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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纪实录-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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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把眼睛聚焦，看到站在德才身后，那抹亮紫色的人影时，她停住了。
“你是…。程华公主……？”
“是啊，难得你还记得我。丽妃。”
………………………………
第四百九十二章 救赎（十九）
丽妃的眼神里，有些迷茫。
她也不清楚，程华为什么会来看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和程华都不是什么能到互相看望的地步的关系。
之前，程华甚至想过要利用她，尽管那件事后来被她父亲知道后，不了了之。但是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这个神秘的皇上的生母，开国公主有了好奇。
她不喜欢太过神秘的人，特别是太过于神秘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们太会蛊惑人心，太会隐藏自己。她会怕。
“想必，丽妃应该对我这张脸不是很熟悉吧？昨日在大殿上，我也没有办法露出真面目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我怕被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大人们给叫成妖女，去处刑……”
“按辈分，我应当叫您一声母后。但是想想，这个称呼不大好，毕竟，您也是姑姑。”
若是在昨日之前，遇见这样一个女人，她可能只会觉得她是一个长得十分美艳的姐姐，但是昨日的事情以后，她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生下了当今的圣上，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更是他的情妇……
“丽妃娘娘，奴才觉得，说话要分场合，更要分跟什么人说话。您这般无礼，似乎不大好。”
“没事，小辈嘛，偶尔说些什么话出来也无妨，能理解。”
程华脸上笑的灿烂，也没有多说什么，挨着床坐了下来，“听说你身子不大好？现在怀了皇子了，一定要好好地养着，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怀孕的女人是最麻烦的，生点病都很麻烦，生怕会把肚子的孩子给弄坏了。不过啊，你也放宽心，尹太医他啊，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像怀孕期间的小毛病啊，心病啊，这种事情，他最为擅长，一定不要啬于请教他。”
“您知道，我现在基本上就是被打入冷宫了吗？请尹太医这种事情，恐怕只有皇上才能这么做了，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请尹太医，如果公主觉得我这么说还不够清楚，我可以再给你解释解释，这都是为什么……”
“丽妃，我来看你，可不是看你在病榻上满脸愁容的告诉我，你只是个弃妃这么简单的……”
“也是，像公主这样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用到我了吧？没事的，公主尽管说，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个弃妃，但是能帮则帮。”
丽妃一直抬着头看着床幔，没有要看程华的意思。
这样的不礼貌显然让德才有些恼火，但是程华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朝德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我多半也能猜出来了。你还是喜欢程青那孩子的吧？但是你又不能说出来，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或者说，你之所以不能说出来，是因为担心你爹，担心杨家？”
“公主这么聪明，都已经道出前因后果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是啊，我是担心我爹，担心杨家，但是没有办法，我爹和杨家都被人利用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是迟了……只求，这一天来的晚些，能想出些对策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殿上，程青对待程华的态度用一句敌人毫不过分。从他对自己母亲的描述里也可以听出来他对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的怨恨。
既然是程青的敌人，那便是她的朋友了。
虽然她看上去，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对策？这个东西自然是有的，而且很多。但是你也知道，如果没有人配合，再好的对策都不算什么……”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也已经这么的开诚布公了，您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坦诚一些？”
“之前，你是睿王他们阵营的人吧？”
“我父亲在他们的手里，若是我不加入，那我父亲还能安然活到现在吗？”
“那就很简单了。”
程华挑了挑眉毛，妩媚的气息扑面而来，“你需要加入到我的阵营里。我可以保证你爹和你杨家所有人的性命，而且，你也知道我是程青的生母，肯定不会去害他……”
“害不害他我不清楚，但是我现在对你的建议有些兴趣，你能具体说一说吗？”
丽妃歪过脑袋看着站在一边一直都没有吱声的德才，“德才公公，若是没有你的什么事情，您是不是可以先走了呢？”
“德才是我的人，他可不能走。”
程华打断了丽妃的后半句话，“今日到这里来看你，也是德才的意思，我之前，的确是不够合格，都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公主你现在，是想打我的孩子的主意吗？”
丽妃很冷静，“严格来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孙子。亲孙子。你连他都想要利用吗？”
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程青为什么对自己这个母亲这么害怕，这么的厌恶了。
