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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块朽木做夫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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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想吗？”姜荧面色古怪的看了扶摇一眼。“肯定选你啊。”
都穿到死人身上去了，还拿着那么多宝贝，等着被人抢吗？得财容易守财难，到手就被人抢走跟没拿到有什么区别。带着个不知道史前多少年的老木头精，虽然什么也没有什么都不会，但说不定能走狗屎运遇到什么稀世奇珍还能让他辨认一番呢。最不济，也能有个人说说话啊。
“”扶摇沉默了一会，面上露出一抹教人看不太懂的笑意。“你既已经这么决定了，青镰，去准备打开人间界的通道吧。”
“尊”青镰急得汗都要下来了。“您这样我怎么和瑶姬大人交代啊？”
“毋需交代，你只需告诉她我去了人间界即可，她不会怪罪你的。”扶摇站起身随手在身上一抹，手上便多出了一个看上去灰秃秃，没有任何纹饰的木镯。他踏波而起，只留着块焦木桩子在池水里晃荡。
把木镯交到了青镰手里，他道，“我神魂便寄居于此，你送她过去的时候把我放在她身上就好。”
“这”青镰为难极了，眼前的这位大人和瑶姬大人的命令显然哪一个都是他没法违抗的，但是比较起来，显然还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点。他咬咬牙，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捧着木镯直伸向前。“属下知道了，请您屈尊一入。”
扶摇点点头，回头看了姜荧一眼，便隐入了青镰手上小小的木镯里。
“还愣着干什么呀。”青镰苦笑的看着还坐在池水里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姜荧。“起身，我这就送你去人间界。”
“这就走了啊？不多泡一会儿了？”姜荧好整以暇的站起身。青镰迅速的掐了一个法诀，和之前罩住她差不多的一个罩子重新罩住了她且又缩成了水晶球大只是这次略有不同的是，水晶球里还装了一半儿池水
被青镰拎在手里往轮转通道走去的姜荧扒在球壁上眼见着自己跟着水在球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她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这像什么了。
小时候大家伙儿都特别喜欢在公园那种大池子里捞一块钱一条的金鱼，捞到手了摊老板就会拿一只透明的小袋子装上水，把鱼扔进去再把袋子系紧，这样就可以拎着鱼走了。
姜荧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一条咸鱼
“到地方了。”不知道什时候青镰停住了脚步，姜荧趴在球里往前看去。
那是一片非常广阔的银色湖泊，湖面上泛着微微的涟漪，折射出非常柔和的淡白色光晕。
“镜银湖下便是妖界到人间界的通道，下去之后可能会有短暂的一段时间失去意识。不用害怕，不用多久就会醒的。没什么问题了吧？”青镰把手里的姜荧举到眼前问道。
“没问题了，不过要怎么过去？”姜荧有点好奇。这可是两界通道啊，打开的样子应该会很壮观吧？
青镰也不答话，只见他抡起胳膊，做了一个标准的扔球预备动作。被他高高举起的姜荧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就已经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了湖中。奇怪的是，这一次没有激起任何波纹，水面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荧才有了实感。她费力的睁开眼，入眼赫然是一轮皎若银盘的圆月。
不是吧，这么刺激？开场就以天为盖地为庐吗？她挣扎着坐起身，头却猛的一晕，眼前也是一阵发黑，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要把人逼得发狂的饥饿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得连颜色都看不清的破麻衣和骨瘦嶙峋的双手，她好像有点明白过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大概是个饿死的小乞丐。
