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块朽木做夫君-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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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音？”那男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前走了两步，喃喃的说道。“是清音？真的是清音？”

　　　　“衍哥。”就在那男子几乎不受控制地要走向流火的时候，霜黎低低的开口提醒了一句。

　　　　听闻霜黎这一声喊，那男子瞬间回复了清醒，有些复杂的看了流火一眼。

　　　　姜荧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观察着霜黎和那男子的动作，只见那男子看向流火的眼神十分温柔，甚至还带着几分慈爱，然而看向墨若的眼神却是淡淡的憎恶。

　　　　难不成，真的乌鸦嘴让她说中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规矩不能破，我还是要先去请示主上才好。”

　　　　那男子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看向流火的目光，看向姜荧，语气虽然不复之前的不悦，但是也没有就此松口，显然为人很是古板。

　　　　“我名徐衍，乃是主上的贴身近卫，你们身上虽然有苏冽的信物，但是规矩不能破，我还是要先去向主上请示过才好给你们放行。”

　　　　“我们可以就在此等候，还请麻烦徐衍前辈为我们通传。”姜荧恭敬地行了一礼，徐衍很满意她这态度，转过身去正想回到湖中心向渐承请示，一声清越又带着些困倦的女音却徐徐响起。

　　　　“阿衍，他们是贵客，千万不可无理，请他们进来。”

　　　　“主上，您醒了？”徐衍一惊。

　　　　“阿衍，你忘了前几日雪影前来的时候曾经看过的木屑？我不是已经说了，圣主要来了吗？”

　　　　“徐衍不敢对圣主无理！”听渐承这样说，徐衍当即向着姜荧几人跪了下来。“但是主上，在这几人的身上，我并没有感受到与碎屑上相同的气息啊。”

　　　　“他不想让你感知到的话，你如何能感知到呢？”渐承轻笑一声。“扶摇，你便别逗他了吧，阿衍这人很是刻板的，你这样，他怕是要愧疚好几日了。”

　　　　清越的女声渐近，姜荧还没等回过神儿来，只见一个衣袂飘飘的纯白色身影飘忽着从天而降，定睛一看，正是以瑶姬记忆中渐承的面容。

　　　　只不过比起记忆之中，现在的渐承少了几分羞怯，多了几分自然的成熟风韵。

　　　　不过还是一样的漂亮。

　　　　“那便算了吧。”扶摇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愉悦，又有些感慨。“好久不见了，渐承。”

　　　　“我也是。”渐承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支长长的翠绿树枝，微笑着递给姜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也很感谢你呢。”

　　　　姜荧默默的接过了树枝，贴上了手腕的木镯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渐承这话说得有点别扭。

　　　　“还是有身体的感觉好啊。”扶摇长长的叹了口气，抖了抖袍袖，牵起姜荧的手之后这才看向渐承。

　　　　不过还没等扶摇说些什么，就只听身边扑通的一声，霜黎也跪了下去，与徐衍跪在一起，有以额触地，诚惶诚恐的说道。

　　　　“属下徐衍霜黎，参见圣主。”

　　　　“渐承，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不喜欢跪来跪去的？”扶摇一头黑线，看着地上跪得规规整整的徐衍和霜黎说道。“我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再不起来，我可真的要罚你了。”

　　　　“多谢圣主开恩。”听扶摇这样说，徐衍和霜黎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整了整衣袍，这才恭敬地站到了一边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进去吧。”

　　　　渐承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姜荧和扶摇相牵的手，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在看到流火的时候更加惊讶了一点，歪过头去，用探寻的眼光看了一眼徐衍。

　　　　徐衍见渐承看向自己，微微摇头又低下头去。渐承会意，便没有再继续追问，径直领着几人去了湖中心的小岛上。

　　　　“几人之中，也唯有你有这样的能力了。”到了小岛上之后，扶摇第一件事就是走近那棵大树，伸手摸了摸，颇为感慨地说道。“对于你来讲，消耗应该也不小吧。”