若是她可能也会厌恶这个女人。
她实在是让人无法喜欢起来。
她有太多的主意，有太多让人害怕的举动。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很难不去怀疑她的用心。或许是她这张太过于妖艳的脸，让丽妃不自觉地就对她防备了起来。
“这个孩子，的确是我的孙子。所以我自然是不会去动他。今日来看你，都是临时起兴，你说我能谋划些什么呢？若不是你刚刚在说很担心父亲和你的家人们，我今日都不会跟你说这些。本来，我就只是打算来看看你，安慰安慰你罢了……你这个身子，实在不至于这么突然的不好，个中的原因，想必你自己要比我这个老太婆明白的多吧？”
程华仍是坐在那里，只是看上去十分的有威严，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她。
或许，这就是气场吧。
一个开国公主应该有的气场。
她做的事情，是很多女人这一辈子都不敢去相信的，她活的不止是个女人了。她的功绩一点也不比男人们少，或者说比他们还要多很多。
“公主您真是让我都不得不相信你说的话了。如果您的办法听上去还算是可行，我会配合，若是不是，那便恕我恕难从命了。”
“你听听吧，因为你肯定会觉得不错……”
………………………………
第四百九十三章 救赎（二十）
夏卿的脸色有点白，她抬头，丞相果然也在看她。
“所以，这个姑娘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程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更是摄人魂魄，倾国倾城。
其实丽妃自己也可以算是个绝代佳人了，从小到大，她听的对于她外貌的褒奖，可以从皇宫排到京城城门口。她听的最多便是那些熟悉的，“太傅您的女儿真是出色啊！”“实在是太美丽了。”“这样的长相，跟天仙一样！”“肤如凝脂，手如柔夷。”……
以前，她对于这些词语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她自己的身上。照着铜镜就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了。
后来，她来了后宫，她终于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争奇斗艳。每一个女人都长得很漂亮，都很让人着迷。
不过今日，她对这些词语，又有了新的印象。
不得不说，面前这个临近50岁的女人实在是太过于美丽了。岁月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甚至让她的身上多了更多的气质。或许是岁月的沉淀，让这个女人的美丽，更是上了一个档次。这也能理解为什么先帝会对自己这个妹妹下手了。
她若是男人，她也很难不去注意这个女人。
“丽妃，你实在是太让我满意了。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媳，真是我的福气。”
程华的声音也让人很是舒服。像是晨间的溪水在叮铃铃地流淌时的响声。
“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的说话方式不够好，让你喜欢了。”
丽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日子都已经过成这样了，还不如过得开怀些，“不过也没有关系，能让您喜欢我，也很不错。那么现在，能否告诉我，您的办法，是什么了吗？”
“帮一帮程青。帮他解决掉睿王这个隐患。”
程华的语气十分的温柔，“当年，是我托付太后替我好生的照顾程青，可她却拿程青变成了她和她儿子的跳板，现在，她还是想着要去拿那些本就不应该属于她的东西。野心太重的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可是，我听他说过，您可是拿着剑抵在他脖子上的人啊。”
丽妃的声音不算是响亮，但是在场的两人都明显愣了愣。他们显然没有猜到程青连这种事情都跟丽妃说了。
“是，是这么做过。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有任何的一个办法，我都不会想要这么伤害这个孩子……他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我何苦呢……”
“那你能，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吗？以及，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帮程青了？你之前，可是一心想着把他拉下皇位的。”
丽妃说的，都是她从各处听来的传闻。但是她相信这些都是有可信度的，无风不起浪，若是真的没有的事情，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去传，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去相信。
“这个孩子，我亏欠的太多了。但是我不能明着帮他，因为我的身份，是一个死人。死人是不能参与活人的事情的。他和影这两人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希望能看见他们好好的…本来，我没有想过让程青去做这个皇帝。我只想他能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的…但是这个孩子太争气，他太厉害。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所以，只能帮他了…至于为什么会拿着剑要杀他，也是演的一出戏，不过他可能到现在都还在恨着我……”
“你的方式，他怎么可能会不恨你…你们两个都是这么的极端，所以，我现在也很恨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原谅他…他喜欢逼别人，这一点，说不好跟公主你一模一样呢……”
“这些我都承认，但是，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打算帮他的事情，这件事，即使是影那里，我都是装作跟他们作对的。就是不想被程青这个孩子知道……”
丽妃沉默了。
她突然能明白那句老话，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即使是这个传闻中的女魔头，传闻中的开国公主，讲到她的孩子时，也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爱着他们，却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爱着他们，为他们想要铺好所有的路，却又不能张扬。