姜荧用尽全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总算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站着的这片地方，显然是一片乱葬岗。身边大大小小的坟头连块墓碑也没有，有些看起来像是新堆的，有些坟头草都已经长了两尺高。风中不知道传来什么野兽的呜咽声，听起来分外耍膊恢朗撬阉系秸獾胤嚼慈恿说摹�
然而她根本顾不得害怕。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上哪找点儿能吃的东西，要不然刚活过来就又被饿死，那这一辈子也过得太短了吧？
她费力的抬起脚准备走，只听得刷的一声，有什么本来揣在怀里的东西从她衣服的破洞中掉了出去落进脚边的草丛中。饥饿让她的脑子都变得有点儿不大灵光，歪着头看了半天才恍然想起来，哦，这是扶摇来着。
蹲下身抓起镯子，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阵黑。她必须快点儿找到吃的了，再不找，恐怕真的要这么活生生的饿死。然而荒郊野外上哪去找能吃的东西？她有点绝望的抓着镯子一步一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噗通一声就摔了个狗啃泥。
天要亡等等。
她刚想哀嚎一声，却发现眼前这种植物怎么看怎么眼熟。一半长圆一半尖的小薄叶子，三十公分左右高，开着零零星星米粒大的小白花
这不就是长老了的荠菜么！
姜荧心底一阵狂喜，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伸手薅了一把荠菜叶子就往嘴里送。入口果然是极清爽的荠菜味道，就是因为长得有点儿老略带了些苦味。
她正开心的一边薅着荠菜叶子往嘴里送，冷不防耳中传来一道听着有些忍笑的声音。
“我竟不知你们人类饿极了居然连草都吃。”
“放屁！”姜荧头也没抬，只专心的往嘴里塞着荠菜含含糊糊道，“你饿得半死试试，给你树皮你也能吃的下去。而且这哪是草，这是荠菜好伐，这是菜，很好吃的。”
“我在原来那个世界，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和妈妈一起去采这个。”她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一口，神色变得有些暗淡。“我妈妈爱吃荠菜，总爱给我包荠菜饺子。很好吃。”
“嗯。”扶摇沉默了半晌才嗯了一声，想来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回应，姜荧便也不继续说下去。
虽然只有荠菜吃，但总算也给肚子填了个半饱。有了点精神的姜荧掐了点儿荠菜嫩叶子用衣服兜着，又把木镯子套在了手腕上。“那边有条河，我去弄点水喝。”
“好。”
………………………………
第004章 我为什么要后悔
“扶摇。”姜荧的声音里隐着一股子怒气。
“何事？”
“你有办法带我回妖界吗？”
“没有，除非你在人间界百年后我自会回去，带着你我是回不去的。何出此言？”扶摇的声音听上去好像不大高兴。
“没啥，就是挺想打妖。”姜荧蹲在河边看着河水倒影里自己那张脸，非常想时间倒流回在妖界的时候砍了青镰那个杀千刀的。在死人身上活过来就算了，从乱葬岗爬出来也算了，就算是个小乞丐也能忍了，还是个长了一脸胎记的？你就是给我个掉人堆儿里捡不出来的大众脸也好啊。
她幽幽的看着占了一整个额头不说还蔓延到左鬓角的那块鲜红的胎记，扒了扒自己稀疏枯黄的头发试图盖住，未果。又摸了摸干瘪到一览无余的前胸，自嘲的笑了起来。也对，肉都没有，哪来的胸？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重回十五六岁又能过一次青春期了吧。
喝了个水饱把脸洗洗干净，姜荧发现这张脸还挺白的，五官也算得上端正。要是能遮一遮额头的那块大胎记好像也没那么令人不能忍受。她站起身拍拍屁股又重新往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不是很怕么？为何还要回去。”
“回去找找有没有人家上供没烧完的衣服。”姜荧回道，“我总得找点什么能干的养活自己，穿着这身儿谁敢要我啊？我总不能天天吃野菜。”她在每个看起来新近上过供的坟头儿翻来翻去，翻完了还得给人家拜上几拜，说句对不起叨扰了再换下个坟头儿翻。
“你不必道歉，这里面并没有你们所谓的鬼或者怨灵。凡人死后大多很快被鬼差带去冥界，极少有怨念深重的才能够留在人间，并且也要依附于某些物品或生灵，限制极大，很难遇到的。”见她翻一个坟头就规规矩矩的道个歉，扶摇有些好笑。
“原来是这样的吗？”姜荧好不容易翻到一件只烧破了一点垂角的粗麻裙袍，甚至还带着一双布鞋，兴奋的往身上比划着，“我没想别的，就是觉得不告而取有点别扭。”