　　　　“日子那么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渐承轻挥袍袖，一套精致的石桌石椅就已经出现在了地面上，示意几人坐下来之后，渐承这才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总会有来找我的一天，等把我这一支交给你之后，我不像瑶姬有妖界做依仗，总也是得给自己留点儿后路的。”

　　　　“也是。”扶摇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回来在姜荧身边坐定。“但是我此次前来并不是只有这一件事。”

　　　　“还有别的什么事？”渐承微微一怔。“难道他们又要打起来了？”

　　　　“不是这个。”扶摇摇了摇头。“你可知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哪？”

　　　　渐承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但也还是很听话的回答道：“这里不就是翳影门的秘境吗？”

　　　　奇怪，渐承就一点都没发觉吗？

　　　　扶摇微微蹙了蹙眉头。

　　　　“渐承，你可还记得你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是否是这样子的？”

　　　　“我刚来的时候？”渐承回忆了一下。“我到时，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藏身就是看上了这边优渥的条件与隐蔽性，不过照你所说，这里似乎确实是比起我刚来的时候丰饶了不少。”

　　　　渐承笑了起来。“应该是我常年驻守于此润养的吧。”

　　　　“每二百年这里会开放一次，这事你知道。”

　　　　“我知道啊。”渐承点了点头。

　　　　“上一个二百年前，天上境开放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得到了一块儿银玉青灵石。”扶摇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有仙界才有的，银玉青灵石。”

　　　　渐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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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抹杀

　　　　“仙界的银玉青灵石？”

　　　　渐承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你都一直只待在这里吗？从来没有出去过？”扶摇好看的眉头绞拧在了一起，轻声问道。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但是我知道只要你还在，肯定有一天会来找我的。”渐承抬起头来，有些无助的看着扶摇。“怎么会这样呢？这里应该很安全的呀。”

　　　　“你可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何处藏身？”听着渐承所说的话，扶摇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渐承极缓慢地摇了摇头。“自从我被少昊打成重伤逃掉了之后，我就一直躲在人间界里，对于你们的消息，我真的是一点点都不知道。”

　　　　“这些年我一直和瑶姬在一起，是瑶姬在妖界给我提供了藏身之所。”扶摇回答道。

　　　　“瑶姬？她那时候不是”渐承微微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扶摇。

　　　　“情势所逼，她也有她说不出的难处，若是不那样做，在那个情况下，瑶姬连自保也做不到。我知道你怨恨当时瑶姬她与少昊相柳炎融站队，但是这么多年了，瑶姬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立场。”

　　　　“若不是瑶姬，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被炎融和少昊他们瓜分了个干净吧。”想起当年的事情，扶摇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慨叹。

　　　　“算了，不提当年的事情了。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不要再记恨瑶姬，每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候，过去的事情便就过去吧。”

　　　　“怎么可以过去？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说把这一页揭过？！只要我此身还在，神魂不灭，我永生永世都会诅咒少昊！”渐承银牙紧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要我原谅瑶姬，可我要怎样原谅她！若是她瑶姬当时不站在少昊那边，流桐也不会死，不是吗！”

　　　　“流桐为了保护我，身体和神魂都被少昊打了个粉碎，我带着属于流桐的那一根树枝，好不容易才找到翳影门这样一个能够栖身的地方”

　　　　渐承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一根枯枝一样的木戒指，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

　　　　“流桐的神魂早就已经碎裂了，在那种情形之下，我拼尽全力也只能保存下来比较大了一点。我主生，我原以为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将流桐复生”

　　　　“可是我忘了啊，我只能复生比我等阶低的，不是吗？我怎么可能复生与我同属天地本源的流桐？”

　　　　“这么多年，我用尽全力，看着属于他的木之本源重新生长起来，成长成这样一棵参天大树，可是对于他的神魂我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仅剩的那一点神魂慢慢的衰弱，直到消散于天地之间。”

