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块朽木做夫君-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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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瑶姬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滚落，化成一颗一颗绝美的元珠掉在地上，砸出了一小片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你做不到，你又不许我做，你还告诉我，这有什么意义？”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垂着头声音哽咽。

　　　　“那我这么多年的赎罪还有什么意义……”

　　　　“你要知道，姜荧这个人格能够产生，某种意义上也是萩的选择。”扶摇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着瑶姬走去。

　　　　墨色的长袍衣襟在池水中飘摇着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转瞬之间又恢复平静。他走到瑶姬面前，面色十分平静。

　　　　“瑶姬，抬起头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瑶姬心有不甘，本不愿也不想理会扶摇，却又不能违抗扶摇的命令，只得微红着眼眶，有些不甚情愿的看向扶摇。

　　　　“就是这个。”扶摇抬起手，一枚十分精巧的菱形的透明物体正漂浮在扶摇的掌心之中，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记忆碎片刻录？”瑶姬蹙了蹙眉。“这是谁的记忆？”

　　　　“是我的。”扶摇凝视着手中那枚记忆碎片的刻录，神情显得有些微的恍惚。“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它。”

　　　　“……是么。”瑶姬略微怀疑的取过扶摇手中的那枚晶莹的透明物体，双指微微一用力那东西便化成了一抹细碎的流光，在她面前组成了一面略显单薄的荧幕。

　　　　正是那一日姜荧与费文君对战的最后一段，扶摇的记忆。

　　　　这是那个姜荧小姑娘在与人争斗？……瑶姬蹙了蹙眉。扶摇为什么要给她看这种东西？

　　　　由于是记忆的主观刻录，除了姜荧与费文君两人之外，其余的背景都显得很模糊，但是瑶姬细细看去还是看出了点儿门道。

　　　　“凰火？”她一声惊呼。“是萩的凰火？！”

　　　　“继续看下去。”扶摇示意瑶姬继续看。

　　　　“前辈，前辈可否告知文君前辈的名讳？”只见那十分狼狈的少女跪伏在地上，一脸渴求的望着姜荧，甚至伸出手去拉了拉姜荧的衣袖，旋即又感到有些不妥，重新跪伏了下去。

　　　　“文君无意冒犯前辈，只是太想知道前辈的名讳了。”

　　　　瑶姬看到那荧幕上的姜荧苦笑了一下。

　　　　“我么？我就是姜荧啊。”

　　　　是萩的声音！不会错的，就是萩的声音！

　　　　瑶姬瞬间睁大了眼睛，又往前凑了几步，紧紧的盯着荧幕里的姜荧怎么都不肯挪开半分视线。

　　　　看着那少女有些失望却又不敢再多话的目光，姜荧又开口说道：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姜荧。如果你非要觉得我们是两个人……”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十分清浅，几不可闻。

　　　　但瑶姬还是听清楚了那最后一句。

　　　　“我曾名唤萩。”

　　　　记忆刻录就到这里为止，随着画面的消失光幕也破碎开去，消失于天地之间。瑶姬仍愣愣的站在那里，似是还没有从方才的画面中挣脱出来。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之所以说姜荧这个人格的产生某种意义上也来自于萩自己的选择，并不是我为了逃避事实的托词。”

　　　　扶摇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不过在提到萩和姜荧两个名字的时候，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细微的波动。

　　　　“那时候萩知道你就在姜荧的身上吗？”瑶姬沉默了半晌，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恐怕是不知道的。”扶摇叹了口气。“我能感受到萩的存在是真的很微弱，而且如果她能感受到我的话，决计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这样……”想起方才萩的那句我就是姜荧，瑶姬也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再度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做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唤醒萩的神识？”

　　　　“她自己不想出来，谁叫都没用的。我之前在姜荧身上寄居了那么久都只是怀疑而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只有在萩自己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确定了我的猜测。”扶摇也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而且这具身体里，姜荧的人格占有绝对的主导权，如果萩继续龟缩着而不愿意出来的话，恐怕……她的意识会消散得越来越快。”