“凡人的情绪真多。”说完这句扶摇便再也没出声。姜荧开心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破旧的短衫换上了新的粗麻裙，虽然有点儿大但是已经比原来烂掉的衣裳好很多了。套上那双布鞋，看看天，已经泛出了一点橙红的暖意。定了定心神，她径直往远处隐约的城墙走去。
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走到城门下。她仰着头看去，城头上是笔力苍劲的三个大字。
“庐陵城”
顺着城门往里，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来往。姜荧想了想，决定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店铺或者人家招粗使下人。一穷二白又没摸清情况，只能先找这样的活计把自己养活再看下一步。
进了城她并没有直接去找招工的铺子，而是把在路边摆摊的小贩全问上了一遍。一个烧饼两文钱，一碗葱油泼面五文钱，一打鸡蛋要五十文钱，一斗米要二钱银子
收获了一圈白眼，她总算是搞清楚了物价，也得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结论她至少要找到一份一个月给三钱银子还包住的工作才能给自己置办一身差不多点的衣服并且吃饱肚子。
眼巴巴的看了好几家招洗碗烧柴的，要么不包住，要么银子给得少，总算有一家能包吃住又给钱的，还嫌她长得太瘦弱怕她干不了活。挨家挨户的问，终于问到了一家洗衣坊。每个月四钱银子还包住，这让她一下子振奋起来。
“你想来做工？”掌柜看了看她，眼神充满了怀疑。“洗得可都是大件儿，你确定你能洗得动？”
“您让我试一试，如果我能洗好的话，您就留我在这儿做工吧。”姜荧诚恳道。
领着姜荧进了后院，掌柜指着地上一个足能装下两个她的木盆。“洗吧。”
姜荧仔细一瞧，盆里装的都是盖货用的那种巨大的苫布。难怪掌柜的说都是大件儿。她笑了笑，坐在木櫈上把木镯拉高，拿起刷子泡了皂角就刷洗了起来。见她动作确实算熟练，掌柜的这才点点头，“一天要刷六盆，晚上会有人来查，刷得不干净要重刷的，知道吗？”
“我知道了。”她表示明白，再不多话，埋头干起活来。
苫布用久了质地会变得坚硬粗糙，即使沾了水用手反复摩擦也会把手擦得生疼。好容易刷完了一张苫布正准备换盆水刷下一张的时候，木镯却滑了下来，啪叽一声掉进了刷过苫布的脏水中。
“扶摇，扶摇你在吗？”
姜荧慌忙把镯子捞了出来，用裙角仔细的擦干净后小声的唤道。
“又有何事？”
“你能不能改变这个镯子的大能卡在我手臂上的那种？”她看着自己细瘦的胳膊，“我胳膊太细了，挂不住你，洗衣服总会掉下来的。我怕把你弄脏了。”
“可以是可以。”长久的沉默后，扶摇的声音才又在她耳畔响起。“但是水泡不坏我的。”
“那就是能卡住了？”姜荧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只装作没听懂，把镯子撸到了上臂正中的位置。“快卡好，我要继续刷苫布了。”
“”扶摇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镯子收紧到合适的尺寸。
姜荧扭了扭变成了臂环的镯子，确定它不会再掉下来，放心的冲着自己被皂角和碱粉烧得通红的双手哈了哈气，继续操起刷子刷了起来。刷了半晌，耳边忽然响起了扶摇的声音。
“你真的不后悔？”他的声音顿了顿。“如果你选了那些珍宝，随便卖掉一件也是价值连城的。完全不用像现在这样在这里受这种苦。”
“我为什么要后悔？”抬起头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姜荧才小声开口道。“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完。况且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衡量的。”
扶摇没有继续应声，姜荧也乐得清净，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好容易刷完了六盆苫布，太阳已经往西斜了。姜荧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刷洗干净的最后苫布还没有晾起来，她只能认命的端起盆子去晾。
架子旁边还有一位刚收了苫布的婆婆，正叠好了苫布准备去交差。和婆婆打了个照面的姜荧礼貌的招呼了一声，然而婆婆仔细看了她一眼之后面色却变得非常古怪，也不去送苫布了，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她晾。
“那个请问我有哪里冒犯到您了吗？”被婆婆盯得如坐针毡，好容易晾好苫布的姜荧苦笑着回过头问道。之前自己好像并没有做什么？
“你”婆婆的表情更怪了，她伸手指了指姜荧身上的粗布裙袍。“你的这件儿衣服，是老婆子烧给孙女的。”
………………………………
第005章 卖饺子的丑姑娘