　　　　“扶摇，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渐承明明是代表了生机的天地本源，可是这一刻，姜荧从渐承身上感觉到的，却只有无尽的绝望。

　　　　渐承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拉起了扶摇的手，走到了那棵巨大的树下。

　　　　“扶摇，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流桐。”渐承强硬地将扶摇的手按在了那棵树上。“这就是曾经那个活生生的流桐，和我们一起度过了千万年月的流桐，可是他现在只是一棵树了，你明白吗扶摇？他只是一棵树了”

　　　　渐承的眼眶有些泛红，声音虽然还是那么柔美，却已经带上了几分声嘶力竭的绝望。

　　　　“他曾经是我最爱的人啊，但是他现在只是一棵树了！只是一棵树了！你明白吗！你要我原谅瑶姬，你看着流桐，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原谅？！”

　　　　扶摇默然不语，轻轻的争脱开渐承的钳制，轻轻地抚摸着手下粗糙的树皮。

　　　　温柔的包裹着自己的还是那熟悉的气息。扶摇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他总是穿着一袭青衫来去，不怎么会说话，手却灵巧的很，总是会用叶子或者枝条编织一些可爱的小东西讨渐承的欢心。

　　　　贪婪与嫉妒，不管是其中哪一个，都是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毒药。

　　　　更不要提两个都中了的少昊。

　　　　萩尚且有机会重生，可是被击打到神魂都破碎了的流桐，却再也不可能有机会重新站在渐承的面前。

　　　　扶摇长长的叹了口气，睁开了眼。渐承也稍微冷静了下来，尽管眼眶还是泛红，但是语气听起来已经平静了许多。

　　　　“扶摇，我明白这么多年瑶姬对你很照顾，你原谅她，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要强迫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扶摇点了点头。“这件事说出来是我考虑不周了，我道歉。”

　　　　“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渐承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点笑容来。“看到你现在过的还好，我就已经很知足。你没事，萩也没事，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渐承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姜荧与流火墨若坐着的方向，微微的笑了起来。“能再见到萩，我真的很高兴，我”

　　　　“她不是萩。”扶摇忽然截断了渐承的话头。

　　　　“不是萩？”渐承一怔，旋即便用力摇了摇头。“你这话说出去骗瑶姬骗少昊还好，怎么可能骗得过我？我的本源能力你是不是忘了？那女孩儿身体里的分明是萩的灵魂，虽然我不知道萩为什么不认得我了，但是我决计不可能认错的。”

　　　　“你可以认为她身体里面的灵魂是萩，但是与你交流的这个人不是萩，是姜荧。”扶摇非常郑重其事的说道。“她们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神魂封闭，还是神魂分裂？”渐承马上便听出了扶摇的话外之意，唇边的笑容愈发繁盛。“你带她来我这儿，是为了找我解决这个问题吗？把她目前这个人格抹杀，再把萩解放出来，这对于我来说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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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身世曲折

　　　　不知道为什么，扶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了。

　　　　“怎么了？”看着扶摇显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渐承有点儿奇怪。“你是在担心出什么意外吗？不会的。若是论对神魂的了解程度，无人能出我与相柳其右，若是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别人更做不到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到萩的元魂的。”渐承的笑容里带着点儿安慰的意味。

　　　　“渐承，我问你。”扶摇并没有搭茬，而是一本正经、甚至还有些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渐承问道。“对你来说，只要不是萩的人格，随便抹杀也没关系吗？哪怕她已经是一个非常健全的人会自己思考，有自己的喜怒，就算你知道这样，也要把她抹杀掉吗？”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难道你不想原来的书回到你的身边吗？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这个新的人格？”渐承反问道。“若是这样的话，萩又算什么呢？”

　　　　扶摇向着姜荧坐着的方向看过去，姜荧并不知道他们两个正在这边说些什么，也并没有要八卦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和流火和墨若亲密的讨论着关于天上境里面的新奇东西，顺便商量着出去之后要吃点什么。