宁可他们到现在都还误会着，也在所不惜。
她的父亲，其实也是这样的吧，为了她，做尽了所有，却又不希望她知道。
把她远远地推开只是为了她不要被这件事给波及。
虽然最后，她还是被波及了，可她不后悔。她的父亲，对她的好，可不是这样一件事能抵过去的。
“我能明白你……要怎么救…这件事情，算是我与程青夫妻缘分的了结吧……”
“虽然，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既然你心意已决，不愿意再留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只需要……”
程华覆在丽妃的耳边，低声耳语。
德才转身看着柱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真的，真的要这么做吗？”
丽妃停顿了几下，还是问了出来。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想必现在，睿王的人都已经把大殿围住了。等会，你可一定要过来啊…程青能不能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都靠你了……”
“…你先去吧公主。我…”
“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而且你爹，不还在天牢里吗？你今日若是立下了功劳，自然可以叫程青放过你爹，这个买卖，一点也不会亏的。”
“…公主，的确差不多该出发了。奴才似乎都已经听到了，那边传过来的，杀人的声音……”
………
大殿前，睿王和百攸时两人站在一起，身后，是他们的士兵。
丞相已经不忍心再往那个方向看了。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了。
“皇上，是臣……是臣疏于管教…”
“朕已经原谅这个孩子一次了。但是他似乎不长记性，怎么说都没有用……”
程青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早就警告过这个不听人话的家伙了。
但是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要听他一言的意思。
虽然今日这幅场景，他也已经想到了，不过他没有猜到的是，百攸时都该露面了。
按照以前的发展，他只敢在背后出谋划策，真的要面对着他爹做这些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打算做最后的一搏了。
“哈哈哈，看样子，丞相很在意自己这个儿子啊……”
曲子琰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嘲讽。
夏卿的脸色有点白，她抬头，丞相果然也在看她。
“所以，这个姑娘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救赎（二十一）
“皇上您觉得呢，我会选谁呢。”
夏卿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很虚。她生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把她关进天牢，或者直接把她拖出去杀掉。
这个地方，有多恐怖，是她不敢想象的。以前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现在是经历过了，所以不想再去经历。
“如果朕是你，朕现在不会去睿王那里。”
程青笑了笑，很是自信的模样，“至少，表面上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毕竟，是谋反这种帽子扣在你的头上。”
夏卿挑了挑眉毛，显然是没有想到程青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种话来。
谋反两个字他说出来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好像这件事是一件很正常的，一定会发生的事。
“这位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傻子，应该能明白皇上您的苦心的……”
丞相在一边插了一句。他看着夏卿，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那还真是您看错了，我不仅是傻子，我还不大明白什么皇上您的苦心。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去找睿王，毕竟，皇上您也知晓，我是他派进来的人。”
“嗯。对。很有勇气。”
程青嘴边的笑更加的温柔，“只是等会，就希望你不要求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来保你了…”
“夏卿，别去。”
陌尘打断了程青接下来的话，有些突兀的说道。他的脸色还是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这一次连嘴唇都有些白了。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袍子，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冷寂，有些孤单。
以前的他，似乎还很喜欢跟她开玩笑，还会跟曲子琰两人不咸不淡的吵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他，越来越不想接近他。
“谢谢你。”
夏卿朝着他笑，“以前，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很感谢你能帮助我。虽然等会我们可能就要变成敌人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的过好你的日子。不要，再去想从前了。”
一直沉浸在从前的人，又怎么过好往后的日子呢。他眼里时常涌现出来的悲伤，偶尔会对着她空洞的发起呆，这些以前让她十分疑惑的事情，今日都有了答案。
或许，那个叫姬雅的，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与她很相似，与她有着某些同样的东西吧。
“夏卿……别去…”
陌尘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可是又不能过来阻止她。只能站在丞相的身后。
他紧紧地捏住拳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现在夏卿过去，那么他可能就会像失去姬雅一样的失去她。永远的，失去她。
