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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体滋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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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之后,老头就贴地买了一块红布用红线将符纸严丝合缝地缝了起来,一直贴身带着,可是只平静了不到三年,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是一具表面上和常人无异的尸体,他的肤色惨白,双目紧闭,身体柔软,面色安详,没有死后僵直,也没有满身的尸斑,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正常的让人心里十分别扭。
然而,老头心里清楚,那都只是表象而已,是它为了瞒天过海演的一出戏,演技既精湛又拙劣,精湛得似乎是一具再正常不过的尸体,拙劣得难掩那填充满这副皮囊的阴寒臭气。
………………………………
第二十三章 狐仙黄仙蛇仙蟒仙
你丢过魂吗?
你见过鬼吗?
你在梦里对着另一个自己笑过吗?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些我都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
一次是在半透明的窄小房间里,一次是在漆黑幽深的岩缝里,一次是在耀眼阳光那黑黢黢的暗影下。
至于我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因为那会让你陷入深不见底的恐怖中。
而老头,正值壮年的这个健硕的、不信邪的、少言寡语的男子正在迅速地坠下这尸骨纵横、血肉横飞的谷底。
当那具尸体被推进停尸间的时候,老头并没有注意,他还像往常一样地把她摆在了房间的正当中,将之前送来的一具标了号推进了冰柜里,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认为无论阳间阴界都要论个先来后到,停尸间并不大,那些后被运来的尸体总是要排个队的,就跟在银行排号、在餐厅等位是一个道理。
由于停尸间温度控制得很低,通常短期停放在外面对尸体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这具尸体却好像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重创,仅不到半天就开始散发出了一股死鱼的恶臭,那尸臭比在太阳下曝晒了半年的尸体更甚,老头刚一进屋,就一个趔趄险些背过气,他慌忙退出来紧紧地关上了门,然后慌忙对行政处的一位值班领导说明了情况。
领导姓莫,既是个觉悟很高的党员,又是一个什么都信的人,信基督,信佛祖,信风水,信鬼神,当然,还信**。
他有一个风水相师的朋友,给他讲了许许多多离奇古怪的事件,讲了阴曹地府,讲了冤鬼索命,讲了阴宅鬼界,当然,在相师的口中,那都是他亲身体验过的一桩桩惊心动魄的经历。
你可以不信,但是千万不要反驳虔诚的莫领导,因为他会跟你辩论三天三夜,没准还给你下个降头。
莫领导的办公室里有一株绿色的仙草,说是仙草,不过就是从附近山上道观移回的一盆普通的草,但是莫领导却对它敬重有加,它被放置在进门处办工作前三米的地方,位于房间的东北角,和从道友那里求来的灵石契合相对,房门正对向南的窗子,因为听说该楼的地理方位会聚集来自对面停尸楼的阴气,对莫领导的事业和身体产生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所以莫领导终年都开门开窗,即便是冬天,窗子也要留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让冷飕飕的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管灌。