　　　　“那……如果想办法迫使她出来呢？”瑶姬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能把握住这个分寸，能不能像上次一样，迫使她再次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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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天上界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手底下的分寸，但是恐怕你并不需要这么做，因为姜荧的记忆已经开始有意识的与萩的记忆相连通了。”

　　　　“记忆连通？”瑶姬一惊，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也就是说……”

　　　　“对，但是这种事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能插手，这是萩与姜荧自己的选择。在这件事情上，你我都是外人。”扶摇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瑶姬，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念头。”

　　　　“我还没你想象得那么不堪。”瑶姬白了扶摇一眼。“既然这是萩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没有横加阻拦的理由。”

　　　　“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扶摇微微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圣池的正中坐了下来。

　　　　“你这次准备在妖界待多久？”瑶姬歪着脑袋看向扶摇。

　　　　既然在萩的事情上已经达成了一致，她自然不会再对扶摇有什么不满的想法。

　　　　“应该不会太久吧，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修真者了，但是修为真的太低，留在这里不仅对她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有太多预料不到的危险。”扶摇想了想答道。

　　　　“也是。”瑶姬撇了撇嘴。“对了，你之前说的有什么在人间界发现的事要和我说，应该不只是关于萩的吧？”

　　　　“确实不止这件事。”见瑶姬提起这茬儿，扶摇眼中终于漾起了一点笑意。“我发现渐承了。”

　　　　“她果然躲在人间界！”瑶姬也是又惊又喜。“我就说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原来她真的躲到人间界去了！你见到她了吗？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情况怎么样了？”

　　　　瑶姬喜不自胜，连珠炮一样的追问着。

　　　　“你倒是冷静一下啊……”见瑶姬这副样子，扶摇苦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有渐承的消息你不高兴吗？自从从那件事以后，除了你和少昊之外，我都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相柳虽是不拒绝我出入冥界，可是也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也懒得管他。”

　　　　瑶姬撇了撇嘴。

　　　　“关于渐承的事情，你快说说。”

　　　　“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姜荧拜入的那个修真界的门派？”

　　　　“记得，是那个翳影门吧，历代飞升上少昊那里的也不少，算的上是个大门派了。”瑶姬想了想回答道。“难道渐承的消息和这个门派有关联？”

　　　　“对，她就藏身于这个门派的秘境之中。”扶摇点点头道。

　　　　“那你为何不去找她？”瑶姬蹙了蹙眉。“姜荧是这个门派太上长老的弟子，想进门派秘境这点儿特权还是有的吧？”

　　　　“因为渐承藏身的那个地方……有点奇怪。”扶摇滞了滞才开口。“翳影门一共三个秘境，分别为流光、无念、天上三境。我曾与姜荧一同进过流光境与无念境，就是在流光境中我遇到了一根凛冰藤，她身上带着渐承的气息，从她这里我开始怀疑渐承是否藏身此处。”

　　　　“后来姜荧在人间界的道术大比上又替我赢回了一小枝所谓的若木”枝叶，据翳影门的掌门所说这东西是天上境中翳影门的镇门灵植若木所赐下，那枝叶上的气息我绝不会认错，就是渐承的那一根。”

　　　　“若木……若是为了隐姓埋名才改了名字倒也不奇怪。你有没有想过去天上境中探寻一下？”瑶姬问道。

　　　　“我倒是想去，据翳影门的门人所描述，天上境约二百余年才会开启一次，时间还是不定的，开启之前会有天兆相示，最近几年虽然是天上境可能开启的几年，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还是未知的。”扶摇苦笑着解释道。

　　　　“而且天上境中据说有一些只有仙界才有的物品，内里危机四伏，就算在最近开启了，恐怕姜荧也没有实力能够在天上境中自保，而我又没有实体，这件事……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有些难度。”

　　　　“那不对啊。”瑶姬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刚才说在流光境中遇见的凛冰藤有渐承的气息，就算那根凛冰藤二百余年前见过渐承，那气息也早该消散了才是，怎么可能被你所察觉？”

