。只有相互之间配合熟练，才能在战场上减少损失。更重要的是，澹台明月也在等待大哥澹台摩立的旨意。不管怎么说，这些将士都是北明的兵马，如此重大的战损，澹台明月也要看看大哥的意见。因为明月知道继续征战的话，北明至少还要募集十万兵源作为后备。
北明国都，翔鹿城。此时朝堂大殿之内，与北明民众欢呼的反响截然不同。甚至说，不少臣子还在朝殿之中痛哭起来。
澹台摩立没有制止众人的哀伤，他知道有些部族损失过大，男丁的缺少甚至连延续后代都成了问题。对于是否继续征战摩罗，朝堂之中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不少臣子提出就此与摩罗议和，借着这场胜利凯旋而归。但也有不少大臣，强烈建议继续打下去，直到摩罗主动提出议和为止。否则，摩罗不会彻底屈服。
两日后，澹台摩立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决定继续征战摩罗。但是澹台摩立明白继续征集兵力的话，恐怕会引起各部族的反对。无奈之下，澹台摩立只能告知明月，他最多再从各城池中调集五万城防兵马。因为北明各部族必须要留下最低的防御自保能力，而且国都禁军营也不能调动。身为北明帝君，翔鹿城大营是澹台摩立震慑各部族的最后手段。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把这支重要力量调防。
澹台摩立与明月一样，也从这场大战之中看到了另外一场机遇。澹台摩立与相国博尔术图等人商议之后，马上颁布了几道旨意。
澹台摩立加封了那些英勇战损的部族，而且通告天下，彻底打破不少部族之间的通婚壁垒，重赏那些主动嫁娶英烈部族的青年男女。除了封赏，澹台摩立还辣手惩治呼庆海与太叔离所在的部族，连同公冶赞在内的三大部族，被澹台摩立强行剥夺了十几座城池的管辖权限。但是这十几座城池，澹台摩立没有封赏给英烈部族，而是由朝堂任命府尹，把它们变成各部族混居的城池。更重要的是，澹台摩立免除这些城池三年的税赋，他想让这些城池吸引更多的商贾加入。澹台摩立要从这十几座城池开始，由点到面推广他对北明部族统治的彻底革新。
翔鹿城的旨意，用飞羽传书很快送达到澹台明月手中。看到大哥的决心和对她的支持与肯定，澹台明月非常欣慰。但是看到后备兵马的数量，澹台明月不禁有些生气。她知道大哥还是顾虑太多，不敢对部族逼迫的太厉害。但这可是国之存亡的大战役，如果没有充足的兵马，如何去对抗摩罗不断的曾兵。根据斥候的消息，武法修不但收拢了四万多兵力，又从周边各大城池征集了五六万人手。哪怕这些人没有战争经验，毕竟是青壮男子，逼急了他们照样能变成凶神恶煞。
澹台明月无奈之下，只能考虑着怎么用手中仅有的八万兵力，去与整个摩罗对抗。另外，她更担心着段琅那边的行动。大飞带来的突围计划，澹台明月经过缜密的分析，重新改动了不少。但是她也深知陆慕的精明，怕段琅突围心切中了圈套。
马麦亚城段琅藏身的山林之中，此时段琅正把澹台明月修改的计划传阅给众人。谷凡向天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陈七资历浅薄，更是不敢多说什么。这两日段琅也是愁眉不展，因为大飞离开的时候陆慕还没有下令挖渠设陷，澹台明月并不知道当下的情况。
靳如实看着大家都不说话，开口说道，“段帅，看样子那陆慕是准备跟咱们耗上了。兄弟们在山中开辟的五处可以攀爬下山之路，都被他们在山下设置了层层陷阱。要我说，干脆从正面冲杀出去。反正从哪里杀出去都一样，大家打个痛快。”
向天眼睛一瞪，“你痛快了，那些兄弟们咋办。你以为这破山头能困住咱们段帅，他一个人的话早就离开了。”
陈七一听，看着段琅坚定的说道，“段帅，您别管我们了，只要您与谷凡向天等将军一走，这座山对陆慕来说就失去了意义。陈七愿意带着兄弟们在此严防死守，就算死，也拉着几个够本。”
段琅看了看陈七，平静的说道，“陈七，你以前跟着孙刚，不知道我们历都城的规矩。现在你已经身为参将，必须记住一条铁律。我们历都城出来的人，从来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独自逃命。哪怕是带出来一个刚穿上战甲的新兵，只要他没有战死在战场之上，你就有职责把他带回去。本帅身为军中统帅，更要以身作则。听明白了吗？”