每次去各个部门视察前,莫领导总是要出声连续念五百遍六字大明咒,在确定随身佩戴的符纸端端正正地放在衬衫口袋里后,他才肯接近老头那些和死人天天朝夕相处的人,他坚信,活人和死人相处的久了,身上的三把火就会渐渐熄灭,身边总是会汇集各种阴气,气场越来越接近鬼魂,一旦接触了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沾染到他们身上的鬼气,尤其跟像老头这样的人接触多了,不但要影响自己的运势,兴许还会短寿,所以莫领导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的样子。
至于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做死人生意的地方谋职,没人问过他,我们也不得而知,或许是在他干了这行后才有的这些忌讳也不好说。
在莫领导接到老头内线电话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一具男尸,身体光秃秃的,脸色铁青,身体上所有的孔洞都流出了黄白相间的粘稠的脓水,周身散发着恶臭刺鼻的古怪气味,在他自己推门进去查看时,尸体登时跳了起来,冲着自己恶狠狠地扑来,一把就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然而,这只不过是莫领导的凭空想象而已。
我们所讲的故事,并不是存在于僵尸电影中,而是发生在这个现实世界,因此莫领导关于这一切的臆想并不可能真实发生。
事实是,尸体非但没有扑向心惊胆战的莫领导,甚至都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在莫领导到达老头所在的停尸间后,他甚至没有见到那句诡异的男尸,扑面而来的只有一股似乎是五百具腐尸才能散发出的臭气,随之,眼泪便像瀑布一样喷涌而出,顺着他那遍布胡茬的脸流到了他的嘴里,一股浓烈的咸涩和腥气把他硬生生地逼出了房间。
莫领导立刻给有名的一位“大仙”打了电话,两个小时后,“大仙”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停尸房,他只在大门外往里面瞥了一眼,便立即得出结论,里面的并非是一具人的尸体,而是狐仙修的人身,狐仙功德圆满升了天,便抛下了人身径自离开了,因此这尸身**的臭气要比正常的尸体浓重了几百倍。
“那大仙,我们该怎么处理呢?”莫领导听闻瞬间没了注意,焦躁起来。
大仙沉吟片刻回答:“这人身比正常的尸体烂的速度快得多,烂的过程中发出的毒气不但会对人的健康有影响,还会着来各种不干净的东西,一定要早点处理掉,你们把它用黄纸裹上,我画个符在上面,烧了就没事了。”
莫领导立刻招办,还对大仙千恩万谢,把他彻底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逢年过节就去给大仙送水果和烧鸭。
收到礼时,大仙总是会满意地给莫领导讲述很多他所不知道的那个世界的事。大仙说,那狐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它有一个大家庭,狐仙排行老大,掌管家里的大事小情,黄仙也即黄鼠狼修成得道,排在老二,每天吃吃喝喝、抽烟喝酒赌钱,压根不干正经事,蛇仙排行老三,主管财务,计算收得的供奉和家里的收支,兢兢业业,蟒仙排在老幺,虽说不像黄大仙那样不务正业,却也对家里没什么贡献,只管自己的事情,对家里一概不闻不问。
大仙说,那狐仙所处的世界和我们这个世界极其相似,为了修人修仙,它们从小就要学习各种本领,要会识字,要会画符,要通人间的八卦五行,要懂鬼神的道法术数,活得十分辛苦不易。
大仙说,狐要修千年才能来到人间,万年才能得道成仙,来到人间后又必须借助于人为媒介,成才能继续修行,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上身,这种被上了身的人多被尊称为“仙”,其实所谓的仙不过是那人身上所附的妖罢了,来到人世的狐借助这个人为媒介给凡人驱灾解难,而那人可以通过狐收敛钱财,维持生计,貌似互利,实则不然,狐既通过人积累了修行又得到了诸多供奉,而收受钱财和供果的报应却在人身上轮回因果,因此那次所见的狐仙人身,实际上最初也是一个普通人,狐仙得了道,而报应则降在了他的身上,少数生前过多泄露天机的人或者借着仙的道行大量敛财的人就会因为阳气耗尽、造孽太多,身体里的内脏和血肉渐渐腐烂,在狐仙离开他的身体后,就化成了臭气和脓水填满那人的尸体。