完了。姜荧眼前一黑。这扒了人家孙女儿的坟头穿了人家烧给孙女儿的衣服还问人家哪里冒犯了，这不是找打呢吗。
“婆婆，对不起，我”憋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名堂，姜荧尴尬得脸都红了。这要怎么解释？
“没事没事。”婆婆摆了摆手。“不嫌弃的话，晚上来老婆子家里吃顿饭吧。”眼见着姜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要拒绝，婆婆又开口了。“瘦成了这样，衣服都已经没得穿了，就别撑年轻人那点儿个面子啦。”
“谢谢谢婆婆。”姜荧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声如蚊蚋。
“去交了今天的工吧，老婆子在门口等你。”看着脸几乎要烧起来的姜荧，婆婆拍了拍她的背。“没有怪你的意思。”
“吃吧，不够锅里还有。”婆婆盛了一大碗米饭放在姜荧面前。“饿坏了吧。”
姜荧点点头，也不再客气，捧起碗就狼吞虎咽了起来。见她不再拘束，婆婆也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了起来。
“老婆子姓江，邻居们一般都叫我一声江婆婆。儿子和媳妇走得早，只给老婆子留了个孙女儿。去年城里闹疫病，我这把老骨头没事，可怜孙女儿没逃得过这一劫。”江婆婆长长的叹了口气，“前几日是她忌日，老婆子就给她烧了点儿自己做的衣服下去，中间可不就有你身上这件儿。”
眼见着姜荧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手里的饭，她赶紧把碗接过去又盛了一碗递了过去。“丫头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我叫姜荧，我”姜荧噎了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觉得为难就不用说了，老婆子不是那无理取闹的人。”看出了姜荧的一时语塞，江婆婆贴心的说道。
“我没有爹娘了。”姜荧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也没有家。”
江婆婆了然的点点头，她估摸着姜荧应该也是在去年闹疫病的时候没了爹娘，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丫头要是不嫌弃，往后就住在这儿吧。”趁她吃饭的时候，江婆婆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打衣服。“这些都是原先孙女的衣服，一直没舍得扔，如今正好给你穿穿。”
她看着姜荧刷了一天苫布被烧得起了好几个水泡的双手，神色里带着几分心疼。“这活计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干的。老婆子自己有个早点摊子，前几天锅子坏了送去铁匠铺补，这两天得空了，才去帮帮老邻居的忙。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来老婆子的早点摊儿帮工吧，虽然挣不几个钱，但还是能养得起你的。我也不图你什么，叫声奶奶就行。”
姜荧没有推辞。或者说，面对这样一个孤独的老人，她没办法推辞。退一万步讲，她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容身的地方。洗衣坊虽然包住，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有了这样一个相对安稳的落脚点，她也能好好规划下接下来的日子了。
“奶奶。”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喊了一声。
“哎，哎。”江婆婆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奶奶，你的早点摊子都卖些什么啊？”姜荧主动把碗碟收拾好，一边洗着碗一边问道。
“葱油泼面和烧饼，卖了几十年了。荧丫头会做不？”生怕姜荧尴尬，江婆婆赶快补了一句。“不会做的话帮奶奶收拾收拾碗筷就行。”
“会倒是会。”姜荧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打转，又抓不到。半晌才开口。“奶奶，我在城里看了一圈，好像没有卖水饺的？”
“水脚？”江婆婆面露疑色。“那是什么东西？”
“饺饵？扁食？”想着或许是称呼不同，姜荧又换了一种问法。“就是把面弄成扁圆形的薄皮在里面包上肉和菜，放在水里煮熟。没有吗？”
江婆婆摇了摇头。“荧丫头你说的那是啥哟。”