他患得患失，他疑神疑鬼，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那么的不放心，那么的不想看见这个女子往那个方向走去。
握紧的拳慢慢地抬起，他想要过去阻止她！
“陌尘，记住你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儿女之情，这个没用的东西，是可以抛弃的，不要一直想着这个，会阻挡你往后的道路。”
耳边，是丞相今日第一次严肃的对他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很是让人不适。
“您，不恨我了？”
“想起了一些事情，忘记了一些事情，万事，还是适当为好。”
“可是，您的儿子，也在对面的阵营里，这一次，他已经直接出面了……”
“那个孩子自从姬雅死后就再也不是以前的模样了。他变成这样我和他娘都有责任，但是他已经大了，很多事情应该有自己的考量了……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让他自己走下去，我不会去劝他回来，即使我会失去他这个儿子，我也不会去劝他的……”
陌尘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丞相身上的药效会在这个时候退却，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丞相知道了真相之后，并没有责怪他。
当年，丞相痛失女儿之后，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
他和丞相夫人都心疼丞相这般的难受，于是精通药学的他，给丞相下了一味药。
这药虽然不会让丞相失去所有的记忆，但是却能让他忘记一些他不愿意想起来的痛苦的事情。他若是对某事存有执念，这个药是最好的断执念的武器。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丞相都会忘记自己那死去的女儿，除非有人提起，不然他一直都是处于一个忘记的状态里。
这样的他，少了执念，少了歹念，少了诡计。
变得很是平和。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的谋反之中，丞相一直都是站在程青这一边的缘由了。
那药要丞相觉得自己必须站在正义的行列里，而他脑海中的正义，便是程青。
他是皇上，他是他的王，所以他必然是对的。
“陌尘，你的那个药，我还是想要吃。等这件事结束后，把药拿来吧。”
“您…您还是不要吃了……”
“那么皇上，我这便要过去了。”
陌尘的后半句话被夏卿打断了。
她真的要去。
“你还真是执着的很。看样子，你是觉得睿王一定能够战胜朕，是吗？”
“不管会不会战胜，我都要去那里。”
夏卿的脸上，是淡然，是坚定。
“那便随你吧。”
程青边说边转头朝丞相看，丞相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停下了在说的话，对着程青温和的笑。
“谢过皇上。”
夏卿将落在额前的碎发朝后捋了捋，又转身看了眼曲子琰。
曲子琰也在看她。
“曲子琰……”
“所以你又要抛弃我了。抛弃我去另一个人的怀抱了。”
曲子琰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个笑容。
“对不起…每一次，好像都是我先抛弃你的……”
“那又怎么样呢。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很正常。”
“…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我是想说。”
曲子琰认真了些，眯着眼睛看着夏卿的脸。
夏卿咬了咬下唇，有些脸红。
“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我都站在你的这一边。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曲子琰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听得夏卿脸更加的红。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曲子琰也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样让她忍不住心跳，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他的话。
原来啊，她所谓的放下了，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对不起，再见。”
………………………………
第四百九十五章 救赎（二十二）
“夏卿。”
“嗯？”
“你…是我的救赎。”
夏卿迈到不远处的脚不知道该怎么去放下了。
她不敢转头，不敢去看在身后的曲子琰。
更加不敢去想他此刻的表情。
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阴晴不定的，妖孽一般的男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个煽情的人。
从每个角度看，她都是。煽情又自私。永远都只想着自己的人，便是她了。她，永远都只想着自己，从没有去考虑过，其他人。
“木槿？你怎么回来了？”
不远的路，夏卿走了很久。
每走一步，她都在思索，思索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喜欢一个人，却不能继续去喜欢，因为害怕，就选择了放弃，为了自己的私事，却把不相干的人一个个的拖下了水，虽然结局是好的，但是其中任何一步，他们若是没有走对，都有可能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好了，要来帮你们的，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们。”
虚伪。
夏卿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道。
她现在明明满脑子都在想着曲子琰他们，可她却要告诉睿王，她只想着他们。
她只想帮助他们。
可是明明，在来之前，她还是那么的害怕，害怕会被程青杀死，害怕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她明明这么的懦弱，明明这么的害怕。
可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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