　　　　“你能想到，我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也正是我所怀疑的。”扶摇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我怀疑，翳影门的三境是相通的。”

　　　　“三境相通……”瑶姬的眼睛一亮。“扶摇，有没有可能，那所谓的三个秘境就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月火界？”

　　　　“一个新界？”扶摇一愣，他确实不曾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你方才说，天上境中有仙界才有的物品，是不是？”瑶姬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

　　　　“月火界是在我妖界和人间界的夹缝之中成长起来的新界，人间界的入口由月火城的妖修家族墨家掌管，而妖界的入口，自然是在我的掌控之下。”

　　　　“而那个天上境之所以被误认成三个秘境，很可能是因为它比月火界的年头还要短，发育并不完善，因此有多个通往人间界的裂隙被误认成了三个秘境入口。”

　　　　“秘境这种东西，有一个就已经是汇集了附近所有的灵气龙脉孕养了多少年才能形成一个，翳影门就算是人间界的超级大派，又能有多大的地方？这么点儿地方能孕养出三个等阶不同还如此诡秘的秘境？你打死我都不信！”

　　　　“但是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听瑶姬这般推断完之后，扶摇的脸色反而沉了下去。“渐承有危险了。”

　　　　“危险？”瑶姬一愣，旋即也想到了那个原因。“如果那个秘境真的存在于仙界与人间界的节点上，一旦被少昊发现……”

　　　　她用力摇了摇头。“不会的，少昊都这么多年没什么动静了，他怎么会突然……”

　　　　“少昊的性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他想得到的，没人能阻止得了，就算过千万年也一样。据我所知，他最近已经对人间界起了心思了。”扶摇的脸色显得很沉重。

　　　　“那要怎么办？”瑶姬的声音都变了。“绝对不能让少昊先找到渐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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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万卷阁

　　　　“现在看来暂时还不用担心。”见瑶姬这般惊恐，扶摇示意她冷静一下。

　　　　“连拥有三境的翳影门都没发现三境可能是一体联通的，更不要提别人了。而且如果少昊真的知道仙界的某处存在这样一个裂隙，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借助人间界修士的手段来寻找渐承？”

　　　　“就算你这么说”瑶姬满眼担忧的轻轻咬了咬唇。“少昊他真的是太”

　　　　“少昊那边暂时不用考虑，就算天上境是一个尚未成熟稳定起来的新界，少昊想进去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几个里只有渐承的生之力最为柔和，即使存在于人间界也不会受到天道惩罚。”

　　　　说到这里，扶摇轻哼了一声。

　　　　“就算少昊真的知道渐承在天上境又如何？若是他只是遣下首去缉拿渐承，肯定不会是渐承的对手，若是他一意孤行亲自下界，恐怕还没等找到渐承，天上境就要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分崩离析了。少昊寻找渐承找了那么多年，一定不会做这种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在妖界待太久，这一次能进到月火界本也是意外，回去之后我会尽快想办法联系到渐承的。”

　　　　“好。”得到扶摇这样的回复，瑶姬也算是松了口气。“那这次你离开妖界，要不要带着我这里的这一枝？反正现在妖界已经是非常稳定的一界了，就算它不再单凭我的力量也可以维持妖界的正常运转。”

　　　　“不，等我离开的时候，水枝还是留在妖界。”扶摇摇了摇头。“我带着它除了能在人间界降界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用处，而且很容易引起少昊相柳还有炎融他们的注意，而且我也只能发挥出十之一二都不到的能力，一旦我失手这结果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个后果你也负担不起。”扶摇抬起头，深邃的双眸平静的望着瑶姬。“瑶姬，你现在已经是一界之主了，想事情不能够再像原先的你一样了。”

　　　　虽然知道扶摇这话没有错也是出于好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瑶姬就是觉得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已经向着轨道的两边渐行渐远了。

　　　　她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脸色一变，与此同时扶摇也看向她。

　　　　“瑶姬，那是什么地方？”