如果老头在从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势必对所谓的“大仙”铺天盖脸的一顿臭骂把他赶走,可是现在的他不知为何竟对“大仙”深信不疑,在裹满全身的男尸化作一缕青烟的时候,他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躲过了一个致命的劫数。
因此在见到钱落落那具诡异的尸体时,老头深信诚如大仙所说,这也同样是狐仙丢掉的人身,必须要早早地烧了才行。
可是钱母却对老头的解释完全不认同,钱落落虽然是她领养的孩子,可是在她还在襁褓中时就到了钱母的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狐仙附身,更不可能造什么孽遭了老天的报应,在钱母看来,落落平时听话腼腆,学习用功,孝顺贴心,非但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不会轻易踩踏,她冲着老头大喊了一阵,不顾众人的阻拦,又跑进了停尸房。
远处,乌云被什么力量推着不知不觉中覆盖住了半张天幕,仿佛是浸过了墨水的棉花般将空气都染成了灰黑色,起风了,一排瞪着无数只眼的白杨惊恐地望向停尸房那朴素的灰黑色砖墙,树叶瑟瑟随着呜呜的风声不停地号哭着,好像有几百只狼在一齐扯着嗓子嘶鸣。
停尸房的大门在钱母进去后便重重地合上了,好像从未开启过。
没有人想要再进去看一眼,哪怕是看看钱母。
葛天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一步也没再挪,一句话也没再说,像个雕琢精致的泥塑。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一滴半透明的水珠拍在了这个人的脸上,他终于用袖子抹了抹脸,抬头望向了那阴沉沉的天,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二姑妈打破了安静的可怕的气氛:“咱们要不,就按照大爷说的办,赶紧把落落给烧了吧……”
“对对,烧了好,烧了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落落村里的王大叔随声附和。
“可是姨妈能同意吗?”钱落落的姐姐怯生生地说。
“那咋不能,不同意还就不烧了吗?出了事谁负责!”二姑妈说。
老头见有人赞同他的说法,立刻心急地催促起来:“对呀对呀,你看看,这大妹子说的对,狐仙肉身这东西,戾气重,要是再拖,说不好要死人的!”
当准备好可以包裹住一人身体的黄纸后,几个钱落落同村体力健壮的村民捏着鼻子一口气冲进了停尸间,打算按照老头的指示烧了钱落落尸体,钱母已然不知何时晕倒在地,双眼死死闭着,像死了一般。
当天,钱落落的尸体就被推进了焚尸炉,烧得十分彻底,只留下了一抔细细的灰。
钱母捧着那罐灰,泪眼婆娑地坐上了回村的火车。
葛天没有帮忙抬尸体,没有帮忙裹黄纸,没有帮忙扶钱母,甚至没有帮忙买火车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表情复杂地看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年前已经离世的钱落落,在半年后还在与他缠绵悱恻,而今天又赫然跑到了所有人的面前证实了自己的死讯,这是葛天做梦都没想过的事。
他只是呆愣着,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进了家门,才一头栽到了地上,瘫软地望着天花板,耳朵里嗡嗡作响。
如果之前的那个钱落落不是钱落落,那死过一次的妻子还是妻子吗?而他自己呢?被他的记忆抛弃的那段时间到底承载着什么可怕的画面?葛天仿佛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任凭怎么挣扎只能越陷越深。
………………………………
第二十四章 妻子消失了
如果你在室内,请看看窗外,映在你眼中的有车、有人、有楼,有树、有花、有草,还有那那阴或晴、或明或暗的天。
还有其他的吗?
你有没有看到一只迥然发亮的漆黑的眼珠在车里、在人后、在楼前注视着你?
你是否注意到了窗子下的那方阴影里有一只长相怪异的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那如牛奶布丁一样诱人的,正张牙舞爪、涎水直流?
你是否注意到你的背后正有一双干枯的手轻轻地捋着你的发梢,一遍一遍地念着你的名字?