陈七身姿一挺，感激的抱拳说道，“陈七永记在心，将帅如此，兄弟们何惧生死。段帅，陈七愿为先锋，率领部分兄弟踏平山下那些陷阱。”
段琅呵呵一笑，“嗯，勇气可嘉，不过这话要是被你们的军师听到，她会把你臭骂一顿。”
段琅说完，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现在天气不容咱们多等，必须尽快突围。明月军师改动的计划不错，本帅决定按照新的计划执行。谷凡向天，现在后山龙牧防御的区域，可有下山之路？”
谷凡抱拳说道，“后山背阴之处山石凌厉，经过探查很多地方都很松动，不利于行走。就算开辟一下，将士们到时候也得小心翼翼，耽搁的时间很长。”
“那目前山下陷阱薄弱之地，是哪里？”段琅问道。
向天拿出一面羊皮纸画的草图，“段帅，东侧有一处立壁，山下正好是溪流通过之地。那里无法挖掘坑甬，可以说是西越大军布置的薄弱环节。但是，从那里下山恐怕很难。如果从立壁上一点一点开凿蹬踏之点，下面只需一排箭雨就能把开凿之人钉在山壁上。即便是用绳索下去，面对箭阵也很难生还。”
段琅闭目想了一下，他对向天说的地点很有印象。那里不但是一处绝壁，而且山下地势狭窄不利于周龙等人的攻击与撤离。真要是被堵在这里，还真难以逃脱。要知道周龙等人的兵马最善于开阔地作战，即便有大军包抄他们也能说走就走。一旦被堵在狭隘之地，他们就缺少了向外冲杀的空间。
段琅睁开双目，“既然这样，那就按计划执行，该从哪里下山依然从哪里下去。陷阱的问题，就交给周龙他们来处理。”
陈七张了张口，他到有个想法，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段琅一怔，看着陈七问道。
“怎么，你有事要说？”
“段帅，对于下面那些机关设置，陈七到有个主意。但是，恐怕会提早暴露咱们下山的意图和地点。”
段琅一怔，“说说看。”
陈七看了看众人，谨慎的说道，“我觉得，可以利用拆卸下来的车板等物，改装成简易的投石车。山上大石多得是，只需抛掷到预定地点，他们那些机关设置就起不到作用。至于沟渠，也可以提前把这些战车底板抛掷下山，兵卫下去之后直接铺垫即可畅通无阻。只是这样一来，敌军就可能提早发现咱们的下山位置。”
段琅眼神一亮，“还别说，这到是个办法。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咱们可以从两处相反的位置进行。而且周武一方，也可以从另外一侧佯攻。这样一来，完全分散了对方的兵力，更何况按照军师之意，谷凡向天等人直奔陆慕帅帐。到时候几处一乱，他陆慕就是神仙也不能同时把几个地点列为主要目标。”
向天也点头说道，“我赞同。”
谷凡刘喜等人纷纷表态，靳如实更是直接夸赞了陈七一句。段琅心情大悦，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因为即便是简易的投石车，也得需要绞盘和牛筋。拆卸的桩弩上，有粗 大韧性的牛筋，而那些拆卸的车轮，完全可以改成绞盘。
商议完毕，陈七兴奋的立即行动起来。几千人挖的挖拽的拽，重新把隐藏的桩弩车马等挖了出来。段琅则是坐在一处平坦的大石上，用羊皮纸给周龙等人写着详细计划。
按照澹台明月的改动，是让谷凡向天等十八人为一路，专门杀向陆慕的帅帐之处。因为明月知道只要暗中冲入对方的箭阵，没人能够拦得住谷凡向天等人。即便是被大军追杀，他们也有能力夺马而逃。这样一来，陆慕的重点就会放在十八亲卫身上。到时候周龙周武再分兵两处袭击，必会让围堵的大军出现漏洞。虽说这是一场大混战，却能完全破解了陆慕的围困之局。
马麦亚城西侧的峡谷之地，周龙等人这几日也没闲着。趁着段琅等待大飞之际，他们连续扫了周边的几座城池。冬季来临，周龙等人也要为兄弟们掠夺一些过冬的物资。
空中一声嘹亮的鸣叫，让正在歇息的周龙等人顿时站了起来。大飞盘旋着落到张奇峰身边，张奇峰亲热的抚摸了一下大飞的羽毛，赶紧解下腿上的竹筒。
“怎么样，是不是要开打？”周武着急的问道。
“阿龙，阿武，段帅有令。”
张奇峰说着，把羊皮纸铺在了地上，三个人围着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周龙抬头问道，“奇峰，现在有多少多余的战马？”