　　　　“是藏书馆中我的密室。”瑶姬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她怎么会能进去的，我的禁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浮现出几许懊悔的神色。“我忘了她就是萩”

　　　　“那密室里你可放了什么会有损于她的东西？”扶摇追问道。

　　　　“没有”瑶姬摇了摇头，缓缓地开口说道。“密室里只有一样东西”

　　　　“是关于我们存在的记忆。”

　　　　跟着颜素馨吃了一顿心惊肉跳的饭，出了门姜荧终于松了口气。

　　　　那封易丞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饭桌上处处给流火下套问关于瑶姬的事情，显然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还好她能够和流火传递心音，除了回答得有些慢、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先愣一愣之外，倒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岔子。

　　　　加上流火本就不懂外面的事情，带着一分天真懵懂的娇憨之气，封易丞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果然是智障的本色出演啊。

　　　　离开黑市颇远，用眼神请示了颜素馨得到没有问题的答复之后姜荧这才敢开口说话。

　　　　“可憋死我了”姜荧长长的吐了口气，扭头瞥了一眼一边仍在装哑巴却忍不住左顾右盼的流火。“可以说话了。”

　　　　“那个爬虫简直烦死人了啦！”流火白眼一翻。“没看到人家在专心吃吃吃吗，有话不能等我吃完再说吗？非要吃两口就问一句吃两口就问一句，他上辈子难道是知了吗？不出声会死的？”

　　　　“流火，不得无礼，封前辈可是蛟龙，岂能够用爬虫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颜素馨轻斥一声，面上却是掩不住的笑容显然她也觉得流火这个形容蛮贴切的。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吃呀？”流火的大眼睛闪亮亮的，先看了看姜荧，又看了看颜素馨，就是不提要回去的事情。

　　　　“小荧，你还想去哪儿逛逛吗？”颜素馨低头看了看姜荧，眼睛里满是宠爱。

　　　　“师娘，海晏城有没有那种藏书很多的地方？”姜荧想了想问道。

　　　　“藏书很多的地方？”颜素馨愣了愣。“有是有，可是小荧，你想去那儿干什么？”

　　　　“啊我在人间界时曾经有一位妖修朋友，他说他的家族很是繁盛，就连在妖界也颇有势力，有点好奇他们家族的历史，想去看看。”姜荧急中生智扯了个谎。

　　　　不过好在颜素馨也没想多追问，直接就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可以是可以，因为万卷阁也是瑶姬大人名下的掌管者正是我们几个姐妹中的二姐，我请她通融一下就好，不过你可以进去，流火和墨若不行。”

　　　　“反正万卷阁也是瑶姬直属掌控的的地方，应该很安全，师娘你刚好带流火和墨若再去吃点什么，我见流火还没吃饱的样子。我在万卷阁看看书，你们溜达一圈再接我回宁殿，不是正好吗？”

　　　　“倒也可以。”颜素馨想了想点点头，没有多犹豫就带姜荧来到了万卷阁，交涉好了之后便留下姜荧带着流火和墨若离开了。

　　　　“小姑娘找些什么资料？”得知姜荧是颜素馨的半个闺女之后，掌管万卷阁的二姐便也格外多照顾了她些。“这里虽然叫万卷阁，可是藏卷可是逾百万之数的，你要是自己找，怕是要找上个十天半个月了。”

　　　　本想自己慢慢找不想让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奈何这里的藏书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找怕不是要找到猴年马月去，姜荧只能作罢，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想我想看看关于妖界历史的卷宗。”姜荧咬了咬唇，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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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圣主

　　　　“妖界历史？”二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姜荧要看这些，但是也并没多问，只微微的笑了笑走了出来。“那我带你飞过去吧。”

　　　　“谢谢……麻烦您了。”姜荧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没什么，反正我这儿也很少有人来，你能来我还有人说说话，是件蛮好的事情。”二姐的脾气看上去也很和善。

　　　　只见她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细的手，轻轻的牵起了姜荧之后后背微微的一挺，一双无比炫目瑰丽的巨大蝶翼便伸展了出来。