　　　　姜荧是真的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渐承正在谈的话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怎么，没话说了吗？”渐承静静的看扶摇。

　　　　“如果换成是你呢？如果有一天流桐回来了，但是他却失去了所有以前的记忆，将原本的自己封闭起来，你又会如何选择？你会喜欢新的流桐，还是原先的？”

　　　　面对着渐承的眼神，扶摇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之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你会直接将现在他的人格抹杀，然后强行将他封闭起来的自己释放出来吗。”

　　　　“将心比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关于这件事情我不会再过问，选择权是你的，神魂是萩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只是一个外人。”

　　　　渐承淡淡地回答道。

　　　　“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要说明，萩现在的情况并不算乐观，你自己想必也能发现。一旦出现不好的预兆，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们带到我这里来，到那时候怎么解决就要看情况了，不是我们所能做主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而且我在她身边，会一直看着的。”扶摇抬眼看了看渐承。“三境已经越来越完善了，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新界，你打算怎么办？一旦被少昊发现通向这里的通道，你的行踪可就再也掩藏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渐承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头顶浓密的树冠喃喃自语道。“除了这里，我哪有别的地方好去呢？”

　　　　扶摇想说让渐承去妖界暂避一阵子，但是想到渐承对瑶姬的记恨，这话他也说不出口，想我想，扶摇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人间界与妖界之间，也产生了一个新界，名唤月火界，把守人间界到月火界通道的家族，就是那边坐着的的小墨蛇的家族。”

　　　　“我已经得到了很可靠的消息，少昊已经准备动手了，估计是从之前飞升到仙界的翳影门先辈口中得到了关于你的消息，开始筹划把你捉回去的计划了。你也不想被少昊抓到仙界吧？我的建议是一旦少昊的人开始动手，你就趁此机会逃到月火界去。”

　　　　“人间界的修士很少有人知道月火界的存在，而通向妖界的入口则在瑶姬掌控之中，眼下你只有在那儿才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你对瑶姬心存意见，瑶姬平日里很少去月火界，不会与你相见，你不用觉得太过介怀。”

　　　　“我”渐承犹豫了半天，这才咬了咬牙点了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少昊真的动手，准备破坏这里逼我出去的话，我就如你所说去月火界暂避，但是如果他不动手的话，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可以。”扶摇也点了点头。渐承并不是小孩子，作为天地初生的几大本源之一，他相信渐承会有自己的决断，他只是负责把消息传递到位，至于怎么做决定，那是渐承自己的事情。

　　　　“关于咱们的事儿，也就谈到这儿了。”渐承话锋一转，先是冲着姜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的徐衍。“那个小赤焰龙吟草和阿衍的关系，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流火应该是徐衍的女儿吧？”扶摇问道。

　　　　“是这样没错，不过要单单只是这样的话，让她们俩相认其实也简单，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小东西旁边还带着个小墨蛇。”渐承撇了撇嘴。“这就很难办了。”

　　　　“他们两个父女相认跟墨若有什么关系？”扶摇有些奇怪。“而且徐衍真的是来自妖界的话，他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别提了，我之前捡到徐衍的时候他可惨极了。那会儿正是天上境二百年一开放的时候，有很多修士竞相来这里寻宝，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就只能遣苏冽、霜黎她们替我击退那些靠近我的人类修士，霜黎最喜欢收集那些修士的储物法宝搜寻好东西，就是在一个墨蛇一族的妖修身上，她发现了徐衍。”

　　　　“那会儿阿衍连气息都没有了，只剩下一株干巴巴的本体，霜黎本来是想把这东西献给我看看有没有用，结果被我发现他居然还有一丝生机，这才费了好大的力气救了回来，要不是遇到，我估计阿衍也就死在那人家储物戒指里了。”