姜荧终于想明白脑子里那抓不住的东西是什么了。城外的荠菜满地都是，老得都开花儿了。这儿的人连水饺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提拿荠菜去包饺子了。没有饺子肯定馄饨也不会有，想通了关节的姜荧把手擦了个干净，笑嘻嘻的扑到江婆婆身边。
“奶奶，明天我给你做点儿新奇的东西尝尝，要是你觉得好吃，那我就能帮你挣钱啦。”江婆婆看着突然兴奋的姜荧有点不明就里，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躺在江婆婆给她准备好小房间的被窝里，姜荧摸了摸手臂上的扶摇，正准备睡了，耳边却响起了扶摇的声音。
“何事？”
“我没叫你啊？”姜荧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我摸你你也能感觉得到啊？”
“”扶摇半晌没了动静，看来不是很想搭理她。
“扶摇。”姜荧眯着眼睛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扶摇搭着话。“你没受伤以前，应该是很厉害的树妖吧？”
“是的。”
“还真是不谦虚。”姜荧扁扁嘴。“你那么厉害怎么还被打得就剩个树根了？”
“很多时候实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扶摇的声音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低沉。
“那就是还有比你厉害得多的人嘛。”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倦意。“你在池子里泡了那么久都没好，要怎么才能好起来啊”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音，姜荧终于两眼一闭沉沉的睡了过去，过了许久才响起一句叹息，她也当然无法听到。
“你帮不了我的。”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姜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跟江婆婆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城外摘荠菜。已经过了时令，荠菜们显得老了许多。她挑挑拣拣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总算掐出了一小兜还算鲜嫩的荠菜尖儿，拎着回了江婆婆的家。
熟练地择洗，过水汆烫，再细细的剁碎混上剁好了半肥半瘦的猪肉馅儿与调料搅打上劲。全程在旁边看着她忙活的江婆婆没忍住开了口，“荧丫头，这不就是外头长的野草，这能吃吗？”
姜荧一边擀着面皮儿一边回头对着江婆婆俏皮的一笑，“您就瞧好吧。”
不多时，圆滚滚的饺子已经在滚水里互相碰撞着飘了起来。倒了一小碟香醋又滴了几滴辣油，姜荧把煮好的荠菜饺子盛在盘子里端上了桌。“奶奶，尝尝看。”
一边招呼江婆婆，姜荧自己也挟了一只在碟子里。轻轻戳破一点饺子皮，金黄油亮的汤汁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溢了出来。翠绿的荠菜沫儿和肥瘦相间的肉馅儿搭配出非常和谐的美感。她迫不及待的把饺子放在醋碟里沾了沾就塞进了嘴里。
见姜荧吃掉了一只饺子，江婆婆也有样学样的挟了一只放在醋碟里沾了沾，尝试着吃了一口。
“奶奶，好不好吃？”姜荧放下了筷子紧张的看着江婆婆的表情。在城外长了那么久的荠菜都没人吃，她也不知道这东西合不合这里人的口味。
江婆婆点了点头，咽下去开口道。“很好吃。丫头你怎么想的，竟能做出这样的吃食来。”
“我哪想得到。以前我娘常常做给我吃，我学会的。”姜荧笑了笑。“奶奶，你觉得把饺子放在早点摊子上卖，大家会不会喜欢？”她想了想，补了一句，“要是觉得荠菜大家可能不喜欢，我们还可以换换别的馅料，都很好吃的。”
“可以试一试，不过大家都不认识这东西，怕是不太好卖。”江婆婆道。
“我们可以给来摊子上吃葱油面的客人每人送两三只尝尝，有人觉得好吃、吃到的人多了，名声自然能传出去。”姜荧越想越兴奋。
“好，好。都依你。”江婆婆对于赚钱倒是没有太多想法，早点摊子的收入对于她来说足够养活自己和姜荧了。比起赚钱，姜荧这样想帮她一起赚钱的心思更让她觉得暖心。“待会你跟奶奶一块儿去铁匠铺把修着的那口锅拿回来，明天咱们就试试卖这个什么，饺子？”
“嗯！”姜荧用力点点头，笑得很开心。
………………………………
第006章 活着才有希望
如姜荧所料，饺子果然卖得非常火。
原本江婆婆的小早点摊儿客人并不算多，来吃的大多都是在这儿吃了很多年的老熟客。自从饺子开始卖了之后，老熟客之间一传十，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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