　　　　姜荧看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二姐……是一位蝴蝶精？

　　　　姜荧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蝶翼：明明是比天空更纯净的蓝色，却在光线的细微变化下折射出细微而不同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拢了一层迷人的彩光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看傻啦？”二姐轻轻的牵了牵姜荧的手，见她那副痴痴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不是有意冒犯。”姜荧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一时间情难自禁……”

　　　　“小姑娘真会说话。”二姐掩着檀口轻笑一声。“走吧。”

　　　　话毕，只见她轻轻的扇动着华美的蝶翼，二人便轻飘飘的向着万卷阁的上方飞去了。

　　　　从外面看，万卷阁不过是一个稍高的塔型建筑，占地面积也不大，和其他的建筑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内里就别有洞天了。

　　　　被二姐拉着往上飞，越是飞姜荧越觉得心惊这里怕适合宁殿一样，也是用了与空间相关的禁制。整个万卷阁的内部就像是一个中空的漏洞，刚刚进来的她在漏斗最狭窄的底部，越是往上飞，周围就越发的开阔。

　　　　足有数个她那么高的大型木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个个纯白的玉卷，每个玉卷之前又全部都摆放着一个标注着名字的小木牌，显然都是收藏在这里的卷宗了。

　　　　姜荧这时候才想起来一件天大的事。

　　　　她看不懂妖修的文字，来这里看个屁啦？？？

　　　　“那个……等一下……”她有些尴尬的牵了牵与二姐相握的手。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吗？”二姐有些疑惑的回过头轻声问道。

　　　　“那个……我……我忘了看不懂妖修的文字……”姜荧感觉自己的表情已经尴尬得不能再尴尬了。

　　　　好不容易拜托了师娘来到这里，又麻烦人家二姐扑棱翅膀子带自己飞了半天，结果快到地方了才说自己看不懂？二姐会不会想要打死她？

　　　　“看不懂妖修的文字？没关系啊。”二姐的笑容很是柔婉。“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你不用担心。”

　　　　姜荧感觉都快要飞到天穹尽头的时候，二姐终于停了下来。这会儿所在的位置即使看向两边也很有些模糊了，可想而知这一层的范围有多广阔。

　　　　总算落到了地面上，姜荧还没来得及四处看看，就听到二姐的一声轻唤。

　　　　“把眼睛闭上。”

　　　　应该是要解决自己看不懂妖修文字的问题了吧？姜荧猜测着，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二姐纤细的指尖在自己的额头上轻点着，姜荧只觉得有一缕清凉的东西顺着眉心就钻进了自己的神识里。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她就再次听到了二姐的声音。

　　　　“睁开眼睛吧。”

　　　　这就结束了？？

　　　　姜荧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正巧见二姐随手取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牌递了过来。“试试看读一读这木牌上写着的是什么？”

　　　　“水……生……系……妖族……通史……”

　　　　姜荧接过木牌，顺着那几个像画儿似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

　　　　卧槽！她真的认识这些字了！这是什么法术！

　　　　见姜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二姐越发觉得她有些可爱。

　　　　“妖族的文字也好、人族的文字也好，所表达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只不过展现的形式不同而已，我只不过是用法术让让你能够在不学习的前提下接受这种转换而已，是很取巧的，不用这么惊讶。”二姐笑盈盈的解释道。

　　　　这不是等于在她脑袋里装了个解码器吗？尼玛，这要是上学的时候能有二姐这么一个法术，不用说英语四六级，专八都能闭着眼睛考过了吧？

　　　　姜荧这会儿才深刻的发现，虽然科技树点的方向不一样，但是有些东西总还是殊途同归的。

　　　　“关于与妖界历史的文献都在这附近的几个柜子上了，你想看什么自己找就好，四妹来接你的时候我再上来带你下去。”

　　　　“好，麻烦您了。”姜荧点了点头，便见二姐那一双绝美的蝶翼转了个圈，划出一道闪亮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