　　　　“所以，应该是在妖界的时候，徐衍被墨蛇一族的族人击伤捕获，而他们又通过月火界将徐衍送给了人间界墨家的人，而带着徐衍的墨家人又在探索天上境的时候被霜黎击杀，这才被捡了回来？”扶摇有些惊叹。“这太曲折离奇了吧？”

　　　　“事实就是这样了。”渐承无奈地耸了耸肩。“阿衍可是恨死了墨蛇一族，偏偏他女儿又跟墨蛇一族那个小东西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所以我才说这事儿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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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认亲

　　　　“这个真是有点难办了。”

　　　　不光是扶摇和渐承在看着姜荧他们几个，站在另一边的徐衍和霜黎，也在远远的观望着。

　　　　“衍哥，你能确定那个就是清音吗？”霜黎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会错的，赤焰龙吟草，天地下，加起来也没有几棵，而且清音的气息，作为亲生父亲的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徐衍十分肯定的说道，但是眉头却是紧紧的锁着。“但是清音怎么会和墨蛇一族的小子混在一起？她一定是受了那个小子的引诱！”

　　　　糟糕，衍哥一提到墨蛇一族就完全被仇恨遮蔽双眼了。

　　　　“衍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你……别生气。”霜黎很犹豫的开口道。

　　　　“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呢，你尽管说来就是了。”徐衍的面色看起来缓和了几分，微微地笑着摸了摸霜黎的头。“我不是跟你置气，你知道的。”

　　　　“清音她……好像和那个修为低微的人类少女签订了本命契约。”霜黎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果然此话一出，徐衍的面色瞬间就冰冷下来。

　　　　“修为那么低微的人类，竟然敢……竟然胆敢，将我的清音纳为本命灵植！”

　　　　“除了这个还有……”

　　　　“还有别的什么？”徐衍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这打击。“还有什么？阿黎你一便说来。”

　　　　“我听到清音喊那人类少女娘……”

　　　　死一般寂静的沉默。

　　　　“阿黎，你刚才是说，轻音，叫那个少女娘……？”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徐衍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嗯……”霜黎默默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什么。她感觉徐衍现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这会儿无论多说什么，他应该都会暴怒的。

　　　　其实也对，谁能接受许久不见的女儿和仇家搅在一起不说，还认了外人做娘？

　　　　徐衍咬了咬牙，当即就想前去将流火认回来，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渐承发现了他的意图。

　　　　“你女儿现在根本就不认得你，若是你贸然去说一些难听的话，恐怕她只会对你觉得更反感，毕竟这么多年照顾她的并不是你。”

　　　　渐承的声音很是温柔，她明白徐衍现在的心情被火烧了一样焦灼而冲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说出伤人的话来，因此这才叫住他试图开解他。

　　　　“而且，你不要认为和那个人类少女在一起是辱没了你的女儿，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那个女孩儿看起来虽然是普通的人类修士，但是她真正的身份，是和我同等阶级的。”

　　　　和主同等阶级！

　　　　这句话对于徐衍来说，无疑是一记砸在心的重锤。他怎么也想不到，看似貌不惊人的姜荧，居然是和主同等阶级的尊者？

　　　　这话该不会是主为了让他安下心来，哄骗他的吧？

　　　　仿佛看穿了徐衍的心中所想，渐承又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你不用怀疑是我哄骗你，方才的那位圣主，你已经见过了。”

　　　　“是的，属下见过了，圣主的力量确实很强大，气息之醇厚，甚至更胜……”徐衍点了点头，不过后半句当着渐承的面，他还是不敢说出口。

　　　　“更胜我几分，这是事实，你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渐承倒是不以为意。“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人类少女，是圣主的伴侣。”

　　　　圣主的伴侣！

　　　　由于渐承的传言并不是针对徐衍一个人，霜黎也能听得到，两个人站在一边，齐齐的石化了。

　　　　圣主的伴侣应该如何称呼？圣母吗？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