你根本无法注意到,因它们离你这样近,又那样远。
葛天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的那栋楼,他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和你不同的是,他想拼命去注意,而你,只是佯装不知、视而不见。
葛天回到了家。
他瘫倒在地,死命地整理着自己乱作一团的思绪。
房间里很静,静得出奇,静得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脚步声。
有什么不对呢?葛天突然有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什么都好像正常,什么有都好像不正常,最初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爬起来环顾四周,沙发、电视、天花板、吊灯……
他突然记起了,在所有诡异事件发生伊始,他有着近乎一致的朦胧感。
忽然,手机“叮咚”一声把葛天吓了一跳,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什么消息也没有,随之,又一声响刺痛了葛天的鼓膜,在这精密空旷的房间里,那两声提示音显得及其突兀。
葛天慌忙意识到了什么,朝门口望去,鞋架上只有他自己刚刚脱下来的沾满了泥土和死人味的皮鞋,方便的位置空空如也,和那天一样,妻子并不在家。
一连串急促的手机提示音胡乱地响了起来,好像在催促着葛天去寻找自己的藏身之所。
葛天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找过去,铃声却戛然而止,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不知道为什么,葛天的心脏开始突突突地跳了起来,好像正在接近什么巨大的令人震惊的真相。
他并没有看见妻子的手机,卧室的梳妆台上光秃秃的,连一丝灰尘也没有。
铃声戛然而止,切断了他追踪的唯一线索,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妻子去哪儿了呢?为什么不随身带着手机?为什么妻子的手机一直响?又为什么他四处都找不到那个可恶的声音来源?
葛天猛地意识到,他并不洞悉妻子在想什么,就如同妻子不了解他的内心一样。
他为了调查钱落落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并没有向妻子吐露出半个字,面对妻子的询问,只说是工作需要,妻子真的相信自己吗?
而妻子呢?她真的每天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给他做饭、为他洗衣、收拾房间吗?
真的如她所说,她出去惟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超市和商场吗?
那她之前所说的黑影又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对那如影随行的影子畏惧万分,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出门呢?
而葛天几乎每天都不在家里,妻子真的在那期间只是看看电视、玩玩微博吗?
葛天从没怀疑过妻子的话,大概源于他那失而复得的受宠若惊吧。
可整整半年过去了,连小区里的桃树都已经结出了青绿色的果实,一切的谜团却还如当初一样,非但没有渐渐地明晰起来,反而愈发得扑朔迷离。
葛天起初以为自己是在一个悠长的山洞里摸索,对面那一点亮光一直指引着他的方向,如今却突然发现,那不过是某处岩壁上一抹亮晶晶的磷粉,那缕幽幽的绿光并不是出口的指示牌,而是引导着迷失的路人通往最深处的邪恶的陷阱。
一道白晃晃的闪电划破了天际,像是一把巨大的银刀横亘在云层中,一闪即逝。
随之,雷声轰鸣,大雨倾泻而下,狠命拍打着卧室窗户。
葛天顿觉一阵寒意,并不是因为气温的骤降,而是一个想法突然撞击了他的大脑通路:钱落落和妻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葛天好像猛地摸清了那若隐若现的脉络,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而只要妻子在身边,钱落落就不会同时在他的面前出现;妻子莫名死而复生回到家中,钱落落便自此杳无音讯;钱落落死了,妻子竟离奇失踪,连手机都没有带在身上。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两个人诡异的行踪呢?
葛天记起了在精神病院经历的一幕:一位身着白衣白帽的护士,为他端来了早餐,脸上透着难以言明的淡淡的忧伤,她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不大不小脉脉含情的杏核眼,还有一张粉嘟嘟的小嘴。
她是钱落落吗?面对葛天的询问,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那蒸腾出水汽的双眸,是在默许,还是只限于同情?
如果那真的是钱落落,那么这便是葛天和她的最后一次相见,她神秘地闪进了葛天的人生,又默默淡出了葛天的视线,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和意图。
之后呢?她对葛天说,“吃吧,吃完了就回家。”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再然后,有护士说他的妻子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他可以走了。
从时间上推断,那已经是葛天住院的第三天,妻子应该早已断了气,根本不可能来给葛天办什么出院,如果不是护士医生串通起来说谎,那就是另一个顶着妻子名头的人骗了他们。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是个女人,她的年纪与妻子相仿,她对葛天的处境了如指掌,她有着能蒙骗众人的精湛演技,她就身处葛天所在的这个城市。
令葛天感到害怕的是,钱落落符合所有标准。
而在妻子重新回到葛天的人生后,钱落落就再未出现过,葛天费劲一切线索追查,他确实得到了一个答案,钱落落一直住在同一个城市的郊区,在此期间,她没和任何人有过联系,就像一只卑微的蝼蚁,在石头下的阴影里默默喘息着,不见阳光,没有希望。
有一天,她注意到了葛天对她的追查,她惊恐万分,然后想出了一个破釜沉舟的方法,让葛天和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她的尸体,她那浑浊的眼珠好似在对所有人说,看吧,我早就死了,你们还怀疑我什么呢?