“扫了几个城池，只不过多出二百匹。要想弄到几千匹战马，恐怕得袭击陆慕的大营才行。”
周龙看着周武和张奇峰，说道，“那就按照段帅的指令行事，咱们兵分两路，我这边为主攻，吸引对方的主力。阿武，你的任务就是掩护奇峰他们撤离。等段帅一撤，咱们尽量拖延时间。”
张奇峰看着段琅的指令，忽然说道，“阿龙，我觉得咱们最好是兵分三路。你与阿武从我部两侧击杀，这样一来更会把对方的兵力分散。我这边你们不必担心，兄弟们让出四千匹战马，战斗力照样不弱。别忘了我部会同段帅的几千人马，即便是马下作战，照样能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段帅的计划是分兵两路，你这可是抗命。”周武说道。
“段帅不是常说，一切以实际情况而定。放心吧，段帅要责罚，我老张一力承担。”
“奇峰，切莫大意，那陆慕肯定会以段帅为主要击杀目标。到时候，你走不了可就麻烦了。”周龙担心的说道。
“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在两翼顶住，我老张保证带着段帅安全撤离。”
周龙周武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同意了张奇峰的决定。毕竟分兵三路，更容易分散陆慕的兵力。周龙三人下令兵马提前休息，准备好充分的体力迎接晚上的夜战。
日落西山，百鸟归巢。山林之上一块峭壁后面，一排排简易的投石车已经排列整齐，黑压压的兵卫蹲下身躯等待着命令。今晚的月色不错，虽然北风呼啸，一片银光却是覆盖着大地。峭壁的左侧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挡住了下山的去路。但是山石前端已经挖空，只需众人奋力推下这块巨大山石，即可开通下山的通道。虽说这一路崎岖不平怪石林立，却是距离山下最近的一处可行之路。
段琅站在一处暗影中目视着山下军营，现在距离子夜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山中的人马都已准备完毕，只待周龙等人的到来。
随着朗月偏移，段琅向后退去。谷凡向天等人悄悄围了上来，段琅看着陈七说道。
“陈七，这些人都是你的兵马，务必把他们安全带离。等周龙周武他们发动袭击，你这边立即开始行动。从现在开始，这里的兄弟就交给你了。”
陈七一愣，“段帅，您~您不跟着我们？”
“不错，我与谷凡向天等人，从正面悄悄摸下山，直冲陆慕的帅帐。”
“不行，这万万不可。”谷凡急忙说道。
向天等人也不答应，原本计划之中段琅是跟随陈七所部撤离。现在倒好，他居然要跟着去袭击陆慕帅帐。要知道十几个人冲击对方的帅帐，即便谷凡向天等人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冲出去，哪敢让段琅跟随。
段琅看着众人不满的神情，轻声说道，“陆慕那家伙精明的很，只有让他看到我的身影，才能吸引住对方更多的人马。别忘了咱们只有五万来人，残酷的现实已经不允许再过多的损失兵力了。我要不跟着你们出现在帅帐附近，不管是周龙还是张奇峰所部，其中必有一处会遭到重创。好了，都别劝了，这是军令，也是朕的旨意！”
段琅搬出了军令和帝君的身份，强行压制了众人的劝阻。谷凡向天等人无奈之下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向众兄弟传递出以死保驾的命令。
段琅等人离开了陈七所部，在众人的目视之下，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山林正面下山的通道上，布满了堆积的山石荆棘与暗箭机关。不过这些东西，挡不住从小就狩猎为生的段琅。一行人谨慎的猫腰行走着，段琅在前面用战戟小心的触碰各种机关，让它们失去了作用。
山脚之下，段琅看了一眼纵横交错的坑甬，向后面打了个手势。坑甬的对面，一排排当值的兵卫们，无精打采的坐在地面上。只要设置的警铃一响，他们会立即端起弓弩射向对面。
段琅等人贴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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