所有事情发生的时机都是那样的严丝合缝,契合得令人毛骨悚然。
妻子死了,钱落落来了。
妻子活了,钱落落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妻子不再是妻子,钱落落也不再是钱落落了呢?
也许妻子在那次“死亡”事故之前,她们的的确确是两个人,过着互不干扰、毫无交集的生活,然后妻子死了,钱落落就摇身一变,像电视剧里的画皮一样,化作了妻子模样,光明正大地走到葛天的面前,对着父亲的骨灰抛洒那并不存在的泪。
如果那时的妻子已经不是妻子了,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画皮后的钱落落,她了解葛天,知道葛天的习惯和爱好,知道葛天的家庭和工作,最关键的是,她对葛天的妻子了如指掌。
从此后,钱落落消失了,妻子死而复生了。
钱落落死了,化身为妻子的身体变成了一堆冰冷恶臭的有机物,妻子自然也就没了实体寄托,彻底消失了。
可是,如果这些猜测都是事实,那么妻子真正的尸体又去哪儿了呢?根据钱落落亲友的描述,她在此之前就已经溺水身亡,事后尸体又离奇失踪,并不可能和他缠绵半年之久,更不可能冒名顶替了妻子和他重续夫妻之实。
葛天的脑子里像是一堆密密的乱麻,他们纠缠在一起,越是撕扯越是扯不开、理不清。
雨下得更大了,窗子被拍打地砰砰作响,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见人,看不见车,也看不见路灯,如果不是时不时现身的闪电和炸雷,葛天甚至怀疑是有人顺着外墙爬到了他们家所在的楼层,用无数的触手敲打他的窗。
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十二点,困意铺天盖地地突袭了葛天,他折腾了整整一天,受了整整一天的惊吓,已经疲惫至极。
当葛天醒来时,阳光已经铺洒进了房间,窗子敞开着,雨后泥土的清香混合着草木的芬芳四溢在各处,沁人心脾。
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垛馅的声音,时缓时急,似乎在催促着葛天起床。
葛天突然反应过来,有人在厨房?
他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厨房,见到的正是那失踪了整整一天的妻子!
看见葛天醒了,她便笑吟吟地转过头去,似乎是带着撒娇的语气说:“起了?都十一点了,真能睡。”
葛天呆愣着,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啦?睡傻啦?说话呀。”
葛天的嘴角开始抽动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给你包饺子呢,半个小时就能好,等着吧。”
葛天嗯了一声,转身又走进了卧室。
阳光异常灿烂无比,可葛天的心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妻子回来了,她悄无声息地走了,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得和阳光一样灿烂。
没有什么比这更诡异的事了。
她昨晚究竟去了哪里?她是真正的妻子吗?她对钱落落的事情到底清不清楚?葛天有一肚子的问题,可他却一个字都问不出,他总觉得,一旦将他对这个女人的怀疑曝了光,那些暗藏在最深处的邪恶面孔就会接二连三地跳出来,把他撕碎,将他吞噬。
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真相从妻子口中套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丝毫让人觉察不出他的用意。
香喷喷的饺子上了桌,葛天坐在妻子对面,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一句话:“昨天你没回家啊,又下了大雨,没淋着吧?”说完,迅速低下了头。
妻子说:“我去以前的同事家呆了一天,她和丈夫闹离婚,丈夫离家出走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陪她来着。”
“哦,你没带电话啊?”
“可能是走的太急了,忘记了。”
“哦。”
事实是妻子用了葛天的招数,她若无其事地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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